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如何成为“万物之灵”的 人类是万物之灵

人类是如何成为“万物之灵”的(“系统中的环路”之二)

环与人类(一)一个新世界
人类是如何成为“万物之灵”的 人类是万物之灵
前面讨论过,合作之环是正环的一种,动物的群居行为也是合作之环的一种体现。有些物种选择独居式的生活,主要是因为个体之间存在较强的竞争,如对生存资源的竞争、对配偶的竞争等等,这样就使得合作的正环被负效应抵消了。而对有些生物而言,合作的正效应比较大,所以就逐渐形成了群居的生存模式。
人类最初的群居,可能也是源于合作之环的力量。但是,时至今日,人类发展出了高度复杂的社会系统,在这个系统后面隐藏的,已不仅仅是合作之环这么简单的一个因素了。这还要从人类具备了从同类那里模仿的能力时说起。
像人类这种哺乳动物,出生之后往往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在父母的呵护下成长的,因此慢慢的形成了模仿父母的能力,这是动物神经系统进化的结果。很多人类之外的哺乳动物都具有这种能力,这有点像动物的二次成长,不是在身体上,而是在心智上发育成熟。还记得前面讨论过的吗?——“把复制之环作为生命的起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模仿其实就是一种复制,是对行为的复制(或者说是对行为背后的信息的复制),当人类具备了模仿的能力,一种新的“生命”就在人类社会的基础上浮现出来了。这是一个新的生命的世界,这种生命不是以分子、原子为基础,而是以人的神经系统——脑为基础;不是以DNA、细胞为表现形式,而是以信息为表现形式;不是以形形色色的生物体、物种为外延,而是以人类的行为为外延。
当我们惊叹于宇宙中生命形式的稀少时,一个原因是生命这种延续时间长的复制模式出现的概率确实不高;而另一个原因是我们使用的标准太苛刻了,当我们以复制作为衡量生命的标准时,就会发现,一种新的生命世界早已在我们人类之“内”诞生了。
环与人类(二)规则
新的生命界与我们熟悉的生命界不大相同,所以我们在做类比时一定要小心,因为新生命界的很多基础规则可能与碳基生命的完全不同。但是如果我们偶尔做些谨慎的类比,对于理解这个新世界还是有好处的。
人类最初的模仿可能仅仅是对具体行为的机械模仿,但是随着人类社会中的模仿行为越来越多,人类逐渐具备了对规则模仿的能力。规则是一种特殊的信息,它可以以信息的方式传递,但它运行起来却具有对一类信息进行处理的能力。这有点像生物的基因(这里指的是功能性DNA片段),基因一方面是DNA或其它物质编码的信息,另一方面又具有对其它信息(如蛋白质结构)进行编码的能力。
一个基因的外延往往不仅仅是生物的某一个特征,而是形成某一群特征的一套机制,不同的基因又可以组合在一起形成一套完整的遗传规则。规则也具有类似的能力,它可以处理一类信息,又可以与其它规则组合,形成一套体系。还记得前面讨论过的排列组合式的信息压缩法吗?规则就具有类似的性质。于是,当规则尽情的排列组合起来的时候,人类的行为就变得丰富多彩起来,人类社会随之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也许,人类学会使用工具,就是这一阶段的一个成果。这可能是一个漫长的阶段,人类最初学会使用的极有可能是棍棒之类的工具,这类工具的使用可能在人类身体结构进化方面留下了显著的痕迹——直立行走。
环与人类(三)关于工具的猜想
工具的使用在人类身体上留下的进化痕迹不止直立行走一项,对早期人类而言,往往不能够稳定的获得食物,所以对易于腐败的食物进行长久的保存是至关重要的。人类发明的一个重要的食物保存技巧就是腌制,长期食用腌制食物导致人类具有了消化吸收高咸度食物的能力,以至于现代的人类如果长期不摄入足量的食盐就会出现种种不适。人类喜欢食用种种经过香料调整的食品也是同样的原因,因为香料也有很好的食物保存功效。
工具的使用不但会使人的身体出现新的变化,同样也会阻止某些新变化的产生。例如,肉类是营养丰富的食物,但肉类食物有一个潜在的危险,就是寄生生物,人类通过用火将肉食烤熟而消除了这种危险,因而不需要进化出专门对付寄生生物的消化机制来了。另一个例子就是衣服的发明,这种发明使人类不需要再进化出毛皮来适应寒冷地域的生活。
一般来讲,工具的使用导致人类身体结构发生某种明显的变化需要满足几个条件:一、漫长的使用时间;二、该工具被普遍使用(或者说不使用该工具的人就会被淘汰);三、该工具的使用使人类具有明显的生存优势,并且该工具具有某种不可替代性,因而使人类具有“专一工具依赖”。这三个条件一般在人类智慧尚不十分发达(或者说是“新生命界”尚不十分繁荣)的时候比较容易满足。而当人类文明逐渐发展起来之后,人类的创新能力使人类能够制造种种新的工具来适应人类原有的身体结构。所以,在这里我们可以做几个大胆的猜测:
一、人类学会使用盐的时间可能要远早与学会用火的时间,可能早期人类就生活在比较容易获得盐的环境里,如海边。
二、人类学会用火和发明衣服可能是在人类从原始栖息地迁出的过程中发生的,一个可能的情况是从温暖的海边迁移到寒冷的内陆。
三、未来的人类的身体结构最大的可能不是进化成“脑袋大,四肢小”,而是基本保持现有的样子,至多是在基本保持现有基因的基础上,因为生活环境的改变而在身体发育过程中留下印记,出现的一些细微的变化(如,多数现代人比古代人更胖,这是因为饥饿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普遍了)。除非人类通过基因技术大规模的改变人类的基因。
环与人类(四)语言
当好的因素可以被妥善的保存下来的时候,积累之环就会启动。碳基生命积累之环的一次飞跃是DNA的产生,这种数字化的信息保存方式不但具有很大的排列组合潜力,而且具有一个更重要的性质——准确。如果对模拟信息存储(卡式录音带)和数字信息存储(网上下载的mp3歌曲)做一比较,卡式录音机如果翻录上几十次,磁带上可能就只剩下噪音了,而mp3复制上几百次仍能听得很清楚。这种复制的准确性对生命尤为重要,生命是靠复制延续的,如果复制上几十次就把有用信息丢光了,那就麻烦了。
数字式存储的精确性是启动积累之环的有力的催化剂(插一句,数字式存储对于启动积累之环不一定是必须的,如果能建立较好的纠错机制也行。例如,每次复制后把错误的地方改正过来,原始的电报线路就是这么干的。进化机制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这么干的,只不过是直接把错误“删掉”。还有,冗余法也行,把一条信息传上几百次,有可能大部分是正确的,求同除异就行了,神经系统就常这么干,进化机制在一定程度上也这么干)。
对“新世界”来说,语言,就是一种类似DNA的东西,语言其实是数字化的信息压缩方式,语言中的词汇代表的特定的意义,不管复制上多少次,只要还是这个词,指的就是这种意思。语法也是如此。
语言这种“新世界”的DNA一旦诞生,积累之环的威力就极大的增加了,这无疑会引起“新世界”的一次“生命大爆发”。这次生命大爆发的影响之一可能就是人类的概念性思维的大发展(语言的基本特点就是借助概念来指代事物),另一个影响可能就是人类的想象力、创造力大爆发(借助语言,“规则”排列组合的潜力更大了)。这种“生命大爆发”也可能在人类历史上留下明显的痕迹,由旧石器时代到新石器时代的转变有可能就是这种痕迹,新石器时代出现了内容丰富的壁画(可能是原始宗教的产物,而宗教可能是想象力大爆发的结果),出现了更精美的饰物。
人类概念性思维的大发展,造成的新石器时代更为显著的变化可能是社会结构的变化,人们可能对社会地位、社会角色这种概念有了更清楚的认识,各种复杂的社会规则、社会结构开始涌现,等级制、部落、宗教组织等等超越家庭的社会组织开始形成。事实上,语言的诞生开启了人类文明的大门,最终也造就了“万物之灵”的人类本身。
环与人类(五)文字
语言最终形成符号化的口语体系可能经历了漫长的演变过程,可能在口语产生之前人类尝试过手势、表情、音调等等方式,但由于这些方式无法高度符号化,所以没有辉煌的发展起来,但至今这些信息传递方式仍然存在(插一句,前语言时代[可能就是旧石器时代]的人们可能也使用某种语言,但没有形成高度符号化的体系。而前语言时代人类中的一支由于某种进化压力,发展出了符号化的口语体系,成为会说话的人类。这种压力可能是长期在水中的活动,由于人类游泳时身体的大部分是在水中,只要头露出水面,所以只能靠口中发出的声音来交流。这种长期的水中生活导致了人类褪去了身体大部分的毛发,并进化出紧绷的皮肤,以减轻游泳的阻力,只有露在水外的头顶除外,而脸部由于需要时常浸在水中观察水中的情况,也褪去了毛发,只留下眉毛以保证人从水中抬起头来时,水会顺着眉毛流下,而不会流进眼睛影响视线)。语言的演化并没有停止,语言虽然依靠数字化的方式获得的很好的精确性,但这种精确性是有局限的,尤其是受时空的限制很大。
一种游戏大家也许很熟悉:几个人排成一列,第一个人和第二个人说一句悄悄话,然后一个个的传下去,到最后就面目全非了。如果第一个人写个小纸条往后传,情况就会大不相同了。这就是文字的威力,它可以穿越时间和空间准确的传递信息。文字的出现使积累之环又一次加强了,引发了“新世界”的第二次“生命大爆发”。
这次“生命大爆发”的影响之一可能就是国家这种大规模社会组织的诞生,因为在这样大的社会组织中,能够长距离的准确传递信息(信件)和长时间的积淀社会规则(账簿、法律、宗教仪式等,甲骨可能就是宗教仪式的产物,楔形文泥版可能有一些就是账簿,十二铜表无疑是法律),是十分重要的。
环与人类(六)印刷
前面讲过,新的生命界与我们熟悉的生命界不大相同,所以我们在做类比时一定要小心,将语言比作DNA也是如此,DNA具有了不起的精确复制的本领,细胞可以以极快的速度自动复制,这就意味着一条染色体上的几十亿个碱基对可以精确的快速复制。
而语言中包含的信息实现大规模精确复制,还要等到印刷术的发明和普及以后。印刷的书籍、刊物可以使“新世界”的DNA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像碳基生命的DNA一样大量、快速、精确的复制了,所以不可避免的引发了“新世界”的第三次“生命大爆发”。这次“生命大爆发”的一个标志性的事件就是现代科技的诞生和随之而来的工业革命。
现代科技是复杂的规则和信息体系,数学、物理、化学等每一个体系的成熟都不是凭一个人的智慧和力量所能完成的,往往要经过几代人的补充、修改、完善。因此,这些复杂体系的进化,如果离开印刷的书籍这种可以精确复制大量信息的载体,几乎是不可能蓬勃发展起来的。
现代科技一旦起步,其外在的表现就是一场工业革命。这次“生命大爆发”距离现代社会的时间很近,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其中的一些细节现象。将这些细节一一列举恐怕会占有太多篇幅,这里就举一个我们很熟悉且有代表性的案例:
大家都知道,造纸术、活字印刷术都属于中国的“四大发明”,那为什么现代科技的成熟和工业革命的兴起都没有发生在中国呢?原因就是发明不等于普及,而印刷术需要大规模的普及才能显示出其巨大的威力。
活字印刷术虽然在中国被发明了出来,但是中国的方块字如果采用活字印刷,仍然是一种高成本的印刷方式,因为有太多的字块需要维护、替换。所以直到清代,雕版印刷也仍然盛行,而雕版印刷也是一种高成本的印刷方式,这就使印刷的书籍难以真正大规模的普及。而西方的字母文字使用活字印刷就方便多了,只要将中国原始的活字印刷技术稍加改进,印刷书籍的成本就会降到普通平民都可以接受的水平。
所以,现代科技最先在西方逐渐成熟起来,而工业革命也随之而来。而那时的中国由于奉行闭关锁国的政策,错过了这第三次“生命大爆发”的起使阶段。这次错过,导致了近代中国被西方列强欺辱的经历。不过,不用担心,最终,中国靠学习现代科技,靠改革开放,赶上来了。而现代印刷术的发展,使方块字也不再是印刷书籍的障碍了。我们沿用至今的古老文字使我们在阅读古籍、了解古代历史方面更有独特优势,所以,可谓是“失之桑榆,得之东隅”。(马行空QQ2967120966:未完待续)

叶晓锜人类是怎样获得语言能力的(修改稿

】 人们较为普遍地公认,语言和语言的使用是人类区别于动物的一个重大标识。早在十八世纪,德国学者在人类语言起源的研究中就认为,语言是人的本质所在,人之成其为人,就因为他有语言。然而,许多动物和人类一样也能够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为什么它们却不能够和人类一样具有语言的能力呢?和人一样地用语言来想和思呢?这个问题的另一面是,人类是通过怎样的途径而获得语言能力的呢?

有的学者认为,语言是人类群体生活的产生,可是不少动物,如蚁群、蜂群、鱼群、鸟群、鹿群、狼群、象群、猴群、猩猩,等等,也过着群体生活,为何人类的群体生活能够产生语言,而动物的群体生活不能产生语言呢?如果说是物种不同的缘故,那么,这是一种怎样的不同,以及这种不同为何可以在人类这个生命种群中生成语言,而不能在动物的各个生命种群中生成语言的呢?

有的学者认为,语言是人类大脑的功能,他们期望从人类大脑的本身结构上,从人类大脑皮层和某个部位中找到人类生成、管理和控制语言的功能区,从而在大脑的生理结构和神经回路构造上找到人类的语言生成之谜。在许多学者的研究中,人类的大脑中似乎有着某种产生、管理和控制语言的功能区和神经回路,当一个人的大脑在这种部位有所损缺或损伤时,即会丧失语言能力。可是,为何这样的大脑功能区有着生成、管理和控制语言的功能,其核心的机理又是什么呢?以及这样的核心机理是怎样生成的呢?为何人类能够具有生成、管理和控制语言的大脑功能区和神经回路,而其它所有动物未能具有生成、管理和控制语言的大脑功能区和神经回路呢?这里的更为深入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学者们的深入研究又发现,当一个人大脑的某个部位损缺或损伤使得语言能力丧失时,过一段时间,大脑其它部位和神经回路则会接管,使得这个人的语言能力又逐步地恢复了起来。这样的情况在中风病人的临床治疗中是经常可以看到的。这样,语言的生成、管理和控制对于大脑来说,又是一个整体的功能,很难孤立地、绝对地划出一块特定的功能区和神经回路。

亦有学者认为,语言是人类心智所特有的悟性造就,但这种特有的悟性本身又是什么呢?它从何而来?又是什么使得语言和这种特有的悟性必然地联系在一起的呢?尽管提出这样见解把悟性解释为某种自我思考、自我反思的区分特征能力,认为这种自我思考、自我反思的区分特征能力使得人类的心智产生了给予自然对象以名称的渴望,从而产生了语言。可是问题又进一步在于,这种自我思考、自我反思的区分特征能力又是如何来的呢?它又是依赖于什么而能够对自然对象进行名称的呢?此外,仔细地观察,人类的心智具有对自然对象的区分特征,而动物的心智亦是有这方面的能力的,亦是具有一定区分特征的知性判断能力的,如地形、位置、危险、天敌、同伴、食物、水源、方向等等的区分和判断,并由此作出自己的结伴、捕猎、追击、逃避、等等的行为。那么,为何动物的心智不能发展为自我思考和自我反思,以及给予自然对象以名称的渴望,并由此生成语言呢?看来把语言归结为人类心智的悟性造就并不能回答语言的起源和由来。

近来有学者认为,人类独有的语言行为得益于特殊语言基因。这是一种名为Foxp2的语言基因,它存在于人类的第7条染色体上,是一个与言语功能发育有关的基因。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研究小组的研究人员认为,“我们的研究证明,人类与黑猩猩Foxp2基因的结构和功能均有差异。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人类大脑具有与生俱来的言语能力,而黑猩猩不具有这种能力”,“这项研究证明了为什么黑猩猩和其他短尾猿不具备语言能力,同时也使我们明白人类是如何通过进化过程获得语言能力。”即使情况如此,但进一步的问题在于,为何这样的基因会产生语言?猩猩和其它喉咙里能够发出声音的动物是否只要植入了这种基因就会拥有语言能力?为何人类与猩猩之间会出现这种基因结构和功能的差异?是怎样的进化原因和进化过程造成了这样的基因差别的呢?对此,我们在美国研究人员中没有能够得到进一步的说明。

看来,无论是人类的群体生活之说,人类的大脑生理结构和神经回路之说,以及人类心智所特有的悟性之说和特殊的语言基因之说,都是无法从本原上为我们解开人类获得语言能力的历史之谜的。语言的起源是那么的扑朔离迷,近代心理学和现代心理学的研究,亦在人类语言的起源和由来上深深的感到深深的迷惘和棘手,甚至感到要把语言从心理学的行为研究和意识研究中排除出去。

当然对于宗教来说,语言的由来就相当简单了,语言是神授的。在宗教看来,上帝全知全能,世界的一切都是上帝赋予的,包括人类的语言亦是上帝所赋予的。在《圣经》中我们看到,上帝甚至还通过混乱人类的语言,造成人类思想的无法统一和种种不同的文化差异,使得人类妄自尊大,竟然想修一座通天塔与上帝见面的企图成为了泡影。

那么,人类究竟是怎样获得语言的能力的呢?我们能不能解开人类语言的起源和获得语言能力的历史之谜呢?特别是我们能不能从至今以来在世界范围所获得的种种人文的、科学的发现,在哲学上进行新的更高综合,对人类语言的起源和人类语言能力的获得给出新的探讨呢?

】 在许多人文的和科学的文献和新的发现中,学者们思考了人类语言的基本特征,其中最主要的观点综合起来,我以为有两点很重要:一是人类的语言是一种符号方式的指称;二是人类的语言是一种意识性的建构。正是这两点使得人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获得了提升,从动物世界的警示、呼唤、情感和性欲的生物性叫唤中走了出来,成为了一种有着对象指称,有着意识性建构的声符,并由此生成和发展出了人类所独具的语言和语言能力。

人类的语言和语言能力的获得是同人类以符号为指称的文化活动和与此紧密相关的生命意识方式的进化密切相关的。也就是说人类的语言起源和语言能力的获得,是从符号指称为源头的文化活动,以及生命意识方式的进化中生成和发展出来的。

我在长久的思考中感到,对于人类来说具有符号指称和意识建构的语言产生,可能经历了一个数万仍至数十万年的漫长的历史进程。人类喉咙的发声构造、耳朵的听觉构造和大脑的功能结构,亦在这样一个漫长的历史进程中相应变化。在生物性叫唤走向文化性声符的历史过程中,人类喉咙的构造,其喉的位置,在选择新的进化适应中渐渐下移,造成更大的音室,能够发出更多音节细分的声符;人类的耳朵构造也相应变得能够分辨更为细微差别的音节;人类的大脑结构亦生成和发展了相应的管理和控制功能。这样的生理结构变化,则在世代繁衍的传承中写入了人类基因复制的密码。

这样的基本观点是本人综合近代和当代学者们所提供的种种人文的和科学的知识材料,并经过长期的思考,特别是在生命意识方式的探讨、心理学基础理论的探讨,以及概念论的写作中所形成的。

本文将从符号指称和意识建构这两个方面的新的综合思考上,阐述人类语言的起源和人类是怎样获得语言能力的,并由此揭示语言的本质所在。

】 人类的思维有一个极为基本的特点是,当我们的头脑在“想”和“思”的时候,这样的“想”和“思”是语言方式的,是用语言来“想”和“思”的。我们对人类语言起源的探究和语言能力的获得当从这样一个实在基础出发。

人类用语言来想和思,同时又以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想和思,进而以语言为通式地传递彼此间的想和思,达到彼此的知晓、交流和联结,并由此造就群体的共同纽带和人间世界。人类的语言大体有如下几个基本特性:1、语言的指称性;2、语言的意识性;3、语言的通式性;4、语言的概念性。

一、语言的指称性。当我们的头脑用语言来想和思时,我们头脑中的语言,都是有着它们的相关指称的。按照学者们的见解,语言的每一个词项,都是有着关于它们所关于的。例如,当我在想,“今天午饭去饭馆吃”时,这句语言所想是由若干语词组成的,组成这个所想的每一个语词都有着关于它们所关于的,即有着它们各自的对象指称的。如“今天”是一个关于时间日的对象指称,“午饭”是一个关于进食时段的对象指称,“去”是一个关于行动的经验对象指称,“饭馆”是一个关于去处对象的指称。语言由语词组成,每一个语词都是一种相关对象的指称,这样的相关对象指称显现了语言所具有的指称性。

二、语言的意识性。人类用语言和语言方式想和思,用语言来进行对象的指称、知晓和建构,这一事实直观地显现了一种语言方式的意识活动。长期来人们以为,语言是意识的工具,这样的见解好像很对,但这样的见解,往往使人不知不觉地以为,意识是大脑的功能,语言是大脑进行意识活动的工具。这样的见解很容易造成语言和意识的分离,使得语言归语言,意识归意识。

在人类用语言和语言方式想和思中,语言和意识是不可分离的,这种不可分离在于,语言和语言方式的想和思,是以其独有的方式绽出了一种新的意识活动和意识方式。这种新的意识活动就是人类所独有的语言方式的意识活动,这种意识活动进一步生成了人类的概念意识活动,使得人类的意识活动从经验性的反应意识活动、知性意识活动,上升到了理性的概念意识活动,并形成了人类所独一无二的经验方式的意识制作和概念方式的意识制作相综合的意识结构。

三、语言的通式性。人类的大脑以语言和语言的方式来想和思,同时又以语言和语言的方式把头脑中的想和思表达出来,从而使得每一个个体大脑的想和思能够在群体间达到彼此的共同知晓,并进而使得语言成为群体间的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媒介和精神纽带。人类用语言和语言方式实现彼此的交流、联系和共同知晓,使得语言成为了一种彼此交流、联系和共同知晓的通式。而语言要成为彼此交流、联系和共同知晓的通式,则要求语言中的每一个语词符号所关于的对象指称,有着它们各自的规定和确立,从而使得甲头脑中所想所思所规定和确立的对象指称,能够为乙所理解和知道,乙头脑中所想所思所规定和确立的对象指称,能够为甲所理解和知道,并以此推列到丙、丁等等,从而使得语言成为群体间彼此交流、联系和共同知晓的通式。例如,当我的妻子打个电话告诉我:“今晚单位里同事聚餐”,我便会由语言对象指称的通式,即刻知晓这句话的相关指称。

四、语言的概念性。语言的通式性要求语言中的每一个语词符号的对象指称具有它的恒常规定。这种语词符号对象指称的恒常规定就是符号的定义。而种种对象指称一经定义就成为了人们头脑中的观念性的东西,即具有指称和定义双重建构的概念。我在概念论的写作中认为,所谓概念,它就是符号的指称定义。对于每一个符号来说,一经获得它的对象指称定义,它就成为了概念。符号到概念的嬗变是语言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内涵,正是这个内涵,使人类的语言和人类的意识进入了概念和概念世界。

人类语言的起源和语言能力的获得,既不是神授的,也不是先验的,其根源在人类的经验历史中。我非常赞成上以一世纪下半叶以来美国学者们的一种见解,他们认为语言起源于人类狩猎、采集和食物分享的生存方式,起源于对食物分配的物的指称和计量的指称。对此,我在本文中将继续论及。

此外,经常遇到这样的一种见解认为,人类有人类的语言,动物有动物的语言。对这样的见解我以为是不可取的,这样的见解实际上是把动物的警示、呼唤、情感和性欲的的生物性叫唤,同具有对象指称以及对象指称定义的声符混淆在了一起。尽管动物之间的警示性、呼唤性、情感性和性欲性的叫唤,如狒狒惊吓的尖叫、狮子发怒的咆哮、野猪伤痛的呻吟、狼群结伴的嚎叫、猫咪发情的长嚎等等,在动物世界中有着它们群体交流和传递的功能,但这样的叫唤终因其始终缺乏相关对象指称和定义的符号方式和概念方式,因而它们始终只是一种机体本能的生理性叫唤而不是一种具有对象指称和定义的文化性声符。

】哲学家丹尼尔.丹尼特在《心灵种种》的探讨中感到,我们的心灵在许多方面与别的动物是雷同的,然而在另一些方面又迥然有别。他提出了人类的有语言心灵和动物的无语言心灵,提出了要考虑心灵的历史的和进化的途径。认为,“心灵并非从来就有,我们有心灵,但我们并非自古就存在着。我们是从那些较简单(如果那是心灵的话)的生命进化而来的。”

本人极为赞同丹尼特的见解。近年来,我在《生命意识方式的探讨》中,根据自己的多年思考,提出了这样的观点,即地球上的生命意识不是开始即有就永恒不变的,生命意识方式是一个生成、变化和发展的进化过程。这样的进化过程要从生物性进化和文化性进化的两个基本方面来考察。

在这样的进化过程中,地球上的生命体,先后出现了反应意识、知性意识、概念意识三种意识方式。其中,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是生物性进化的生成,它提供了生命体对意识对象的经验性制作,生成经验性的事物样式;概念意识则是一种文化性的生成,它对经验性制作的材料,进一步进行概念性的制作,生成概念性的事物样式,并由此造就一种概念性的世界建构,即概念方式的观念制作、思想活动、知识建构和自我意识。从地球生命意识生成、变化和发展的进化来看:

反应意识是最为初级的意识方式,这个初级意识方式是建立在生命体最为简单的种种单一触觉的“刺激——反应的主体行为择取上的。知性意识是意识的中级方式,它是建立在生命体多元触觉合成判断的主体行为择取上的,它生成了生命体较为复杂和高级的知性判断的主体行为。这种多元触觉合成判断在漫长的经验历史中以它的互为关系,促进了生命体的多种感觉器官生成,并由多种触觉的联系和合成进化出了脑和神经回路。我以为,动物世界的脑和神经回路的生成和进化,是同生命体多元触觉合成判断的知性意识发展密切相关的,两者之间是一种互为作用的建设关系缠绕。概念意识是意识的高级的方式。对概念意识的理解重在两点:

第一,这个更为高级意识方式是一种文化性进化的生成。这个文化性的意识进化并不是自身孤独地降临于世的,它是建立在生命意识的生物性进化基础上的,也就是说,概念意识是建立在生物性意识发展基础上的一种文化性生成,概念意识的文化性生成和发展是不可脱离它的生物性基础的。

第二,概念意识并不是一种纯脑的生理结构和神经回路的先验生就。对概念意识的生成和获得不能从纯脑的先验结构中寻求,而要从人类文化活动经验历史和人文科学中寻求。或者较为全面地说,要以人类文化活动的经验历史,以及这个经验历史对脑和神经回路结构成长和变动的作用影响中寻求。只有这样,人类的探索才能从“心灵是终极的不可知域,超出全部科学所能达到的范围”的瓶颈中突破出来,从人类文化活动的经验历史中,从这种文化活动经验历史的作用和造就上获得对概念意识,对语言由来和语言能力获得的深入理解。在心灵种种上,我的见解是:

第一,对于地球上的所有生命体,我们可以和需要从反应意识、知性意识和概念意识的划分上界定三类不同的意识方式。这样就有生物世界的反应意识方式,动物世界知性意识方式,人类的概念意识方式。在这里,后一种意识方式都覆盖着前一种意识方式,知性意识方式覆盖着反应意识方式,概念意识方式覆盖着知性意识方式和反应意识方式。每一类意识方式的心灵都将因物种个体的和群体的千姿百态的经验历史的作用而显现种种不同发展形态、发展程度的个体的和群体的差异。例如,有的动物以视觉反应为特长的知性判断能力是强项,有的动物以嗅觉反应为特长的知性判断能力是强项,有的动物以听觉反应为特长的知性判断能力是强项,更有的动物具有别的动物以及人类所没有的某种反应能力为特长的知性判断能力,等等。

第二,在生命意识的生成、变化和发展的进化过程中,人类和其他动物既有着共同的渊源,又有着迥然的不同。共同的渊源是,在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上,人类和其他动物有着共同的生物性基础,也就是说,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是人类和其他动物所共有的。在这方面人类与动物,动物与动物、生物与生物之间有着各自的强项和弱项。

迥然的不同是,人类有着概念意识和概念意识的作为,而其他动物没有概念意识和概念意识的作为。人类的心灵是有语言的心灵,而其他动物的心灵是无语言的心灵。

人类的意识结构是,其底层是反应意识,中间是知性意识,高层是概念意识。在人类意识结构中这三种不同意识方式互为综合,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为概念意识提供着种种直观经验制作的材料,概念意识则进一步对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提供的直观经验制作材料进行概念方式的抽象和概括的制作。正是这样的经验制作和概念制作相综合的意识结构,使得人类的意识既和其他动物有着生物性的共同,又有着和其他动物迥然不同的文化性区别。

概念意识的本质在于,它不是脑和神经回路的先验造就,而是从人类经验历史活动对脑和神经回路的文化性造就中产生的。同样,人类的语言能力亦不是脑和神经回路的先验造就,而是人类经验历史活动对脑和神经回路的文化性造就中产生的。许许多多的生理学家、人类学家、心理学者正是在这一点上没有弄明白,他们总是期许从脑和神经回路的先验构造上,从先验的脑的语言功能区和神经回路机制上,或者另辟蹊径地从某种先验的“句法”上,找到人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是如何自发地组成为语言的,并由此找到人类的有语言的心灵所在。我在读西方有名望的学者们的著作时,有这样的一种感受,开始他们都把问题提得很好,提出了很有价值和启发的见解,但是由于他们总想从人类脑和神经回路的先验结构上,或者从语言的先验“句法”上找到人类的语言所在和有语言的心灵所在,他们的论述大多到了中间和后面就会被自己的先验设定所障碍,陷入于种种东拉西扯的系乱,并最终意识到心灵问题之难和语言问题之难,自己实在没有能够以答案来结束,并深深感叹自然世界没有为我们提供这方面的丝毫暗示。

】 进一步考察,我们的头脑用语言来想和思,实际上是用一种具有符号指称功能的声符来想和思的,因此,语言是起源于声符的基础上的,它从一开始就是符号方式的。

语言的起源首先是声符的出现。从人类发展的经验历史过程来看,声符主要是从食物的狩猎和采集、食物的分配的计量中起源的。在远古蛮荒时代,人类为谋求种属生存有两个最为重要的活动,一是食物的狩猎和采集,二是食物的分配。这两个人类独特的生存方式,经验地和历史地产生了两项极为重要的实际需要,即:(1)狩猎、采集和食物分割的工具制作,(2)食物在分配中的物品和计量的指称。

声符起源于食物分配的物品和计量的指称,当然亦包含了工具制作的指称。在这样的指称中,首先是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同食物分配、工具制作的指称相结合,使得人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除了彼此间警示、呼唤、情感和性欲的生物性叫唤外,进一步生成出了一种具有对象指称意义的声符,并由偶然到经常地获得了更多的使用。

有了具有对象指称意义的声符,进一步的发展就绽现了。起先是声符同一些简单的物象符号的结合,如,声符同动物图形、动物骨胫上的计量刻划、草茎上的记事打结、粗糙简陋的石器和玉器指称打制的结合;后来是声符和随图形而演变的文字、数字、几何和艺术符号的结合。从而使得人类的声符和物象的、文字、数字的、几何的、艺术的符号多元结合,从远古时代的狩猎、采集和分配指称的声符,发展到了土著部落的口语,直至文明时代的文字语言。

对于语言的发展,我以为,大体可以分为三个阶段:1、原态声符;2、部落口语;3、文字语言。也就是说,人类的语言从古至今,大体经历了声符——口语——文字语言三个发展阶段。

1、声符阶段。在这个人类语言生成的原态阶段,人类以其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指称相关对象,如对狩猎、采集对象的指称,食物分配物的计量指称等。这样指称,使得人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成为了具有指称意义的声符。在漫长的历史年代中,人类的喉在喉咙里的位置因声符使用的生存需要而选择性地进化下降,造成音室增大,能够发出更多音节细分的声符,并进而使得人类的喉不仅能够发出更多的声符,而且能够实现声符的连续组合发音,推动声符向口语的发展。

2、口语阶段。口语是声符的连续组合,从声符阶段到口语阶段是难以用某种标志为断代的,我们只能逻辑地推断,口语是声符的必然发展。几个世纪来,西方学者深入非洲和美洲,对许多原始土著部落进行了极为详尽的考察,在这些没有文字语言的土著部落中,有着各种各样的部落口语,如在墨西哥就有350多种部落口语。这种部落口语是部落成员彼此交流和知晓的纽带。部落成员在祖祖辈辈的积累中,通过部落口语的种种实指定义,以及部落口语的传递和记忆,形成和表达着部落生活的生存知识和观念世界。

3、文字语言阶段。文字语言的出现是以文字符号的出现为标志的,没有文字符号的出现,人类的语言将停留于口语阶段而不可能进入到它的新的发展阶段,即文字语言阶段。因此,从口语到文字语言的发展,是可以以文字的出现为断代的。在我国,文字语言的出现,按学者们的认为,或者仓颉造字的历史传说,大体有着3500---5000年的历史。文字语言的出现,是人类语言发展的重大进步,它使语言走向了声符和文字符号的结合,以及声符同数字符号、几何符号、艺术符号的结合,并得到了文字的综合和文字书写的规范、记载、传承和统一。

语言从声符到部落口语,进而到文字语言的发展历史表明,语言不是开始即有就一成不变的,人类语言的历史,是一个生成、变化和发展的进化过程,有着它的生成性、原态性和不同的发展形态。

对于动物世界来说,由于它们的生存缺乏食物狩猎、采集的工具制作,缺乏食物分配的物品和计量的指称,缺乏从生物性叫唤到文化性声符的提升,因而它们生存和发展同语言的起源以及语言能力获得,以及同身体的相互建设作用关系不可挽回地擦肩而过了,可为差之丝毫而失之千里。而人类则在动物世界的擦肩而过中,唯一地、独一无二地以自己的生存方式获得了从声符到语言的发展。

在人类漫长岁月的经验文化历史活动中,一点一点积累的多元符号方式,需要更多的声符与此对应结合,人类喉咙里的音带也渐渐地发生了一种文化性的进化,一方面能够发出更多清晰细分的声符,另一方面能够越来越流畅地进行声符组合的种种联结发音。于是,一种被称之为语言的东西跟着声符为源头的人类经验历史的精神活动和文化生成而发展了出来。

随着形象符号到文字符号的转变,在黄河流域、恒河流域、两河流域,我们看到了人类早期的文字都起源于由图画而演变出的象形文字,即由形象符号所嬗变的早期文字,人类的语言能力则随着声符和文字的结合,更加成熟地发展了起来,并使得人类喉咙里的音带更加柔韧,能够发出更为细节分明和清晰的声符和声符的组合,人类耳朵的听力构造能够分辨更为细节的声符和更为多样组合的声符联结,人类脑和神经回路的功能构造更加适合语言的生成、管理和控制,并在一代又一代繁衍遗传的基因编码中获得了传承。这种基因编码的传承,对于人类的每一个个体获得来说是本能的、天赋的和先验的,而对于人类的集体历史来说,则完全是经验的、历史的和进化的。以符号为源头探究人类语言的起源和人类语言能力的获得,其本原性和实在性在于:

第一,它比较符合人类文化活动发展的经验历史。近代和现代的许多西方学者在进入尚存的原始土著部落考察时发现,那些土著部落所使用的口语,实际上是由两部分组成的:一是少量的、简单的具有对象指称定义的声符和它们的极为有限的组合,二是仍然很明显地残存着许多和动物世界差不多的生物性的、情感性的叫喊。今天,我们在看非洲一些土著部落原始的、野性的舞蹈表演,以及国内一些少数民族的原始祭祀仪式和宗教仪式时,仍可以感受到所具有的那种极为强烈的生物性和情感性的原态。

此外,在人类远古文化生活的考古中,我们看到,早期人类的图画、刻划、打结、以及包括工具、饰品、图腾等等的物象符号制作,都是携有着它们的强烈的对象指称的。而人类喉咙所发出的声符和这种物象的符号结合,则发生了一种更为深入的改变,走向了物象语言,即口语的发展。而在大约5000年前,随着物象符号到文字符号、数字符号、几何符号、艺术符号等等的发展,则进一步在人类的心灵中绽出了与文字、数字、几何、艺术符号结合的文字语言发展。从而使得人类的语言历史,呈现了从声符到口语进而到文字语言的发展。

第二,它比较符合人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由生物性叫唤向文化性声符的提升。人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在远古时代曾和动物一样是一种警示的、呼唤的、情感的和性欲的生物性叫唤。这种生物性的叫唤在人类的身上至今亦有着种种残留,如,受到惊吓时发出的非语言的尖叫,疼痛时所发出的非语言呻吟,情感所致时发出的非语言感叹,性欲时发出的非语言欢快,等等。随着人类声符和其他符号多元结合的精神活动从偶然到经常,人类喉咙里喉的位置下移和音室增大带来的可以发出更多细节分明清晰的声符和声符的联结,人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冲破了非语言的生物性叫唤,由声符发展到了语言,于是,语言就在人类的符号指称、符号知晓和符号定义的精神活动和文化进化中产生了。特别是随着文字符号的出现,人类喉咙里发出的声符同文字符号的结合,使得人类的语言由最初少量简单的物象的口语指称定义,发展为了日益复杂和大量的文字语言的指称定义,并由简单少量物象口语的想和思,发展到了巨量复杂的文字语言的想和思。

第三,它比较符合人类语言的概念性。人类的语言以语词为单位,由各种语词组合而成。对于每一个语词来说,它们都是相关对象的指称,相关对象指称的知晓,相关对象指称的规定和确立,相关对象指称的建构和观念。因此,人类的语言已不再是动物世界中的那种警示、呼唤、情感和性欲的生物性叫唤,而是一种有着相关对象指称和定义的观念建构。这种以符号指称定义为基础的概念能力的获得,使得人类的心灵、人类的意识上升到了概念方式的思和想,概念方式的对象指称定义,概念方式的事物样式,概念方式的世界建构,概念方式的彼此交流、联系和共同知晓,概念方式的精神活动和文化创造,从而使的人类的心灵、意识、行为和生存获得了一种动物世界所没有的概念方式的思考,概念方式的抽象和概括,概念方式的建构和制作能力。

人类的语言是建立在声符的出现,生物性叫唤到文化性声符的转变、以及简单的物象语言到概念语言的发展历史进程上的,懂得这点对于我们理解人类是怎样获得语言能力的是极为重要的。

】 有些人以为,动物和人类一样也有着它们自身的语言方式。然而,一个显见的事实是,动物不能和人类进行语言交流,例如,我家里养的那条狗很有灵性很通人性,能够听懂我和家人的有些语词,如唤它的名字,说声“到楼下去、来吃肉”,它就会准确地作出反应和判断,并且始终认得它刚出生时照料过它的我的丈母,始终记仇着它幼小时小区里咬过它的那只棕色的大狗。然而,9年多来却独独不能和人说话,说说它对人的看法,它对事物和世界的看法,它的欲望和生活追求,它的脑海里在想些什么。这是什么原因呢?在有些人看来这很简单,狗有狗的语言,人有人的语言,这两种不同的语言和语言方式是无法交流的。对于这种见解,我以为关键在于许多人不懂得语言,缺乏关于语言的定义,不了解文化性声符和生物性叫唤的本质区别,把动物喉咙里发出的生物性叫唤和人类喉咙里发出的文化性声符混为一谈了,在语言的所是上走向了泛语言和泛语言的迷失。

一些学者认为,语言是大脑功能和神经回路进化到一定构造时的生物性必然,以为可以从一定的大脑结构和神经回路构造上破解语言的生成之谜。为此,一些学者始终不渝地期许于从大脑和神经回路的构造上解开语言的本质,并试图以这样的先验设定找到出大脑生成和演绎语言的达尔文机制。这样的见解在我看来是要落空的。如果语言和语言能力是人类大脑和神经回路的先验构造,那么,语言和语言能力就将是天赋的和先验的。然而我们看到,对于一个人类的婴儿来说,如果从小离开人类生活的语言环境,他(她)的大脑结构和神经回路是不会天赋地、先验地产生语言的。例如,在一些关于狼孩的报道中,这些刚被发现的狼孩,只会象狼一样的发出生物性的叫唤,如果这些狼孩不回到人间,是永远也不会获得语言和语言能力的。这样的情况要在他(她)重回人类后,在人类文化活动中经过长期的培育才能使得他(她)重获人类的语言和语言能力。而重回人类的年岁越晚,这样的语言和语言能力的恢复就越困难。这样的情况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语言并不是大脑和神经回路的先验必然,而是来自另外的原因,这个另外的原因就是人类文化活动的造就。此外,许多先天缺失听力的聋人,他(她)们的喉咙能够发出叫唤,但不能发出语言和正常人一样进行说话。这样的事实亦说明了,语言不是脑和神经回路的先验生成。如果语言是脑和神经系统的先验生成,那么狼孩和先天聋人的语言和语言能力将是从一开始就不可被剥夺的。

人们会问,把一个猩猩的婴儿和人类的婴儿放在一起抚养,开始区别不大,但为何到了一定时候,人类的婴儿很快就能学习和掌握语言,而猩猩的婴儿则始终难以学习和掌握语言。难道这不是人类和猩猩两个物种的大脑和神经回路先验构造不同的所致。对此,我以为,这里确实有人类和猩猩在大脑和神经回路上的先验构造不同。然而对这样的问题我们要辩证地看,或者说要从更为深远和广阔的生命进化传承的历史视野上看。不错,人类的婴儿具有学习和掌握语言的天赋和本能,而猩猩的婴儿则不具有学习和掌握语言的天赋和本能。

然而,人和动物,包括所有生物的天赋和本能并不是自我绝对的和先验具有的。生命体个体的天赋和本能只是当下的,对于每个物种集体的历史来说,任何天赋和本能都是在集体的、经验的长期历史中,在生存与环境的世世代代互为关系的作用改变和传承的积累中形成的。在这一代是先验的和本能的,而对之前的世世代代则是经验的和历史的。人类的婴儿具有学习和掌握语言的本能,猩猩的婴儿不具有学习和掌握语言的本能,是和人类与猩猩不同的集体历史的世世代代传承和积累直接相关的。人类具有着文化活动的世世代代传承和积累,在这种世世代代文化活动的传承和积累中,人类的遗传基因使得人类婴儿的大脑和神经系统具有了接受语言和语言能力进行成长和构造的遗传性趋向,只要生活在人类文化活动的环境中,这种遗传性趋向就会被激活,使得人类婴儿的大脑和神经回路的成长走向语言和语言功能的构造。

相反,猩猩的婴儿缺乏世世代代文化活动的作用和影响的传承,缺乏这样的基因遗传,它们的大脑和神经回路不具有接受语言和语言能力的成长和构造的遗传性趋向。因此,猩猩婴儿和人类婴儿在学习和掌握语言上,随着大脑和神经回路的成长和构造,两者的区别会很快地显现出来。这样的事实亦反过来证明了,人类的语言和语言能力是通过文化性的经验历史活动而获得的,这种文化性的经验历史活动,使人类喉咙里发出的生物性叫唤走向了文化性声符,并促使了人类的喉咙的发音构造、耳朵的听觉构造,大脑和神经回路的构造的文化性进化。这种发音、听觉、大脑功能的文化性进化的特质在于,它们的基因遗传是一种成长性的遗传构造,这种成长性的遗传构造要由文化性的生活环境和精神活动来激活,离开了文化性生活环境和精神活动的的经验性激活,这样的发音、听觉、大脑和神经回路的成长性构造就会停滞、退化和失却。

亦有一些学者认为,人类的语言能力获得得益于语言的先验“句法”。他们认为,人类喉咙里发出的各种声音,一旦为一种先验的、绝对的“句法”所组织起来,就获得了它们的意义,并进而成为了语言。这样的见解意味着,语言是由“句法”生成的,只要我们搞清“句法”对语言的构造,就可以搞清语言的来龙去脉,剖析语言的本质所在。然而,这样的见解所遇到的更多尖锐问题和困难是:

第一,这样的自我绝对的先验的“句法”从何而来,是我们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所自发的,还是外在植入的。如果是自发的,那么动物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是否也内含着“句法”呢?如果动物喉咙和人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都内含着“句法”,那么,为何动物喉咙里所发出的声音经历了数千万年和数亿年的漫长年代,至今未能被其内含的“句法”组织为语言呢?人类的历史要比动物的历史短的多,为何人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能够被“句法”组织为语言的呢?这里的原因何在呢?如果“句法”是外在植入的,那么它又是怎样的一种外在,又怎样外在地植入于人类的呢?以及为何能外在地植入于人类使人类获得语言,而不能外在地植入于动物使动物获得语言呢?

第二,“句法”的先验结构如何认定呢?它的绝对所是,它的绝对标准、它的绝对模型是什么?这样的绝对所是、绝对标准、绝对模型又如何为我们所知晓,并可以唯一地、不可任何怀疑地被确定下来呢?

第三,我们如何保证一个符合“句法”的语言命题具有它的意义呢?例如,欧几里德几何第一公设:“给予任意两个点,可以画出一条以这两个点为端点的一条线段”。我想,这个公设的语言组合应该是符合“句法”的。那么,根据这样的符合“句法”的语词组合,我是否可以作出这样一个公设呢:即,“给予任意两个男人,可以画出一条以这两个男人为端点的一个女人”。这里的“句法”和欧几里德几何第一公设的“句法”是一样的,只是我把“点”换成了“男人”,线段换成了“女人”。不知这样的一个符合“句法”的语言命题能否被人们所接受呢?它的意义又如何来确定并为人们所共同知晓呢?

由此,我以为,以“句法”为人类语言之根本,由“句法”导出人类语言能力的获得是行不通的,语言的本质不在“句法”。语言学家们研究人类语言的“句法”,世界上各个不同民族语系在“句法”上的不同特征,探讨动词、名词、主语、宾词、形容词,谓语、名词等等的句法结构,对于我们从形式逻辑上了解语词的组合方式和语言的构造是极为有益和极为重要的,但这样的语言的形式逻辑的研究并不能够回答人类是怎样获得语言能力的,也不能揭示语言的本质和回答语言的由来。

】 语言的产生和发展对于人类生存和发展来说具有着极其重大和深远的改变意义:

第一,它使人类的头脑进入了语言和语言方式的想和思。对于我们来说,每天盘旋在头脑中的想和思,都是用语言和语言方式来进行的。我们难以想象,离开了语言和语言方式,我们的大脑何以和用什么其他的方式来想和思。对于我们的大脑的想和思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用语言来指称和定义的,例如,这座山很雄伟,这个动物很可爱,这个女孩长得很漂亮,今天气温很暖和,人生的幸福何在,哲学是什么等等,我们头脑中的所有这些想和思,都是用语言和语言方式来进行的,都是以语言和语言方式来进行相关对象指称和定义的,都是用语言和语言方式来组织的,可以这样说,没有语言和语言方式的指称、定义、组织和建构就没有我们的想和思。

第二,它使人类的意识方式发生了一个根本性的变化。人类用语言和语言方式想和思,用语言和语言方式进行相关对象的指称和定义,以语言和语言方式的组织把种种相关对象联系起来想和思。这样的语言和语言方式的想和思,意味着人类的意识方式发生了一种根本性的变化。人类的意识方式由此从一个以反应和知性为特征的生物性的意识世界进入到了一个以语言和语言方式指称、定义、组织和建构为特征的文化性的意识世界。

第三,这样的以语言和语言方式所建构起来的世界就是人类的概念世界。何以这样说呢?或者说怎样理解语言与概念的关系呢?这就涉及到了概念的由来。概念是人类对事物、对世界的看法和观念建构,这种看法和观念建构是动物所没有的。例如,人类有关于事物、关于自然、关于生命、关于上帝、关于历史、关于时空、关于存在、关于人生价值、关于世界、关于物理、关于化学、关于社会、关于精神的等等看法和观念建构,这样的看法和观念建构对于动物来说是不存在的,动物头脑里的反应意识活动和知性意识活动是不会进行这样想和思的。动物的头脑可以对外部事物、外部环境、外部世界作出种种生物性的刺激反应和合成判断,并由此作出它们的自主行为和择取,可是动物不会对外部事物、外部环境、外部世界进行语言方式的指称和定义,进行由语言所表述的概念建构,进而提出它们对这个世界的种种概念性的看法。

语言是一套符号的东西。当人类以符号来指称和定义相关对象时,这种符号方式的指称和定义,即刻从符号到概念地赋予了人类一种抽象和概括的观念制作能力。例如,当我们以“山”这样一个文字符号指称和定义所有被称之为“山”的对象时,我们就以“山”这个文字符号的指称和定义进行了一种抽象和概括的事物样式制作,并由此赋予我们心智一种抽象和概括的能力,并使得我们的心智在抽象和概括的展开中,逻辑地进行直观概念和逻辑概念的造就,共性集合的概念提升,具体到抽象和抽象到具体的概念运作等,并由此造就概念的联系和组合,在人类的头脑中生成种种概念方式的事物样式和世界建构。

符号的基本性状是:1、它是相关对象的记号和指称;2、它是所有被指称对象的抽象和概括,既具有它的具体对象的直观指称性,又具有它的抽象和概括的共性指称性;3、符号的指称在群体交流、联系和彼此知晓的通式中,与其对象的恒常结合,生成了符号的指称定义;4、符号指称定义的基本方式是,第一,在直观场合,它通过直观物象来定义;第二在非直观场合,它通过别的符号或一组别的符号组合来定义;第三,由两者的综合来定义。5、符号一经指称定义即嬗变为概念。由此,概念的本质是符号的指称定义,是一种指称和定义的综合建构。

随着符号嬗变为概念,人类的语言方式的想和思或语言方式的意识活动,亦嬗变为了概念方式的想和思。在我看来,人类语言和语言方式的想和思,实质就是概念和概念方式的想和思。语言和概念的本质关系是,概念是语言的内涵,语言是概念的表述。

第四,随着语言的发展,特别是文字语言和概念语言的生成和发展,一方面,使得人类的意识活动以日益增长和无限多样的语言指称定义,给予了事物越来越精细的界分和建构;另一方面,随着语言指称定义的更多概念建构和概念组合,人类意识中的事物样式和事物建构也愈益复杂了起来,以致常常有人提出要用奥卡姆剃刀来简化,回复到自然世界的简单性。如果说,在数万年或数千年前,人类头脑中的世界只是一个以食物、狩猎、采集、分配、工具、居所、繁殖而简单构造的生存世界,那么,在今天,人类头脑中的世界已经是一个有着种种观念的、思想的、知识的和无限欲望的极其复杂的大千世界了。

第五,它给人类带来了新的行为能力和精神世界。在《圣经》中,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上帝的一句话就从一团漆黑中造就了世界的光亮,语言的魅力在《圣经》中是极为神效的!当然,科学知识已使我们知道光是一种自然世界的物理运动,不是由上帝的一句话所产生的。但语言对于人类来说是确实是极为重要的,语言的生成和发展给予了人类一种从未有过的行为能力和精神世界。这种行为能力和精神世界在于:

首先,语言的生成和发展给予了人类一种抽象到具体的概念建构能力。语言的指称和定义、语言的想和思,语言的抽象和概括,语言的联系和组合,在人类的头脑中造就了概念方式的事物样式和世界建构,使得人类的意识方式发生了深刻的改变,生成了一种不同于刺激反应和知性判断的新的意识方式,并由这种新的意识方式主导着人类的意识行为。

其次,语言的生成和发展给予了人类一种特有的精神纽带和社会组织。人们的语言以其内在的概念规定,生成了人类所特有的精神纽带,使得生活在一定区域中的群体通过共同的语言使用和规范,形成了一种群体生活的社会组织和行为规范。二千多年前,中国秦代实施了“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在一片极为辽阔的土地上形成一个统一的社会组织和行为规范,这里面就有着以语言为联系的强大的精神纽带的确立,如果没有以语言为联系的强大的精神纽带的确立,这样的“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的统一社会的规范和确立将是一天也无法实现或承续的。

再次,语言的生成和发展使得人类通过语言方式的想和思,特别是通过语言和文字、数字、几何图形的结合,在经验制作和概念逻制作的综合中,绽出了人类的种种观念制作、思想活动和知识建构。同时,更为重要地使得生命体的自主性通过语言的想和思,语言的概念建构,生成了人类所特有的自我意识,以及自我意识的多元发展,自我意识的种种欲望和获取。

关于自我意识,许多学者或者认为自我意识是一个自然之谜,是超出人类理解范围而永远无法为人类所认识和理解的;或者认为凡生命体都有自我意识,人类有自我意识,动物也有自我意识,连蚂蚁、蜘蛛和蜜蜂等亦有自我意识,甚至细菌、病毒、基因也有自我意识,这样的见解把生命体的自主性行为统统理解为了自我意识。然而,在我看来,人类的自我意识,即当我能够知道我,能够知道我是什么,我在做什么,能够区分我与他人,这种能够是建立在想和思的基础上,而人类的这种想和思是建立在语言和语言方式上的,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建立在概念自我规定的绽发上。因此,对于人类来说,当我对别人说,“我是...、我在做...”时,这种自我意识是由语言和语言方式的概念自我规定所绽发和生成的。在这里,我们必须深入地界分生命体的自主性和自我意识的本质不同。自主性是一切生命体都具有的,而自我意识是由概念意识方式所绽发的,是概念意识的自我规定和生命体自主性的综合。没有语言和语言方式的生成,以及语言从声符到口语,到文字语言的发展,以及语言方式的概念意识生成,生命体所普遍具有的那种自主性行为是不能晋升为自我意识的。

【八】 以上,我以人类大脑的语言和语言方式的想和思为开端,探讨了语言的由来以及人类是怎样获得语言能力的。我的基本观点是:

1、人类的语言不是自然世界的天赋,也不是上帝的神授,而是一种人类的文化性进化获得。这种文化性进化是以狩猎、采集和食物分配的指称和定义为源头的。在这种狩猎、采集和食物分配的指称和定义中,人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在其漫长的生成、变动、发展和进化中经历了从声符到口语、到文字语言的演变,在这样的演变过程中,人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由生物性的叫唤转变为了具有对象指称和定义意义的声符,并进一步由声符和其他符号的多元结合而发展为了具有观念建构的概念语言。这里十分重要的是,我们要严格区分生物性叫唤和文化性声符的界别,懂得人类的文化性声符与动物的生物性叫唤的本质不同。

2、语言的文化性生成和发展,亦反作用于人类喉咙的发音构造、耳朵的听觉构造,大脑里的语言管理和控制功能,造就着人类机体的文化性进化。我以为,人类的文化活动和人体机体的进化是互为促进的和建设的。我们不能从纯生理学的研究中,从纯喉咙的发音构造、纯耳朵的听音构造和纯人类大脑功能上,寻求语言的先验获得,而应当从人类文化活动和人类机体互为建设关系的合成中寻求语言的生成、发展和人类语言能力的获得。

3、人类用语言和语言方式想和思,实质地标志着人类意识方式的重大改变。这种用语言和语言方式的想和思使得人类的意识方式,从动物世界的无语言意识的原野中走了出来,走向了有语言的意识方式,这种有语言的意识方式,我把它称之为概念意识方式。其缘由在于,语言是一种符号方式的记号和指称,并在它的指称定义中获得它的概念内涵,并使自己成为了概念的表述。而概念即是符号的定义和符号的内涵,两者之间有着内涵和表述的本质联系。

4、人类的自我意识是概念方式的,是建立在语言和语言方式的思和想的基础上的。当一个人获得“我”的这样一个语言概念时,就意味着他(她)有了自我意识的开端。而“我”的意识,是概念规定的逻辑必然,任何概念都走向着它的自我规定和非我界别,并在这种自我规定和非我界别的普遍必然关系中生成概念方式的自我意识。在此,我们要深入地把握生命体的自主性和人类自我意识的迥然区别。任何生命体都有着它的自主活动,如,自我复制、新陈代谢、生存竞争、能量交换等等。生命体在其漫长的生成和发展的经验历史活动中,在种种主客互为的合成中,进化生成了种种不同的自主性形态,并体现了种种生物性的意识行为。在总体把握上,生命体的自主性始终是按照生命机理为基础的,这样的自主性在没有获得语言和语言方式的想和思时,或者说还没有获得概念意识的方式和建构时,它封闭于本能的限制,并屈服于自然世界的环境给予,而没有自我意识的目标、欲望、选择和意志,它还不能生成“我”的概念意识。只有当生命体的自主性在进一步的文化性进化中获得了语言和语言方式的想和思,生成“我”的概念语言和我的概念语言,它才能借助于语言和语言方式的想和思,借助于“我”的概念语言,跃迁到自我意识。

5、语言能力的获得对于人类来说,它为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提供了一种独有的精神世界、精神纽带、精神动力和精神资源。它使人类以语言和语言方式的共同知晓和彼此联结,凝成了一种和动物世界不同的社会联系、社会组织和社会规范。它使人类在自然世界面前,通过语言和语言方式的想和思,通过概念方式的观念制作、思想活动、知识建构和自我意识的求取,造就种种概念之物的投射和制作,使得人类的活动在精神资源和自然资源的合成中,创造了人类的农业、工业、科学、宗教和艺术等文明成果,使人类从动物世界中走了出来,并在人类观念的自我意识的信念中,形成了一个以人类为中心的不断扩展的世界图像。(叶晓锜博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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