四十集电视连续剧《陶三春传奇》故事梗概二 睡谷传奇故事梗概

  经过邓州,荆紫关,五日后来到商州,碰巧遇到了道人苗训。他告诉赵匡胤兄弟二人,新朝己建立,国号大周,那新天子就是柴荣的姑父郭威元帅。柴荣己被当今天子认为义子,改名郭荣,做了将军。同时告诉赵匡胤和郑恩必须在五天之内赶到穆陵关,必有惊人奇遇。赵匡胤再三追问将有什么样的奇遇,苗训却故弄玄虚,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到时自然会飞黄腾达,迟则将悔恨终生。

  赵匡胤和郑恩经这一说自然十分高兴,犹如拔云见天,几年来的忧愁,一扫而空。赵匡胤把爱妾韩素梅扰心的事讲了一遍,苗训爽快地答应愿亲去陶家庄跑一趟,这使赵匡胤大喜过望,当即给陶洪父女写信一封,即付给苗训,带着郑恩改道北上,径往穆陵关而去。

  赵匡胤和郑恩,一路上晓行夜宿,不过三四天光景便渡过黄河,到达了穆陵关。兄弟二人在大街上巧遇了他俩朝思暮想的大哥柴荣,三人在大街上抱头痛哭一场。这就是苗训所吩咐的奇遇,原来他早打听到了柴荣将奉旨到穆陵关巡视的消息。当下柴荣令摆下宴席,兄弟三人开怀畅饮,并把关西一别两年来的境遇各自讲了一遍。在此重聚,兄弟三人俱皆欢喜,自此苦尽甜来。

  柴荣有了赵匡胤、郑恩等一班猛虎般的结拜兄弟,又有了赵普这样足智多谋取的军事,心中十分喜欢,更坚定了他要学李世民作一番事业的决心。

  郭威病重期间立柴荣为太子、封晋王,并代理皇帝处理军机大事。

  不久郭威驾崩,晋王柴荣即位,称周世宗皇帝,改年号为显德,葬周主于新郑,谥号太祖皇帝,大赦天下。群臣众官,仍依旧职。至此宣封赵匡胤为宿卫将军,郑恩为偏将,在殿前供职。

  之后不久,赵匡胤和郑恩又随周世宗柴荣北伐,立下了赫赫战功。周世宗又加封赵匡胤为都虞侯,郑恩为副都虞侯,统管朝廷禁军。

  这一日,赵匡胤借上朝之机,便将他与郑恩在关西寻找柴荣,路过终南山陶家庄时,因天气炎热,郑恩觅水不得,便到陶家瓜园偷瓜,被陶三春捉住,打了一顿。自已见三春勇力过人,通晓兵机,是难得之材,于是作伐联姻,但事隔多年尚未完婚的经过讲述了一遍。特别是把一些细节,如郑恩如何不服,如何挨打等等,都说得详细有趣,说得满朝嘻笑,世宗也前仰后合,不顾什么朝仪了。

  听罢匡胤汇报,世宗当即下旨,由赵匡胤统领,礼部主办,即日差官筹办,安排皇家仪仗队,前往陶家庄,迎接陶三春进京,择吉日与三弟郑恩成婚。

  自从赵匡胤为郑恩、陶三春作月下老人牵骊之后,陶三春的父亲陶洪就为女儿的妆奁作了充分的准备。但匡胤、郑恩去后久无消息,陶三春也暗暗着急。郑恩虽是她手下败将,但她清楚,像郑恩那样结实的壮汉她还没有遇到过。加之郑恩憨态可掬,看得出是个极诚实的人。和郑恩的不敢要她相反,她倒时时牵挂着郑恩,仗打完了没有?战争中吃苦了没有?何时才来迎亲?她虽然勇力过人,超过了许许多多的男子,但她毕竟是个女人。女性感情天地特有的温柔,细腻她是有的,这种感情来自女性固有的伟大的母爱。因此,她对郑恩的萦萦于怀,倒由于她的勇力直而转换为强烈的保护意识。她如果能跟着郑恩到战场上,准不会叫郑恩吃亏。

  这天陶三春正在思念着郑恩,忽听得前厅笑语喧哗,十分热闹。三春立于厢房门口,侧耳谛听:  “大人请坐!”这是她父亲陶洪的声音。

  “谢谢!本县特来向陶老员外贺喜!”

  “何喜可贺?”

  “令婿郑将军战功显赫,己封为副都虞侯,统帅禁军。当今万岁御赐完婚,钦差己到县衙,要择日前来迎娶。有这样的官亲,也是本县的光彩。老夫奉命先来通知,并致祝贺,同时也帮助筹措一番,以便迎接钦差,克日送小姐进京。来人,快把贺礼送上!”

  只听陶洪说道:“多谢县大人关照,只是这贺礼怎敢讨扰?”

  “三千两纹银,略表本县一点心意!”

  “那就多谢了!快备酒宴!”这当然是陶洪的声音。

  接着就见家院陶才,从前厅出来,急急向后院跑去。

  县令说道:“下官寻思,府上筹划办如此盛大宴,人手会感到紧张,特带来厨役十人,以供驱使。时间紧迫,下官就告辞了。”

  陶洪将县令送到府外,拱手而别。

  陶洪入内,便唤出三春,将此事说了,陶三春悲喜交集地掉下一串串眼泪来。喜的是洞房花烛夜就在眼前,难过的是女儿今后远离家门,不能再侍奉膝下尽一份孝心了。

  陶洪也难过地落下眼泪来。

  迎接陶三春的仪仗队来到县里后,县里先安排他们住在公馆,然后差人去报陶家。陶家迎宾的棚幕,酒席等,早己备齐恭候。

  第二天一早,迎亲的队伍就来到陶家庄,走在最前边的是:“奉旨迎亲”的虎头牌,斗大的金字,迎日耀目。接着是花团锦簇的半朝銮驾,威风凛凛。后边是骑着高头大马的作陪的县官。这样威风八面的迎亲仪仗,当地人哪里见过!因此看热闹的人就像赶会一样,更增加了热烈的气氛。

  宣旨、接旨,礼炮齐鸣,东场院临时搭起的高台上,锣鼓喧天,好戏连台,两场院乐班吹奏,丝竹管弦,咿呀声扬,使整个陶庄沸腾起来。

  奉旨来迎亲的钦差,却是赵匡胤部下的参军苗训,他和陶洪本来也有一面之识,相见之下,倍加亲热。陶洪自然热情接待,亲自陪同,寸步不离。

  一切客套仪节完毕,酒宴己罢,陶洪请苗训入书房坐定,品名闲话。这时,苗训才从衣袖中取出赵匡胤给陶洪的一封信来呈上。陶洪开阅之后,才知道匡胤认为陶洪年事己高,夫人早故,又仅此一女,一旦远离,无人承现膝下,所以匡胤特邀请陶洪一同进京,并己在京安排了一所宅地作为陶府。以后郑恩即到京师陶府迎亲。

  正在为骨肉分离而不乐的陶洪,见此信,哪能有不高兴的道理,深服赵匡胤考虑事情周到,忧虑一扫而空,便入内告之女儿,父女二人欢喜不尽。当下,陶洪又把此处陶家事物,委托管家陶虎经理,一切安排妥当。

  第二天,仪仗队起行。三声炮响后,郑府执事簇拥着銮驾,陶洪和苗训分乘官轿、女宾乘车,左右侍卫官军带令兵丁,迎亲队伍,变成沿街的一大奇观。

  这支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离开关西,晓行夜宿,过了二十余日,方到达京城汴梁。  新娘子进京之后,即被接入新设陶府中,一切无不华美。而郑恩府第更是被打扮得像宫殿一样,郑恩喜不自胜,心里想着,俺黑娃子也有今日!

  准备完毕,择日成婚。郑府里热闹达到了高潮,到处飘红挂绿,张灯结彩,鼓锣喧天,鞭炮齐鸣。郑恩平日里的三朋四友,老少京官,都到府中贺拜。郑恩亲自到陶府迎接新人,当三春的銮车进府以后,停于正堂,钦天监官看了吉日,赞礼官请新人出轿,拜天地,谢对恩,参祠社,夫妻对拜,签谢宾客。行礼仪之后,夫妻进入洞房,饮过了合欢酒,郑恩又来到外厅,与众官见礼。赵匡胤引了郑恩,为陶家亲朋好友送了席,召乎各官入席,于歌赋悠扬,笙簧迭奏之中,郑恩捧着金杯,出席敬酒。先敬了主婚人赵匡胤,接着敬媒人苗训以下各官,皆一一敬酒致谢。郑恩敬酒,诸官致贺,他也陪着喝了又喝,赖酒量大,一直坚持到众客先后散去,他才步履踉跄地回到洞房。

  洞房内匡胤夫人贺氏和两个丫环正陪着三春说话,见郑恩进来,贺夫人命丫环赶紧给新郎官倒上香茗,然后她府身子凑到三春耳边,悄悄说到:“妹妹,要小心伺候!”

  陶三春不好意思,拉着她的手轻轻一扯,贺夫人“哎哟”一声:“当了新娘子了,还这么厉害!”说罢,哈哈一笑,拉着两个丫环走出新房,掩上房门,去了。

  平时鲁莽的郑恩,这时却心细起来,他怕弟兄们再闯进来嬉闹,连忙把门从里边闩上,回头走到床边,和三春并肩坐下。

  陶三春低下头,若有所思,并不说话。

  郑恩醉眼朦胧,注目不移地审视着他的夫人,那种羞涩之状,和瓜园里那种大打出手的勇武简直挂不起勾来。她原来使人想起来就有点害怕,而今双目低垂,静若处子,静得连她的呼吸也听得清清楚楚。

  郑恩从来没有和女性挨得这么紧,三春身上散发沁人肺腑的兰香,薰得郑恩飘飘忽忽如云雾。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左臂,把三春紧紧揽住。三春娇羞无力地闭上了眼,把身子紧缩在他的怀里。

  “小姐”

  “你叫我啥?”

  “你不是小姐?”

  “我己经是你的妻子,傻瓜!”

  “叫妻子!”   

  “真笨,叫夫人!”   

  “啊,夫人!”郑恩想起来了,当官的都管自已老婆叫夫人。自已如今是将军了,陶三春当然应该是他的夫人。就因为有了这夫个人,他今天才显得如此风光。光杆将军他当了一阵了,除了每天有酒有肉之外,他没感到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如今他有了夫人,一个紧紧依偎在他怀里的这个暖暖的,柔软的实实在在的肉体,才使他感到从未领受过的幸福。  

  “夫人,不是有你,俺哪能有今天这样的快活!”郑恩用右手托着三春的下颌,抚摸着三春的脸庞,这一只掂枣木棍的手感到滑腻无比。  

  陶三春双眸惺松,喃喃地说:“不是你,我也不会,不会,不会有今日!”   

  郑恩扣扣三春的鼻子,拉拉三春的耳朵,那只手,就在三春脸上游来游去,最后停留在三春的双唇上,仍然不停地摸索着,……  

  勇武刚强,天地不怕的陶三春,对郑恩这拙笨爱抚,作出了强烈的反应,她捧着郑恩宽厚的大手,把脸埋了进去,不断用牙咬着郑恩的手指,大小鱼际,不知为什么眼泪就涌了出来。  

  郑恩慌了,他不知道陶三春为什么突然悲伤起来,想安慰她,他把陶三春抱到膝盖上,两手捧着三春的脸,她的眼闭着,眼窝里一片湿润,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郑恩问她为什么哭,却觉喉头发干,说不出话来。他用手摇篮着三春的头,像要晃醒梦中的她,以代表他的询问。三春微微睁开眼晴,深情地看了一下郑恩,忽然笑靥一绽,一下子扑到郑恩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额头用力顶着他的下颌。郑恩没有提防,向后倒去,两人就滚在了床上,第二天一早,郑恩还在呼呼大睡,被陶三春拧着鼻子把他弄醒,他一睁眼,就抱着三春乱亲。三春任他温存了一阵,提醒他:“好了,好了!不敢调皮了,不是要上朝,参见陛下,谢主龙恩吧?”   

  郑恩嘟嘟嚷嚷:“罗嗦!”   

  二人慌忙穿衣起床,梳洗完毕,换了公服,上朝拜谢龙恩。  

  世宗临驾金殿,受过文武朝仪,郑恩与陶三春高呼朝谢。世宗宣二人走上金銮,俯伏在地。世宗见那三春双目炯炯放光,显出一股不羁的豪气。心想:郑恩这勇夫,正要这样的夫人治他。遂开口对三春道:  “朕闻卿勇力过人,深知兵法,此传闻果然么?”  

  三春奏道:“臣妾本草地莽女,自幼失去母亲,少于教诲,不娴闺训,以至性格鲁莽粗愚,只爱骑射,习读兵法,十八般武艺,粗略可通。若说勇力过人,则臣妾也不自知。蒙承皇上垂问,只能以实相奏。”  世宗暗想:陶三春不仅武艺高强、外貌娇美,而且谈吐得谨防严,这要比郑恩高出了许多,实在难得,他对陶三春就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他极想领略一下这位传奇式的女将的本领,也让满朝文武开开眼界,于是说:  

  “卿身怀绝技,当朝之幸也!朕想让卿当殿一试射艺,卿意如何?”   

  “圣意即达,臣妾岂敢违命!请赐弓箭一试。”   

  世宗十分高兴,即令值殿官,给陶三春取来弓箭,将设退至殿外。她左手执了一张弓,右手执了三支箭,远远望了靶子一眼,往后张弓搭箭,“嗖、嗖、嗖”三支箭如流星穿月,全中红心。陶三春的绝处,不仅是箭中靶心,而在于她的连发,强中更有强中手,她的箭一支接一支,几乎箭头接箭头,有这样的速度,又有那般的准确,这种功夫,一般人是练不出来的。  

  那世宗久经沙场,是个争战的行家,陶三春的不凡功夫,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高兴得他竟忘记了自已的身份,热烈地鼓起掌来。那些文武大臣,见圣上如此忘情,也都一起鼓掌喝彩,这种气氛的早朝,从来还不曾有过。  

  等到喧闹声悄悄平静下来以后,世宗对三春说:“卿如此神射,可称世上奇观,其武艺不问也可窥知了。如此栋材,当有荣封。今封卿为毅然勇正德夫人,钦赐武状元称号。平日可协助郑恩操练兵马,共享荣光。散宴后即拜见皇太后和太后,游宫三日,然后回郑恩府。”  

  陶三春再次跪拜受封,谢恩而起。  

  只是苦了郑恩,新婚燕尔,就要与新娘子分手三天。夫人受封,他感到荣光,这游宫三日,却又感到不是滋味。  

  武状元陶三春进宫后,先到仪凤宫朝见了皇后娘娘。符皇后听说三春文武双全,是女性中少见的人物,未见面就把她当成了奇人。及至见面,三春又言语得体,性格爽朗,心中欢喜,对她更为眷爱。  

  “贤卿青春几何?家中还有何人?是否在朝?”符皇后拉着三春的手,关怀备至。  

  三春回答说:“臣妾虚度二十一岁,母亲早亡,随着家父陶洪长大成人。家父曾为后唐军官,后因兵荒马乱,避祸乡村,学农桑,习耕读,练刀马,安居乐业,以至于今。今蒙承圣上皇恩浩荡,钦赐完婚,老父已随臣妾来京。多蒙承皇后垂顾,臣妾代家父一并叩谢!”  

  三春娓娓道来,诚实有礼,态度谦恭,言简意赅。符皇后心中对三春喜欢的了不得。她拉着陶三春,笑吟吟地说道:  

  “贤卿年在少艾,德礼双佳,文武全能,智勇兼之,料为世之良材。圣上爱材宠异,给你封职是合适的。因你是女流,更适于内职,参理朝政。今再加你为六宫都点检之职,你可随时进宫,凡遇内廷一切作奸犯科一应大小等事,由你纪察核奏,受命办理。你父亲既曾为将,当与圣上说知,自有封赠。”  

  陶三春再作谢,符皇后下懿旨,即于宫中为陶三春设宴。宴毕,又赐脂银三千,三春谢了又谢,方才告别。  

  当引宫领了陶三春游其余各宫时,那些嫔嫱,听说来了六宫点检,以后将由她纪正宫闱,都对她凛然起敬。设宴的,馈赐的,礼仪有加,一个比一个热情,好像迎接上司一般,陶三春也觉得十分惬意。  

  游宫三日之后,第四天早朝,三春朝见世宗复旨。世宗受皇后之请,封赠陶洪闲散指挥使官职,陶三春武状元兼六宫都点检,职兼内外,礼仪尊厚,命承奉官即备宝车,赐半朝銮驾,送归府第,内宫所赐物,着太监送归郑府。旨意一下,诸司一一而行,陶三春谢恩辞出。  

  出得金銮殿,陶三春坐上钦赐车辇,前呼后拥,车辚辚马萧萧,威威武武,热热闹闹,向郑府而去。   郑恩一见陶三春,不顾众人在场,大步走向前去,拉着陶三春的手,说道:  

  “好你个女娃子,一去不归,你真把俺急死了!”   

  陶三春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还不赶快招呼众位兄弟!”   

  赵匡胤大步走过来,揪着郑恩的耳朵:“三弟,见了弟妹,连二哥都抛置一边了。当初不是我说话,你差点要被弟妹打坏了!”  

  众人都哈哈大笑。   

  最快乐的自然是郑恩,他朗声大叫:“备酒,今天要喝他个一醉方休!”   

四十集电视连续剧《陶三春传奇》故事梗概(二) 睡谷传奇故事梗概

  至此以后,陶三春不仅每天将后宫大小事务处理得有紊不乱,而且还协助郑恩操练禁军,夫妻二人生活得十分和蔼。自北伐刘崇之后,更加坚定了柴荣要统一中国的决心。先后亲率大军征讨蜀、吴、唐、北汉、契丹等诸多偏安,周军所到之处,敌军望风披靡。正当周军取得节节胜利的时候,周世宗柴荣由于连年征战,操劳过度,病倒在军中,无法再指挥作战,各路大军只好班师回朝。柴荣回到汴京后,病情更加恶化了。柴荣心情十分沉重,使他忧心忡忡的是在近五十年来,朝代更迭,梁、唐、汉、周己换了五个朝代,难道自己的周朝也不能持久吗?柴荣自信自已乃英明之主,超过这五代十余个皇帝中的什么何一个,即使常被人称为英明帝王的后诏庄宗,无诲文治武功,也都难与自已为比。如果周朝被别人所篡,他能甘心?柴世宗苦思焦虑,使病一天天重下来,回京以后,有时还可以下床活动,最后发展到无法下床了。世宗最终明白,自已的病是不能好了,不得不考虑后事。首先他宣布撤消一批不太放心,手握重权的文武官员,其中免去原本最忠实于他的张永德殿前都点检职务,任命他最信任的结拜义弟赵匡胤担任此项极其重要的职位,至此,赵匡胤逐得到了后周最高军权。  

  不久世宗驾崩,幼子柴宗训即皇帝位。  

  年方七岁的孩子当了皇帝,虽有符太后垂帘听政,但她一直处在深闺之中,不闻外事,那里能有主见。这样的孤儿寡母,只有听从大臣们的摆布了。  

  一日朝廷接到一份八百里加急军事文书,内容里说契丹联络北汉,一起进犯边境,契丹兵出定州,北汉兵则出井陉,威逼镇州了。当地镇守官员,飞骑驰奏,请朝廷火速派兵前往抵敌。宰相范质禀报太后同意,命殿前都点检赵匡胤为兵马大元帅,克日兴兵,前往河北边境御敌。时值大年初二,在这个时候宣布进兵,引起众将士怨声载道。  

  赵匡胤率大军一路北行,到午后日头偏西方到了离汴京四十里的陈桥驿。匡胤逐年下令安营,造饭休息。  

  苗训和楚昭辅等一班文武,却背着赵匡胤在暗中策划了一个改变中国历史的大事件。  

  次日黎明,各军排列队伍,在陈桥驿外荒野中一齐鹄立。指挥使以上的高级将领,齐集中军大账外等候匡胤。高怀德一见赵匡胤出来,便道:“三军无主,一致要拥立点检为天子。”  

  匡胤正俗开口,苗训和楚照辅早己把暗地准备好的黄袍取出抖开,一左一右,从身后走上前去,替匡胤披在身上,高怀德见了,怀中陶出令旗一摆,只见众将及士兵一齐下跪朝拜,齐呼万岁,声彻田野。  

  众将随即拥赵匡胤入宫,逼幼主宗训行禅让之礼,匡胤登基,即皇位。国号大宋,号称太祖。  历史上称这次事件为陈桥兵变。  

  郑恩在这次事件中立了汉马功劳,赵匡胤当了皇帝后封他为北平王。郑恩是大老粗没有文化,不懂朝纲礼仪,再加上天生的牛性子,经常在大殿上顶撞赵匡胤,让赵匡胤十分难堪,爱于兄弟情面,又不便于当众发火。于是便在离金銮殿较远的郊区给郑恩盖了一座北平王府,把他养了起来,从此不让郑恩再上朝参政。  赵匡胤当皇帝不久,为了巩固自已的皇位,防止别人再像对待他一样对待别人,也就是说再把皇袍强加到别人身上,于是赵匡胤便采取断然措施,从跟他一起打天下的功臣手中全部收回了兵权,历史上又称这次事件为“杯酒失兵权”。  

  这一日,太祖于散朝之后,对如何处置像郑恩这一类粗人功臣而心情烦闷。忽见桃花盛开,便命于桃花宫内置酒,独自坐在桃林之中,饮酒赏花。  

  正在此时,只见黄门宫来报:“四方馆使派人来奏,说是有一个有自称韩龙,来到四方馆,口称他妹子韩素梅,与万岁旧交,曾被万岁纳为偏室。现闻万岁登极,特送其妹进京,四方馆己安排他们的馆驿住下,理应奏报,特来请旨定夺。”  

  匡胤一听大喜,好似天下掉下一块瑰宝似的,连忙说:“速宣韩龙及韩素梅桃花宫见驾,不得迟缓。”黄门宫领旨,赶快出去,派人飞骑去通知四方馆。   

  这里赵匡胤酒也不吃了,吩咐在桃花宫正殿之内重摆酒宴,等候韩氏兄妹的到来。  

  不一时,只见太监引韩氏兄妹二人来到。韩素梅远远望见太祖头戴一字通天冠,身穿浅黄绣金龙袍,虽是天子便服,也不同于一般宫员,一派皇帝威风。虽然面貌依旧,但又有点发福,更显得威严慑人。  

  韩素梅见了,急忙走路上前几步,跪下叩头朝拜,口称:“臣妾韩素梅见驾。”   

  随在韩素梅身后的一中年男子,也屈膝而跪,随着叩头不止,太祖没有理他。只呼韩素梅抬起头来,太祖只见她容颜以旧,只不过因终日奔波,有点风尘仆仆的样子,粉面上早己泪水模糊。  

  匡胤也不由心酸,唤她立起赐坐。   

  这时坦韩素梅才指着跪在地上的那中年男子,说道:“这是臣妾哥哥韩龙。”   

  匡胤点点头说:“韩龙平身!”   

  那韩龙站起,太祖也命在一边绣墩上坐下,这才对韩素梅说:“那年我离开襄阳,命你在襄阳等候,让陶家庄陶洪老英雄派人去接你,为什么去到襄阳,却不见你和禄儿。”  

  韩素梅垂泪道:“官家,原说一个月内定有人来接,哪知臣妾等了两个多月,不见个人影到来。家中银子也快用光了,正在急得无法,恰好我这位多年出外经商的表哥,清明回乡扫墓,到家来看,说他在荆州己挣下了产业,到此接臣妾去荆州居住。”  

  匡胤道:“那你就跟他去了?”   

  韩素梅道:“原来臣妾还想再等,只是生活无着,表哥随身子带的钱又不多。最后表哥说,像官家这样大大有名的人,终会打听到住址的。一旦打听到,就送臣妾来见。所以臣妾才同意去荆州暂住。果然,如今见到万岁,多亏这表哥将臣妾送来。”  

  太祖又问:“禄儿呢?如何不见来?”   

  韩素梅垂泪道:“到荆州后,常出去玩耍,前年夏天去江里捉鱼,不幸淹死了,现葬在荆州。”  太[祖听后,也觉惨然,叹道:“这也是他命中难享今日荣华富贵。”   

  太祖又问韩素梅道:“你姓韩,怎么这个表哥也姓韩?”   

  韩素梅尚未开口,那韩龙却抢着说:“俺家本来姓吴,叫吴龙。只因送妹子进京,将来妹子当了娘娘,俺自然是个国舅,哪有娘娘姓韩,国舅姓吴的道理,所以自然得改姓韩了。”  

  太祖越听越讨厌,但看他千里送韩素梅入京的面子上,是初来乍到,不好发作。想了一下,便吩咐随侍太监,领韩龙去见司礼太监,让司礼太监通知吏部,给韩龙一个承务郎官级,先安排于四方馆内住宿。并传旨在四方馆赐宴席一桌,带韩龙去赴宴。  

  那韩龙听说有官可做,慌忙爬在地上谢恩,他也不知这承务官是什么官阶,兴勿勿地随着太监去了。这里太祖才吩咐排宴,与韩素梅共饮,畅述离情。  

  韩龙兴勿勿地回到四方馆,见人就说今日见到皇帝的经过,并邀请大家品偿他的御席。  

  第二天,果然吏部送来一纸诰封,和八品的官服。韩龙穿上,摇摇摆摆,十分得意。他又向四方馆吏说:“听说新官上任,都要游街夸街三日,俺即来京做官,也应当游街,出去看看,京城如此繁华,俺还没出去见识见识呢!”  

  四方馆吏被他纠缠得没法,韩龙官级眇小,不够骑马的资格,但总是皇帝亲口任命的,破例拔给他一匹,派了两个隶卒照顾,领他出去到樊楼,相国寺、繁台、金明池等地观光一下。并告诉随从,千万别让他惹出事来,不好交待。  

  二个隶卒领命,陪了韩龙,牵马出去游玩。韩龙要骑马,但又不会骑,二个隶卒只好扶他上马,让他坐稳了,紧扳马鞍,慢慢为他牵马徐徐而行。行不多时,只听前面净街锣响,那两个隶卒,慌忙拉住马缰,说道:“快回避小巷,前边北平王过来了。”  

  说着牵马进入小巷回避,哪知走了十余丈,拐了个弯路,正好有一家人娶亲,突然响起鞭炮,那马蓦地一惊,打一个旋,扭头向原路跑了回来。二个隶卒一慌神,没揪牢马缰,竟让马跑了。  

  骑在马上的韩龙,见坐骑飞奔,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紧紧揪住马毛,防止跌下马来。那马冲出小巷,正与郑恩的仪仗队相遇。那些步兵正在行,猛不防,刺斜里冲来一马,都吃了一惊,忙躲闪,韩龙的马早冲到郑恩马前。  

  郑恩马前的侍卫忙举枪拦驾,韩龙的马见前无进路,忽然前蹄腾空,早己把韩龙撩下马来,那马方才站住。  

  韩龙不认识北平王郑恩,又仗恃自已是国舅爷,不把郑恩放在眼里。惹得郑恩大怒,跳下马来,将韩龙暴打一顿,并撕碎他的诰封,踩烂乌纱帽。这还不解恨,将韩龙一路追打到桃花宫找赵匡胤评理。  赵匡胤见郑恩与韩龙二人打架竟然打进皇宫,脸气得煞白。  

  郑恩却不识时务,任着牛性大闹桃花宫。那皇宫何等尊严的地方,赵匡胤岂能容郑恩胡作非为,特别是当听到郑恩撕碎诰书,踩烂韩龙乌纱帽之后,更是气冲牛斗。喝令跪在地下的侍卫将郑恩绑了,推出午门斩首!  

  郑恩气得大骂:“好个忘恩负义的混君,不想想你这皇帝是从哪里来的,俺老郑出生入死,保你的驾,陈桥驿拥你为皇帝,可是你当了皇帝就翻脸不认人。其实你早就翻脸不认人,大哥一死,你就夺大哥的天下了,俺真后悔错保了你!”  

  飞起一脚,踢翻一只绣墩,那绣墩咕碌碌朝匡胤滚来,匡胤闪过一边,喝令侍卫快快把郑恩拖出去。   侍卫前来后推,左挟右架,总算把郑恩拖出去了。  

  匡胤喝斥韩龙滚回荆州,不许再来。  

  韩龙却不知死活,要求看斩,看杀了北平王再走。   

  匡胤又好气又好笑,挥手说:“去去去!”   

  韩龙走后,匡胤立即吩咐宫内太监道:“紧闭各官门,任何人来叫门,都不准开门,不准来通报,说朕酒醉混睡,有事待朕醒来再奏。”  

  说毕,拉起韩素梅,走路进卧室,一头倒在龙床上,两眼落下泪水,暗暗说道:三弟呀,谁让你生性这么混,为了维护朝廷权威,为兄不得不如此了。你放心泉下去吧,你的后代朕一定尽力教导安置,让他们代代享受安乐,也算对得起你了。  

  郑恩的侍从仪仗队,还在宫外等郑恩,忽然见官中侍卫将郑恩五花大绑押出来,要推出午门斩首。大家都慌了,一个说:“快回府报告夫人来救!”  

  另一个说:“午时己到,来不及了!”   

  另一个说:“高元帅家离此近,快去报告,请高元帅上本救命。”   

  最后商定,一面派人向高怀德府上求救,另一面派人飞马回府报告陶三春。  

  那高怀德正在家中,忽见家人来报,北平王郑恩将现在门外求见,说不知为什么,万岁爷将北平王绑了,要推出午门斩首,家将来求元帅快去上本保奏。  

  高怀德听了,大吃一惊,慌忙赶到门外,郑府家将见他了来,慌忙下跑道:“万岁要斩北平王,请元帅快快上本保奏。

  “高怀德来不及问为什么,喝令:“快快备马!”   

  高怀德上马飞奔,直抵宫门,果然看见郑恩绑在那里。  

  郑恩一见高怀德过来,便高叫道:“高大哥,俺今天才知道那昏君,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宠信奸臣君带亲,竟把咱们多年汉马功劳付之汪洋。俺真后悔当年不该和他结拜,不该为他效命沙场,不该陈桥拥立他啊!想不倒今日他竟反脸无情,要杀俺。”  

  高怀德道:“郑兄弟不急,待我问问。”   

  便问那在场的侍卫,侍卫们见高元帅动问,那敢隐瞒,便把郑恩打韩龙的事,简要说了一下。并说万岁下旨将北平王绑赴午门斩首,又一指站在一边的韩龙道:“这位就是韩龙奉旨监斩。”  

  高怀德斜视韩龙一眼,只见韩龙鼻青脸肿,连乌纱帽也不戴,又无监斩公案设备。冷笑一声,问韩龙道:“你就是监斩官?”   

  韩龙道:“正是本官。”   

  原来韩龙在桃花宫中,在匡胤跟前要求看斩郑恩,便随着侍卫出来,侍卫问他来干什么,韩龙说:“奉旨看斩。”侍卫错听为监斩,韩龙本人也弄不清看斩和监斩的不同,以便以监斩官自居了。  

  高怀德心中暗想,那里有这样衣冠不整的监斩官,想必是万岁为了灭灭郑恩的火气,来开个大玩笑。便对郑恩道:“郑兄弟不必急,为兄上本保奉。”  

  说毕,径向宫门而来。只见宫门紧闭,高怀德上前叫门,守门太监在门内回道:“万岁爷酒醉在桃花宫,沉睡无法唤醒。娘娘下旨,有事待万岁爷醒来奉闻,现在一律不开门。”  

  高怀德大怒,举拳头在门上擂了一阵,门内却寂然无声,弄得高怀德毫无办法。  

  忽然,身后有人拉了一把。高怀德扭头一看,原来是工部尚书苗训。忙道:“先生来得正好,速设法上保本,救北平王一命。”  

  苗训轻轻摇头道:“这本却是没用的,你不要硬去帮倒忙,破坏大事。”   

  高怀德愕然道:“上本保奏,这怎么能说成是帮倒忙?”   

  苗训:“万岁下旨紧闭宫门,称醉不见任何人,是怕有人去上本保奏。万岁己下决心斩掉郑恩,才能避免国家法令不行,皇权遭到亵渎,但内心上是不愿给郑恩加上罪名。如有人上保,万岁看后不准,那等于承认郑恩确实有罪当斩。一旦定为有罪,王位自然也要取消。而称醉不醒,不见任何人,不看任何保本,待斩了郑恩以后再露面,那这可以推说是酒醉错斩,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即是错斩,郑恩就可不承担任何罪名,他的北平王封爵就可保留下来,传给子孙。元帅,你想万岁给郑恩留下多深的私谊。如果不是讲私谊,只须一声令下,郑恩犯了欺君大罪,简单得很,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去装醉。但那样一做,郑恩一切都全完了。”  

  高怀德听了,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苗训又对高怀德耳语这般这般。  

  高怀德被苗训点透,十分佩服。便道:“就这样办,怀德听先生指挥。”   

  二人正在说着,忽听丽谯楼上报时炮响,己是午时三刻了。  

  高怀德叫声:“不好!时辰到了。”拉起苗训,就往午门外跑。   

  韩龙却在那里大叫:“时辰到了,快给我斩斩斩!”   

  郑恩喝道:“好个韩龙,俺死为凶神,也要将你扒皮抽筋,打入十八层地狱!”   

  韩龙不理他,只是催斩。侍卫因为时辰己到,仍不见赦免圣旨到,又错把韩龙看成监斩官。没奈何,把手中红旗挥动,举起大刀,闪电般挥下。  

  蓦地一声暴喝:“嗜好个敢斩?”   

  只见一员女将,手执流星双锤,腰悬宝剑,坐下乌雅马,领三百铁骑劲卒,从御街上旋风般地卷来。来者正是陶三春,她正在家中逗着三岁女儿玩耍,听到郑恩侍卫回府来报凶信,立即提锤上马,点三百护府亲兵,飞奔午门而来。  

  远远望见刽子手要砍,陶三春大喝一声,飞马来抢救,无奈那刽子手听到喝声时,手功己无法收回,只差一步,郑恩的脑袋己经滚落在地。  

  陶三春一见气得眼睛都直了,胸中万丈怒火直冒,双锤一摆,一锤一个早将两个刽子手打得脑袋崩裂,见阎王去了。  

  韩龙见势不好,慌忙想逃。高怀德高叫:“弟妹,那个穿蓝袍的就是监斩官韩龙,今日的事全是他惹起的,不要放他走了。”   

  陶三春一听,双腿把马一挟,早赶到韩龙背后,手起一锤,把个韩龙打得脑浆四溅,立时死于非命。   高怀德对那几个宫廷侍卫说:“不干你们事,快去宫门口,通报给万岁知道,一切自有万岁处理。”  那些侍卫那敢久留,等吃陶三春的铜锤,都没命地向宫门口逃去。  

  这时,陶三春跳下马来,顾不得血污,把郑恩的头颇抱起,哭得几乎晕了过去。  

  苗训慌忙对王府侍卫说:“你们还不快去弄副棺材来,北平王死身,岂可久停在地上,午门前也要立即打扫干净。”有几个侍卫听了,立即飞跑到集上找棺木去了。  

  高怀德劝陶三春道:“弟妹,人死不能复生,这时不是你哭的时候。郑兄弟死得冤枉,你应去找万岁爷评理,要求赔偿,为郑兄弟伸冤。”  

  陶三春这才止住哭声,咬咬牙,把郑恩的头交给一个侍卫捧着,对高怀德说:“高伯伯,你平日与郑恩关系最好,难道见死不救,为什么不向万岁奏本,保郑恩一命?”  

  高怀德说:“我一听郑兄弟被绑出午门,就急急来见万岁,怎奈宫门太监说万岁醉酒不醒,无法奏闻,只好在门外焦急。后来苗尚书也来保奏,同样无法进宫。看看午时三刻己到,我大叫刀下留人,无奈那韩龙在旁一个劲地叫斩斩斩。我身为元帅,总不能知法犯法,去劫法场啊!”  

  陶三春道:“算了,高伯伯别说了,我去找那昏君算账。”   

  陶三春指挥手下三百铁骑,围住宫门,在马上大叫:“快叫那昏君出来见我!”   

  不一时,只见宫门顶上五凤楼中,出现了一簇人影,中间拥定身穿黄袍的赵匡胤。   

  只听匡胤道:“啊呀,什么人胆敢造反,杀到宫门来了。”   

  陶三春望见,高喊道:“我乃陶三春!”   

  赵匡胤啊了一声,说道:“原来是御妹,怎么气势汹汹,为了何事?”   

  陶三春怒道:“你别装糊涂,那郑恩犯了什么罪,你将他绑出午门斩首?”   

  赵匡胤吃惊道:“怎么,三弟被斩首了?”说着痛哭出声,又说:“朕未下旨斩首,哪个敢斩,御妹快讲出来,朕为三弟伸冤。”  

  陶三春牙齿咬得格格响,喝道:“昏君,不是你下令侍卫绑出午门斩首,那个敢绑,那个敢斩,你别推得一干二净。”   

  赵匡胤道:“御妹啊,三弟在大街上殴打韩龙,扯碎诰命,踩扁官帽,又到宫内辱骂朕,还说他的火气上来了,朕因多喝了几杯,说朕就要来灭灭你的火气!叫人把三弟绑了,这事是有的。原是吓吓他,绑一会就放了。谁知朕酒醉,一时便忘了,但确实是没有胡下旨斩首呀!”  

  陶三春道:“没有你的旨意,谁敢斩北平王。你定是下旨,派了监斩官就是证明。”   

  赵匡胤:“啊,还有监斩宫?御妹不要冤枉朕,朕哪里派过监斩官,监斩官是谁?叫他来与朕对质。”   

  陶三春:“就是韩龙!”   

  赵匡胤发怒道:“韩龙胆敢冒充监斩官,速让他来见朕,罚他冒充之罪。”   

  陶三春道:“韩龙他不会来了!”   

  赵匡胤道:“他为什么不会来了?”   

  陶三春道:“我把他杀了。”   

  赵匡胤:“杀了,好!他假传圣旨,冒充监斩官,是罪有应得。杀了他,也算是给三弟偿命。”    陶三春道:“偿不得的。一个堂堂王爵,一个小小八品官,相差十八千里,如何能相等。”   

  赵匡胤哭丧着脸道:“唉,我说御妹呀,三弟己被错斩,难以还阳。朕现在也无法赔你一个活三弟,难道你还要斩下朕的头来抵命不成?”  

  陶三春一听,不由一呆,一时答不上话来。   

  苗训走到陶三春马前,低声对陶三春耳语了一番。  

  陶三春点点头,抬头对五凤楼喊道:“只要依俺三个条件,俺就不再追究此事。”   

  赵匡胤在五凤楼上,早己看见高怀德和苗训在楼下站着,心里想:有苗训在场,他决有办法解决今日难题。心中便安定下来,听到陶三春要提出三个条件,忙回答说:“不要说三个条件,就是三百个朕也答应于你。请御妹快快讲来!”  

  陶三春道:“第一件,北平王爵由郑家后裔世代承袭,以后郑家子孙如有犯罪当斩,一律不得处死。”   

  匡胤道:“可以,可以,朕可以发下丹书铁券为证。”   

  陶三春道:“第二件,必须依王礼厚葬北平王,你要亲自戴孝到场拜祭,并在灵前认错,请郑恩英灵原谅错斩。”   

  匡胤道:“可以,可以,朕不仅要亲自拜祭,还要让满朝文武官员,一律前往拜祭。”   

  陶三春道:“第三件,皇帝斩不得,但你身子上穿的黄袍却是斩得的。快快脱下来,让我斩着两段,以解郑恩怨气。”   

  匡胤沉吟一下,说:“这个,这个……”心想,受这一次污辱,化解这段冤仇,也算是郑恩最后一次胡闹吧。牙一咬,说:“好,朕也答应你!”  

  解下身上绣龙黄袍,从五凤楼上抛下。  

  陶三春早己抽剑在手,见黄袍飘下,奋力挥去,早将黄袍斩为两段。又跳下马来,狠狠地在龙袍上用剑穿了十几个窟窿。仰天大笑,却带着哭声,喊道:“老郑啊,我把那昏君斩了,你放心去吧!”  

  喊毕,吩咐亲兵,抬棺回府去了。  

  赵匡胤见陶三春远去,登时跌倒在五凤楼中的龙椅上。双眼落泪,半晌不动,是悲是喜,是忿是恨,是苦是乐,复杂的心情,是别人难以体会的。  

  韩素梅得知郑恩、韩龙的死讯后,内心十分伤感。更令她痛心的是赵匡胤准备立她为后,遭到满朝文武的反对,都认为她出身妓女,一旦立之为后,岂不被后人传为笑柄。在种种精神压力下,韩素梅在桃花宫趁人不备自缢身亡。  

  郑恩的灵堂内阴森森,凄惨惨;烛光闪闪,香烟袅袅,纸钱黑灰满屋飘浮。  

  全身挂孝的陶三春跪在郑恩灵前失声痛哭道:“夫君啊,等那昏君率满朝文武百官祭典完毕,臣妾就带着你和爹爹,还有咱们的印儿、姣儿,一起返回终南山陶家庄,世世代代过那种男耕女织的生活,永远不再涉及这人世红尘。”  

  次日赵匡胤果然亲率文武百官到北平王府祭典郑恩,圣旨追封郑恩为郑国公,北平王爵由郑家后裔世代承袭,并封陶三春为一品诰命夫人,踢上方宝剑一把,上斩天子,下斩百姓,先斩后奏。  

  陶三春去意己决,高怀德苦留不住。   

  北平王府大门紧闭,府内己人去屋空。   

  一把尚方宝剑高悬在大厅的房梁之上。  

  汴梁郊外的大道上,几十名吹鼓手走在最前列,惊心动魄的哀乐声响彻原野。  

  紧随乐队之后的是全身挂孝,手提乌龙锤,腰悬宝剑,骑着乌雅马的陶三春。   

  跟在陶三春身后的依次是陶洪、郑恩的两幅大棺材。  

  之后是十几辆车马和几百名郑府亲兵和管家仆人。   

  长长的护丧队伍,在悲壮、肃穆的气氛中缓缓而行。  

  高怀德远远地骑在马背上,望着这支令人心碎的队伍,眼眶里滚下两行长长的泪珠来。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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