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银饭店》,和张玮玮一起《织毛衣》 张玮玮 织毛衣

《黄河谣》 张玮玮这个名字我知道的时间不长;而且也是才知道,张玮玮曾经是“野孩子”“美好药店”等乐队的成员。“野孩子”是我很久之前就喜欢的,美好药店我也知道,但我一向只喜欢听歌,至于乐队成员都有谁,则不是很关心。这次去看张玮玮,是源于微博上看到了张玮玮写的《白银饭店》一文,他说:这里是地球,孤零零的白银,一张作废了的社会主义蓝图……历时五年,张玮玮、郭龙完成了新专辑《白银饭店》,并于5月26日在北京麻雀瓦舍举行专辑首发演出——我考虑了三分钟,从张玮玮童鞋的微博果断打开网络预售票链接地址,订票、付款、确定,只待出行。
白银饭店在浓雾笼罩的戈壁滩上 那里住着一些人,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 他们把自己的过去,藏在了白银饭店外面的浓雾里 每天晚上那里都要举办舞会,他们跳舞唱歌,边喝边哭着不停拥抱 每个人都说自己第二天就要走了 四只猫从屋顶跳到玻璃外面的窗台上 它们神秘的眼珠里,倒映着白银饭店灯火昏黄的舞会 第二天,白银饭店静悄悄的,房门紧锁着,一丝风都没有 晚上,白银饭店的舞会准时开始 所有的人又全都出现在那里,他们跳舞唱歌,边喝边哭着不停拥抱 每个人都说自己第二天就要走了 四只猫从屋顶跳到玻璃外面的窗台上 它们神秘的眼珠里,倒映着白银饭店灯火昏黄的舞会
五月还未过完,亲爱的祖国首都北京已经是热浪滚滚,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曝晒在穿透力极强的紫外线下,让我怀疑过不了多久,那些屹立在祖国大地上的伟大建筑会集体得一场无法治愈的皮肤癌。 下午四点多,溜达到了位于朝阳区广渠路36号的红点艺术工厂,“麻雀瓦舍”就在这里。麻雀瓦舍全称为“麻雀瓦舍文艺汇演中心”,由原北京吉普汽车有限公司的厂房改造而成,是寸土寸金的东三环旁国贸周边仅存的工业“遗迹”之一,他们自己是这样说的:
麻雀,曾为四害,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鸟纲雀形目文鸟科麻雀属鸟类的通称,灰头土脸幻想涅盘。 瓦舍,源于宋代,最早的固定娱乐场所,先辈伶人在弦动鼓歇间把玩人生。盛夏那天,一群不安分的麻雀带着瓦舍的余韵向城东袭来,穿越理想横飞的“希必地”核心区,冒着城市蜕化的炮火安全降落。随后一抔碎碎的想象被狠狠地栽种在北京吉普汽车的厂房群里,在6个月的时间中放肆地滋长了又滋长。到今天终于可以向未来的雀友们温暖地叽喳:我们成了!
到了门口,看见张玮玮童鞋正忙着和工作人员一起整理门票,网络预售票需要现场换票,我报了姓名电话,换了“真票”。我大概是来得最早的人了,于是提出想和张玮玮童鞋合影,玮玮童鞋很配合的来到麻雀瓦舍门口,站在酷热的太阳地儿里,与我亲切合影;而后,看到郭龙童鞋旁若无人地背着扛着各种家伙式儿进入剧场。演出八点半才开始,时间尚早,在大院门口的餐厅吃饭,不时有各类艺术青年在窗外闪现。 又在附近晃悠了半天,七点多重新回到麻雀瓦舍,还差一个多小时,已经有人在排队进场了。演出八点半开始,七点半进场,不一会队伍就壮大起来,在院里排成了S弯。好不容易等到了进场,有经验的同志们率先蹿到了二楼,占据有利地形,我纳闷为啥不占舞台跟前的位置呢,后来才明白这个选择真是太明智了,因为在后来的整场演出中,楼下基本是接踵摩肩人满为患。事后,广大文艺青年们纷纷表示,简直是集体站着蒸了一个仨钟头的大桑拿;而我们虽然离舞台远点,但是高瞻远瞩,视野开阔,并且意外的占据了全场最凉快的地方——头上就是狭小的出风口,在大家伙儿挥汗如雨的时候,俺们那叫一个冷呀…… 话说从七点半进场到八点半演出开始,人越来越多,一楼占满了,二楼占满了,座位占满了,空地也占满了,从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上也坐满了人。我想,当年的白银饭店里应该不会有这阵势,要是这样,还怎么跳舞啊,连路都走不了了。 终于等到八点半了,楼下一阵嗷嗷怪叫,张玮玮和郭龙出场了。张玮玮介绍说,今天的演出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白银饭店》专辑的新歌,第二部分是之前的老歌,第三部分是“永远忠于野孩子”,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原话怎么说的我也没记住。 舞台布置和灯光都很简单,也没有演出嘉宾,两个大男人十八般乐器轮番上阵,郭龙不时的擦汗,喝水,演出过程中两人多次要求舞台灯光再暗一点,因为整个舞台实在是宛若一个大烤箱,可以想象,强烈的灯光打在两个人身上,肯定比台下的童鞋们还痛苦,如果说台下是在洗桑拿的话,那么舞台上,打在张玮玮和郭龙身上的灯光,简直就是超级浴霸了。刚才看微博得知,那天六百张预售,二百张现场票,额滴神啊!不大的地方,居然足足装了八百人! 就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电脑屏幕上蹦出来一条消息:今天上午10:22唐山发生4.8级地震……地震又来了,我生在76年唐山大地震的时候,张玮玮和郭龙也生在那年,我们是名符其实的“同龄人”。我悲哀地想,这肝气郁结的地球说不定哪天就爆炸了,人生苦短啊,趁着地球没爆炸我们也不算老,有什么想法就尽力去实现吧,省得和这地球一样,死的时候还满腹愁怨。曾经有朋友问我,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狂热啊……唉,真不了解我,我从来不是个狂热的人,对任何事情也没狂热过,甚至对任何人和事都没太在意过。我只是想做什么,就去做了,仅此而已。我真的不想给首都交通添堵,也真的不想融化在北京人潮汹涌的街头,但我也是真的喜欢那些朴素而真实的音乐,以及骨子里和我流着相同血液的音乐人。我想,在不影响他人的情况下,我们每个人都应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当然,做到很难,只能是尽力吧,让自己少一点遗憾,多一点精神上的自由和洒脱。 甘肃白银是张玮玮和郭龙的故乡,是祖国西北最早一批工业卫星城市,因资源的枯竭早已没落。“白银饭店”曾是白银市里最好的宾馆,当年,风华正茂的张玮玮和郭龙就在宾馆的舞会上开始了最初的乐手生涯。《白银饭店》专辑里多是一些旋律舒缓的歌,张玮玮和郭龙演绎的深情、厚重、还有点淡淡的落寞和哀伤,台上童鞋弹唱认真,台下童鞋情绪稳定——
最光明的那个早上,我们为你沿江而来 可是你的愁云消散,我们搁浅在白银饭店
最温暖的那个晚上,我们为你朝南而去 可是你的暮色苍茫,我们迷失在白银饭店
最爱你的那些人们,来到你的阳台下面 他们手中拿着石头,用它恨你才是用它爱你
最恨你的那些人们,来到你的阳台下面 他们手中拿着鲜花,用它爱你那是用它恨你
袜子、眼镜、帽子和口罩,四肢停留在白银饭店的猫 你在屋顶,你在屋顶上很高,从高处看我们,就像风中的草
后来,张玮玮开始讲故事,也就是读《白银饭店》一文,郭龙兼当DJ,适时地搭配音乐,乍一听像一出微型的广播剧。张玮玮说:
在这里,每天目睹悲欢离合却不惹红尘的人,只有我们,台上的伴奏乐队。我们每天要做的是:在他们需要灯光看清的对方时,给他们一首明亮的快曲子。在他们不需要灯光让别人看清自己时,给他们一首缠绵的满曲子……不论下面发生什么,我们也不会停止正在演奏的曲子。数年后,我在电影院看泰坦尼克号,当看到船上乐队演奏着乐器随船沉没那段时,我为我们伟大的职业素养流下了热泪……
张玮玮的文字平静、朴素、却又干练、诙谐,像不露痕迹的冷笑话,时不时的抖个包袱,台下掌声、笑声响成一片,郭龙配的音乐明显带着那个时代的痕迹,台上台下一起唱着,大家仿佛都置身于当年的白银饭店。
张玮玮的《织毛衣》是最先在网上走红的,有人说是八十年代的监狱歌曲,有人说是流氓小调,也有人定义为“悲伤而经典的爱情歌曲”……其实,张玮玮作为一名“忧伤的手风琴手”,多数曲目还是相当文艺的,有些许沧桑,还弥漫着淡淡的落寞和忧伤,新专辑《白银饭店》也基本是这个格调。唱完新专辑的歌,郭龙把手鼓拿上来了,全场气氛顿时热烈起来,《织毛衣》、《李伯伯》、《桥泥哇咋》、《苹果树》、《米店》、《眼望着北方》、《梦话》、《两个兄弟》……一首接着一首,演唱顺序已经记不清了,反正这些耳熟能详的歌曲,基本是台上唱、台下和,全场那才真叫一个和谐。此时此刻,让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活着,我们就不会停止梦想,不会停止心中的歌唱。 我环顾四周,这个北京夏天的夜晚,在麻雀瓦舍这座废弃的北京吉普厂房里,有人弹琴,有人唱歌,有人喝酒,有人发微博,有人拥抱,有人忧伤,有人喝彩,有人鼓掌,有人坐在楼梯上,他们在唱:这山望着那山高,那山长满红樱桃……
最后一部分是“永远忠于野孩子”。野孩子乐队是由小索和张佺在1995年成立的,他们来自甘肃兰州,张玮玮来自甘肃白银。2000年7月,张玮玮加入野孩子乐队,拉手风琴,那时他叫张玮。 2001年,北京地下音乐暗潮汹涌的时期,野孩子乐队在北京创办“河”酒吧,“在北京的水泥丛林中坚决地歌唱西北的太阳,象湍急的河水一样歌唱着感动与幸福,也歌唱着痛苦与斗争前进。”2003年8月,河酒吧转让,随后,野孩子乐队解散,“很多人惶然失去了最心爱的据点。到了夜晚,居然感觉到如此不习惯和无所适从。大家分散开去,寻找各自夜晚的归属之地,而像河酒吧那样人头济济的喧嚣却一直没出现过。” 2004年10月30日,乐队主要成员小索因患癌症去世。 再度唱起野孩子的那些老歌,不免黯然神伤。白银饭店跟河酒吧一样,是我们无比怀念又无法重回的记忆。岁月不是织毛衣,可以拆了再来,我们一步步走过的时光,像一针一线亲手织的毛衣,好赖自己都得穿在身上。毛衣旧了,我们也老了,而那些老朋友、旧时光,就像身上的旧衣服,越来越柔软,我们共同走过的岁月,共同经历的过往,已经在我们身上烙下深深的印记,始终不会忘记。 最后,张玮玮和郭龙,以及全场热爱民谣的野孩子们,一起用野孩子最经典的无伴奏合唱《黄河谣》,结束了2012年5月26日、这个充满热情和忧伤的北京之夜……
黄河的水不停地流,流过了家,流过了兰州  月亮照在铁桥上,我对着黄河唱   每当我醒来的时候,想起了家,想起了兰州  想起路边槐花香,想起我的好姑娘   黄河的水不停地流,流过了家,流过了兰州  流浪的人不停地唱,唱着那黄河谣
曲终人散。离开麻雀瓦舍,我们大步走在北京深夜的街头,一路唱着《黄河谣》……




貌似有点傻——


张玮玮和我——




卫生间——

七点多,就有人开始排队了——




在《白银饭店》,和张玮玮一起《织毛衣》 张玮玮 织毛衣

七点半,我们入场了——

一楼的桌椅迅速被占据,我们上了二楼——


很快,二楼也满了,后来的人在一楼空地游荡——


人越来越多——


摄影、音响各就各位——


楼梯上也坐满了人——


直到演出即将开始,人还在不断地增加——


演出开始了——
台上的、台下的,都是挥汗如雨——
演出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散场——
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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