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的不幸与鲁迅的责任——读报有感资料摘自张映勤7篇“关于朱 鲁迅朱安许广平

鲁迅朱安鲁迅与许广平

今晚报于2011年7月4日至7月10日连载了作者张映勤7篇“关于朱安”文章,内容是鲁迅夫人朱安的不幸遭遇。读后让人悲凉……

以前上学时读过鲁迅写的课文,“故乡”、“祝福”、“社戏”,后来又读过“药”、“孔乙己”。里面内容已记不详细了,但鲁迅描写的人物闰土、祥林嫂,以及坐船看戏、花钱买沾了死刑犯鲜血的馒头治哮喘病、可怜的孔乙己和茴香豆……倒有些印象。

当时年岁小,读书不求甚解。觉得鲁迅的文章很难懂,学着非常怵头。只记下一些自己感兴趣的片段。后来才知道:“鲁迅是文化新军的最伟大和最英勇的旗手,是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他放弃学医,参加左联,用犀利的笔墨,无情的揭露,控诉,批判,讽刺丑恶的人吃人社会。谴责社会不平等、替底层的人们呐喊!。

以前只听说过许广平,不知道有朱安。现在才知道,鲁迅的原配夫人朱安被有意无意地封闭起来,似乎一提到朱安就会有损于鲁迅的形象,他们虽然没有爱情,却有婚姻之名,始终保持着夫妻关系。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

1898年朱安21岁的时候由媒人正式提亲,男方是新台门周家一房的长子长孙周树人,也就是后来的鲁迅。女方大鲁迅三岁,在绍兴当地的风俗中不算是缺点,姑娘性格温和,善良宽厚,懂规矩、识大体,鲁迅母亲——鲁瑞从心里满意。

1906年25岁的鲁迅拜堂成亲,揭盖头嫌其朱安长相不合心意,冷落新婚妻子。对她不闻不问,无动于衷。朱安除了长得不漂亮,她没有任何过错。

婚后第四天,鲁迅别母抛妻去了日本。一去三年,给家里来信对妻子很少提及。三年后回国任教,学校离家不远,鲁迅却常年住校,与妻子形同路人。而更可怕的是,这种屈辱和冷漠几乎维持了一生,她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丈夫排斥甚至嫌厌自己的心理。从此,她成了周家的长媳,他精心地照顾婆母,做了鲁迅41年名义上的妻子,却一天也没有得到过丈夫的爱。

鲁迅后来谈到自己的婚姻,说是:“这是母亲给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能好好地供养它。”朱安确如一件可有可无的礼物被闲置一旁,始终不被自己的丈夫所接受。

从1912年到1919年,鲁迅只身在北京教育部工作,朱安始终在绍兴老家。两人异地生活,她精心照顾婆婆,善待家人,作为周家的长媳长嫂方方面面是相当称职的。

一九一四年十一月,她回娘家探亲时,还请自己的兄弟帮忙写了一封信,给在北京的丈夫,建议他纳妾,一来生活有人照应,二来也希望能生下一男半女。可是信到了北京,只引起周树人更强的反感,除了在日记中斥之为“颇谬”,就没有回信。

1919年,鲁迅在北京八道湾买好房子,这才决定接家人到北京定居。刚到北京的朱安,以为从此可以结束分居,和“大先生”(对鲁迅的称呼)团圆了,她在整理屋子的时候,特意将两个人的床和被褥铺好,幻想着开始新的生活。不料鲁迅发现后却把床拆了,拿起被褥搬到别的屋居住。可怜的朱安再一次陷入失望和痛苦之中,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仍然不会接受她,她的心里只好抱定最后一个希望:“好好地服侍他,一切顺着他,将来总会好的。”

朱安虽然名义上是鲁迅的妻子、家庭中的长嫂,经济大权却由周作人的妻子羽太信子把持,鲁迅的工资绝大部分不是交给妻子和母亲,而是交给弟妹信子支配。朱安与婆婆鲁瑞同吃,鲁迅则在后院与周作人一家吃饭,这种状况很能说明他和妻子朱安异常的关系。1923年7月19日,“周氏兄弟失和”这一公案正式发生。这天上午,鲁迅回到八道湾胡同的家。弟弟周作人脸色铁青地走过来,递给他写给鲁迅的一封信,然后转身而去。

关于周氏兄弟失和的相关文献,最直接、最详尽的就是这封信了:

“鲁迅先生,我昨天才知道——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我不是基督徒,却幸而尚能担受得起,也不想责难——大家都是可怜的人,我以前的蔷薇的梦原来都是虚幻,现在所见的或者才是真正的人生。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的院子来,没有别的话。愿你安心、自重。七月十八日,作人”

鲁迅和周作人兄弟失和,他必须要搬出八道湾,但问题是妻子朱安怎么办?他向朱安提出:“你是留在八道湾,还是回绍兴朱家?朱安虽然软弱温顺,但是在关键时刻并不糊涂,她明白自己的位置,也清楚丈夫的真实想法,她只能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八道湾我不能住,因为你搬出去,娘娘(太师母)迟早也要跟你去的,我独个人跟叔婶侄儿侄女过,算什么呢?……绍兴朱宅我也不想去。你搬到砖塔胡同,横竖总要人替你烧饭、缝补、洗衣、扫地的,这些事我可以做,我想和你一起搬出去。”朱安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想她的心里一定在流泪,尽管朱安老实本分,待人和善,性格温顺,深得鲁迅母亲的喜欢,也对丈夫的生活照顾得细致入微,但是鲁迅始终不接受她。

1925年3月11日因女师大风潮鲁迅与学生许广平开始通过信件密切交往。在这一年半的私密交往中,许广平多次到过鲁迅在西三条胡同的家里。这时候的鲁迅44岁,已与朱安结婚19年。许广平27岁。对大先生与许广平的私密关系以及后来结合,朱安都是有预感的,内心的痛苦压抑可想而知。转年的8月26日,鲁迅与许广平同车南下。在上海同居,有了孩子周海婴。

朱安说过这样的一段话:“我好比一只蜗牛,从墙底一点一点往上爬,爬得虽慢,总有一天会爬到墙顶的。可是现在我没有办法了,我没有力气爬了。我待他再好,也是无用。

1936年10月19日鲁迅在上海去世,得到消息,朱安悲痛异常,在家里布置了灵堂:年近花甲的她全身戴孝,白鞋白袜、白绳挽髻、全身素装,客厅的饭桌挂着鲁迅的木灰肖像画,桌子上摆着文房用具、香烟清茶,还亲手做了几样丈夫平时爱吃的小菜供在一边,不大的屋里点燃袅袅香火。致哀的客人和记者来了,她还要逐个接待,亲友散去,她默默地守灵,鲁迅在临终前留下了类似遗嘱的文字,对自己的后事及家人做了交代,但唯独没有给原配夫人留下一个字。

自1926年8月,鲁迅和许广平南下,直到鲁迅1936年10月去世,许广平没有回过北京,她和朱安也无从见面。鲁迅去世后,朱安虽然没有文化不识字,但是在丈夫去世的当月她就托人代笔给周建人写信,转告比她小20岁的许广平,欢迎她和孩子搬去北平同住:“许妹及海婴为堂上所钟爱,倘肯朝夕随侍,可上慰慈怀,亦即下安逝者。”她“当扫住相迓,决不能使稍有委曲(屈)”,还愿意“同甘共苦扶持堂上,教养遗孤”,“倘许妹尚有踌躇,尽请提示条件”,她“无不接受”。言辞恳切,至诚至真,她的善良坦荡、大度宽厚可见一斑

善良的朱安将许广平视如姐妹,将周海婴视同己出。海婴十五六岁时,她开始直接给从未谋面的他写信,表达关爱之情。1947年3月她在身体极度衰弱的情况下,将鲁迅遗产及著作权的全部权益转移给周海婴。直至病危临终前,她还念念不忘他们母子俩。朱安在处理与许广平的关系上是大度的、得体的。

朱安女士虽然没有文化,过着与社会相对隔绝的困难生活,但是她深明大义,克己自律,多次拒绝一些个人或团体的馈赠。她在由人代笔写给周海婴的信中说:“我想我之生活费,既由汝处筹寄,虽感竭蹶,为顾念汝父名誉起见,故不敢随便接受漠不相关之团体机关赠送……故宁自苦,不愿苟取。”虽然上海方面寄的钱不足以应付生活,但是老人宁可自己节衣缩食过苦日子,也不接受别人的钱财馈赠,她用自尊、自爱、自重、自律的态度竭尽全力维护丈夫鲁迅的形象,朱安还是个明白人,还是有些骨气的女人。

朱安去世前一日,对前来探访的南京《新民报》记者说:“周先生对我并不算坏,彼此间并没有争吵,各有各的人生,我应该原谅他。老人已重病在床,但头脑清醒,她流着泪对宋紫佩说:“请转告许广平,希望死后葬在大先生之旁。”另外,再给她供一点水饭,念一点经。她还说,她想念大先生,也想念许广平和海婴。她至死心里想的都是大先生,可惜可叹,这个遗愿却最终也没能实现。

1947年6月29日晨,朱安终于度完了凄苦的岁月,孤独地离开了人间。朱安离世时,,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亲属在场。朱安的葬礼按许广平的意思举行,去世第三天被孤零零地安葬在西直门外保福寺村婆婆鲁瑞的墓旁,墓碑上没有留下一个字,这个可怜的女人生前死后都陪伴在婆婆身边,孤苦凄凉地走过69个人生!朱安曾说过:“我生为周家人,死为周家鬼。”但是到最后她连和丈夫葬在一起的愿望都没能实现。命运对她实在太不公平了!

想起朱安,我就想起“祝福”中的祥林嫂,他的命运多像苦难的祥林嫂啊!

鲁迅一生,发表了多篇杂文、随笔,无情地揭露了中国几千年封建社会吃人的本质,强烈地控诉了封建礼教和封建宗法制度的罪恶。他在“关于妇女解放”中写道:“在真的解放之前,是战斗。但我并非说,女人应该和男人一样的拿枪,或者只给自己的孩子吸一只奶,而使男子去负担那一半。我只以为应该不自苟安于目前暂时的位置,而不断的为解放思想,经济等等而战斗。解放了社会,也就解放了自己。但自然,单为了现存的惟妇女所独有的桎梏而斗争,也还是必要的”。他在“我之节烈观”里说:“只有自己不顾别人的民情,又是女应守节男子却可多妻的社会,造出如此畸形道德,而且日见精密苛酷,本也毫不足怪。但主张的是男子,上当的是女子”。

我不禁要问,提倡反封建、妇女解放的鲁迅,为何就处理不了“妻子朱安”的事情呢?有人说:“鲁迅也是受害者”,说法难以服众。过去大多数是包办婚姻,也有美满、也有离异。鲁迅有句名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像鲁迅那样的激进的青年完全可以用抗婚、离婚等手段使朱安得以解放。

如果说鲁迅事母至孝。顺从了母亲包办婚姻,为什么不考虑另一位女人——朱安的感受?他守了41年活寡。

朱安是一位通情达理的人:

她精心照顾婆婆,善待家人,老实本分,待人和善,性格温顺,也对丈夫的生活照顾得细致入微,

1936年10月19日鲁迅在上海去世,得到消息,朱安悲痛异常,在家里布置了灵堂:年近花甲的她全身戴孝,白鞋白袜、白绳挽髻、全身素装,客厅的饭桌挂着鲁迅的木灰肖像画,桌子上摆着文房用具、香烟清茶,还亲手做了几样丈夫平时爱吃的小菜供在一边,她默默地守灵,……

朱安将许广平视如姐妹,将周海婴视同己出。1947年3月她在身体极度衰弱的情况下,将鲁迅遗产及著作权的全部权益转移给周海婴。

老人宁可自己节衣缩食过苦日子,也不接受别人的钱财馈赠,她用自尊、自爱、自重、自律的态度竭尽全力维护丈夫鲁迅的形象。

善良的朱安不管用封建的礼教或今天的审视标准都是一位高尚的人。

他的命运实际是掌握在鲁迅手里。如果离婚,朱安可能会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人们尊敬伟人,尤其是挂满光环的伟人。喜欢塑造高大全。实际上伟人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既有优点、也有缺点。过去,人们总是站在鲁迅的方面,过于强调封建礼教害了鲁迅,却忽视了鲁迅是位斗士!是位提倡反封建、妇女解放的先驱!你对得起服待你母亲几十年如一日的妻子吗?你对得起在你生前、死后对你忠心耿耿、维护你家庭、名誉的妻子吗?

有多少人能体谅朱安,为他鸣不平?

我认为,朱安的不幸遭遇、悲凉的一生,鲁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2011.7.25


朱安的不幸与鲁迅的责任——读报有感(资料摘自张映勤7篇“关于朱 鲁迅朱安许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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