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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余光中游记集《古堡与黑塔》
余光中的散文、诗歌有一段时间未读了，书架上也有几本他的诗文，都是年轻时买了认真读过的。那些年的余光中、席慕蓉都是枕边书，读得滚瓜烂熟。后来迷上孙犁、汪曾祺，慢慢把他们疏远到了书架。当看到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新出的余光中游记集《古堡与黑塔》，还是忍不住想要翻翻，找回一些过去的阅读记忆。
等到翻完全书，记忆终究没有找回来。那些年读过的书，就留在了那些年。倒是读出了当年看余秋雨《行者无疆》时的感觉。那时的胃口真好，不管萝卜白菜，都能囫囵吞枣地读过一遍后再读。
《古堡与黑塔》里有几篇文章，以前看过，这回重看，犹如新读。余光中的游记和他的其他散文比，还是有不同，少了许多诗意，多的是现场感。
左手写诗、右手为文的余光中对游记，有一套自己的认知，都写在了本书的自序中。看了全书，感觉基本都是按照他自己的认识在行走、创作，感性中蕴含着知性，有知识，有思考；更重要的是游记中的“我”无处不在，正如作者所言，“一个元气充沛的行者走动在山水或文物之间”。作者处在现场之中，他观察犀利细腻，知识丰富，想象新奇，看着游记有身临其境之感。
在写游记时，余光中毕竟不是为写而写，也不是记流水账，他的行走和行文，将知识与思想配合与抒情与叙事之中。这方面，《圣乔治真要屠龙吗？》《望乡的牧神》《德国之声》等都是很好的。
我读余光中的游记，感觉他不仅是在游走山水，更是在游走人生。许多次的游和作文，行走是一个由头，或者说只是一种追溯，对往日时光的追溯和追忆。《高速的联想》、《轮转天下》《记忆像铁轨一样长》《山缘》等文章就是这样，这也是全书中我比较偏爱的几篇，读了又读。往事像草一样长在余光中的心里，时不时地要梳理一番，想拔掉而不得，这些文章也写得饱含深情，作者在异国他乡几十年的酸甜苦辣都在里面了。
既然是行走，难免会有故人相逢时，偶尔也会专门去访故人于旅途，人也构成了余光中行走的风景中独特的一道景观。在外经年，即便是游记，也难免会常常引起乡思之绪，这个时候的余光中还是那个写《乡愁》的人。
我看文章————，常常会留意写作时间，在看本书时也不例外，二十多篇文章的跨度竟然近五十年。说写的是游记，其实写的更是人生，书中半个世纪的行走，就是一种人生。
《古堡与黑塔》，余光中著，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年6月出版，定价：28.00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