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心意把”传承说法上存在的一些谬误颜紫元 吕学礼少林心意把



“少林心意把”传承说法上存在的一些谬误颜紫元 吕学礼少林心意把

四、“ 少林心意把”传承说法上存在的一些谬误

(一),吴山林老先生心意把嫡传人胡正生先生在其“少林心意把”传承表上存在的一些谬误:

1,关于姬祖的谬误

胡先生在其网页上的“心意把傳承”写道:(网页更新时间显示是2012-6-17)

“姬龍(約1620 —?)明末山西龍鳳縣人,是影響中國武術史且具有裏程碑的傳奇人物。姬龍先祖是公認的心意把開山祖師,也是六合拳法(心意六合拳、形意拳)的創始人。相傳姬龍祖師中年時期曾在少林寺交流武學十年,融彙少林武學之大乘,對其後來成為少林寺心意把的開山祖師奠定了深厚的基礎。關于姬龍創拳的理由,在乾隆年間其徒孫王志誠是這樣記述:先生于明末,精于槍法,見者皆以為神拳。先生猶有思,以吾處亂世,出可操兵執槍,衛身則可,若當太平之日,兵刃消伏,倘遇不測,何以禦之?于是即拳法以為槍法,而會其理于一本,通其形于萬殊,名其拳為六合,約其要為前後各有六勢。夫一本者,心意之靈也;萬殊者,形式之變也;六合者:心與意合,氣與力合,筋與骨合,手與足合,肘與膝合,肩與胯合,是謂六合;前後各六勢,一勢變為十二勢,十二勢仍歸一勢。余從學于鄭武奎先生,以接姬龍先生之傳,自見其法甚真。而余得之頗詳,非敢妄行于世也,以誨弟子雲爾。這就是心意把的產生背景及內容概述。”

显然,这段更新的内容受到了胡刚(崔虎刚)先生于今年五月在《中华武术》杂志上发表的伪文:“改写心意形意拳历史的重大发现—康熙《求志堂真集》被发现”的影响(笔者下一篇就是专述该文的伪处),尤其是姬龙峰的出生年。伪文中,姬祖出生年被人为地延后了几十年,那是胡刚为了与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最初出现山西太谷县形意门中伪文《六合拳序》(来自李广亨编辑的《心意精义》,另一篇伪文《姬际可自述文》也来自该《心意精义》)中的曹继武出生年拉近,而妄称“《求志堂真集》中有《序文》说明姬龙峰的生卒年。”

试想,《六合拳序》在武术界早被证明是篇伪文而遭到批驳,《序文》中的“岳飞、曹继武”与心意六合拳没有半点关系,《序文》中漏洞百出,其中的两条是:1姬祖去世时,曹继武还是个幼童子,故不可能向姬氏学过心意六合拳并成为继承人;2而曹继武去世时,戴隆邦(伪文写成“戴龙邦”)还未出生或刚出生(按:1851年捻党在南阳起义,戴隆邦因长子、长孙被捻党杀害而气愤而亡,时年七十余岁,其时戴隆邦次子戴二闾四十余岁,故可知戴隆邦出生于1780年前后,与李祯年龄相仿,戴氏父子道光年间均从李祯学心意六合拳)。

于是,胡刚(崔虎刚)前几年创造了一个“曹继武诈死说”,以便与“戴龙邦”接上。现在又是“胡”说“《求志堂真集》中有《序文》说明姬龙峰的生卒年。”以创造一个“姬祖去世时,曹继武已长大成人,不是一个幼子”。。。如果真有这篇记载姬祖生卒的《序文》,胡(崔)先生早就会迫不及待地拿出来证明他的所有研究成果“曹继武”。因为《六合拳序》一假,胡(崔)先生就什么成果都玩了,所以为了有研究成果,胡(崔)先生不惜说胡话,扰乱拳史,创“诈死说”(在武术论坛上被当成大笑话来提起),今年又抛出有姬祖“生卒”记载的《序文》,可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羞于出示《序文》中何处说明姬祖“生卒”了!更何况,虽然胡(崔)先生文中说《求志堂真集》上“记载了姬公早期众多文武双全的传人及早期拳法、器械”,可遗憾的是,其中就是没有曹继武的名字或影子!(也没有岳飞)这到反而证明曹继武根本不是姬祖的弟子,也佐证了《六合拳序》之伪(笔者还建议胡刚先生再发明一个“长生不老说”,按《六合拳序》所载的“戴龙邦”作“序”之年,到文献、口传及南阳赊旗人的纪实文学《赊店风云录》上真实的戴隆邦被气死的咸同年间,“戴龙邦”起码活了一百四、五十岁,并且一百余岁时还先后生了戴大闾、戴二闾,那不是人类奇迹,又是什么?!如果没有此“长生不老说”,那仅凭这一条,《六合拳序》也不就可以定上“伪”字了嘛?!没有“戴龙邦长生不老说”,那么胡刚发明的“曹继武诈死说”岂不就白忙乎了?!)

《六合拳序》之伪让胡(崔)先生的费尽心机创造出来的“曹继武诈死说”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而没有了“曹继武诈死说”,那么胡(崔)先生的另一创造“曹继武是《红楼梦》的真正作者”(让“红学界”笑喷的事件)之说,也就随之死亡,“六合拳”与“红学”就不能联姻成“六合红学”,乔太守就乱点不成鸳鸯谱。尽管笔者不明白为什么没有练过一把“六合拳”即“心意六合拳”的胡(崔)先生(胡先生是练山西形意拳的)要结合自己完全陌生的“六合拳”(事实上,还不如称为“形意红学”或“曹继武红学”或者干脆“诈死红学”,则更符合胡先生的实际情况),但笔者对胡(崔)先生的研究精神还是赞许的,与后文会谈到的还俗少林僧释永文的信口雌黄比起来,胡先生要实在多了。可惜,胡(崔)先生的硬伤在于不懂心意六合拳,也没有去实地考察,只坐在万里之外的加拿大,凭空想象,其说之真实性,也就可想而知了。(笔者按:关于《六合拳序》之伪,请见郭华东、张全海等先生的相关文章,以及笔者《“戴龙邦”《六合拳序》之出处及缘由》一文,及笔者2001年编著的《形意五行拳械诠真》中的“源流”一章)

胡正生先生在这段中诚实地说明了姬祖“是公認的心意把開山祖師,也是六合拳法(心意六合拳。。。)的創始人。。。對其後來成為少林寺心意把的開山祖師奠定了深厚的基礎”,完全没有什么“达摩”、“岳飞”等一些少林寺个别僧人的信口雌黄之说,姬祖也就是心意六合拳、少林寺心意把共同的鼻祖!胡正生先生是少林寺心意把嫡传,其说自然出自吴山林老先生。只是“少林心意把”是马学礼摘自姬祖“心意六合拳”中的动作改编而成的。

胡正生先生除了将第一代祖师姬龙峰误写成“姬龙”,将祖师家乡山西蒲州尊村(今永济市张营乡尊村)写成“山西龙凤县人”外,他还受了胡刚(崔虎刚)先生的伪文影响,也将祖师“明末人”也写成生于“1620年”,即主要是清初人了。

这是一个极大的谬误!

首先,最早写到心意六合拳源流的是姬祖的徒孙隐士“河南府李”(姬祖—南山郑氏—传河南府李)于雍正十一年三月著的《六合十大要论》中的《序》中,明确说明姬祖是“明末人也”即《序》中之“拳之類不一,其端也不知創自何人,惟六合拳出于山西龙峰姬先生。先生明末人也。。。”(笔者按:胡正生先生将此《序》误为“在乾隆年間其徒孫王志誠”著,武术史先驱唐豪先生在其研究文中也明确指出过“《序》文是姬氏再传弟子‘河南府李’所作”。笔者还要说明的是该《六合十大要论》原名为《勇战心意枪总诀》,从“河南府李”《序》中之“余以學鄭氏,得姬氏傳,雖未臻佳境,而稍得其詳,分為十則,以誨子弟,不敢云能接姬氏傳也”之句看,显然是姬祖得异人传《勇战心意枪总诀》等、并传到“河南府李”手里,“河南府李”去其中的“枪”字,稍作改动而成《六合十大要序》。由此也可佐证少林寺的“捶把十要”必然是“河南府李”传其友少林寺住持或其弟子马学礼传“心意把”时所传,不可能早于“河南府李”!)

如果姬祖生于“1620年”,即应写成“大清康熙年间人也”,而非“明末人也”了。

再看姬祖弟子兼亲侄姬运亨为顺治二年(1645年)武举,如果姬祖生于“1620年”,1645年可能还没有练成枪术或创成六合拳,如何去培养侄儿考上武举?!因此,姬祖生于“1620年”之说,显然是错误的。

心意六合拳史研究先驱黄新铭先生1982年11月曾赴姬祖家乡考察后,写过姬祖“生于明万历年间,卒于康熙初,享年八十余岁。。。”

再看姬祖的嫡系后人姬氏第二十世姬祖嫡系后裔姬祥和老先生(永济县,张营公社尊村人)则在八十年代初(1982年,姬祥和58岁时)写过一份珍贵的资料,其原文如下:

“先祖姬际可传略

山西省永济县张营公社尊村 姬祥和

(一)我今年五十八岁,世居尊村,姬际可是我的先祖。我们尊村姬氏从《族谱》来看,系明朝初年由洪洞县大槐树迁来蒲州。始祖姬从礼,字恒信,带妻李氏子文增来蒲。际可是第九世。《族谱》旁注云:“技勇绝伦,老年破流寇于村西,手歼渠魁,人号神枪。训次子,字龙峰,传艺河南,至今人以夫子事之。”

从姬从礼到姬训这八代中没有精于武术的,显然艺非家传。十世以后,虽也有武举,武进士,但也未象际可那样,受到族人的如此尊重。姬际可是我们姬氏门中最杰出的人物。

(二)《族谱》未记载先祖生卒年代,记得小时候听老人说,际可先祖87岁时还健在。村中“奉先堂”有他的画像,像后面书写他的生卒年月,但经数百年,字迹不清,只记得卒于康熙十六年。据此推算:他的生卒年代约在1590-1678年。

(三)十世里有个姬仕,字运亨,顺治年间武举,生于明崇祯七年(1634年),卒于清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运亨是际可叔伯兄弟道灿的第三个儿子,由此也可以推想际可的生卒年代。

(四)有的拳书上说,际可传艺于子姬寿。经查《族谱》,际可有六子,无单字名“寿”的。在十一世里,有个姬全寿,际可的侄孙。全寿得际可之技,也是有可能的。

(五)现在的尊村是新村,老村在新村西七里,老村距黄河二里。际可年少时,家中有土地二百余亩,羊二百余只,在陕西还有经营的商业,经济情况尚好。际可小时在家塾里学文习武,他聪明过人,家长、老师都很喜爱。一次月夜,在村西河滩练拳,来一老者看了际可的拳,然后说,练得还不错,只是眼睛还不够亮,你到池子里洗洗就好了。际可洗眼回来,老人不见了,他疑是“异人”,从此练拳,手眼身法步,浑然一体。

(六)老村房屋高大,村内巷道整齐,路两旁房屋都有长檐。屋檐外露着椽木,每间屋十棵,际可练枪时骑着马奔驰在村中巷道上,用枪端点刺屋檐上外露的椽木,无一漏过。

(七)他受过严格的封建教育,清兵入关后,他极为不满,有强烈的反清复明思想,甲申以后,他出走解县,往东南过中条经平陆去河南。

(八)际可到河南直奔少林寺,他在少林寺很受欢迎。际可精研少林拳法,创新拳种,老和尚请他在寺里教拳。他在少林寺一住十年,授拳多人(也有和尚),老年返里。1927年,我一个族兄姬廉让(当年六十一岁),路过少林寺,看寺里还有际可先祖的画像,便对和尚说,“这是我的先祖”。老和尚高兴地说,“原来是老夫子的后人,欢迎欢迎。”于是招待了斋饭。

(九)某一年黄河西来一伙暴徒,到尊村烧杀抢掠,际可亲率村民奋力抵抗,亲手杀了首领,保卫了家乡,因此得到民众的尊敬。人们尊称他为“夫子“。际可卒后,村民在村中建“奉先堂”,画像供奉。

(十)“奉先堂”在老村中间,独院,三大间,中悬姬公像,有香案,每年旧历十月初一和旧历年,举行家祭,子孙前来焚香朝拜。从画像上看,先祖穿浅蓝色圆领长衫,这是明代服装,他瘦长脸,须发皆白,看样子八十多岁。像旁有对联写道:创业本艰难要留好样于子孙;守成非容易不可负惭于祖宗。

1959年拆掉“奉先堂”,画像由三哥祥肇保存,“文革”中被逼烧毁。

(十一)我祖父是清末武秀才,功夫很好。父名桂林、号杰三,习医,从此武艺中断了。蒲州一带练的拳称“际可拳”我见人练过,走一条直线,像五禽戏,但我未学过。

(十二)先祖一生活动仅限山西、河南二省。至于有传言说我们老辈的拳是岳飞创的,我们从未听说过。”(见《体育文史》1983年第4期)

笔者按:据光绪十二年永济县志载:姬运亨中清乙酉科武举第27名。清雍正6年始设永济县。

这份原始资料对姬祖生卒的确定是十分重要的。笔者曾三度踏上那块文化热土,心中曾有真切的体认与深深的敬意。笔者在尊村时曾先后与姬根全、姬建江二任村长,及村中老人交谈。他们所述,与姬祥和先生所述,是一致的。

画像上,老年的姬祖仍然穿着“明代服装”,与姬祖徒孙“河南府李”所述“先生明末人也”完全一致,画像一直保留到“文革”,村里见过的人很多,都一致这么说。

由于此姬祖生卒与“曹继武”的生卒,发生了矛盾(山西太谷县形意拳中,流行的“戴龙邦六合拳序”上,被述为姬龙峰弟子的“曹继武”,据史料记载是康熙九年出生,康熙四十五年春亡,年仅三十六岁。因此,姬祖亡时即“康熙十六年”,曹继武才七岁,不可能是姬的弟子)。于是,有太谷形意名师宋铁麟的弟子山东济南人孙福元,与尊村姬祥和等协商,将姬龙峰祖师生卒从1590-1678改为1602-1683,以便让姬祖的卒年与“曹继武”的生年拉拢。然而,即便做了这种努力,即使姬祖卒于1683,姬祖亡时,曹继武也才十三岁,也不可能是姬氏学有所成的弟子。

(笔者按:1,姬氏家谱藏于姬氏十九世姬蓝亭先生家中,家谱是由姬氏十四世姬光璧所撰,姬光璧为清代乾隆年间文举人,曾在海南岛做官。2,姬祖所在的尊村旧址及老宅,包括“奉先堂”,十分近黄河,不到二里地。1958年三门峡水库人祸所致的洪水,淹没了黄河两岸八十万顷良田,冲毁民屋无数,淹死百姓更难以计数。整个古蒲州城池也遭淹没,黄河边的尊村,自然首当其冲,“奉先堂”严重受损,故于1959年不得不拆除,好在在洪山来到之前,全村人安全撤离,姬祖的画像也被安全转移,躲过了一次人祸,当更大的人祸“文革”来到时,如同中华民族绝大部分文化一样,就在数难逃了。可见专制制度不仅是人类及环境的天敌,也是人类文化的天敌!最近一次三门峡水库人祸所致的洪水是在2003年,因同样的原因,淹没了陕西华县等地。不少水利专家许多年来一直在呼吁拆除祸国殃民的三门峡水库,但因三门峡水库是已故国家主席毛氏所倡导建设的,拆不得。为了所谓的“圣人出,黄河清”而进行的愚不可及的三门峡造坝,非但破坏了千古以来的生态环境,而且对百姓的生命财产的安全及中华文化的破坏,是无法估量的。)

附:《心意六合拳十大要序》原序文

聞之子不語力者,固(蓋)尚德不尚力(之意也),然夾谷(之會)必用司馬,且曰:‘吾门有由,恶不入於耳’是武备亦不可少(别谱作:“武門由惡言不入于耳,則力亦誠不可少哉”)于是乎,顧(其)身家,保(其)性命,(內)有拳尚焉。

拳之類不一,其端也不知創自何人,惟六合(拳)出于山西龙凤(峰)姬先生。先生,明末人也。精槍法,人呼為神,(而先生猶有虞焉,)先生謂:“吾處亂世,執槍衛身則可,若处平世(太平之日),兵刃消灭(刀槍入鞘),倘遇不測,何以御之?”于是變槍(法)為拳(法),理会一本(會其理于一本),形散万殊(能其形于万殊),拳名六合。前后各有(備)六。,一本者何?心之靈也,万殊者何,形之變也。(惟我)六合者: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筋与骨合,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是谓六合。前后各六势,一勢變為十二勢,十二勢仍為一勢,有剛柔之分,有精粗之妙。(前六勢勁硬,后六勢勁軟,由淺而入深,由顯而入微之意也,且剛者在先,固征其异;柔者在后,尤寄其妙。)但习艺者以能闪为妙(乃世之演武藝者,多感于异端之說而以善走而為奇,以能閃為妙),不知此拳有捷法。以走为妙,(不知此拳)有追法。(唐豪补充:以XX为妙,不知此拳)有封闭法。动不见形,形一动不及封闭(以左右封閉為法。亦知此拳,動之不見形,一動即靈,而實不及見封閉也)。(且)即(六勢)能走、能闪、(能開)、能封(能)閉,能御於昼,不能御於夜,(亦必自見而能然也。故白晝間猶取胜,若黑夜之間,遇与盜賊,卒逢仇人,我本來未見形來,將何以避而逃之,我未見其形其所以動,將何以封而閉之,豈不反誤自身?)惟(我)六合(者)有开(唐豪补充:X),有捷法,虽猝不及防,不见不闻,亦应之有余。(練上法与一貫,雖然黑夜間風吹草動,有聲即應,亦不知其何所以然也,惟精于是法者能然耳)。习六合者亦不同,传之唯尚不同,学者各得其偏,是以愈传愈谬耳。余从学郑氏,(然得姬氏老師之真傳也,有其徒南山鄭氏焉,鄭氏于拳、刀、槍無一不精,會其意,究其理,因述為論。可知武藝者,俱出于拳內,彼世之習六合者亦各不同藝之,不類与欠諒之,以未得其真也。故差之毫厘,謬于千里。)得姬氏傳,雖未臻佳境,而稍得其詳,分為十則,以誨子弟,不敢云能接姬氏薪傳也。

“总打”之后有题记如下:

雍正十一年(公元1733年)三月河南府李

雍正十三年正月新安王自诚

乾隆十九年七月汝州王琛琳

乾隆四十四年十月汝州马定振

(按:上述《序》中,来自1932年唐豪先生赴陈家沟时所抄,除注明唐豪先生补充的括弧内容外,其余括弧内容是笔者抄自所收藏的一本心意六合拳谱。唐豪先生所抄共二十二目,其中第八目为“六合拳十大要序”,第九目为为“总打”。唐豪先生说《序》为“姬氏再传弟子‘河南府李‘所著。详见笔者《“三三拳谱”与“三三六拳谱”》一文)

附:少林寺《心意把》所谓的“秘籍”

“闻之子不语力,固尚德不尚力,然夹谷之会必用司马。且曰吾门有由,恶言不入于耳。是诚武力不可少矣,于是乎顾其身家,保其性命,有拳尚焉。拳之种类不同他端,亦不知造自何人?唯此长拳,六合拳则出于山西龙凤县姬龙先生。先生于明末。精于枪法,见者皆以为神拳。先生犹有思,以吾处乱世,出可操兵执枪,卫身则可,若当太平之日,兵刃消伏,倘遇不测,何以御之?于是即拳法以为枪法,而会其理于一本,通其形于万殊,名其拳为六合,约其要为前后各有六势。夫一本者,心意之灵也;万殊者,形式之变也;六合者:心与意合,气与力合,筋与骨合,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是谓六合;前后各六势,一势变为十二势,十二势仍归一势。余从学于郑武奎先生,以接姬龙先生之传,自见其法甚真。而余得之颇详,因就其论而释之定为拳法摘要,非敢妄行于世也,以诲弟子云尔。”

《少林寺心意把》网页上有按文曰:“上文出自于清代乾隆年间河南洛阳新安王志诚之著作,是目前武术界公认的最早关于心意把和六合拳法的珍贵历史资料,更是追究心意把渊源的最真实的历史证物。。。”

然而,这个清末民国初的传抄本错误多多,不仅将原名《六合十大要序》改名为“拳法摘要序”(其他传抄本有的改为:“拳术质疑序”、“曹继武十法摘要序”等)、还加了“长拳”、及“山西龙凤县姬龙先生”、“郑武奎先生”、将“先生,明末人也。”抄错成:“先生于明末。”、将谱的收藏传抄者“雍正十三年正月新安王自诚”改抄成“新安王志诚手著,子恺、益同校”,其余文字也有改抄或缺失或添加。此清末民国初的传抄本竟然被少林寺心意把传人称为是“姬龙、郑武奎、王志诚”的“真迹”,全然不顾自相矛盾的按语,即“上文出自于清代乾隆年间河南洛阳新安王志诚之著作,是目前武术界公认的最早关于心意把和六合拳法的珍贵历史资料,更是追究心意把渊源的最真实的历史证物。。。”更甚者,一面说“乾隆年间河南洛阳新安王志诚之著作”,一面在“十要”上写了个“明”字,即“明代”之意,可见其不学无术何其甚也!编造历史何其随意也!

2,该“传承表”妄给第二代祖师取名、选出生地及出生年

胡正生先生的心意把传承表第一代祖师上的谬误还有“余從學于鄭武奎先生,以接姬龍先生之傳。。。”

胡正生先生的心意把传承表第二代祖师介绍上重复这个谬误,即“鄭武奎(約1660—?)河南登封人,姬龍的徒弟,即武術史記載的南山鄭氏,曾在乾隆年間收徒傳藝。 ”

从上节所附的原始“河南府李”的序文可知,“河南府李”的老师姓“郑”,与言明“姬龙峰”的全名不同,“河南府李”并未言明其师的“大名”,包括他自己的“大名”,与“题记”上的“雍正十三年正月新安王自诚、乾隆十九年七月汝州王琛琳、乾隆四十四年十月汝州马定振”不同,“河南府李”隐去其师及自己大名是与当时的社会环境直接相关。“雍正五年冬十一月上喻”(北平图书馆藏)有雍正帝禁止民间习拳练棒的“禁武令”,而“禁武令”颁布后,清廷便派有特务机构的人员“血滴子”到处侦查“禁武令”执行的情况。笔者洛阳心意六合拳恩师马公曾言:马学礼13岁时(1744年)得隐士传心意六合拳七年,隐士本欲再传伤骨科,但三次受到打扰(疑为朝廷奸细),故不得不中断,隐士远走以避祸。后来隐士将伤骨科传给了平乐的少年郭祥泰,即当今著名的“郭氏正骨”。。。

因此,雍正十一年(公元1733年,此时马学礼刚2岁)三月‘河南府李’作《序》时隐去大名,就是因为“禁武令”,说明当时其师“郑氏”尚健在,而姬祖因早已去世,故写上大名。

可见最原始的序文上只有“郑氏”,并没有“郑武奎”,而且“南山郑氏”是陕西兰田县秦岭的余脉南山人,非“河南登封人”。近年更有人把隐士南山郑氏说成是“潼关总兵郑万远”(按:山西祁县有位练戴氏心意拳的曹继植先生曾攒文说:“南山郑氏是明末潼关总兵郑万远,落于清兵手中,被用千层纸闷死。。。”笔者查潼关县志:潼关在明末清初仅为一关口,未设县,有兵把守,无“总兵”之职,有“兵备道”,而查“兵备道”中,没有叫郑万远或曹继武的。笔者又联系上曹继植先生问郑万远及其潼关总兵的说法的来源,曹先生说:那是他为了写小说而自编的,并无根据。唉,曹先生在文章中又不说明清楚,于是百年后就成为真的了,假历史就是这么来的!

附笔者《心意六合拳二祖“南山郑氏考”》:

{心意六合拳二祖“南山郑氏”考 颜紫元 2011-06-01

心意六合拳三祖“河南府李”有一篇《心意六合拳十大要論》,内容有“序文”及“十大要論”(笔者按:是“河南府李”改自《勇战心意枪诀》之“序文”、“十大要論”)

其《序》中说道:“聞子之不語力者,蓋尚德不尚力之意也,然夾谷之會必用司馬,且曰:武門由惡言不入于耳,則力亦誠不可少哉,于是乎,顧其身家,保其性命,內有拳尚焉。拳之類不一,其端也不知創自何人,惟六合拳出于山西龙峰姬先生。先生明末人也,精槍法,人呼為神,。。。。然得姬老師之真傳也,有其徒南山鄭氏焉,鄭氏于拳、刀、槍無一不精,會其意,究其理,因述為論。可知武藝者,俱出于拳內,彼世之習六合者亦各不同藝之,不類与欠諒之,以未得其真也。故差之毫厘,謬于千里。余以學鄭氏,得姬氏傳,雖未臻佳境,而稍得其詳,分為十則,以誨子弟,不敢云能接姬氏傳也。雍正十一年三月河南府李”

从“河南府李”《序》文中可知,六合拳(指内家六合拳,亦即“心意六合拳”之简称,或简称为“心意拳”)之鼻祖是明末人姬龙峰先师。据载,姬先师是山西蒲州尊村即今之永济西营乡尊村人,是明初姬氏洪洞移民九世祖,笔者曾数次赴尊村考察。又据姬氏家谱载,先师姓姬名可,字龙峰。尊村姬氏后人说,姬先师约生于1602年,寿八十余岁,故姬祖师之籍贯生卒十分明了。

二祖、三祖都有姓无名,或为隐士,或因当时社会政治环境的复杂性而不宜道明身份。三祖“河南府李”之籍贯自然可明,因明末清初的“河南府”所在地就是洛阳,可知三祖李先师为洛阳一带人(按:唐代,河南郡改为都畿道河南府。北宋时期河南府以西京洛阳为中心,辖今日巩义、登封、渑池、偃师、孟津、伊川、新安、宜阳、洛宁、嵩县。南宋时期金国河南府辖区有所缩小,辖今日巩义、登封、渑池、偃师、孟津、新安、宜阳大部、伊川小部分地区。清代,府治洛阳。辖:洛阳、偃师、宜阳、新安、巩县、孟津、登封、永宁、渑池、嵩县,共10县。)

。然二祖“南山郑氏”之“南山”却有些复杂,因当今中国称“南山”的有多处。

笔者偶然读明末清初人“丁启睿”时,见其词条中有如下一段语言:

“崇祯九年(1636)正月,农民军高迎祥、李自成率部东围庐州,取含山、和州。初六日,连营数十里攻滁州。初八日,总理卢象升率总兵祖宽、游击罗岱等诸道兵驰援滁州,与农民军大战于城东五里桥。农民军战不利,连营俱溃,北退五十里,被斩一千二百余级,从朱龙关至关山,积尸埴沟委堑,滁水为不流。农民军失利后,北渡逼泗州、徐州,复转入河南。月末,部分起义军自南山还商、雒。二月十一日,卢象升奏捷,斩六百七十六级,夺马骡四百余匹。”

《汉书·东方朔传》中载:“夫南山,天下之阻也。南有江、淮,北有河、渭,其地从汧陇以东,商雒以西,厥壤肥饶。”这里指的是终南山,属秦岭山脉,在今陕西省西安市南。可见上文中从河南到南山,又“自南山还商、雒。”中指的南山,就是西安市南的终南山。

然笔者进一步查阅高迎祥的那段作战经历,即:“高迎祥在江淮地区作战不利,于崇祯九年二月率部西返河南,驻扎在登封、鲁山、南召山中。不久,会合闯塌天、蝎子块部转入陕西兴安、汉中地区,七月十五日,高迎祥部从今周至县黑水峪出屯仙游寺。孙传庭和洪承畴所部官军也跟踪而来,分别在十六日和十七日进抵周至,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农民起义军初战告捷,但乾公鸡张二、一斗谷黄龙等私下向官军贺人龙接洽投降。在马召原的战斗中,他们利用雨后大雾,高迎祥下马张弓射敌之机,偷着把高迎祥的坐骑和部卒向南拉走。等到高迎祥发现时已经来不及躲避,遂脱下甲胄隐蔽在草丛里,终被官军俘虏,余部败走商雒。”

由此发现“自南山还商、雒。”中的“南山”更具体的是指是古城西安的东南门户蓝田县境内的“南山”,属于终南山的一个支脉,最高峰2320米,自古称“南山”。蓝田县位于秦岭北麓,关中平原东南部,县城距西安35公里,而终南山则在周至县西南方八十公里处。

汉代李广赋闲期间,曾和颍阴侯灌婴的孙子灌强到蓝田南山(蓝田南山是显官屏居游乐的地方。魏其侯窦婴谢病,亦屏居蓝田南山下数月。)中隐居游玩。

由此可知,心意六合拳二祖“南山郑氏”,就是关中蓝田南山(属于终南山)人。

笔者在姬祖家乡时,听姬祖后人说起家谱上记载的姬先师老年时有流寇侵犯尊村,姬祖持枪手歼寇首,保卫了村庄之事迹时说:据历代尊村前辈传言,该股流寇是陕西老回回马守应的清初残余人马。而心意六合门中记载有二祖先去尊村学艺,可能因外地口音被怀疑是流寇之奸细而被拒之门外。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二祖装扮成讨饭的哑巴又去尊村,后被姬祖收留为马房的马夫,偷艺三年,被发现偷艺后,又得姬祖传艺三年,方艺成别师而去。(详见笔者《马学礼师承之谜》一文)

看来二祖原先是那股流寇中人,且可能是回回,因亲自目睹其魁首被老年的姬祖手歼,故知姬祖武艺高强,后来投师,但因陕西关中口音被怀疑拒绝。但二祖求艺之决心如磐石之坚,终于后来扮讨饭的哑巴,求得心意六合拳艺,可谓得之极其不易!

又由于,二祖是来自陕西终南山一脉的蓝田南山,故不少心意六合拳谱将二祖“南山郑氏”赴山西蒲州尊村学艺,误传成姬祖赴终南山“岳王庙”得传拳谱,虽然史载终南山从未有过“岳王庙”,姬祖后人也说姬祖从未去过陕西。

“南山郑氏”隐其大名,当与其曾为清廷追剿的马守应残部人员有关,故入清后二祖虽早已从流寇中脱身,然为了避嫌,故不说大名,或学成姬祖之绝技后,已然成为隐士高逸,故隐名。}

至于“南山郑氏”的出生年,胡正生先生说“約1660年”,笔者认为这个年龄至少被延后了二十年,换而言之,“南山郑氏”约生于1640年前后(按:胡正生的“南山郑氏”的出生年比史载1671年出生的伪《六合拳序》中的曹继武,年长11岁)

清初,老回回马守应于1648年被清军消灭后,其残部作为流寇也,约于1657年前后被彻底消灭。此时老年的姬祖约五、六十岁,率村民对侵犯尊村的流寇进行抵御,并亲手刺死其首领,击溃来犯者。如果此时在流寇中作为一员的“郑氏”,也起码在十七、八岁以上了,目睹姬祖以高超的枪术刺杀其首领,便知姬祖武艺高强,故后来赴尊村偷艺、学艺。雍正十一年“河南府李”作《序》时,“南山郑氏”九十余岁,尚健在。通背鼻祖董成、董氏六合枪创始人董秉乾等俱寿近百岁,笔者心意六合拳十二大势一支的一位祖师清同治年间已九十余岁还给徒孙表演徒手捉鸟的功夫。笔者洛阳心意六合拳门的祖师马兴也活了九十余岁,其表侄刘万义,也九十多岁,其子马梅虎更是活了119岁。。。所以在雍正十一年“南山郑氏”九十余岁尚健在,则完全有可能。所以“河南府李”作《序》时隐去其大名。

至于“雍正十三年正月新安王自诚、乾隆十九年七月汝州王琛琳、乾隆四十四年十月汝州马定振”及乾隆四十四年后传到陈家沟被陈沟人所得,并传到清道光年间出生的陈鑫手里,说明王自诚、王琛琳、马定振、陈鑫、及民国初陈春元这些人都是拳谱的收藏者,而收藏拳谱,并不违反清廷“禁武令”,故前几位便直接把大名放在题记中。

3,将拳谱抄袭者或是后人编造的人名“王自诚及王益、王恺”错列为第三、第四代祖师。

胡正生的《心意把传承表》上继续写道:“王志誠(約1680—?)鄭武奎的徒弟,河南新安縣人,在世時就是享譽盛名的武術大家。據其手抄本記載,其得鄭武奎(即南山鄭氏)之傳,以接姬龍之法,而得之頗為詳細。後來其以此歸納總結出影響中國武術史的《拳法摘要》、《六合拳法》、《青龍出海》等傳世心意武學理論綱要,並書寫成譜傳于後世。其中《拳法摘要》就是後來少林寺延續至今所稱的《少林十法摘要》(又名《少林錘把十法》),亦是民間心意六合拳家所稱的《六合十大要序》。”并说:“王益&王愷(約1710—?)王志誠的兒子,武術源自家傳。”

首先,新安王自诚(非“王志誠”)只是于雍正十三年正月收藏过《六合十大要序》,王自诚既不是该文及《序》的作者,也没有任何文献说明他是六合拳弟子或“郑氏”弟子。这就同陈家沟陈鑫也收藏过该谱一样,但不能因是而说陈鑫是心意六合拳弟子。同时,《青龍出海》与心意六合拳也无任何关系,是一套外家拳的长拳。

其次,清末民国初伪“六合拳序”自太谷县形意门李洛能的弟子李广亨编著的《心意精义》中传出后,于是不少拳谱中将“河南府李”《六合十大要序》中作的《序》进行篡改:(1),将“郑氏”改成伪“六合拳序” 中始出现的“曹继武”。(2),去除“河南府李”,取而代之以“新安王自诚”(以致产生众多读者误以为《序》是王自诚所作。(3),将“新安王自诚”数字改成“新安掌礼沟进士王自诚”。(4),《序》的题记上加上王自誠的兒子“王益及王愷”之姓名。(按:后三条早在马学礼传谱上就作了更改)

我们从唐豪先生抄的原序文中可知,原“题记”中并无“曹继武”、新安县“掌礼沟进士”及子“王益、王恺”(或如其他版本上“男-王益恺校手”)的字样,笔者曾赴新安县县志办及掌礼沟王家(今磁涧镇掌礼村)考察,无“进士王自诚“,掌礼沟王氏是汉族,祖先也无名为“王自诚”的,更无胡刚文中所说的他在掌礼沟的“王学儒”(不知胡“崔”先生何时去的掌礼沟?),掌礼沟王氏祖辈并无习武记录。

4、《心意把传承表》上接着写道:海法、湛漠、寂勤赴少林寺下院石沟寺的原因说成是因道光八年三月(1828年)满清大员麟庆路过少林寺,顺便慕名观看“少林校拳”,因朝廷严禁演武,所以出走。

这显然不正确,清廷仅在雍正年间发过禁武令。道光皇帝还请了不少民间武林高手赴皇宫教之,如怀庆府河内董氏六合枪的王霖苍、王景苍宗师,河北永年的贾殿魁拳师(八路“信拳”拳师)等,可见海法、湛漠、寂勤出走下院是为了习《心意把》的保密及寻找相应的练拳环境。

(二)吴山林老先生的另一传人德建和尚在《心意把》上的一些谬误

1 少林《心意把》有《十二大势》的谬论是对“河南府李”《序》的望文生义所致

德建说:“心意把又名鋤鐝頭。僅一大式又可演變成十二大式變化,重在心意,並非流於鋤鐝頭的的架子。它勢法單調,講求實用而不尚花架,是練心、意、力、氣的無上妙法。”(摘自《少林與太極》)

又说:“心意把僅一大式和幾個側式,心意把雖僅一式,但變化莫測,可應萬變是少林功夫中的最上乘內功。。。”

德建又将“僅一大式又可演變成十二大式變化”出书连成一个套路,即:预备式、鐝头把(種地鋤鐝頭之意),鐝头把分成十二大式或十二種變化:亮翅把、反身劈把捶、进步劈把捶、移身把、斜势把、顺势把、反身推苍把、撩阴把、騰挪把、展翅把、推苍把、虎扑把、反势结束。

(笔者按:同为吴山林老先生“心意把”传人吴正生则撰文列名目为:“起式把、左右把、翻身把、地盤把、起縱把、騰挪把、亮翅把、展翅把、推上把等變化。”

从吕学礼先生学《心意把》的李新民先生则列出:“起式把、左右把、鐝头把、虎扑把、亮翅把、偎身把”而其师说的“心意把为十二大势、十二種變化,共计二十四把,起式把为母拳。。。”其他“把”名,吕、李说失传了。吕学礼先生的《心意把》同样是源自吴山林传出的《心意把》)

首先“心意把雖僅一式,但變化莫測,可應萬變”与“僅一大式又可演變成十二大式變化”自相矛盾,因为既然是“万变”,怎么又能局限于“十二种变化”呢?而同样传自吴山林,可无论“十二把”、或“二十四把”之名称都不尽相同,相同的则是称“起式把”即德建所称的“鐝头把”为母把。因此,“心意把僅一大式(母把)和幾個側式”之说才是符合《心意把》真实情况的,其余的“十二把”、或“二十四把”都是各个人的猜测与自编,故名称就不尽同了。这种猜测与自编源自对“河南府李”《序》中“前后各六势,一勢變為十二勢,十二勢仍為一勢,有剛柔之分,有精粗之妙。”的望文生义所致。

因为“心意把僅一大式和幾個側式”(关于这“一大式之母把和幾個側式”笔者前文已分析过他们主要来自洛阳心意六合门的个别动作),但吴山林后的传人又见到《序》文中有“十二勢”之说,于是各自发挥,编造“十二勢”,并将马学礼临时将“按绝”、“望眉斩”等编的一个组合,说成是“一勢變為十二勢,十二勢仍為一勢”中的那“一势”,即成为《少林心意把》的“母把”了,并且硬往“十二勢”上凑。

前文已述,少林心意把是马学礼临时组合的两个小套子,与“河南府李”《序》中所述的“前后各六势,一勢變為十二勢,十二勢仍為一勢”“十二大势”毫不相干!而马学礼的师兄李存湖传的心意六合“十二大势”一支的真实存在,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李存湖传的心意六合“十二大势”与《少林心意把》非常不同,其基本功之一的“六合步”是长三步的弓箭步,与《少林心意把》的小套步形式的“六合步”也不同。

《少林心意把》中十二把是当代少林僧德建自编的,故没有“前后各六势”及“有剛柔之分”。而李存湖传的心意六合“十二大势”则不然,有明确的“十二大势”,同时又分前后各六势”及“有剛柔之分”!“十二大势”所归的“一势”,不是一个或一组动作,而是整体的身法要求,即:“鸡腿、龙身、熊膀、鹰捉、虎抱头、雷声”!每把拳必须以此作为身法,否则,就不是心意六合拳真传,“十二大势”自然也不能逾矩,由此“一势”而统领。

“十二大势”是姬祖早期创的心意六合拳,是李存湖传的心意六合拳的主要拳法框架,另有二十余手领(灵)手及“易筋经贯气诀”、“大练气架”(起三起、落三落、跑三跑等)、“六步功”、“八段锦”、“虎爪功”,各种步法、六合枪、六合刀、六合齐眉阴手棍,及破枪的“里把双拐”、完整拳谱、练功环境要求:“最好是夜晚去寺院、道观大殿的背后、郊外比較孤僻的墳地、山崖、窯洞、密林等幽靜恐怖且無人無光之地練習,在這樣的環境下能更好地鍛煉練者的心意膽識和自然反應及精、靈、顫勁等,鍛煉效果神奇且神速”、及“抓功”等秘传练功要求。

李存湖传的心意六合“十二大势”不仅证明了《少林心意把》没有“十二大势”,也再次佐证了马学礼传少林寺心意把之事实。

2,德建所述的《心意把》源流上的谬误

德建说:“心意把大約形成於宋代,堪稱技擊術之高峰,少林七十二絕藝之首,一齣現就成為少林武僧看山門絕技。。。”

他又说“心意把又名鋤鐝頭,是少林寺僧人千百年來自耕自種,自食其力,在田間勞動時受鋤地、掘土、搖轆轤等動作的啟發悟出的功法。練此功法重在心意,講求實用,不尚花架,是足練心意、氣力的無上法門。。。心意把僅一大式和幾個側式,但確是少林無上之內功,天下英雄只要練好心意把一個側式而領悟其中奧妙,就可以變化無窮,或開宗立派,或技驚天下。。。”

接着,他还着实地意淫了一番:“民間流傳,北宋末年武學大家周侗曾在少林寺學藝,得到絕技心意把的順把一大勢,後將所學先後傳給玉麒麟盧俊義、精忠大帥岳飛等,被奉為形意門祖師。張三丰也在少林寺學過心意把斜把的一大勢,從而創立了武當內家拳。明末的陳王庭曾隨登封農民起義領袖李際遇在少林寺永化堂學藝,得到了心意把「虛樁」等功法,後來創立了太極拳。關於周侗、張三丰、陳王庭在少林寺學藝的史料,據說少林高僧德禪曾在少林寺藏經閣親眼看到,可惜1928年,軍閥石友三火燒少林寺,將藏經閣及閣中的經書和少林寺的史料全部化為灰燼,有關傳說是否屬實,從此成為千古之謎”

德建的“心意把大約形成於宋代”及“心意把怎么形成的”与他的《少林心意把》兄弟胡正生的说法完全不同,可见德建僧人的“诳语”。事实上,宋代不要说少林寺没有任何拳术,就是“易筋经”也没有,达摩“易筋经”是元代福裕禅师入主少林寺而使得禅宗第一次进入少林寺的门槛才开始生根在少林寺的(详见笔者:《达摩与易筋经、洗髓经--谨以此文纪念恩师竺云飞大师诞辰一百周年》、“严蔚冰编著《达摩易筋经》中存在的谬误”二文),而少林寺武术实始自明正统、天顺年间(1449-1464)明英宗帝被掳后,明廷举国上下开始提倡“武备”之时(详见笔者:《白玉峰是明代人》及、《少林棍术神圣起源的谎言》、《少林武术史上的一些谬误》三文)。而其说中的“周侗、岳飛、張三丰、陳王庭、李際遇学心意把”等,是十足的意淫,不值一驳。

3,德建关于白衣殿北墻壁上的《麟慶觀武圖》说法的谬误

“握心意把的武術大師們至今恪守練習時不準讓別人觀看,表演時把有關心意把的內容刪下不練的古訓,一般人很難一見心意把的神秘面目。但遊客仍可於少林寺白衣殿壁畫上一窺這一秘技尊容。白衣殿北墻壁上的《麟慶觀武圖》融會了心意把和少林六合拳的招式,少林古拳譜中有論:「白衣殿不非凡,墻上壁畫喜真賢。站屋內向南看,僧人大練心意拳;扭回頭向北看,僧人大練六合拳。六合拳在下邊,少林全景在上邊。」”

这段文字是少林寺僧人造假时时常自相矛盾的典型的一段!既然心意把练时不让人看,表演时又删除不练,那么何来的清大员麟慶与众僧同观心意把之情形?!而“少林古拳譜中”有論的,分明是“心意拳”,德建却偷换概念成“。。。心意把和少林六合拳的招式。。。”前文已述,少林寺的“心意拳”与“心意把”是完全不同的。最滑稽的还有一个名为“德虔”的少林僧所编著的《少林武术大全》(1990年北京体育出版社出版)中对已然在少林寺失传的《心意拳》进行滥竽充数,竟然罗列了《少林心意拳》(P202)、《少林心意长拳》(P349)、《少林长护心意门拳》(p630)共三套贯以“心意”的拳路,并分别说是稠禅师、达摩、紧那罗王所创。这三路心意拳不仅胡编历史,其拳路也与前文提到的贾淑望在康乾年间学的《心意拳》不可同日而语,看来“德虔”是个极缺乏严谨态度的僧人。

笔者在研究少林拳史过程中,每每感叹少林寺武术真传丢失之多,少林僧造假之多!到底是少林僧迷失在虚假的谎言中?还是明知是假,却依然造假,热衷于造假所带来的自我满足中?

达摩易筋经失传了,白氏五拳、真正的18罗汉手、姬氏枪法、玄机和尚短打、醉八仙、心意拳等等都失传殆尽,包括所谓的少林六合拳,来自民间“侠士张”所创的外家六合拳,也无不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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