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锡克教圣地 印度佛教圣地

终于来到了印度游记的最后一站。最后一站我们说说印度的锡克教的圣地Amitsar。由于我的中国护照,我被迫在这耽误了2天,导致我后面一些系列的计划都打乱了,如果不是这里不让我从公路走,恐怕我这次假期就要进入阿富汗了。我们先说说锡克教。锡克教产生于十五世纪,算是个比较年轻的宗教,新的宗教如果是正的,那么必然有很多新的气象。这个结合了穆斯林和当地梵文化的新宗教一开始的时候是一个和平的与世无争的宗教,虽然他们并不反对种姓制度。其创始人一世宗师据说从小就有不凡的举动,锡克教的产生虽然和当时印度教和穆斯林的冲突的大背景有关,但是和这位宗师的智慧是分不开的,他的最大贡献莫过于在某种程度缓和了两种宗教信徒之间对立。据说他死的时候,人们讨论是把他按照印度教方式举办葬礼,还是按照回教的方式处理。于是人们把印度教徒和回教徒送来的鲜花摆在了尸体旁边,看看第二天谁的花凋谢得比较少。结果第二天两边的鲜花都依旧怒放,尸体却不见了。(估计两边的人晚上偷偷把花换掉了)


上面那个故事至少说明锡克教同时受到梵文化和伊斯兰文明的影响,锡克教继承了梵文化那种虔诚的信仰方式,宗教形式和主张上更像伊斯兰教。然而在一些具体的细节上他们又受梵文化影响,例如锡克教在饮食上继承了印度传统,在Amitsar找一间卖肉的参观不是很容易,到处都是PureVeg,他们并没有穆斯林人吃羊肉的习惯。还比如,他们虽然没有形象崇拜,但是你在他们的寺庙上还是可以偶尔看到大师的形象。后来的几代宗师对希克教进行了很多的改革,到了第十世大师那里,锡克教已经消除了种姓制度(男人同姓Singh,女的同性同姓另一个姓),允许女性参加宗教庆典。锡克教的基本装扮也定下了,那就是5k,比如缠头,佩戴短刀等等。


第十代宗师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那就是取消了大师继承制度,留下了一本经书。这让我想起了禅宗的六祖惠能,禅宗自称只有六代可传。这种方式可以让自己的东西保留的更久远一些,不必为后世那些宗师所篡改。第十世大师最大的贡献(如果这可以说是贡献)就是把锡克教军队话了,他们本来是种田的,现在像游牧民族靠拢,开始了扩张。事情发展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锡克教在宗教的结构和组织上全方位地像穆斯林靠拢了,也许是宗师意识到只有这样才可以和强悍的穆斯林对抗。从此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被穆斯林欺负过,反倒是攻陷了Lahore,Peshawar等穆斯林的重镇,版图不断的扩大,势力扩展到整个巴基斯坦北部和印度西北部。这其实也是一种无奈,在锡克教没有成立自己的军队以前,他们经常受到统治者的压榨甚至屠杀。锡克人个个都是伊朗波斯人的身材,加上新兴的信仰,打起仗来无人能敌,第一个击败他们的恐怕是英国人。到今天,锡克族在印度军队中还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里锡克族内几乎100%都是中亚人种(白人),并非印度的土著,只要在南亚次大陆深处,才可以看到黑黑的锡克人,我在拉加斯坦邦看到很多这样的锡克人。大多数锡克人都身材魁梧,留着两撇小胡子,好像天方夜谭中的人物。


通过我在锡克教圣地的两天时间的观察,我觉得锡克人有着很多优秀的品质。比方说他们很喜欢帮助别人,见义勇为,拔刀相助。我在大金庙里被几个印度人为住,他们不是锡克教徒,只是在这个城市的大学读书,他们找我练习英文,看得出来他们不是那种受英式教育长大的印度人,他们的英文和我差不多,都是半路出家,没说几分钟,锡克保镖就过来了,问我他们有没有给我带来不便,你看锡克人多么注意保护自己的客人,这点和他们的祖先中亚人很像。阿富汗拒绝交出拉登的时候,外交发言人给出的理由就是,拉登是我们的客人,我们要保护他。虽然这只是个托词,但是可以看出中亚民族还是有这个传统的。锡克人也有如他们的邻居巴基斯坦人一样诚实。锡克教的男教徒都姓Singh,所以香港电影《花田喜事》里那个母老虎要叫男妓阿星(好像是周星驰的肖像),结果出来个锡克教徒,还说我也是阿星,“星”就指的是Singh。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是,Singh表示狮子,勇猛之义。Singapura在当地马来语里是狮子之城的意思。我们可以看到Sing都表示狮子的意思,可见新马一带和印度文化也有联系。(照片中不缠头的不是锡克族)


大金庙,GoldenTemple是锡克教的圣地,好像哭墙对犹太人至关重要一样。这座完全由白色玉石和金色金属构成的建筑群坐落在Amitsar火车站南边3公里的地方。我下了火车喝了碗热茶,天一亮就急着忙着按照地图的方向搜索过去,虽然这是印度旅行的最后一站,但是这个地方对于我来说有着特别的吸引力。很多年前就在新加坡最昂贵的莱佛士酒店门口看到过身穿白色制服,头顶红色头巾的锡克人,那红色的头巾卷得又厚又高,加上锡克人魁梧的身材和异域的面孔,对于当时在北京一隅生活了19年的我来说,简直跟见到了外星人一样。这次终于有机会见识见识他们的总部了。


早晨6点20分到达(我记性真好),终于抵达了Amitsar,印巴边境城市,锡克教总坛,冻死我了,赶快去车站外面的茶馆买热奶茶喝。早上喝茶的时候我们发现殿里所有客人都是锡克族的壮汉,伙计却是瘦小的印度本地人,他们似乎很怕那些锡克人,我们明明是先进来的,却始终拿不到茶和大饼。短短几分钟后我又发现,锡克人也远非我想象得那么单纯,特别是这一带是巴基斯坦和印度的唯一陆地关卡,大量的游客会从此地经过,在边境总是有一些钱花不出去的,于是游客在边境通常异常大方。不过大部分市民是可爱和天真的,好像巴基斯坦人一样。我从来就没有把Punjab当作印度的一部分看待,我觉得这里好像印控巴基斯坦一样,人民特别的和善可亲,一个车夫要我们30卢比,而路边上可爱的群众们告诉我5个卢比就可以了,还帮我喊车,最后车夫要了10个卢比,我从那天以后就没坐过这个价钱,大金庙到火车站这条线25卢比以下免谈。


当中年车夫喘着粗气,拉着我们穿过很多条无法行驶汽车的小巷后,我们来到一个开阔地带,其实就是比较宽的马路。这里你就可以看到大金庙的外围白色的建筑了,混合了多种风格的建筑,你可以看到穆斯林,印度,甚至一些英国味道的建筑,当然最后这种不是主体。主要原因是这里曾经多次被毁坏和重建过,最严重的一次发生在印度独立以后,锡克人想要一个独立的国家,极端分子最后固守在这个圣地,印度总理的轻武器部队根本打不过锡克人,最后只好把坦克开到这里,大金庙也被炸掉了一半,据说造成了2000多锡克教徒死亡。这件事情之后,总理还是继续使用他的锡克保镖,后果当然是遇刺身亡。锡克人的独立斗争虽然被镇压了,但是这个地区始终处在动荡中,大约在上个世纪末期才慢慢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如果我是锡克人,我也很难接受让印度人统治的事实,好在印度目前的傀儡政府总理是个锡克人,多少让锡克人有一丝的安慰。


早晨送牛奶的车,这不装汽油的么

早晨送牛奶的铜壶


大金庙是免费开放的,你在那里可以得到免费的食物(当地人的炒饭,挺香的,只有米,没有其他材料,上面还撒了一些黑色的东西,好像是胡椒类的东西。我差点就去领一份儿),在过节期间还有免费的热奶茶供应。我到的那天恰好是一个很大的节日,所有当地的电台都在直播大金庙里的活动,大金庙人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好不热闹。为了尊重圣地,所有的人都必须配带头巾,洗脚后方可进入。洗脚池就设在入口处,大约10厘米深的水,入口有三个池子供人洗脚。说是洗脚,不是让你坐在那里仔细清除污垢。如果你真的觉得脚很脏,那么大门两侧的自来水管可以帮你。门口的这些池子,设计者的意图是,怕你从换鞋的地方到大门口的路上把脚弄脏了。如果你在门口的三个浅池内有明显的洗涮动作,哪怕是停下来把脚晃一晃,马上有保镖制止你。大金庙的保安措施非常的好,到处都是手持古老兵器的保镖。



跨过洗脚池,在往里走,就可以看到大金庙了,这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贴了白玉的了,白玉里还镶嵌了各种颜色的石头,拼出各种图案,和印度穆斯林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工艺手法上完全一致,只是偶尔,非常少见地,会出现大师的样子。大金庙的位置处在整个建筑群的中央,周围十个水池,有一条白玉铺成的路连接金庙和池岸。水池外面是一圈走廊,很宽很宽的走廊,可以并排开几辆车,走廊的地面完全是用泰姬陵那种白玉铺的。走廊外面是一圈白色和红色的石质建筑,外部这些建筑应该是晚期才建起的。我在这个省份里看到餐馆干活的都是印度人,老板都是锡克人,难怪这么有钱。走廊上站着的,坐着的,走动着的都是前来朝拜的教徒或者游客。外国游客很少,这里指南亚以外的国家,可能几百个人里才有一个。很多人聚在池边洗澡,洗头,好像印度的瓦拉纳西。所以我在瓦拉纳西的游记中说过,沐浴可以净化心灵的说法和气候有关系。


穆斯林人讲究洗浴,这和他们干燥的气候有关。锡克人在这里洗澡的习惯可能坚持了几百年了,因为这个池子在变得方方正正以前,是一个普通的池塘,第四世宗师发现了这里,买下了周围的土地,开始在这里讲学,并且修建金庙。当时他讲课经常坐在一棵树下,那棵树还活着,依然在池边享受着教徒的膜拜。这些教徒来到这里听老师讲课,远道而来,身体疲乏,在这个池塘里洗个澡逐渐成为习惯,也是对圣人的尊重。这个池子现在已经被整修得好像人工池塘一样,鱼还是如以前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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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正门进来的人一般都会像左边走,绕池子一周后,才从池子右边的入口进入金庙,我也是这么走的,这个圈子我走了两天内,我走了三次,挺大一圈,一圈走下来也要小半个钟头了。一路上形形色色的锡克人让我看了个够,好像去火星旅游一般,过足了瘾。虽然我不是种族主义着,但是我不会有看印度小黑人儿的瘾,我之所以这么欣赏锡克族,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看西方夜谈看多了,锡克人里有很多那种中亚人伊朗人的样子,看起来总觉得很美,尤其是那种有两撇翘翘的小胡子的锡克人。莱佛士酒店门口的锡克人应该是更输入印度内陆的锡克人,看起来比较黑。


简单的贡品


值得一提的是锡克人所在的旁遮普省是印度的粮仓,每年印度25%-50%的粮食都是从这里生产的,所以在生活的基本需求上,这个省份在印度算是比较富足的,物价相对也比较高,Amitsar的物价仅次于德里和孟买,比Agra还要贵。但这里的电力经常不足,所以很多商家都自备发电机。


传统的锡克人,严格遵守5k,短裤(七分裤原来是从锡克族开始的。。。),头巾,短刀,梳子,手镯。


门口存鞋是免费的,取鞋的凭证很好玩。


我在看到了一个和金庙很像的印度教寺庙,我不敢肯定这两座寺庙谁建在先,谁在后。我也无法知道到底是锡克族影响了印度人,还是印度人影响了锡克人,这需要查阅更多资料了,我还没来得及这么做。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梵文化在这片土地上和穆斯林文化巧妙地融合了,而不是简单地相互影响。锡克教就是这种融合的果实,那个印度庙也算是副产品吧。无论是印度庙还是金庙,他们都有自己的唱诗班,相比之下,印度庙的更加像基督教的唱诗班,一大堆人一起唱,还有简单的动作;金庙里只有一个人在唱,很像穆斯林大喇叭里常常播放的歌曲。印度庙里的歌曲节奏更加快一些,变化也多一些;金庙里的歌声节奏慢,变化少,比嘹亮的穆斯林歌声略微低沉一些。很奇怪的是,这两种歌声都很具有感召力,至今我还记得他们的主旋律,不过印度的给人印象更深,好像一种咒语一般不时回响在耳边;锡克人的音乐当时给人感觉特别祥和,感觉比印度庙的音乐具有更有王者气质,更像是一个正统宗教的音乐,不过这些音乐相对容易忘记,不会像印度庙的音乐那样阴魂不散。通过他们的音乐,我们也可以感受到两种宗教的不同。


英国人在这里在无事先警告的情况下,开枪射击数集会群众,死亡人数达到四位数。


mkx 2005年4月于云南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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