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贱人的分手日记作者:隽隽风尘


书名:一个贱人的分手日记作者:隽隽风尘

文案敏感痴情一心一意的攻,花心博爱漂亮风流的受。明明是个纯爷们却被娘娘腔的男人上了,而且这个男人还爱得死心塌地。韩越在本子上写下:“韩越又作又犯贱。”他怎么才能让那男人眼里只看到自己?另外,文中爆出口大量以及若干,不喜欢的请无视……我只是不喜欢太风花雪月的感觉……短文,很快完结。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天之骄子搜索关键字:主角:韩越,陈为斌 ┃ 配角:我能说无配角么…… ┃ 其它:基情比海深啊

一个贱人的分手日记作者:隽隽风尘
☆、一、离别
  韩越自深夜的火车上惊醒,愣了许久,使劲揉揉额头。掏出枕头底下的硬壳笔记本,写到:又做了一个梦,全是第一次见他的样子。  很不愿醒来。  Maybe,just maybe,如果我们还是在一起呢?  程为彬。  圆珠笔在三个字上狠狠划下,把整张纸打了个叉,撕下,攥成一团,扔掉。  手心里全是纸戳的红痕。  韩越是个皮肉细嫩的人,这或许是他能喜欢男人或有男人愿意跟他上床的先决条件吧。他不反感这个,程为斌也是个帅男人,尽管第一次见面心里满是对那个男人轻浮和花哨的反感。  那是个很乱的圈子,那时正有一个追着他要和他上床的男人。在任何一个城市他们都属于少数人,资源重复利用到现男友和前男友上床,前男友又睡了前前男友男友的地步。总之很乱,大家差不多都互相睡过。许多人年纪很小,十五六岁得都有,张扬的小孩子,瘦小瘦小的穿着花裤,非要弄的很非主流。  那时正追他上床,或者叫想上他的男人叫金恒,示好几次后没耐心了,干脆带他到圈里泡小男孩。  他摸不准金恒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让他参观对方魅力大,让自己吃错么?如果真是这样也太……自做多了。  韩越这个人,长相可以打八分,而且在普遍小个子的南方人里显得非常高大。身材挺拔,长相凑合,因而想和他上床的男人有不少。但是,说白了他很看不上那帮人跟个神经病似的换男人,而且病态的以谁玩的high为荣。金恒就是这类人,快三十岁的年纪,脑子就跟那些十五六岁尝鲜的小孩一样,残。  韩越交际范围很窄,而且不太愿意出门。那天纯粹是某些激素上升,再加上经不住金恒的缠磨才去的。  到了就后悔了,去的人不少,每个人都像放到聚光灯下一样被各种男人扫射,眼神□到没有一定心理承受能力肯定会满脸通红或落荒而逃。看韩越的人也有不少,他有些厌恶,走到角落自顾地开了一罐啤酒。  很多人单纯的相信美好不见污秽,就以为世界是真情满人间爱情恒久远什么的,其实男人女人又差什么呢,男人玩男人,累了回家娶个女人,“一不做二不休”不□不离婚。男人玩女人,或女人玩男人,大概都需要准备一套真情恒久远的房子和一颗永流传的钻石。  韩越一点也不想吐槽,他只不过思维刻薄罢了。他每天过的痛苦,就想不明白为何有人会这么天真,什么都没经历过就天天爱情语录一样叽叽喳喳,尤其是女人更甚,所以他不喜欢女人。太  天真软弱的东西他都不喜欢,因而他也不喜欢自己。  他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喝酒,慢慢地想着事情。他在一家电子公司做研发,每天对着电脑看结构图,下班的时候还有一条线路没改完。早知道就改完的,还可以回家看个电影。  一个男人热情洋溢的拍他肩膀,韩越抬头有些愠怒。男人表情僵硬了几秒,复又满脸笑意:“你好,我是程为斌。”  “韩越。”韩越点个头权当打招呼。  “你怎么一个人喝酒,好多人想和你认识可都被你吓走了啊,出来玩开心点嘛!”程为斌坐在他身边也打开一罐啤酒。  韩越往里挪了挪,看着眼前洒过香水的男人:“没有不开心,我喜欢一个人喝酒。”  “咱们玩摇大小点怎样?”程为斌晃晃桌面的骰子,建议到。  “不会。你没事做了吗,跟我玩纯粹是浪费你时间。良宵苦短,你抓紧时间去找个愿意陪玩的吧。”韩越是个礼貌的人,他虽然有些不耐烦但好歹也没太出格,而且他的建议挺为对方考虑的。  程为斌哈哈大笑,猛喝一口啤酒:“我有事做,喏,金恒告诉我今天带了一位冷美人,果然够冷够美,我想追你,怎么样?”  韩越厌烦的瞪着近在咫尺的脸,拿啤酒挡开:“抱歉,我没兴趣。”  “是吗?”程为斌是个对自身魅力很自信或者叫自恋的人,身子慢慢退回去,笑着咬嘴唇。  韩越真是懒得搭理他,站起来要走。  无奈刚一起身就被一股大力拉回来,他一下子跌到沙发上,紧接着眼前一黑,嘴上覆上另一双唇。  程为斌的吻技很好,而且劲很大,紧紧缚着他的身体,蓦然有种越挣扎贴合越紧的感觉。这让人安全,韩越失了劲道被对方紧紧圈着。  大厅的音响里传来阿杜的《离别》  深情吻住了你的嘴  却无能停止你的流泪  这一刻我的心和你一起碎  大雨下疯了的长夜  沉睡的人们毫无知觉  突然恨透这个世界  因为要离别  就走破这双鞋  我陪你走一夜  直到心不再滴血  而你流尽泪水  天空不停地闪着雷  照不亮我心中黑黑黑黑的一切  希望都早已经  破灭我和你  要离别离别  撕心裂肺的感觉,就像那场极尽汹涌的吻。  韩越在本子上接着写:或许就在那一刻动心了,强吻,想想多么狗血的场景。  可是,他吻  得很舒服。  不知那个男人用这招钓过多少人。一想到这,心里很堵,我想抓住他,但是只有我一个人沉入水底。  我本以为自己是个多坚决清高的货色,其实也就是个贱人,一招就摆平的贱人。  程为斌当时肯定在嘲笑我。  韩越还能记起他嘴里的味道,那男人没喝酒之前定然吃过糖,混着酒液的微涩,有种甜腻的花果发酵的香气。  韩越继续写:我当时肯定晕了,或者是酒精发挥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热血上头写的,总共没多少字,手里差不多完结了。

☆、二、错乱的ML
  车里有些冷,韩越望着车窗外迅疾掠过的同样的黑色,手上的笔不自觉在纸上勾勒出一幅男子头像。  这真是叫人活不下去了。  世上没有什么比明知道自己犯贱还在继续贱下去更可悲的了,他甚至无时无刻都能想到他。  这TM绝对是病。  恍惚想起火车上的终点站,那是一个非常北的城市。现在已经十一月底,韩越离开时那个城市还在穿短袖,他最厚的衣裳只是件薄外套。  圆珠笔还在纸上滑动:如果不能忘记他,那我TM就在雪窝里冻死。  那晚,韩越和程为斌一起,上床了。  韩越最出格的时候也只是跟□一起互相打飞机。他没上过男人,也不想被别人上。  一路上他一直很忐忑,脑子里揣测着一切上床可能遇到的问题,转头看看程为斌。算了,本来就没打算跟这人一起过夜,真要不行,也,就算了罢。  两人去开了房,程为斌是个身材非常有料的男人,他光着身子从浴室出来后韩越脸上的温度一直没降下去过。前面说了,他一直就非常喜欢强壮有力量的男人,现在的人不是过胖就是过瘦,没有几个身材好到这么肌肉云亭的。  韩越在洗手间里使劲往脸上浇凉水,除了色心大起之外他还在害羞,在紧张。虽然在外都是一张冰山脸示人,但他本质上不是多淡定的人物,起码此时手都在抖,这简直是太跌份了!  程为斌等了半天,然后开始敲浴室的门,韩越慌慌张张的开门,浴巾都没裹好。门刚一打开,脖子就被人勾过去吻,浴巾是彻底不用裹了。  程为斌真的很会接吻,仿佛让人见到宇宙洪荒,一刹那天雷勾地火。韩越在以后多个吵架或分开的时间里都会想到程为斌的吻,总会不自觉用手捏或咬自己的嘴唇。  两人从浴室门口一直吻到床上,相互激烈的抚摸,都有剑拔弩张的趋势。  程为斌的劲道大,一个翻身压住他,手就往他身后探。只刚伸进一根手指,韩越就觉得受不了,非常难受的挣扎。程为斌不理他,手指继续开拓,TMD真疼的像杀人一样。韩越非常争气的哇哇大哭,眼泪扑啦啦就下来了。程为斌的脸色绝对是震惊或者不可思议,他僵在那看韩越哭,有一两分钟之久终于无奈的开始哄:“好了宝贝,你的眼泪怎么比女人还多啊!哎呦,别打,我错了我错了……”  程为斌从他身上下来跪在一侧哄他:“好了好了,我不动你了还不成吗?”  韩越一边流眼泪一边瞪他,不一会又被泪水蒙了眼。  “靠,你停吧!老子让你  上,成吧?”  韩越闻言一骨碌爬起来立即扑倒他,一边打哭嗝一边在他身上抠唆,他没经验,还要带着哭腔问:“接下来怎么弄?”  “靠,你他妈的!”程为斌当时肯定快绝望了,扭头看一眼韩越的模样又泄了气,伸头在他嘴上啾了一口瘫回去,“宝贝你看着弄吧,别弄出人命就成。”  一开始绝对不算愉快,韩越一边用力开拓一边还要取悦他,不过两方面都不算成功。眼看程为斌都萎了,韩越那个急,眼泪又掉了。  “啊!!!我犯贱去勾搭你这个二货!你给我下来,不准哭,我自己来!”程为斌风靡GAY圈绝对有他的资本,金恒说他就是圈里的男神,每个跟他上过床的人都对他念念不忘。  韩越自己就是跟他上床后彻底动心的。  程为斌自己润的滑,然后自己用的乘骑式,自己进入的一瞬间韩越有死在他身上的冲动。程为斌晃动着让韩越射了一回,第二次有了经验,韩越翻身压下他,像一头冲血的牛使劲在对方身上倒腾。程为斌的□非常诱人,哑哑的带着颤音。笑骂韩越是个刚开荤的小处男,整掉他半条命。他越说韩越越使劲,一句话要被冲的拐好几个弯,韩越简直爱死他了,抱着人死命接吻,咬破了程为斌的嘴。  那男人只是宠溺又优容的看着他。  带着潮红水色的眼里落了满天星光。  韩越想他,想的身体发疼。眼泪扑扑打湿了纸张。  事后韩越发现程为斌□出了很多血,瞬间跟杀人了一般手足无措。那男人为了不让他又哭,非常牛逼的自己咬牙瘸着进了洗手间。韩越跟进去张罗着给他洗,程为斌翻白眼,呲牙咧嘴的挂在他身上。洗着洗着,韩越又激动了,看着对方满身的makelove痕迹,手里是滑溜溜的皮肤,非常争气的一口咬在男人喉结上。  “怎么了小处男,是不是很爽?其实我也爽死了,被□的感觉真TM过瘾!”程为斌搂着他腰,声音低低地吹进他耳朵。  小处男的兄弟不负重望的行动了,紧箍着男人的腰在水流下又来了一次。  男人间的上床真那么不作数?二人出门韩越给了他一切的联系方式,程为斌给了自己一个手机号。然后在后来的许多天那个手机号一直接不通。  韩越找金恒要了程为斌的地址,请假在公司门口堵他。那一段日子他真的有些发疯,程为斌的意思不用想他也知道,可惜他是个愣头青,非要别人当面说。  程为斌被他堵着后表情非常沉痛,两人在路边大眼瞪小眼。还是对方开口,声调一如既往地优容:“祖  宗,咱去喝杯茶吧?”  两人走进咖啡馆,程为斌清清嗓子非常含蓄地表示他最近比较忙,等有空再联系,大家还是好朋友嘛云云。  去你的好朋友!韩越找人许多天的焦虑委屈甚至思念刹那又有决堤的架势,瞪着他滚泪的眼里满是愤怒:“你要怕我烦你,我给你打电话时为什么不直说!凭什么让我像个傻逼一样TMD找你那么多天!发个短信打个电话会要你命还是怎么,靠,你TMD,……”不就仗着我喜欢你?!  韩越越说越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已经被气昏头了,眼前一阵发黑,出了大门就往马路上窜。  他没注意到红灯,也没注意到鞋带已经开了,一下子左脚踩到右脚的鞋带上,身子一歪,韩越意识到自己的脑门要磕到路面上了!如果不幸被磕死,那将会是个非常可笑的死法。然后某个小网站会刊出一个大标题:无奇不有!×地惊现年轻男子惨被自己鞋带绊死。  我靠!  韩越闭上眼睛。  身体忽然天旋地转,身体落到一个熟悉又温热的怀里,男人的鼻息还冒着热气。  程为斌相当及时地把韩越抱起来并退到路边,抱着弯腰给他系鞋带。  韩越伏在他怀里看他皮肤上滚动的汗珠,忍了又忍,又开始哭。  “祖宗,您小声点,这可是在大街上啊我操!”两人本来就惹人注意,韩越这一嗓子他们都可以在大街上售票参观了,程为斌拉着韩越就跑,大街上一个西装革履一个哭花脸的男人以一阵风的速度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发到这吧,尽管没人看,但看自己字越来越多也会很开心。祝好心情。

☆、三、分合
  两人开始交往。  起码韩越以为在交往。  他天天去找他,那男人的一切都让他着迷。他身上的味道,他的皮肤,他的……。晚上他们一起过夜,韩越一夜一夜地抱着他翻滚,然后满足地睡着。  就像一块铁片,被程为斌这个磁铁吸附。  他看到他就想亲吻,拥抱,一直不停不松手。  “我那时以为看到了海面的月光,白色的。风像轻快的协奏曲,吹着沙子,吹着月亮,吹着海,深蓝色的海面像是和着琴弦在温柔地唱歌。”韩越继续在本子上写道。  事实上最后感情的崩塌有它非常现实的原因,不是父母的干扰,没有小三的插足,更不是包办婚姻私生子什么的,只是因为厌倦了。  他不再喜欢你的脾气,见到你的脸就开始皱眉,他彻夜不归并不接你电话。  如果真是电视上那种狗血的原因还会好受点,起码主角都是苦逼的被分手。  一样的撕心裂肺,自己却这么可笑。  哪有那种感情,你若不离,我便陪你一直到死。  韩越真心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感情细腻,总需要程为斌哄,爱呆在家里打打扫扫,每天早早下班等程为斌回来,还很粘人,喜欢听情话,让程为斌给他读情诗。特别是爱哭,靠,这点让自己尤其崩溃。  只有女人才爱哭。  怪不得他这么讨厌自己,不喜欢女人。  “他会觉得烦,其实我明白的。处在他的立场,每天要见到这样一个男人,会烦是很正常的吧。  可惜我那时不明白。  我对他一心一意就希望他也一心待我,我放假就打个最快的车绕半个城只为提早见到他。我给他缀袖扣,西服内衬上纹上他的名字……  我做尽一切连女人都不屑干的傻逼事。  现在回想,好蠢。很想用笔尖捅死自己。  一了白了。”  陈维斌对他说:Love is my sickness and you are my drug, mylover.  耳边还是软软的情话,他也不懂那人为什么会厌倦,他恨自己管他,每次都吵架,吵得多了总是伤感情。  他戒不了勾搭男人,而且喜欢打扮娇嫩的小男孩。  并且还劝韩越多跟别人上床。  那时他们在一起十个月零十三天了。周围的人都对他们大跌眼镜,笑称韩越是花心萝卜的终结者。  每一个深爱的人都希望自己是对方的终结者,明知道他秉性轻浮,明知道他阅人无数,却傻逼的以为自己会  是终结者。  韩越发誓,他闲着宁愿作图也不会再看任何八点档泡沫剧。  哪有那么多深情款款的,掉进你这个小河沟就舍弃汪洋大海的男人?好比一条大鱼,他能畅游大海又怎会喜欢一亩方塘?  程为斌号称万花丛中过的男神,韩越你,哪来那么大自信以为自己是个例外?  那段时间韩越疯狂地抽烟,一边咳一边抽,程为斌总是不回来,一夜间烟灰缸里满满的白色的烟头,像一根根插在灰烬上的尸体。  韩越在沙发上转醒会起来把烟灰缸洗干净。  他会去剪头发,刮胡子,总不能,他回来时自己变成邋遢大叔的样子。那样他就更讨厌自己了。  “韩越又作又犯贱。”慢慢写下。  工作也变得极糟,他神经衰弱,公司新来的主管总会给他找茬,把他耍的团团转。  程为斌已经十天没回来了。  韩越想,等那人自觉认识到还有一个傻逼在等他怕是不可能了,他带着半月没睡好一直在眩晕的脑袋去酒吧找他。  酒吧的熟人像看笑话一样看他堵上程为斌。那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人娇滴滴的小孩,眼睛眨巴眨巴地朝他飞媚眼。  韩越抄起酒瓶就朝程为斌肩膀上砸去。  韩越真没想过砸他头,但是程为斌一闪酒瓶却抡到他脑门上了。  程为斌也火了,顶着被砸出血的脑袋两人大打出手。  其实程为斌受伤比他严重多了,韩越却在程为斌把他踹到地上后晕了过去。  在医院醒来,两人的床位在一个病房里。  他没有事,只是程为斌脑袋裹得像颗花菜,身上也缠了绷带。  韩越把他踹骨裂了。  两人在病房里对视,不详的安静让人恐慌。韩越想哀求他不要说话,可是懦懦半天尚未张嘴,便听到程为斌说:我们分开吧。  韩越有种瞬间沉入北冰洋的感觉。眼泪流了满脸,像陷入一个醒不来的噩梦。  世间的情爱不外乎悲欢离合,像一个小轮回,短短十个月韩越全经历了。  程为斌消失这么容易,撤退的干干净净,韩越怎么像初次那样肆无忌惮的去找他。  初时那人对他尚有一份包容与情意,韩越也有初生牛犊的优越感。可现在呢,全磨光了,他把那人打住院了。他不敢再找他了,多见一次他脸上的厌恶他的心肺就会跟又死了一次一样,绞的巨疼。  

☆、四、这样生活
  听到列车上的报站声,离那个地方那个男人已经千里。  而且还会更远。  韩越冷漠地听任全身的零件抗议扭曲,他的大脑好像跟身体脱离了,冷冷地悬在上方冷冷地看着他。  如果时间不会再转,定格在最快乐的那一瞬,从此没有悲欢,没有离合,每个人都是他最开心的样子,多好。  火车凌晨四点进站。  “你永远也不会明白身处人群巨大的隔离和寥落感,我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开心,为什么每个都脚步轻快像是一阵风。就像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爱我,我的心也离开我了。”  韩越站在北风强劲又飘着雪的夜里,天黑的浓墨重彩,雪花在灯光下像扑火的蛾子,绕着灯柱一片片旋转飞扬。天地像一场盛大而浩然的葬礼,静谧而神圣,直让人产生埋在雪里随风而逝的冲动。  韩越在外站了半晌才到车站附近的宾馆开一间房住下。前台小姐看他的穿着跟看外星人似的,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  “我在这工作三个月了,过年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一个人在大年三十买了包饺子煮,本来想自己包的,可是发现好多东西都没有。  租的房子很简单,只有一间屋。幸好有暖气。不过这里的冬天可真是冷,我戴了两双手套,手被冻得溃烂,好恶心。  我没事就会窝在被窝,下雪天就穿几件大毛衣再套上羽绒服去踩雪。  还滚了个雪人,把水管上的冰条掰下来扮成雪人的鼻子。  我觉得挺像雪人的,可邻居的小孩喊:爸爸!有人在门口堆了一坨便便!  我很受打击,也不好意思说那是我堆的雪人。  年也过了,春天也快来了,我很少再想他了。  另外,有次脱了衣服称体重发现只有126斤,人说失恋是最好的减肥方法果然是正确的。  我只是希望不要再经历这样的减肥了,我宁愿成个幸福的死胖子。”  程为斌,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韩越的眼睛被线路图晃得发晕,办公室有女孩子在大声吵闹。  北方的女孩子个头很高,大多又霸气又漂亮,一说话荤的素的都敢上。很多人以没事调戏韩越为乐,大概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娘娘腔吧,想到这韩越不免郁闷一把。  这个城市的消费水平比南方低很多,路边有许多两三块钱的小吃,韩越几个月几乎把路边摊吃遍了。他不喜欢吃面条,不过很喜欢饼,各种各样的饼,做的真的很美味。  同事说他这样根本不像个二十五六的大男人,简直小屁孩一个嘛。韩越听的不免郁闷,吃饼就小屁孩了?  同事叫张鹏,典型的北方男人,动不动就拍韩越肩膀,韩越都觉得自己的一半肩已经塌了。  张鹏很喜欢跟自己称兄道弟,搂着肩就老弟老弟地叫。然后他们  还特别喜欢跟哥们聚,一帮五大三粗的爷们凑一桌拼酒,谁不喝就给灌。  韩越被灌过一次,差不多有半斤高度白,当时觉得整个人就被烧得起火了,想要起身却已经滑椅子底下去了。  那夜几个男人喝完后都留下了,三五个横躺一张床,地上还睡了几个。  韩越睁眼发现快中午了,胃里十分难受,摸索着爬起来,跨过地上还在睡的男人去客厅找水喝。  张鹏在厨房忙和,见到他赶忙招呼:“水我给放壶里备着呢。”  韩越迷迷瞪瞪又撞进厨房,接过对方手里的大瓷杯就开始喝。  咕嘟咕嘟直到一杯水都见了底。  张鹏一直盯着他。  韩越又喝完一杯咂咂嘴:“我去洗脸。”  “嗯,洗完过来帮我切菜,中午炒肉吃。”  韩越十分不情愿地嘟囔,哪有去做客还要客人干活?不过他收拾干净后还是去了。  王鹏在做土豆炖小鸡,正翻炒着鸡块,韩越在一旁刮土豆切土豆。  “阿斌是谁啊?”  “嗯?”韩越切菜的手一抖,差点剁在自己指头上。  “我昨晚一直听见你哭的哗啦啦的在叫他。”  “哦,一个朋友。”  “男的吧!”王鹏大大咧咧的嗓门丝毫不知收敛,韩越下意识看卧室一眼,回头瞪他:“你胡扯什么呢!”  “我哪是胡扯,是谁昨晚抱着我亲,我胸口现在还有个印呢。靠,我说兄弟,你喜欢带把的?”  他娘的这叫不叫酒后乱性?韩越烦乱的丢开刀,怒气冲冲地对王鹏吼:“关你什么事!”  韩越离开,坐在车上直懊悔的想撞墙。程为斌,我靠!TM都掰了我怎么还在犯贱,靠!靠!靠!  星期一上班,见到的人都问韩越脑门怎么了,韩越粗声粗气回到:没长眼睛被门板夹了!  还有那个王鹏,别怪他迁怒,韩越是死都不搭理他了。还哭的哗啦啦,哭你娘!  程为斌就很怕韩越哭,有很长时间里只要韩越一哭他就没辙。  其实也没多长时间,总共才十个月十三天。  “却总有一辈子都过完,脚步走到天幕尽头的感觉。  最放肆的笑,最委屈的哭,最撕心裂肺的种种,像一株花为了结颗果子耗尽了全部。”  公司里有人知道了他喜欢男人,有很多女人都好奇或是张罗着给他介绍男朋友。她们对他也不再保留那一点几乎可以忽略的形象和矜持,韩越被自动晋升成女人的闺蜜。  社会真奔放。  男人间的喝酒他也能推的很容易了,这算是有失有得吧。  韩越双手插兜在大街上走,看到一个公共电话亭。  鬼使神差地,他去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彩铃声响起,他慌忙的挂了。  那个男人没有换号啊。  能联系到他,韩越不知道自己是在欣喜还是在痛苦  ,多像一颗夏娃的苹果。  

☆、五、重遇
  “分开五个月。  今天天气很晴,迎春花开了。黄叽叽的一片,相当之丑。  没有一个人,非要有另一个人的陪伴才能过一生。情爱就像垃圾袋,用过后就可以丢掉了。  我,嗯,一切都OK。  要改掉记日记的习惯。每次都有一点,那个越写越,所谓伤心难过。  不就是一个男人,韩越你真没出息,可以去死了。”  韩越的公司八月份派代表去北京出差,自己很荣幸。这时节,祖国大地全部一片烈日炎炎。  女人们都穿着小吊带小短裤,韩越一身长裤加衬衫,热的快中暑了。  几天来一直在展厅跟厂商调试产品,京城都没怎么逛。出门就一片扑面热浪,打击掉人仅剩的那点热情。  韩越在太阳下山后跟所有昼伏夜出的人一样在这个城市四处游荡。地铁口的人浩浩荡荡,公车上更是挤得要爆炸,一排各种型号的小车排成长龙半天挪一步。  下班时间真是各种不容易啊。韩越在路上幸灾乐祸的大笑,越笑越感觉一口浊气抒发,畅快不少。  “越越。”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韩越以为自己幻听,还未转头就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嘴巴贴上他的脖子。  韩越僵了,全身的血液急速流失般大口喘息。这个声音,这个味道,这个躯体,化成灰他都认得。  “程为斌。”韩越低低自语。  程为斌把他翻过来,韩越已经像软脚虾一样毫无力气了,面对那个男人亦真亦幻的脸,周围的霓虹都化作模糊的光芒远去,世间只有这个男人闪着光芒的面庞。  他长而垂密的睫毛不时眨动,满天星斗依然在他漂亮的双目里。  韩越绝对是理智奔逃了,他用指头一点点触过男人的轮廓,像千万次在梦里接吻一样。  果然被吻了。  韩越不仅理智,连脑袋也裸奔了,他被吻得晕晕乎乎,被程为斌牵着就走。  他如果正常一点就会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惊叹唿哨声,还有各种手机在狂拍。  他如果正常是绝不会干出这种事的,他如果正常就不会见到程为斌就跟脑残似的只有爆满的欣喜,只有欣喜。  就算我千百次的诅咒自己再爱你就去下地狱,你不知道,我还是多么高兴地,再见到你。  两人去开房。  韩越一路挂在他身上,进门就跟患了肌肤饥渴症一样狂乱地吻他,他身上的任何东西都足以让他痴迷。抵在门板上韩越为他□,听到对方神魂颠倒的声音自己就先射了。  程为斌呵呵地笑,两人滚  到床上,仅有的几件衣服一路褪的干净。程为斌还是那个让韩越爱到痴狂的程为斌,他放任韩越在他身上作为,不戴套子,十指交缠,胸膛贴着胸膛,紧紧地交合没有一丝空隙。不够,这样还不够!韩越想把他勒到骨血里,一生一世都不放开。  “宝贝……啊……宝贝,轻点,越越……”韩越是下死手在勒他,程为斌的背后一阵火燎的疼。  “程为斌,你爱不爱我?”韩越一边冲撞一边咬着他嘴角问。  “越越,我真的爱你。”韩越的眼泪一直不停滴在他身上,程为斌也紧紧搂着他脖子,贴上自己的唇大力吻他。  程为斌觉得自己十分爱韩越的,他和其他人一夜就过,可却和韩越同居。他这个一直上别人的,舍不得韩越疼一直被对方上。他为着他戒了十个月的花丛,或许有人觉得这没什么,可那是程为斌固有的生活方式,戒了它比脱胎换骨还难。他从没对韩越下重手,韩越却一脚一脚的把他踢到住院。  他不爱他,伤还没好就开始找,一听朋友说他在北京,就立即做最早的一班飞机来寻他。这怎么不是爱?  韩越做了三次,终于累得摊在他身上。小韩还在他身体里,程为斌觉得肚子里都是□,要是晃晃肯定咣当响。  扑哧一声笑出来,程为斌拍拍自己的肚子:“你看我这样子像不像怀孕?”  韩越的手掌在他圆圆的小肚子上反复抚摸,真被蛊惑似的把耳朵贴在上面:“你会不会真的怀孕了?”  “我靠!滚一边去。”程为斌看韩越一脸热真地发疯,亲热的咬他脸颊上的软肉,“我他妈都被你给上熟了,要能怀早就生下一堆了。”  “你要是能生孩子就好了。”韩越想想眼泪又掉下来,那样咱就可以名正言顺有个家,有个牵绊,你不会一句“分开吧”,然后我们一拍两散断的干干净净,我还没有任何理由去找你。  “宝贝,别哭……你一哭我就心疼。当初要不是你哭,我怎么会被你给拴着……”程为斌一下下抚着他背,在他肌肤上流连。  “又没拴住,你他妈烦我不照样一脚踢开!”韩越想的生气,一口咬在他的红豆豆上。  “哎呦!轻点宝贝!咱再做吧……”程为斌扭着身子蛊惑,舌头一排排刷过他牙齿。  韩越的弟弟精神抖擞的想了小陈大半年,被程为斌一阵扭也是血气上头,二人又开始翻滚。  黑夜白天都没了界限。  第二天两人是饿醒的,韩越要带程为斌去吃饭。  二人收拾干净,走在路上韩越想拉程为斌的手,真是天杀的一分一秒  都不愿和他分开。程为斌看出韩越的意思,主动拉上他。一路收获大量注目礼和回头率。  这一路心跳的像个嫁得情郎的小姑娘,山花一丛一丛的在前方跳跃般开到如火天际。  一切这么美,像坠入爱丽丝的仙境。  韩越紧紧牵着他,手心都是汗。本来想就近找一个地方吃饭的,却不知不觉走了好远,就这样是不是能天荒地老。  

☆、六、最卑贱的不过是感情
  “越越,你媳妇的肚子一直在响呢。”程为斌拉着他停下,撒娇,“宝贝,咱们吃饭吧。”  韩越满脸红霞,似气似笑瞪了他一眼:“出息,我们去吃清蒸鱼怎样?”  “什么都行,能吃就行,劳动了一夜肠子都饿细了。”程为斌在大街上像条讨骨头的小狗一样摇尾巴。  二人去吃清蒸鱼,点了小菜,韩越吃米饭,给程为斌要了两大碗粥。程为斌眼泪汪汪的喝,埋怨韩越虐待劳动人民。  “是我在劳动。”韩越其实也饿得不轻,这时候喝粥是有点那啥不人道。自己不是为着他好吗,再说谁让他以前那样对自己的。  “越越,跟我回去吧。”二人吃饱后程为斌开口。  韩越心里一喜,张口就要答应。幸好他刚吃完饭的脑子还在身体里消化:“我爱你,阿斌,可是我们当初的矛盾不解决,我回去还是会重复一样的结果,局面一点不会变的。”  韩越希冀地看他,暗暗期望他能说出自己喜欢的话。不是保证,哄哄自己也好。  “越越,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们在一起时,我就一直在试着改你没看出来吗宝贝?可是不行越越,那样我会压力越来越大,跟你在一起就不会开心。我本质上就是一个喜欢玩的男人,玩会让我觉得放松和快乐。越越,你也试着接受成吗,我们还在一起,我从来没和任何一个人同居,只有你越越,我一直在找你。”程为斌极为诚恳,那张人世间最美的面孔毫无虚发的命中韩越心脏。  韩越冷静地听完,心里像死灰一样。程为斌是个爱都不会说的男人,他追寻本能,高兴就握住,痛苦就放开,韩越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然而就爱上了,还死心塌地的。  不是不心动的:“程为斌,你明知道我爱你,知道我忘不了你,还想跟你在一起,你就提出这样的条件来诱惑我。明知道我接受不这种事,却也可以引诱我放下最后一点自尊。我想跟你在一起啊,我拒绝不了你,TMD我差点就答应了。”  韩越哽咽的站起来:“可你怎么可以让我像等着你临幸一样看着你抱着不同的男人在我眼前笑!程为斌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我一想到那样的情景心都裂了你知道吗?我想答应你啊!他妈我会疯的……求你咱们以后别见面了成吗!你会让我觉得自己真是个大笑话!”  韩越踉跄地推门出去,程为斌一把抱住他:“越越,越越,我不是个东西,可我说的都是真心的越越。如果可以,我一点也不想让你伤心,可是我改不掉啊,我不想跟戒毒瘾一样弄的在一起全是筋疲力竭,越越你好好想想行不行,  我们会幸福的。”  韩越被最后一句话激的抬头,心却像被血糊了一样窒息。他怔怔望着对方:“我会好好想……让我先走成吗?”  韩越的眼神万分可怜,程为斌顿时开始不忍。但他终究比韩越理智,这是一场角逐,如果不解决,要么分开,要么重复上次的历史,终是有个人要让步。韩越是个太死心眼的人,一点也不会对他的生活习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不妥协。这样两个人要怎么生活?韩越爱他爱的自杀,他本来也是想放弃这样一个人的,可是舍不得。再也没有一个男人,苦都哭到他心里流眼泪了。  就算喜欢他也无法接受整个世界只剩韩越一个,下班就回家,干什么都一起,宅在家里吃饭看电影的日子。他喜欢花花绿绿的世界,爱看各种各样漂亮的男人,喜欢跟人聊天,合适会上床,当然自从认识韩越后这一点改很多了。他受不了韩越一天好几个电话,半夜回家沙发上总会睡个人,他无法回应同样的事情,这让他又焦躁又内疚,两人吵的多了就开始厌烦。那时会想,既然这么难受为什么还要在一起,难道以后的生活也要这样一直吵下去?  最后妥协的大概还是韩越,分手那么久那男人还是一见自己就昏头,眼里满满的都是痴迷,如果当初不勾搭他就好了。不是没有男人哭着说爱他,可没有一个像韩越这样,在□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对方手腕上的伤痕,程为斌深深吸一口烟,在落地窗前看这繁华世界的街景。  “阿斌也在这里,顿时初来这个城市的不适、陌生好像都不见了。  □时他一直用拇指划着我手腕,我看到他眼里有愧疚和难过。  我总是想他该去做个戏子,一双眼睛勾魂夺魄,轻轻一转你就能看到里面的温柔疼惜与……爱意?  就因为他那样看着我,总让我觉得他爱我的。  靠,是不是很有病。  他说的对,我们两个的脑回路根本不在同一次元上,他的世界和我的世界差别深的就像马里亚纳海沟,平了喜马拉雅山大概会填上。  一想到这,总是很绝望。”  “今天天晴,每天天都晴。八月真很热,快九月了。  去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分手。  这些天没办法好好工作,一闲下来就会想起阿斌的提议。  这是个太大的诱惑,它横在那时时刺激着我。  可我会做得到吗?就像我小时候每次回家前都暗暗发誓不要和母亲吵架,可是一回到家见到她那样子还是会发火一样。  心里明明在大声叫停,可这让人控制不住。更何况现在想象那  种情形都要让人神智崩溃了。  还记得当时气得拿刀划自己的心情,我不是想死,只是实在太痛苦了。  你知道,一个人一旦觉得快活不下去总会干出点分散注意力的事。  我本来以为人生已经平静到头,可一旦再见到他,心里却又死灰复燃,小小的光芒跃动让我高兴、担忧、痛苦、复又伤心。每天能感受血管在大频率的汩汩跳动,像一脉不干涸的泉。  怎么会有一个人,喜怒哀乐全都依挂在另一个人身上?  简直让我更加绝望了。”  

☆、七、完结
  展会结束了,公司让韩越留在这里配合处理一些产品后期问题。  程为斌也还在这里。这个人好像永远不用工作的样子,总不见他为什么事烦恼。  有一种人,世界好像就是围着他们转的,他们优雅、自信、漂亮,任何事都能从从容容解决。他们做什么都会认真,连做爱也是,专注地让人迷恋,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你一个,你在他的眼里、心里,好像是全部世界。  韩越找到王鹏给他介绍的北京男人的电话,打出一行字:“一夜情,愿意试试吗?”  不一会手机震动,打开一看:“你是韩越?”  “嗯。试不试?”  “可以。”  “放心,我还算干净,你也记得带套子。明晚八点××酒店可以吗?”  “嗯。”  “好,那我把地址和房间号发给你。”  短信发完,韩越只觉得悲哀。他那么爱程为斌,那男人却说咱们一起玩吧,不然这一辈子再也没有交集了。他不想分开,那男人身边永远有数不完的备胎,韩越只是他几个月就会忘得连一丝痕迹都会不有的人。他没有自己只是少了一个情人,自己没有他却黯淡了整个世界。  他甚至都没记住要和自己一夜情的男人名字,反正只是one night stand.  就像程为斌说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自己难道又要眼睁睁看着他走吗?  “韩越,你贱的没有下线了。”  来的男人三十多岁,出人意料的很有味道。不是程为斌漂亮的耀人耳目,也不是韩越这种小白脸,那时一种世事沉淀下来的气度。  这样的男人肯定不会是下面的。  韩越有心理准备,静静地看男人脱了衣服伏在自己身上。  陌生人的感觉一点不好,甚至有当众被围观的错觉,像是赤身裸体横躺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这样亲密的事,却要和程为斌以外的男人做。  那男人像是十分喜欢自己一般,露出愉悦的神色,不停地挑动他的□。  韩越照样勃 起了。  冰凉的液体涂到他后面,被进入的感觉不亚于生生凌迟,疼的三魂七魄都散了。  韩越咬着下唇忍着,尝到了浓浓的血腥气。男人要吻他,他偏头躲开。  那男人也不介意,专心一下下顶着。  韩越不知道自己眼泪流了多少,头发全被打湿了,那男人叹息地看着他,箍着他的腰一下下动的更狠。  靠,真是个持久力惊人的男人。  韩越几次有晕过去的征兆,求助般盯着  房门。  程为斌,这感觉真不好,真的。我如果被人艹死是不是很可笑?  男人终于喷发后,韩越只剩一口气了。  他哑着嗓子:“请给我倒一杯水。”  男人回过神看韩越惨白的脸色和床单上大片的血迹,还冒着汗的脸也出现讶然的神情:“你没经验?”  “被人上的经验是没有。”韩越喘着气喝几口水,艰难说道,“我只做一次,你出去时帮我把门带上谢谢。”  “你看起来很不好,对不起,我冲动了。”男人十分抱歉。  韩越疲的一直想睡觉,还没听完男人说什么就睡过去了。  好长的一个梦,怎样都不舒服,白茫茫地像刚离开那个城市所下的雪。雪花不再是温柔的漂浮,它锋利地割破衣服,割破皮肤,全部打着滚像自己集聚,铺天极地的雪啊!韩越害怕,张嘴大叫:“阿斌!阿斌!”  一双手握住自己,不知为何他很喜欢上面的温度,他把那只手紧紧抱着,天好像突然黑了。  程为斌和那个男人守在病床前,看韩越满头冷汗的大叫大嚷,手脚不停乱动。  韩越身上有很多伤,嘴唇也差点咬成对穿,现在突兀地肿着。他一直在叫程为斌,程为斌就抱着他,对方一喊他就乖乖地应,韩越喊了一夜他也应了一夜。  男人本来想留着等韩越醒来的,可惜看起来已经毫无价值了,他灯泡的光芒都能照亮医院的百米长廊。他走之前对程为斌道:“如果你把他甩了,记得告诉他可以找我,我叫莫毅坚。”  程为斌理也没理把韩越伤成这样的男人,不过要论伤,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吧。韩越干出这样的事八成是在向他挑衅?  不过他赢了。  程为斌永远做不到他这么狠。  跟韩越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只有一年,这一年的时间韩越就住了三次院,有两次都是病危。  这个人本质上只是个男孩子,心像玻璃一样,坚固倔强又易伤易碎。他可以高傲的像只漂亮的天鹅,落到猎人手里却要让他做鸭子。他怎么能做得成鸭子呢?  我纯情的,脆弱的,永远的玫瑰。  程为斌在陪床期间给他所有的情人□玩伴群发了讯息,表示自己要改邪归正了。刚发完没多久手机电话短信就嗡嗡叫个不停。韩越梦里皱眉,程为斌关了手机温柔地吻着他的眉间。  韩越梦里都会偎着自己,一到那时脸上就会出现放松的神情。程为斌没事就抱着他,像哄宝宝一样刮他脸颊,吻他耳朵边的小痣。  在给韩越收拾东西时,程为斌无意间发  现了枕头下的笔记本。几乎每一页都有他的素描像,身影,鼻子,嘴巴,耳朵,手,脚趾头……画的极其精细,几乎可以想象到他在作画时表情肯定是极梦幻又认真的。  “离开的四个月,头一直疼,医生说我患了抑郁症。  我倒是没感觉,也不知道抑郁症是神马。(韩越在旁边还画了一朵浮云。)  程为斌(用程为斌的素描像代替)……???  我忘了我要说什么了。  对,我想说的是最近越来越少的想他了。我每天晚上都喝点酒入睡,第二天就会头疼。  要不然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什么不想也睡不着。  有人说,爱能割到心灵流血。我想他不是在流血,而是猛扎一刀却扎偏了,死又死不了,活又活的不能自理。  我每天都会说:韩越,你是个贱人。  最卑贱的莫过于感情。  我还会想他,满满都是好的事情,像是还在一起一样。”  纸上有很多泪水打皱的痕迹,撕痕也很多。韩越几天不醒,程为斌会浮想联翩:他会不会像电视上演的一样,一觉起来失忆了?那我是离开他好,还是一页一页把这日记读给他听,然后两人一生一世天荒地老的好?  他被困扰的很苦恼,跑去询问医生,医生看弱智一样盯着他:“电视剧看多了是吧,他又不是撞了脑袋,失哪门子忆?”  程为斌一颗纠结的红心又放回肚子里,万般无奈的回到病床前轻轻抱起床上人的脑袋,嘴唇贴到他耳朵嘟嘟囔囔:“宝贝儿,看来我只能一生一世陪着你了。”  床上的人手在被子下握成拳。  程为斌,还是我赢了。就算你流连花丛又怎样,你温柔过头,终不是个狠心的人,为了击中你这个弱点,我不怕以性命为代价。  反正,赢了,你就是我的。输了,我活着也就是熬时间而已。  怎样都不亏。  我敢赌,你却不忍心了。  活该你一生一世要陪着我。  love is as strong as death,I need you,justlike I need the air to breathe.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刚被锁了。新手什么都不懂,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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