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禾日当午 锄禾日当午日的意思

唐善纯(南京理工大学)

内容提要:在东方南方沿海汉语的方言中,有一个古越语底层,秔、稉 、稴、秜、稬、秏、稌 、稻等组成的一个词族就是一个例子。它们的含义用汉语无法探明,在壮侗语中却能获得圆满的解释。

关键词 膏稻 禾 秜 糯 稬 秏 稌 秈

中国是农业古国,历来重视农业。“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首唐诗读来朗朗上口,是妇孺皆知的佳句。这里的“禾”是农作物的通称,并是农作物名词的偏旁。令人惊讶的是,此“禾”竟与壮侗语言中对“稻”的称呼和用法完全一致。试比较:壮语:稻hau$、khau³,农作物名词词头khau³;

布依语:稻Gau²,农作物名词词头GBu$;

傣语:稻xau³,农作物名词词头xau³;

侗语:稻Eu$,农作物名词词头Eu$。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完全对应的情况呢?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个词头本来就是指“稻”,随着其它农作物的出现,这个实词变为表示农作物类别的虚词,如同汉字中带偏旁“禾”的字,大都与农作物有关一样。

实际上,汉字的“禾”正是来源于古越语“稻”。

在古文字中,提到的“稻属”的字,意义都差不多。从语音上可以分为三组:

(一)K组

秔 《说文》:“秔,稻属,从禾,亢声[?a?]。”

稉 《说文》:“稉,俗秔。”段注:“更声[kea?]也。”今作粳。

稴 《说文》:“稴,稻不粘者。从禾,兼声[kiam]。”今作秈。

(二)N组

秜 《说文》:“秜,稻今年落,来年自生谓之秜。从禾,尼声[n?ei]。”

稬 《说文》:“稬,沛国谓稻曰稬。从禾,耎声[??wan]。”今作糯。

秏 《说文》:“秏,稻属,从禾,毛声[mau]。”

(三)D组

稌 《说文》:“稌,稻也。从禾,余声[d?B]。”

稻 《说文》:“稻,稌也。从禾,舀声[d?Eu]。”

我们先说K组的来历。

《山海经·海内经》提到:“西南黑水之间,有都广之野,后稷葬焉,爰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百谷自生”。对膏的解释,晋郭璞云:“言味好皆滑如膏”,并引外传曰“膏粱之子,叔豆粢粟也。”把膏字按汉字的实义解(味好如膏),说明郭璞及以后历代的《山海经》的注释家都已不知道膏是南方方言的名词带词头这一现象,如果膏作汉字的味好解,为什么在众多的古书中以及农书中形容中原地区味好的作物时不见使用“膏菽”、 “膏粟”、“膏黍”、“膏麦” 、“膏麻”的说法,而独见于《山海经》 “西南黑水之间”的“都广之野”呢?现今壮侗语言中,农作物名词带词头仍是普遍现象,如高粱:khau³pu:N²(壮)、GBu$ja:N²(布依)、xau³xuk'(傣)、ka:u²li:N!(黎);玉米:khau³j?&(壮)、GBu$v?:N²(布依)、xau³doN!(傣)等,其khau³ 、GBu$ 、xau³ 、ka:u²为有音无义的词头,来源于古越语的同一个词。因此,“膏”当是该词头的译音。稻、菽、黍、稷,有实义可译,故将其加上词头,便成为半音半义的外来词“膏菽”、 “膏稻”、“膏黍”、“膏稷”。

农业史学家从科学的角度证明,现在的印度阿萨姆到中国的云南,是亚洲稻的起源地。但是那时的稻子还只是旱作的陆稻,其地位与其他杂谷相当,而不是后来的水稻。当这种稻子传入长江流域尤其是其下游河姆渡之后,才在当地气候、土壤的影响下,当地人慢慢培育出水稻,也才开始了严格意义上的“稻作文化”。河姆渡遗址稻谷遗存之丰富,保存之完好,年代之久远,在其它遗址发掘中是绝无仅有的。河姆渡是“20世纪中国十大考古成果”之一,出土了迄今发现中国最早的漆器、最早的水井遗迹,最早的象牙雕刻,最著名的,莫过于出土了当时已知世界上最古老的人工栽培稻。此前一直有中国的稻谷栽培技术来自印度之说,那里发现的最古老稻谷遗存距今4300年。河姆渡稻谷堆积层的总量竟有120吨之重。经鉴定,稻谷为人工栽培。虽然此后江西万年仙人洞出土了距今1.2万年的栽培稻谷硅石标本,为世界上最早的水稻标本,但没有更具体证据表明栽培的方式。经碳14检测,河姆渡遗址的时间更早于北方新石器文化的代表半坡遗址。

长江下游是亚洲栽培稻的起源地,河姆渡遗址这样的稻作文化再从这里向四周传播。早期居住在长江下游从事稻作文化的人是今天壮侗语民族的先民(“越”),现在南方壮侗语的“稻子”一词(*khau)自成一个系统,广泛分布在今天的中国南方以及东南亚诸国使用壮侗语的地区。有人说,壮侗语的*khau可能来自汉语的“禾”。如果说壮侗语先民最早开始了水稻文化,那么它的后裔为什么丢失了*khau 一词,反而从接触水稻较晚的中原汉族那里借来“禾”字,这是说不过去的。游汝杰的观点与此相反,认为汉语的“禾”来自壮侗语的*khau。傣语中的“稻”。傣仂叫xau,傣讷也叫xau,而傣雅却叫khau。Xau、 khau都是壮侗语族称“稻’的基本语音形式。游汝杰在对壮侗语族中14种称稻的词加以分析、比较后认为:khau是最初的语音形式,后来分化成两大系统语音,即k系和h系,各自仍然指稻(《农史研究和历史语言及外来词》)。那么,汉字的“禾”正是来源于古越语“稻”的h系;而秔、稉、稴则来源于古越语“稻”的k系。

表面看来,周围其他民族语言中“稻子”一词与壮侗语的*khau没有关系,但是,我们在中国古文献中找到了答案。春秋时的吴国有个地名叫“善稻”, 地在今江苏盱眙县东北。《经典释文》:“善稻,吴谓之伊缓。”《春秋经?襄公五年》:“仲孙蔑、卫孙林父会吴于善稻。”《谷梁传》:“吴谓善:伊;谓稻:缓。号从中国,名从主人。”[晋]范宁注:“善稻,吴地。善稻,吴谓之伊缓,《左氏》作‘善道’。夷狄所号地形及物类,当从中国言之,以教殊俗,故不言伊缓,而言善稻,人名当从其本俗言。”[唐]杨士勋疏:“‘号从中国’。释曰:重发此文者,邾之与宋,俱是中国,嫌此鲁、卫会吴善稻。善稻,吴地,嫌从夷号,故重发之。大原,晋地,接狄之竟,名曰大卤,恐从狄名,故更发其例。蚡泉,鲁地,莒从夷俗,但狄人谓蚡泉为矢胎,莒不得与真夷狄同,故亦须发例也。‘名从主人’者,越为於越,《左氏》云寿梦之鼎是也。”《谷梁传》吴“谓稻:缓”,那不是*khau的对音么?

然后,我们再说说N组的来历。《说文》中N组的字有三个:秜、稬(糯)、秏,皆与苗瑶语各语言的“稻子”读音有关。

苗瑶语各语言的“稻子”读音如下:

苗语黔东方言na2(养蒿);

苗语湘西方言nou 2(吉卫);

苗语川黔滇方言mple2(先进);

布努语ntle2,布努瑶语ntu2man2;

长坪瑶语blau2;

畲语pja2。

根据这些形式,王辅世和毛宗武对苗瑶语“稻子”的古音构拟为*mblau。

《说文》:“稬,沛国谓稻曰稬。”段注:“襄五年《谷梁传》,仲孙蔑、卫孙林父会吴于善稻。吴谓善:伊;谓稻:缓。按,谓善为伊者,古合韵也;谓稻为缓者,即‘沛国谓稻曰稬’之理也。缓,古亦读如暖。”在这里,值得注意,“缓,古亦读如暖”, 那不是养蒿na2(苗语黔东方言)、吉卫nou 2(苗语湘西方言)的对音么?

日本和朝鲜半岛的稻作文化是从中国长江下游传出去的,古越人渡海到日本后,在日本定居下来,随他们带去的作物水稻等的名称,也都保留着古越语的发音,如日语米为kome(コメ),日本古书《皇极记》作“渠米”。《倭名抄》上作“古米”,首音即是*khau的汉写,日语的“亻礻”(ine/ina)“稻子”一词,那不是“伊暖”的对音么?粘着型的日本语系属一直比较模糊。西方学者拉姆斯太特认为和高丽语和阿尔泰语近似,但松本广信在《日本语和南亚语比较词汇的研究》(1928)中认为,日本语和太平洋群岛的马来语关系密切。二者的分歧隐含着日本人是来源于北方的高丽人,还是来源于南方的马来人的推测。日本人源于高丽人还是马来人这二者并没有本质的矛盾,因为这二者都源于太古夷越人或原始南岛人。根据日本绳纹考古文化遗址都在北方,可以推断大和远祖是从北方即朝鲜半岛进入日本列岛的,然而他们并非是原始阿尔泰人,而是原先居住在大陆东南沿海的原始夷越人。日本早期居民的这一迁徙路线,和大陆水稻传入日本的路线(江淮—山东—辽东—朝鲜—日本)相一致。至于日本语和南亚语(实指南岛印尼语族)的相似性,是因为说这种语言的马来人也是从长江以南地区再南迁的。大和人的远祖,除了是从北路迁入日本列岛的原始夷越人,并不排除稍晚时期部分原始马来人从南路经台湾、琉球而后进入日本列岛。除了新石器时代的早期移民,从夏商到周秦,中国东南沿海的居民仍然陆续迁入日本。倭人“男子无大小皆鲸面而文身,闻其旧语,自谓泰伯之后”(《魏略》),其俗近江南吴越,又自称先周泰伯之后,当是在周代从江南由海路迁入。公元前3世纪,日本进入弥生文化时代,据一些学者考证与秦人徐福东渡带来新的周秦文明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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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缅语“稻子”读音与王辅世、毛宗武对苗瑶语“稻子”构拟的古音*mblau相近。藏缅语族语言里的“稻子”的读音看上去非常复杂,试比较:藏语t?hZ12(书面语mbras),白语ko21、普米语mdRe35,怒语mZ35mZ35,dza31,珞巴语amE、错那门巴语dem35、dep35,彝语t?hou33、哈尼语tshe55、阿昌语ku31,基诺语xE44mZ44、ko42,仡佬语mpE?12tsau33,拉祜语tsa2si7,嘉戎语mbr?s,道孚语md?e等。关于藏语的“稻子”、“稻米”一词,马伯乐等人认为与“谷壳”即beras有关,而白保罗则认为它有一个较一般意义的“果实”( bras-bu),是来自藏缅语词根*ras的一个带前缀b-的典型形式(《澳泰语研究》)。藏缅语民族不是最早种植水稻的民族,藏语mbras应是从苗瑶语*mblau借去的。长江中游的古代居民中,苗瑶语民族先民是其中的一部分。苗谣语民族先民分布的地区正好是东有壮侗语民族先民,西有藏缅语民族先民,南有南亚语民族先民。苗瑶语民族的先民不是最早的从事水稻作业的集团,但比较早就接触并吸收了稻作文化。当水稻文化从长江下游向西传播的时候,苗瑶语正好是一个中介。一般认为是阿拉伯人把水稻的种植方法传到西西里和西班牙的。希腊语oriza(水稻)、英语rice(稻)怎么来的呢?一种观点认为是来自梵语vrihi。《阿吠陀》中没有提到水稻,印度和印度河文明中最古老的农作物可能是大麦,而水稻是印度在公元前后通过海路和陆路获得的。梵文vrihi可能可能通过伊朗语briz从藏语的mbras(稻米)获得。

李锦芳说:早期壮侗语的“稻子”应为保留在仡央语群中的*pra∶t,与beras是一个系统(《中国稻作起源问题的语言学新证》);李炳泽说:根据苗瑶语*mblau在现代诸语言和方言中的演变,尤其是黔东苗语中的na2、畲语中的pja2和瑶语中的blau2/bjau2,使我们相信日语ine/ina和朝鲜语pj?以及汉语闽方言(福建大田话中的bue2)的早期形式与beras/ *mblau系统的词汇有关系。台湾雾社语beras(米)、菲律宾他加禄语bigas(米)、印度尼西亚语niu、khao-nieu、ba-nan、kao-nyo(糯米)的形式与苗瑶语的*mblau、壮侗语*bra∶t、闽语的bue2等相关。说明它们的古代形式与苗瑶语的*mblau都有相同的来源(《“稻子”一词从华东向四周传播的痕迹》)。福建大田话中的bue2、畲语中的pja2、瑶语中的blau2/bjau2、仡央语群中的*pra∶t,实际上就是“稗、粺”(上古音be)字,是古越语。《说文》:“稗,禾别也。”段注:“谓禾类而别于禾也。”通“粺”(精米)。至于稗指稗草,则是后起之义。be向苗瑶语提供了*mblau,在苗瑶语*mblau基础上产生了藏语mbras。

笔者认为,N组的字秜、稬(糯)、秏,皆由K组秔、稉(粳)、稴(秈)音变而来。《吕氏春秋·本味》记载伊尹回答商汤:“饭之美者,玄山之禾,不周之粟,阳山之穄,南海之秬。”《说文·禾部》却作:“秏,稻属。从禾,毛声。伊尹曰:饭之美者,玄山之禾,南海之秏。”段注:“秏,初读莫报切,又读呼到切,改禾旁为耒旁。许所据伊尹书不同。”《玉篇》:“耗,正作秏。”《广韵》:“秏,稻属。俗作耗。”秦代《吕氏春秋》所据伊尹书作“秬”(gǐa),属K组读法,商代的读法也应如此;而汉代许慎所据伊尹书作“秏”( mau ),属N组读法,则语音演变关系已很清楚。但在一部分地区,其读音仍保持K组读法,故才发生如段玉裁所说“秏,初读莫报切,又读呼到切,改禾旁为耒旁”的现象。

下面我们来研究D组读音的来历。《说文》中D组读音有两个字。 “稌,稻也。从禾,余声[d?B]。” “稻,稌也。从禾,舀声[d?Eu]。”《说文》“稌”段注:“许曰沛国呼稬,而郭樸曰:‘今沛国呼稌’。然则稌、稬本一语,而稍分轻重耳。”意思是说,D组读音与N组的来历相同。我们发现,D组读音与藏语t?hZ12,普米语mdRe35,怒语dza31,错那门巴语dem35、dep35,彝语t?hou33、哈尼语tshe55,仡佬语mpE?12tsau33,拉祜语tsa2si7,勉瑶语dRi2、标敏瑶语duai2有音近关系。蒲立本鉴于汉语舌齿音与舌根音谐声的现象,提出公式∗gð->d。包拟古在此基础上又提出公式∗kl->t-,∗khl->th-,∗gl->d-。潘悟云指出,gl-中的g是次要音节,并把稻的上古音拟构为∗g-luu>duu。如此,则“稻”为“禾”的音变。据何汝芬等《高山族语言简志》称,印尼语padi(稻)、beras(米),泰加洛语palay(稻)、bigas(米),阿眉斯语panaj(稻)、f?lat?(米),排湾语padai(稻,米),duaduay(糯米),布嫩语pa?(稻)、ti?a?(米)都是同源词。李炳泽说,印尼语称糯米为khao-nieu、kao-nyo、ba-nan。这些词断裂以后,就会变成 be(稗、粺)、*khau(禾、秔、稉、稴)、nou(秜、稬、糯、秏)和dRi(稻、稌)。所以,追根到底,汉藏语系关于“稻米”的说法可能都是南岛语断裂的结果。

游修龄对水稻的品种籼米、粳米提供了解释:越南北部有一种冬稻,耐寒又耐旱,抗稻瘟病,其类型介于籼粳之间,学名叫Chiem rice,是一种很古老的品种,在北宋时已先传入福建种植了,中国称占城稻。占城是梵语Champa-pura的音义合译,是公元2世纪时越南中部的一个小国,中国史籍称为林邑、环王、占城。占人自称“占婆”Champa),历史上以种稻著名。占城秦汉时系中国郡县,后自立为王,与中国关系密切。15世纪后期被越南后黎王朝所并,占人被驱向南方,部分迁往柬埔寨。还有一部分占人因生活所逼,陆续从越南海防追捕鱼群到广西防城县定居,这就是京族(kin!)。据越南学者陶德竣考证,Chiem rice,即“沼泽之稻”, 亦即水稻之意,不同于禾或谷之种于旱地,是一种很古老的品种。占婆人之“占”(Cham)是古越语“沼泽”之意。“占婆”(Champa),意即种水稻的人。

游修龄认为,占(Cham)由chiem音转而来。Cham或chiem的音都同粳、籼(也作粘,黏)相近。籼和粳同占一样,都是外来词的译音,与cham或chiem一脉相通,都是古越语沼泽稻即水稻之意。从稻的分类上说,北方是耐寒的粳稻,南方则是喜温的籼稻,分属两个亚种,这是现代概念,从语源上说,籼和粳都是cham的译音,无分彼此。所以,古代字典上这两个字是互训的:“籼,方言,江南呼粳为籼。” “籼,粳稻别名。”这不是古人籼粳不分,而是北方称稻为粳,南方称稻为籼,方言不同而已。从占、籼、粳出现于文献的时间来看,《说文》中已有秔及粳,籼则见于《广雅》,以占最迟。当北方用汉字记录越语的稻为粳时,南方还未充分开发,还在使用自己的方言,魏晋以后南方加快了开发,所以籼才出现于《广雅》中,至宋代才出现占城稻。古代这种籼粳不分的情况,也传入日本,所以日本《大汉和词典》对籼的解释是:“没有粘性的稻”,对粳的解释也是:“没有粘性的稻”,是把籼、粳同视为不粘的一类,以区别于粘性的糯稻(《农史研究和历史语言及外来词》)。他还说,占城稻在中国流传中,因同音通假或音近,可写成“金成”、“京城”(见诸宋明方志)。这占稻之占不一定起源于引种占城稻之后,早在百越之时,越族未被汉化时,他们称水稻,读音可能也如现在越语仍保留的Cham或Chiem。古越族的Chiem被汉语吸收后,可能有两种译音,一是粳(音京,现在北方仍读粳如京,读更如京);二是占(秈,以后可亦作秥、黏)。粳的译音在前,占(秈)的译音在后。因为黄河流域先有文字,汉代以粳(秔)命名稻时,南方还没有文字可反映,扬雄《方言》说:“江南呼秔为秈”,这是非常可贵的记录。我们不可以现代秈粳分属两个亚种的概念,“以今溯古”,去论证古代的秈实是秔。在古代,秈(占)秔都是水稻的越语音译,古人称秔称秈都是称水稻。但古代具体所栽培的水稻,因地理、温度条件的差异,实际上已有了秈粳的不同。秈和粳的种性差异是慢慢积累、明确起来的。湖北从新石器(时代)至汉代出土的稻谷都是粳型,长沙马王堆汉墓的稻谷全都是籼稻,这是现代对古代籼粳分布所获得的印象。至于文献上说它是秔是秈,如果没有实物,最好不要肯定它们是什么,因为那时古人还没有明确的现代划分概念(《纪念游修龄教授八十华诞》)。

作者简介:唐善纯(1944-),1968年毕业于南京大学中文系,长期从事中国传统文化研究,发表过数十篇论文,出版过《中国的神秘文化》、《华夏探秘》等学术专著,曾获得江苏省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本文为其新作《语言学视野里的古代中国》之一部分。遗憾的是,网络页面在显示国际音标时,会出现乱码。这个问题将待此书正式出版时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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