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水浒人物之梁中书与慕容彦达篇下 褚彦达

  《水浒传》里写了很多大反派,其中绝大部分是与三大奸臣(不算同为太尉的大太监杨戬)相关的人,比如蔡德章、梁中书、贺太守是蔡京的人,高廉是高太尉的人,连程万里也是童贯的人。但是青州知府慕容彦达比较例外:这位老兄并非四大奸臣派系里的,但却是地方上坚决和宋江以及他们的兄弟们对着干的朝廷大员。

  慕容彦达的地位也算显赫,他是“今上徽宗天子慕容贵妃之兄”,也就是地道的“国舅爷”。过去只有皇上、皇后他们的舅舅或者皇后、皇妃的兄弟才配称为“国舅爷”,慕容彦达能在青州混一个“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等同于高廉)的知府,没有“国舅爷”的身份,又和宿太尉、四大奸臣不是一党,那是混不来的。

  慕容彦达出场的时候,已经是清风寨文武不和,刘高密告花荣有“结连清风山强贼”举动。而且,之前有过一段介绍,刘高是慕容彦达的亲信。原本清风寨就一个知寨,小李广花荣。慕容彦达到任后,又安插了自己更加信得过的刘高。而正是这个刘高,一到清风寨就“把此乡间些少上户诈骗,乱行法度,无所不为……行不仁的事,残害良民,贪图贿赂”。

  慕容彦达为什么更信得过刘高呢?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慕容彦达本人的做派,在书中也有所代言:“倚托妹子的势要,在青州横行,残害良民,欺罔僚友,无所不为”。这几句话是很重的,等于是对慕容彦达的否定。首先他在青州就横行不法,从后面他中了反间计,问都不问便草菅人命、杀害秦明一家老小就能看出:虽然当时有在气头上的冲动,但也说明此公业务能力低下,为人刚愎自用。因为知府、知县这些地方官同时也是州县最高法院的院长啊,难道连这么大破绽都看不出。刘知寨的能力,书中也提及过,是个“穷酸饿醋来做个正知寨,这厮又是文官,又没本事”,和知府倒是半斤八两。而且花荣这件事情,我在《正说花荣》中提到过,宋朝历来重文轻武,刘高又和知府关系好,自然清风寨他说了算。其次,和梁中书提拔杨志打压索超师徒一样,刘高是自己人,花荣是前任留下的,和自己关系不近;尽管花荣是三代将门、功臣之子,治理清风寨成绩斐然。再次,慕容姓和刘姓,其实都有少数民族后裔,慕容姓氏鲜卑族后裔,这点很多人都清楚。可是刘姓,也有不少是南匈奴后代呢。可能慕容彦达与刘高都不是汉族人,又都是文人出身,所以也更相投些。最后,慕容彦达也不是什么干净人,很贪的。宋江打破青州、杀了慕容彦达后,“把慕容知府一家老幼尽皆斩首,抄扎家私,分俵众军”。他老兄在青州这么多年,家私已经足够犒赏梁山、二龙山、桃花山和白虎山共计近五千军兵的奖励,还少了吗?梁山从青州府获得的补给、军需,那都是另外计算的。可见慕容彦达有多贪——否则一个北宋的知府,就算加上国舅的身份,也弄不来这么多家财。

  慕容彦达接到了刘高的密报,说是花荣勾结清风山强盗,又谋反之意。知府接来,看了刘高的文书,吃了一惊,便道:“花荣是个功臣之子,如何结连清风山强贼?这罪犯非小,未委虚的。”便教唤那本州兵马都监来到厅上,分付他去。
正说水浒人物之梁中书与慕容彦达篇(下) 褚彦达
  虽然说,这个时候慕容彦达还表示了“这罪犯非小,未审虚的”。这个“的”就是的确、确实的意思。但是由于和刘高关系好,他已经相信了刘高的一面之词,所以派黄信去,是捉拿花荣,否则只需要请花荣来州里问话就可以了。肯来,一般就不是真的;即使查出了真的事迹,在州里也好擒拿。不肯来则坐实反情,直接派秦明去围剿,也比派黄信去要方便得多。

  结果黄信一去非但没能成功,刘高还被劫持上清风山,已经被抓住的花荣和“张三”让清风山强盗也给抢走了。收到黄信的公文,慕容彦达倒抽了一口冷气:“便差人去请青州指挥司总管本州兵马秦统制,急来商议军情重事”。秦明表示“不须公祖忧心,不才便起军马,不拿了这贼,誓不再见公祖”后,他还一再说:“将军若是迟慢,恐这厮们去打清风寨”。连续催促秦明去围剿清风山。

  又没想到的是,秦明去的当晚,青州城外就见到“秦明”亲率人马,来杀青州百姓,把个原本热闹的“数百人家,却都被火烧做白地,一片瓦砾场上,横七竖八,杀死的男子妇人,不记其数”。在慕容彦达看来,显然是秦明反了,想来取老小的。于是他问都不问,就对秦明一家老小痛下杀手,免得夜长梦多。

  可是没想到次日,秦明又单骑来到城下。守城军兵报告后,慕容彦达余怒未消,上城大骂秦明,于是就引出了下面的一段原文:

  秦明勒着马,大叫:“城上放下吊桥,度我入城。”城上早有人看见是秦明,便擂起鼓来,呐着喊。秦明叫道:“我是秦总管,如何不放我入城?”只见慕容知府立在城上女墙边,大喝道:“反贼!你如何不识羞耻!昨夜引人马来打城子,把许多好百姓杀了,又把许多房屋烧了。今日兀自又来赚哄城门。朝廷须不曾亏负了你,你这厮倒如何行此不仁!已自差人奏闻朝廷去了,早晚拿住你时,把你这厮碎尸万段!”秦明大叫道:“公祖差矣。秦明因折了人马,又被这厮们捉了上山去,方才得脱,昨夜何曾来打城子?”知府喝道:“我如何不认的你这厮的马匹、衣甲、军器、头盔!城上众人明明地见你指拨红头子杀人放火,你如何赖得过!便做你输了被擒,如何五百军人没一个逃得回来报信?你如今指望赚开城门取老小,你的妻子今早已都杀了。你若不信,与你头看。”军士把枪将秦明妻子首级挑起在枪上,教秦明看。秦明是个性急的人,看了浑家首级,气破胸脯,分说不得,只叫得苦屈。城上弩箭如雨点般射将下来,秦明只得回避。

  这段文字中,把慕容彦达好歹不分、善恶不辨的毛病又提了一下。其实这条计策原本不难识破的:秦明头天还在信誓旦旦的表示要“不拿此(清风山)贼,誓不见公祖”,怎么第二天上午出兵的,晚上就变成反贼了?这明显于理不合,是条反间计啊。再者说,如果秦明真的造反了,他能不顾一家老小都住在城里,而在青州城外指挥放火杀人吗?至少应该是悄无声息的来接走老小,或者干脆利用你慕容彦达不提防的心态,进了青州后再大开杀戒,占据州府才是造反啊。怎么可能头天晚上已经来杀过人后,第二天又可怜巴巴的一人一骑来城下叫关呢?

  尤其是,秦明原本在州里,也算慕容彦达面前的心腹,后面他上梁山后,慕容知府还对呼延灼表示过“秦明那厮,原是我这里统制,与花荣一同背反。这厮亦不可轻敌”。这里的“亦不可”是特指对于呼延灼之前遇到的鲁智深、杨志他们的,秦明和他们至少是一个档次上的。可见慕容知府对秦明也是了解的,怎么就这样轻易中计,害了秦明一家老小,替宋江做了他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呢?

  反正《水浒传》是没提过。不过从书中的一些文字来看看,还是可以明白慕容彦达为啥要杀秦明、抓花荣的。燕顺在劝说秦明时说过“本寨不堪歇马,权就此间落草,论秤分金银,整套穿衣服,不强似受那大头巾的气”,秦明自己后来劝说黄信时,也提及过“你又无老小,何不听我言语,也去山寨入伙,免受那文官的气”。看来显然慕容知府和这些常驻青州的老资格军官们合不来,文武不和呀。北宋重文轻武,也使得文官修理武官很容易:赵普一句话帮着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秦桧帮着宋高宗铲除了功高震主的岳飞,这都是宋代的真实写照。所以后世有的评书、评话里写慕容彦达实际上已经识破了这是“反间计”的,但是为了铲除秦明,独揽青州兵权,这才将计就计的杀害秦明一家老小,这点改编不是没有道理。

  慕容彦达逼走了秦明后过了几天又听说秦明不但自己反上了清风山,还到清风寨说服黄信也跟着造反,两人一起上清风山入了伙,加上之前造反的花荣,青州最主要的战将都成了山大王。慕容彦达无可奈何,只得“申将文书去中书省,奏说反了花荣、秦明、黄信,要起大军来征剿扫荡清风山”。结果,清风山众人听说这个消息后,反上了梁山;顺路还将青州到济州必经之路上的对影山两位寨主吕方、郭盛也请上了梁山。贼去关门,慕容彦达这个时候才能喘一口气,以后这班人再闹,是济州府的事情,不干我国舅爷的事了。

  这之后,慕容彦达的主要心思就在围剿当地为害的桃花山和二龙山。桃花山的李忠和周通本领不大,对青州的骚扰也有限。但是二龙山就不一样了,那里的三个大头领鲁智深、杨志和武松原是军官和公差出身,武艺也好,加上山寨地利,连续杀了三五个捕盗官,成了慕容知府的头号心腹大患。而且在这之后,原本在白虎山的孔家庄庄主孔太公病故,他的儿子孔明和孔亮因为与山上另外一家财主起了争执,一怒之下杀了人家满门。财主家在青州的亲眷告上堂来,慕容彦达一面差人去抓捕,一面把孔太公的弟弟孔宾给抓住下了监狱。结果孔家兄弟已经聚集了五到七百人,在白虎山占山为王,这样青州境内又变成了三座大山滋扰地方的局面。

  此时,慕容彦达意外的遇到了一位“老朋友”:原本汝宁州都统制、现朝廷钦点的围剿梁山的总指挥呼延灼。这呼延灼是名将呼延赞的后人,慕容知府过去和他有过一面之交:有这个交情不外乎三种可能:一是慕容彦达有可能也是慕容彦超的后代,这样就和呼延赞的后代有交情,这个有可能,但问题是书中并未提及慕容彦达是谁的后代;二是两个人在慕容彦达申报中书省、朝廷派兵到青州的时候有过交往,这个可能性最小,如果呼延灼那时候来了,就会清缴二龙山和桃花山,而且那时候呼延灼还在汝宁州;第三可能性最大,两个少数民族后裔的交往,因为呼延姓是呼厨泉的后人,南匈奴人,慕容姓则是鲜卑族后裔,反正都不是汉族人。

  从呼延灼和慕容彦达见面的交往看,呼延灼与慕容彦达应该是贫贱之交,交情还不错,属于那种惺惺相惜的但却也不是过命的交往。否则呼延灼后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投奔梁山后诈开城门,把慕容彦达送给秦明打死。而梁山排座次,呼延灼能继续排在老八位置上,如果他是卖友之人,宋江无论如何不会让他在前十位。

  呼延灼来青州,是因为他的连环马军被宋江请徐宁用钩镰枪给破了,自己大败而回,连一兵一卒也不剩下,不敢去东京见高太尉的缘故。等于说他现在是投奔到慕容彦达帐下效力(只不过因为没有旨意,他的都指挥职务还在,不比知府差),这对很久没有良将镇守的青州知府来说,可谓雪中送炭了。而且这次呼延灼太惨了,连御赐的战马都被桃花山的小喽啰偷走了。慕容彦达连忙好生安慰他,并且表示“虽是将军折了许多人马,此非慢功之罪,中了贼人奸计,亦无奈何。下官所辖地面多被草寇侵害,将军到此,可先扫清桃花山,夺取那匹御赐的马,却收伏二龙山、白虎山,未为晚矣。一发剿捕了时,下官自当一力保奏,再教将军引兵复仇如何?”呼延灼听了再拜道:“深谢恩相主监!若蒙如此复仇,誓当效死报德。”

  看清楚,慕容彦达对外来户呼延灼那是一百个信任。呼延灼在这里其实没有家小,纯粹就一个败军之将。但是国舅爷就是重用他,这能让在梁山的秦明、黄信、花荣不生气吗?再者说,呼延灼此时光杆司令一个,算戴罪之身。慕容彦达却不但收留,表示愿意出兵相助(前提是先帮我扫清青州的贼寇们),而且还表示“一发剿捕了时,下官自当一力保奏,再教将军引兵复仇”,也就是说,到时候他国舅爷会和皇帝妹夫打招呼,让不要动呼延灼,继续发兵支持他围剿梁山。这是多厚的恩典。所以呼延灼当时感动的表示“誓当效死报德”。

  三天后,慕容彦达在呼延灼的催促下,说到做到,借给他两千人马,去打桃花山。打了四五天没动静,这个时候,白虎山的孔明、孔亮竟然直接引兵,攻打青州城。慕容彦达连忙派人给呼延灼送信,让他回来护城。呼延灼回来正好遇上孔明,这一仗打得过瘾,二十个回合活捉孔明,一场厮杀还捉了一百多小喽啰。慕容彦达自打管理青州以来,这还是头一回,开心啊。所以他问呼延灼,当他得知二龙山的鲁智深和杨志已经出来援助的时候,立即向呼延灼做了介绍,说明二龙山这些人不可轻敌。呼延灼也向他表态“恩相放心,呼延灼已见他们本事了,只在早晚,一个个活捉了解官”。慕容彦达着实欢喜了一段时间。

  因为捉了孔明,三座山上的强寇们联合在一起,率领近两千人来攻打。仗着有呼延灼在,虽然交锋了几次,没能打退敌人,却也没有什么损失。没想到,因为孔明、孔亮是宋江的徒弟(慕容知府这个时候才知道当年刘高密报的“郓城虎张三”就是宋江,秦明、黄信都是他的FANS,花荣更是宋江的头号死党),孔宾、孔明被抓,孔亮去梁山把他师父请来了。宋江人家可不白来,一来就来了三千人马,战将十八员,其中就有青州原来的守将花荣、秦明和清风山的大王燕顺、王英四人,把青州城围困住。这下子慕容彦达也慌神了,对呼延灼询问如之奈何。呼延灼憋着气在,表示“恩相放心。群贼到来,先失地利。这厮们只好在水泊里张狂,今却擅离巢穴,一个来,捉一个,那厮们如何施展得?请知府上城看呼延灼厮杀”。

  当天一场战斗,对手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秦明。慕容彦达和秦明之间,谁都有切齿之恨,慕容彦达至今没明白自己中了反间计,而且秦明现在已经正式成为反贼。想想看吧,两人见面会是什么样,原文这样写的:宋江阵中一将出马。那人手搦狼牙棍,厉声高骂知府:“滥官害民贼徒!把我全家诛戮,今日正好报仇雪恨!”慕容知府认得秦明,便骂道:“你这厮是朝廷命官,国家不曾负你,缘何敢造反?若拿住你时,碎尸万段!可先下手拿这贼!”呼延灼听了,舞起双鞭,纵马直取秦明。秦明也出马,舞动狼牙大棍来迎呼延灼。

  两人打了四五十合不分胜负,慕容彦达怕呼延灼再有闪失就麻烦了(秦明要报仇,定然是在拼命,比较危险),于是鸣金收军。宋江也退军十五里下寨。呼延灼回来还表示“小将正要拿那秦明,恩相如何收军?……恩相放心,小将必要擒此背义之贼。适间和他斗时,棍法已自乱了。来日教恩相看我立斩此贼”,慕容彦达这个时候全靠呼延灼了,立即表示“既是将军如此英雄,来日若临敌之时,可杀开条路,送三个人出去。一个教他去往东京求救,两个教他去邻近府州会合起兵,相助剿捕”,如果真让慕容彦达这条计策成功,呼延灼又没有及早被梁山抓住招降,那么宋江此次攻打青州,还真有点麻烦。

  可惜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没亮,巡城的军卒报告发现花荣和一个穿红、一个道家打扮的人在城北土坡上看城。呼延灼清楚,这是宋江与吴用,立即向知府表示,我带人去抓。结果一百余骑兵跟着去,呼延灼则中了埋伏,跌入了陷阱里。其他人被花荣射死几个后都逃回来了。慕容彦达此时如遭晴天霹雳,知道事情不好办了。

  谁想到,当晚上军校报告,呼延灼骑着那匹他要去讨要的御赐战马,带着十来个兵卒回来了。慕容彦达上城去询问,谁想这一去就是不归路:

  此时知府为折了呼延灼,正纳闷间,听得报说呼延灼逃得回来,心中欢喜,连忙上马,奔到城上。望见呼延灼有十数骑马跟着,又不见面颜,只认得呼延灼声音。知府问道:“将军如何走得回来?”呼延灼道:“我被那厮的陷马捉了我到寨里,却有原跟我的头目,暗地盗这匹马与我骑,就跟我来了。”知府只听得呼延灼说了,便叫军士开了城门,放下吊桥。十个头领跟到城门里,迎着知府,早被秦明一棍,把慕容知府打下马来。

  好嘛,慕容彦达对原本没有投降的秦明不相信(当时秦明被抓,慕容彦达根本就不知道),竟然武断的认为他变节并带人来杀人。却对已经被关在梁山大营一天的“老朋友”信任不疑,丝毫不怀疑有这么长时间,呼延灼可能会叛变(而且还没有见到追兵啊)。也该他被秦明打死报仇。所以说,慕容彦达和梁中书一个毛病:对自己身边的人才不重视,却轻信外来户。而且梁中书的“老朋友”杨志虽然办砸了事情,但尚且情有可原,慕容彦达比梁中书暴戾多了,所以被“老朋友”也出卖得狠,一条命都送掉了——而且这也是因为他自己种的恶因。

  慕容彦达死后,朝廷也没说什么,后来宋江等人受降招安,这条也不是他们的罪名。估计除了徽宗被燕青、李师师和宿元景做通工作外,不外乎一来慕容彦达与四大奸臣不是一党,而且还是潜在的对手;二来慕容贵妃那个时候应该失宠了,秦明、呼延灼等人没有了冤家对头有关(否则,呼延灼肯定难逃罪责)。从此,慕容彦达也就从《水浒传》中消失了。

  后世的评书、评话里把他和秦明等人的关系写得更坏一点,杀秦明全家不是因为中了反间计,而是想借此铲除异己(杭州评话《水泊梁山》,刘操南编篡)。至少这位国舅爷,比起原著中的草包知府,要有点权谋哦。

  备注:已经多次有朋友提醒我,《正说水浒人物》被盗转的现象很严重。我在此严正声明:《正说水浒人物》除了里面引用的《水浒传》原文外,均为郭文原创文字,未经授权严禁转载。该系列只在新浪博客发行,另外在百度文库我自己上传了《正说鲁智深》和《正说晁盖》,其他网站(包括我自己在搜狐、网易、腾讯、百度的博客、空间)都没有发行。凡其他网站发行的(也包括某些网盘资料),均属于未经授权的违法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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