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电台主持人:“这位朋友您好,恭喜您被抽中了,现在您只要回答出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就可以获得一等奖奖品——索尼迷你音箱一组……”
全市的公车出租车餐厅等处都听到一阵混乱的欢呼声,诚实:“啊——音箱——向海,以后我们可以放喵喵之歌~~~”
唐语:“噢噢噢——音箱~~免费的——”
万哲:“运气真好~~啊嘎嘎嘎……快看看,以后放在画室哪个地方?”
电台主持人,急忙打断他们:“请先冷静一下,问题是……”
诚实:“啥?还有什么问题?”
唐语:“没有问题啊~~”
万哲:“向海,你的手机有什么问题吗?”
电台主持人,深吸一口气,一股脑说完:“现在要问你们一个问题,答对了才能拿到奖品,问题是:历史上的唐太宗名字是什么?”
诚实,抓狂中:“烫大总是什么?我只听过胖大海!”
万哲,气急败坏:“诚实你给我闭嘴!那是一个皇帝!唐太宗不就叫唐太宗吗?”
唐语,歇斯底里:“放屁!应该是叫朱元璋!什么?不是?那叫皇太极?吴三桂?郑板桥?李莲英?韦小宝?总有一个对的吧?”
电台主持人,平静地按掉话机:“嗯,现在我们接听下一位幸运听众……”
诚实被梁霆川拎回家,撅着个嘴垂头丧气的,梁霆川在厨房忙碌了一会儿,有点讶异地发现今天那妖孽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他走到客厅去看了看,差点没气吐血,茶几上一串香蕉不见了,垃圾桶里都是香蕉皮。梁霆川暴吼:“陈诚实!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居然空腹吃香蕉!你知道香蕉多伤胃吗?”
诚实白他一眼,闷不吭声,嘴里还啃着根香蕉,梁霆川一把抢过来。诚实终于忍不住,从沙发上跳起来嚷道:“你什么都管什么都管!我妈都没你这么爱管闲事!我爱吃什么吃什么爱死不死关你屁事!整天都是豆腐汤燕麦粥鸡蛋羹不够甜不够咸不够辣,像鼻涕一样我看到就想吐!老子忍了很久了!老子不干了!”
梁霆川一窒,怒道:“你嫌我管闲事了?你从这个门滚出去我就什么都不管你!管你吃的是什么垃圾胃痛痛死也好我再管你算我犯贱!”
诚实恼羞成怒地叫嚣:“我滚!反正也是借住你这里你爱叫我什么时候滚我就什么时候滚!”
梁霆川的眼角颤了颤,正欲再说什么,诚实已经冲进卧房里,紧接着卧房里一阵哐啷声,该是那小子又在闹离家出走的前戏了。梁霆川一个头两个大,他妈的,老子给你当保姆还陪你吃这些东西都没半句怨言,你小子倒好,不就没让你吃趟水煮鱼你就横起来了?你走!走的远远的!老子再去接你回来就不姓梁!
卧房里蓦地安静了,梁霆川纳闷:这兔崽子又玩什么花样?等了一会儿,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梁霆川心慌,跑进卧室一看,那家伙果然蹲在床边打哆嗦。梁霆川心疼坏了,揽进怀里焦急地问:“又痛了?痛的厉害吗?”
诚实呜呜地哭着点头,梁霆川哭笑不得,这不是自找的嘛?心里骂骂咧咧着,嘴上还好言好语地哄道:“吃点东西就好,我给你揉揉……先喝点牛奶?还是喝稀饭汤?还痛?你放松点……这样会不会好点?”
诚实滩在梁霆川身上,悲悲切切地嗫嚅:“痛死了……”
“早死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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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霆川用牛肉羹拌了米糊给诚实喂下去,诚实吃了几口,枕在他肩头,鼻子有点发酸,梁霆川又递了一勺子过来,诚实环搂着他的腰,嘀咕:“不吃了。”
梁霆川立即把勺子递给蹲在一边流口水的嘟嘟。
诚实大喊:“我吃!”
梁霆川好笑,连碗带勺子塞进诚实怀里,“自己吃,我去给你熬药。”
诚实不肯接,搂着他不放,小声说:“以后不要再叫我滚了,我听了很难过。”
梁霆川怒了,哇靠!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了?死小孩!正想发作,低头看到妖孽期期艾艾的可怜相,又心软了。他吻吻妖孽苍白的脸颊,轻叹一声,认了吧,谁叫自己摊上这个无理取闹蛮不讲理又楚楚可怜的小王八蛋。
四个人坐在的士里,气氛异常尴尬,连月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许久,元凯对司机说:“麻烦在前面路口停一下。”
月升强笑着说:“我听唐语说你租的房子也在学校附近,一起回去啦。”
“我晚上要上班。”
月升一脸狐疑,心下想:难不成他真是鸭子?
元凯冷冷地说:“我不是。”
月升大惊,问唐语:“他会读心术?”
唐语苦笑,“你说出来了傻逼。”
向海支吾了片刻,吞吞吐吐地说:“我们……没有那个,那个意思。”说着偷看了眼元凯,却见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看不出他的心情。
的士恰好到了路口,司机停下车,元凯拉开门走出去,连声再见都没有说。
唐语斜了月升一眼,正要说什么,月升内疚地撅了撅嘴,抢先说:“别骂我,我知道错了。”
唐语用胳膊肘顶顶向海,“不去追?”
向海愣了一瞬,反问:“追上了要说什么?”
唐语也默然了,只好对司机说:“开车吧。”
第二天诚实也得知元凯的英勇事迹了,登时对他一分敬畏九分好奇又不敢多嘴。中午收工的时候,向海憋了一上午的话,总算鼓起勇气说:“嗯,KAY,中午一起吃饭吧?”
元凯还没有回答,诚实先发话:“学生街那里的日本料理有情侣小包间……”
向海愕然,情侣小包间?诚实,你要死啊?谁和谁是情侣了?
果然,元凯干脆利落地说:“不去。”
诚实毫不气馁,“三千店豆花米线有甜蜜蜜套餐。”
向海吐血,甜……蜜蜜?
元凯脸色一沉,诚实还在口若悬河,“韩国料理有亲爱的蛋包饭,是心形的哦……”
唐语推开门被迎面袭来的火药冲击波打了个正着,忙扑过去捂着诚实的嘴巴赔笑道:“那个,元凯,就街对面的拉面店随便吃吃吧,是不是啊向海?”
向海点头如捣蒜。
诚实出了系楼就乖乖地爬上梁霆川的车回家吃饭,田万哲那厮一个上午不见踪影,唐语和向海元凯在拉面店点了吃的,面条一上来唐语接了个月升的电话就一颠一颠地跑了,只剩向海手足无措地面对元凯。
向海吃完自己的面,砸砸嘴,把唐语留下的面也端过来吃,元凯一笑,“有没有人说你吃相很蠢?”
向海叼着面条,直愣愣地盯着元凯,一个劲地回味今早元凯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元凯恼火地说:“看什么看?吃你的面吧。”
两个人又是一阵沉默,元凯问:“你认为我是卖身的?”
向海拼命摇头。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元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带着挑衅的口气说:“你要K粉或可以找我……”
向海一脸无知,憨厚地笑,点头,再点头,应声:“好……”
元凯欲哭无泪,反问:“好个屁啊!你知道什么是K粉吗?”
向海收敛笑容,沮丧地:“唔,不知道。”我还想假装知道的,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元凯无语:这傻子真不是一般傻!顿了顿,只好说:“我晚上在酒吧上班,你愿意的话可以来玩,我是个乐队的贝司手。”
向海受宠若惊地两眼放光,点头不迭。
22
过年了,向大家打声招呼吧~~
黄医生:“身体健康。”
麦大灰狼,淫笑:“生活性福~~”
黄医生打个寒战,蹲在墙角,不敢再发表言论。
向海,挠头,想了半天,“嗯,合,合……”
元凯一脚把他踹翻,鄙夷地哼一声,“你是想说合家欢乐吧?想个这么简单的成语都想不出来!智障!”
诚实,抽了抽鼻涕,“尽情吃尽情玩,哦耶~~”
梁霆川:“注意看好小孩。”
万哲:“财源广进!”
小浅:“东西都在打折~有什么需要的这时候买最合算了~”
唐语,做欢呼状,“大家新年快乐~~”
月升,白他一眼,“一点新意都没有!真土!”
唐语:“你不土你说啊,说啊说啊!”
月升,一拳挥过去赐他个熊猫眼,拳打脚踢,“造反啊?你叫我说我就说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唐语,抱头躲避,嚎叫:“别打啦!再打我还手啦!真还手啦……”
月升:“还啊还啊,你还啊……”
唐语:“妈妈……月升打我……呜呜呜……”
崔和,无力地:“大过年的不要打架……”
元凯觉得自己一定是脑筋抽到了,居然答应那几个白痴到他上班的酒吧去玩儿。他在舞台上跳啊跳,就觉得下面那仨弱智特突兀,尤其是那个裴向海,眼都直了,蠢材!
诚实张着嘴巴,许久,才对唐语说:“我就说他是音乐系的了!好炫!”
那舞台上面蹦来蹦去的键盘手吉他手主唱没一个有元凯耀眼,向海正盯着元凯犯花痴,暂时听不懂人话。
唐语羡慕得啧啧咂嘴,诚实问:“我们要不要点些东西吃?”
唐语正和远处的某美女眉来眼去,诚实推推向海,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我们点瓶洋酒喝喝?”
向海没心思搭理他,随便嗯了两声,诚实放眼望去,挑了个酒瓶华丽丽的洋酒,吧台生一脸狐疑地替他们起了瓶塞,各倒了点儿,诚实小尝了一口,苦着脸说:“不好喝。”
向海没有反应,像喝可乐一样咕噜一声喝下肚,魂还在元凯那儿。
唐语已经痞痞地摇到那个美女面前去了,开始展露他万变不离其宗的泡妞绝技。
诚实落了单,顿觉十分无趣,嘀咕着:“一群重色轻友的王八蛋……”爬下椅子寻洗手间去了。
麦涛晚饭时把黄久久玩弄了个够本,闲下来后顺路到自己附近的酒吧闲逛闲逛,经理见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拍着马屁汇报近日的情况。麦涛听得不厌其烦,自己在酒吧里转转,突然看到三个穿得劲爆的辣妹围着个缩在墙角的男生搭讪。
麦涛都要笑出声了,这个世道真是男人还没有女人有胆。
只听辣妹A说:“小弟弟,不要这么不好意思嘛哎呀皮肤真好,啧啧啧,粉嫩的呦……”
辣妹B嗲声道:“来陪姐姐玩,不要这么害羞嘛,你们看他脸都红了,说句话嘛~~”
辣妹C格格娇笑,“人家很久没看到这么纯情的小朋友啦,不会还是处男吧?小帅哥,让姐姐亲一下,姐姐今晚好好疼你……”
麦涛肚子里笑抽筋了。那里“吧唧”一声,不知道谁亲上去一口,接着一个男生哭着说:“你你你,你干什么……别,别乱摸……”
呃?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麦涛愣了愣,掏出手机给梁霆川挂电话,“喂喂,霆川,我是麦涛,诚实在家吗?”
梁霆川刚洗完碗,正在拖地板,没好气地说:“不在,吃完晚饭就和同学出去玩了。”
麦涛一阵沉默,而后挂掉手机。
角落的人还在呼救:“你,我,我喊人啦,我喊人啦……”
辣妹ABC:“嘿嘿……你一直在喊啊,小帅哥……你喊了也没人救你……”
麦涛靠在一边桌子上,笑得乱抖。
“啊啊啊……唐语!向海!哎呀KAY!你们!谁往这里看一看啊……救命啊——这里不能摸的,哎呀你们要带我去哪里?那那那是女厕所!我不去!我不去——救命啊——”
麦涛揉了揉笑变形的脸,心想这兔崽子在我地盘上被人强暴了,梁霆川那厮还不把我生吞活剥了?于是义无反顾地冲进女厕英雄救美去了。
诚实在VIP包箱的洗手间洗了第N遍脸后,总算把脸上的口红印都洗掉了,在自己身上东嗅嗅西嗅嗅,悲切切地问麦涛,“你闻闻还有没有香水味儿?”
麦涛笑个没完,诚实怒道:“今天的事你敢告诉霆川,我就灭了你!”
麦涛看了看经理送过来的账单,“出手倒是豪爽嘛,一万多呢!”
“啥?”诚实两眼睛瞪成了铜铃,“我们就点了一瓶酒。”
“那瓶酒很贵的哦小帅哥。”麦涛抖抖账单,一脸戏谑。
诚实冷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麦涛做了然状,掏出手机喃喃自语,“我们的小诚实出来泡妞啦,咦,霆川的手机号多少来着……”
诚实悲愤地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咬牙切齿,“喝人血的资本家!你要逼良为娼?”
麦涛微笑,点头,“我有家六号店,是GAY吧,你可以去陪酒。”
诚实手指戳着麦涛的鼻尖,嚎叫:“我和你爸说!”
“去说啊。”麦涛开心死了,最近有趣的事真是一茬接一茬,能叫人不开心嘛?他学起诚实说话:“干爹,麦兜逼我去陪男人喝酒,啊?为什么?因为我在他酒吧里泡妞,啊?怕他什么?因为我正和一个男人同居……啊啊,你不要告诉我爸妈……”
诚实气得打哆嗦,大眼睛骨碌碌转转,吼道:“老子给你钱!”
“哦哦?”麦涛好奇,“给你个VIP价,付八千就可以了。”
诚实豪爽地从破帆布包里掏出支票本,又摸出把美工笔,刷刷刷写上金额,顿了顿,抬头问:“八字的大些怎么写?”
麦涛忍笑回答:“提手旁。”
诚实恍然大悟,继续埋头奋笔疾书,片刻之后,刷地撕下一张支票递给麦涛,恨恨道:“拿着!记着别栽在老子手里!”然后夺门而去。
此时的裴向海正喝着那瓶价值一万多的洋酒如白开水,元凯立在他面前,直勾勾地盯住那瓶酒,向海疑道:“你也要喝?我去要个酒杯。”
元凯拉住他,“唐语呢?”
“在那……”向海的手往远处一指,“咦,刚才还在那和一个女的说话。”
元凯还抱有一丝希望,“诚实呢?”
“去上厕所了……”向海掏出正在震动的手机,打开新短信看看,“哦?他说他先走了。”
元凯额上冒出冷汗,虚弱地问:“向海,你带了多少钱?”
向海在帆布包里一阵乱搜,抓出一把零钱。
元凯不死心,“就这么多?”
向海摸出学生证,里面夹着两百块。
元凯觉得有点眩晕,向海诚恳地问:“你欠别人钱了?”元凯翻白眼,心说我估计是上辈子欠你一条命。
“自作孽不可活啊……”元凯嘀咕完这句话,看到向海用土狗一样无辜纯真的眼神闪着锐角星星望着他,只好强笑一下说:“看来这种地方不适合你,以后不要来了。”
想喝霸王酒?活腻呢吧?要知道我们老板可出了名的地头龙!元凯找到麦涛,赔笑道:“老板,我朋友今天上这来玩,估计钱带得不多,等会儿付不起帐,先用我的工资抵了。”
麦涛眯眼上下端详他一番,笑,“我见你特清高,也有朋友?哪个?”
元凯指指远处喝果汁一样轻松的裴向海,硬着头皮说:“那个。”
“人头马路易十三,你用几个月的工资抵啊?”
元凯无语,心下把向海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麦涛漫不经心地丢出句话:“那小子的帐有人替他付了。”
元凯愕然,“谁?”
“我弟。”
“你……弟?”元凯的嘴巴张的老大。
麦涛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张纸片,摊开来递给元凯看。那是张便签,顶头上一串红色印刷体“XX大学美术学院”下面歪歪扭扭写着:
支票
羊:80000.00
人民币:扒千元
有较期至:2008年10月1号
陈诚实
元凯的嘴巴张开后就没有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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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语:“老处女!过完年又老了一岁!哼哼……”
月升,给他一个巴掌,“贱男!还不快介绍个帅哥给我!”
唐语,捂着脸,“唔,我介绍万哲给你好了。”
月升,又奉上一脚,怒道:“良心被狗吃啦?找个有妇之夫给我?要我当情妇啊?”
唐语,蹲在地上揉腿,“那,那诚实好了。”
月升,拧起他的耳朵揪一把,“找死!那小子是个同性恋也就罢了还是个小受!给我有什么用?”
唐语,杀猪一样哀嚎:“向海行了吧?”
月升,兜头盖脸一顿毒打:“我不要傻子!会影响下一代!”
向海,小声嘀咕:“我不是傻子……”
元凯扫视他一番,反问:“你确定?”
向海,眼呈心形,憨笑,“嘿嘿,也许是吧……”
崔和一张张翻看厚厚的一叠全开色彩作业,满意的连连点头,心说看不出这两个小子色彩感悟能力这么好,能带这样的学生真是幸运。
诚实正活蹦乱跳地爬到天窗台上,嚷嚷:“向海,把麻绳抛上来,从这里爬出去是学生街后面那个果酒厂!”
万哲把画笔夹到耳朵后面,仰头望着诚实说:“你先去探探路,我和唐语晚上再出动。”
向海从废墟堆里扒拉出根麻绳准备抛上去,元凯打外面进来了,问:“你们在干什么?”
向海的注意力瞬间转移,殷勤地笑着解释:“诚实去那个果酒厂偷点喝的……”
诚实不耐烦地喊:“猪头!快点!”
元凯说:“在接头打个结。”
向海露出崇敬的神情,把麻绳打了个结头抛上去,诚实一手抓着窗帘一手接啊接,没接着,向海再抛,诚实脚下一滑,“哇啊啊啊……救命啊——”
唐语转身仰望,看到诚实正抓着窗帘打秋千,向海在下面跳脚,“你跳下来我接着!”
“我我……我不敢,窗帘要破啦……”
元凯:“胆子怎么这么小啊?两米都不到,你闭着眼睛跳下来,摔不死的。”
诚实咬咬牙,闭上眼悲号:“向海你一定要接住啊!”纵身一跃,唐语脸色一变,举着调色盘大喊:“不要啊——”
啪……哐当……哗啦啦啦……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崔老师腋下夹着得意门生的色彩习作,推开画室的门,看到诚实趴在唐语身上,唐语整个人趴在壁画初稿上,万哲一身花花绿绿的颜料,向海被人字脚梯压了个狗吃屎。一个黄头发的小混混靠在门边悠哉地抽着烟,回头看他一眼,缓缓吐出云雾,开口说:“大叔,你走错门了。”
崔和关上门,深呼吸,深呼吸,然后对自己说:带完这几个兔崽子,打死我都不再带学生了!一届比一届要人命!
画室里传出万哲的声音:“该死!幸好小浅回去了,不然她看到我搞得这么脏又要骂我!”
诚实:“哎呦哎呦……唐语你没事吧……你在画同比例人形壁画……”
唐语:“哎呦哎呦……这一块又要重画了……快!趁崔老头还没有来快补上……”
诚实:“这一片不要画了,直接接下一个题材,这么多图案少一块他也看不出来的……”
万哲:“你们别打这个主意!”崔和感慨:还有一个厚道的学生啊!万哲继续说:“崔老头那么阴险怎么会看不出来?我们把这一整个题材都空掉算了,把后面的题材都拉长点。”
崔和吐血三升。
向海:“这样,这样……也只能这样了……”
元凯:“你们老师的智商一定不高,不然怎么教出你们这一群弱智。”
崔和扶着墙壁,缓缓离去。
黄久久的八哥最近很不开心,天天面对着傻逼主人一个人,纵使这脸长的再帅也会审美疲劳的,好怀念在医院的那一天,阳光明媚,美女如云!
黄久久和麦大灰狼吃完晚饭回家,从冰箱里拿出块牛肉切成片给八哥吃,八哥一脸黯然,毫无胃口。
黄久久挠挠脑袋,把牛肉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五分钟,再添点酱油,递给八哥,八哥把头扭到一边,依然爱理不理。
黄久久苦恼了:它怎么了?
梁霆川熬了猴头菇鸡汤,诚实被香味引诱到厨房来,咂着嘴问:“什么东西这么香?”
梁霆川把目光从健康食谱上挪到诚实脸上,回答:“汤。”
诚实兴奋地揭开锅盖,“鸡汤鸡汤!”又揭开蒸锅的锅盖,“这个白花花的是什么?”
“茯苓桂花鱼,你不是想吃鱼吗?”
诚实发了一会儿愣,“哪买的茯苓粉?”
“我拜托药店里磨的。”梁霆川埋头,继续专研健康食谱。
诚实眼圈儿一热,回身搂住梁霆川,嘴巴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一口,呢喃:“我好喜欢你。”
“喜欢我还是喜欢鱼?”
“你不做鱼给我吃我就不喜欢你。”
“滚。”
初稿拼了半个多月总算完结了,投资商十分满意效果图,崔老师说:“万哲和唐语先上工地,向海和诚实准备一下,下周就过来。”
于是,田大师兄和唐大少顶着烈日在工地上挥汗如雨,其实艺术家和民工只有一线之隔。
中午的时候,梁霆川载着诚实到工地溜达了一圈,诚实叼着雪糕站在三米高一百多米长的墙下,惊叹,“哇靠!这是谁出的血本啊?想累死我们?”说着递上送来的冰淇淋和饮料。
万哲只两天就晒成了印度阿三,蹲在墙角撕开冰淇淋包装袋,吃相貌似吸血鬼。
唐语滩在脚梯上,虚弱地说:“把老子当骡子使,别说没钱拿了,就是有钱拿老子都不愿干……”
万哲苦笑,劝道:“算了,这是教研室下的任务,崔老头也没有办法。”
梁霆川放眼望过去,占地千亩的天下江景别墅群已经基本完工,这面墙是休闲娱乐场里的一处景观,从游泳池一直延伸到海盗船。
诚实想起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寒而栗,哭丧着脸说:“他娘的,教研室干嘛要接这个赔本的买卖啊?”
万哲耐心解释:“我们学校新区建设的时候这天下产业的老总手一挥就赞助了几千万资金,现在提出个小小的要求学校能不答应嘛?教研室顶个屁,是我们院长接下的。”
诚实和唐语都无言了,生活就是场强奸,反抗不了就享受吧。
唐语问:“向海呢?”
诚实眨眨眼,诡笑,“那小子最近和黄毛打得火热,中午两个人又一起去吃饭了。”
“哦哦……”唐语精神起来,蹲着挪到万哲和诚实这里。
万哲装深沉,“这世道GAY怎么这么多啊?我们的向海小弟以前很正常的啊。”说着意味深长地斜了诚实一眼,“所以说嘛,交朋友一定要谨慎,那叫近什么赤近什么黑来着?”
诚实一脸无辜,“不关我的事啊,是那个黄毛勾引他的……”
唐语:“向海小弟的童子身要破在黄毛手上了……”
三人一阵沉默,接着放声嘎嘎怪笑。
梁霆川站在车旁,看着那三人都以拉屎的姿势蹲在墙角下,心想这些人真是影响市容!只见他们一人在吮雪糕,一人捧着饭盒,一人丢下手里的雪糕棍,顿了片刻,将手缓缓伸向工具箱上那个装雪糕冰淇淋的塑料袋。
梁霆川低咳了一声,诚实立马把手缩回来,眼巴巴地盯住唐语的盒饭,唐语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盒饭里的炸鱿鱼,问:“你要吃?”
诚实往他那里挪了挪,以便挡住梁霆川的视线,点头。
唐语夹起那个炸鱿鱼,“你求我。”
诚实可怜兮兮地压低声音:“我求你。”
唐语:“不给你吃。”马上塞进自己嘴里嚼得不亦乐乎。
诚实怒起,一脚踹翻他的盒饭……
梁霆川坐上驾驶座,打开音响,悠悠地把烟拿到窗外抖抖烟灰,无视墙角那处惨烈的厮斗和嚎叫。
24
梁霆川:“空调开到26度就可以了。”
诚实,滚来滚去:“22度!我热我热!”
梁霆川:“心静自然凉。”
诚实,攀上梁霆川的背,“遥控给我!”滚进梁霆川怀里,“遥控给我!”骑在梁霆川腿上,“遥控给我!”手东扑西抢(等于东摸西摸),“遥控给我给我!”最后成功夺得遥控,调到22度,吹着冷风,惬意非常。
非有意地被挑逗上钩的梁霆川,冷笑。
诚实:“啊咧?”
此处和谐五百字。
第二天,诚实:“霆川,我流鼻涕了。”
梁霆川:“活该。”
诚实:“我头痛。”
梁霆川:“自找。”
诚实:“呜呜……难受死了。”
梁霆川:“怎么还不快死?”
诚实表示完深切慰问并勘探完地形,上了梁霆川的车准备回去,车还没有开出别墅群,诚实说:“我想尿尿。”
梁霆川斜他一眼,“回家尿。”
啊哦?这是在郊区耶!“回家还要半小时!我急!”诚实扭来扭去,好像马上要尿在裤子上了。
梁霆川只好把车停下来,诚实跳下车,拐了几栋别墅都没有看到厕所的影子,恼火地骂骂咧咧道:“奶奶的,有没搞错!这么大个地方找不到个厕所,这构造谁设计的啊?香蕉你的芭乐……”
这别墅群刚完工,业主都还没有入住,荒芜得连个问的人都看不到,诚实急得跳脚,眼一瞥看到有栋和别的别墅造型都不一样的楼,楼旁的墙边有个浅浅的小池子,池子里趴着条张嘴的金蛟龙。诚实三步并两步蹦上去,面对着墙乐悠悠地拉开拉链,左脚踩着池沿,右脚来个野狗抬腿踩在蛟龙背上,对着蛟龙的嘴巴放水,一边放一边嘿嘿傻乐。放完后一身轻松,拉上拉链转过身,惊得差点掉下水池子里。三米之外站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张着嘴呈痴呆状。
诚实刺溜一下蹦下来想开溜。
那人缓过神来,做了个挡人的姿势,嘴角抽几下,“小朋友,在这里尿尿要罚款的。”
诚实抓狂:“谁是小朋友?你个死变态偷看老子尿尿!看猩猩猴子还要交参观费咧老子免费让你看小弟弟都没有说什么了!”
那人一脸忍笑的欠抽表情,“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背对着我……”
“靠!”诚实一跳三尺高,“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居然还敢毁谤我随地尿尿!”
“你……”
做贼心虚的某猴叫嚣:“你什么你!再啰嗦我叫保安啦!”
“你还敢叫保安?保安都是我的人。”那人不可思议。
诚实脖子一缩,眼睛一眨,虚张声势地叫道:“有什么不敢的?这么说你是保安部的头头了?混得太滋润了吧?敢叫我罚款?告诉你!我爸是这里的老总!你要钱就向我爸去要!”
那人一脸愕然,“这里的老总?”
“是啊是啊,怕了吧?”诚实趁这人脑筋没有转过弯,一边小跑着一边念叨:“你向我爸要钱的时候要说清楚,我爸有三个儿子我大哥叫王大狗二哥叫王二狗我叫王小狗……嘎嘎嘎……你看到我爸就说小狗在路边尿尿了……嘎嘎嘎……”声音逐渐远去,只剩那个人还站在原处,哭笑不得
诚实窜上梁霆川的车,被人追杀一样大叫:“开车快开车!”
梁霆川见惯他大惊小怪了,慢悠悠地发动车,诚实大喊:“快快快!有人抓我!”
“哦。”梁霆川应了声,把车开出了江景别墅群,心想:这小子自娱自乐倒是很开心。
麦涛溜达到医院后院,看到黄久久正坐在草地上和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玩过家家,小女孩门牙缺了两个,说话漏风,“老公,泡泡未分么一直在哭?(宝宝为什么一直在哭?)”
黄久久递过一个奶嘴,“宝宝饿了。”
小女孩接过奶嘴塞进怀里的布娃娃嘴里,摇啊摇。黄久久一本正经地坐在一边,麦涛蹲在灌木后面笑得脑缺氧,想不引起注意都难。小女孩十分入戏,指着灌木那处,“老公,那里有个人。”
黄久久看到麦涛,登时手足无措地跳起来,麦涛干脆也不躲了,从灌木后面钻过来,弓着背笑得哎呦哎呦的,“黄医生,你你……哈哈……呵呵……”
小女孩看着麦大灰狼就觉得害怕,抱着黄久久的腿躲到他身后去了。
黄久久恼羞成怒,又说不出话,麦涛拉了拉那个小女孩,尽量笑得和蔼点,“小美女,我和你们一起玩……”
小女孩“哇”地一下哭开了,嚷着:“妈妈……妈妈……”
黄久久一把推开麦涛,怒道:“干嘛啊你!”麦涛笑得没有力气了,被他一推就坐在草地上,笑个没完。黄久久搂着小女孩哄道:“不要怕,这个叔叔没恶意,虽然他长的像坏人也专门做坏事,他其实也是坏人,但是……呃……呃,他好可怕……”黄久久抱起小女孩撒腿就跑。
唐语到学校去找些工具,半途遇上向海,淫笑着问:“和黄毛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向海:“你和月升越来越像了。”
“废话少说!”唐语一个八卦游龙掌打在向海脑袋上,“整天和他孤男寡男的,发生过什么奸情?从实招来!”
向海哭丧着脸,“师兄,你饶了我吧,我只是和他吃个饭……”
“只是吃饭?”唐语万分失望。
“唔,这样也挺好。”
唐语叹气,语重心长,“你们再过两天写生就停了,到时候你和诚实就和我们一样在工地里吃盒饭,你也没有理由找他一起吃饭了。”
向海黯然,问:“那……那怎么办?”
唐语两眼放出精光,“两条路。”
向海竖起耳朵。
“给他下点药迷奸。”
向海一头黑线,“另一条路呢?”
“绑上他的手脚强奸。”
向海平静地转身,“我记起来了,画纸用完了应该去买了。”
“你先试试嘛,不然今天试第一条路明天试第二条路……”唐语跳起来一把揪住向海,那副惟恐天下不乱的模样让人真有揍他一顿的冲动。
向海的手机响起来了,他掏出手机,唐语拉长脖子,看到上面来显是“元凯”。
“靠!你小子很有一套嘛!都短信传情了!”唐语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兴致勃勃,“让我看看他和你说什么……”
“你,你……别人的短信有什么好看的……”向海紧张地抢回来。
唐语突然变成武林高手了,一个如来千手式又抢过来嬉笑道:“不要这么不好意思嘛,我看那黄毛说不定也对你有意思,不然就他那清高的德性怎么会愿意常和你单独吃饭?”
老实巴交的少根筋急得一头是汗,东扑西夺,无奈唐语使出泥鳅摆尾,飞檐走壁,噌噌噌跳上系楼门口的雕塑上,死皮赖脸地笑着说:“不要拉我的裤管嘛,嘿嘿……不要急嘛,师兄知道你很喜欢他,让我看看你们发展到什么阶段了,不要拉了不要拉了我裤子都快掉下来了,我马上念给你听——‘我在你后面。’”
……一片死寂。
唐语和向海缓缓转过头,元凯站在五米之外的地方,手里拿着手机,面无表情,“你们好像玩的很开心。”
25
诚实:“看电影,哦耶~~有学生证打半折~~”翻箱倒柜中,“霆霆,我的学生证呢?”
梁霆川:“床头柜的抽屉里。”
诚实:“在哪在哪在哪?”
梁霆川,极不耐烦地:“这不是嘛?眼睛长来干什么用的?”
诚实,夺过学生证,“透气用的。”
“哦?”梁霆川伸出两根手指头,“你已经有鼻孔和嘴巴透气了,这对招子没用我就给你废了吧。”
诚实:“啊——救命——”
其实麦涛的脑袋构造很简单,很好骗,比如今天上班时骗他说要在医院加班到深夜,不回去了,那大灰狼也信了,嘿嘿嘿……今天下班时没有看到那辆吃人的切诺基,黄久久好开心。话说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问题的,黄久久很久没有思考了,回家洗个澡精神奕奕地开出失宠许久的雪弗莱,直奔那六号酒吧。上回就这么跑了,那个小吧台生不会生气吧?就是生气了没关系,哄哄就上手了。
黄久久进了酒吧,顾及到上回在这遇到麦涛,当然是小心又小心,不敢靠近人多的吧台,缩在角落色迷迷地盯着那个吧台生,寻思等他下班就到酒吧后门装作巧遇,然后……哼哼哼……
那些唱摇滚的小子们真吵,咦?呃……啊!!那不是上回的贝司手?黄久久立刻丢掉玉米棒子抱西瓜,脑子里搜刮着怎么勾搭上那个贝司手。
舞台上唱摇滚的的终于收场了,黄久久眼一晃就不见了那个贝司手,急得四下乱钻,最后发现那个贝司手在昏暗的一角和人拼酒。
说起来元凯在舞台上蹦完就被队友抓去陪人喝酒,这也是常事了,两瓶干红下肚,不觉有点晕,眼前缠着自己拼酒的男人自己不喝就会怂恿人喝,孬种!元凯心里骂了一声,想着被这王八蛋灌醉了八成直接被带到床上,可这孬种是队友介绍的,翻脸也挺不给队友面子。正为难着,黄久久就嬉皮笑脸的凑过来搭讪,“KAY?还认识我吗?”
元凯立马勾住黄久————久的手装作无比亲密,说了句“失陪”就半推半就地和黄久久窝到另一个角落的沙发里,黄久久在他耳边呢喃:“你可真难找,我来这里好几次了都没找到你。”
元凯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靠背上喘气,“我们老板开了十几家酒吧,我们轮一圈也要半个月嘛,谁叫我们老板只开一家GAY吧……”
黄久久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调侃道:“还巡回演出啊?”
“呵,说得那么好听。”元凯指指那个舞台,“他们是巡回演出,我是流窜作案。”他勾住黄久久的脖子,磨蹭对方的耳朵低语:“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我根本就不会弹贝司。”元凯边说边笑,顺势倒在黄久久肩上,“他们就雇我站上面做个样子吸引眼球,你看我演的像不像?”
黄久久失笑,搂住他亲了又亲,“像毙了,小妖精,你可爱死了。”
“你可不要告诉我们老板……”元凯趁着酒劲又嗔又娇,黄久久饥渴了很久,没等他说完就咬住他的嘴唇乱吻。元凯翻身坐在黄久久腿上,热情似火,酒吧里这样一对一对的多了去了,自然没人留意他们,元凯斜了眼隔壁一直对他虎视眈眈的人,勾起嘴角露出魅惑的笑意,“你不出现我就难看了,一定被那个性虐灌醉带走,你说我怎么谢你?”
两个人都是欲火中烧,黄久久耐不住了,迫不及待地要带元凯回家去度春宵,元凯当然不会拒绝,他很喜欢黄久久这种型的,不但长得出奇的英俊清爽而且有风度又有气质,简直就是一夜情的极品。
两个人出了酒吧,黄久久去开车,元凯站在停车场出口等,顿了一会儿,元凯说:“白痴,别躲了。”
夜黑风高,没有人应他,元凯恼火地喝了句:“裴向海!滚出来!”
绿化带的树丛后滚出一头熊,惶恐无措地望着元凯。
元凯见他这副狼狈相真是哭笑不得,“你干嘛跟着我?偷看别人的隐私很刺激?看你平时挺老实,还有这种嗜好?双重人格?”(老大,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双重人格?)
向海摇头,涨红着脸问:“你要和那个男人去干什么?”
“搞笑!”元凯怒极反笑,“我要干什么关你什么事?你就这么想知道?”
向海出口就说:“我想知道!”
元凯玩味地笑笑,“开房间。”
向海一愣。
“一夜情。”
向海继续愣。
“上床。”
向海的间歇性痴呆症又犯了。
元凯向前走一步,靠近向海的耳朵缓缓吐酒气,“我去和他做爱。”
向海颤了颤,不可思议盯住元凯,元凯依然笑着,笑容里却又一丝悲凉,他说:“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是个同性恋,还是个很不检点的人,我常这样和别人去搞一夜情的。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么骄傲的人,你要鄙视我也没关系……”
向海冲动地拉住他的手,“别……别去!”
“凭什么?”
向海干脆豁出去了,粗身粗气地说:“我喜欢你!”
元凯只愣了一瞬,马上恢复戏谑的神情。黄久久开着他的雪弗莱出现了,拉下车窗问:“KAY,你朋友?”
元凯点点头,抽出手拉开车门坐进去,向海的眼圈红了,唤道:“KAY!”
元凯关上门,对向海说:“小朋友,你宿舍的门禁不是十点的吗?早点回去吧。”
黄久久才不管这俩人什么关系,立马没心没肺地把车开走了。
向海又唤了声:“KAY!”再唤一声已经带上了哭腔——“元凯!”
元凯从车后镜里看到向海呆呆地杵在原处,看不到他的表情,心里猛然袭来一阵刺痛。
黄久久问:“你怎么了?”
“我在想你家有没有人。”
“没人,”黄久久乐不思蜀,“床大得你怎么滚都行。”
26
诚实:“霆霆,明天是好日子捏~~”
梁霆川:“猫喂了没有?”
诚实:“明天你有什么打算吗?”
梁霆川:“明天把可以把那两支ST股抛掉了。”
诚实:“你有没有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呢?”
梁霆川:“嗯,有两周没有拖地了,明天大扫除吧。”
诚实:“那明晚是去哪个餐馆吃饭呢?”
梁霆川:“今天煲的汤还剩很多,明天热一热吃完吧,别浪费了。”
诚实:“可是!明天是情人节!”
梁霆川:“哦?那又怎样?”
诚实,以手捂脸,期盼地:“你不想对我说什么吗?”
梁霆川:“电脑系统又崩溃了,你再乱玩游戏又不正常关机我就揍你!”
诚实:〒_〒
黄久久领着元凯打开房门,客厅里灯光焕亮,电视的声音足以媲美电影院,黄久久站在玄关一阵眩晕,紧接着看到麦涛悠然地逗弄着他的八哥。
哇靠!私闯民宅!再说,他是怎么进来的?
黄久久忍无可忍了,正想破口大骂,元凯颤了颤,低声唤:“老板。”
黄久久愕然道:“老板?”
麦涛乐呵呵地问:“KAY,你怎么也来了,想和我们一起玩?”
元凯脸色一白。
一起玩?
黄久久的脸色也白了。
麦涛立起来,向这俩人走了一步,元凯惊慌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老板你慢慢玩,拜拜。”
麦涛微笑,“KAY,月末有红包。”
“谢谢老板。”元凯说完这话已经迅速穿上帆布鞋,甩上门逃之夭夭。
黄久久对着元凯的背影无声地呐喊:“救我……”麦涛气势咄咄地走过来提住他的后领,八哥明显已经被麦涛收买了,冷眼看着主人被拖进卧室,从喉咙里发出几声怪笑:“哦呵呵呵呵……”
“加班啊?”麦涛笑得异常温柔,“我如果知道你到我的店里去加班就不必到医院去等你了,你说是不?”
“这个,本来是加班的后来又又又又……我知道那是你的店打死我我也不敢去啊。”黄久久被麦涛摔到床上,眼镜不知道跌到哪里去了,他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一边四下摸索自己的眼镜,寻思着等会儿找到空隙夺路而逃没有眼镜看不清楚路。
“为什么是我的店你就不敢去啊?”麦涛压了上来,狠狠地握住黄久久好不容易摸到眼镜的手,顺势把眼镜扔到床下去。“你看,我把你的小可爱吓走了,让我好好补偿你嘛~”
“不用不用不用劳您大驾。”
“不要客气嘛……”麦涛一把扯掉黄久久的领带。
“你,你说过会给我时间的。”黄久久纵横风月这么多年,比谁都清楚麦涛现在是一触即燃,千万别挑衅他,于是强装镇静,谁料由于惊吓过度,嗓音软绵绵的倒还更像挑逗。
麦涛果然顺利地被挑逗上钩了,无赖地笑着说:“我反悔了。”说完麻利地脱下自己的T恤,露出一身肌肉,从锁骨直至小腹的巨大腾龙纹身跋扈狂野。
黄久久眼睛抽筋,哆哆嗦嗦地讨饶:“这个那个,那个那个,你想干什么……”
麦涛按牢黄久久,淫笑着说:“讨厌啦,干嘛说这么老土的台词?嘿嘿……”
黄久久:“我我我,我不喜欢你这种型的。”
“我也不喜欢你这种型的,不还是喜欢上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黄久久徒劳地哀求:“那先培养好感情再说,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了还装什么清纯!先做了再培养。”麦涛粗鲁地扯开黄久久的白衬衫,然后用膝盖抵住黄久久,一边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呼啦一下脱了个干净,黄久久只瞥了一眼就惊得魂飞魄散,使劲翻身想逃命,还没爬到床沿就被拉回来。
麦涛低声哄骗:“宝贝儿,我不会弄疼你的,你别怕……”
黄久久脑子地电光火石:黄久久PK梁霆川胜算0%,梁霆川PK麦涛胜算50%,同理可得,黄久久PK麦涛胜算=?
黄久久做无谓的计算题神移一秒之间,上身已经被剥得一丝不挂,裤子拉链也被拉开了。麦涛亢奋到极点,身下已经精神抖擞地做好奋战的准备,黄久久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惊吓,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好脾气如黄久久,终于牙一咬,吼了声:“滚你妈的!”飞起一脚把麦涛踹下床去。
卧室里一阵死寂,黄久久愣了片刻:反抗成功?感动的热泪盈眶啊!果然取得政权要靠武装斗争来实现!伟人说的话就是精辟!
武侠电影常有个老套愚蠢的情节:惨败的反派人物被压在废墟里,镜头慢慢拉近,慢慢拉近,“霍”地一声一只怪手窜出来,这回不是怪兽起死回生,是麦涛拔地而起,身后背景是海啸汹涌,黄久久躲避不及,被压个正着。
复活后的赛亚人升级成超级赛亚人,麦涛暴性骤起,一手按着黄久久的脑袋,一手神速扯下对方的裤子。黄久久暴吼:“哇靠靠靠——你强奸啊!”
“这不是很明摆嘛!”
“哇啊,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别别……”
“宝贝儿,做完我什么都听你的!”
“等一下等一下,既然一定要做我有要求!”
麦涛松了点劲,焦躁地问:“什么要求?”
“这个……这个……”黄久久观察着麦涛的脸色,抖得像筛糠,“我我我没这经验,那个那个,我都是上别人的,既然一定要做,那那就我上你好了……”
麦涛笑了,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
接着是黄久久的惨叫:“哇靠靠靠你个强奸犯我告你!我……哎呀痛死啦——”
点点点点,此处和谐两千字。
黄久久自诩是性爱高手,不过见识了麦涛后他深深地反省出一个道理:做人一定要谦虚,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如果说黄久久精通龙阳十八式,那麦涛在通晓兵法的基础上还有加强版和独创秘笈,把黄久久整得哭不得笑不能生不得死不能,过程是羞耻的,结果是强奸犯爽到极点受害者也享受得神魂飘移,床单见证了一切。
麦涛从黄久久身上撤退后心满意足地点了支烟,吐出云雾,笑嘻嘻地摸摸还没有归魂的黄久久,“宝贝儿,别哭了,我会负责的。”
“负你……的狗屎……”黄久久把脸埋到枕头里,哭的稀里哗啦。
向梁霆川告白后遭到一顿痛打,这件事曾是黄久久人生最耻辱的事,不过现在这事退居第二,被麦涛强奸荣登第一宝座。
麦涛俯身吻吻黄久久的耳根,柔声说:“宝贝儿,我真喜欢上你了……”
黄久久全身巨颤,用喊哑的声音悲愤地呻吟:“你,最好给我滚远点!我会叫你……血债血偿!”
麦涛哈哈大笑,把烟按进烟灰缸,抬手关了床头灯,然后搂紧黄久久,呼呼大睡。
27
梁霆川,不满地:“为什么麦涛H的时候和谐两千字,我H的时候才和谐五百字?”
麦涛:“所以说花样要多玩点,你那种千篇一律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的传统体位能给你五百字都嫌浪费。”
两人嘀咕片刻,梁霆川若有所思地:“诚实,今晚试点花样,不然我们主角的地位要被人抢走了。”
诚实:“哥!你借刀杀人——”
麦涛:“小久,我们要再接再厉!”
黄久久:“我,我只想当路人甲,啊——救命——梁霆川!你落井下石——”
黄久久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强奸犯已经畏罪潜逃了,他一骨碌爬起来发了会儿愣,对自己说:昨晚只是场噩梦!身下的不适?幻觉!臂上的淤青?洗澡时在浴缸里滑倒了吧。胸口上的红斑?被狗咬的!
黄久久哼唧哼唧地爬起来到浴室里洗个澡,歪歪扭扭地出了家门去上班,堵在车库门口近一个月的切诺基消失无踪了。黄久久站在车库门口挪不开步子,一阵莫名的心酸和自己不愿承认的失落。这种状况已经很明白了,他黄久久也是这种始乱终弃的人,他对情人都是三天热度,新鲜感冷却后连招呼都不打就另寻新欢去了,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玩弄一把。
向海转过西厅的大堂,看到元凯已经站在画室门口等了。夏日清晨的阳光洒在他金黄的头发上,晃得向海看眯了眼。
元凯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皱眉,“迟到了十四分钟。”
向海说:“我想你今天或许不回来了。”
元凯一笑,“你想我昨晚纵欲过度今早起不来了?”
向海不置与否,默默地打开画室的门。
“今天不用等诚实了?”元凯问了声,见向海没搭腔,便关好门懒洋洋地脱掉衣服,往模特台上一躺。
向海将头埋到画板后面,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元凯觉得好笑,开口问:“喂,你缩在画板后面干嘛呢?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画个屁啊?”
“我临摹范本就行了。”向海还是没有把头露出来。
元凯不耐烦了,骂道:“妈的,你临摹范本我脱光光的给鬼看啊?”
“那你,你可以回去了。”
元凯一愣,说:“你过来。”
向海没动。
元凯喝道:“过来听到没有?”
向海慢吞吞地站起来,缓缓挪过来。
倒是没穿衣服的人比他大方多了,手一挥,“坐吧。”
向海背对着元凯坐在模特台边沿,低着头,正想说什么,脖子后头一激灵,一个暖暖的手覆上来,接着耳边传来了热气。
可怜的少根筋登时红了脸,元凯勾住他的脖子,赤裸裸地贴在他背后,柔声说:“你就这么喜欢我?”
“……”
“我昨晚和那男人过夜你吃醋了?”
“……”
元凯吻吻向海通红的脖子,又缓缓向前移,挪到向海的喉结上,轻轻舔了舔。
堆弃在画室旮旯角里的骷髅怜悯地注视着石化的少根筋。
元凯挑逗了片刻,恼火地想:这人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除了体温升高怎么没有其他反应?
再接再厉,元凯将嘴唇挪到化石裴向海的嘴唇上去,将舌头探进去搅动。
“砰”地一声,门被推开,诚实站在门口,怔了一瞬,赔笑着说:“哥们,继续,我只是一缕青烟。”
青烟迅速合上门飘走。
元凯一巴掌拍在向海脑袋上,低吼:“猪头,你醒了没有!”
向海的脸憋成猪肝色,缓了许久才问:“你,这个这个,这个什么意思?”
元凯挑挑眉毛,“什么什么意思?接吻没接过啊?”
少根筋眼睛都充血了。
元凯心慌,“不要告诉我真没接过。”
美术学院最后一个处男无辜的眼神让元凯全身抖了一下,他慌张地摸到自己的T恤套上,丢下一句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看我也没用,我不会负责的。”
少根筋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地拽住元凯,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喜欢你,我可以做你男朋友,不,不对,女,女朋友?不对,男,男……”
元凯笑了,有一点悲凉,他指指自己的耳朵,说:“我十七岁第一次谈恋爱,后来失恋一次就打一个耳洞,你数数有几个?”
少根筋怔怔地说不出话。
元凯抽回手,淡淡地说:“我不想再打耳洞了,陪你玩玩也可以。”
向海露出些许颓然的神色,缓缓道:“如果只是玩,我不会找男人来玩的。”
元凯乐了,“你有时候又不像弱智了。”他顿了顿,俯身捧着向海的脸,“小朋友,你和我是不一样的人,去找女人玩吧。”
人体写生最后一课也完了,元凯接过万哲手里的两千块,朝向海笑笑,然后点起一支烟,头也不回地出了系楼。
万哲咬牙切齿,“崔老头真是阴险!开始说是教研室拨模特费,结果是从我们的补贴里扣!再说,你们俩补课关我们什么事?居然我和唐语也贴上去了!”
转过头,看见诚实在向海眼前大练一阳指,向海的眼睛眨也不眨。
万哲疑道:“向海怎么了?”
诚实叹气,神情甚是凄凉,“魂没了。”
第二天诚实和向海也上工地了,诚实戴个鸭舌帽,脖子上围着个湿毛巾,像狗一样吐着舌头。梁霆川抽上班时间带冰过来探望一下,诚实率领万哲和唐语窜上车子吹空调,搂着梁霆川诉苦,“霆霆,我快晒死了。”
后排的唐语搂着万哲,“哲哲,人家快晒死了~~”
梁霆川:“死吧。”
万哲:“亲爱的,人家好心疼~~”
“唔……”诚实扎进梁霆川怀里打滚。
梁霆川拿冰枕敷在诚实脸颊上,嘴不饶人:“你全身都是汗,滚远点。”
诚实:“冰淇淋……”
后排的两个人演的十分投入,唐语倒在万哲膝盖上像毛虫一样挪动,“哲哲,雪糕~”
万哲撕开雪糕包装袋,顺手把包装袋塞进唐语嘴里,唐语跳起来,梁霆川丢过来一句话:“不要在我车里丢垃圾。”
唐语只好咬着包装袋和叼着雪糕的万哲摆出阵法,对峙三秒,唐大少先下手为强,一个锁喉擒拿手扑向田大师兄,田大师兄侧身避过,以柔克刚,绕指绵绵戳向唐大少的一对招子,唐大少含着包装袋怪叫一声,同时使出看家绝技——村妇撒泼真经,两个人厮打得难舍难分,眼看要同归于尽,只听“啪嗒”一声,万哲嘴里的雪糕掉在车坐垫上。
梁霆川微微一笑,“打得好。”
三个人分别从三个车门同时摔出来,宝马呼啸而去,诚实对着滚滚黄土无声地哭道:不关我的事啊……
向海始终对着墙一声不吭地画啊画,万哲站在脚梯下朝向海挥雪糕:“向海,下来吃冰!”
向海:“我不渴。”
诚实无奈地摇摇头,“魂还没有回来。”
唐语往墙上一靠,摆出个自以为雷霆霹雳帅的姿势,以极度欠扁的炫耀口气说:“失恋真幸福,哎,我都没尝过什么叫失恋,真是伤脑筋,人生这样是不完美的,我应该尝尝才对。”
万哲:“唐语,那面墙没干。”
“嗷——我新买的阿迪——”
28
诚实:“听着!索伊尔!你受伤了我也感到万分悲痛,你一定不要怨天尤人!坚强地面对挫折!相信自己,你可以的!还有你,齐奥玛,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要你始终保持沉默!能做到吗?OK?Goodboy~~”
晚上,梁霆川:“陈诚实,音响为什么坏了?”
诚实,暴怒地,指着电视:“齐奥玛!你告密——”
唐语的人生完美了。
这天他蹲在路边吃着盒饭,一边开导好几天行尸走肉般的向海,向海根本听不进去,闷不吭气地埋头吃饭,只当他是头蚊子在一边嗡嗡嗡。
一辆墨绿色大奔刷地停在他们面前,尘土都飞进盒饭里了,唐语正要破口大骂,哪想那车门打开,走出来的居然是林月升。
唐语纳闷着这丫头坐的是谁的车啊?接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也下了车,拉住月升的手,万哲和向海同时扭头望着唐语,唐语的脸色只僵了一瞬,立刻换上赖皮的笑脸。
月升似乎有点羞涩,指着蹲在地上的仨人,对那男人说:“他们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几个师兄。”顿了顿,问道:“咦,诚实呢?”
唐语忙站起来笑着说:“诚实被梁霆川接回去吃饭了,呵,月升,这谁啊?”
月升露出难得的腼腆,正要开口,那男人就把手伸过来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月升的男朋友,韩谦。”
“我叫唐语。”唐语老道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把手里的颜料都带到韩谦手上去了。韩谦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唐语急忙道歉说:“不好意思哈,我手脏都忘了。”
韩谦一笑,说没关系。月升也笑笑,从包里掏出纸巾帮韩谦擦手。唐语把手缩回来,霎时觉得眼眶酸痛。万哲审时度势,把盒饭往旁边一放,陪着笑说:“韩先生别站着啊,坐坐。”一边把屁股下的报纸抽出来放在旁边的地上抹平,“坐啊坐啊……”
韩谦看着地上那块脏兮兮的报纸,真不知道垫在屁股下能起什么作用,他忍着笑看了眼月升。
月升轻推他一把,嗔道:“你不要笑人家。”那叫一个含情脉脉的,万哲牙齿都酸掉了。
向海张着嘴犯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女人味的月升。
女人,真是神奇的动物。
月升送来饮料,没说几句话就和韩谦走了,万哲望着大奔远去,啧啧道:“E系啊,这该就是月升的老板了,青年才俊啊……”
万哲回过头,惊得差点跳起来,只见唐语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沉得像死人。一阵沉默,向海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唐语,那个什么……”
唐语丢下盒饭走到墙前,操起排刷画了几笔,终于还是压抑不住怒火,手一挥将脚梯上的一罐颜料摔下来,红颜料哗地溅得满墙都是。
向海往前走一步,嘀咕:“我那片刚画好……”
万哲忙拦住他劝道:“算了!”
唐语发泄地把手里的排刷扔出去砸在墙上,诚实刚画好的人物脸上马上变成狗屎色,向海和万哲心说还好诚实不在,不然谁能拦的住啊?唐语叉着腰,立在墙前,重重地喘气,片刻之后又一脚把地上的喷枪踹飞出去,万哲听着那昂贵的喷枪摔在远处“当当当”的余音,额上青筋跳了跳,最后还是忍下来了。
唐语回过身子,一边大踏步往自己的摩托车走,一边把手上的红绳子扯下来恨恨地摔在地上,向海看到他的眼圈儿红通通的,不敢上前去阻拦。唐语飙车族一样飞驰而去,留下向海和万哲两人面面相觑。
向海把那根红绳子捡起来,上面的小玉片都摔碎了。
万哲叹气,接过来看了看,“说不定哪天他又要这东西,还会怪我们没给他收好,他无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向海问:“他去追月升了?”
“杀了他吧,怎么可能?”万哲把红绳子塞进钱包里,喃喃自语:“八成去鬼混了,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这么喜欢鬼丫头有的是机会……现在后悔了不是?”
向海若有所思,万哲指指一片狼藉的墙壁,“还不快重画!崔老头过来监工怎么交代?”
向海捡起地上的帆布包往身上一搭,丢下句:“崔老师来就说我请假。”
万哲石化,向海已经往外跑了。
万哲啼笑皆非,在后面咆哮:“裴向海!你小子有胆!有种不要回来……呜呜……别跑啊别都把这烂摊子丢给我啊……救命!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嘛……”
下午诚实站在墙前,默然。
梁霆川悠悠吐出烟圈,“中午好像发生了一场血案啊,你的战友们一个都不见了,是不是都牺牲了?”
诚实重新爬上车,一脸轻松地说:“回家,我继续魔兽。”
崔和站在墙前,默然。
他用颤抖的手掏出手机,裴向海……关机……田万哲……无人接听……唐语……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陈诚实……你说什么?听不到,信号不好!说大声点?什么什么?听不到听不到哎呀没电了……
黄久久总算清净了,他恢复从前的生活,每天开车去上班,一个人吃饭。枕上遗留着麦涛的味道,黄久久将床单枕头空调被整个儿都拆下来,洗衣粉洗三遍消毒水洗三遍。
黄久久有洁癖,床单被罩窗帘沙发家具全部和医院一个样的素白色。唯有那八哥黑乎乎的一坨,碍眼的很,黄久久喂八哥的时候,八哥突然大发慈悲想安慰一下脸色不善的主人,开口说:“宝贝儿。”
黄久久愣了愣,打开鸟笼,把八哥抓出来往阳台上一丢,“自寻出路去吧。”
可怜的八哥在外面的天空上绕了两个弯,回来站在洗衣机上,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心说这人们都怎么了?骂他不生气,叫他宝贝儿反倒恼起来了?然后它飞到主人的卧房窗口,敲敲玻璃,可怜兮兮地唤道:“傻逼——傻逼——傻逼——”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叫你宝贝儿了……
不知道哪户救苦救难观世音吼了句:“谁家的傻鸟一直叫屁叫啊?老子拿枪啦!”
黄久久这才拉开窗户,一把抓住八哥,塞回鸟笼里。
八哥啄着鸟笼里的牛肉块,不敢再乱说话。
黄久久本想去酒吧找点乐子,可是医院又是考核又是开会一连好几天忙得透不过气,一天回家时在电梯里遇到梁霆川,梁霆川问他你吃过没有?黄久久忙说吃过了。其实他刚做完一个手术站了六个小时,现在累的都没有胃口吃饭了,只想回去立刻躺在床上睡大头觉。
梁霆川淡淡地说:“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没吃过的话我家还有剩饭给你热热。”
黄久久失笑,“不是吧?请我上你家吃剩饭,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梁霆川看看手机,“都快九点了谁家还有新鲜的饭给你吃?爱吃不吃,不吃我喂猫。”
黄久久看看梁霆川手里的塑料袋,问他下楼买什么去了?
梁霆川简单地说:“零食。”说着掏出一包巧克力丢给他,“当饭吃吧。”
黄久久接过来,想取笑他又给妖孽当跑腿,喉咙却堵住了。
要说不羡慕不嫉妒楼下这一对,连自己都骗不了自己。黄久久游戏人生十几年,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付出真心,也从来没有人对他真心,除了老爸老妈,又有谁关心过他?可是爸妈知道他的性向后对他失望透了。
梁霆川到了九楼就出去了,黄久久猛然有种很强烈的冲动想问问麦涛最近在忙什么,最终还是忍下没问。
管那王八蛋在忙什么是死是活!只要别再给老子出现就啊弥陀佛!
29
某恩:失恋打耳洞是为了留个纪念?
元凯:“变态,谁那么矫情?单纯只是想自虐一下,转移注意力而已。这种方法虽然过时但不留疤,拿刀片割手腕或用烟头烫胸口会留疤,我妈看到会心疼的。嗯,说来,我挺期待性虐,你什么时候安排性虐?”
某恩抹一把汗:嗯,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鄙人不擅长那个,换个问题吧,作为本文最美男主,你对其他男主的设定有什么看法吗?
1,裴向海
“一个傻子有什么可说的?”
2,陈诚实
“又一个傻子。”
3,梁霆川
“这人不好惹。”
4,麦涛
“这人也不好惹。”
5,黄久久
“嗯,我喜欢这种型的,可不可以角色重组一下,我不想再搭理那个傻子了,能不能把黄医生调过来和我演对手戏?”
黄久久,欣喜若狂地:“我同意!”
麦涛出现,“你们在讨论什么?”
黄久久:“啊!出太阳了!今天天气真好~”
元凯:“傻子!跑哪去了?在看什么?神探嘎杰特?你有没有智商啊?磨蹭什么呐?开工了!快点!”
元凯半夜出了酒吧的后门,蹲在马路牙子边的狗熊蓦地站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抢劫,元凯惊了一跳,认出人后真是欲哭无泪。
向海想了一肚子的话,这时又说不出口了。
元凯先发问:“找我什么事?”
“……”
“白痴,什么时候来的?”
“……”
元凯看看手机,“都一点多了,你宿舍门都关了吧?”
“……”
元凯招了个的士,说:“跟我走吧。”
“……”
“听到没有弱智!快点!”
向海忙应着钻进的士里。
元凯租的房子是在学生街上的一栋私人楼房的二楼,元凯打开房门,把向海推进去,向海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到元凯在脱衣服,登时吓得手脚发软,结结巴巴地问:“做,做什么?”
元凯扑过来把他按在沙发里,“做爱啊,还能干嘛,你放心,我的技术很好的……”
向海不敢推开他,抖着嗓音说:“KAY,你,你……别这样……我我……”
“不这样还能怎样?你不喜欢我吗?”
向海顿了顿,抱住他低声说:“我喜欢你。”
元凯一笑,骑到向海腿上,吻住向海的嘴唇,向海全身都在冒热气,笨拙地配合元凯的舌头,时不时呢喃着:“KAY,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知道……”元凯应着,腾出手把裤子脱了,开始拉向海牛仔裤的拉链,拉开一半就把手伸进去。向海起反应了,全身剧烈地发抖,他用手抚摸着元凯腰间光滑的肌肤,越抱越紧,喘着粗气低语:“KAY,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元凯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放松点,别紧张……你不会的我教你,保证你舒服到死……我可就服务一次,你配合点……”
向海的手松了松,“你说什么?”
元凯停下手里的动作,有点不耐烦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啊?我只和同一个人做一次,过完今晚你就别再来找我了。”
这句话向海消化很久才明白过来,他松开抱着元凯的手,认真地说:“我喜欢你。”
元凯嗤之以鼻,“谁和我上床都说这种话,不要闹别扭了!快点!”说着又贴上来,却被向海推开了,元凯怒道:“操!你到底想干嘛啊?”
向海还是那句话:“我喜欢你。”
“……”
“我喜欢你。”可怜的少根筋只会说这句话。
元凯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怒极反笑,“你可不可以换句话说啊?”
向海的声音低的不能再低,“我想,和你交往,像男女朋友那样……”
元凯嘲讽道:“怎么交往?一个月牵手,半年接吻,结婚时做爱?你是男人嘛?怎么孬成这样?真是受不了!”向海还是温温吞吞的不搭话,元凯快抓狂了,吼道:“喂!做爱!做完给老子滚蛋,以后别再来烦我了!”
“……”
“说句话啊猪头!”
“……”
“死木头死白痴你哑巴了?”
“我喜欢你。”
元凯无语,从向海身上爬起来,提上裤子,然后抓住向海的衣领,打开门,把他丢了出去。
向海人飞了,唐语魂飞了,万哲和诚实挑起重担,骂骂咧咧地又修又补,唐语脸色阴沉地扛着喷枪这里铺一块大效果,那里铺个底色,都是不要花精力的活。崔和上午跑来视察一下工作,看到昨天的毁灭性杰作修补得差不多了,不由松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对三个学生唠唠叨叨了很久。
诚实望着崔和张张合合的嘴巴,想起了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寻思着先以一个大力金刚拳把他打退五步,接着添上一记伏虎拳打得他摇摇欲坠,然后是如影随形腿把他扫荡在地上……
这时远处开来一辆黑色加长林肯,慢悠悠停下来,车门开启,走下来个职业装长腿美女,崔和笑着迎上去,“潘秘书,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垂首挨训的仨人抬头上下打量这个女人,诚实窃笑着对万哲说:“哪来的妖精?你看老师笑得一朵花似的。”
万哲回答:“不知道,潘金莲吧……”
崔和回头,把脸一虎,仨人忙散开各干各的活。
潘金莲嫣然一笑,“崔画,这壁画什么时候完工?业主九月就要开始入住了哦,到时候电台也要来采访。”
崔和信誓旦旦地承诺:“九月中旬一定会完工!”
“那就好,洪总刚好路过,就叫我过来问问。”潘金莲往车那儿努努嘴,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高近一米八,眉目俊朗,气派十足,潘金莲嗔道:“洪总,外面这么热,你就别下来了。”
崔和讶异这天下地产的老总怎么这么年轻?对方已经把手伸过来,笑道:“崔画家,小潘给我看了初稿,我很满意。九月的记者会是在这个娱乐场开的,所以我比较关注这里。真不好意思,天这么热,你们辛苦了。”
崔和忙与他握握手,“洪总年轻有为啊,幸会幸会,我这几个学生潜力颇大又吃苦耐劳,”我呸!就他们还吃苦耐劳?天下人都死光了!“他们这几天起早摸黑,倾注了不少心血在这壁画上……”起早摸黑?杀了他们还不如!我快吐了!“一定会在九月中旬完成的。”完不成杀了这四个兔崽子。“总之,洪总可以放心!”
“崔画见外了,晚辈洪安东。”洪安东放心地笑了笑,把目光放到不远处的壁画上,这一看眼就直了。
崔和见洪安东神色有异,以为壁画出了什么问题,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没啥问题啊!
三个学生有问题?唐语扛着喷枪,没问题啊!万哲站在脚梯上画细节,也没问题啊!那只猴子哪去了?嗯,在跳着霹雳舞刷白灰,死猴子,丢人吧你!
洪安东“噗嗤”一声乐了,崔和更慌了,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霹雳舞而已!不至于这么乐吧!
洪安东直直走向那只手舞足蹈的猴子,叫了声:“小狗。”
诚实怔了怔,把排刷一丢,不可思议地回过头,崔和泪奔,冲上抓住诚实摇晃,“诚实!你什么时候得罪了洪总!快道歉!快快!”
诚实总算认清眼前的人是上回偷看他尿尿的人,嘴张的要脱臼了,“洪……总?”
洪安东应道:“唉,乖儿子。”
……儿子?!!
崔和魂飞天外,万哲和唐语齐刷刷看过来,许久,万哲说:“诚实,你爸好年轻,是不是比我还早结婚啊?”
30
诚实:“霆霆~我们要个儿子吧?”
梁霆川,漫不经心地应他:“哦?这么说你能生咯?生一个给我看看。”
诚实:“我们可以收养一个!”
梁霆川,正在拌猫饭:“你捡回这只臭猫还不够吗?垃圾堆里还有小孩可以捡?”
诚实:“我说的是收养!收养!亲爱的,我们养一个吧,我会很疼他,我会天天陪他玩。”
梁霆川:“对,吃喝拉撒的活就丢给我。”
诚实,就地一滚,撒泼耍赖:“我们养一个嘛,我想养嘛,我要儿子我要儿子儿子儿子……”
梁霆川:“梁嘟嘟,你妈在叫你。”
嘟嘟:“喵嘎~~(白痴~~)”
元凯一觉睡到大中午,洗漱一下出门去打算早饭午饭一起吃,打开门差点吐血,裴向海蹲在他家门口,捧着外卖拉面呼啦啦吃得正欢。
见到元凯出门了,向海紧张得不知道是该把嘴里的面条吞下去还是吐出来,两人一阵僵持,元凯问:“你一大早跑我这来干嘛?”
向海含着面条,摇摇头。
元凯一头黑线,“不要和我说你在这蹲了一晚。”
向海点点头。
圣母玛利亚,救救我吧……元凯往门边一靠,翻了翻白眼,缓了口气,吼道:“你到底想怎样!”
向海含含糊糊地说:“我喜欢你。”
“滚你妈的!”元凯一脚踹飞向海手里的拉面,对着向海一整乱踩,我踩我踩我踩!尘土飞扬,向海可怜兮兮地抱着头蜷在墙角,元凯停下脚,向海从臂弯里以流浪土狗的眼神眼巴巴地望着他。
元凯揪起向海的衣领,“死白痴!给老子滚远点!”
向海低着头,默默无语,但也不挪动半下,元凯深呼吸,深呼吸,然后强装心平气和地说:“好吧,我承认我说的话很含蓄,我也高估了你的智商,看来你是听不懂我以前说的话,那我就和你直说了吧,别说我不会谈恋爱,就是要谈也不会和你这种孬孬蠢蠢的人谈,明白了?”
“……”
“说话!猪头!”元凯飞起一脚踹在向海身上。
向海缩了缩,半晌,还是那句话:“我喜欢你。”
杀人了杀人了!这熊该是个老实巴交的厚道人,怎么一转眼就变成死缠烂打的无赖了?妈X的!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元凯费劲千辛万苦才压抑住杀人的冲动,转身往楼下走,向海爬起来跟了上去,元凯走到一楼,终于忍无可忍,回身就把跟屁虫推倒在地上,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揍,还没有打解气,一楼的门就开了,房东大婶跑出来哇哇叫:“老公,有人打架!我就说外面动静怎么这么大,哎呀,这不是二楼的小元吗?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啊?”
元凯住了手,不知道怎么回答,要是让这房东大婶不爽,八成被扫地出门,顿了顿,赔笑着说:“大婶,我们不是打架,就,就闹着玩。”说着暗踹了向海一脚,“是不是?”
缩在楼梯旮旯角里的伤员点头如捣蒜。
好心眼的房东大婶凑上来观察向海的伤势,哎呦一拍腿,“作孽啊!你们玩得太过火了,你看这个小弟伤的!作孽啊!快,快扶到我家来涂点药,真是,这玩的是什么呀?现在的孩子……”
元凯重重喘了口气,冲向海挤出一个笑容,笑得向海使劲往角落里缩。“不好意思啊,我下手重了,来,我扶你。”元凯伸出手扶住向海的胳膊,顺势往死里捏了一把,向海吃痛,又不敢出声,元凯趁房东大婶转身时又狠狠踩了他一脚。
工地上附赠的中饭换成了高级日式料理,唐语和万哲捧着金碧辉煌的木质餐盒,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诚实坐在海盗船的栅栏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哭丧着脸。
万哲:“诚实,你真的不吃?”
唐语:“这个洪安东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诚实盯住鳕鱼寿司,使劲吞了口口水,“里面会不会有老鼠药?”
万哲消灭掉自己那份,捧起向海的狼吞虎咽,嘟囔着:“反正我的命不值钱,你们都不要吃了,要死死我一个。”
唐语吃完自己的份,漫不经心地端起诚实的,“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陪你一起死了算了。”
诚实一跃而起,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我不就在他地盘上尿尿嘛!量他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毁尸灭迹,给我给我。”
“你男人马上要接你回去吃饭了……”
“他不是还没来吗……给我给我我要这个……唔努哦嚎……”
三个人正打得灰头土脸,又有送外卖的来了。“陈诚实先生哪位?”
嘴里塞满寿司的某妖举手,外卖员从冷冻箱托出四份玻璃碗递上,“您父亲在圣博克酒店定了四份冰镇雪莲银耳木瓜汤……”
……
“陈诚实先生哪位……您父亲在至尊西点定的香蕉船……”
……
“陈诚实先生哪位……您父亲定的火山冰淇淋……”
梁霆川到娱乐场的时候,看到万哲和唐语滚着肚皮滩在地上晒日光浴,身下铺着烂报纸,好不惬意。他家的妖孽抱着膝蹲在一堆木质盒玻璃碗细瓷盘中间,一脸的惶恐。
黄久久下了班,把刚从超市里买回来的东西往厨房一丢,先找出块卤牛肉,打开鸟笼扔进去。八哥蹦蹦跳跳装可爱,问道:“这是什么呀?”心说天天都吃牛肉!老子腻死了!
黄久久没多理会它,自顾自坐到饭桌前打开盒饭。八哥好寂寞:这日子叫鸟怎么过啊!天天都是人家一鸟呆家里,你早出晚归就罢了,以前还会带我出去散步放我出去遛弯,现在理都不理人家啦!要是一不会说话的鸟就算了,可是人家会说话嘛!“傻逼——”陪我说话嘛!“傻逼——”告你虐待鸟类!“傻——逼——”
黄久久杀气腾腾地站起来,“我把你养的这么肥,是炖汤好吃还是红烧好吃?”
八哥:“NO——”
突然门那处传来“咔哒”一声,屋里一人一鸟竖起耳朵:小偷?
“吱呀——”开门声,小偷进来了!
八哥全身羽毛竖起,僵成鸟干,黄久久一个卧倒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用什么防身?高尔夫球棍!在哪在哪?手术刀?在哪在哪?他们有几个人?上回新闻报道一伙入室偷窃团伙刚好遇到房主就杀人灭口了,我我我就一个人住如果被杀了尸体腐烂都没人知道!躲哪?茶几底下,哎呦钻不进去……
麦涛站在客厅里,四处张望,然后忍笑走到窗口处,把全身发抖的黄久久从窗帘后面拉出来,黄久久大喊:“你要什么尽管拿我不会报案的!不要杀我——”
麦涛被逗得够呛,笑得满脸是牙,“宝贝儿,几天不见你怎么越来越好玩了?”
黄久久看清楚了来人,神经崩溃了,吼道:“你你你到底怎么进来的!我报警我报警我报……”
麦涛迅速堵住他哇哇大叫的嘴巴,顺势把他掀倒在沙发里,黄久久挣扎不开,恨不得咬断麦涛的舌头,又没有胆量,两个人纠缠了一会儿,麦涛松开了点,轻喘着气低声说:“宝贝儿,我想死你了,你最近在忙什么?有没有想我?”
黄久久咬牙切齿:“想你的大头鬼!”
麦涛嬉皮笑脸,“生气了?我想你也会生气的,你一定是怪我那天一大早就跑了。”
“我没有!”黄久久尖叫着申辩。
“不要生气嘛,我都说我会负责的,宝贝儿,听我解释嘛……”
黄久久红着眼咆哮:“解释你的头!马上给我滚!”
麦涛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嗲声嗲气地说:“谁叫你不肯把手机号告诉人家嘛,害得人家想挂电话给你都没办法……”黄久久愣了愣,麦涛乘机欺上,把黄久久压得动弹不得,“我爸闪到腰住院了,我回家去看看他,呵,我也很久没回去了,我妈就多留了我几天。”
黄久久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想把麦涛推开,可是手放在他肩上,却使不上力了。
麦涛在黄久久唇角啄了一口,舔了舔,嘿嘿怪笑,“咸咸的……吃什么呢?都吃到嘴巴外面了……我还没吃饭呢,我们到楼下去吃好点吧?”
黄久久往沙发里挪了挪,表示不愿意,他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怕麦涛了。娘的!奸都被奸过了,还怕他个屁!
麦涛扎进他的怀里粗声粗气地撒娇,“人家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了,老婆,人家快饿死了……”
老婆?!!黄久久恼羞成怒,低吼道:“桌上有快餐!爱吃不吃!”
“我想吃咖喱鸡盖浇饭!”
“滚起来,腰快被你压断了!”
“咖喱鸡盖浇饭嘛~~楼下那馆子里就有!”
“你真这么想吃?”黄久久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
麦涛反倒怔住了。
黄久久扶扶眼镜,“嗯,我会做……”
麦涛愕然:“你不是想下毒吧?”
31
乱点鸳鸯试试~
1:元凯VS梁霆川
元凯:“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梁霆川:“听不惯就滚!”
元凯:“要滚也要先宰了你!”
梁霆川:“奉陪。”
……两败俱伤
2:诚实VS黄久久
诚实:“啊啊啊啊电脑又坏了!快!给我拿去修!半小时之内修好!!”
黄久久,好脾气地:“是是是……”
诚实:“难吃!这道菜不合我胃口!”
黄久久,宠溺地:“那我重新做一个……”
诚实:“我在茶几上玩四驱,把你那个南宋影青罐撞碎了。”
黄久久,难以掩饰地心疼:“碎……就碎了吧……你有没有扎破手?”
诚实,得寸进尺地:“我想吃海苔!”
黄久久,筋疲力尽地:“……我下去给你买。”
(看起来这一对不错~)
黄久久:“宝贝,我们来XXOO吧~”
诚实,扮女人ing:“哎呀,我例假来了!”
黄久久:“……”
3:麦涛VS向海
麦涛:“……”
向海:“……”
麦涛:“我要罢工!”
向海:“呜呜,我也可以罢工吗?”
半个小时后,黄久久将一盘热气腾腾的咖喱鸡盖浇饭端到麦涛面前,丢下一句:“吃完刷锅刷碗。”麦涛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黄久久皱皱眉,“你看着我做的还怕我下毒?”
“不是不是……”麦涛忙赔笑着拿起勺子,吃了一口,沉默了。
黄久久顿觉大事不好,退后一步警惕地问:“怎么了?”
麦涛意味深长地笑笑,“没什么,我好像真的挖到宝了。”说完便两手并用,狼吞虎咽吃起来。黄久久坐在饭桌另一端,继续吃盒饭,心里直唾弃麦涛的吃相,麦涛纳闷道:“你怎么还吃那个?”
黄久久头都不抬,“总不能丢了,多浪费。”
麦涛默默地看着黄久久,顿了片刻,一手拖着凳子一手端着盘子挪到黄久久这来,吃没几口就用脸在黄久久身上蹭,好像亲昵主人的大型狼犬。黄久久推了他几次还是不见效,也就随他去了。
两个人正恶心吧唧地吃得正欢,门铃响了,黄久久站起来打开门,诚实站在门口笑得无比天真,“久久哥,我们家电脑系统出问题了,借你的笔记本用一下。”
黄久久虎着脸:“不行,我今晚还要赶材料!”
诚实耍无赖也不是一两天了,根本不理会黄久久的阻拦,嘻嘻笑着窜进门来,“就借我玩几个小时,我12点前一定还给你!”如果我没有睡着的话。
黄久久无奈,诚实刚到客厅,就看到麦涛老三老四地坐在饭桌前,顿时呆住了。
麦涛眯眼看着他,开口问:“想干什么?这是借东西的态度?”
诚实蔫了。
麦涛恶声恶气地教训道:“兔崽子!想在我家抢东西啊?吃了豹子胆了你!滚!”
诚实乖乖地应了声:“哦。”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往门外挪脚步。
“等一下!”麦涛叫住他,敲敲空盘子,“把锅碗给我刷了!”
诚实一跳老高,“凭什么啊!”
麦涛冷哼一声,从裤兜里掏出钱包,再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纸,哗地抖开,黄久久扶扶眼镜,凑上去念叨:“支票,羊……羊?八……一二三四……八万元……人民币……嗯……”
诚实哑然了,八哥狐假虎威地发出一串“呱嘎嘎嘎……”
麦涛威胁道:“那我现在到楼下找你的银行兑现去了。”
“我……我洗……”诚实垂头丧气。
麦涛把支票递给黄久久,“宝贝儿,把这东西收好,以后这小王八蛋再来搅事你就拿着这个去找梁霆川。”
诚实期期艾艾地洗完碗,毕恭毕敬地报告:“亲爱的哥哥,洗完了。”
麦涛正和八哥培养感情,挥挥手,八哥已经和他心灵相通了,吐出两个字:“滚蛋。”
诚实前脚刚出门,麦涛就盯住正在写材料的黄久久笑得含情脉脉,黄久久强装镇静,礼貌地说:“你也该走了吧。”
“走去哪?吃饱了就可以干活了。”麦涛说完,就如狼似虎地扑上来抱住黄久久乱啃。
黄久久大喊:“你,你……别,别……救,救……”
“别喊了宝贝儿,上回你不也爽的要死?我好几天没看到你都想死你了……”
黄久久泪奔:妈妈啊——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不该自己搬出来住!我……“哇,别拉我裤子!哇靠靠靠!别在客厅啊,有人看着呢……”
麦涛停下正在剥黄久久裤子的手,讶道:“谁看着?”
黄久久颤抖的手指指向八哥,麦涛只呆了一瞬,笑喷了,吐出一句:“它也不小了,给它上一门性教育启蒙课程。”
“那等我洗个澡!”
“不要洗了!”
黄久久徒劳地哀求:“安全套……”
麦涛:“宝贝,我不怕你有病!”
黄久久翻白眼:“你才有病!没有安全套我不做!”
“上次不也没用?宝贝,不再要考验我的耐性了!”麦涛拿下黄久久的眼镜,上下其手,把他剥了个精光。
八哥想:嗯,生活有点乐子了。
男人的自尊迫使黄久久做无谓的挣扎,麦涛当然不会让他脱身。黄久久的理智防线在麦涛把第一根手指捅进他身体里时,彻底瓦解了,他全身猛地颤了一下,终于放弃了挣扎,之后都顺其自然了,麦涛是高手中的高手,已经让黄久久的疼痛降低到了最低程度。装作痛苦太假了,黄久久毫不掩饰自己的感受,他抱紧麦涛,放浪又矜持,这样的自己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
黄久久的身体充满活力,糅合着成熟性感的气息和稚嫩原始的反应,麦涛抚摸着对方的身体,手掌触及的肌肤如剥了壳的水煮鸡蛋,让人爱不释手。麦涛窃喜不已,遗憾自己上一回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还没有没好好品味就吃饱了,这回一定要尝个够本!
黄久久顺从得像只小绵羊,脑袋一片空白,任由麦涛折腾摆布。直到汹涌的快感骤然袭来,两个人同时达到顶峰,整个空间都静止了,麦涛气喘如牛,默默地望着黄久久。黄久久用舌尖潮湿潮湿嘴唇,勉强动了动,无奈身体里像撒了化骨粉,软绵绵的一点儿气力都没有。
麦涛一笑,“宝贝,你棒极了!”
黄久久没有理会他,滩着不动,不甘愿地轻哼了一声,换来麦涛劈头盖脸地狂吻。黄久久反抗不了,也根本不想反抗,接吻的经验他可是一等一的,立刻吻得麦涛欲罢不能。他的唇舌像水果布丁一样饱满有弹性,麦涛含在嘴里又舔又吮舍不得咬又舍不得放开,两个人缠绵厮磨,黄久久轻轻呻吟,麦涛不断低语着:“宝贝儿,我爱你……我爱死你了……”
黄久久兀自莫名其妙地伤感。
我爱你。
一句增添情趣的话,他和谁上床都说,偏偏对麦涛开不了口。
麦涛吻吻他湿润的眼眶,疑道:“你哭什么?”
黄久久偏过脑袋,沉默不语。
麦涛呵呵一乐,“小久,我最喜欢看你哭了,来啊,多掉几颗眼泪,你哭起来性感弊了!”
黄久久咬牙切齿:“死变态!强奸犯!”
麦涛不知羞耻地展露下身,“瞧!我一见你的眼泪就勃起。”
黄久久无语:居然这么快又硬了!他磕药了?
麦涛淫笑:“怎么办?”
黄久久想装死,“自己解决。”
“你来给我消消火嘛~~”麦涛使坏:“来,说声你爱我。”
这头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黄久久暴怒:“爱你的头!”
麦涛不依不挠地缠上:“亲爱的,我都说了,你不要害羞嘛!”
靠!逢场作戏也不要这么肉麻吧?黄久久翻身妄图爬起来,麦涛把脸一虎,嚣张地指指身下抬头的野兽。
黄久久呜呜:“好好好,我爱你。”
麦涛笑,捏住黄久久的手挪到身下,“握牢了,再说!”
黄久久:“要说几遍啊?”
“说到它消火为止。”麦涛吻着对方的唇,纠缠不休,他发觉原来不是自己坏,而是怀里这个性爱尤物让他忍不住去蹂躏欺负,都怪这个白痴医生勾引他!他又催:“再说……”
“我爱你。”
“再说。”
“我爱你。”
黄久久不知不觉把手从麦涛的身下挪开,抚上他结实的小腹,攀上他的宽厚的背,牢牢地抱着他,轻轻呢喃:“我爱你,我爱你……”越说觉得势头越不对劲,“怎么回事?全硬了!真的能消下去?”
麦涛:“你也是男人,你应该知道啊。”
“你!”
麦涛笑得无比无赖,“它不听话我有什么办法?”
“你!”
麦涛:“而且,谁叫你不握牢?”
“你!”
麦涛拎起黄久久,“不要你你你了,宝贝,沙发太挤,我们再到床上去大战三百回合吧!”
黄久久:“你!你!你!啊——”
32
再点鸳鸯试试~
诚实VS向海
诚实:“大黄蜂变身!”
向海:“我的直升机没有电池了。”
诚实:“怎么没电池了?真扫兴!还是玩游戏吧……”
向海:“唔!诚实!我和你是一国的,不要炸我!”
诚实:“好好,我给你点装备!”
(貌似很恩爱。)
梁霆川VS黄久久
黄久久:“我的工资又涨了,这下要交百分二十的税。”
梁霆川:“你上报的时候只要这样这样这样……你看,只要交百分十五了。”
黄久久,崇拜地:“霆川,你真厉害!”
梁霆川:“小菜一碟。”
(貌似很登对。)
麦涛VS元凯
天雷勾地火满目淫秽
持久版无码全场黄毒
横批:一片和谐
(貌似这样才是原配。)
黄久久悲愤得吐血: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在自己家,在自己的床上,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施暴!骂不过也打不过,躲不了又告不得,这是什么世道?
那败类人渣把他搞的筋疲力尽,这才得意洋洋撤退到一边,手还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过来摸过去,啧啧叹道:“宝贝儿,你身材真好。”
黄久久没有力气理会那禽兽,以尽可能掩饰自己的姿势趴在床上,只想赶快睡着逃避现实。
麦涛似想起了什么,笑道:“宝贝儿,我搬过来和你同居怎样?”
这下黄久久想装死都不成了,他瞬间全身僵硬,然后呈抽搐的螃蟹状迅速挪向床沿,被麦涛捏着脖子拎回来。
“就这么定了吧。”麦涛说完这话,用粗胳膊压住黄久久,倒头睡了。
元凯站在酒吧后门,吸了一口气,大吼:“死变态!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向海畏畏缩缩地站起来,露出憨厚的笑容,端上个外卖纸盒,“你一整天都没有吃饭,饿不饿?”
元凯一掌拍飞,“看到你就倒胃口!”
向海搓搓手,元凯横他一眼,怒气冲冲地往回走,向海契而不舍地跟上,元凯站住,向海也站住,元凯撒腿就跑,向海也寸步不离地跟上,快到家楼下的时候,元凯终于爆发了,他冲过去抢下向海的包,倒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从一堆垃圾里扒出手机,找出陈诚实的电话,挂通后暴吼:“陈诚实!裴向海在学生街211号楼吃霸王餐没钱付,你快点来赎他,不然把他卖到泰国做人妖!”
梁霆川半夜被诚实的手机吵醒,听完元凯的话后,摇了摇诚实,诚实睡得像死猪一样“呼噜”一声翻个身,没动静了。
梁霆川叹口气,爬起来换身衣服,拿上钱包,下楼开出车。到了学生街211号,只见元凯坐在台阶上,向海蹲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看到梁霆川来了,向海窘得更加说不出话了。
梁霆川点起一支烟,知道自己被人忽悠了,压抑怒火道:“半夜三更的,小两口吵架居然还打搅别人休息。”
元凯暴跳如雷,“放屁!这个人神经病!跟了我一天一夜了!你谁啊?我找的是陈诚实!”
梁霆川挑挑眉毛,心想:你也是神经病,报警不会啊?找那猴子,那猴子还不是要拖我来给他当司机?
元凯指指向海,“不管你是谁,把他拖走!”
梁霆川慢吞吞地说:“小朋友,请挂110或者119。”说完转身上车。
元凯青着脸色,那眼神恨不得把向海吞了,顿了片刻,低声问:“你到底想怎样?”
向海也晕了,到底想怎样?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想跟着你。
元凯无计可施了,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卸下挂在上面的手机链,往远处一抛,命令道:“去捡。”
向海刷地站起来追那手机链去了,梁霆川在车上看到这一幕,张大了嘴,赞道:“训练的真好!”
优质狼狗在草丛里翻找出手机链,屁颠屁颠地跑回来,元凯早就上楼去关上门了。
梁霆川哭笑不得,只好灭了烟从车上下来,走到忠心耿耿地蹲在楼梯口的狼狗面前,用脚踢了踢,“旺财。”
狼狗沮丧地垂着眼。
梁霆川问:“你跟着那黄毛想达到什么目的?”
“……”
梁霆川又踢了踢他,“说话啊,旺财。”
狼狗往墙根缩了缩,“不知道。”
梁霆川吐血:晕死!比我们家那头的智商还低哪!他顿了顿,然后蹲下来,不怀好意地笑了,“我教你个好办法,他下回问你想怎样,你就说想搬来和他一起住,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看到他了。”
狼狗瞪大无知的眼睛,梁霆川继续说:“他不答应,你就一直这么跟着他,跟到他答应为止。”
狼狗露出感激的眼神,坚定地点点头,执着地落地生根了。
梁霆川回到车上,心想:他娘的!害老子半夜爬起来,不给你点苦头吃就见鬼了。死诚实哪招来的个猪崽子同学,果然是物以类聚!
麦涛就是一游手好闲的无赖,第二天黄久久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都挣不开这头吃人的狼,麦涛死命拉住黄久久求道:“陪我嘛,今天不要去上班嘛。”
黄久久暴吼:“去你妈的!放开!”
“旷一天班又不会死!”麦涛在床上打滚。
“放开放开放开!”黄久久抓狂。
“想不到你体力这么好啊。”麦涛重新审视黄久久,“我都累的爬不起来了,你居然还有力气去上班?”
黄久久真想把血吐到那狗头上!有力气就见鬼了!跑了个马拉松都没这么累!他狂性暴起,朝麦涛的胳膊上咬下去,麦涛吃痛,只好松了手。黄久久恨恨地爬进浴室冲澡,麦涛在浴室门外喋喋不休:“宝贝儿,今天请假嘛请假嘛请假嘛……”没过一会儿,听到麦涛在说:“你好,请问是不是市一医院?心血管科的黄久久医生今天请假,对对,发烧了,昏迷不醒……”
黄久久湿漉漉地踹开浴室的门,红着眼吼道:“死麦涛!”
麦涛丢下黄久久的手机,兴高采烈地应了声:“哎!”
“你!你!”黄久久气得说不出话了。
“啧啧啧啧……”麦涛眯起眼打量赤身裸体的黄久久,“宝贝儿,想邀我洗鸳鸯浴?”
黄久久这才反应过来,忙关上门,却还是晚了一步,麦涛撒着欢扑过来,搂着黄久久转了两圈,摔在浴缸里。黄久久趴在浴缸边缘,想着能休克过去多幸福啊!
麦涛放满了一浴缸的热水,黄久久有气无力地抱怨道:“大夏天的,放这么热的水干嘛?蒸桑拿啊?”
麦涛嘿嘿笑,从后面搂住黄久久,吻吻他的肩胛,动作轻柔了不少。黄久久不吭声了,他枕在麦涛厚实的胸膛上,不停地转换姿势想靠的舒服点,最后被麦涛捏住下巴,吻得缠缠绵绵。
浴室里没有开灯,闷重的水汽里飘摇着柔情,黄久久的神智有点恍惚了,以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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