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病与心病-学诚法师 丧心病狂的萝莉控吧

一、瘟疫流行惊世界,防治疾疫须治心

2009年4月初,一种被称为甲型H1N1的新型流感在美国和墨西哥等国爆发,在两个多月时间里迅速蔓延到75个国家和地区。截止到6月11日,全球确诊病例达27000多人,死亡140多人,世界卫生组织将警戒级别提升至最高的第六级,继1968年后又一次宣布“全球流感大流行”。截止到7月2日,全球五大洲共有117个国家和地区出现确诊病例,确诊总数70893人,死亡311人。中国新闻网7月18日的报道《世卫决定不再发表全球病例统计数据》说:“甲型H1N1流感疫情是历来蔓延速度最快的大流行病,当局继续计算每个确诊病例已无意义。世卫因此决定不再发表全球病例统计数据,只是呼吁各国政府密切留意死亡病例和不寻常的疫情。……2009年流感大流行已经以空前的速度在国际传播。过去的大流行病需要6个多月才波及的范围,甲流不到六周就涵盖了。世卫认为,各国卫生当局和实验室要一一确认每个病例已是不可能的事,而大多数病例的病情相当轻微,许多病人甚至不药而愈。……对于监控甲流疫情和该病毒所构成的威胁已不再必要。”

7月下旬,中国和澳大利亚等国家已培育出甲型流感疫苗并开始进行临床试验,还研制出药物能较有效地治愈流感。人民网《北京采用中药治疗治愈上百甲流患者》中说:“截至7月22日,北京地坛和佑安医院累计收治的327位确诊甲流患者,已有156人采用单纯中药治疗,其中125人痊愈出院。”疫情危险降低,人们惊恐情绪平息下来,但有许多专家提醒人们注意预防流感近期的新一轮爆发。新华网7月22日的报道《美国等对爆发新一轮甲型流感表示担忧》中说:“随着季节和气候的变化,美国、阿根廷和哥伦比亚的卫生部门对本国可能爆发新一轮甲型H1N1流感疫情表示担忧。……目前到阿根廷各地医院就诊的流感患者人数下降了30%左右,流感疫情有所缓解,但仍不能乐观地判断疫情危险已经过去。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省卫生局局长克劳迪奥·齐恩日前警告说,阿根廷很可能将在8月初面临甲型H1N1流感第二波爆发高峰,阿卫生部门和民众必须对此保持高度警惕,防控流感蔓延的工作不能松懈。……《纽约时报》21日援引纽约公共卫生官员的话说,今年秋季纽约将迎来新一轮甲型H1N1流感爆发高峰,为此纽约市政府计划在医院、诊所以及一些建筑物内划出特别区域专门用于流感检查,以减轻医院的就诊压力。《纽约时报》报道说,虽然流感病毒的威力已经大幅减轻,但仍可能在夏季以较低水平继续流行。针对9月或10月将出现甲型H1N1流感和季节性流感混合爆发的情况,卫生专家们正密切关注目前已进入流感季节的南半球,以判断甲型H1N1流感病毒是否会以更猛烈的方式卷土重来。”

为何全球对甲流疫情如此倾力围剿?因为六年前致死率相对较高的“非典型肺炎”(SARS)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新华网”2003年8月16日的报道《卫生部通报16日非典疫情:我国内地已无非典病例》说到:“今年年初以来,我国内地24个省区市先后发生非典型肺炎疫情,共波及266个县和市(区)。截止到8月16日10时,我国内地累计报告非典型肺炎临床诊断病例5327例,治愈出院4959例,死亡349例。这场突如其来的疫病灾害,严重威胁了人民健康和生命安全,也影响了我国经济发展、社会稳定和对外交往,造成了巨大损失。”而在历史上,瘟疫曾多次给人类带来极其巨大的伤害,让人闻之惊心。

早在公元6世纪,首次有明确历史记载的鼠疫大流行发生在地中海沿岸,这次流行持续了约50年,极流行期每天死亡上万人,东罗马帝国约1/4的人口死亡,导致东罗马帝国的衰落。公元14世纪欧洲爆发“黑死病”,患者皮肤出现黑斑,一般几天内很快死亡,该瘟疫此起彼伏持续了近300年,也在亚洲、非洲国家流行,以欧洲最为严重,死亡2000多万人。1914年至1918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夺去了1000多万人的生命,而战争末期爆发的流感却造成了更大的伤害。1918年初,流感在卷入战争的美国军营中发生,随后传入欧洲,一年中席卷全球,在西班牙最严重,死亡约800万人,因此称为“西班牙流感”,全球死亡人数2000 ̄5000万,是战争死亡人数的数倍。

现代科技的进步,让人类可以使用疫苗来有效预防某些传统的瘟疫,另外,人类的社会化、组织化、全球化进程也使得国家乃至全球防治传染病的力量大幅度提升,但新的传染病仍然不断产生,新疫苗、特效药的研究跟不上传染病发展的速度。中国科学院院士韩启德2006年11月在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中讲《传染病的历史》时说:“尽管我们说由于疫苗的产生,特效药的产生,以及我们对病原体认识的提高,传染病是大大地减少了,但是实际上在近30年里,又产生了30多种新的传染病,我们来看一些例子:1977年的时候发现了埃博拉病毒,是在非洲发现的,非常可怕,被这个病毒侵袭的病人,其症状是高烧、浑身肌肉疼痛,疼痛得简直不可忍受,最后他的心脏、肝脏都会变成半液体状,全身出血,痛苦不堪,而且人就成了跟魔鬼一样,非常可怕,它现在还不断地在非洲流行,甚至到了英国。……1977年又发现了一种病毒,叫做汉塔病毒,我们现在叫流行型出血热,这个在我国西北地区和其他一些地区还有,灰腺鼠来传染的,也是非常严重,会导致肾功能衰竭直到死亡。……关于肝炎,近年来不断地发现新的肝炎病种,先是甲型肝炎,然后乙型肝炎,后来丙型肝炎,现在已经到了庚型肝炎。……还有2003年发现的冠状病毒,还有其他好多,这30年就发现了30多种以前从来不知道的疾病,可见新的传染病还在不断地发生,应该说尽管我们有了现在的方法,不再像以前那样引起大量死亡,但是传染病产生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

对瘟疫的爆发,人们不敢掉以轻心,因为生命仍然是脆弱的,不久的将来是否会发生严重瘟疫,谁也难以预料。如2009年6月17日红网刊载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的文章《我们的行动和希望必须超越疫情之外》说:“在对抗目前挑战时,我们必须看得更远。在这场疫情之外,几乎必然有着另一场可能更加致命的疫情在等着我们。……我们必须警惕病毒可能出现的变异,我们必须准备好应对疫情与世界其他地方盛行的营养不良、艾滋病和其它严重健康疾病结合所导致的潜在不同影响。总之,我们必须警惕积极地应对疫情。”

为什么会有瘟疫爆发呢?按照现代西方医学的理论,通常认为是由于不良的卫生条件和饮食、生活习惯产生的,特别是人与带病动物接触及吃带病动物的肉而被传染。新型瘟疫的最初根源是寄生虫、细菌、病毒等的基因突变,而基因突变的重要原因是环境污染、气候变异,以及旧的虫菌、病毒等与人类药物的对抗。

如何来防治呢?就虫菌、病毒等抗药而产生变异方面来说,是避免不了的,这也注定了仅用药物治疗疫病,往往陷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对立困境中,不能根本解决。不良卫生条件和不良饮食、生活习惯的改善可以通过提高民众生活水平、改善公共卫生条件、宣传生活卫生知识、加强医疗卫生监督等措施来落实,虽然需要投入较大人力、物力、财力,但似乎是有希望逐步做到的。而不吃带病动物的肉,最彻底的办法是素食,但似乎大部分人不可能,退一步来做,禁止吃野生动物肉及加强肉类食品卫生监督等似乎是可以施行的有效措施。气候的恶化有目共睹,举世呼吁改善,国际磋商、谈判也进行了多次,而步履艰难、收效甚微。从根本上来说,只要人类追求物欲的方向不变、贪婪之心不止,那么环境污染、气候恶化的趋势难以遏止,种种措施顶多是有所延缓。因为追求物欲、崇尚消费的心理不改,必定继续不断耗费大量物资、能源,而且对自然资源的大量开采乃至滥采就难以避免,从而环境破坏、气候恶化的趋势难以扭转。人们大量吃肉,乃至吃野生动物肉,以及一些商贩违反食品卫生规范而昧心挣钱等,也都是出于过分的贪欲。因此可以说,要从根本上有效防治瘟疫,必须从净化人类的贪欲下手,倡导精神道德的追求,培养知足常乐的心理和生活习惯。这些看似迂远的做法,其实正是釜底抽薪的良策。

不仅瘟疫频发,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人类的常规疾病及非瘟疫的怪病、绝症也大量涌现,全球很多大城市的医院常常人满为患。如东北网2006年8月7日的报道《美国医疗保障体系几乎面临崩溃,各州长坐论医改》中说:“据美联社报道,仅仅是两年前,美国的医疗保障体系几乎陷入绝境:卫生保健费用爆炸性增长。……各州州长一方面关注改善医保体系的技术细节,而且他们也瞄准了美国人的饮食和运动观念。他们希望民众养成健康的生活习惯,减少肥胖和心血管疾病等的发病几率,从而减轻医疗救助体系的负担。”现代社会中,常常听到有人死于癌症,还有艾滋病,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与世界卫生组织发表的报告称,从首例艾滋病发现至今的20年内,全球已有2000万人死于艾滋病,另有4000万人染上艾滋病病毒。2008年8月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的报告《全球化对实现国际商定的发展目标、包括千年发展目标的影响》中说:“在21世纪,诸如艾滋病和结核病等疾病,甚至能更迅速地跨越国界蔓延,影响全世界的各个社区。国际移徙、贸易、社会和经济危机也助长健康无保障和疾病跨国界的蔓延。全球化还被看作促使生活方式改变并促使心血管疾病、癌症、慢性呼吸系统疾病和糖尿病等非传染性疾病成为流行病的主要因素。与使用烟草、不健康的节食、身体不运动和有害地饮酒等有关的健康问题在中低收入国家已经达到了令人震惊的地步;那里的各种趋势正在都市化和社会经济决定因素的背景下迅速地变化着。2005年,全球60%的死亡者,是因患非传染性疾病而亡。”可以看得出,这些问题的根源还是人的不合理、不节制的贪欲。

以上主要是从现代西方医学和社会学的角度观察分析疾病的产生和防治,可以粗略得出一个重要结论:防病须治心。

二、传统医学识厉气,用药养正治瘟疫

从中国传统医学和佛教医学的角度怎么看待疾疫的产生和防治呢?

中国传统医学理论非常精深、丰富,下面仅就瘟疫方面的中医经典专著——《瘟疫论》来作一个简略了解。《瘟疫论》为明朝吴有性撰写,分上、下两卷。对瘟疫的起因,《瘟疫论》认为是人体抗病功能不良时感染厉气而产生,如书中说:“伤寒与中暑感天地之常气,疫者感天地之厉气。气在岁运有多寡,在方隅有厚薄,在四时有盛衰。此气之来,无论老少强弱,触之者即病。邪自口鼻而入。……邪之所著,有天受,有传染。所感虽殊,其病则一。凡人口鼻之气通乎天气,本气充满,邪不易入。本气适逢亏欠,呼吸之间,外邪因而乘之。……若其年气来之厉,不论强弱,正气稍衰者,触之即病。……其感之深者,中而即发;感之浅者,邪不胜正,未能顿发,或遇饥饱、劳碌、忧思、气怒,正气被伤,邪气始得张溢。”关于瘟疫厉气的产生和特点,《瘟疫论》说:“万物各有,善恶不等,是以杂气之毒亦有优劣也。然气无形可求,无象可见,况复无声复无臭,何能得睹?……是气也,其来无时,其着无方。……疫气者亦杂气中之一,但有甚于它气,故为病颇重,因名之厉气。……至于一切杂症,无因而生者,并皆杂气所成。从古未闻者何耶?盖因诸气来而不知,感而不觉,惟向风寒暑湿之气求之,既已错认病原,未免误投他药。……至于无形之气,偏中于动物者,如牛瘟、羊瘟、鸡瘟、鸭瘟,岂但人疫而已哉?然牛病而羊不病,鸡病而鸭不病,人病而禽兽不病,究其所伤不同,因其气各异也。知其气各异,故谓之杂气。”

关于瘟疫的治疗,《瘟疫论》说:“物者气之化也,气者物之变也。气即是物,物即是气。知气可以制物,则知物之可以制气矣。夫物之可以制气者,药物也。”书中给出了达原饮、三消饮、托里举斑汤、承气养荣汤等几十个药方,在瘟疫流行时救治了很多人命。可见传统中医善于用自然药物驱邪治病,而对疫病的预防则推重调理饮食作息以及正心养气等。

三、佛教医学深且广,身心兼治利自他

(一)安身济世学医明,仅就汉传说少分

佛教中的医学理论非常深广,医方明作为佛教五明之一,是佛教徒安身养道、济世利人的重要方法。

佛教认为身心不二,身与心是相互影响的,健康的身体是心灵修练的基础。如《成实论》说:“少病者能初夜、后夜精进不息。若多疾病,则妨行道。……又有不适定难,谓行者有冷热等病,若疲极失睡,谓因缘故令身不适,有贪、忧、嫉垢等诸烦恼令心不适,则失禅定。是故行者应自将护身心,令其调适。”(卷第十四) 

《(四十卷)华严经》说:“善财复言:圣者!我问菩萨所修妙行,云何说此世俗医方?长者告言:善男子!菩萨初学修菩提时,当知病为最大障碍。若诸众生身有疾病,心则不安,岂能修习诸波罗蜜?是故菩萨修菩提时,先应疗治身所有疾。……菩萨起化,先疗国王,次治众生,令无患苦,然后说法,调伏其心。”(卷第十一)

佛教的医方明有很多内容,总括来讲有四个方面:要认识病相,了知病因,掌握治疗的方法以及健康保护措施等,如《瑜伽师地论》说:“云何医方明处?当知此明略有四种,谓于病相善巧、于病因善巧、于已生病断灭善巧、于已断病后更不生方便善巧。”(卷第十五)《杂阿含经》说:“世尊告诸比丘:有四法成就,名曰大医王。……何等为四?一者善知病;二者善知病源;三者善知病对治;四者善知治病已当来更不动发。”(卷第十五)

藏传佛教中的医学理论非常系统完整,其《四部医典》是以佛教思想为指导的医学经典巨著,很多寺院中有专门的“医方明”学修内容。汉传佛教中关于医疗的论述散布在经论当中,很多僧人也擅长医术,唐朝时就有“悲田养病坊”的慈善机构,由僧人负责。下面仅对汉传佛教中的医疗理论作一个简略介绍。

(二)身病众多简略说,心病深明更治身

就身体疾病的病相来看,也就是从病的表现形式来看,有众多类型,如《阿毗达磨法蕴足论》说:“云何病苦?病谓头痛、眼痛、耳痛、鼻痛、舌痛、面痛、唇痛、齿痛、腭痛、喉痛、心痛、风病、嗽病、气病、噫病、癞病、痔病、痢病、痳病、寒病、热病、瘨病、痫病、欧逆、疮肿、癣疥、 瘿、带下、漏泄、痃癖、枯痟,及余种种依身心起身心疹疾,总名为病。”(卷第六)

佛教经典中对于身病的分类有多种。就病相来说,可以将身病分为三种:四大五藏得病、鬼神所作得病以及业报所感得病。如《贤首五教仪》中说:“初明病发相,病有三种。一、四大五藏得病。又二,先、四大增损病相……次、五藏所生病相。……二、鬼神所作得病。三、业报所感得病。”(卷第五)

也可以将身病分为两种,前世业报所感之病及今世种种内外因缘导致的疾病。如《大智度论》中说:“病有二种:先世行业报故,得种种病;今世冷热风发故,亦得种种病。今世病有二种:一者内病:五藏不调,结坚宿疹。二者外病:奔车、逸马、塠压、坠落、兵刃、刀杖,种种诸病。”(卷第八)

除了身病之外,心病是佛教经典中所特别讲述的,如《四谛论》说:“病有二种:一身、二心。……心病者因邪妄起,谓忧烦等。此病亦有二种:一缘内境,名内门惑;二缘外为境,名外门惑。由名、因、处有差别故,品类多种。名差别者,谓贪、瞋、慢、痴、见、疑、谄曲、欺诳等。因差别者,谓净相、失相、有无等相为心病因。处差别者,谓色等六尘(色、声、香、味、触、法),如经说色爱乃至法爱。”(卷第一)

《大智度论》说:“种种内外诸病名为身病,婬欲、瞋恚、嫉妬、悭贪、忧愁、怖畏等种种烦恼、九十八结、五百缠、种种欲愿等,名为心病。”(卷第十)

佛教讲的心病,就粗浅层面来说,对应于西方医学所讲的心理疾病,就深细层面来说,正常人的贪、瞋、痴等无明烦恼也是佛教所要治除的心病。现代医学在身病的研究和治疗方面非常系统、细致,而佛教经典在心病的研究和治疗方面非常系统、深广。身心是互相影响的,基于对心理、心灵现象深广、究竟的认识,佛教经典对身病的起因和治疗等方面的论述也有其独到的角度和方法,相信对现代人常规疾病的治疗和瘟疫的防治会有所启发和辅助。

(三)因缘合集生身病,深究病因心为本

要治疗身病,就要知道它的起因。总的来说,佛教认为病是因缘合集而生的,如《增一阿含经》说:“犹如钻木求火,以前有对,然后火生。火亦不从木出,亦不离木。若复有人劈木求火,亦不能得。皆由因缘合会,然后有火。此六情(眼、耳、鼻、舌、身、意)起病亦复如是,皆由缘会,于中起病。”(卷第三十)

哪些因缘会导致身体的疾病呢?佛教认为,人的身体是由地、水、火、风四大假合而成的,如果四大不调,就会引发疾病。隋朝智者大师《修习止观坐禅法要》说:“若地大增者,则肿结沈重,身体枯瘠,如是等百一患生。若水大增者,则痰阴胀满,食饮不消,腹痛下痢等百一患生。若火大增者,即煎寒壮热、支节皆痛、口气鼻塞、大小便痢不通等百一患生。若风大增者,则身体虚悬,战掉疼痛,肺闷胀急,呕逆气急,如是等百一患生。故经云:一大不调,百一病起;四大不调,四百四病一时俱动。”

除了四大不调之外,在佛教经典中还提到了很多其它致病因素,例如在《佛说佛医经》中,将病因总结为十条:“人得病有十因缘:一者久坐不饭(卧),二者食无贷,三者忧愁,四者疲极,五者淫泆,六者瞋恚,七者忍大便,八者忍小便,九者制上风,十者制下风。从是十因缘生病。”

《大般涅槃经》中,将病因分为五种:“身病有五:一者因水,二者因风,三者因热,四者杂病,五者客病。客病有四:一者非分强作,二者忘误堕落,三者刀杖瓦石,四者鬼魅所着。”(卷第十二)

隋朝智者大师在《摩诃止观》中将引发疾病的因缘概括为六点:“病起因缘有六:一、四大不顺故病;二、饮食不节故病;三、坐禅不调故病;四、鬼神得便;五、魔所为;六、业起故病。”(卷第八)

《大智度论》中则将导致疾病的因缘归结为前世与今生的种种不良行为:“问曰:以何因缘得病?答曰:先世好行鞭杖、拷掠、闭系种种恼故,今世得病。现世病不知将身、饮食不节、卧起无常,以是事故,得种种诸病。”(卷第八)

综合以上经论的观点,导致身体疾病的因缘可以总结为以下几个方面:

1、由于外感寒热、季节变化等引起的四大不调;2、一些不良的生活习惯,例如饮食无度、起居无常、过度劳累、缺乏运动等;3、一些不健康的心理,例如瞋恚、忧愁等;4、各种因素导致的外伤;5、鬼神及魔干扰;6、坐禅不调;7、前世业障。

另外,基于佛教教义,有情众生的生命是一生一生不断相续的,存在六凡四圣十法界,推动生命在六道(天、人、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中轮回的力量是业力,我们的四大假合之身是业力感得的。因此佛教对于身病还有更为深刻的认识层次。从根本上讲,佛教认为导致病苦的原因是有情过去所造的恶业,能生恶业的原因则是无明烦恼。由于烦恼造业,导致六道轮回中包括疾病在内的种种痛苦。如《大宝积经》说:“受于此身有二种苦。云何为二?一者众病集身,名为内苦;二者人与非人(天神、饿鬼等)之所逼恼,名为外苦。……皆由过去诸不善业,受如是报。”(卷第五十五)

《维摩诘所说经》说:“有疾菩萨应作是念:今我此病,皆从前世妄想颠倒诸烦恼生,无有实法谁受病者。所以者何?四大合故,假名为身。四大无主,身亦无我。又此病起,皆由着我。是故于我,不应生着。”(卷中)

《大悲经》说:“佛言:梵天!众生所有旷野险贼、水灾等难,或复中劫刀兵、疫病及以饥馑,梵天!于意云何?是汝所作,是汝所化,是汝所加耶?梵天言:不也,世尊!……佛言:梵天!所有世界是业所作,是业所化。一切众生,是业所作,是业所化,业力所生。何以故?梵天!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入,六入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有,有缘生,生缘老死、忧悲苦恼,故有如是大苦聚集。梵天!无明灭乃至忧悲苦恼灭,更无作者、使作者、安置者,唯有业、有法和合因缘故有众生,若能离此业、法和合,当知是人则能远离生死流转。梵天!如是世间业尽、烦恼尽、苦尽、苦息,如是出离,是名得于寂定涅槃。”(卷第一)

(四)瘟疫起因乃宿业,鬼祟疫气为助缘

既然疾病是因缘合集而生,那么本文开篇提到的瘟疫产生的因缘都有哪些呢?佛教认为,众生过去所造的恶业(特别是杀业)为瘟疫的能生因,恶毒鬼神煽动、撒播细菌、病毒等疫气,以及个人忽视卫生、接触病源、饮食不当、纵欲作恶等为方便缘。

如《佛说阿难四事经》说:“国中多有盗贼,水火灾异变生,毒气流布,疾病纵横,悉是海中龙神、鬼王之所为也,故得此毒,重病忧恼。此诸鬼神龙者,皆是世人所为射猎、屠杀、鱼网、中毒死者,其魂神或堕海中为龙,或为有力太神化生之类,皆知宿命,忿怒宿怨,因作雾露,吐恶毒气,雨其国中。其时人民或中毒死者,或但得病者,有相涂污者,皆由世人所作不仁,残杀物命,展转相怨。手自杀者,中毒即死。助其喜者,皆更困病。或相涂污、不相涂污者,皆由食肉有相分者、不相分者。听聪之士,觉知杀罪,追人不置;以己度彼,正等无异。如此奉行佛之弘道,行四等心,慈悲喜护,福自归身。”

《佛说灌顶召五方龙王摄疫毒神呪上品经》说:“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大城竹林精舍,与四部弟子眷属围绕,天龙八部悉来集会。佛为说法垂欲竟时,于是阿难从坐而起,齐整衣服,稽首佛足,长跪合掌而白佛言:维耶离国疠气疾疫,猛盛赫赫,犹如炽火,中毒病者头痛寒热、百节欲解,苏者甚少,死者无数。世尊大慈愍加群生,愿为救护,使得苏息,不遭苦患,病愈热除,复为说法使得至道。佛告阿难:维耶离国中所以遭此疫毒病者,是其国人多杀群生,无有慈心,以杀猎为业。是诸麞鹿、麋鹿、禽兽、熊罴之属,有智慧者作是誓愿:愿我来世堕鬼神中,愿为鬼殃,衔火烧人。有犯触我者,若杀若缚,强取我者,我当放火烧其山野及所居村舍,于我有怨悉令被害,令诸众生不得藏匿。是故阿难,当化导一切,令其慈仁,勿杀群生,普慈一切,受持禁戒,行于十善。若能如此,可得至道。”(卷第九)

由于人类过去所造的杀业,被屠杀的动物死后化作毒龙、大力鬼神等,它们怀着瞋心来报复的时候,就会发生瘟疫。因此表面上看来由寄生虫、细菌、病毒等传播的瘟疫,背后实际上是有毒龙、鬼神在作祟。

一般人不相信鬼神的存在,因为自己和周围很多人从来没见过,科学研究也不能证实。虽然科学没能证实,自己也没亲眼见过,但并不能就此绝对否定鬼神的存在,因为业力不同,鬼神能看到人,而一般人看不到鬼神,鬼神的色身是细色,现代科学仪器也检测不到。只有净化了烦恼的圣人、有天眼通的人,或者是与某些鬼神有特别业缘的人才能看到。

如《正法念处经》说:“毗舍阇鬼……其身细密,人不能见。”(卷第十七)《善见律毗婆沙》说:“骨骨相连者,此是饿鬼形也,非肉眼所见,唯圣眼能察。”(卷第十二)

一般人有业障、烦恼障,看不到鬼神,就像天生盲眼的人看不到皎洁的月光一样,明眼人跟他们说,他们只能相信或存疑,不能因为看不到、感受不到,就绝对否定。当然,我们不宜多谈怪力乱神,更不宜学习巫术而驱神弄鬼,因为产生瘟疫的根本原因是业,那么从源头上预防瘟疫的方法必定是深信业果、如法行持,奉行五戒十善,特别是戒杀护生,自然能感得健康长寿、远离瘟疫的果报。

如《十住毗婆沙论》说:“十善业道总相果报者,若生天上,若生人中。别相果报者,离杀生善行有二种果报:一者长寿,二者少病。……十不善道亦如是,总相果报者,上行堕地狱,中行堕畜生,下行堕饿鬼。别相果报者,杀生不善行有二种果报:一者短命,二者多病。”(卷第十六)

史书上记载,一些大善之人在瘟疫流行的时候不畏疫情,舍生忘死地照顾病人,反而平安无事,这是因为他们行善的等流强大,宿生的福德就很深厚,没有造过感得瘟疫的恶业,自然在大众怖畏的生死关头能够趋吉避凶、拯救他人。

如《晋书·列传第五十八·孝友》记载:“庾衮,字叔褒,明穆皇后伯父也。少履勤俭,笃学好问,事亲以孝称。咸宁中大疫,二兄俱亡,次兄毗(庾毗)复殆,疠气方炽,父母诸弟皆出次于外,衮独留不去。诸父兄强之,乃曰:衮性不畏病。遂亲自扶持,昼夜不眠,其间复抚柩哀临不辍。如此十有余旬,疫势既歇,家人乃反,毗病得差,衮亦无恙。父老咸曰:异哉此子!守人所不能守,行人所不能行,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始疑疫疠之不相染也。”(卷八十八)

清朝史洁珵辑录的《德育古鉴·孝顺类》记载:“晋陵城东,顾成娶钱氏女为媳。媳宁母家。时疫势甚盛,转相传染,有一家数口俱毙者,有巷不留数人者,令人神悸股栗,至亲不敢过问。成(顾成)先得是疾,妇及诸子凡八人,俱伏枕待命。媳闻信,急欲趋视,父母力阻之。氏曰:夫之娶妻,原为翁姑生死大事。今翁姑俱病笃,忍心不归,与禽兽何异?吾往即死,不敢望父母顾也。只身就道。成家明见鬼物相语云:诸神皆护孝妇归矣!吾等不速避,受谴非小。一家八口俱得活。此顺治甲午三月事也。”

有人可能会有疑问:有时看到善良的人或者自己积极行善,可是却得了重病,或者感染瘟疫,就怀疑佛所说业果的真实性。其实今生是否生病,更多的是由过去生的业力所决定,今生的行为只是一个助缘。恶的行为往往引发恶业果报成熟,因为同类业习容易相顺而生。但如果过去世的恶业强大,或是众生共业所感,自己行善的时候,也可能恶业成熟。另外,自己行善可能会重报轻受,通过今生生病就消解了后世堕地狱等重大恶业。

《增一阿含经》说:“国土人民普得疫病,皆由宿缘。”(卷第四十二)《起世经》说:“诸比丘!云何名为疾疫中劫?诸比丘!彼时人民欲行正法,欲说如法,亦欲行于无颠倒见,亦欲具行十善业道,但于是时,诸如法人以其过去无十善业胜果报故,遂令非人放其灾气,流行疠疫,致使多人得病命终。……其身死已,皆得上升,生诸天中。所以者何?为彼众人无相害心,无恼乱心,有利益心、慈心、净心故。”(卷第九)

总之,佛教从三世因果的观念出发,从根本上解释了瘟疫的起因并给出了预防的方法——“诸恶莫做,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古老的佛教中早就蕴含了人类谋求健康福祉的方法,在物欲横流、灾祸频发的今天,不啻为被瘟疫惊扰和伤害的人们获得幸福与安宁的一剂良药。当然,以上是从根本的源头和长远的角度来讲述预防瘟疫的方法,当然,佛教医学也很重视在患病时采用医药等治疗手段,在现实缘起上这些也是需要的。

(五)识病因缘善防治,医药忏诵兼止观

认识了疾病产生的因缘之后,在治疗方面,佛教医学提供了比西方医学更多的治疗方法,除通常的药物、手术之外,还有诵经持咒、忏罪修福、布施放生、止观坐禅等。关键在于针对不同的起病因缘,需要采用不同的治疗方法。

如智者大师《摩诃止观》中说:“治法宜对不同,若行役食饮而致患者,此须方药调养即差。若坐禅不调而致患者,此还须坐禅善调息观乃可差耳,则非汤药所宜。若鬼魔二病,此须深观行力及大神咒乃得差耳。若业病者,当内用观力,外须忏悔,乃可得差。众治不同,宜善得其意,不可操刀把刃而自毁伤也。”(卷第八)

有的人治病只局限于使用药物、手术等,不相信佛教讲的其它方法,一些疑难怪病就治不好。有的佛教徒相信业果,生病时只作忏罪修福等,完全不愿就医吃药,一些容易好的病也很难好。因此采用与病因相应的治疗方法是非常关键的,倘若方法不对,病就治不好,甚至会错过治疗时机,导致病情加重甚至横死。如《法句经》说:“佛告长者:人生世间,横死有三:有病不治为一横死;治而不慎为二横死;骄恣自用,不达逆顺为三横死。如此病者,非日月、天地、先人、君父所能除遣,当以明道随时安济:一者四大寒热当须医药;二者众邪恶鬼当须经戒;三者奉事贤圣,矜济穷厄,德威神祇,福祐群生,以大智慧消去阴盖。奉行如此,现世安吉,终无枉横,戒慧清净,世世常安。”(卷下)

对于四大不调、饮食不节等引发的疾病,通常采用药物治疗就可以痊愈,佛教接纳世俗医学的治疗方法,允许使用世俗医药(对于出家人,要使用来自于动物的药品或酒来治病时,要非此不可才能够开缘使用)。早在原始佛教时期,针对僧团中比丘生病的状况,佛陀就指定了出家僧众可以使用的四种药物:时药、更药、七日药、尽寿药,如《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药事》中说:“尔时薄伽梵在室罗伐城逝多林给孤独园。时诸苾刍秋时染疾,身体痿黄,羸瘦憔悴,困苦无力。世尊见已,知而故问阿难陀曰:何故诸苾刍,身体痿黄,羸瘦无力?阿难陀白佛言:大德!诸苾刍等既侵秋节,遂染诸病,身体痿黄,羸瘦无力。佛告阿难陀:由是病苦,我今听诸苾刍服食杂药。如是世尊既听服药,时诸苾刍遂于时服,非时不服,身体尚衰,羸瘦无力。尔时世尊知而故问阿难陀曰:我已听诸苾刍服食诸药,然此苾刍犹故羸瘦?阿难陀白佛言:世尊听诸苾刍服食诸药,此诸苾刍并于时服,非时不服,所以身体痿黄,羸瘦无力。尔时佛告阿难陀:我今为诸苾刍开四种药:一、时药,二、更药,三、七日药,四、尽寿药。”(卷第一)

佛教里的时药就是我们现在说的米面等主食。其它三种药,如《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药事》中说:“言更药者,谓八种浆。云何为八?一招者浆,二毛者浆,三孤洛迦浆,四阿说他果,五乌昙跋罗,六钵鲁洒,七篾栗坠浆,八渴树罗浆。七日药者,酥、油、糖蜜、石蜜。尽寿药者,谓根、茎、叶、花、果。复有五种胶药、五种灰药、五种盐药、五种涩药。云何根药?谓香附子、菖蒲、黄姜、生姜、白附子。若更有余物,是此体例,堪为药者,随意当用。茎药者,栴檀香药、葛栢木、天木香、不死藤、小栢,若余体例,准前应用。叶药者,三叶,谓酸菜婆奢迦叶、纴婆、高奢得枳,及以余类,准前应用。花药者,谓婆舍迦花、纴婆花、陀得鸡花、龙花、莲花,更有余类,应随所用。果药者,谓诃黎勒果、庵摩勒果、鞞醯得枳果、胡椒、荜茇,若有余类,准前应用。五种胶药者,所谓阿魏、乌糠、紫矿、黄蜡、安悉香。阿魏药者,谓阿魏树上出胶。乌糠者,谓娑罗树出胶。紫矿者,树枝上出汁。黄蜡者,谓蜜中残出也。安悉香者,树胶也。五种灰者,谓 麦灰、油麻灰、 麦、 灰、牛膝草灰、婆奢树叶灰。五种盐者,谓乌盐、赤盐、白石盐、种生盐、海盐。云何五种涩药,谓阿摩罗木、楝木、赡部木、尸利沙木、高苫薄迦木。”(卷第一)
  由此可见,佛教对于世俗医药持兼容接纳的态度。现代科学技术高度发展,医药种类日益增多,治疗方法也更加丰富。但是很多西药副作用很大,对人体会造成比较大的伤害,放疗、化疗等治疗方法更是如此。佛教主张尽量采用天然的植物性药物和传统的治疗手段,以减少对于人体的损害和对大自然的破坏。中医、藏医等传统医学是佛教所推崇的,回归传统、回归自然也已经成为不少现代人追求的时尚。当然,现代西方医学在很多疾病的治疗方面有其特色和独到优点,也是不可否认的。

对于魔及鬼神干扰所致的疾病,应当采用皈依、祈求、诵经、念佛、持咒等方法来疗治,如《贤首五教仪》说:“次治鬼神病,当用大强威德力心,加诸灵呪、大经、佛号以助治之。”(卷第五)

在念诵经咒佛号时内心要至诚皈依三宝,同时还要对魔及鬼神生起慈心,祈求三宝救拔它们,就容易消除病患。如《摩诃摩耶经》说:“叉手合掌归依三宝,并称摩诃摩耶名而读此咒,以咒力故,能除众生热病、疟病、颠狂、干消、鬼魅所着、咒咀祷说、卧见恶梦、数厌呓语、水肿短气,及以小儿惊痫啼唤、魑魅魍魉,四百四病皆能消除。”(卷上)

另外,鬼神及魔干扰所致的疾病,多与患者不良的起心动念有关,如智者大师《摩诃止观》说:“鬼病者……鬼亦不漫病人,良由人邪念种种事,或望知吉凶,兜醯罗鬼作种种变,青黄等色从五根入,则意地邪解能知吉凶,或知一身、一家、一村、一国吉凶事,此非圣知也。……魔病者……亦由行者于坐禅中邪念利养,魔现种种衣服、饮食、七珍杂物,即领受欢喜,入心成病。”(卷第八)

因此预防这类疾病的关键在于持戒护心,心恒常安住在正念正知上,就不容易感召此类疾病。

有些药物治疗不能够轻易痊愈的疾病,主要是前世业障导致的,如《佛说灌顶拔除过罪生死得度经》说:“其世间人,痿黄之病,困笃着床,求生不得,求死不得,考楚万端。此病人者,或其前世造作恶业,罪过所招,殃咎所引,故使然也。”(卷第十二)

《佛说罪业应报教化地狱经》说:“复有众生,身体顽痹,眉须堕落,举身洪烂,鸟栖鹿宿,人迹永绝,沾污亲族,人不喜见,名之癞病。何罪所致?佛言:以前世时坐不信三尊,不孝父母,破坏塔寺,剥脱道人,斩射贤圣,伤害师长,常无返复,背恩忘义,常行苟且,淫匿尊卑,无所忌讳,故获斯罪。”

业障病也有多种类型,除了前世所造的恶业致病以外,今生由于破戒或者持戒的缘故,也可能牵动前世的业力而生病,而且对比五脏的病相,可以知道前世所造是何种恶业。如《摩诃止观》说“业病者,或专是先世业,或今世破戒动先世业,业力成病。还约五根知有所犯:若杀罪之业是肝眼病,饮酒罪业是心口病,婬罪业是肾耳病,妄语罪业是脾舌病,若盗罪业是肺鼻病。毁五戒业,则有五藏五根病起,业谢乃差。若今生持戒,亦动业成病。故云:若有重罪,头痛得除。应地狱重受,人中轻偿。此是业欲谢故病也。夫业病多种,肿满黄虚。凡诸病患,须细心寻检,知病根源,然后用治也。”(卷第八)

业障病的治疗,就要依照业果的原理,通过至诚忏悔、诵经供养、布施放生等方法来消除业障,积累福德,病才容易好。如智者大师《修习止观坐禅法要》中说:“若是业报病,要须修福忏悔,患则消灭。” 

关于诵经、供养等消业修福的方法,如《地藏菩萨本愿经》说:“若未来世,有男子、女人久处床枕,求生求死,了不可得,或夜梦恶鬼乃及家亲,或游险道,或多魇寐,共鬼神游,日月岁深,转复尫瘵,眠中叫苦,惨凄不乐者,此皆是业道论对,未定轻重,或难舍寿,或不得愈。男女俗眼,不辨是事,但当对诸佛菩萨像前,高声转读此经一遍,或取病人可爱之物,或衣服、宝贝、庄园、舍宅,对病人前高声唱言:我某甲等为是病人,对经像前舍诸等物,或供养经像,或造佛菩萨形像,或造塔寺,或然油灯,或施常住。如是三白病人,遣令闻知。假令诸识分散至气尽者,乃至一日、二日、三日、四日至七日已来,但高声白,高声读经。是人命终之后,宿殃重罪至于五无间罪永得解脱,所受生处常知宿命。何况善男子善女人自书此经,或教人书,或自塑画菩萨形像,乃至教人塑画,所受果报必获大利。”(卷上)

关于布施放生以延命的方法,清朝灵耀法师在《药师经直解》中说“【经】若有病人欲脱病苦,当为其人七日七夜受八分斋戒,应以饮食及余资具随力所办,供养苾刍僧,昼夜六时礼拜行道,供养彼世尊药师琉璃光如来,读诵此经四十九遍,燃四十九灯,造彼如来形像七躯,一一像前各置七灯,一一灯量大如车轮,乃至四十九日光明不绝,造五色彩幡,长四十九搩手,应放杂类众生至四十九。可得过度危厄之难,不为诸横恶鬼所持。【解】众生病夭由于杀生,今言放生即长寿因,以今之善易昔之恶,求脱病苦莫此为良。礼拜供佛既四十九日,则买命放生亦须四十九日,非谓四十九种众生。”

业障病对于修行人是容易出现的,尤其是对于发心出家的行者,宿世的业障容易现起,怨亲债主们也会来讨债,导致疾病。因此忏悔业障就是最重要的治疗方法。但是我们也不必因此而陷入悲观忧恼当中,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无障不是正法”,真正发心求道,为了住持正法而出家,往往容易有障碍,但这时决不能由于畏惧障碍而退失发心,在忏悔宿业的同时,要配合皈依祈求、严持禁戒和广发正愿,特别是发愿,四弘誓愿要常发——誓断一切恶、誓修一切善、誓度一切众生。发愿的意义是很大的,所有菩萨在修行过程中都是要发愿的,发了愿不等于一辈子就能够完全做到,可能只是做到一点两点,但是愿力本身就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善法的力量,这种力量能够牵引主导我们生命的走向,朝着成佛的目标去推进。通过时刻发起大愿心,将我们的生命转到解脱的轨道上来,就不会在轮回的轨道上转。心一转到这里,业也就随着转,过去的恶业就无法现行,远离感发恶果的缘,有的都是善愿的缘。佛法讲“神通不敌业力,业力不敌愿力”,愿心、大善心时时刻刻现起,我们就能够现法乐住,当下就不会有苦果、苦报。有愿力主导,内心善法的力量就会很强,就能面对、克服包括疾病在内的一切人事物的困难。

由于坐禅不调而导致的疾病,还须通过坐禅来调治。不仅如此,四大不调引起的很多疾病也可以通过止观坐禅来治疗。止观坐禅疗病是佛教医学的一大特色,因为它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在的物质手段,只要通过自己身心的调节就可以达到治疗的效果。对于现代社会里由于快节奏的生活、日益增加的工作压力以及人与人之间的竞争而引发的很多生理、心理疾病,止观坐禅都有其独到的效果。近年来,禅修体验活动已经在欧美很多地区流行。南传、汉传、藏传佛教中对于止观坐禅都有详尽的论述和具体的修持方法,今仅据汉传佛教中智者大师《修习止观坐禅法要》中的著述,简要说明止观疗病的原理和方法:

云何用止治病相?有师言:但安心止在病处,即能治病。所以者何?心是一期果报之主,譬如王有所至处,群贼迸散。次有师言:脐下一寸名忧陀那,此云丹田,若能止心守此不散,经久即多有所治。有师言:常止心足下,莫问行住寝卧,即能治病。所以者何?人以四大不调故,多诸疾患,此由心识上缘故,令四大不调,若安心在下,四大自然调适,众病除矣。有师言:但知诸法空无所有,不取病相,寂然止住,多有所治。所以者何?由心忆想,鼓作四大,故有病生。息心和悦,众病即差。故《净名经》云:何为病本?所谓攀缘。云何断攀缘?谓心无所得。如是种种说,用止治病之相非一。故知善修止法,能治众病。

次明观治病者。有师言:但观心想,用六种气治病者即是观能治病。何等六种气?一吹,二呼,三嘻,四呵,五嘘,六呬。此六种息皆于唇口之中想心,方便转侧而作绵微。而用颂曰:心配属呵肾属吹,脾呼肺呬圣皆知,肝藏热来嘘字至,三焦壅处但言嘻。

有师言:若能善用观想,运作十二种息能治众患。一上息,二下息,三满息,四焦息,五增长息,六灭坏息,七煖息,八冷息,九冲息,十持息,十一和息,十二补息。此十二息皆从观想心生。今略明十二息对治之相:上息治沈重,下息治虚悬,满息治枯瘠,焦息治肿满,增长息治羸损,灭坏息治增盛,煖息治冷,冷息治热,冲息治壅塞不通,持息治战动,和息通治四大不和,补息资补四大衰。善用此息可以遍治众患,推之可知。

有师言:善用假想观,能治众病。如人患冷,想身中火气起,即能治冷。此如《杂阿含经》治病秘法七十二种法中广说。有师言:但用止观,检析身中四大,病不可得,心中病不可得,众病自差。

如是等种种说,用观治病,应用不同,善得其意,皆能治病。当知止观二法,若人善得其意,则无病不治也。

除了以上所述根据病因而采用相应的治疗方法之外,有时候一种疾病需要多种治疗方法综合使用才有效,因为有的疾病是多种因缘共同作用引发的。

此外,在疗病的过程当中,一些辅助因素也是很重要的,例如病人的饮食、心态以及对医护人员的配合状况等,这些因素关系到病人恢复健康进程的快慢。如《增一阿含经》说:“世尊告诸比丘:疾病之人成就五法,不得时差,恒在床褥。云何为五?于时,病人不择饮食,不随时而食,不亲近医药,多忧喜瞋,不起慈心向瞻病人。是谓,比丘!疾病之人成就此五法,不得时差。若复病人成就五法,便得时差。云何为五?于是,病人选择而食,随时而食,亲近医药,不怀愁忧,咸起慈心向瞻病人。是谓,比丘!病人成就此五法,便得时差。如是,比丘!前五法者当念舍离,后五法者当共奉行。”(卷第二十四)《增一阿含经》说:“贤圣弟子所应病物便病,是谓彼人不起愁、忧、苦、恼。当作是学:我今所病非独一己,余人亦有此法,设我于中起愁忧者,此非其宜,或能使亲族起忧、怨家欢喜、食不消化,即当成病,身体烦热,由此缘本,便致命终。尔时,便能除去愁畏之刺。”(卷第二十四)

《四分律》说:“病人有五事难看:所不应食而欲食,不肯服药;看病人有至心而不如实语;应行不行,应住不住;身有苦痛不能堪忍;身少有堪能而不作,仰他作。病者有如是五事难看。病人有五法易看:不应食者不食,喜服药;如实语瞻病者;应行便行,不应行不行,应住便住;身有苦痛能忍;身少有能作便作。病人有如是五事易看。”(卷第四十一)

在疾病的预防方面,佛教提倡在平时的身体保养中,要养成良好的生活作息习惯,包括起居有常、饮食有节和适当运动等等,其中饮食一定要适宜,过饥、过饱、不适时而食等都是致病因缘。

如《(四十卷)华严经》说:“如是身病从宿食生。若诸众生能于饮食知量知足,量其老少、气力强弱、时节寒热、风雨燥湿、身之劳逸,应自审察,无失其宜,能令众病无因得起。”(卷第十一)智者大师《金光明经文句》说:“饮食得病者亦有六:一、过量食;二、少食不足而止;三、过饥食;四、逆时食,未饥强与也;五、妨食,如食肉饮生乳使人癞;六、不曾食而强食,如南人饮浆、北人饮蜜。”(卷第六)《摩诃止观》说:“次食五味增损五藏者,酸味增肝而损脾,苦味增心而损肺,辛味增肺而损肝,咸味增肾而损心,甜味增脾而损肾。若知五藏有妨,宜禁其损而噉其增,以意斟酌。”(卷第八)《般泥洹经》说:“当知节,勿贪美妙,适身节食,无以自病。”(卷上)

在运动方面,佛教提倡要经常有适量的运动,例如经行,有消食、除风、解劳等多种利益。禅堂里的跑香也是佛教特有的运动方式。

如《十诵律》说:“经行有五利益:勦(矫)健、有力、不病、消食、意得坚固,是名经行五利。复有经行五利益:能行故,解劳故,除风故,消冷热病故,意得坚固,是名经行五利。”(卷第五十一)

不过,从根本上来讲,佛教对于身病的预防主张从业因上来努力,因为业果法则是佛教的核心精神,善知业果,才能知道获致健康的正确方法。

如《佛为首迦长者说业报差别经》说:“有十业能令众生得多病报:一者好喜打拍一切众生;二者劝他令打;三者赞叹打法;四者见打欢喜;五者恼乱父母,令心忧恼;六者恼乱贤圣;七者见怨病苦,心大欢喜;八者见怨病愈,心生不乐;九者于怨病所与非治药;十者宿食不消而复更食。以是十业得多病报。复有十业令众生得少病报:一者不喜打拍一切众生;二者劝他不打;三者赞不打法;四者见不打者,心生欢喜;五者供养父母及诸病人;六者见贤圣病,瞻视供养;七者见怨病愈,心生欢喜;八者见病苦者,施与良药,亦劝他施;九者于病苦众生起慈愍心;十者于诸饮食能自节量。以是十业得少病报。”

总的来讲,以慈悲心、利他心来做的善业,例如戒杀、放生、布施饮食、照料病人等,使人健康长寿;反过来讲,以瞋恨心、损恼心来做的恶业,例如杀生、打骂众生、不济贫病等,使人短寿多病。因此止恶行善、涵养德性,才是少病康寿的根本所在。

(六)推己及人悯他病,随力救治佛赞叹

我们生病的时候,可以用多种方法治疗,同时注意适当饮食、调整心态、积极配合医护人员等。别人生病时,我们该怎样对待呢?如果亲戚好友病了,我们肯定会很关切,积极帮助医护,希望他们尽快康复。如果无关的人,以及有嫌怨的人病了,我们怎么对待呢?从世俗道德和佛教精神来说,不管能否帮助,首先应该发起同情心,不能幸灾乐祸。

如《中阿含经》说:“不多闻愚痴凡夫自有病法,不离于病,见他人病,憎恶薄贱,不爱不喜,不自观己。我复作是念:我自有病法,不离于病,若我见他病而憎恶薄贱、不爱不喜者,我不宜然,我亦有是法故。如是观已,因不病起贡高者即便自灭。”(卷第二十九)

《瑜伽师地论》说:“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见诸有情遭重疾病,怀嫌恨心,怀恚恼心,不往供事,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若为懒惰懈怠所蔽,不往供事,非染违犯。无违犯者,若自有病,若无气力,若转请他有力随顺令往供事,若知病者有依有怙,若知病者自有势力能自供事,若了知彼长病所触堪自支持,若为勤修广大无上殊胜善品,若欲护持所修善品令无间缺,若自了知上品愚钝、其慧钝浊,于所闻法难受难持,难于所缘摄心令定,若先许余为作供事。如于病者、于有苦者为作助伴、欲除其苦,当知亦尔。”(卷第四十一)

其次应当随力随能为病人施与帮助,如《优婆塞戒经》说:“若穷无物,应诵医方、种种咒术,求钱汤药,须者施之,至心瞻病,将养疗治,劝有财者和合诸药,若丸、若散、若种种汤。既了医方,遍行看病,案方诊视,知病所在,随其病处而为疗治。疗治病时,善知方便,虽处不净,不生厌心,病增知增,损时知损。复能善知如是食药能增病苦,知如是食药能除病苦。病者若求增病食药,应当方便随宜喻语,不得言无;若言无者,或增苦剧。若知定死,亦不言死,但当教令归依三宝,念佛法僧,勤修供养,为说病苦皆是往世不善因缘获是苦报,今当忏悔。病者闻已,或生瞋恚,恶口骂詈,默不报之,亦不舍弃。虽复瞻养,慎无责恩,差已犹看,恐后劳复。若见平复,如本健时,心应生喜,不求恩报。如其死已,当为殡葬,说法慰喻知识眷属。无以增病食药施人。若病差已,喜心施物便可受之,受已转施余穷乏者。若能如是瞻养治病,当知是人是大施主,真求无上菩提之道。”(卷第五)

照顾病人是件费心费力的事情,有句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能够长期坚持不懈地照顾病人是很不容易做到的,因此真正用心照顾病人,功德非常大!佛在众多经论中劝勉治病施药、看护病人,如《梵网经菩萨戒本》说:“八福田中,看病福田第一福田。”《大般涅槃经》说:“施三种人果报无尽:一者病人,二者父母,三者如来。”(卷第二十九)

《增一阿含经》说:“世尊告诸比丘:其有瞻视病者,则为瞻视我已。有看病者,则为看我已。所以然者,我今躬欲看视疾病。诸比丘!我不见一人于诸天、世间、沙门、婆罗门施中,最上无过是施。其行是施,尔乃为施。获大果报,得大功德,名称普至,得甘露法味。……我今因此因缘而作是说:瞻视病者,则为瞻视我已而无有异。汝等长夜获大福祐。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卷第五)

关于照顾病人的具体方法,在《增一阿含经》中提示了五个方面:“世尊告诸比丘:若瞻病人成就五法,不得时差,恒在床褥。云何为五?于是,瞻病之人不别良药;懈怠、无勇猛心;常喜瞋恚,亦好睡眠;但贪食故瞻视病人;不以法供养故,亦不与病人语谈往返。是谓,比丘!若瞻病之人成就此五法者,不得时差。若复,比丘!瞻病之人成就五法,便得时差,不着床褥。云何为五?于是,瞻病之人分别良医;亦不懈怠,先起后卧;恒喜言谈,少于睡眠;以法供养,不贪饮食,堪任与病人说法。是谓,比丘!瞻病之人成就此五法者,便得时差。是故,比丘!若瞻病人时,当舍前五法,就后五法。” (卷第二十四)

《四分律》也强调了五点:“一知病人可食、不可食,可食能与;二者不恶贱病人大小便、唾吐;三者有慈愍心,不为衣食;四者能经理汤药乃至差、若死;五者能为病人说法,令病者欢喜,己身于善法增益。”(卷四十一)

(七)出家不宜事医药,慈悲方许重在心

治病救人是好事,但戒律中要求出家人不得从事医药行业,因为出家人的主要责任是疗治自他心病而非身病,学习医方明的根本目的还是善巧方便地接引众生修学佛法。如果在佛法的熏修上面还没有坚实的功底就去学医,很可能会荒废出家的正业。唐朝义净三藏法师在《南海寄归内法传》中曾说:“于此医明已用功学,由非正业,遂乃弃之。” 

另外,从事医疗,很可能由于得到病人财物供养的缘故而增长贪心,希望病人多来,或希望别人生病,陷入病态心理之中,造成对修道的妨害。

如《正法念处经》说:“如是行药医师比丘,异道异作,常觅病人,常求治病,作如是业,大增长贪。彼贪心故,如是思惟:希望众生多有诸病,无量种病。彼病众生多供养我,多与我物。是故我于多人处行,恒常受乐,从村至村,从城至城,从边地处至边地处。彼恶比丘既作如是思惟念已,贪则增长。如是比丘贪增长已,心中生垢,不能坐禅,不能读诵,非是善行。又复治病则得垢过。彼恶比丘自谓比丘,若诸众生有病患者,彼恶比丘示其药言:速将油来,若无油者,则压胡麻,压胡麻故,多有虫死,如是名为治病之过。……又治病过,依法治病亦复有过。无始以来,皆有三种,谓风热冷,此三调停,身则安乐,不堕恶道。是身分故,以身灭故,彼三亦失。而彼愚痴凡夫之人,未曾闻来,未有智慧,实非沙门而自说言我是沙门,治彼三种,何义何因剃除须发、披服法衣而便出家?何故舍此无始以来欲、瞋、痴等非身所摄?若烧身者,彼三不烧,不失不灭,于五道中,随逐系缚,处处共行。何故于此欲、瞋、痴等三种大过不先疗治,而先治彼风、热、冷等。此妄出家,愚痴无智。……彼佛世尊迦叶如来以此因缘,如是遮障出家之人,不听治病。又出家人医方治病,有无量过,谓生贪心,见余医师,心则生慢,以不善语,毁余医师,妨废作业,心生嫉姤,摄饿鬼业,如是造作饿鬼道因。彼人如是,姤心动心,生大贪心,以生贪故,见妇女时,不善观察,以自妨乱。彼人痴心,见他妇女,欲发坏心。彼治他人风、冷、热等,而自增长身中诸病:欲、瞋、痴病。增欲等故,是等因缘,增长地狱、饿鬼、畜生种种苦恼。彼为欲等之所破坏。不善医师则有恶见,大过所缚,将入地狱。是故一切出家之人常应精勤除欲等病,勿治风等。”(卷第四十八)(卷第三)

出家人如果本着慈悲济世之心,而且能够不为衣食钱财利养所迷惑,才可以从医,而且可以成为值得赞叹的菩萨行。

如《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说:“《善见》:作医师,得吉罗(小罪),为出家五众合药者,得(作)。若和尚、父母在寺疾病,弟子亦得为合药。……《五百问》:若道人慈心作医治,得(作)。不得取物自入,前人强与为福,应取。”(卷下一)

《大方便佛报恩经》说:“菩萨何故求诸医方?为令众生离诸恶不善四百四病故;为怜愍一切众生,为令生信心故;既得离患,心生欢喜故;以得欢喜,心常念诸佛大悲度众生故;是故菩萨求诸医方。”(卷第七)

在历史上,以医方明慈悲济世的高僧不乏其人。东晋中期,疫病流行,竺法旷法师亲自往来于村落之间,为患者看病治疗。晋武帝大康九年,瘟疫流行洛阳,患者不断死亡。诃罗揭法师慈心为患者医疗,大部分人都得到痊愈。唐朝雍州津梁寺的法喜法师,除了为患病者治疗以外,即便是一般人都很嫌弃的屎尿等秽物,他都能以欢喜心来亲自为病人处理,获得大家的敬重。法喜法师不但治疗患者身体的疾病,还进一步用佛法宽慰病人,让他们获得心灵的安乐。此外,就是被社会所嫌弃的麻风病患者,佛教依然热心救护。例如:隋代那连提耶舍、唐泽州羊头山道舜、唐益州福成寺道积、丹阳沙门智严、绛州沙门僧彻等,都曾对麻风病患者慈心救治。唐朝时,还有佛教专门设立的“病人坊”用于隔离麻风病人,里面有僧人为患者治病,相当于现代的慈善机构。

佛教中为什么对治疗心病的重视程度超过身病呢?一方面,即使身体健康,心灵却不健康的话,也很可能会空虚无聊、嫉妒、瞋恨、忧愁苦恼,甚至害人害己、祸国殃民。另一方面,从本质上讲,佛教是建立在世间是无常、痛苦这样一个基础之上的,身体也不例外,再怎么呵护,也难免生病,即使不生病,也必定衰老、死亡。生老病死都是生命的现象,佛教让我们去了解生命的真谛,了解之后再去超越。世间执着身体为我,实际上身体并不是我的。佛教讲身体四大假合,无常无我。等我们面临死亡的时候,只是说人的身与心分离了,死亡只是意味着这个阶段的我不存在了,他会换到另外一种存在的状态,心识还会继续投胎受身。就像现在不住这个房子了,搬到另外一个房子里去住一样。为什么人们会对死亡恐惧?一种人不知道死亡之后是怎么一回事,另外一种人以为死亡以后什么都没有了。因此持断灭见的人会怕死,造恶业多的人也会怕死,归根结底在于他们对于自己的生命没有把握,没有把握的原因在于对生命的真谛不了解,不了解的原因在于世间没有这样一套学问。佛陀是彻底觉悟了宇宙人生真理的智者,他告诉我们人生所有的痛苦,包括病苦的根源在于造业。人为什么会造业?因为内心有烦恼。所以佛教告诉我们要认识烦恼,烦恼是什么状态、烦恼有什么行相、烦恼产生的原因、烦恼如何去对治等等,对治了烦恼,净化了内心才不会造业,才不会再招感新的苦果。因此智者应该更加注意修心、治心、净心。心识修养得好,集积丰足的善法财、圣法财,将来才容易感得善妙之身,乃至最终超脱生死肉身而得到自在法身。如果不注意修养心性,只顾今生物欲享乐,就容易来生堕落恶道,常受大苦,或虽然做人而短寿多病,无暇修善。

《瑜伽师地论》说:“应知略有二种变坏:一者诸行衰老变坏,谓如有一年百二十,其形衰迈,由是因缘名身老病;二者心忧变坏,由是因缘名心老病。第一变坏,若愚、若智,皆于其中不随所欲。第二变坏,智者于中能随所欲,非诸愚者。又诸愚夫若身老病,当知其心定随老病。其有智者,身虽老病,而心自在不随老病。是名此中愚、智差别。”(卷第八十八)

《增一阿含经》说:“此身多诸衰苦,但以薄皮而覆其上。长者当知:其有恃怙此身者,正可有斯须之乐,不知长夜受苦无量。是故,长者!此身虽有患,当使心无患。如是,长者!当作是学,世尊以此甘露之法而见溉灌。”(卷第六)

《普曜经》说:“百年之命卧消其半,又多忧患,其乐无几。淫泆败德,令人愚痴,非彼诸佛、缘觉、真人所称誉也。故曰贪淫致老,瞋恚致病,愚痴致死,除此三者,乃可得道。一切所有皆如幻化,三界无怙,唯道可恃。”(卷第四)

《大般涅槃经》说:“一切众生凡有二种:一者有智,二者愚痴。若能修习身、戒、心、慧,是名智者。若不能修身、戒、心、慧,是名愚痴。……不修身者贪着我身及我所身:我身常恒,无有变易。不修戒者为自身故作十恶业。不修心者于恶业中不能摄心。不修慧者以不摄心,不能分别善恶等法。……若有不修身、戒、心、慧,如是之人于小恶业得大恶报。……譬如苍蝇为唾所粘,不能得出;是人亦尔,于小罪中不能自出。”(卷第二十九)

(八)依病修心趣正法,心净无恼得法身

基于“修心胜过疗身”的认识,很多修行者不避身病,借助身病来修心利人。因为从理论上讲,很多学佛人会认可世间是苦、人生是苦,但却没有真正的体验,只是人云亦云,或只作理论上的推演——没有饭吃多么苦、没有钱花多么苦等等,实际上这只是文字理论上的推演,没有受过那种苦,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苦。就比如一个人没有吃过辣的东西,他就不知道辣是什么味道一样,只有吃过了才会知道。在面临走投无路、家破人亡、疾病煎熬的时候,才会感受到真正的苦。没有生起苦的觉受,就不会想去离苦,不想去离苦,修行的动力就不强。对于修行者而言,身病恰好是修道的逆增上缘。

明朝紫柏大师《紫柏尊者别集》说:“古人病患中发明心地者不少,故昔人见病患不来,惭惧悲泣,窃痛责己:此必诸佛舍我,不冥加我故。若肯冥加,则病患不离。何以故?盖众生从无量劫来,迷却本明广大灵然之体、活泼清净之心,执此浮想及这臭躯壳子,保惜不舍。若是病患苦痛煎迫,众生自然悟此身危脆、臭秽不净。”(卷之三)

在《紫柏老人集·与雷雨居士》中,大师又说:“人若不生病,则空谈可当修行。人若不有好恶境界,则真心学好无可辨验。汝生得这点病,便觉受他不得,根在何处?只为生病日子少、无病日子多故耳。勿厌此语,当味之。”(卷之二十三)

如何依病修心呢?首先,不能被疾病吓倒,生病的时候,不能总是想着自己有病,否则病就不容易好,而且很容易引发懒惰懈怠,增加对于色身的贪著。生病时的如理作意非常重要,要想自己没有病,越是有病,越是要策发精进。

《佛说长阿含经》说:“懈怠比丘,设遇小患,便作是念:我得重病,困笃羸瘦,不能堪任坐禅、经行,当须寝息。懈怠比丘即寻寝息,不能精勤未得欲得、未获欲获、未证欲证。懈怠比丘所患已差,复作是念:我病差未久,身体羸瘦,不能堪任坐禅、经行,宜自寝息。懈怠比丘即寻寝息,不能精勤未得欲得、未获欲获、未证欲证。……精进比丘设遇患时,便作是念:我得重病,或能命终,今宜精进,未得者得,未获者获,未证者证。于是比丘即便精进。精进比丘患得小差,复作是念:我病初差,或更增动,废我行道。今宜精进坐禅、经行,未得者得,未获者获,未证者证。于是比丘即便精进坐禅、经行。”(卷第九)

其次,当从无常、业果、四谛、十二因缘等角度,深广思维病起之因,策发改过从善,希求出离生死乃至究竟成佛之心。

如智者大师《摩诃止观》中说:“若人自念此病困苦,皆由往日不善折致,深生惭愧,不敢为非。虽婴困笃,而善心无改,起上中下善。是为因病造三善法界。若遭疾病,因怖畏生死,知此病身酬于前业,若构生死,将来流转复何穷极?苦集危脆,世世相随,为之受恼,当求寂灭无相涅槃。是为因病起声闻法界。又观此病病我色心,因于此病而致老死,死由于生,生由昔有,有从取生,取从爱生……发得因缘正智,知此色心等从本已来体性寂静,非生非灭,妄想颠倒谓有生灭。若不随妄想,则无明灭乃至老死灭,毕故不造新,如不然火是则无烟,既不得无明老死,病为病谁?是名观病起缘觉法界。又观此病皆由爱惜身命财物致受众恼,亦是持戒不完,多病短命;亦是心志劣弱,不能安忍,身神不护;亦是精进力薄,无善补禳;亦是无禅定力,为病所动;亦是心少智慧,不达无常、苦、空、无我,致婴此疾。今以己疾愍于彼疾,即起慈悲,发于愿行,舍无遗悋,顺理安耐,勤加正意,觉悟无常。是为因病起六度菩萨界。又观此病,知从前世妄想颠倒诸烦恼生。如是妄想无有真实,我及涅槃是二皆空。是名因病起通教菩萨界。又观此病虽毕竟空,空无所受而受诸受,未具佛法,不应灭受取证。是为因病起别教菩萨界。”(卷第八)

明朝憨山大师在《憨山老人梦游集·示颛愚衡禅人》中说:“子之病魔乃子之大善知识,为助道因缘,子知之乎?切以众生之病,病在有我,以执我故,一切烦恼众病以之而生,病生则苦必随之。自古及今无有一人不病是者。唯知病病之人,不为病耳。且四大假合,聚必有散,纵使不病,何尝不病哉!若了病不病者,则病不能病之矣!子知今日之病,不知多生劫劫病病至今日矣!子若不了今日病,则从此已去,不知病之底止也。子知生死之病,而不知要出生死之病大有过于生死之病也。夫何故?古人以参禅不出阴界,堕于识情窠臼,纵有妙悟,皆成我见。以执四大为我,病尚可医,今离四大复执有我,此病则医王束手,最难调治。诸佛诸祖特特出世,单为治此一种膏肓之病,费尽多少心力,求肯服药而瘥者,几何人哉!禅人身病已瘳,切不可被禅病侵也。云门谓法身有两般病,其言透过法身。若法执不忘,己见犹存,亦是病,极言认执之病也。……普贤无行,但以众生之行为行,故曰菩提所缘,缘苦众生;若无众生,则无菩提。此从上佛祖出世之真榜样。老人因谓禅人四大病身,非病魔不能治。禅病刺心,非众生不能治。从今日去,只将身如大地等,则病魔潜踪。心与众生等,则我见不立。我见不立,则禅病自消。以心不自心,则本不生。不生则一法不立。苟一法不立,又有何法而作知见障碍哉?!”(卷第五)

当然,佛法主张中道,过犹不及,借病修心并不意味着生病时不需要看病治疗。作为佛门弟子,在身体生病的时候,应该根据具体的情况恰当地治病、休养,同时还应当努力精进修行,使我们的生命更具有深远的意义,乃至超脱生死病身,究竟成就诸佛法身。

《别译杂阿含经》说:“若有比丘,病虽困笃,乃至欲死,精勤无懈,志性坚固,不可轻动,恒欲进求诸胜妙法,心无疲倦,当知是人……生于贤处,佛教法中能得真实。”(卷第八)

(九)圣者示现身病苦,化导众生令修心

以上是佛教对凡夫身病的认识,对于已经从烦恼中解脱的圣者有时也患病的情况,应当怎样看待呢?这里有几种情况。

对于在末后身获得成就的小乘圣者,其身体是宿业感得的四大假合之身,虽然烦恼已断,但是由于宿业未尽,还是会有身病,但心却无病,其身病的苦受也比凡人轻微。

如《大智度论》说:“问曰:有诸圣人,虽无所著,亦皆有苦,如舍利弗风热病苦,毕陵伽婆蹉眼痛苦,罗婆那跋提痔病苦。云何言无苦?答曰:有二种苦,一者身苦,二者心苦。是诸圣人以智慧力故,无复忧愁、嫉妬、瞋恚等心苦。已受先世业因缘四大造身,有老、病、饥、渴、寒、热等身苦。于身苦中亦复薄少,如人了了知负他债,偿之不以为苦;若人不忆负债,债主强夺,瞋恼生苦。问曰:苦受是心心数法,身如草木,离心则无所觉。云何言圣人但受身苦?答曰:凡夫人受苦时,心生愁恼,为瞋使所使,心但向五欲,如佛所说:凡夫人除五欲,不知更有出苦法。于乐受中贪欲使所使,不苦不乐受中,无明使所使。凡夫人受苦时,内受三毒苦,外受寒热鞭杖等,如人内热盛,外热亦盛。如经说:凡夫人失所爱物,身心俱受苦,如二箭双射。诸贤圣人无忧愁苦,但有身苦,更无余苦。复次,五识相应苦及外因缘杖楚寒热等苦,是名身苦,余残名心苦。复次,我言有为无漏法,不著故非苦。圣人身是有漏,有漏法则苦,有何咎?是末后身,所受苦亦微少。”(卷第二十三) 

对于佛陀和八地以上的大菩萨,由于已经解脱了业障、烦恼障,超脱了生死肉身,得到了法性常住之身,可以自在化身,没有任何身心病恼,有时虽然示现身病,是为了教化众生、引导修心,不是真病。例如释迦族被屠杀时,佛陀也示现头痛,目的是让众生深信业果,并非佛陀自己的恶业所感。

《大宝积经》说:“善男子!譬如大药师,善能疗治一切诸病,自无有病,见诸病人,而于其前自服苦药,诸病人见是药师服苦药已,然后效服,各得除病。善男子!如来亦复如是,自除一切烦恼病已,于一切法无有障碍,能示现一切法:以是不善业故,得如是报。现如是缘,欲令众生除一切身、口、意业障,行于净行。善男子!譬如长者子、若居士子,父母爱念,与其乳母。时此乳母无有病痛,为婴儿故自服苦药,欲令乳得清净。善男子!如来亦复如是,是一切世界之父,为教化不知业报众生故,如来无病而为众生示现作病:以是业故得如是报,以此业故得如是报。众生闻已,心生惊畏,除诸恶业,不作恶缘。……以何缘故释种破时,如来自言我头痛耶?善男子!或有众生作如是言:世尊不能利益亲族,亦不矜愍,不欲安隐而出家已,种族意断,不欲救护。是诸众生以不知故,作如是言。善男子!如来于诸苦本已到其边。如来知是众生心所念故,坐舍耶树下,自言头痛。善男子!吾于尔时寻向阿难说我头痛,时有断见三千天子,复有无量好杀生者,皆共集会。为彼断见天子及好杀者示现业障故,作是言:吾以眼见他杀生,心随喜故,今得头痛。说是法已,七千人天皆得调伏。是名如来方便。”(卷第一百八)

另外,佛陀降生在人间,其成道、说法、涅槃也在人间,因此佛陀示现生病、乞食不得等如同凡夫之事,能够拉近佛陀与凡人的距离,让后世的佛弟子们在遇到类似事情的时候不被世人讥嫌。

如《大智度论》说:“佛有二种身:一者法性身,二者父母生身。是法性身满十方虚空,无量无边,色像端正,相好庄严,无量光明,无量音声,听法众亦满虚空(此众亦是法性身,非生死人所得见也)。常出种种身、种种名号、种种生处、种种方便度众生,常度一切,无须臾息时。如是法性身佛,能度十方世界众生。受诸罪报者是生身佛。生身佛次第说法如人法。以有二种佛故,受诸罪无咎。复次,佛即得道时,一切不善法尽断,一切善法皆成就,云何今实有不善法报可受?但怜愍未来世众生故,现方便受此诸罪。复次,如阿泥卢豆,与一辟支佛食故,受无量世乐,心念饮食应意即得,何况佛世世割肉出髓以施众生,而乞食不得、空钵而还?以是事故,知佛方便为度众生故受此诸罪。云何方便?怜愍未来世五众佛弟子施福薄故,乞种种自活之具不能得,诸白衣言:汝衣食不能得,有病不能除,何能得道以益于人?是五众当答:我等虽无活身小事,有行道福德。我等今日众苦是先身罪报,今之功德利在将来。我等大师佛入婆罗门聚落乞食,尚亦不得,空钵而还。佛亦有诸病,释子毕罪时佛亦头痛,何况我等薄福下人?诸白衣闻已,瞋心则息,便以四种供养供给。比丘身得安隐,坐禅得道。是为方便故,非实受罪。”(卷第九)

很多祖师大德都是佛菩萨再来,他们以大悲心降生人间,为的是传承佛法、救度众生,他们在弘扬佛法的过程当中也常常会示现病相,乃至于过早圆寂,这是因为众生的福报不够,共业杂染,导致善知识为众生背业。

如《维摩诘所说经》说:“文殊师利言:……世尊殷勤致问无量。居士!是疾何所因起?其生久如?当云何灭?维摩诘言:从痴有爱,则我病生。以一切众生病,是故我病。若一切众生病灭,则我病灭。所以者何?菩萨为众生故入生死,有生死则有病。若众生得离病者,则菩萨无复病。譬如长者唯有一子,其子得病,父母亦病,若子病愈,父母亦愈。菩萨如是,于诸众生爱之若子,众生病则菩萨病,众生病愈菩萨亦愈。又言:是疾何所因起?菩萨病者以大悲起。”(卷中)

古往今来,祖师大德在这方面的示现很多,例如唐代著名的律宗高僧鉴真大师,为了把戒律传到日本,奠定佛教的根基,以“是为法事也,何惜身命!”的雄心壮志,先后六次东渡,历经磨难。第五次失败后返程途中因感染眼疾而双目失明,但还是以悲天悯人的弘愿,在六十六岁高龄时东渡扶桑,以其顽强的意志力和超强的记忆力在日本弘律十年,为后来日本佛教一千余年的兴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身病与心病-学诚法师 丧心病狂的萝莉控吧
  近代高僧太虚大师,少年出家,资质超群,在早年闭关之时已对佛法有相当的证悟,据其本人的自述,“一直这样闭关下去,三乘的圣果是可以证得的。”但是面对当时社会巨变、国难当头,佛教面临生死存亡危机的现状,大师毅然放下个人的修行,提出“教制、教理、教产”三大革命的主张,为中国佛教的前途命运而奔波,终因积劳成疾,在58岁时因脑溢血复发而过早辞世。大师佛教改革的主张由于种种时代因缘而大部分未能实现,但其对于中国佛教的影响却是极为深远的。

总之,我们对于佛菩萨、祖师大德示现的病相,不能当作普通的凡夫生病来看待,更不能简单地认为是他们自己的业障,这样就能够避免产生轻慢之心,进而减少很多不恭敬乃至毁谤的恶业。

四、佛教兼纳世医方,顺佛法药必受益

以上就瘟疫的缘起,从西方医学和中国传统医学的角度简略论述了身病的防治,又从佛教的角度简要讲述了身病和心病的疗治。可以看到,就身病的治疗方面,佛教是接纳、兼容世俗医学的,允许、倡导使用世俗医药。在此基础上,佛教认识病因的角度和治病的方法更多,以上引述的佛教医学内容其实是非常简略的,还有更多的层面和方法,在佛教三藏经典里有丰富的论述,此处不作详述。

相对身病而言,佛教对于心病的认识和疗治方面的论述更加深广。简要地说,要疗治的心病是人的贪、瞋、痴、慢、邪见等众多无明烦恼。就大乘菩萨道来说,没有菩提心即是大病,如《涅槃论》说:“云何名患?一切众生未发心名患。”

心病的疗治需要亲近善知识、听闻佛法、如理思维、如法行持。闻思、行持的内容简要来说是皈依、业果、五戒十善、四谛十二因缘、戒定慧三学、六度四摄等。一分学修就有一分收益,必定功不唐捐。众生无边,病恼无尽,佛法深广,需要我们发广大心、长远心来次第学修和弘传。《大智度论》说:“问曰:若佛法得今世果,何以故佛诸弟子有无所得者?答曰:行者能如佛所说,次第修行,无不得报。如病人随良医教,将和治法,病无不差。若不随佛教,不次第行,破戒乱心,故无所得,非法不良也。复次,诸未得道者今世虽不得涅槃,后世得受福乐,渐次当得涅槃,终不虚也。如佛所说:其有出家为涅槃者,若迟、若疾,皆当得涅槃。如是等能得今世果。……佛如医王,法如良药,僧如瞻病人,我当清净持戒、正忆念,如佛所说法药,我当顺从。”(卷第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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