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原文】
17·7佛肸召，子欲往。子路曰：昔者由也闻诸夫子曰：‘亲于其身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佛肸以中牟畔，子之往也，如之何？”子曰：“然，有是言也。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
【注释】
佛肸：音ｂìｘī，晋国大夫范氏家臣，中牟城地方官。
中牟：地名，在晋国，约在今河北邢台与邯郸之间。
磷：损伤。
涅：一种矿物质，可用作颜料染衣服。
缁：音ｚī，黑色。
匏瓜：葫芦中的一种，味苦不能吃。
系：音ｊì，结，扣。
【译文】
佛肸召孔子去，孔子打算前往。子路说：“从前我听先生说过：‘亲自做坏事的人那里，君子是不去的。’现在佛肸据中牟反叛，你却要去，这如何解释呢？”孔子说：“是的，我有过这样的话。不是说坚硬的东西磨也磨不坏吗？不是说洁白的东西染也染不黑吗？我难道是个苦味的葫芦吗？怎么能只挂在那里而不给人吃呢？”
[朱注]张敬夫曰：“子路昔者之所闻，君子守身之常法。夫子今日之所言，圣人体道之大权也。然夫子于公山佛肸之召皆欲往者，以天下无不可变之人，无不可为之事也。其卒不往者，知其人之终不可变而事之终不可为耳。一则生物之仁，一则知人之智也。”
[钱解]本章與弗擾章，皆記孔子之初意欲往，而不記其卒不往，蓋以見孔子仁天下之素志，而卒不往之故，則無足深論。後人紛紛疑辨，則當時子路已疑之，不煩重論。
[黄释]夫子此语，亦只是抒发其欲为世所用的思想，未必真欲去助佛肸。
●自语
孔子与子路，情同父子，两人也不大客气，但毕竟又是师徒。所以说话，亦真亦假，亦正亦谐。“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是真话，是哲理，就是讲我老孔去了又怎么样？还怕他那险恶污杂的环境吗？“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也是真话，明显是玩笑：“我难道是个大葫芦吗？挂在那里没人来吃？”师徒对话之中，不过是“抒发其欲为世所用的思想，未必真欲去助佛肸。”（黄怀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