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燃烧的岁月 一 激情燃烧的岁月第一步

一、 回望热血燃烧的岁月

1979中越边界自卫还击作战硝烟燃烧后散去至今已快过去三十个年头了! 一位哲学家说过:“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只有永远的利益”。世界政治风云变幻真快:当年中越两国关系交恶,两国兵戍相见了整整十个年头!现在两国早又握手言和,正在寻找丢失了的“同志加兄弟”的曾经的美好记忆!当年参战的近六千位解放军参战将士已静静的长眠于临近中越边界冰凉的墓碑下也将近三十年了,可能早被许多国人所遗忘!当年参战的许多伤残战友, 至今还在拖着伤残的身躯和心灵为生存而忙碌的在奔波!当年参战的许多首长和战友们也随着岁月的流失,逐渐离开我们而去到了另一个世界向毛伯伯报到!我们的许多战友也是那场战争的参与者!只有经历了战争的生死搏杀考验者才知道和平与生命的珍贵!硝烟散去之后,我们活下来回到了可爱的祖国。因此,我们又是那场战争的幸运者!

解放军是一所大学校,是军队那熊熊燃烧的熔炉锻炼了我们的成长,是难忘的军旅生活塑造了我们的品格,煅炼了我们的意志,增长了我们的才干,带来了我们的人生转折,奠定了我们成功的基础。男儿当自强! 男子汉生命里如果有了当兵的历史,应当一辈子也不会有后悔!我本人并不是一个战争的推崇者,但我认为军人本身就是为了战争而生。没有经历战场生死考验的军人,可能会多留有一份遗憾! 我们为曾经是一位参战军人而感到一生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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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为什么能在全世界称雄称霸?一个国家的强大与这个国家军队的强大有着密不可分的特殊关系。只有真正具有清醒政治头脑的人才会明白;一个强大国家的后面必然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作后盾,这是永不过时的法则!我们的国家虽然也非常重视军队建设和国防教育,国家也没有忘记军人与军人的奉献与牺牲!但我们的国家又已远离了战争几十年、已在和平环境下生活发展了几十年!或许只有当重大自然灾害降临等重要危急时刻,许多的国人这时可能才会想起和记得军人的奉献与牺牲……!

硝烟散去已快三十年了!那场战场已被许多国人所遗忘!更多新的年青一代甚至可能还不知道有那场战争!在中越边界自卫还击作战胜利三十周年来临之际,我们作为当年那场战争的直接参与者再去回望这场战争,并不是想要去触摸中越两国间曾经出现过的已经愈合了的那段历史的伤疤!更不是想去企图唤醒中越两国间曾经出现过的那段历史仇恨!因为那是一段历史。我们回望历史,是为了要更加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和平环境,让国人记得共和国的军人为保卫祖国而战,为争取今天的和平建设环境曾经有过的流血流汗、曾经有过的奉献与牺牲!

关于那场战争,已有不少参战战友与热心军迷已用不同的文字,从不同的角度作过无数的描述与评论。每个人都有自已的自由话语权。因此,对这些描述与评论我不想过多的去评论与评价!。

在1979中越边界自卫还击作战时,我所在的陆军第54军第162师步兵第486团团直属高机连的连部文书陈仕俊战友记有一本《连队要事日记》,它客观真实的记录了连队参战时每天的概况,我作为该连战时的副连长,战后的连长一直把它当作无价之宝珍藏在我的心底与身边,空闲时总是经常拿出来细心的回味与欣赏!在1979中越边界自卫还击作战胜利三十年来临之际,为了让热心的战友们,网友们从不同的侧面客观公正的认识了解那场战争的一些真实概况,了解战时军人的真实生活与思想,我想借此机会将这本存封了三十年真实记录陆续全部奉献给大家,以此来告慰那些在那场战争中为共和国而浴血奋战曾经流过血汗的英烈们!

我的这位陈仕俊战友非常优秀!战后连队本来是要推荐他提干的,但后来其位子被有关部门安排了有关人员所替代。三十年来,我一直对我的无助而感到内疚!失去联系二十多年后我一直在苦苦寻找他的下落……。我终于在网络上搜索并联系到了退伍后靠自身拼打,在海南省东方市已有成就、让我牵挂的这位战友!

硝烟散去已快三十年!那场永生难忘的人生经历总是让我们这些参与老兵刻骨铭心!当年热血燃烧的情景总是一幕又一幕的在我们的脑海中时常展现……

二、 永生难忘的记忆

1979年二三月间发生在中越边境的那场让世界震惊的自卫还击作战,硝烟已经散去快30年了。往事如烟,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场战争也已被许多国人所淡忘,甚至在现实的国家政治文化生活中也很难找到痕迹了。但对于每一个参战军人而言,都是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血与火的洗礼,已经深深地铬刻在每个人的脑海与心灵深处,那是永生难忘的记忆。

战争结束很久以后,我们这些参战军人时常都在睡梦中还在战场上与敌人厮杀战斗。30年来战友们每一次重逢相聚,谈论的话题总是离不开那场战争的战斗生活。大家聚在一起,回忆着每一次战斗的惊险经历。回忆中有激动,有伤怀,有遗憾,有难过;但更多的是快乐和开心。回味那场战争,已是参战老兵们生活中的乐趣与永恒的话题。

1982年初,当我刚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工作时,就有过将我们连队在参战期间的战斗生活撰写成参战回忆录的念头。我当时从部队转业时带回了陆军第54军编印的两本书:一本是54军的所属部队主要战斗的战例选编,另一本就是54军各团的战果战损情况汇总。另外还带回了连队战时的“要事日记”和一张桂西南地区军事交通图。我们当年转业主要是充实政法机关,我被安排在检察机关工作。转业到地方工作的开头20年里,只是战场的转移,作战形式和作战对象的改变,仍然是在紧紧张张的更加艰辛的一直战斗着。只是在2001年秋,组织上安排我退居到二线“休息”和“调研”,之后才开始清闲下来。退下来的最大收获与乐趣是掌握了现代网络工具的简单使用,时间也有了。遗憾的是从部队带回的两本关于这场战争的书,在长江三峡移民搬家时也烧掉了,撰写参战回忆录的念头渐渐打消了。

我原本计划写一篇《回望热血燃烧的岁月》的文章,再发表486团高机连的“战场日记”,以此来纪念1979年中越边境自卫还击作战胜利30周年的。但在有一天,我被邀请加入了”486团老兵群”。这个老兵群是我们486团高机连二排长郭保敬的儿子郭军组群创建的。他把486团的一些参战老兵集合到一起。在这个群里,我先后与486团参战老兵二连的田先锋、82连的汪国芳、二炮连的吴润生、七连的蔡国立、通信连的候群富和周民等战友在网络中重逢了!又一个偶然的机会,原486团政治处的党中选也被邀请入群,更是增加了486团老兵QQ群的活力。随后不久,我们一个连队的参战时的一排长白万林、二排长段正良和班长李献朝、李义等先后也入了群。参战老兵们在群聊中回忆那场战争所经历的枪林弹雨场景,快乐的”486团老兵群”更加激活了我陈年的记忆,从而又再次萌发了撰写那场战争回忆录的念头。于是,我便多次与当年参战战友6连指导员周贤才、82炮连连长罗光明、特务连副指导员丁国民等在一起座谈回味那场战争。还特地与6连指导员周贤才、82炮连连长罗光明与共同在一起讨论了撰写参战回忆录的写作提纲和有关要点。

在我撰写回忆录过程中,我团原政治处干事党中选战友帮助我提出过许多宝贵建议和意见。党中选战友战后在我们军、师机关政治部任职,他对54军参战情况都非常熟。他所撰写的《剑舞南疆》生动的再现了陆军第162师参加79中越边境自卫还击作战的主要战斗经历。他的回忆录不但文笔精炼,而且内容客观真实。已在人民网强国论坛上发表,很值得一读!

我在被邀请加入“486团老兵群”以后,经郭军介绍,同时又加入了“情系南疆”2群。我被“情系南疆”2群内的网友“天空之歌”、“路客”等一大批热心网友的高尚热情行动所感动。他们多年来一直在志愿的默默无闻的为保卫南疆而牺牲了的困难烈士家属募捐,抚慰困难烈士家属,并不断的为他们提供帮助,为其排忧解难。特别是路客网友,走遍了广西、云南边陲的所有烈士陵园,把为保卫祖国南疆而牺牲了的烈士墓碑都用相机拍照录下来了。我们步兵第486团在中越边境自卫还击作战中牺牲了的烈士战友花名册就是他们帮助提供的。他们的高尚风格与行为,更加激发了我要撰写参战回忆录的热情!

现实的国际政治环境,国家是不可能公开纪念那场战争的。而那场战争也已被许多国人所淡忘。如果一个国家忘记了军人的奉献与牺牲,这将是一个民族和国家的悲哀!也孕育着新的危机。忘战必危,这绝非是危言耸听,历史事实已经对这一法则反复证明。我们作为那场战争的参与者和见证者,我们有责任把我们所知道的那段历史真实地再现给大家,特别是要让更多的年轻朋友们了解军人在为保卫国家安全所做出的艰辛努力、奉献与牺牲。

在我撰写回忆录的关键时刻,我通过多方打听,终于寻找到了在广西南宁干休所里的原步兵第486团战时作训股长,后来从正团职职位上退休的陶明普首长。参战时步兵第486团的每一道指令都是通过他那里发出来的。他对486团参战时的全部情况都非常熟悉,至今仍记忆犹新。他也曾撰写有700多页的参战回忆录放置在家里。他满口答应愿意帮助我提供准确资料,帮我校正稿件中的谬误。在他和他在广州的儿子陶科的热心帮助支持下,终于帮我完成这一长久的夙愿。

我自知本人的文化水平有限,撰写的质量不高,但这是我作为一个参战老兵长久的夙愿。我的《回望热血燃烧的岁月》多集参战回忆录主要是回忆和反映参战军人在战场上的真实战斗生活,希望网友们别以欣赏那些被包装过的战例或虚构的小说的角度去评价。更望网友朋友能给予更多的宽容与包涵!

三、 “锤子部队”接到“一级战备”命令……

1978年12月31日是国际通用假日星期日,但我们值班师是每周的星期三才可以进行补休。当晚步兵第486团司令部是炮兵股参谋罗光明战友在团司令部值班室里值班。他当晚在团司令部值班室里接到上级指挥机关命令部队进入一级战备指令。但我们基层连队是在1979年元月2日才接到命令正式进入一级战备的,因我还清楚的记得1979年的元旦节连队仍然正常在放假休息,连队的《记事日记本》上也是记录的元月一日休息。

1978年上半年,越南当局决定对柬埔寨实行全面军事占领。为了达到入侵行动的突然性和保证战争行动的顺利实施,越南当局进行了精心筹划和充分准备。在政治外交上,越南加紧同前苏联的勾结,加入“经互会”,并把金兰湾提供给苏联作军事基地,与苏签订了带军事同盟性质的《友好合作条约》;对东盟施加压力,威慑东盟;大规模驱逐华侨,不断制造中越边境流血事件,还谎称中国侵略越南;并搜罗亲越反柬势力,多次在柬埔寨策划政变活动。1978年12月25日,越南当局为实现其拼凑“印支联邦”的迷梦、称霸东南亚的野心,在前苏联的怂恿和支持下,对邻国柬埔寨发动了全面的武装入侵战争。中越两国间的紧张关系更是不断恶化升级,两国间都大军压境,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传闻已有不少友军部队早就到广西、云南边境线附近“驻练”去了。1978年12月27日团里要求各连迅速上报军事实力,并要求各连在12月31月迅速上报政治实力。1978年12月31日陆军第54军接到总部命令全军部队都立即进入了“一级战备”。要求各部队人员紧急收拢,人员不准外出,检查武器装备物资,搞好临战前的适应性训练。我记得当时我们486团的一营有几个连队正在北京地区参加总后的施工任务,在部队进入“一级战备”后不久就归建回到了营房。

那时的武汉军区囤积着我军的好几支能征善战的野战军。1969年11月,根据毛泽东主席准备要与“苏修”“大打”的战略思想,中央军委调整战略部署,将好几支野战军调整调往北线驻防,加强我国北部防线的重点防守。我们陆军第54军也从云南紧急抽调到中原腹地河南驻防。刚来河南时许多官兵并不理解中央军委为何要囤重兵于中原。后来首长才不断的向我们讲解中原部队可以向全国四面八方机动,武汉军区的驻军是中央军委战略预备队的战略地位。那时的官兵的军事理论的素养还不高,对担任战略预备队的战略地位重要性认识还是不到位。首长又反复不断的向我们讲解:战略预备队就是统帅部手中的“锤子部认”。“锤子部认”就是要在战争最需要的战役方向和最需要的时机投入使用。“锤子部认”就是要在关键时刻象重锤一样狠狠的砸向敌人,要把敌人重重的砸的粉碎,彻底解决战斗,夺取战争的最后胜利。也就好比我们平常打牌一样,高手总是留用“王牌”在最后抠底。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斯大林格勒会战中,苏军选准时机让战略预备队投入使用,彻底扭转了战局就是最好的例证。这次胜利使苏军从德军手中夺取了战略主动权,并一直保持到战争结束。战略预备队也就是统帅部手中掌握的最后的“王牌”。因此,陆军第54军被称为“锤子部认”也因由此而得名。

陆军第162师是统帅部直接指挥的战备值班师,调驻河南之前的序列称号为陆军第135师。在著名的衡宝战役中,丁盛师长指挥陆军第135师挥师一路南下,陆军第135师创造了著名“腰斩七军”的奇迹。陆军第135师第步兵第405团即改序后的486团一开始就端掉了桂军第7军军部,使得桂军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此后135师并且成功地阻击迟滞了桂军4个精锐师主力近3万人南逃,使得四野其他部队赶到完成了对桂军4个主力师的合围。在战斗中英勇顽强作战的步兵第405团获得“猛虎扑羊群团”的奖旗而闻名全军。陆军第135师于1953年5月随陆军第54军入朝参战。在金城反击战中,担负中集团预备队.其中第405团连续作战105次,歼敌2200余人。1958年, 陆军第135师奉命回国驻防四川.其高炮营和120迫击炮营于1962年11月随陆军第130师即改序后的160师参加了中印边境反击作战。1968年初,陆军第135师高炮营和各团高机排抽掉的部分人员还参加了援越抗美战争,入越参战主要是保卫北越太原钢铁厂的对空作战任务。

1963年起,135师被确定为全国战备值班师。师里电台直接与总参随时保持联络,为防止敌人利用节假日发动突然袭击,部队的星期日一直调整在星期三补休。只是在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初,总参首长来162师视查后指示将其调整与国家节假日同步休息。因此,凡是国内外有什么大的事件发生,陆军第162师部队都要进入二级、一级战备。这次宣布部队进入“一级战备”,开始我们大家也都没有怎么在意,总认为又是家常便饭,以为又还是我们这支值班部队的一种预防性戒备措施。

四、 我李九龙又回来了

陆军第54军全军部队进入一级战备后,正在北京解放军军事学院高级系深造学习的陆军第162师李九龙师长中断学业也突然回到了师长的指挥岗位上。在全师团以上和师直属机关干部战备动员会议上,很多参会人员在会议开始时才发现师长李九龙板着他那张严肃的面孔,昂首挺胸像木雕一样端坐在主席台正中央的位置上,不断地用他那双让人生畏而又刺眼的目光不断地扫视会场里的参会人员。据参会的首长事后透露说,李九龙师长动员报告的头一句话就是:“我李九龙又回来了”!这可不是照抄的剧本台词,这句话的确是李九龙师长的复杂人生与心态的真实写照。

李九龙自1970年从王明德老师长手中接过陆军第162师师长的指挥捧都快10年了,还一直没有得到提升和重用。按照陆军第54军过去的用人不成文的潜规则惯例: 陆军第135师即改排序后的陆军第162师师长之位必定是陆军第54军军长的过度性位子,只要坐上了陆军第135师师长之位后离陆军第54军军长之位就只一步之遥了。

可以肯定的说李九龙师长是一个非常标准, 非常合格,非常难得的军中良将之才。他性格沉着稳重果断,语言简洁精练;他不仅是体魄生得彪悍,自身军人军姿端正,自身要求严格。更重要的是他治军很严,总是从难从严从实战出发要求和训练部队。严字当头要求管理训练部队是他最大的优点与长处。凡在陆军第162师当过兵的人, 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敬惧他几分。就从严治军这点上,大可与美国的巴顿将军相提并论。据说他在战后当了济南和成都军区的司令员后,还要求军区机关大院里的军官跑早操。他在任师长时,休息日他还经常亲自上街当纠察,纠正上街军人的军容风纪。

“文化大革命”对军队建设的破坏同样也是十分严重的。林彪那时只搞单纯的所谓“政治建军”,部队只搞“天天读”和“天天练”。“天天练”也就是每天只搞一个小时的军事训练。有的人当兵三年甚至未打一枪就复原了。被毛泽东主席发现后批评说;“不能只当老爷兵”。1970年陆军第38军的一支部队开展了一次野营拉练训练,毛泽东主席知道后立即批示:“这样训练好”。全军部队才立即普遍开展了野营拉练训练。那时李九龙刚接任陆军第162师师长不久。新官上任都要烧“三把火”。可他的那“三把火”却总是长烧不衰。他当师长后把长久没有这样训练的官兵搞得真是有些受不了。他提出不但要训练部队长途奔袭的耐力;还要训练部队的耐寒能力和耐饥饿能力。每次拉练训都要搞一次昼夜兼程奔袭180里;行军途中部队刚停下把饭还没做好,出发的命令又来了,战士们只好抓几把半生半熟的饭揣在手上边吃边行军;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那是他一直坚持的带兵训练原则。他经常深入团、营、连搞突然检查、紧急集合那是常有的事。

我与李九龙师长直接接触最多的是在1972年4-5月间在162师教导队集训时。当时的师集教导队还没有训练场地只好借用安阳市火葬场作为临时训练场地。他亲自坐阵指挥与参加集训的学员同吃同住同训练,从难从严从实战出发严格要求训练集训的学员在我的头脑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李九龙师长经常是一副严肃的面孔。他高兴看中喜欢的事也不会轻意露出笑容,经常见到的是他那张紧绷着的严肃不会发笑的脸;他也比较独断专行,师里的大小事情从来是他说了算;他也喜欢训人挖苦人甚至整人;如果哪个干部军容不整被他逮住、或不顺他的眼、或得罪了他,如果见他“嘿!嘿!嘿!”的望着你冷笑,那你哥子一定是要倒霉透了,他一定会找个机会让你尝尝苦果子。记得1970年底,陆军第162师全师部队搞冬季大拉练途中去到师部农场挖水塘,因水塘里冰冷的水战士受不了,步兵第486团一营一连的刘连长不认识刚从485团提升为副师长的田景云而对田说了几句唠骚话。李九龙师长知道后,在随后的拉练演习中,他先令步兵486团一营担任全师的后卫营,行军中他突然又令步兵486团一营跑步前进,超越全师行军队形去担任全师的先遣营。一个师的展开行军队形有好多公里长,这祥折腾你其味道可想而知!因此,有不少同志怕他,敬而远之。在有些干部心里,打心眼里希望李九龙师长早点离开162师师长的这个位子。

李九龙师长停留在陆军第162师师长的位子上10年未动有两个原因:一是比他大7岁却当了10年陆军第54军军长的韩怀智也没有动升而腾出位子来给他。二是在1970年底部队搞的那次冬季大拉练中,李九龙师长因住民房煤气中毒被邱会作派飞机接送北京抢救过来后而感恩不尽。但不久9.13事件爆发邱会作受审,陆军第54军的高级领导干部实际上从此也被内定为慎重使用范围。那次,有些人就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不了。我在师教导队的那次集训时也曾听他在一次会议上也曾自我表白过。1978年让他进军事学院深造学习一般是升迁的前兆,这一点,他自己心里也一定很清楚。

时势将造就英雄。一个职业军人的机遇与造化当然要依靠战争的舞台来展示。这个道理李九龙师长他打心眼里比其他人都更加明白。他是从战争中走来;他也是在战争中成长;他又刚从北京最高军事学府深造归来;他又有二十五,六年时间没捞到仗打了;他所指挥的陆军第162师多年来一直是统帅部手中的一张“王牌”!中越边境下一步的局势将如何走向和发展,他一定获取了统帅部的真实意图与决心而心中有数,陈竹在胸。通过漫长的的等待,历史的机遇终于等来了。喜由心生:“我李九龙又回来了”!这句动员会议的开场白既不是李九龙师长对不欢迎他回来的那些人发出的回警;也不是在对自己意外回归师长位子的委屈而作出的解释;正是时势即将给他带来人生的转折和机遇,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与喜悦而提前“释放”出的心声表白与呐喊!

也正是这场战争造就了李九龙师长!在中越边界自卫还击作战中,李九龙师长的军事才华得到了充分的展示。他所领导指挥的陆军第162师作为广州军区的机动作战部队,直接接受广州军区“前指”的直接指挥。在战争第一阶段,他指挥的陆军162师接替125师进攻复和的任务,21日基本歼灭复和之敌,打通了水口经复和至东溪的公路。在战争第二阶段,他指挥陆军162师与42军协同围歼高平之敌,会攻克马诺;在战争第三阶段,他指挥陆军162师以南北夹击手段奔袭广渊,打通了广渊至复和的公路;在战争第四阶段,他指挥陆军162师在格灵、复和、芬曼地区清剿越军346师残部;在战争第五阶段,他指挥陆军162师协同友军会攻重庆,打通了茶灵至重庆,重庆至边境的公路。在战场上,他总是指挥靠前。陆军第162师在这次中越边界自卫还击战中,在东线战场担任机动作战任务。部队忽南忽北、忽东忽西、机动频繁、连续作战。陆军第162师在深入越南纵深80余公里内机动作战,部队行军作战里程达400余公里,足迹几乎遍布整个高平以及高平以东地区。全师五战五捷,战后全师被中央军委荣记集体三等功一次。这是在这次战争中唯一一个被记三等功的师级单位。在1979中越边界自卫还击作战争胜利以后,他曾先后接过了济南和成都两个军区司令员的指挥捧,并升至三星上将军衔。

五、 大战在即急磨剑

1979中越边界自卫还击作战交战的双方在战略上的准备都是仓促的。中国对越南有预谋全面迅速侵吞军事占领柬埔寨的战略洞察与战略判断不足,更是缺乏承受越南侵吞占领柬埔寨这个事实结果的心里准备。中国驻柬埔寨的前武官蒋瑞成大校和我是校友与老乡,他1969年从北京外国语学院毕业后被直接分配到总参谋部工作。他是专门从事柬埔寨问题研究的真正的国家级专家权威。1979年1月7日越南军队围攻占领柬埔寨首都金边时,我国大使馆人员都差一点儿没撤出来。金边临失陷前2小时他们才紧急租用外国直升机撤离到泰国。越南也缺乏对中国要对其边境进行较大纵深内的惩罚性战争的战争准备和战略判断,以及大规模的战场建设。战后据传甚至连越南的武元甲元帅就曾判断中国不会真正大规模大纵深越境对越南进行惩罚性的还击作战。越南北部山区完全不同越南南部地势平缓的地势特征。北部山区森林茂密,全是崇山峻岭,要说打仗,那是易守难攻。很多地方可真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里的地形可以说是不适合任何军队在那里发动军事进攻行动的。如果越南人真正有充分的战争准备,早日加强纵深内的大规模战场建设,战争的战损结果肯定不会是我们已经知道的这种样子。

战争是流血的政治,政治是不流血的战争。柬越矛盾从实质上讲,是中苏矛盾的延续与上升。中越边境中国一侧重兵压境,中国“围越救柬”的战略意图没有奏效后,中国就要“杀鸡给熊看”了。中国对越南的地区霸权主义行径进行有限惩罚性边境战争,那也是不可避免的。随着侵略柬埔寨的越军不断的向柬埔寨纵深推进,并逼近柬埔寨首都金边,中越两国间的战争也在一步一步的走近,中国的对越战争准备也在仓促紧张的进行着。

有人可能不会同意我的观点,不认为中国的战争准备是仓促的。他们的理由是有些作战部队很早就开到中越边境地区“驻训”去了。我的理解,大军压境那只是一种军事上的战略威摄。作战部队开到边境,只要战争没有打响,就不能说一定要打仗而爆发战争。战争准备是一项系统工程,兵马未动,粮草要先行。比如作战地图吧,我手中有一份广州军区司令部编印的桂西南地区也就是越南东北部地区交通图。图上标明是1979年1月份排版,但实际上3月初我们宣布撤军后,我们连队退守到越南复和后我才拿到那种交通图。至于各连队用的那种五万分之一的地图,文字标注是越南文还是中文我都记不清楚了。你说中国的战争准备是仓促,还是不仓促?从这儿也可以看出,中国的战争准备是仓促的。

另外就是有针对性的临战前的训练问题。我们部队进入战备时间不久,包括春节时间在内只有40天就出发直接开赴前线了。我陆军第54军以前的主要作战假想敌是苏军,研究和训练的重点是 “三打”“三防”,以及阵地战的进攻与防御。而在部队进入一级战备后,当时的具体任务和作战方向不是很明确。只是为便于在丛林地区作战,给连队都配发了砍刀,每人发放了一双防刺鞋。各级司令部等指挥机关对其作战对象的特点,作战地区的特点等进行了有关研究,特别重点研究了越军在云南方向的316A师。但其部队就没有时间来得及进行有针对性的临战训练,特别是没有进行丛林地区的反游击战训练。因陆军第54军的驻防地全是平原地区。当然,对越南的地形特点,越军的作战特点还是对部队进行了一些讲解的。更是特别重视对部队教学用越南语向越军喊话的训练。我们连队装备的14.5毫米双联高射机枪已经有4年多时间了,虽然高射机枪有平射的功能,但还从来没有进行过对地面目标的射击训练。那知在后来的战场上高射机枪的平射功能发挥了特别有效的作用。另外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当时的野战军是三个陆军师编制,但每个野战军只有一个师是满员师,其余两个师均为简编师。简编师是在临战前不久才开始进行临时紧急扩编的,差额人员由新兵和其他非参战部队抽调人员补充。当然部队是缺泛必要的基础训练的,更谈不上协同合成等战术训练了。

我军在过去有“在战争中学习战争”的光荣传统。1978年12月下旬,新兵按接兵计划有一都份分新兵补充到连队进行了队例等基础训练, 新兵到部队刚一个多月时间,有的甚至可能还没有打过靶就走上战场了。虽然这些新兵刚入伍不久就奔赴前线,但在战场上个个都表现的非常英勇,充分体现了我们中华男儿的阳刚血性。如战前才从河北魏县入伍补充到我们连队的新战士陈新广战友,在战场上的表现就相当出色。由于新兵缺泛必要基本功训练,在战争中自然伤亡就要多一些,不少新战友入伍不久就把他们年轻的生命与热血洒在了战场上。

由于头年底的12月下旬越南发动了侵吞柬埔寨的战争,我军部队已进入战备状态,所以,老兵没有安排复原。同时,各部队对干部队伍进行了适当的调整。一些年轻干部得到了提拔使用。如我们团1971年入伍的二连指导员李光金被升任为一营副教导员,他现在在福建省军区任政委;团炮兵股炮兵参谋罗光明又调回82炮连升任连长,团政治处干事谭仁州,吴启国分别下派到二营、三营去任副教导员。还有就是对一些入伍时间较长,岁数较大的基层干部调整为留守人员。我们连队的指导员陈庭孝是1960年入伍的老兵,他是临战前才被调整在团里留守,将1965年入伍的副指导员张华礼提升为连队指导员。而我们连队的老连长熊杰柄虽然是1938年出生,1961年入伍,参战时已满40多岁的老兵了,但当时为了保证直属独立连队保留有经脸的指挥员而未让其留守。

对于经常处于临战状态,担任全国战备值班任务的陆军第162师来说,不需要进行更加深入的政治思想动员准备,部队随时都保持着高昂的战斗意志和勇往直前的战斗精神。在我的印象中这次南征参战,还没有唐山地震以后,预测北京、天津又要地震,我们师受领任务准备去京津地区执行抢险救灾任务时的政治思想动员准备抓得紧。而那次军、师、团的出征动员令都印好发到连队天天学习。而这次出征前,就是经常晚上组织各营连到团大操场看战争影片。主要放影的影片就是《英雄儿女》、《攻克柏林》和南斯拉夫战争影片《桥》和《瓦尔特保卫沙拉热窝》等战争片,用战争影片的宣传效果进行思想发动,把部队指战员的思想意识带入战争环境。特别是南斯拉夫电影《桥》的主题歌《老朋友再见吧》更是唱的让人感动。后来反映那场战争的电影《高山下的花环》的主题歌《再见吧妈妈》就与《桥》的主题歌有些相似。

六、 作战方案 A B C

从1979年1月5日起,入侵柬埔寨的越军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围攻柬埔寨首都金边。柬埔寨部队主动撤离金边,越军于1月7日中午进占金边。随着越南对柬埔寨发动的大规模公开武装入侵的升级,以及越南在中国边境地区挑衅活动的加剧,坚定了中央军委统帅部惩罚教训越南自卫还击作战的决心。作战的决心由统帅部下,其作战的方案当然是要由各级司令部来完成。总参负责制定总体的作战方案,主要是开战的时间,基本的战略方针与基本的作战原则,战争的规模,打击的纵深及撤军的时机,兵力投入的规模及配置等等。当然,作战方案一定是多套供统帅部择优选择,最后由最高决策机关决策批准。广州、昆明两大军区是根据本战区的作战任务负责制定本战区的战役作战方案。

关于开战的时间,这是战争的最高核心绝密,开战前知道的人越少越能守得住密。首先是要在敌人意想不到的时间开战。只有保证战争开战的突然性,才能增加克敌制胜的把握性。其次就是开战时间要有很强的科学性,也就是要有利于我军部队自身的军事行动。要考虑避开雨季和我军战前的隐蔽接敌运动。实战证明我军确定开战时间为2月17日凌晨是最科学的。按照我们中国人的传统习惯,年小十五大。而1978年的除夕,是没有年三十的。开战时间确定在1979年的正月二十一日,让参战的将士们过完大年元宵节后再走向战场是很讲究人情味的。战争打了近一个月时间,东线战场除3月1日至5日部分地区有部分小雨外,其于均为晴和阴天。由于中越边境战线太长,天亮的时差较大。所以,统帅部只有总体的大体开战时间要求,没有开战的统一时间规定。另外,也要考虑有利于国际上的外交斗争需要。2月17日是星期六,出师要有理、有利、有节。要向国际社会宣布我国出师理由的严正立场与严正声明,以争取国际社会的理解而不好反对。分析考虑到战争爆发的头一天,越南会乱作一团,情况不明,不好利用国际舞台介入;18日星期日是世界性假日,按照国际惯例不会开会。19日虽说是星期一,但加上时差时间已过去三天,我军第一阶段战役目标已经达到,战争已成既成事实,即便国际社会介入为时已晚。

热血燃烧的岁月 (一) 激情燃烧的岁月第一步
关于基本的战略方针与基本的作战原则,是坚持南攻北防的战略方针和有限惩罚性还击的作战原则。当南疆激战正酣时,北疆部队也全部进入紧张的疏散防御而在躺冰卧雪,准备迎战苏军可能的报复性打击。战争的规模及打击的纵深是根据统帅部的作战决心而不断改进和完善的。

1979年1月的中下旬,韩怀智军长曾率陆军第54军团以上主要作战指挥员直飞昆明,查看和熟悉我军未来的作战战场。临行前是说好的到中老边境的勐腊县查看地形,他们飞到昆明落地后,又接到改飞广西查看地形的命令。当时曾流传的一个方案就是利用陆军第54军、43军执行战略大穿插任务。由陆军第54军从老挝“借道”进入越南实施战略大迂回穿插,陆军第43军从广西东侧边境攻入越南实施战略大穿插,两大野战军在越南中北部穿插中会师,将越南北部斩断一分为二,实施大分割、大包围的大手笔方案。此大手笔方案究竟是否存在和到底有无?兵之道,诡也!

但有一个传言是可能存在的事实。战前,在杨得志由武汉军区调任昆明军区任司令员时曾提出两个条件:一是要韩怀智去任昆明军区参谋长;二是要带陆军第54军去云南方向参战。因他曾是武汉军区的司令员,韩怀智是一名文武双全的儒将。知人善任,杨得志刚调到昆明军区不久,他太需要一名得力助手来协助他完成这项伟大的历史使命。大战在即,一将难求;临战换将,又是兵家之大忌。杨得志的这一愿望,在他战后升任总参谋长后,直接提升任用韩怀智为他的助手副总参谋长,又可以返回去予以证明上述传言的真实性。因杨得志曾是武汉军区的司令员, 他最了解熟悉陆军第54军的战斗实力如何,他需要掌握这支“锤子部队”帮助他在大战的关键时刻为其帮助“抠底”。陆军第54军10年前曾在云南驻防一年,越军在靠近云南方向的“王牌师”316A师的师长也曾在陆军第162师即当时的135师任过见习副师长被培训过一年。但由于陆军第54军所处的地理位置调动到云南交通运输困难重重;因受地形条件限制云南方向展开不了更多的部队;而且战争的重头戏又在东线,统帅部最终否决了他的这项要求。

七、 战略决策在午夜!

在战后的一次会议上,我曾听团长陈显文在一次会议上讲到:他听上面的首长讲到这次中越边境自卫还击作战是邓小平1979年2月9日访美归来,中央2月10日就召开中央政治局会议讨论通过并批准了对越作战的战略决策。我也曾听战时在陆军第54军政治部和战后在步兵第486团任过副政委,转业后在奉节县任副县长的陈斌战友讲述过:军委的作战命令密封件是由总部的机要参谋坐火车于1979年2月11日早上直接送到陆军第54军军司令部机要处签收的。我认真回忆,我们连队的先遣人员也是2月11日接到命令于2月12日一大早出发的。那么中央政治局会议2月10日决策批准对越自卫还击作战的方案,我们陆军第54军于2月11日接到作战命令就开始行动,实施相关的作战计划,这也是很符合事实逻辑和规律的。

我查了一下有关资料,邓小平实际上是1979年2月8日出访归来抵达北京的。1979年1月28日,已在1977年8月召开的中共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共中央副主席、1978年3月当选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五届全国委员会主席的邓小平乘中国民航专机离京赴美访问。邓小平在访美期间关于要“教训”越南地区霸权主义的谈话实际上已经是向越南下了一道没有公开的公开战书!2月5日,邓小平结束了在美国的访问,乘专机离开西雅图飞经东京,在东京停留访问两天于2月8日结束出访才回到北京。经过2月9日一天多的休息和时差调整,邓小平才会有精力参加2月10日中央政治局的最高决策会议。邓小平当时已是第二次兼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总参谋长。当时的国防部长是徐向前元帅。当时是华国锋任中共中央主席、中共中央军委主席、国务院总理。

“党指挥枪”这是一项我党我军一贯坚持的不容质疑的基本原则。要与越南这样的一个曾经友好的邻国开战,非同小可。无论是站在党的角度或者是国家的角度都是头等大事中的大事,肯定是要报经最高决策机关即中央政治局批准的。邓小平当时兼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总参谋长,他是一个有魄力,有远见,有胆识的高明政治家和战略家。当然,高明的政治家也少不了强硬霸道才显其有魄力!邓小平是这场战争的最先的决心者和最强硬、最关健的决策者!

种种迹象印证和表明:中越边境中国一侧开始的“陈兵边境”只是一种战略威慑,中国的战略意图是“围越救柬”,战略威慑吓阻越南侵吞柬埔寨。中国一开始并没有下决心要与越南打一场边境战争。是越南领导人自己的错误判断和自己的错误行动,最终导致了中越边境战争的爆发。

关于这场战争的起因各种说法都很多,我在〔热血岁月〕的前几节中略有论述。我赞成我的战友党中选在网易上发帖“中国是否侵略了越南”的观点:这场战争的主要起因是越方背信弃义,反华排华,屡犯我边境。主要表现可以归纳为三个方面。首先是越南当局配合前苏联对我国实施南北夹击战略。越南为讨好苏联,全然不顾中国党和政府长期以来对越南抗法、抗美战争中的无私支援及其两党两军的兄弟情谊,以世界第三军事强国自居,将枪口和炮口对准中国,越境埋雷,侵我国土,杀我边民,袭我火车,在边境线上频繁制造流血事件,犯行累累。此行为按照国际上通用的侵略定义,已经构成了对中国主权和领土的侵犯,也就是侵略。另一个表现是无情迫害、大量驱赶在越正常工作并遵纪守法的华人华侨。越南当局将成千上万的为越南社会经济建设做出重大贡献的华人华侨从陆路运至中越边境的老街、同登、芒街等地,然后赶回中国。被赶华人华侨在离越途中受尽折磨和凌辱,被无故殴打,有的人甚至遭到越南军警开枪射击,被打死打伤!大批华人华侨在越期间依法获取的巨额财富被越南当局洗劫一空,他们被迫从陆地和海上历尽艰辛辗转逃回祖国云南和广西后,身无分文,衣衫褴褛。须知,一个国家的主权是否被侵犯,或者说是否被侵略,他的子民的利益包括生命权、财富权是否得到保障,将是一个重要的指标。这个指标当然包括保障海外子民的合法权益不受侵犯,这是一个主权国家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越南当局此举,同样构成对中国主权的侵犯,或者说是侵略。三是越南对民主柬埔寨的侵略。众所周知,柬埔寨是中国的友好邻邦,亲若兄弟。1978年7月,越共召开四届四中全会,明确提出直接的敌人和直接的作战对象是北京和柬埔寨,可靠的后盾是苏联。决定必须尽快以武力推翻柬共,一举解决西南战场的战略问题。作出了加快实现军事控制印支和抗衡中国战略目标的决定。1978年12月25日越南全面入侵柬埔寨,迅即培植了亲越的韩桑林政权。

当然,从历史的角度看,一个世界强国的崛起必定经过战争的洗礼。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百废待兴的中国刚从“十年动乱”的阴影中走出来开始拨乱反正。中国经济在经历了十年浩劫的停滞不前后刚刚起步。我们这支庞大臃肿的军队面临着强大的敌国,素质不高,装备落后,战斗力不强。已经二十五、六年没有打大仗的人民军队,能征善战的老将们又一个接一个的先后离开人世,这支军队的战斗力究竟如何,必要时能否担当起党和人民赋予的重任?上层决策者们也同样心中无数!战争,也只有战争,才是检验军队战斗力高低的根本标准。

中国是一个爱好和平,重礼仪的国度。出师要有理、有利、有节。越南公然侵吞占领一个主权国家即亲近中国的柬埔寨国,并紧紧追随苏联而忘恩负义与中国为敌,势必要自食其苦果。从越南领导人决心侵吞柬埔寨并不断犯我边境的那一刻起,就埋下了中越战争的火种。中越边境地区的十年边境战争,越南军队给中国军队充当了十年的免费陪练。越南是一个战争潜力不足的小国。越南同时面临着中国与柬埔寨两个战场,越南被迫将国家体制全面转入战争机制,长期连绵不断的战争,最终拖垮了越南本来就十分脆弱的国民经济。而对中国来讲,却是经济腾飞发展、国力不断增强,国际威望不断提高。最大的赢家和受益者应该是中国军队和中国人民。中国军队从中越边境战争中不断总结积累军队建设和作战的经验教训,总结和摸索出军队建设必须坚持走现代化和精兵强军之路。

但是,中国自古就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说。任何一场战争对军人而言,都是面临着流血流汗和牺牲与奉献!虽然我们陆军第54军是“杀敌九千,自损八百”,在1979年中越边境自卫还击作战中共歼灭越军4433名,但毕竟陆军第54军也有400名战友为共和国的尊严在那场战争中献出了他们年轻而宝贵的生命!

中越边境自卫还击作战及随后又近十年轮战不但使中国军队各主要作战部队得到了实战锻炼,我军战斗力得到了质的飞跃,特别是造就和培育了中国军队的一大批指挥人才!中越边境战争对中国军队建设在战略上的价值和深远影响力是无法估量的!

同时,经过战争洗礼的中国军人先后卸下戎装之后,在参加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各条战线上,继续发扬着他们在战场上的那种顽强战斗精神,为祖国的经济腾飞发展同样发挥着巨大的积极作用。就拿我所在的奉节县人民检察院来说吧,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到九十年的两任检察长王祖福和杨前和都是从陆军第162师步兵第485团经过战火锤炼后走到一起又共同战斗的战友。我们的领导班子中还有一名成员邓举贤协理员也是参战军人。我们继续发扬在战场上的那种拼搏精神,真抓实干,开拓进取,团结拼搏,也同样创造出新的辉煌业绩。奉节县人民检察院先后荣获了“全国检察系统反贪污贿赂先进集体”、“全国刑事检察系统先进集体”、“全国检察系统先进集体”、“全国模范捡察院”和重庆市市委市政府首批命名的“文明单位”以及重庆市人民检察院首批“五好”检察院等荣誉。同时期我县县、部、局级领导成员中,许多都是一起从战场上走下来的经过战火锤炼的战友。全国的情况就更不用列举了

最大的赢家和受益者应该是我们这支肩负着保卫祖国安全的强大的人民军队。也许有的人可能不会同意我的看法,那就去看看美国军队吧!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美国一直从来也没有停止过在世界范围内挑起战争,美国军队也一直从来也没有停止过打仗。美国在世界上四处寻找和树立敌人,为的就是磨砺他那支妄图称霸世界的强大战争机器。对一支真正强大而有战斗力军队而言:打仗只是流血的训练,训练是不流血的打仗。

八、 送君千里去参战

中越边境局势一天比一天紧张恶化,战争阴云密布,大战在即,牵挂着千百万中国人的心!牵挂战争的不仅仅是军人!战争中最牵挂战争的莫过于千千万万个参战军人家庭里的众多亲人!他们最关注、最关心亲人的安危!他们那紧绷的心弦随着战争的进程一起跳动!

1978年12月31日陆军第54军全军进入战备状态后,准备开赴中越边境打仗的消息很快传开。当年,在我们陆军第162师营连排干部中,很多都是一起入伍的(四)川东老乡。我军要上前线打仗的消息不径而走,很快在家乡中传开了。那时候对军人的爱人称谓为“家属”,还不时兴叫“军嫂”!最牵挂、最关注、最关心亲人安危的莫过于这些军人家属们!在春节前夕相继邀约,都怀抱着幼小的儿女从几千里之外的老家匆匆忙忙的赶到中原部队驻地探望即将开赴战场的丈夫,为即将上战场的丈夫作最后的送别!

在1979年春节前,我的爱人也带着一岁多的儿子跟着很多老乡战友的家属一起来到部队为我送行。当时,我们团驻在山沟里,交通很不方便。2月13日上午10时,我们后续第二梯队从团操场集中后,乘坐汽车去火车站换乘军列时,我也将她们母子带到我们高机连牵引车上坐着,一同坐车到达目的地后,让她们自己转车到武汉,再转坐轮船回四川老家。战后回去探亲时才听到她们讲述:南下的军属与南下的军列赛跑!来部队探亲的这些参战军人家属,等待军列开走后,她们为了想多看一眼和送别南征的亲人,趁返家顺路竞追撵送行军列1400多里来到汉口、汉阳车站等候待此而过的南去军列。我们当时全54军有48个军列都浩浩荡荡的经过这里不断的向南而行驶,哪一列里会是自己的亲人呢?

六连指导员周贤才的爱人黎国珍是个人民教师,他们夫妻俩是中专师范学校的同班同学,读书时就偷偷相恋,结婚后感情更深。离别后情相连,心更相牵。黎老师带头与几个家属灵活机动的开动了脑筋,便找到武汉军区群工部反映说:她们听说丈夫要上前线去打仗,是专门从四川老家赶来为丈夫送行的,但刚走到武汉听说部队已经出发了,想在汉口车站与丈夫见最后一面,为他们送行。武汉军区群工部对此有两种意见:一种意见是不同意,怕动摇军心;另一种意见是可以,这是送上门的政治思想工作。并将两种意见反映到武汉军区孔庆德副司令员那里。孔庆德副司令员听了汇报后指示说:动摇什么军心呀?解放战争中我们打淮海战役时,不是也有父母送儿子,妻子送丈夫上前线的动人场面吗?也并没有动摇影响军心,部队照样打胜仗。这是送上门的思想政治工作嘛。孔庆德副司令员是1911年在山东省曲阜县出身,1930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一九五五年被授予中将军衔的老前辈了。

当时的参战部队的军列都要路过并停靠在汉阳的兵站,以便过往的军队补充给养和在此就餐。武汉军区当然掌握着全军区内每个部队通过汉阳江岸军供站的具体时间。随后,孔庆德副司令员还亲自带队,抽派专车把黎国珍老师等一些要求见面的参战军人的家属送到了汉阳江岸军供站,与正在军供站里用餐的丈夫见上了参战前的最后一面。随后,武汉军区孔庆德副司令员又专程去到汉口长江旅社。这个旅社当时是接待军人和军人家属的一个对外招待所,从部队返乡的参战军人家属们当时都住在汉口长江旅社里。孔庆德副司令员又将全部家属用专车迎接到武昌的武汉军区招待所里还好好的招待了这些家属们两天呢!

九、 人到南宁方知情

我已在本回忆录《战略决策在午夜》中提到,战时在陆军第54军政治部和战后在486团任过副政委的陈斌战友讲到:军委的作战命令密封件是由总部的机要参谋坐火车于1979年2月11日早上直接送到陆军第54军军司令部机要处签收的。54军接到总部的作战命令后,全军部队立马转入临战机制。我们部队上午还在正常训练,下午便中断了训练而接到团司令部下达的命令:擦拭武器,检查装备,准备出征。2月12日由各连派出的一名先遣干部随先遣队出发。我们连队是副指导员叶秀江跟随团先遣队出发的,团里是由李润芝副团长带领全团先遣队出发的。2月13日上午,全团分别换乘三列军列先后由驻地车站出发,向广西南宁方向开进。我带领三排等共36人随团第二梯队开进。部队在出发开进前,为了保守军事行动的秘密而隐蔽真实的军事意图,当时连队接到的通知仍然是去广西南宁南郊的一个县城周围地区进行“驻训”,具体指定的南宁南郊那个县已经忘记了。正是这个指定部队到南宁南郊这个县去“驻训”的命令,当时把我也给搞迷糊了。我们还真以为这次到广西 “驻训”是对越南的一种军事上的战略威摄哩。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但养兵几十年不打仗,部队也变得和平麻木了。“备战”、“待战”,对陆军第162师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了,“吃”的已经很多了。1969年10月19日大清早,根据林彪“严防苏修偷袭” 的第一个号令,我们部队曾拉到云南的大山里疏散隐蔽了三天三夜。后来又根据毛泽东主席准备与“苏修”“大打”、“早打”的战略思想,中央军委紧急调遣我们陆军第54军由云南到河南驻防前,当时离开云南时也是说的开赴中苏边境前线去打仗,但最后却落营扎寨驻防在中原。战前在中原驻防的10年也就是天天叫喊“要准备打仗”的10年,是经常战备实际上是备而不战,紧紧张张的10年。长期紧张的“备而不战”反倒使官兵们头脑中产生了严重的“仗打不起来”的和平麻痹的思潮,战备的心弦绷的越紧反而越有一种疲倦感。在此之前我们已听说许多友军部队已开到广西、云南去“驻训”了很长时间,但仗却一直没有打起来。因此,这次虽然已经踏上南征的军列,但在很多人心里包括我的心里,对这次南征广西在思想上还是存在着幻想与捉摸不定的悬念。

我们乘座的军列日夜兼程地向南方行驶着,沿途人们用一种惊奇的眼光注视并目送着一列又一列向南行驶的长长的军列编队。所谓的军列实际上就是一种拉货的闷罐车。我们1968年底由重庆调防去云南坐了三天三夜,1969年底由云南调防河南又坐了五天五夜。说是军列,但在行驶途中总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每走几站就丢在那里没有车头带了,让其它车走过了再来一个车头将车箱拉动走几站又丢在那里。闷罐车只在车箱的中间有一道铁门,这道铁门在停车时才能打开。行车时用绳拴住留有一条小缝让车里的人透气,坐在闷罐车里的人拉屎拉尿都是在里面放置的一个自带的木桶里。坐在这种闷罐车里是看不见车外的景物的,其滋味真是叫人难受极了。

我们乘坐的那列军列向南行驶了四天三夜后,在1979年2月16日晚上行驶到南宁的一个军供站吃过晚饭后,在军列临近开车前我团第二军列指挥员招集各分队指挥员到指挥车箱上开会时说:刚才接到上级的通知,本次军列在广西宁明县的夏石车站落车,要求做好下车就打的准备!我的眼光看到地图上的落车点位置一惊!落车点已逼近中越边境了,再往前一站就是凭祥市了。值到这时,我才如梦初醒,猛然间才从模糊的幻想中清醒过来:这仗的确是非打不可了!开会后我便跑步回到我们连队乘坐的那节闷罐车箱里,才迅速命令坐在闷罐车箱里各机枪班迅速派人去到列车中部的平板列车上的牵引车里往备用高射机枪弹药箱里开箱压弹。三节平板车箱上每节都停放着一挺高射机枪和一台牵引车。高射机枪已“放列”成临战状态,主要是担任军列行驶途中的对空值班警戒任务。

根据陶明普首长回忆,他和团长陈显文也是1979年2月16日晚军列行驶到南宁军供站吃晚饭时,见到陆军第54军的后勤部长即原486团的老团长刘战英,才得知“要做好下车就打”消息的。他和团长陈显文在这之前也与我有相同的认识,也以为这次囤重兵于广西只是吓唬吓唬越南,也没想到仗真的要打起来。

军列继续不停的向西南方向行驶。当晚,我也坐到了军列中间平板列车上我们连队牵引汽车的司机台里,一边监督各班做好下车就打的战斗准备工作,一边调整自己的心态。我当兵快12个年头了,近10多年来部队基本上天天都是在喊“要准备打仗”的口号,这次“狼”真的来了!这一天也终于等来了。但战争到底是什么祥子?这场战争究竟怎么打下去?战争要打多长时间?我们将会遇到什么样困难?等等一系列的问号不断在我的脑海中来回翻滚……

十、 感受战争……

2月17日凌晨6约时许,我们乘坐的军列徐徐驶进宁明县的夏石火车站,而今的夏石已划归为凭祥市管辖了。如果火车再往前开就是国内最后一站凭祥火车站了。火车刚停下来还没有停稳当,一个戴着“站长”袖章、中等身材的车站男性指挥人员便跑过来指挥催促我们要在20分钟内必须赶快卸车出站。因我们的高射机枪在火车行驶途中要担负对空警戒值班,高射机枪和牵引汽车都用三角木、铁爪和撬绳固定在平板车箱上。我便指挥各班迅速拆卸高射机枪和牵引汽车轮胎上的固定捆绑物。站长模样的人又跑过来对我说:三角木不好拆卸就砸坏算了,抢时间出站要紧!大约在凌晨6点20分左右,我们的牵引车队在夏石火车站外的公路上,跟随撵上了正在换乘汽车的我们486团第二梯队的大部队。

我们步兵第486团第二梯队的步兵分队,当时正在宁明县夏石火车站外的公路上换乘汽车,尔后继续向国境线开进。正月二十一日的广西,凌晨应该有月亮高挂。但由于当天凌晨云层低厚,看出去有些雾蒙蒙的感觉,视线不是很理想。大部队的车队编队尚在进行中,突然间,我们听到了从远方传来了万炮齐鸣的隆隆炮声!友谊关方向友军进攻前的炮火准备开始了!一场孕育已久、让世界震惊的中越边境自卫还击战,就这样在阴沉沉的天色、静悄悄的黎明掩护下爆发了!我当兵已经有十多年了,也参观过军、师的大型军事演习。此生第一次听到这么猛烈、这么密集、这么有震撼力的炮声。虽然炮声离我们尚远,但仿佛感觉到大地也在震动!

前线密集炮声仍在由近而远向越军纵深内延伸射击,乘着凌晨薄雾的掩护,我们的车队开始向凭祥?方向急速挺进。大家都明白了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肯定是去友谊关外参战。但就在车队快进凭祥?外的交叉路口时,从路标上看车队突然往右拐弯向西北的龙州方向开去。我们第二梯队的车队经过几小时的摩托化开进后,迅速与先期到达的我们486团的第一梯队汇合。步兵第486团已全部进入战斗待机地域位置。我们迅速占领阵地,构筑掩体,随时准备迎击越军可能的炮击或空中袭击。整个17日上午,我们都能隐隐约约听到远去的炮轰声,天上不时传来我军护航飞机的轰鸣声!我们步兵第486团1979年2月17日当天的待机地域位置,我一直不清楚那是在什么地方。在这次撰写回忆录时,我通过向战时作训股陶明普股长咨询,才知道那是龙州以西,水口以东的龙北农场。看来广州军区南宁“前指”开战当天的决心与意图,就是准备将我们陆军第162师投放到高平方向机动作战。

2月17日下午已传来战报:我军在高平方向已包围了越军的三个营。看来陆军第42军当天的进攻非常顺利。从后来的资料表明,陆军第42军126师的先头部队在17日上午九时多,就已从龙州县的布局推进到越南东溪以北地区。广州军区“前指”当天也估计高平方向我军进展顺利,2月17日下午2时多,便令我们陆军第162师从水口方向的待机地域撤出,迅速向友谊关同登方向机动待战。随即我们陆军第162师当天下午又从水口方向的待机地域内撤了出来,部队又摩托化开进,返回到宁明县的馗塘地域待命候战。广州军区南宁“前指”此刻的意图又准备将我们陆军第162师投放到友谊关同登方向加入战斗。

在2月17日整个一天中,我们陆军第162师一直都处于机动状态之中。在这天的机动开进途中,我也是第一次领略到了战争场面的壮观与悲壮。这种对战争的感受,理所当然的是看任何战争大片都无法体会和相提并论的。天空中发出雷鸣般地轰鸣声,我军战机从宁明机场不断起飞,降落;再起飞,再降落;来回不断地在国境线上空护航巡逻。地面传来的是一阵紧似一阵的隆隆炮声;重要地点处那严阵以待的高炮阵地;雷达阵地上不停转动的雷达天线;伪装隐蔽在公路不远处的救护所、野战医院比比皆是;随处可见荷枪实弹的调整哨、加油站、检查站。来来往往的军车川流不息;支前的民工匆忙赶往前线;车身上显示着红十字符号的抢送伤员救护车,拼命地按着喇叭要求让路;还有那些杵着拐杖和挑着简易行装携老带幼后撤下来的边民……

俨然是一副无比壮观而又悲壮的战争画卷!

十一、 临危受命轻装待发

1979年2月18日,我对越自卫还击战争已进入了笫二天,中央军委和广州军区南宁“前指”仍在焦急的等待和观察着广西方向两个战场的发展态势。担任机动作战任务的陆军第162师这张“牌”仍然紧握在广州军区“前指”的手中,士气高昂的精锐之师继续在广西宁明县的馗塘待机地域蓄势待发。

后来,当我读了原广州军区战时参谋长周德礼的记实文学《许世友的最后一战》才弄明白,2月18日下午,在何时使用机动集团的“南宁旅”即陆军第162师的问题上,司令员许世友与政委向仲华存在着分歧意见。2月17日下午,越军在东溪以东的班翁地区,扒开一个山区水库,放水淹了陆军第42军穿插部队必须经过的道路。这条道路是我军为了有效攻击敌人而临时开辟的。大水淹没后,在这条道路和周围的田野上,形成了一大片的泥泞地带,使得我军的机械化部队无法通过。当时有几百辆轮胎汽车、炮车、特种车,被堵在这条泥泞地带面前不能通过。绕道而行,车辆只能通过复和县城绕过去。但是,水口旅即125师尚未打下复和县城,也没有占领平江渡口相关要点。而且水口至复和之间的公路,有几段还被越军控制着。在这种情况下,陆军第125师没有继续进攻上述地区和要点,部分部队无奈暂时退了回来。向仲华政委主张使用陆军第162师换下125师,完成打下复和县城和打通这条道路的任务,但许世友坚决不同意。2月19日1时55分,125师李师长亲自带领375团从糖厂北侧出发,3小时后进到城下,经过10分钟战斗,突入复和县城。天亮后又攻下了几个高地。但他们没有攻下对平江架桥威胁最大的着迷山和巴博北山,还是不能架桥。据周德礼的文章指出:2月19日下午,在中央军委指示下,许司令员和向政委决定使用机动集团的南宁旅即162师加入战斗。

据陶明普首长回忆,步兵第486团是2月19日凌晨接到命令后再次向龙州水口方向机动的。他和团长陈显文在接到命令后边向各营连下达命令边组织车辆向水口方向迅速摩托化开进。因陆军第162师受领的是机动作战任务,没有固定的作战方向和作战区域,扮演的是战场“消防队”角色,要求全师部队一律轻装上阵。2月19日上午,陆军第162师机动到离水口不远处的待机地域进行紧张的战前轻装,作机动参战前的最后准备工作。我们步兵第486团当时是在罗回的一个林场里做的战前轻装准备工作。

陆军第162师原驻防地是中原地区,部队出发时那里还是严寒的冬天气候。指战员们穿着棉衣棉裤启程南征。当时是按照部队在广西长期“驻训”要求携带器具的。就连连队做饭用的锅具也带了去。连队不但?了行军锅,我们连队甚至还?了长期固定做饭用的生铁铸造的大铁锅。总之,这次是按简装移房的标准,实际上是一次小搬家。部队在夏石火车站下火车后换乘汽车后机动到待机参战地域龙州的龙北农场,随后又从龙州的龙北农场待机地域换乘汽车转移到宁明县的馗塘地域待机,现在又再次机动到水口方向待机。来回的换乘,来回的搬运,来回的装卸,可将我们的步兵分队搞苦了,整累了!我听到不少步兵分队的人怨声载道地说,搞的真麻烦,如果是在高机连就好了,就没有这些麻烦了!因为我们高机连在1975年部队换装时,每班配有一台牵引车,全连共九台。另外,还配有生活保障炊事车一台,指挥车一台。部队机动时我们连队的人随车走,的确比步兵分队的老大哥要方便的多。

“兵啊兵,60斤!”当时一个步兵的满载负荷就有60斤。一个步兵战士这么重的负荷在高山密林里自身行动起来都有困难,更不说打仗了。当时参战时负荷最重的还要数炮兵。当时团属炮兵装备的是汽车,汽车进不了深山密林。营属炮兵是骡马化,但营属炮兵的骡马没有跟随部队南征。炮兵在越南的深山丛林里作战全靠肩扛人背。这次进入越南是既要行军又要打仗,按照上级的要求规定必须是轻装。首先考虑的是个人要?够充足的武器弹药、防毒面具,然后是水壶、干粮、个人急救包、构筑工事用的锹镐、在高山密林中开路用的砍刀等等。其它个人物品一律不准带进战场。个人除了允许带上述物品外,还允许带雨衣一件。进入越南参战的指战员们都脱下了个人身上的?衣?裤,只穿单衣单裤进入战场。当时广州军区的后勤部门本来为每位进入越南的参战人员准备有—床军用毛毯和一张长方形的绿色塑料布用于战时在夜间御寒。由于我们陆军第162师在战争打响前刚抵达战区,临战前的准备太仓促,后勤机关还没有来得及分发下来就进入越南参战了,战争结束后才补发给大家。

我军进入越南参战时正值我国农历的正月下旬。越南的北部山区属典型的亚热带气候,白天有太阳光的照射挺暖和,到了夜晚,寒气袭人,其味道就可想而知了!我们连队每个班都配有一台汽车,本来是可以多带些个人御寒衣物进入战区的。但军令如山,这里是战场,是军事行动。我们只有服从,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多带。结果是和步兵分队一样,在战场上也是“白天一身汗,晚上打颤颤”。

十二、 踏出国门探孤山

1979年2月19日下午,根据军委指示,广州军区南宁“前指”决定使用机动集团的我们陆军第162师从水口方向加入战斗。我师第一阶段战斗任务主要是负责打通水口至复和、复和至东溪的公路,夺取复和县城周围越军控制的要点,掩护舟桥部队在复和县城南侧的平江上架设浮桥。

2月19日下午3时多,我们在罗回待机地域接到参战命令后,迅速经水口关进入越南参战。先是由步兵第一营和“团指”徒步行军经水口关进入越南的。我们高机连随团里的车队缓慢地驶向水口关。在我们车队行军道路左侧的空地上,可以看到有几辆已经战损了的坦克停放在那里。这些坦克在我的记忆中好象是T54式坦克,坦克的侧装甲有被反坦克武器击穿的小洞和烧灼的痕迹。我们的连队在过水口关前停车等侯过关时,有几位战士还爬到战损了的坦克上仔细的进行了察看。当时,还看见牺牲了的友军战友遗留在坦克战车上的零碎血肉块状物,令人震撼。我们的行军队伍和车队浩浩荡荡的从完好无损的水口关大桥上驶过,我们的车轮第一次在异国的土地上辗转,大家的心情就象当天晴朗的天气一样充满着喜悦,参战人员个个都异常的兴奋与激动……

我们连队奉“团指”命令在越南的大弄村附近靠河边不远的一块空地上迅速占领阵地,担负团指挥所的对空警戒值班任务。我们很快构筑好高射机枪掩体和单兵防炮用的猫耳洞,迅速将车辆在小山头下疏散伪装荫蔽起来,迅速做好了对空的战斗准备.。

2月19日下午5时许,我连又接到团指挥所命令,让我连派出一个排,明天配合一营完成攻打孤山的战斗任务,并要求我连当天下午迅速察看孤山地形。这是我们步兵第486团入越参战笫一仗。首战必胜!“团指”高度重视这关键性的入越第一仗。在战争时期,我们部队指挥员有团下到营,营下到连,连下到排的光荣传统。当出动一个排完成战斗任务时,理所当然的要由副连长下到排带队指挥。当即,连长熊杰炳与我一道,带领一排排长白万林和一排的班长去孤山察看地形,为第二天的战斗做好准备工作。

我们经过徒步行军后,再低姿匍匐爬到孤山对面约300多公尺外的小山头上,卧倒认真观察着孤山的地形。孤山的位置非常特殊,山峰独立挺拔,独耸在那里约200米高左右。孤山面向水口方向的右前方约200米处是一条通往复和县城至高平的公路, 且在孤山的右前方公路处又有一个转拐, 转拐过来的车辆坦克正好将侧面暴露在越军阵地上炮口的垂直方向。在孤山的左前方约50米处是一条通往格灵的公路。孤山好像一个自然的巨型碉堡耸立在两条公路的交汇点之间,据守孤山便可以用火力控制左右两条公路上车辆人员的通行。

据防守阵地的友军介绍, 2月17日凌晨,友军攻占大弄,夺取复和县城外围越军一些要点地段,不久后越军反醒过来又夺回了部分要点,企图截断我军通往高平的主要通道。重新占领孤山的越军利用孤山的有利地形,使用反坦克炮等重型武器封锁道路,有不少过往车辆和坦克在此曾遭到孤山上越军的暗算。据称孤山上还有法国人1943年构筑的永固性防御工事,友军组织的几次攻击均有伤亡而未得手。广州军区“前指”把攻打孤山之敌的重任交给士气高昂的陆军第162师。陆军第162师又将攻打孤山之敌的重任交给屡建奇功的 “猛虎扑羊群团”即步兵第486团,步兵第486团又将首战任务交给了作风过硬的一营。一营的决心是以步兵一连为偷袭孤山的主攻连,步兵三连迂回到孤山右侧策应吸引越军注意力,步兵二连担任战斗预备队待机配合。时任一连连长为钟炳辉。三连的指导员为何泽政。何泽政战后曾升任至陆军第54军炮兵旅政委,转业后曾任职重庆市沙坪坝区区委副书记和区政协主席。

察看完孤山地形归来时天色已晚。我们揣着枪,猫着腰,拉开队形小心冀冀地往连队的阵地回走,生怕踩着越军埋设的地雷。这时,我们才有空看清楚已被炮火炸毁的制糖厂是广西壮族自治州援建。大弄公安屯里燃烧了的房屋火势还没有完全熄灭,燃烧的残檐碎块不时掉落而溅射起阵阵的火花。战争可能来得太突然了,公安屯门口晾晒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收走。被燃烧掉落的残檐碎块溅射出的火星,映射出战争造成的凄凉!村庄外有不少死亡的耕牛,听说不是被炮火炸死的,而是踩踏越军地雷致死。村庄外有几具被打死的越南军人的尸体,空气里吹拂着呛鼻的腥风血味!

我回到连队阵地上喝了碗稀饭,啃了块压缩饼干就打开雨衣裹着身体,躺在高射机枪枪衣上望着异国的星星,思考着明天的战斗将如何进行?思绪有时又牵挂着遥远家乡的亲人,他们可能正在为我们的安危担忧!思绪有时又忧虑着,这场战争刚刚开始,何时才能结束?一夜思绪混乱,辗转难眠……

十三、 神兵袭孤山[蓝剑军团]

1979年2月20日凌晨五时多,我和一排长白万林带领一排从大弄的连队阵地出发,奉命去配合步兵一营攻打孤山。白万林是1974年底从河南省唐河县入伍,是我看着他成长起来的年轻干部。也是一位思想过硬、作风过硬、军事技术过硬且文武双全的排头兵。白万林在战后升任为高机连副指导员、指导员,后来转业在唐河县民政局任安置办主任。我乘坐着一班的牵引汽车走在前面。一班长是郭保敬,战后升任为二排长。当我们拉着高射机枪在走过大弄制糖厂后再往北走不远处时,因司机闭灯驾驶看不清路况, 二班的牵引车滑倒在沟边了。我便叫一排长白万林在那里组织施救,我揣着从六班司机朱广义手中用我的54式手枪调过来的56-1式冲锋枪,只身一人去到头天晚上察看地形的小高地上寻找指挥所联系。小高地上的友军晚上已撤走, 指挥所也没有开设在那里。

当我转身正准备回去寻找一排时,从小高地一侧突然窜出四五个揣冲锋枪的人向我逼过来,我在打开冲锋枪保险开关的同时迅速将枪口对准了这些人。趁着黎明前的淡淡月光,我看清楚了他们是佩戴解放军着装的军人。我己经听说过此前有越南特工曾化装成解放军偷袭友军的通报。因此,在战场上谁也不会轻易放松警惕。对方一行站在例数第二的一个人见我揣着枪对准了他们而非常生气的指责我,领头的一个便出面对其进行制止,?对我说他们是42军侦察连的,问我知不知道水口的舟桥架在哪里?他们想从舟桥上回国去。我说不知道后就各自走开了。在上午攻打孤山间歇期间,团司令部的吴昌忠副参谋长在通报敌情时说到,今天早上有八九个越南特工化装成我军人员企图破坏水口渡口上的舟桥。我便把凌晨在小高地上遇到的情况讲了一下,吴昌忠副参谋长马上制止我说:已经知道了,你快莫讲了!

攻打孤山的指挥实际上是由团营组成的联合指挥所,采取偷袭与强攻相结合的方法进行的。我们到达指定位置后,迅速占领阵地并做好了对空射击准备。团里有那些人参与指挥我当时并不清楚,我只见团司令部的副参谋长吴昌忠一直在指挥着我们。当时一营的营长是苟全凯,教导员是陈先明。我一直以为吴昌忠副参谋长是下到步兵一营督战的。在这次撰写回忆录时我通过电话与战时我团作训股长陶明普联系后才得知,当天他和团长陈显文、政委杨兆金在团里的“基本指挥所”里指挥,副团长卜大才和副政委李守成深入到一营督战指挥。而副参谋长吴昌忠当时的任务是在那里负责调集车辆,准备协助运送步兵第485团的一个营到复和地区投入战斗,吴是抽空来到我们阵地上,协助指挥我们作战的。

攻打孤山的战斗,开始先由师工兵营派出的工兵实施“320爆破法”爆破,爆破时飞起的一块细小碎粒片还砸在了我的头上。工兵在头一天晚上朝孤山方向先挖好了几个有一定倾角的炸药包坑座。爆破时先点燃引爆坑座里的大炸药包,利用其***产生的强大冲击波再将无数小炸药包和山石抛向孤山前沿的越军阵地前,以引爆和扫除越军阵地前可能埋设的地雷。当时,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和看到这种“320爆破法”。我带的高机连一排来的主要任务本来是负责担任指挥所的对空警戒。但后来吴昌忠副参谋长指示我将高射机枪推到小高地上做好平射准备,用以压制越军火力,掩护步兵冲击。我们连队自装备这种14.5毫米双联高射机枪以来,还从来没有进行过对地面目标的实弹射击训练。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我便立即指挥各个班很快挖好了高射机枪的平射掩体,轮流将高射机枪推拉到平射掩体里做好了高射机枪平射前的战斗准备。吴昌忠副参谋长又要求我们在必要时用高射机枪的燃烧弹射击以引燃孤山越军阵地前左侧的一大块甘蔗地,防止越军逃窜到甘蔗地里躲藏。我说:“那不得行!高射机枪的穿甲燃烧弹射击后只能引燃飞机、汽车和装甲车的油料箱,不能引起其它物品燃烧” 。

担任偷袭任务的步兵一连组织的10人的“敢死队”早上凌晨4时多就开始从孤山背后攀登偷袭。攻打孤山的战斗在早上七时多天刚放亮就正式开始了,师工兵营实施的“320爆破”扫清了越军阵地前的地雷障碍后,步兵三连在孤山左右两侧做接敌运动,以吸引越军注意力。战斗力强焊的步兵二连作为战斗预备队,在孤山左侧待机地域随时准备接应一连。上午九时左右,发现有人在孤山上活动,开始还以为是越军,吴昌忠副参谋长便指令我们高射机枪做好火力压制准备。过了一阵传回消息称,一连组织的“敢死队”偷袭孤山成功得手。一连偷袭孤山成功得手后,三连配合一连又迅速从两侧向孤山山腰间的越军阵地发起攻击。由于孤山上也被茂密的植被覆盖,我只听见枪声大作,看不清当时的实际战斗进攻情况。

在一营攻打孤山时,我看到有两批从复和方向撤回的坦克车队小心翼翼的非常警惕地通过孤山。在坦克车队通过孤山时,都自动将炮口对准孤山腰间的越军阵地,并停车瞄准助威一阵才离开。上午10时左右,一连和三连采取上下夹击的战术,很快占领孤山山腰间的越军阵地。在越军阵地上发现了被打死的有4至5具越军尸体。越军已放弃表面阵地而龟缩退守到山腰间的山洞工事内防守,后由我军工兵将山洞完全炸毁,究竟有多少越军被炸死在山洞内不得而知。越军拼命扼守插楔在我军交通保障线上这一关键要点终被我团拔除。在我们团攻克广渊后推进到格灵清剿时,我们连队驻守在孤山附近有一天多的时间。后来听参战民工和向导们说起过,在孤山的山洞坑道内发现了几十具越军的尸体。在1979年2月21日《解放军报》的头版也登载了步兵第486团《神兵袭孤山》的生动故事。

十四、 牵挂我的“军长”战友

1979年2月19日,我们陆军第162师接替友军部队的战斗任务,从我国广西水口关出境,先后在越南的大弄、复和地区投入战斗。陆军第162师“师指”令步兵第486团派出部队攻占被越军控制的谷方地区。“团指”当即把攻占谷方的战斗任务交给了步兵第二营。团里同时决定由副团长李润芝和司令部作训股参谋冯天均下到二营督战指挥。步兵第二营是下午4时左右攻占谷方的。

谷方地区是一个周围高、中间低的巨大典型锅型地貌。二营接受任务后,很快就攻入并占领了谷方地区,大部越军残部撤退到四周大山上躲藏起来,并发射冷枪冷炮对我军进行袭扰。为了防止越军利用夜幕掩护对我军进行偷袭,“团指”令二营又撤出已占领的谷方“锅底”两侧阵地,转移到294高地保护162师侧翼安全。2月20日傍晚时分,就在二营撤出谷方地区的行军途中,躲藏在山腰间的越军趁机向我二营的行军队伍突然开火偷袭,二营由各连队组织迅速冲出越军的封锁伏击地域。在战斗中,二营六连副指导员罗安福不幸中弹牺牲。他是我们步兵第486团入越参战后第一个牺牲者,同时也是我团入越参战期间牺牲的职务最高的政工干部。

越军同时也趁机对我二营的“步谈机”实施干扰。越军的电台也趁机冒充我军指挥电台指挥调动二营部队。二营营部与部份连队的通讯联系一度中断。那时我军部队的通讯联络手段相当落后,团与营之间的联系仅靠团通信连配属的一部两瓦电台,营与连之间的通信联系就仅靠营通信班配属到连的一部“步谈机”了。那连与排、班的联系就只能依靠原始徒步或旗语通信了。而越军的通讯联络手段反而明显比我军先进。我们连队的两瓦电台不时被越军的电台侵入,不断的向我们“喊话”!

团长陈显文是从二营营长的位子上升任到486团团长的位子上来的,二营的教导员更是团长陈显文的一员爱将。他是团长陈显文当时在团直属82迫击炮连当连长时的通信员。团长陈显文当听说自已的心爱老部队遭伏击受挫的消息后当即被气得坐在地上,并用他平时讲话时常爱带的山东口音儿连声骂道:奶奶个bi……!

二营的各连队分别于次日凌晨到达294高地,并立即组织294高地阵地防御。当时的高机连指挥班装备配置有两部两瓦电台,一部在“团指”候令,另一部就在连队受命。两瓦电台是一种既可发报也可以明语讲话的通讯工具。但按军队通信规则,无论采用那种方式联系或通话,都得使用密码或者密语。2月21日深夜,是连队指挥班两瓦电台操作员田兰清在连指挥所里值班,我也守坐在连队两瓦电台边,旁听电台中的通话内容。

我们高机连的电台当晚充当“团指”与二营的中转接力电台使用。所以,“团指”与二营的通话内容我听得非常清楚。按通讯保密规则规定,我旁听也是违规的。突然,我听到从电台中传来团司令部的口述战斗命令,要求由司令部冯天均参谋协助指挥二营六连当晚天亮前,赶到“老虎嘴”地区执行支援防守任务。冯参谋在两瓦电台中用明语与团司令部讨论着如何去到“老虎嘴”完成任务的一些问题。当我听到此通讯内容后,当即为六连捏了一把冷汗。

六连指导员周贤才是由原来二炮连副指导员在战前头一年升任为六连指导员的。我们不但是同一天入伍的老乡,在当兵入伍前还是学生时就互相认识。周贤才原来在团宣传队曾参加演出过《猛虎扑羊群》的话剧,在剧中扮演过“军长”给486团的前身405团授“猛虎扑羊群”奖旗的演员角色。周贤才这位战友性格直率、开朗、活泼,又平易近人,能言善辩,善交朋友。所以,大家平常喜欢与他开玩笑,全团上下见到他,均戏称他“军长”!

六连从当时的294高地阵地出发行军抵达“老虎嘴”可能有三、四公里距离远的路程。当时谷方地区的地形、敌情非常复杂。二营又刚与越军发生遭遇战斗,六连在遭遇战斗中又有伤亡发生。当晚的六连要在生疏地形上夜行军,沿途山高林密,敌情复杂……军令如山,战友的安危如何?这一切的一切让我对周贤才这位我的“军长”战友的安危无比牵挂,又让我一夜辗转难眠……!

十五、 战争之神 斯大林曾经说过一句很有名的格言:炮兵是战争之神!在当年的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我们中国军队能取得如此巨大的胜利,中国炮兵在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的作用功不可没。那个时期,我军作战的一些基本原则和军队建设的一些基本思想, 都是沿袭着前苏联军队的军事理论,受前苏军作战思想的影响较大,高度重视炮兵在战争中的重要地位与作用。我军一惯都非常重视和不断地加强炮兵建设。我军在上世纪的七十年代初中期,为了对付前苏联军队可能发动的侵略战争,军队建设向现代化建设迈出了可喜的一步。那时,步兵团里的重火器连队第一次与步兵分队总数持平。当时的步兵营实行5连制,即三个步兵连,再加上一个重机枪连和炮兵连。步兵连里有三个步兵排再加上一个炮兵排。团直属分队有100迫击炮连、82无后坐力炮连和高射机枪连。高射机枪连也划归属炮兵部门分管。1975年换装时,团属炮兵第一次在我军历史上告别骡马化,实现了摩托化。特别是师属、军属炮兵的口径不断增大,数量不断增多,神秘的“喀秋莎”火箭炮装备到了师属炮兵团,增强了我军炮兵在战场上直接压制、杀伤、摧毁敌方的火力突击能力。在整个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我们中国军队以炮兵火力的绝对优势,为获取对越自卫还击作战的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1979年2月17日凌晨,我们当时在广西夏石车站外,虽然没有直接看到五十五军攻打同登的炮火准备的壮观场面,但那足以让大地震撼的几百门大炮长时间的炮火准备轰炸声,的确让我生平第一次领略到了战争的壮观场面。

1979年2月19日上午,我们连队在进入越南的大弄占领高射机枪阵地后, 与我们连队阵地相邻约四五百公尺远的距离上,也是一个大口径的炮兵群阵地,那是一个炮兵营的炮兵群阵地。这种炮在1972年2月我当时还在当排长时进入军炮兵教导队时见过。这种炮叫152毫米加榴炮, 当时只装备到军属以上的炮兵团。当时牵引这种火炮的车辆我国还不能自己制造,是从法国进口的性能比较先进的一种叫“吉比西”牵引车。这个炮兵群究竟是我们陆军第54军军炮兵团的,还是当时广州军区的直属炮兵一师的,搞不清楚。我们连队的阵地与这个炮兵群相处了三天,每天从早到晚连续三天,都看见这个炮兵群不时的在进行炮火压制性射击,炮口吐着血红色的火焰,我们所在的阵地仿佛也在跟随着颠抖, 震耳欲聋的炮火轰鸣声让我们的耳朵嗡嗡直响。当时,我们陆军笫162师的步兵第485团正在复和县与越军346师争夺复和县西北侧的长形高地,而步兵第484团正在攻占复和县城平江渡口周围的越军扼守要点。支授炮火的激烈程度也直接反映了当时战斗的激烈状况。在1979年2月26日我们连队进驻越南高平市制药厂时,又与广州军区直属炮兵一师209团的一个火箭炮兵营驻防不远,可以清晰地听到炮群指挥员下达装填射击诸元的口令声。在这个火箭炮兵营炮群里见到有40管的车载火箭炮。当时我军的师属炮兵团火箭炮营只装备配置有19管火箭炮,这种40管车载火箭炮也是我从军十几年来第一次亲眼目睹它的真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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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分发挥和运用炮兵的在战场上的作用与威力,是更多的消灭敌人,更好的保存自已的最有效方法。1979年中越边界自卫还击作战是上个世纪世界上最后最大规模的一次常规战争,中国炮兵在战争中充分发挥和充分展示了它们在战争中的主导地位。我在前面〔热血燃烧的岁月〕之九《感受战争……》一集中已谈到了我军炮兵在战争爆发时的炮火准备中的震撼场面。后来我们陆军第162师步兵第485团在攻打复县城和广渊县城的正面越军的防御时,越军依赖坚固永备性工事,天然洞穴拼命顽抗。配属到步兵第485团的师炮团85加农炮连,冒着越军的机枪不停扫射,硬是像用大炮与越军拼刺刀一样,炮兵推着85加农炮在越军阵地前抵进射击,将越军的坚固防御工事一个接一个的直瞄射击直接摧毁,为赢得战斗胜利创造了有利条件,并大大减少了进攻步兵的伤亡。

在后来的战斗中,我们步兵486团攻占广渊时,包抄了越军346师667团的后方医院。据被俘获的越军战俘反映说,越军对中国军队的最深刻印象就是中国军队占压倒绝对优势的炮兵火力。在越军中惧怕中国军队炮兵的厉害真是到了谈“炮”色变的程度,中国军队的炮兵火力猛烈程度对越军的心理震撼简直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和语言表述的。

在大弄的孤山再往复和县城方向去的一个小高地上,我们连队在3月5日曾出动车辆去协助友军拉过战利品。那里是越军的一个榴弹炮连炮兵阵地。越军的榴弹炮拉回来我看了的,炮的口径好象是只有115毫米,比我们师属炮兵团的122毫米榴弹炮感觉要小些。据协助友军拉战利品的战士们回来讲,越军的6门115毫米榴弹炮被我军炮火毁损,二十几具越军尸体已经开始高度腐烂,高地上的越军阵地已被我军强大的炮火准备烧成焦土,满山树木,竟全部枯黄,死光了。看来在1979年2月17日凌晨大进攻时的炮火准备,陆军笫42军的炮火准备真算得上是无比准确与猛烈。在中越边界自卫还击作战胜利三十周年之际,我们每一位参战军人不得不来感慨一下中国炮兵在战争中的巨大威力与作用。

十六、 天寒夜更长

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拼杀。考验,时时处处都在我们每一个参战军人的面前,无论是将军,或者士兵。对一个军人来讲在战场上的考验,特别是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作战,所面临的考验岂止是生与死。首先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每天要喝水、要吃饭和要睡觉这些与人的生命休戚相关的基本需求。在进入越南大弄的前两天,水沟里流淌的水有一股很浓很浓的尸臭味而必须烧开了才能喝。口再渴也不能乱喝生水,还必须节约喝水定量喝水。在部队后勤保障给养困难的条件下,参战的指战员们在生活上都是主要依靠吃压缩饼干为主,有时也供应一些肉食疏菜罐头,但新鲜疏菜根本上近一个月未与我们见过面。

越南的天气真是怪怪的。白天的太阳将阵地上的人和高射机枪都烤得热烘烘的。但一到了晚上,寒气逼人的越南北部山区真是让人难以忍受,冷得每个人都浑身直打哆嗦。我国农历正月的下旬,我国绝大部分地区的人们还冬装未卸,正裹着厚厚的棉被在渡过寒夜。而我们这些进入越南参战的军人都经过轻装后只穿着单衣单裤,每个人随身携?雨衣一件进入战场。到了夜晚,大地是床,星空是被,干部战士只好打开雨衣裹着身体躺在阵地上把地当床天当被,在黑夜的寒冷中苦苦煎熬过了一夜又一夜。特别是每天早上的四五点钟,寒冷啊真是让人难忍!为了避寒,我们只好将高射机枪的枪衣扯下来盖在身上。凌晨的寒冷逼人,躺在枪衣下的身子冷得倦缩一团,上下牙巴不由自主的不停颤抖打着冷颤。每天必须要熬到早上七八点钟太阳出来后冻僵的身躯才慢慢的回缓复原。

当然,在那些难忘的日日夜夜里,对我们每一位入越参战军人来讲,最大的困难不仅仅是天寒地冷。敌人荫蔽躲藏在暗地丛林里,我们的阵地却暴露在明处,暴露在越军的眼皮下。因此,在战场上为了更好的保存自己,必须时时加强自身警戒,严防越军可能的偷袭活动。特别是像我们高机连这样的连队,车多枪多目标大,不像步兵那样一人就一条枪那么单纯。不然,遇有敌人偷袭损失就会很大。因此,我们高机连的连队阵地上的武器必须是保持有一定间距而作分散配置,车辆也必须是疏散隐蔽。夜晚的自身警戒就成了一个最大的问题。连队夜晚的安全警戒除了设置固定哨位之外,在连队防区内还设有游动哨。在某些要点部位上,还设有潜伏哨。另外,还要组织连队的班长负责查岗查哨。为了连队安全警戒的双保险,连队还组织连队干部负责带班并督促哨兵站岗放哨必须到位。每天晚上,除司机班、炊事班的人不站岗放哨外,其余每人每晚要站岗放哨2-3小时。日复一日的长期紧张的战斗生活,参战军人的辛苦与疲倦那是无法用话言来表述的!

那个时候,我们是进攻而不是防御,部队没有配置防步兵地雷。为了防止越军利用夜幕的掩护偷袭我们连队的阵地,我们也想了一些土办法积极防御。在大弄的阵地上时,我们在越军可能潜入的方向及路口要道上,设置简易的防步兵绊雷。我们将手榴弹保险盖拉开,用手榴弹的拉线做成简易的防步兵绊雷。如果遇有越军偷袭我们连队的阵地时,就一定会首先绊响我们设置的土绊雷提前告诉我们。

我们连队在进驻越南高平市东南郊的制药厂时,全团步兵、炮兵分队都在高平市外围克马诺的深山丛林里清剿越军的346师残部去了,保护全团后勤车队的任务便落在我们连队头上。为了防止越军特工队利用夜晚掩护可能对我们车队发动的偷袭,我们连队便令七班陈汉权班长带领七班全班人员,配上40火箭筒等轻重武器,占据控制连队阵地外约1000多公尺外的小高地上昼夜潜伏在那里,有效保障了全团车队的安全。

我们步兵第486团许多参战人员至今都还清楚的记得在广渊发生的一幕非常危险的情景。当时我们步兵第486团在广渊清剿越军第346师师部的残敌时,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越军残部人员,晚上下山偷袭我们。有一名越军已摸爬到团指挥所防区内,幸被通讯连的潜伏哨兵在哨位上将其击毙。被击毙的越军身上除了武器装备外,身上就只有用于充饥的玉米、菜叶和小包的盐巴。越军虽然占有优越的地理优势,但在我军的穷追猛击之下,也只得在穷途末路的痛苦中挣扎!我团这位哨兵的事,过去我一直听说过,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后来当我读了党中选战友的《剑舞南疆》回忆录后,才知道这名功臣是我们通信连的四班长曹洪亮。

十七、 东溪街头的红封条

我们陆军第162师自1979年2月19日下午踏进越南土地上的那一刻起,轻装上阵的中原精锐之师像一只千斤重锤,狠狠的砸毁了越军在复和地区精心设计经营的正面防御体系,其势头简直是锐不可挡。陆军第162师很快肃清了复和县城周围要点地区顽抗的越军,打通了复和通往东溪的通道,超越友军陆军第125师的战斗队形,尤如猛虎下山一般直扑越南的北部重要经济支柱城市高平市。

1979年2月23日凌晨3时,我们连队撤出阵地,将高射机枪挂在牵引车上后加入团车队的行军开进序列,步兵营连均徒步开进。配属到步兵营的团直属炮兵也伴随步兵徒步开进。陆军第162师的展开行军队形经复和、东溪向高平挺进。我们在从复和至东溪的19公里的崎岖山路上,看到了我们师步兵笫484团与越军奋战留下的痕迹。那地势之险要可真算得上险关重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至今尚不明白越军为什么没有守住这么险要的军事要点地段,步兵笫484团又是怎么突被敌人的这些险关隘口的。当然,牺牲是肯定有的。那几十米路下的深沟里,躺着两辆翻滚下去的坦克,坦克内的乘员不是光荣牺牲也定会受重伤。坦克不一定是受到敌人攻击才翻滚下去的,因为坦克在那样的崎岖山路上行走视线不好,没有敌情也可能出事故,何况是在敌情复杂的异国他乡。坦克部队的抢险人员正在那里施救,准备把翻滚下去的坦克拖上来再拖回国去。

自从连队进入越南参战以来,连长熊杰炳通常坐在全连的第一台车上,负责全连的统一指挥以及与团指挥部的联系。我通常坐在二排六班朱广义的车上,主要负责指挥连队的后卫安全。我坐在司机台里,揣着用我的手枪从朱广义那里调来的56-1式冲锋枪,随时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公路旁边的山林里,警惕地注视着路边的一切可疑情况,随时准备反击越军可能的埋伏和偷袭活动。

1979年2月23日上午,我们的行军车队在越南的东溪街头停了下来。那里当时还是陆军第42军124师在那里驻守。东溪也是越南的一个小县城,镇上全是一些木板瓦房,与复和县城相比,东溪镇真算得上山清水秀的田园风光小镇。当然,长年不断的连绵战争,使越南的经济非常落后,越南的老百姓都非常的贫穷,说起来是越南的县城,实际上还不如中国南方当时的一般的小山村。甚至包括越军的营房都是些草房子。一般的民房就可想而知了。但东溪街面还是算得上漂亮了。东溪街头每家每户的大门上,都由42军的哪个部队的政治部门写的封条贴在门上: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凡中国军人不准入内。是那个部队的政治部门写的封条我没有走近去细看。东溪街头的房屋完好无损,没有看到有战斗留下的痕迹。东溪街头朝高平方向的北头路旁边,翻滚着一辆从高平方向开过来的公共汽车,公共汽车上没有发现坐车的老百姓有伤亡的情形。东溪街头的老百姓都躲进深山里去了

中国军队在进入越南作战期间也是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特别是我们陆军第54军战场纪律要求更是特别严格。社会上流传有一种错误的道听涂说说法。在社会上甚至也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说什么中国军人在越南有烧杀抢夺的“三光政策”行为,我认为这完全不是事实。至少在我的身边没有发生和没有看到。越南国家仓库内堆放的中国大米我们连队是拉来吃过,但损害普通越南老百姓的事情按部队的纪律规定还是不允许的。据82连连长罗光明亲眼目睹了广渊县城被我团攻克后,有一个战士在广渊百货公司打烂了一个花瓶,被进城巡查的李九龙师长发现了,李九龙师长当即严肃批评并责令非要严肃处理这个战士不可。我记得1979年3月上旬,我们步兵第486团在格灵清剿越军第346师残部时,我们连队的阵地构筑在格灵的一块甘庶地里,战士们当时口渴难忍,有几个战士就顺手折了几根甘蔗啃了解渴。此事后来被人反映到团政冶处,团政治处还专门派人到连队进行了调查。战后,团里也还以连队有违反战场纪律的现象影响了连队的集体记功。

在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更不存在我军有任何故意伤害越南平民百姓的事情。记得在1979年2月24日上午,团里临时从我们连队抽调了几十人去为100连和82连运送炮弹。在高平外围的克马诺地区发现了大批从高平撤退出去的老百姓与越军混杂在一起,我军因怕伤害到越南的平民百姓,既未向越军开炮,也未向越军开枪,眼睁睁的让大批越军混在越南老百姓当中在我军的眼皮底下溜跑掉了。

1979年我军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是一场有限的边境惩罚性战争。战争的目的是惩罚越南的地区霸权主义行径,消灭和消耗越南的地区霸权主义的战争潜力。当然,战争中对越南的一些重要的战略目标,以及战争潜力目标的必要破坏也许是存在或少不了的。听说友军部队在撤军时,为了防止越军追击,有炸毁挢梁的预防性措施。但这与是否侵犯了平民百姓的利益是有本质区别的!但我们在撤军回国通过岳圩关前,的确发现有不少边民越过国境线去那边搬拿物资的现象,这只是个别边民的个别人行为,并不代表是参战军队的军事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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