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博论坛:奇人张宝胜上

奇人张宝胜(上)

根据“超人张宝胜”改编

http://blog.sina.com.cn/s/blog_a5566cd00101d5uq.html

1958年,张宝胜诞生于南京市郊一个沈姓人家,在他的上面,已经有六个哥哥姐姐。

宝胜母亲怀孕期间,时常生病住院。其父沈厚林所在单位,也因为要凑够上级机关下达的右派“定额”,沈厚林便像当时数以万计的无辜的人们一样,一夜之间被划为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从此之后,政治面目变了,工作岗位变了,工资被减少了,一家八口,日子异常艰难。

一些邻居好心提醒他父亲说:“你妻子怀上孩子以后,就病成这个样子,你又被打成右派,这孩子准是一个克星,往后不知还会给你们带来多少灾难呢!

沈厚林身处逆境,听了这些话,不信不行,信了更不行。他心里不由得更是忧虑万分,愁上加愁!

妻子产期临近,病情也越来越令人不安。医生们经过反复检查后,只好告诉沈厚林说“准备后事吧!”

“准备后事吧”这短短几个字,简直把沈厚林轰懵了。妻子要是活不了,留下的六个孩子他可怎么拉扯大呀!

最终,在医生们的全力抢治下,加上小生命顽强的生命力和母亲旺盛的生育力,那个瘦弱的小生命终于在母亲难以忍耐的阵痛中来到了人间,这是一个不足2公斤重的小男孩。

此时,沈厚林与妻子回想起,应该正是在这个孩子将怀上之时,一天傍晚突然雷电交加、大雨滂沱,一个蓝色火球在窗户将关未关之际从半空中窜入屋内,围着挂在室内的那个灯泡直转。蓝色火球消失后,虽然并没有发现家里有任何损坏,但沈厚林夫妇对此总是感到不安!

夫妻俩在惶恐不安与困境无奈之中,决定将孩子送给一对来自长春市,名叫杨忠清的女技术员夫妻抚养。他们被长春的工厂派到南京进修学习,此时正住在这家医院妇产科里面,检查和治疗不孕不育症。

那一天,杨忠清夫妇略备一些礼品,高高兴兴地到了沈厚林妻子的病房里,商谈抚养孩子的事宜。

沈厚林夫妇商量了一会,妻子便对杨忠清说“往后,你们给他起个什么名字,我们不管。我俩本来商议孩子大名叫沈继宝,奶名就叫他‘宝儿’吧,意思就是说他是我们宝贝的儿子,表示我们对他的疼爱……”

却说杨忠清夫妇抱养宝儿后立即出院,他俩一边学习,一边照料孩子,又要完成作业,又要喂奶洗尿布,确实够忙碌了。

他们高高兴兴地忙碌了一段时间后,冷静下来,觉得长此下去不是办法。想请个保姆来帮助照料孩子,可他们是临时来南京学习的,请人后吃住和费用都成问题。

于是,他们开始后悔收养这个孩子了。

消息一传出,有一个同班学习的上海妇女,姓郑,也患有不育症,听说有一个男婴可以收养,非常高兴,很快就找到了杨忠清夫妇,收养了小孩。

过了一段时间,姓郑的夫妇见继宝的身体没有什么起色,决定送给广州一个名叫刘宝华的亲戚。

继宝来到广州后,也许由于天气炎热,瘦小的身上和头上长满了疥疮,到处流着脓水,谁看了都直摇头。刘宝华一家认为:继宝在广州水土不服,应该送回上海。

就这样,继宝被送回了上海,上海姓郑的一家又将继宝送还了在南京进修学习的杨忠清。杨忠清他们正值进修学习结束,夫妇俩只好将这个“包袱”带回东北。

经过一年的辗转磨难,宝儿从南京到上海,从上海到广州;又从广州回到上海,从上海又回到南京,旅游了一周,重新回到了杨忠清夫妇中间,开始了他新的磨难历程。

杨忠清夫妇回到长春上班后,工作紧张而充实。一天,医生证实,杨忠清怀孕了。这可是他们两人的特大喜讯呀!结婚多少年了,总是盼望着这一天,现在这一天突然来了,怎叫他们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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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忠清从产房里出来的时候,人世间又多了一个男孩子。这事使他们夫妇高兴得连嘴都合不起来。

杨忠清有一个姐姐叫杨军,姐夫张西尧,住在辽宁省本溪市。杨军当时已生有两个女儿,他们很希望有一个儿子。杨忠清养育了两个儿子的消息传到他们的耳里后,心里非常羡慕。杨军也像一些女人一样,想从妹妹那里取经怎样才能生出一个男孩来!

一天,杨军从本溪到了杨忠清的家里。姐妹相逢,非常高兴。扬军亲热地逗着妹妹的两个孩子玩,杨忠清热情地款待着姐姐,两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过了几天,杨军试探地说:“妹妹,你一个人带两个小孩,挺劳累的,要是姐姐能给你分担就好了!”

杨忠清一听,正中下怀。第二天,姐妹两人一起商定,宝儿交姐姐抚养,叫姐姐为妈妈,杨忠清为宝儿的姨妈。

杨忠清说“姐姐,‘宝儿’是孩子的奶名,现在转送给你,由你们再起一个大名吧。”

家里人见扬军带回一个男孩,都非常高兴。杨军的妈妈(张宝胜外婆)笑呵呵地抢先抱了过来,两个小姐姐高兴地逗着宝儿的小嘴玩,张西尧也挤过来端详着这个瘦小的男孩。杨军以母性特有的矜持说:“别光顾高兴,孩子并没有大名,原先奶名叫‘宝儿’,后又叫‘继宝’,现在得由咱们绐他起个大名了!”

张西尧沉思了一会后说:“两个名字都离不开‘宝’字,看来他会是一个宝,我们给他起的名也不能把‘宝’丢掉,我看就叫‘宝胜’吧!”

从此,张宝胜这个名字诞生了!

宝胜自从在张西尧家住下以后,杨军倍加痛爱他。为了彻底治好宝胜身上的疥疮,她到处求医和用中草药熬水给他洗身。不知是张西尧夫妇的细心照料,还是本溪水土适合宝胜生长,或者是北方天气干爽,宝胜从南方回来时长满全身的疥疮慢慢地痊愈了。

过了一年,在张宝胜快两岁的时候,杨军发现自己又怀孕了。又过了十个月,就在张宝胜快三岁的时候,扬军也像她妹妹一样,为人间增加了一个男孩子。杨军夫妇也像中国的老百姓一样,生活虽然困苦,但是,“养儿防老、“多子多福",他们全家都为增添一个男孩子而高兴。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军又再次怀孕了,待到生下来的时候,又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婴。这既使张西尧全家更是喜得合不拢嘴,又使他们联想起张宝胜给她们姐妹连送贵子的事情。

少年有志也有愁

却说张宝胜生不逢时,刚刚出生,正碰上中国三年困难时期(三年自然灾害)。六十年代初的经济异常困难,全国粮食欠收。

一般人家生活都非常艰苦,张家的困难就可想而知了。那时候张西尧还在远郊的农场劳动改造,全家只能靠杨军的微薄工资维持生活。当时,所有城镇人口的粮食按定量供应,靠定量粮食,全家早上只能喝一些稀粥,中午没有饭吃,要等到晚上才能吃上一顿干饭。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光靠那点定量粮食哪够吃呢!

 

于是,杨军花钱买了一些高价饼干,指望以此来给孩子们补充营养。

一天早上,杨军在上班前告诉宝胜说“好好在家里玩,要听话,晚上妈妈分饼干绐你们吃。”宝胜一听,高兴极了。妈妈走以后,他就一直想着饼干。想着想着,他觉得从鼻子尖处进来一股香气,直冲脑门,立即化成一个屏幕,紧接着在屏幕上出现了饼干的轮廓和形状。

他高兴得正想伸手抓住饼干,可饼干一瞬间又消失了。这时,他既高兴,又惋惜;高兴的是他终于看到了饼干,惋惜的是正想抓过来吃的时候,饼干又消失了。他睁开眼睛看时,屏幕也消失了。他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醒来的时候,饥饿的肚子还在咕咕噜噜地叫唤着。

饼干的诱力和饥饿的本能,促使他继续想象着饼干的形状、饼干的香味。奇迹也许就是从这时开始了。他又一次重复着同样的感觉,鼻子尖处进来一股香气,直冲脑门,立即化成一块屏幕,饼干又在屏幕上出现,他正在想着怎样才能吃到这几块饼干的时候,突然有儿块饼干从屏幕上消失了,同时他的小手上感触到有几块东西? 

当他猛地低头抬手时“啊,饼干真的出现了!”他高兴得来不及多想多看,便狼吞虎咽地将几块饼干吃光了。

他吃了这几块饼干后,好像吃了一顿丰盛的宴席,心里非常满足,身体好像增添了一股新的能量。于是,他高高兴兴地跑到外面同孩子们玩耍去了。

当天晚上,杨军给孩子们分饼干时,发现少了几块。杨军觉得奇怪,柜子明明锁上了,钥匙又在自己口袋里,孩子们怎么能打开呢? 

自从那一次尝到了甜头后,张宝胜每当想吃饼干时,便照样如愿以偿地吃到了饼干。一次,二次,三次……像这样的事情多次发生。杨军也多次发觉,可就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张宝胜这时虽然还是小小年纪,可是他却懂得关心人,报答人。家中哪个人关心他、爱护他,他也有一种本能的觉察能力和判断能力,并且要用有限的能力关心对方、报答对方。自从两个弟弟出世后,妈妈和爸爸就要多照看弟弟。这样,年长月久,张宝胜同这两个姐姐、姥姥的感情就更加深了。

有一天,妈妈又给弟弟吃了几块糖果,他和姥姥,姐姐都没有份。张宝胜幼小的心灵中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平感。待妈妈上班后,他就采用“偷”拿饼干的方法,从柜子里取出了十几块糖果,分给姥姥和姐姐吃。

可是,这事却引来了爸爸妈妈之间的那场争吵。

那天晚上,杨军又想起要拿块儿糖果给小儿子时,打开柜子一看,发现少了不少糖果。

在杨军看来,只有丈夫才有锁匙开柜,便埋怨丈夫嘴馋,一下子吃了这么多糖果。张西尧受了这样的责怪,又没有吃过糖果,便埋怨妻子冤枉了自己。一个说“一定是你吃!”一个说“一定是你搞错了!”你一句?我一句?几乎要争吵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张宝胜一下子惊呆了,心想“这下可糟了,惹得爸爸妈妈生这样大的气,这可怎么办呢?”从此以后,他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内,再也不敢采用那种方法“偷”吃什么东西。

后来,全家又发现张宝胜有一种特殊的本事;如果家里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只要他在场一定能找到。

有一天,张西尧从农场回家来,洗衣服时明明记得把手表脱下来放在旁边,可晾完衣服后,手表却不见了。姐姐赶快去把宝胜找来。宝胜往爸爸身边一站,就发现手表被埋在土里。原来是弟弟把手表埋在土里的。

有一天,邻居家里丢了一把斧子,到处找,就是找不到。张宝胜主动跑过去看了一会,告诉人家斧子压在什么地方。这一下邻居可恼火了,非但不感谢张宝胜,还认为是张宝胜事先藏了斧子,把他斥责了一顿。

在张宝胜的身上,经常发生着这种好心不得好报的事情。有一天,杨军听到宝胜的呼救声,跑出来一看,发现邻居一家三人正在赶着打骂宝胜。

这是因为他“指着人家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肚子说有孩子了!”

从这件事以后,杨军更加严格管教宝胜,生怕再生是非。大约过了半年多,打宝胜的那姑娘真的快生孩子了,姑娘的妈妈见了杨军后只好低下了头。

张宝胜能发现姑娘的肚子里有刚怀上不久的孩子,这对于杨军来说,实在是一个谜。

大约又过了一年,杨军带着张宝胜到丹东一个亲戚家里去借钱。张宝胜出于好奇,跑到准备扒掉的房屋前看了几眼。突然,张宝胜告诉他的妈妈“在火炕靠窗的下面有两箱好东西。”

第二天买主开始扒房子,干了一天收工后,张宝胜和几个孩子又跑到屋基前玩耍,张宝胜突然大叫一声“只剩一箱了,反正是发光的东西。”

张宝胜拉着妈妈硬要往下面扒开找到那箱东西。此时那位叔伯嫂子才半信半疑地出跑来了,用手在瓦砾上扒了起来。按照张宝胜说的地方扒出了一个坑,果然一只箱子露了出来,打开一看全是银元,一数足足几千个。她给了杨军一千块。杨军说“不能收下这么多!”

那位叔伯嫂子说“多亏宝胜的眼力,我才得了这笔钱!为了答谢宝胜,说什么也得收下。”

这笔钱,对于杨军来说,真是一场及时雨呀!

从这件事情发生后,宝胜的姥姥开始注意宝胜的言行了,不知是有心,还是真的有所发现,姥姥认为他确实与众不同。在老人的心目中,宝胜不是凡人,是个天命之人。她对待宝胜比对待外孙子和外孙女还要亲,后来张西尧每次打骂张宝胜时,她总是护着他。

我国古代思想家《孟子"告子下》“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孟子的这段话,概括了世上多少名人的辛酸和血泪。

凡是不同寻常的人,都有一段坎坷史;张宝胜的身世也正是如此。

话说小小年纪的张宝胜竞能干出那么多奇事。既能“偷”吃饼干,又能看出埋于地下的银元;既能帮人寻找一时找不的东西,又能看出人姑娘肚子里怀有小孩……,这使外人感到惊奇,也使张西尧夫妇感到担心。

由于张宝胜经常能帮别人找出一时找不到的东西,反而被别人诬蔑为有意藏别人的东西或偷别人的东西,为此,张西尧夫妇伤透了脑筋。为了避免这类麻烦,也为了减轻家庭负担,张西尧夫妇决定把他送到小姑家里去。

张宝胜被先后送到小姑家、三妗家(爸爸的三姐)、爸爸的一个外地朋友家、还有一个老奶奶家。宝胜小小年纪,幼小的身心受到一次次各种各样的磨难和折磨,一次又一次地,他自己悄悄跑了回来。

小宝胜一次回来后站到姥姥的房里,抱着姥姥就大哭起来。

爸爸妈妈还打算把张宝胜送出去,姥姥最后哭着说:“你们再送,俺也跟着走……。”

这样,张宝胜才能够在张西尧家中呆了下来!

到了1969年,“文化大革命”使中国整个社会动荡不安。由于张西尧是右派分子,出身又不好,理所当然地被列为黑七类,被列为重点批斗的对象。

面对这种艰难岁月,张西尧夫妇决定将张宝胜的身世告诉他,并把他送回南京去。

张宝胜到了南京沈家才知道, 自己的亲生母亲早巳病故。

几天来,沈厚林总是想着宝胜怎样安排,愁得睡不着觉。

“唉!宝儿这孩子也是命苦,他妈妈死得又早,回来了谁照顾他? 再说这—大家人吃饭都顾不上,又加上他怎么养活得了?”

几位哥哥姐姐也接着沈厚林的话说了起来。张宝胜听得清楚,除了那位三姐外,其他哥哥姐姐都不想留他,张宝胜哭了,偷偷地在被子里哭,但是他没发出一点声音。当三姐过来睡觉时,发现宝胜的枕头是湿的。

送他的人在南京办完公事后,来看一看张宝胜。二话没说,宝胜交给了那位叔叔一封信。杨军拆开了信。啊!信上没有字,只有一幅图画,画着一个男孩光着头。眼里流着泪,一直流到了地上……

看着这幅画,母亲的慈心使杨军哭了,两个姐姐哭了,姥姥听说后也哭了。

张宝胜越来越思念本溪这个家。最后他告诉沈厚林“我要回本溪去。”

在当年的夏天,他独自一人被沈家送上火车。一路上靠旅客的照料,总算顺利地回到了本溪。

张西尧的家仍然笼罩着一片阴云。张西尧除了随时被抓去批斗外,还要扫街赎罪。后来,还被送农村去劳动改造。张宝胜的回归非但解除不了家中的忧愁,反而更增加了家中的经济负担。

不久,长春那个老姨来信说,因身体不好需要找人帮助照料家中杂务事。经杨军和张西尧商量,便叫张宝胜去长春。十多岁的孩子因多难而早熟,过早承担着生活的重担!

他要照料表弟,他要看着门,他要上街买东西,他要……他要……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他还是一个孩子,却要承担大人们要做的事情。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已产生了对人生完全的茫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

他见到姨娘总是失眠,经常吃一种管睡觉的白药片,吃了之后便安然入睡。

每天晚上老姨吃药时都是他给倒水和取药片,每到此时,他就乘机偷出几片,日子长了,在他的床下就积攒了一小包药片。

在除夕夜晚.家家都在欢聚,鞭炮声随着零点的接近越来越响,姨娘家里的人都出去观看燃放鞭炮了。他独自一人呆在家中,随着零点的接近,心越来越烦乱。他的手慢慢伸到了床底下,拿出了那个小纸包,一下子全倒到了嘴中……

是药物在发生作用,还是他进入到幻觉中的世界,他的身体轻飘飘然,越来越无力气,他仿佛进入到一个虚幻的世界,烟雾缭绕,楼亭榭阁,鸟语花香,飞禽走兽,来去无踪,飘飘忽忽……

他毫无惧怕这些感觉,大胆地向前走去,只希望自己尽快到达天堂……

姨娘看完燃放鞭炮,回到家中一看,张宝胜已瘫倒在地。仿佛听到有人在哭,在骂……在嘈杂的哭骂声中,张宝胜醒过来了。

他感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要活下去难,要死也难!

算命占卦,在中国流行了一千多年。

由于多难而早熟的张宝胜,此时开始思索自己的命运。于是,他像别人一样,找到一个有名气的算命先生,偷偷地问他说:“我的命运怎么样?”

那位算命老先生问过他的出生年月时辰、家世和住址后,闭目静思后失声叫道“奇人呀,奇人!天上有三奇,地下有三奇,人中有三奇。天上三奇甲戊庚,地下三奇王癸辛,人中三奇乙丙丁。你出生年月、时辰合此天命!不过……”

那个算命先生停了一停,掐了一会手指后又说,“你是家多无处归,福人命不长。但你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只要你为人正直不干坏事,过了35岁这一关就会活得很长了……”

这一席话不知是真是假。因为,老先生的头一句活就明明白白地说出了他的遭遇“家多无处归”!这太符合他的身世了。

另外,他是多么渴望自己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呀”!成为“一个了不起之人”,他就不会受到人们的歧视,就再不会这家不要他,那家也不要他了。当然,对他自己将来的命运,他也是一无所知,但他盼望自己将来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正是这句“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这种强烈出人头地的想法,支撑着张宝胜拥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从一次又一次的磨难中渐渐成熟、长大。

说辽宁省有一个交通相当不便的桓仁县(离朝鲜很近),地处长白山的余脉,从本溪市去桓仁县无路可走,只好绕道,汽车走一天才能到达。一进入县区境内,到处是高山耸立,溪水环绕,真叫人有“山穷水尽疑无路”之感。

在这里可以看到渺无人烟的原始大森林,更可以看到像画一样挂在山上的人参园。住在这山区的许多老年人,一辈子也没见过火车。从县城出发走几十公里,有一个上千人的铅矿。

桓仁县历来是穷县,有幸能在矿上当个工人挣工资过日子要比当农民好多了。所以,农民历来羡慕工业户口的人家。居住在本溪市内的人们当然不会羡慕在偏远的桓仁铅矿工作和“山里人”了。

张宝胜全家从城市送到农村后又被送到了矿区。

张西尧是个非常严厉的父亲。张宝胜既不好好读书,又不听管教,还追着女孩子傻笑。这些使张西尧大伤脑筋。此外,他自己的处境又不好,因此有时发起脾气来,简直就像狮子发怒一样凶狠地打骂张宝胜。

这样,张宝胜对张西尧的对抗情绪越来越强烈,他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倔强。

倔强使人奋发,奋发使人拼搏。张宝胜决心像算命先生所指点的那样,争取做“一个了不起的人!”

由于家境困难,也由于张宝胜无心读书,张西尧决定给张宝胜找一份零工,一是解决他的吃饭问题,二是减轻家庭的负担。后来,通过熟人介绍,张宝胜进了桓仁铅矿,专干一些脏活、累活、零活。

一晃过了18年。张宝胜已进入了青年阶段。他也像一些青年一样,产生了出去闯一闯的想法。

他自从去了一次南京以后,知道自己在南京还有一个家,父亲还健在,三个哥哥和三个姐姐都工作了。南京自然比这个山沟里的铅矿好,于是,他决定去投奔他们。

在火车上,张宝胜认识了一位女乘务员,姓王,家住南京。宝胜告诉她,他在本溪市的桓仁铅矿工作。

年轻人的热情,加上初恋的撞击,两人越谈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最后,女乘务员表示她经常跑沈阳、丹东的路线,以后要去桓仁看宝胜。

不知是同异性谈话后的激动,还是因为有异常情景的刺激,张宝胜望着窗外远处的灯光在发愣。他不是在观赏夜景,而是在观看着他的前额出现的一块屏幕。他经常借助这块屏幕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事物。现在,在他的这块屏幕上出现了可怕的幻影,山呼海啸,地动山摇,电闪雷鸣,楼房倒塌,鸡犬乱窜,人被钢筋穿透挂在半空中……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情景。他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情景,一种恐怖的感觉油然而来。突然,在火车的前方呈现了一片光辉,先是淡蓝色,后又像闪电一样光亮,接着便是火车的紧急掣动声响,同时又从地平线上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如同滚雷一样的声音。人们惊恐地喊叫着、等待着,人们预感到灾难的来临,只觉得车厢随着大地的震动而跳动起来。“火车脱轨了!”

“出轨了!”

事后,他们才知道,这就是震惊世界,死伤40万人的唐山大地震,张宝胜当时在车上的感觉,不知是预感,还是幻觉,或者是对前方地震场的遥视能力,只可惜他没有将这一信息告诉人们。

当然,即使告诉别人,人们也许不会相信有这么回事呢!

“能给我在南京找个工作吗?”到了南京几天后,张宝胜向爸爸、哥哥、姐姐乞求着。

他得到的回答是“难呀!”因为,张宝胜长得又瘦又小,要想找个力气活,恐怕没人要,找点轻差使干吧,又因为他没有多少文化。除了他的三姐对他依然热心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经历了几个月客人式的生活后,他再也呆不下去了,只好又返回了桓仁铅矿。在回本溪的列车上,他还找到了上次遇到的那位女乘务员,两人约好以后还要见面……

月上日落.星辰转移。时间一晃到了1979年,平反冤假错案、落实各项政策的喜讯传到了桓仁县人们的心坎上,十几年来聚集在桓仁县里的各种“接受改造”、“接受再教育”的人们,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们中的一些人可以回城了,一些人可以重新安排工作了。

张宝胜全家也在张罗着回本溪市的事情。但是,有一个难题一直困扰着张西尧的心头上:带不带宝胜回城呢?

想起以前叫他念书,他说“一听就明白,不用学了,老师要讲的内容我都知道了。”所以,他上学不是逃学,就是贪玩。张西尧真是恨铁不成钢呀。

有一天晚饭后,张西尧问张宝胜“你将来到底能干什么!”张宝胜顶了一句气话“我不用你管!”这句气话可激怒了张西尧,上去就打了张宝胜一耳光,并骂道“你要是能有出息,公鸡也能下蛋,太阳能从西边出来。”

这一打一骂使张宝胜火冒三丈,一下子从家中跑了出去。

冬天的山区雪特别大,路面的雪越积越厚,被车轧、人踩之后已形成坚硬的冰雪层。

张宝胜一个人在月光下拖着一双沉重的大头鞋,走在小镇的路上,在静静的夜晚发出“喀吱、喀吱”的声音。走呀,走呀,不知不觉走向了矿区的山路。张宝胜走向一块房子大的石头下面停住了脚步,他双眼盯住一个白色的土包。那就是他姥姥的坟墓。他站在坟墓前,回想起姥姥对他的疼爱,对比现在无人体贴的境地,他心里一片凄楚,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情。

宝胜小的时候一直和姥姥生活在一起,他最孝敬姥姥,也与姥姥最亲,有了好吃的东西总是要给姥姥留一点,而姥姥也总是护着他。每当张西尧发火训斥张宝胜的时候,姥姥就说;“你别看不起胜子,我看得出,这孩于与别人不同,将来准会有大出息,你那几个孩子加起来也赶不上他一个……”

不幸的是几年前他的姥姥得了一场大病。这位老人临终前留下遗嘱“你们不要小看胜子这孩子,一定不要亏待他……”

想到这些,张宝胜哭了。自从姥姥去世后,张宝胜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几乎是隔几天就跑到坟地来看一看。

张宝胜回忆着往事,心里一阵难过,鼻子一发酸,眼泪掉在雪地上。不知道站了多久,只觉得寒风吹来,身上一阵阵发抖。他抬头一望,月亮已偏过山顶了,只好大步赶回镇子去。

张宝胜边走边想,他想到了算命先生说的话:“家多无处归!”在张宝胜的心里装着许多个家:南京一个家,上海一个家,广州一个家,长春一个家,本溪有几个家,他曾多次被转送人家,最后才落在了这个张家。

“我现在还真是家多而无处投身呀! 既然这话说对了,那么‘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这话也许是对的。”

突然,他像是被打了强心剂的病人一样,一下子振作了起来,沉重的步伐变得轻松了。他回忆起以前寻短见的想法,发觉是最愚蠢的举动。

再说桓仁镇上有—个名叫李璟琦的妇女,年近30岁,中专毕业后与爱人从哈尔滨分配到桓仁铅矿工作。由于工作肯干,关心群众,办事精明,又有文化,被任命为桓仁镇的领导干部。

作为领导,关心落实政策干部和其家庭的生活是她的职责。她在了解落实政策干部回城工作和生活情况时,知道了张宝胜与张西尧的矛盾。她体谅张西尧的实际困难,也一直在关心着张宝胜的成长。

李璟琦一直在关心和保护着张宝胜,她是在尽一个领导者的责任,张宝胜对她产生了感激之情,有时也跑到李璟琦的家中玩一玩。

张宝胜同张西尧一家分开的一天终于来了。1979年的秋天,张西尧和杨军接到组织上正式通知,可以搬回本溪市安家和重新安排工作。这个大喜的日子终于盼来了,但是,张宝胜却像可怜的弃儿一样,远远地望着全家人忙着搬行李、装车。

人到别时感情多,张宝胜也是人,也有人之常情。他多么留恋他的两个姐姐,特别是他的大姐,从小带他长大,还有两个弟弟,朝夕相处,也结下了情谊;更有那位受过多少苦难的妈妈,她虽然不是自已的亲生母亲,可毕竟是她把自己从婴儿抚养成人和付出了无数的艰辛呀!可是,他们为什么不要自己呢?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等着瞧吧! 我混不出个人样,誓不见你们。”

想到这里,他对即将离别的张西尧一声不吭,好像陌生人一样,远望着搬家的汽车开动。

经镇上几位领导研究和干预,终于在矿山上给他安排了一个靠力气干活的工作。

单身汉的日子不好过,衣服不知道换洗,破了不会缝补,头发长了,不知去理发,发了工资有时几天就花光了。李璟琦知道后只好帮他照料了一下生活。日子久了,在张宝胜的心目中,李璟琦简直就是他的妈妈。

在张宝胜的心目中,这深山老林的山区,除了上工和睡觉,能去的地方只有两个,一是李璟琦的家,二是姥姥的坟地。每逢受到欺负或挨打以后想哭个够的时候,不是到李璟琦的家里,就是到他姥姥的坟地上。有一次挨打以后,他跑到姥姥的坟地上大哭。这一哭,真是悲风四起,叫人撕心裂肺。

桓仁铅矿地处山区,山区里的蛇多,人们特别怕那些毒蛇。可是张宝胜不怕蛇,反而是蛇怕他。不管是什么蛇,一见到张宝胜就像触了电一样,再也爬不动了。所以,张宝胜经常上山抓蛇,人们发现哪里有蛇,也来找张宝胜去抓它。对此,同辈的人中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所有的蛇都怕他,所有的人都不怕他

矿工的生活非常艰苦,繁重的体力劳动使工人们下班后累得像散了架一样,疲惫不堪。可是,张宝胜却显得若无其事。别人累得恨不得早点睡觉,可他却半点睡意也没有。

日复一日,别人也觉得他是一个怪人。

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张宝胜喜欢给别人从传达室里捎回信件,有一天,他给一个青年女工捎回了一封信,他把这封信交给那个姑娘后,就神秘地对身旁的一帮小伙子说“这个女子在谈恋爱了,那是她对象的来信,名字叫X X X,信里还说了不少亲热话呢……”

这一“新闻”很快传到了那个姑娘的耳朵里,姑娘一听,又羞又怒,一气之下,将这件事情一下子提高到“私拆他人信件”、“侵犯公民权利”的高度,告到了矿山保卫科。

保卫科找到了张宝胜,并对张宝胜进行了审讯式的问话。

“你为什么拆看人家的信?”保卫科的人严肃地说。

“我没有偷看人家的信。”张宝胜又辩解说。

“不偷看你怎么说出人家信的内容……”

“是呀!不偷看你怎么知道人家对象叫什么名字?……”有人附和着问。

七嘴八舌的指责,弄得张宝胜出汗了。

他这时是有口难辩,怎么回答人家的责问呢?

“我知道信的内容,但我没有拆信。”张宝胜被迫说出了真情。

“你真不老实,既然不看信,又怎么能知道信的内容呢?”

我是用鼻子嗅出来的。”

“胡说!鼻子怎么能认识字?”

显然,问话的人发了火。

“真的!我说的全是真的!”张宝胜只好把底牌亮出来了。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相信他的“鬼话”,有人为了“将他的军”,就说:“那就找一封信让他闻一闻吧。”说罢顺手撕了一张信纸,背着张宝胜写上了“张宝胜”三个字,然后装进一个信封中,转过身来放在桌子上,人们都用嘲笑的眼光瞅着他。

他拿起了信封,翻过来倒过去地用鼻子嗅了又嗅,最后胆怯地说“是带红格的信纸,上面写着我的名字。”这—下把在场的人惊呆了“怎么可能呢?”不少人这么想着。接着有人说“再试一试。”反复试了几次,张宝胜都说出了信中的字。

张宝胜具有超人本事的消息一下子在这个小镇上传开了。那个告他“私拆信件”的姑娘也不再怪他,白发苍苍的老人们听说后,也发表了一番议论:

自古以来我们山区出真参呀!七两为参,八两为宝,出宝的地方出‘真人’了!”

话说张宝胜具有特异功能的消息传开以后,他的处境开始变了。欺负他的那些人再也不敢欺负他,连看他的眼神也由鄙视变成了敬畏,与他说话的口气也由傲慢变成了尊重。总之,对他的态度变了,再也没有人敢去打他。

在这些迅速变化的同时,张宝胜开始被神化。

当然,在矿山里,对于张宝胜的特异功能也有一些头脑清醒的人,其中就有李璟琦这位女同志。李璟琦认为,发现张宝胜有特异功能,这是一件好事情。这说明张宝胜是一个奇才。她认为,这样的奇才不应该埋没在山沟沟里,应该让他到更广阔的天地上发挥作用。于是,她和镇领导、矿山领导商议:以组织的名义向上级领导部门推荐张宝胜。

1980年6月的一天,本溪市科技协会的有关领导正传阅着一份来自桓仁铅矿的推荐信。信中介绍了张宝胜的透视功能,希望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

本溪科技协会的领导同志认为,既然有这样的人才,应该去考察,去调查。于是,他们决定派人去当地测试张宝胜。

本溪市公安局也从市科协那里知道了张宝胜的情况。对于张宝胜的特异功能,公安局也表示极大的兴趣,他们也决定派人前去调查研究。

本溪市科技协会和公安局两个单位的电话先后打到了桓仁铅矿,说明即将派人前来测试张宝胜。偏僻的山区历来同外界很少来往,这两个电话使小小的铅矿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有人争相传告,认为这是矿山里的一件大事情。

当然,也有人冷漠和不安,这样的人就是张宝胜。不知何故,张宝胜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不以为然。

一辆蓝色的沈阳牌小客车爬过了有名的危险路段——八盘岭,沿着曲折盘亘的山区公路,经过了一个白天的颠簸才到达桓仁铅矿,科协的《科技报》编辑徐华和公安局的刘兴国向矿山的领导说明来意后便同张宝胜见了面。张宝胜满脸不高兴地回答着客人的问话,遵照着客人们的指令,辨认着装在信封里面的字迹。也许是人世间的寒冷太多,他心目中世界上的好人太少,除了李璟琦这样的好人以外几乎都是欺负他的人,突然降临的这二位客人又会怎样呢?

——他以冷漠的态度对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经过一番测试和询问之后,客人提出来:“要把张宝胜带回本溪去!”一听说市里的人要把他带走,张宝胜表现得非常恐惧,他表示坚决不去。经过一番劝说和解释之后,张宝胜最后提出来:实在要他走,必须让李璟琦跟着一块去。在他看来,李璟琦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来人只好答应他的要求,让李璟琦陪着他到本溪去。

一路上,他默默无语,只是出神地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山区风光。

六月的松林格外翠绿,雨后的小溪欢歌跳跃,鸟儿在飞鸣,汽车在山腰上颠跑,坐在车上的张宝胜却陷入了一片沉思……

他生在南京,长在本溪,流落在桓仁铅矿,上海、广州、长春都有他的足迹。从小就有的特异功能,给他带来多少伤心和委屈,使他遭受了多少打骂和欺侮。今天,这些城里的人对他这样感兴趣,又是测试,又是带他进城!这对他意味着什么呢?

“家多无处归,福大命不长”,“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但在这以前他没享过什么福,难道这就是“福音”了吗?难道这就是他成为“了不起人物”的前奏曲么?

这一去是祸还是福,是一事无成,还是一鸣惊人,他的心里没个底!

中国现时有一副对联;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横批是:不服不行。想不到,张宝胜的遭遇,也部分印证了这副对联所描绘的现象。

话说张宝胜来到了本溪市以后,人们对特异功能的好奇心和政府有关部门严肃认真的工作态度,使张宝胜不间断地接受着各种测试。

在本溪市人民政府招待所的会议厅里,闻讯而来的一群人正围着他,七嘴八舌地出着各种题目考问着张宝胜。有的人写了字条搓成纸团叫他用鼻子“闻”,有的人又把字条或图样写画好后封在信封里叫他“嗅”,他都能一一地辨认了出来。

“隔纸可以看字”、“用鼻子可以认字”,这些消息不胫而走,一下子几乎传遍了整个本溪市。

在本溪市科技协会主席办公室里,一场官方人物的测试场面正在这里严肃地进行着。有人在隔壁房间里把《人民日报》的报头剪下来,放进一个很厚实的信封里,用胶水封住,然后拿到张宝胜面前,只见他紧张地用鼻子嗅着,过了一会他小声地说“是人民日报的报头。”一片掌声之后,他好像松了一口气。在场的两位副市长看了以后,非常高兴,当场表示同意把张宝胜调到市里来,分管公安局的副市长对张宝胜的特殊本事尤感兴趣,他先表态说“我主张把他先调到公安局来工作。”

本溪科技报》1984年6月15日在第一版上作了详细报道,文章介绍说张宝胜用鼻子“认字、识图、辨物”,不受天气、明暗及其它外界自然条件影响,可以透过铁质、纸质、布质、瓷质等物体识别各种颜色、图案、物件。影响“认字、识图、辨物”效果的因素,主要在于本人精神状态,本人精神轻松愉快,辨认速度快、准确性高;反之,则速度慢、准确性差,甚至“认”不出来。

由于在本溪市的“轰动效应”,本溪市主要领导在观看了张宝胜的表演后,觉得这样的奇才不仅不应埋没在桓仁镇这样的山区,而且他的活动舞台也不应只在本溪这个地方。于是,他们决定向省里推荐张宝胜。这样,没过几天,张宝胜由李璟琦等人陪同,带上本溪市科协的介绍信,乘车向辽宁省府沈阳出发。

当李璟琦等人陪着张宝胜,带看介绍信来到了省科协时,省科协的同志把他们安置在一个小房间里,要他们等待着测试。省科协机关和《辽宁日报》报社不少同志虽然闻讯赶来,但是一点热情也没有,只是远远地看着这一小帮“乡下佬”。

几天之后,张宝胜被领到一位领导干部的家里,在场的人只顾谈话,嘻嘻哈哈,不着边际,好像根本没有张宝胜等人的存在一样,还是一位女记者打破了对张宝胜的冷淡,她写了“天安门”三个字放在信封里让张宝胜“嗅”;当张宝胜说出了之后,在场的人又是一场品头论足的对话。

李璟琦和张宝胜的心如同在三九天被酸菜水泡了一样,有一阵寒酸之感,真想一下子跑了出去。在场的一位省负责同志发表了一阵高谈阔论之后,大家也就散了。

在沈阳市的测试工作一直进行着,事实虽然胜于雄辩,但事实有时却胜不了僵硬的老一套作风。这样,赞许的话和讽刺的话一直交织着。一些人认为张宝胜“玩”的这一套就是玩魔术而已。俗话说“看病找大夫,戳穿把戏需找魔术师。”

于是,有一天,有人让一位魔术师来见张宝胜,并告诉他“这个人也有特异功能。”然后让这位魔术师给张宝胜表演了几个“功夫”。张宝胜看完之后笑了,一一揭穿他的魔术秘密,这位魔术师也只好承认。随即由张宝胜表演了几个透视功能,魔术师大惊失色,连连称赞“张宝胜表演的绝不是魔术,和我的不一样呀!”使那些想使张宝胜出丑的人大失所望。

过了半个月,有人想戳穿张宝胜是“骗子"的打算破产了,只好放走这一帮“乡下佬”。虽然不少人认为张宝胜有“奇能”,但并没有什么人打算向什么部门推荐这位“奇才”。

张宝胜一行四人当从沈阳归来的时候,张宝胜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对同一件事情,不同的地区,不同的人物,有着不同的看法。他们见到本溪市科协热心肠的人们时,就像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一下子扑上去又亲又笑,在场的人们都会意地笑了。

好在往本溪市调动工作的手续办理得还算顺利。因为市领导说了话,加上公安局的同志认为张宝胜的特异功能对侦查、破案—定有用处,也乐于接受。至于桓仁铅矿的领导,把这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送走是求之不得的事,更何况还是一个“人才”呢。

张宝胜调到本溪市公安局后工作和生活如何,他又会碰到什么样的麻烦事?

话说张宝胜从桓仁铅矿调到本溪市公安局后,领导上安排他的工作是执行外勤。任务是经常在公交汽车上巡视,利用他的透视功能,发现那些小偷和流窜作案的歹徒,维护社会治安,保卫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张宝胜生性好动,接受到这样的任务后,感到也适合自己的乐趣。

于是,他便整天坐着公交车在市内到处跑着,现场抓获一个又一个作案的小偷!

随着张宝胜知名度的提高,关于他的传说也越来越广,认识他的人也越来越多。一次,本溪市某厂化验员小袁在公共汽车上乘车,她的工友捅了她一下,用手指着后面座位上的一位小伙子说“他就是张宝胜!”小袁顺着手势看去,心里“咯登”一下,发现那小伙子的目光正射向她,小袁的眼光赶紧避开了。

隔不了几天,小袁在一个电影院看完了晚场电影后出门上了一辆电车,在司机身边坐着的那个人正是张宝胜。他正与司机说着话。那司机也认识小袁,告诉她说“他就是张宝胜!”小袁和张宝胜互相打了一个招呼,就找话寒喧。张宝胜发现小袁是一位眉清目秀的漂亮姑娘,说话常笑,明媚动人。他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被这位姑娘抓住。

从此以后,两人又多次约会,各叙情怀。过了几个星期以后,张宝胜便向小袁表达了爱慕之情。

张宝胜和小袁的来往越来越密切,他们有时一同看电影,有时一块去逛公园。张宝胜非常喜欢这个漂亮的女友。

一天,他来到了西湖商店,见到鞋柜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皮鞋。他见到一双样式很雅致的女式高跟皮鞋,并立即想到了小袁。他心里想“这双皮鞋让小袁穿上一定很合适。”他不由自主地看着这双皮鞋,同时摸着自己口袋里的钱,可惜钱不够,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这双鞋。看着,看着;他看入了迷、失去了控制,内心多么希望能得到这双鞋呀!……

真是活该出事。在张宝胜入迷地想着那双高跟鞋,终于发生奇迹。就在他将要离开柜台的刹那间,他突然觉得手里装菜的网兜重量加大,低头一看,自己不免大吃一惊,糟了,皮鞋已经飞进了自己的网兜!就在这一瞬间,他来不及思索,只觉得做了一件丢人的事,想赶快转身就走。他还没走出两三步,就听见售货员喊道“快!抓住他!他把皮鞋偷走了!”人群围过来了,张宝胜真是无地自容。

当斥责声,叫骂声向他喷来的时候,他真是有口难辩!因为,任何人也不会相信他的解释,只会认定他是小偷,而且是一个当场被抓获的小偷。

当张宝胜被维持治安的执勤人员扭送到公安派出所的时候,人们才知道,他就是那个能用鼻子嗅字的人。

各种议论都出来了,张宝胜承受着这一切非难。他知道,此时自己已成了众矢之的人,只好等待。

他终于以犯盗窃罪被拘留。尽管他做了许多解释,可是有谁能相信他呢?即使那些相信他有“嗅”字功能的人也不可能能相信他能把皮鞋“嗅”到自己的网兜里去吧!张宝胜感到无限的委屈,但是无法申辩。

他找领导要求说清楚,可是领导不理踩。他反复强调没有偷鞋,管教人员反而说他态度不老实。

小袁听说张宝胜被关起来了,心里非常难过。她只知道张宝胜偷了东西犯了法,小袁的爸妈过去本来就不同意这门亲事,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然就恢复了原来的态度,督促女儿和张宝胜“吹”了。

拘役生活真不好过,在这里,张宝胜从生活的另一侧面体验到人世间的冷酷。那些监霸的横蛮,那些管教人员的粗暴,没有亲身蹲过监狱的人是体会不到的。所以,有人说过心肠再软的人,进过监狱后也会变狠,心肠再硬的人。从监狱里出来后也会觉得自己原来是个软心肠的人。

宝剑锋从磨砺出

有些人的思维就是这样简单,他们可以根据一次“轰动效应”把人当成“神”,也可以根据一个误判把人当成“罪犯”。

话说张宝胜蒙冤入狱,被迫过了一段时间的拘役生活,在取消了公安人员的资格后放出来了。当张宝胜从监狱中出来以后,人们对他的态度再也不像当时他的特异功能在本溪市取得“轰动效应”时那样。这使他再一次体验到人世间的冷暖。

当他怀着羞涩的心情去找小袁的时候,希望能得到她的理解和同情。可是,听到的是她绝情的声音。

“我们之间算了吧!反正爸爸妈妈也不同意了……”小袁冷漠地重复着这句话。

张宝胜听完小袁的话后,本想说点什么,但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后来,有人还告诉张宝胜,南京的女乘务员小王也来找过他。先是到了桓仁铅矿,听说张宝胜调到本溪市公安局,她很高兴;后又找到了本溪市公安局。到了本溪后,听说他因偷窃罪,被关进监狱,这才哭着回去。

张宝胜又一次感到自己的孤独,几乎再也没有人敢与他接近了。也许因为前途无望而使他六神无主吧,他每天毫无目的地东奔西跑。

公安局的一些同志主张把他送回桓仁铅矿。桓仁铅矿的领导听说后,反映强烈地说“当初有言在先,把张宝胜交出去就不能再送回来!”

张西尧也表示 “张宝胜早巳分出去了,各有自己的户口,不能再回家!”

张宝胜面对这样的处境,真有点茫然了。如果真的送回铅矿去,还有脸见人吗?

这时,有一个电车司机,人们叫他老黄。张宝胜当公安人员执行外勤任务时,经常坐着他的车来回跑。他亲眼看到张宝胜抓过几次小偷和扒窃犯,那都是有真本事才干得出来的漂亮活。他也亲眼看见过那些失主从张宝胜手中接回被扒窃了的钱包时那种感人的场面。因此,他相信张宝胜的本事是真的。

有一天,张宝胜又上了他的车。老黄关心地问起了张宝胜的近况。当老黄知道了张宝胜的处境之后,愤愤不平地说;“公安局不要你,你不要怕。你有真本事,总会有人认识你、会用你……天无绝人之路。你先到我的家住下,其他事以后慢慢再说。”

就这样,老黄司机凭着一个工人的朴素感情和东北人特有的豪爽气概,把张宝胜接回家中住下来。

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正在这时,辽宁中医学院的实习生来到本溪实习,他们听说张宝胜有透视功能。便好奇地把张宝胜带回到住地。当时,张宝胜正是无家可归,于是,顺从地来到他们的宿舍里。

经过一番测试,他成功地表演了透视纸袋内字迹的功能,大家感到很新奇。带队老师把此事向医学院领导汇报。

学院领导又派专人对张宝胜进行了测试。经过讨论,认为张宝胜确有透视的特异功能,在医学上会有研究和实用价值。于是,院领导决定把张宝胜借调来,以便进一步测试。这样,张宝胜以借调的名义转到了辽宁中医学院。

借调到省城,张宝胜对一切都感到新鲜。使他感到欣慰的是。一年前,他也来沈阳给省里领导作过表演,当时省里不作任何表态就把他退回本溪市。今天,当本溪市有人认为他是废物时,居然又被人从市里请到了省里。为此他表现得特别顺从和听话。领导们一次次地让他表演用鼻子“嗅”字,透视各种物体和人体,他则有求必应。

有一次,负责对他进行测试的王品山大夫任意挑选了九个腹部做过手术的病人,让他透视并说出手术的情况。他对九个病人扫视后,沉思了一会,说出了他们的病情。其中一位患者切除了几条肋骨,他不会用医学术语,说道“没有骨头了!”逗得大家笑了起来。

后来,中医学院在附属医院的外科病房组织了一次公开的测试表演。他的表演很成功,一下子震惊了整个中医院。

为了研究张宝胜的特异功能及其在医学上的应用,学院成立了一个研究小组。为了及时、周密地观察和研究张宝胜的特异功能,小组成员、专门研究经络的朱凤山讲师与张宝胜朝夕相处,夜晚也同睡在一个房间。组长老大夫王品山与其它小组成员更是抓紧时间进行观察和测试。因为,他们知道时间很紧,借调期只有4个月。

由于他们是人体经络研究人员,所以,他们借助张宝胜的透视功能,对人体经络进行了研究。经过近4个月的努力,他们终于从历史、医学和经络学的角度,写出了一份研究报告,充分肯定了张宝胜的特异功能。这份报告的题目就叫“特异功能人——张宝胜”,其主要内容是:

[特异功能人,自古就有。远在两千多年前《列子,仲尼第四》亢仓子自我介绍说:“我能视听不用耳目,能易耳目之用。”其体会是“我体合于心,心合于气,气合于神,神合于天。其有介然之,有唯然之,音虽远在八荒之外,近在眉睫之内,亲干我者,我必知之。乃不知是我亡孔四支之所觉:心腹六脏之所知,其自知而己天。”类此古代国内外也屡见不鲜。

经过观察和测试,我们发现,张宝胜有视觉穿透的特异功能。如XX,男,61岁,战争年代负伤,有弹皮残片留体内。经张宝胜看后说“右头部有弹片、右手掌有弹片。”与x光对照,完全无误。

据张宝胜自己介绍,他的视觉功能以嗅觉为前导,嗅觉发生作用后,视觉才有功能。通常是一嗅人体衣物剥掉;二嗅人体肌肤脱光;三嗅看到了人体内脏器官活动。

于是,我们借助张宝胜人体结构透视的功能进行经络研究,即对十二经脉、奇经八脉进行观察。其方法是,在特异功能人直观经络走行传导的过程中,同时,同步用声发射技术、声频、谱仪记录介子传导的声信息;另用肌电图记录电信息。

张宝胜在透视时还能区分出经络的变化与颜色。

实验结果,例共观察464条经,对照288条经,共取得572个数据,阳性串是87.5%(对照是12.5%)。统计处理有显著差异,获得了可喜发观。这些发现给我们初步提示:

(1)经络是客观存在的。

(2)特异功能是可信的。

证明之一经络传导从手到头,从头到足每条经络都是贯通的,是与神经、血管等完全不同的另一循环机能系统。

证明之二不仅人工测查了特异功能,而且通过声频,谱汉、肌电图也能验证特异功能。

因此,我们对视觉穿透这一功能是肯定的。只不过作为活体人,受着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功能显示有强有弱,时而有些变化差异罢了。既不能和正常人的功能相比,更不能和机器相比。他是特异功能人。

经络研究室负责人王品山

1981年10月19日]

张宝胜对人体经络的透视观察发现,与目前中医学掌握的经络完全一致。这种在现代解剖学中不可思议的“经络”,在张宝胜的“眼睛”里得到了证实。这对我国的经络学是一次肯定,对研究者无疑是一种鼓舞和鞭策。(在严新医生的介绍里,进一步证实了人体经络的客观存在,以及西医纯物质医术原理的局限

经络是客观存在的,是人们能感知到的,然而又是肉眼所见不到的。张宝胜虽然见到了,但是,它与特异功能一样,依然是一个谜。

话说1981年8月张宝胜从本溪到了辽宁中医学院以后,由于他成功的表演,猜疑他的人少了,所处的环境也宽松了。在王品山、朱凤山等大夫组成的研究小组的启发诱导下,他除了透视人的经络之外,也透视人体和物体随着透视试验工作的开展,他的透视功能显著地慢慢加强。

过去只能透视和辨认一些简单的图形和字体,对复杂的图形、纸张大一些的书稿、折叠的层数多一些的纸团内的字等辨认起来比较费劲;而到了沈阳后,他辨认的速度明显加快和准确。特别是对人的经络的透视,更增强了他的辨认能力。他对人体的知识逐渐地也知道得多了一些。

白天的透视工作让他很疲劳,当晚上睡觉处于一种朦胧状态时,他便想起白天喜欢要的东西,有时梦话中还说出来想要什么东西。陪他—起住的朱凤山老师经常发现;在张宝胜的身边、床前,在不知不觉中便出现了张宝胜想要的东西,如香肠、烧鸡、猪蹄等熟食品,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如茶杯、茶碗、小玩物、小盒、书本、小瓶、小罐等。

在朱凤山与张宝胜住的房间里,“飞”的东西越来越多,因为不清楚这些东西的来处,也无法送回去。

张宝胜夜间意念移物的功能越来越强了。随之,在白天思维清楚的状态下,意念取物的功能也出现了。

有一次吃饭,张宝胜空手出去,过了一会,提着一个热水瓶回来,里面装满了豆浆。大家感到奇怪,问他“你出去的时候明明没拿热水瓶,是从哪弄来的热水瓶?”他说。“隔壁房间里的热水瓶。”他接着又说“你们看啊!”一眨眼,热水瓶不见了;过了一会,热水瓶又回来了。

大家为了弄明白物体是怎样“飞”来“飞”去的,便想了个主意,在钥匙上系了一串铃,告诉了张宝胜说:“现在开始,你要把钥匙移到哪就移到哪吧。”只见张宝胜手一张,钥匙不见了,同时也听到铃铛响,但并没有见到钥匙是怎样移走的,紧接着钥匙已进到抽屉里面。

张宝胜意念取物的本事越来越大,有意识地意念取物的成功率越来越高,取的东西也越来越大。他可以随便取他想要的东西,也可以随便移走一件他要移走的物体。但他决不有意去占人家便宜,更不去取私人和公家的钱,他说“我不能坑害别人,也不能坑害自己!我有‘偷皮鞋’给女朋友而坐牢的教训。”

张宝胜有如此奇特功能的消息,很快也传到省委主要领导同志的耳朵里。省委主要负责同志认真严肃地观看表演后,沉思了良久才说:“对特异功能的事实,不要宣传报道。”

了解底细的人都知道,省委主要负责同志的这番表态是有其背景原因的。原来,自从1979年3月《四川日报》报道了该省大足县一个男孩有“耳朵识字”的特异功能后,北京上海等地也出现一些具有类似的特异功能的例子,围绕着特异功能是否存在的问题,这时在北京的科技理论界正展开着一场激烈的争论。

说有者,有权威人物,也有一批支持者,说无者,也有权威人物,也有一批支持者。

说有者,有事实,有根据。

说无者,有理论,有推断。他们上纲上线,宣称特异功能是“伪科学”、“灵学”“歪门邪道”、“宣传迷信”、“不符合科学常识”、“根本不是事实,都是我们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它反对的是作为唯物主义基础的物理学本身”等等。

不管是哪—派力量,在北京都有通天的本事。在中央没有明确表态之前作为省一级的主要领导,当然不能贸然行事。所以,省委主要领导同志只好指示“不要宣传报道。”

可是,“奇事传万里”。那个时候,刚好在吉林召开一个东北三省针灸研讨会。针灸是中华民族的医学瑰宝,它同神经学、经络研究密切相关。辽宁中医学院王品山等大夫是经络的研究者,他们向大会推荐了张宝胜的透视功能,并请张宝胜在大会上作了表演。他的表演非常成功,引起与会代表的新奇和探讨。从此,张宝胜这个名字在东北三省传开了。不仅如此,他的有关材料也被送到北京的中华中医学会。

事隔两个月后,辽宁中医学院院长到北京参加学术会议。会议期间,在西苑饭店他向出席会议的中央领导同志汇报了张宝胜的情况,许多与会代表和出席会议的中央领导同志对此事都很感兴趣。于是,茹院长给学院拍电报,召唤张宝胜前来北京。

张宝胜接到上京的通知后,又喜又忧,喜的是北京有人对他感兴趣,兴许此行有大用,忧的是北京是个陌生的地方,人们对他有什么看法呢?省委的领导他也见过了,还不是那么一回事!到头来还不是空喜一场!

几天之后,在西苑饭店举行了一次表演汇报会,张宝胜的透视表演很成功。当时的国防科工委主任张震寰和有关人员等都参加了观看。从此,张宝胜的名字,开始在北京城里流传。

由于当时正值三伏季节,天气炎热,表演劳累,再加上忧虑此次北京之行的命运,张宝胜病倒了。

—个使他最害怕的消息传来,由于北京否定和批判特异功能的势力占了上风,有的省委领导认为把他留在沈阳影响不好。确实,当时的中国,否定特异功能客观存在的力量非常强大,弄不好,留下张宝胜就会被批判为唯心主义、搞迷信。此时,就连那些相信张宝胜有特异功能的一些领导人,也主张把他送回本溪去。

张宝胜曾经说过“我是一只没成鸡的蛋,在小鸡未出壳之前,就被人将保护它的蛋壳打碎了。”此时,张宝胜预感到自己“这个破了壳的鸡蛋”,立即会被人扔掉。

他开始绝望了!

现如今,在这个世上很多人仍然奉行强权及真理的政策,在他们眼里,一切靠实力(权力)与金钱说话。什么“一切凭事实说话”,不过是一种冠冕堂皇的托词罢了。在他们的世界里,事实、真理都可以成为墙头草,强权者要它们倒向那边都可以。

话说张宝胜从北京回到沈阳后,他再一次陷入了绝望之中。此时,他又想到能否走自杀这条路。每当想到自杀时,他又不死心,他认为自己还没有混出“一个人样”,还不是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

再说,经过沈阳之行和初进紫禁城之后,他认识的人又多起来了;一些老朋友对他也刮目相看了。在这些新朋友和老熟人当中,有些人又给了他新的希望。其中,有两个人的影子经常在他的脑子里晃动:一个是曾跟他断过恋爱关系的小袁;一个是国家国防科工委主任张震寰

小袁自从知道张宝胜借调到辽宁中医学院之后,她又主动找到了张宝胜,恢复了联系。彼此的谅解,使他们又重新建立了恋爱关系。

张震寰是他这次北京之行认识的新朋友,张震寰自从在北京看了他的表演之后,职业的本能使他同张宝胜很快联结起来。张宝胜离开北京之后,张震寰给他来过几封信,信中说了不少鼓励的话,并说明将来有机会要把张宝胜调到北京工作,希望宝胜为祖国贡献自己的特殊才能。

张震寰所处的地位,能给张宝胜几次来信,这对他已是一种鼓励。更何况还说出要把他调北京工作的话语。这对张宝胜更是莫大的鼓励和期望。

因此,张宝胜想“是呀!我为什么呢!本溪不留我,辽宁不要我,北京不是有人要我吗?我不是骗子,我的功能不是假的,我要活下去,我要拼搏,我要以事实告诉人们,我的功能可以为人类造福!”

经过北京之行和多次进出沈阳之后,此时的张宝胜显得比以前成熟多了。特别是经过北京之行和接到张震寰主任的来信之后,他知道他的命运之神不在沈阳,也不在本溪,而是在北京。本溪、沈阳很多人都知道、也相信他有特异功能,但他们都显得无能为力。

他的命运正和中国科技理论界的一场争论紧紧地联系着。要拼搏,就到北京去!他暗下决心放弃一切,去拼搏去表现自己的机会不可丢。既然我来到了沈阳,决不能再返回本溪市,更不能再退回到那深山老林的桓仁铅矿。

于是,张宝胜心生一计以退为进,立足沈阳,力进北京。

当张罗着把张宝胜送回桓仁铅矿的人见到他时,张宝胜病倒了。检查结果证实,他的肺叶上有阴影。医学院领导只好把他送进第二结核医院。

在住院期间,他的意念移物功能进入了自如状态,这是他的功能增强的表现,也是他有意识地苦练和开发的结果。(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因为他知道,没有真正的本事,休想进到北京城

比如:在第二结核医院时,医生为他开了山楂丸,放在桌上后,叫他取走。他有意不用手去拿,只是答应一声,随之他的口袋里便装满了山楂丸。

有时上街,并没见他买瓜子,走着,走着,他的手里便出现了瓜子。有时又在他的口袋中出现了烤地瓜。

有一次,跟着周大夫和他的爱人老何一同去体育馆看节目,周大夫叫他表演一个什么,他说太累了。当看着节目的时候,他坐在周、何中间,突然变出一只半斤多重的大梨来,一下子塞到了周大夫手中,把周大夫弄得怪不好意思。

他有时也恶作剧。一次他把一条刚用完的湿毛巾当着众人的面一下子塞到人家的被子里,看见他这样做的人边驾他缺德,边在被子中找毛巾;可毛巾却没有了,杖子也没湿,回头一看毛巾又回到了原处。

他也经常用他的移物功能做好事。有一次,周大夫家大门的钥匙放忘在房间里面去了,求他时,他一边喊叫;“你真捣乱”,一边伸手从窗外的玻璃上一划,便拿出那把钥匙了。他还帮助其他人把锁在抽屉里的钥匙拿出来……

小袁得知张宝胜住院后,又来探望。他如实地告诉小袁:“省里不留,市里不要,病情严重。”小袁听后大哭了一场,于是,两人又分了手。

张宝胜并没有把治病放在心上。他好像临时找到了一处避难一所样,干着他认为该干的事情,等候着他要盼望的消息。有时间便给北京许多人写信,写得最多的是给张震寰同志的信。

另外,张宝胜还给一位中央领导同志的儿子写信,他曾在中医学院呆过,了解张宝胜的一些情况。张宝胜也通过他向有关领导反映情况。

到了1982年,关于特异功能一场争论已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许多著名的学者、科学家部公开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有人给中央写信说:特异功能是客观存在的,引导得好,可以为社会造福;不加引导,则可能有害于社会。因为,特异功能者能做出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对此,当时在中央书记处工作的王任重同志表态说:“特异功能是真是假,亲自看一看,不就清楚了吗?怎么随便就说是‘魔术’、‘骗术’呢?”“对人体特异功能,你们去研究嘛,好好地研究、深入地研究。”

著名科学家钱学森同志说:特异功能“真正吸引着我们沿着这条曲折艰险道路去探索的是,这可能导致一场二十一世纪的新的科学革命也许是比二十世纪初的量子力学、相对论更大的利学革命。我们当中谁来作这场未来革命的启蒙者呢?

张震寰为了让更多的人相信特异功能,决定调张宝胜到北京做现场表演。1982年2月,也正是张宝胜住院之后的两个多月,辽宁中医学院接到通知,调张宝胜到北京参加特异功能测试……对于张宝胜来说,这是喜出望外的事情。他立即告诉他最要好的周、汤二位女大夫:“我一定要努力,希望你们相信我。”

北京人民大会堂庄严雄伟,凝重堂皇,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办公的地方,全国重大的活动经常在这里举行,中央领导人经常在这里接见外宾和会见重要客人,凡能在这里安排的活动,都具有权威性和重要性,今天,在人民大会堂的一处大厅里,灯光通明。摄影师、摄像师、魔术师以及许多领导和观众,有的抱着好奇的心情,有的露出疑虑的眼光,有的怀着挑剔的动机,有的藏着否定的目的……围在舞台的周围,等待着观看张宝胜的表演。

张宝胜觉得此番与上次来北京不一样了。上次是汇报表演,气氛和谐,而且是表演比较容易做的透视认字之类的事。这次是在一种极其严格的条件下,鉴定他的功能真伪性,况且,在场的许多人还准备“抓出破绽”来呢!

几部摄像机从上,下、左、右几个角度跟踪着他的动作,气氛显得格外紧张。表演的项目是“意念移物”,这连那些相信特异功能存在的人也为张宝胜捏把汗,心中都在想:他能行吗?

表演开始了。在一个铁箱里放进去两只苹果,然后加盖,用电焊点封上,主持人让张宝胜用意念把苹果取出。只见张宝胜默不作声,镇定自若,人们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一分钟,二分钟过去了,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直到张宝胜的脑门前的小屏幕上出现了一只苹果后,他才用意念将这只苹果送到舞台上的一个角落里。

此时,他脑门前的小屏幕上的苹果消失了。按照他自己的经验,他相信铁箱中的一只苹果移出来了,另一只还留在里面。他告诉大家:“苹果出来了一个。”许多人都不相信,因为他们见张宝胜始终站在离铁箱一米多远的地方,他并没有碰过铁箱,苹果怎么会出来呢?主持人令人打开铁箱,人们发现真的少了一只苹果。张宝胜告诉大家,出来的苹果就在这舞台上,后来在他指定的地方真的找到了这只苹果。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赞许,有的怀疑并想挑出毛病来的时候,一位领导人的秘书说活了,“我是受领导的委托来参加测试的,对刚才的表演我没有看清楚,我希望能在我的身上做一项试验。”接着他用手指着自己胸前的徽章说:“请张宝胜能否用意念把它搬走?”

主持人知道这是来挑毛病的人,也只好对张宝胜说,“你看行吗?张宝胜点了点头,只见张宝胜看了一下那位秘书的胸章,并没有走近他。他们的距离还有几米远。

在场的观众有的去看那位秘书,有的去看张宝胜,那位秘书也在得意地等待张宝胜做出口头答复:“行”或“不行”,没想到张宝胜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了一声:“移走了。”

那秘书才如梦初醒地急忙用手捂住胸前,但那徽章已不知何时不见了。他惊慌失措地上下寻找着,张宝胜说了一句:“徽章已在别人身上了。”不少人都上下翻滚摸着自己的口袋,在人群中有一位同志喊了起来:“我身上有一个徽章,这是怎么搞的?”

当徽章递到那位秘书手中时,他一下子认了出来,这正是他刚才胸前佩戴的那个徽章。在场的人们意犹未尽,都感兴趣地把张宝胜围了起来,热情地询问着他的感觉和功能。

北京师范学院物理系的老师们对张宝胜更是格外感兴趣,希望张宝胜调到北京来与他们配合搞一些研究项目。一位物理系的老师对张宝胜说:“你愿意来北京工作吗?”张宝胜说:“当然愿意。”其实,他并没有什么严格选择,只要能来北京就行,所以他答应得那么爽快。他完全知道,他回去以后,除了住院外已无路可走。

在北京的许多人对张宝胜的功能格外感兴趣。北京师范学院的几位老师和领导都主张把他调进京城,以便研究。特别是物理系的老师,他们对张宝胜早有所闻,曾听到辽宁中医学院的一位学生讲过他的奇迹。经北京师范学院多方的努力,终于决定把张宝胜借调到北京。

当北京师范学院的同志到了本溪市公安局,提出借调张宝胜时,本溪市公安局的负责同志欣然答应,并且提出希望能调走张宝胜更好。

当张宝胜在北京师范学院住下来以后,心终于踏实下来,也高兴极了。他似乎感觉到北京才是他的新起点,北京才是他真正施展才干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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