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现实文遥远的约束一 爱看美文网ak186

又一大虐文~~超级虐心的

要用心看才会感觉好心痛~~

遥远的约束

opening


照片中的我们从来不知道未来的悲哀
暖风轻轻吹拂 感觉彷若初相遇那天
点起一朵烛光照亮过去的我们 至今我依然记得幸福的那一天

love again 那天那裡 我们望著同样的天空
love again 我们曾经看见永恆
但即使我走到生命的尽头 那片灿烂也不会再回来

我们开始一起生活
只要有你的温柔包容与天真笑容 我别无所求
我们不知离别将至 只知一心相爱缠绵
屋中无论何时都回荡着「我爱你」

love again 永难忘怀我们一起走过的时光
love again 好想见你
倘若心愿能够实现 我只希望你能再次拥我入怀中

把无形的回忆深藏心底 永远爱著你

love again 那天那裡 我们望著同样的天空
love again 我们曾经看见永恆
但即使我走到生命的尽头 那片灿烂也不会再回来
(Lyrics by T2ya)



father


  从我有记忆以来,父亲对母亲就很好,温柔,体贴,全然信任,我是赤西家唯一的女儿,双亲的爱情
钟注於我身上,我遗传了父亲好看的眼睛,遗传了母亲温顺的个性。父亲非常疼爱我。
身為杰尼斯艺人总有忙不完的工作,但是只要他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年幼的我抱起来,然后问,「和美今天乖不乖啊?」
  「嗯,和美今天很乖喔。」我总喜欢将脸埋在父亲的肩膀上,嗅著他惯用的木樨香水,「和美最喜欢爸爸了。」
  「爸爸......最喜欢的人也是和美。」
  我叫和美,赤西和美,今年十八岁。
  期末考结束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理父亲的工作室。

上星期,父亲因為工作意外入院治疗,母亲忙著照顾父亲,无暇打理家务,父亲用来背剧本以及揣摩角色的地方便一直维持他那天出门的样子,不过短短几天,已经积了一层灰。
  我拿起鸡毛撢子,开始从高处清理起。

父亲的工作室位在顶楼,是家裡最大的一个空间,除了事务所的人会来商讨工作的事情,在音乐月刊上有固定专栏的父亲也在这裡写稿,不论是日记或是手札,父亲喜欢坐在这裡想东西,那些文字从我小学一年级起开始,每月一回,已经累积了一百多篇。
除了写稿,这裡也算是父亲演艺生涯的小小纪念处吧,玻璃橱柜裡有一个电影新人奖座,书架上放著主演过的连续剧或电影的脚本,另有一些父亲年轻时的官方光碟,墙上掛著父亲从十几岁开始出版过的唱片以及戏剧定装照....那全是母亲的杰作。
  父亲十几岁的时候便已崭露头角,二十岁时,开始领衔演出连续剧,然后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娶了母亲,很快的在隔年升格為人父。
  在别人眼中,应该是很幸福的,但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因為父亲总在深夜哭,而且哭得好绝望。

  幼年时期,我因為高烧身体不舒服,翻到半夜都睡不著,原本想到父母房裡睡,不意却在走廊上听到听到父亲工作室传来夹杂在电视声响中的压抑低泣,我轻手轻脚爬上三楼,发现一向爽朗的父亲情绪溃堤,通红的双眼紧盯著画面,脸上泪水纵横,无助得像个孩子。

  电视裡播放的是父亲年轻时候的团体演唱会实况。

父亲不断迴转又迴转,看的都是同一个少年的独秀片段。

『用爱留住我....甜美的情歌只唱给我听....用更多的吻让我崩解....』



kamenashi


  二十二岁之前,父亲是少年组合KAT-TUN的一员,其他几位叔叔都常来家理玩,只有一位我不曾见过,父亲只愿意在杂誌连载文中会提起他的名字,一旦回到现实面,他便绝口不提,关於那个人的所有资料,都是我从网路上得知的。

  他叫龟梨和也,是父亲年轻时候最好的朋友,团体裡,他们是人气度最高的二人,我看到他们以往的许多官方合照以及小故事,二人感情好到父亲在杂誌上公开说,「如果龟梨是女生,我一定会娶他。」

  龟梨的演艺事业非常顺遂,电视飆高收视,唱片屡破销售,甚至在第一次当电影男主角的时候,就以苦涩阴鬱的演技受到好评,以他跟父亲為主的组合在平均十九岁的时候完成了全国巡迴,然,太过年轻的他却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盛名,他开始显得焦躁且忧鬱,情况越来越差,终於,在他成年的那个夏天,被送入了北海道的私立医院。
  事务所刚开始是对外说,龟梨只是工作过量,休息调养一阵子便可恢復,后来不知怎麼的,还是被记者拍到他在病院裡明显是精神失常的片段,这样震撼性的画面在媒体公开播放后,龟梨原本已经移民的家人立刻回到日本替他办理出院,很快的出国,就此销声匿跡。

  当时父亲曾经停掉演艺事业半年全力打听他的下落,据说,只是据说,龟梨到美国去了,美国太大,父亲的半年时间换得的只是一身疲惫。
  我想,这就是父亲不愿意提起的原因吧。
  父亲是想念他的,否则,不会总在连载裡说起与他共有的回忆,不会在他的生日的时候对下落不明的他说生日快乐,更不会在多年后看到他的影像时还会掉眼泪。



『 music 月刊 / red square / 第9回 /主题:庆幸by赤西仁

我曾经在第一次登主秀的演唱会上说「很庆幸自己成為Jr的一员,很庆幸自己成為KAT-TUN的一员」,直到我从Jr毕业,直到KAT-TUN解散超过十年后的现在,我都是这麼想的。

我跟龟梨是同一批甄选出来的Jr,即使已经十多年前的时光,我都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模样,龟梨……就像亮说的那样,很丑,老实说,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那麼丑的孩子,不过我跟亮不同的是,我不会觉得龟梨丑到让人生气,相反的,我还觉得蛮可爱的。
会场裡,大家都一副磨拳擦掌预备好好表现的样子,只有他,一脸茫然,我听到他用略带稚气的声音问隔壁的人说「请问这是哪裡」,后来我才知道,家人骗他说要带他去练球,就这样把他载到甄选会会场,然后告诉他「等一下你看人家做什麼,你就跟著做什麼」。

现场一百多个大孩子都各自练习,相形之下,他显得很无措,我因為已经被评完了,所以就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他很认真的听,等到他那一批评分的时候,我在旁边看,他虽然没有学过跳舞,但反应很迅速 ,手脚也颇為俐落,最后更以一个颇為漂亮的翻身引起了注意。

我很快就收到录取通知,开始上舞蹈课,帮前辈伴舞,三个月不到,已经在连续剧上出现,我一直没看到那个在会场很茫然的人,以為他没有被选上,没想到一年多后,却在事务所遇见他。
比起甄选会的时候,当时的龟梨简直好看太多了,五官明显了一些,身高稍稍的抽长,不过还是很瘦,我对他说,「你怎麼一点肉都没有长?」
他睁大眼睛,很是意外,「你还记得我?」

成為Jr,我们几乎是看著彼此怎麼从大孩子变成少年,龟梨一年比一年更好看,雌雄莫辨的舞台魅力更是让歌迷疯狂喜爱,我常开玩笑问他甄选会后是不是有偷偷去整形,要不然怎麼会差这麼多,后来连亮都承认,正式进入事务所的龟梨的确是蛮漂亮的。

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但是,他对於我嫌甄选会上的他太丑这点始终无法释怀。
「就是因為老是被你嫌丑,我才要想办法让自己变好看。」
更生气的时候,他会说,「从小就长得好看的人不要跟我说话。」
赌气,拒绝我的接近……很孩子气吧,不过,这也是他可爱的地方之一 ——因為我在事务所的评价裡是属於高期待的那群,而身為偶像最重要的就是脸,如果他真的那样丑下去,我们不用二年就会在事务所的策略中造成程度落差,会渐行渐远。

组成KAT-TUN后,我们在杂誌上说「因為前辈子是朋友,所以这辈子的相遇属於必然」,经纪人说我们很会耍宝,其实………..我们说那句话的时候,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我并不是进入事务所后才认识他,而是為了认识他才进入事务所。

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做很多事情,為了工作到很多地方.龟梨喜欢在机场裡拍下那种到此一游的照片,直到后来我替他搬家,才发现原来我们去过那麼多个城市,如果把龟梨从我的记忆裡抽离,我实在也不知道少年时期的我会剩下什麼,一定很无趣吧,更或者,我可能连想都懒得想。

我无法去计算中间的过程我得到多少,失去多少,永远无法弥补的又有多少,不过,我现在唯一想起的,还是很多年前的那句,「很庆幸自己成為Jr的一员,很庆幸自己成為KAT-TUN的一员」。
以上。 』




handbook-1


  我倒了烟灰,将桌子擦乾净,看到一半的影碟也归回原位,剧本则是照年代放在书架上,父亲最钟爱的那只刻著雪花的打火机则收进抽屉裡。

  那是我第一次打开父亲的抽屉,很乱,散放著纸笔,照片,眼药水,电池,凌乱当中,只有一个东西是小心用透明胶套保护著的。
  年代非常远的一本手札。
  禁不住好奇心,我打开了潘朵拉的盒子。


   内页贴著一张照片,主角是二个在海滩上裸著上半身的少年,我一眼就认出较高的那个是山下叔叔。
山下叔叔是父亲最好的朋友,他称呼母亲为「大嫂」,叫父亲则是一个「喂」,独身,年年都来家里过年,然後年年都跟父亲说,「仁,和美长大後嫁给我吧。」父亲只要听到这句话,就会出现很感冒的样子,「想都别想,我家和美,绝对不跟姓山下的人在一起。」
山下叔叔长得非常好看,虽然已不年轻,但是仍然受到欢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最有魅力的男艺人」,「最想拥抱的男艺人」这类的排行榜上,他真的像我的亲叔叔一般的关心我,每年的圣诞,生日,女儿节都有礼物,也跟父亲一起参加过学校的父兄会,我第一次带上原回家还得挑他没有通告的日子,因为他说他也要看看和美的男朋友。
照片上的山下叔叔大概才十六七岁吧,他身边的少年感觉更小一些。
背景是一片湛蓝海水,阳光耀眼,裸著上半身的山下叔叔拥著少年,镜头前,比著和平手势的二人笑得非常灿烂。少年很面熟.........过了一会我才想起来,那个人就是龟梨。
比起父亲的阳光以及山下叔叔的俊朗,龟梨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感觉,少年的他笑起来有种少女的甜度,唇畔微弯,隐隐带著淘气的味道。

 

只是父亲与山下叔叔喜欢他,就连父亲口中的前辈们也常常对他说「kame好可爱喔,明天没事的话要不要跟我去别的摄影棚玩?」kame,大家都是那麼叫他的。
当时龟梨还算是个新人,除了每周一次的舞蹈课程,一个月莫约二三次通告,根本没有什麼机会到电视台,但由於前辈的喜欢,他很快的穿梭在各大媒体,幕後人员都喊龟梨为「泷泽的师弟」,而已经颇有知名度的父亲不知道为什麼也与龟梨一起跟著泷泽到处跑。没多久,一边演连续剧一边主持少年俱乐部的山下叔叔也加入了跟班的行列,直到龟梨工作渐多,这样奇特的情形才算终止。
已经当了父亲二十几年经纪人的岛谷先生每次提起这件事情,就会出显无法理解的样子,「我到现在还想不通那到底是为什麼。」

handbook-2
我继续翻著父亲抽屉中的手札。
相对於首页的碧海蓝天,末页照片一看就知道是同时同地拍摄,只是把山下叔叔换成了父亲。
龟梨整个人靠在父亲的怀里,与山下叔叔拍照时的少年气味不同的,被父亲拥住的他眼中多了一份隐隐的暧昧,他甚至做势要吻父亲的脸。
他的耳环很亮,但是比起那刺眼的银色,父亲的笑容耀眼更多 ——我从来不曾看过父亲那样由衷的笑,感觉快乐而心满意足的,好像….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半侧著脸的龟梨耳上有一抹闪亮的银色,那耳环....跟父亲多年来挂在耳朵上的那只一模一样........我心中突的一跳,用力之下,居然将照片扯了下来。
松脱的照片背面,是父亲褪色的笔迹,写著『to 最喜欢的和美』
和美?跟我一样的名字。
一时冲动,我将首页照片也撕下来,是山下叔叔的字体。
『to kame(我也想叫你和美啦)』
在父亲的笔迹旁,有个更纤细的字体写著"不要叫我和美啦",然,在山下叔叔的笔迹旁,却变成了"不许叫我和美"。
"不要"?
"不许"?
我思索著其中的微妙差异。
「和美。」母亲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上原君的电话。」
说不出什麼原因,我没将手札放归回原位,反而放入了自己的手袋,「来了。」 ?

『music 月刊 / red square / 第29回 / 主题:TUMON BAY?by赤西仁
前几天,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去了一趟关岛,离我第一次去那里已经十八年了,我特别要求岛谷先生帮我安排同一间饭店的同一个房间 ——当初那间三人房已经被改成双人房,桌椅全数更换,地毯的颜色也变了,唯一相同的,是将看出去的海水颜色我曾经在那边度过很愉快的一个星期。
年轻时候的我,山下,以及龟梨在饭店附近的杜梦湾让摄影师拍下许多杂志取材照片,结束工作後,因为天色尚早,龟梨拿起相机,我们三人互相拍摄………然後,平均年龄十五岁的三个人就因为乱玩器材被当时的经纪人骂了一顿。
晚上,三人一间房,单人床的山下因为早先的睡眠不足很快入梦,而与我一起睡双人床的龟梨则是第一次出国而显得很不习惯,整个人卷在角边,翻来翻去,我问他怎麼了,他一脸痛苦的说好像有点认床。我叫他过来我的被子里,让他枕在我的手臂上,用另外一只手轻拍他的背,像哄孩子那样

 我们二个都睡得很沈,更晚一点的时候,山下说了声「好诈」之後,也钻上来了,他从另外一边抱住了龟梨zz後来经纪人说,他早上开门进来,看到空了的单人床,先是以为山下不见了,後来在双人床上见到山下的背影跟我的侧面,又想,糟糕,原来搞丢的是最小的,正要去找人,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龟梨醒了,迷迷糊糊的问几点,经纪人才发现龟梨被我们二个抱在中间,因为藏得太好,从门口的时候根本看不到。
「当时真应该拍下来的。」经纪人後来好似很可惜的这麼说。
後来不知道怎麼搞的,那四天我们都是这样睡,睡梦里会有山下的梦呓,以及龟梨惯用的洗发精的味道。
十几年後因为工作再度到了旧地,我在落地窗边站了很久,打了电话给山下,隔著一片海洋,我们聊著经纪人当时好笑的反应,摄影师的奇怪要求,以及龟梨在地陪安排的晚餐秀中睡著的事情。
「睡到整个人倒在你身上,也实在够不给人家面子了。」山下笑著说。
已经把回忆挖空,少年的我,终究没有回来。
唯一清晰的是曾经的心情。
少年时候的我,很认真的烦恼的。
烦恼著我的爱情。
我算早熟的吧,十六岁就有那种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对象了,也不清楚明明是单恋的我为什麼能有那样的自信,只是觉得"啊,我喜欢这个人,常常看到并不足够,我想要每天每天都能望见他的笑脸"。
不过当时的我非常胆小,始终不敢将爱说出口。
时间,就这样过去。
十几岁的时候,我想爱。
二十岁的时候,我在爱。
然後,我失去爱。
三十多岁的我,所拥有的也许有点平淡,但,这应该也是幸福吧….. 』

sunflower
  晚上,我在房间里翻阅那本手札,终於在其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所有人的签名,"龟梨和也",在这四个汉字旁边,还孩子气的注明了"龟梨的,但P&JIN也可以一起写"。

"小龟最可爱了"。父亲的字体。
"赤西仁你这个大混帐"。山下叔叔的笔迹。
"P,我想吃拉面"。有点熟悉,有点陌生,跟照片後面的写字特色一样,应该是那个叫龟梨的人。
里面有一页画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旁边,父亲说:"小龟喜欢的花"。过去一点,是山下叔叔:"赤西仁,你画得好烂"。
"P,闭嘴"。父亲写。
然後一朵很漂亮的玫瑰出现,注明:P&JIN喜欢的花"。
又是山下叔叔:"kame画得好棒"。
"P对我最好了"。一个笑脸。
"那我呢?那我呢"。父亲的笔迹。
"你只会欺负我"。带点撒娇的语气。
玫瑰?父亲喜欢的是那样豔丽的花朵吗?可是.....可是我印象中的父亲,最爱的却是清爽的向日葵啊。
每年夏天,他都会带我,母亲,以及家里养的蝴蝶犬sakura一起去北海道,为的,就是那片一望无际的向日葵海域。阳黄色。带著遥远的气味。
父亲总是吩咐我好好跟著母亲後,便带著sakura离开。
他喜欢独自站在山坡最高处,然後看著不知名的远方,他会在哪里站上很久很久,回来时脸上会出现一抹神伤的微笑。模模糊糊的......有些什麼正从我的记忆深处涌出.....
有一个穿著蓝色衣衫的少年也站在相同的黄色花海之中。

头发很短。
身型非常纤瘦。
他的耳朵上,有抹熟悉的银色闪耀。
他微笑著,「她就是和美?」「对。」错觉吗,怎麼好像是山下叔叔的声音,「明天就满一岁了。」
一岁?我已经十八了,这个声音跟山下叔叔很像的人在说什麼...
「我可以抱抱她吗?」
「当然可以。」另一个人说,「小心,她很重喔。」
什麼重啊?没礼貌........我心里正犯著嘀咕,少年的脸,却突然间拉近了,感觉好像真的在他的臂弯中一样。
少年的怀抱很舒服,他身上有种我所熟悉的香气。
「和美。」少年伸出手,轻抚著我的脸,苍白的五官上,有抹混合著眷恋的幸福,「她好可爱。」
少年的嘴唇轻轻的动著,我知道他在跟我说话,但是风太大太大,掩盖了少年後来的言语,他漂亮双眼中含著隐隐水汽,感觉好像在强忍著某种即将决提的情绪一样,那样的神情让我好於心不忍。他是怎麼了,眼中那深切的感怀是怎麼回事,好像要他放弃什麼心爱的东西似的,我伸出手,想给这个纤弱的少年一点温暖与安慰,但是,却怎麼样都无法动弹,怎麼了,别哭,别哭啊....
一回神,我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睡著了。
墙上的时钟指著凌晨四点。我将手札放入我的抽屉里。说不上来是什麼原因,我总觉得那不是单纯的梦境,而是我曾看过的某个片段,少年深切的眼神与父亲模糊的微笑就这样重叠了,那相同的气味甚至没有我可以怀疑的空间。
然,我所不明白的是,我竟觉得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当然可以.....小心,她很重喔。」
不是少年。
不是那抹跟山下叔叔相似的语调。
而是......而是......我的母亲。

mother
母亲本名新藤未来,是美籍二代移民,直至25岁那年,才第一次踏上日本国土。
如果去宾州医学院查询,会发现我那位智商高达160的母亲是该校史上最年轻的毕业生,也是附设医院里最年轻的心理谘商医师,"医学新知"里刊载过她的毕业论文,在那个年代,她是个名人。
她在加州执业的第一年,认识了为了寻找龟梨而远度重洋的父亲。
母亲说,她是在海边捡到父亲的。
「你爸看起来简直像个流浪汉。」母亲笑。
「然後呢,然後呢?」我像所有的孩子一样,急欲知道双亲年轻时候的故事,尤其,他们是跨越千山万水後才认识的。
我一直觉得那是命运。
日籍,在千叶出生,东京成长的父亲。
美籍,在那帕出生,宾州求学的母亲。

任何一张世界地图都会告诉你,那是多麼遥远的二个地方,然,这二个应该没有交集的人却在圣塔蒙妮加的海边相遇了。
善於倾听的母亲适时的安慰了当时身心俱疲的父亲。
那是一切的开端。
父亲离开美国後没多久,那位宾州医学院的高材生就放弃了大好前途,在教授的叹息声中回到名义上的祖国,拿观光护照的她从人人称羡的医师变成在便利商店非法打工的美籍女子。
便利商店领周薪,而且不需要身分证明。
日本的物价很高,打工的薪水有限,母亲常常超时工作,搭乘电车上下班,吃简单的食物,不敢买新衣服,那双写论文的手,开始变得粗糙。
一直到很久以後,我那位因为电影演出而与龟梨闹过同性绯闻的明星父亲,才发现母亲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

『music 月刊 / red square / 第46回 / 主题:电影 ? ?? ?by赤西仁
因为新电影即将开拍,与记者闲聊时,很年轻的记者问起了我的第一部电影。
我十八岁第一次登上大萤幕,但直到二十岁才第一次当男主角,应该说「之一」,因为那部电影是我跟龟梨合演的,片名叫「人间失格」。
年纪大一点的歌迷可能会有印象,「人间失格」最初是以连续剧的形式呈现,由是事务所的二位堂本前辈共同领衔,後来改编成电影,由我与龟梨双挂男主角,以前的卖点是光一前辈亲吻刚前辈的镜头,到我们的时候,自然也不能破例,当年的单恋到我们已经被改编成互有情愫,导演要求的不只是蜻蜓点水,我们在泳池畔有很亲密的接触。
 为了怕我们不习惯,经纪人特别要求清场,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导演,摄影师们,我与龟梨,总共六个人。
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夏日午後,阳光斜斜的照进室内游泳池,水光映上了龟梨的脸,他的眼神闪闪发亮,唇畔还是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在导演照例的鼓励时间里,我看到他一直做鬼脸。
终於,正式开拍。
灯光很强,从音响流洩而出的是阿格丽希的钢琴声。
龟梨先吻我,我转醒,然後回吻他。
电影海报也是在游泳池拍的。
当时我们已经断断续续吻了三个多小时,直到导演满意,那声「ok」传来後,我放开龟梨,二人相视而笑的瞬间,被按下快门。
电影公司对外说那四十秒的镜头是一次完成,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造成了很大的话题,我跟龟梨变成事务所第一组传出暧昧的艺人。
我并不认为那是困扰,只是有点担心龟梨会觉得不自然,所幸,我们的感情并没有因为这种方式的宣传起了变化,还是维持著别人眼中「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来往方式,其实我并不在乎别人说什麼,真的,毕竟,自己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龟梨也说,「我干嘛为了别人的跟拍就与你保持距离?」
我们还是很要好,一起买的戒指谁也没取下。
首映当天,我在电影公司的要求下牵著他的手进入戏院,微笑著站在

宣传海报前面让记者们拍照,回答一些早先模拟好的问题,当我稍微用力握紧的时候我们会微笑转向彼此,这个早就设计好的人工的默契造成了某种不言明的亲密,首映消息顺利在隔天攻占各大娱乐版面。
电影卖得很好,观赏人次不断的突破,龟梨在池畔凝望我的苦涩情意很受到好评,在我们双双入围电影奖项的最佳新人後,片子二度上映,原本被事务所以「破坏形象」理由删除的爱抚段落,终於接入电影画面,那二分钟的镜头把片子变成了限制级,很快的,有其他电影公司找我们演出类似的片子,但是由於时间尚无法配合,所以,这就变成唯一一部,我与龟梨共演的电影。』
name
网站上可以DL的影片中,有这麼一段。
「仁是什麼?」龟梨笑意横生的回答记者的问题,「朋友啊。」
「"很好"的朋友?」
面对记者若有所指的言下之意,龟梨没多做解释,指了指手表,微微一笑後,便与等在旁边的父亲一起离开。
那个瞬间,父亲很自然的伸手接过他肩膀上那个放满杂物的大帆布袋,二人一直走,明知还有镜头在拍摄他们,但却没再回过头。
後来,龟梨的精神出现问题,开始出现忘了关瓦斯,出门没带锁匙,到了拍戏现场却记不起台词的状况的时候,父亲替龟梨收拾了一些东西,将他带回自己的住处。
冬天来临之前,龟梨的状况更糟了,他常常被困在门外面,因为他忘记开锁的方法,要不然就是害怕回不了住处而不敢出门,至此,二人

的工作锐减,总是同进同出,由於龟梨会走失,於是父亲从来不敢在街上放开他的手。
很亲暱,但是,所有的人都以为那只是做戏。
就像电影完成後一定要传男女主角的绯闻一样,由於事务所对他们还有期待,因此,几乎淡出萤光幕的他们需要维持一定的曝光率,不管是用什麼方法。
"完全是为了宣传"。媒体评论者如是说。
我,我也以为是如此,所以在看到这类过从甚密的报导时,总是笑笑就算,但现在.....父亲与山下叔叔喊他"和美"。
那是我的名字啊,我的。
我的名字很普通,但是母亲说,那是父亲的坚持。
「你爸爸好像很喜欢这二个字。」母亲微笑说,「反正我也没有特别想取的,所以就随便他了。」
那是我第一次痛恨起母亲的好说话。
亲爱的母亲,怀胎十月的人是你,最有资格替婴儿取名字的人也是你,不管是什麼名字都好,我......我就是不想被叫和美。 ?

『music 月刊 / red square / 第64回 / 主题:幸福与祝福 ?by赤西仁
女儿曾经问我,「为什麼把我取名为和美」,很难解释为什麼,只能说,希望她幸福吧。
因为这个名字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祝福……
我这一生有过很美丽的时光,也有过痛苦的无法言语的时候,刚回日本的那些日子,我几乎不太说话的,是因为一个朋友,我才慢慢愿意开口,对我来说,那是很重要的一个人…….後来,成为我的妻子。
妻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清楚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也能体谅我的工作。
女儿出生的时候,我在冲绳拍戏,女儿一岁生日那天,我在英国录音,和美的成长过程中,我常常不在,如果是别人,也许早就离婚了,但妻却能包容我,我很幸运,真的,因为并不是我找到她,而是她找到我。
爱,包容,给我祝福,想办法让我幸福…….常有人问,我在连载上常常提起初恋情人,妻会不会生气?
她不会。
妻所遇到的我,已经是有点人生历练的赤西仁了,而所谓的「历练」,也包括曾经与某个人相恋的事情,以及为某个人负担的心事,诚实也好,任性也好,我很清楚的是,没人能穿越我心中的某个区域……….所以在结婚之前,我一度很犹豫,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舍弃那些记忆,也知道这样对她来说不公平。
後来妻告诉我,「爱一个人,怎麼能排斥他的过去,我不需要公平,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於是,我们举行了一个很简单的婚礼,妻很快的怀了孕,家里有了孩子的声音。
和美小时候是个很难带的孩子,总是夜哭,要哄上一二个小时才肯睡,但也许是因为是自己的女儿,即使她哭到整张脸发皱,我还是觉得她很可爱。

我很希望她幸福,真的。
希望她健康长大,好好读书,好好恋爱,像一般人一样在大大小小的冲击中渐渐学会什麼是人生,渐渐懂得幸福的真正意义……所以,我才给了她这个我最爱的名字。』

thinking
  眼睛感到些许酸涩,顺手关上灯,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独留自半遮掩的窗帘透进来的银白色月光。
躺在床上细细思索记忆中的一切。
  我不确定母亲眼中的父亲是什麼模样,也无法探知什麼样的父亲会让坚毅的母亲放弃优渥的工作和学位,那个多年前在海滩上看起来疲惫而沧桑的青年而今又成了怎样的一个男人,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是母亲对父亲深深的包容和爱。当红杰尼斯艺人的工作量常是外人难以想像的繁重,大约是我四、五岁的时候,正值父亲逐渐攀上演艺生命的巅峰期,唱片,戏剧,广播,电视节目,电影,样样少不了他,辉煌成果的代价是没日没夜的忙碌,整整一个礼拜见不到父亲是常有的事。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天天都会问母亲一句话「爸爸什麼时候才回来…..」母亲就会将年幼的我抱起,两个人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看著有关父亲的影像,一边等待著晚归的父亲,直到我耐不住疲倦沉沉睡去。
父母很少在我面前提起关於彼此的过去。我所能做的,仅是靠著片段的交谈和网路上不完整的资料来拼凑出两人间的故事。

那样温柔的互动、对对方的体谅、亲暱的拥抱…….在我的认知里,这样的形式几乎就是完美的爱情了。
印象中的父亲虽然是个开朗的人,在情感的表达上却十分的内敛,除了在工作上的需要,很少会有强烈的情绪波动,然而手札和照片里的父亲却让我感到深深的迷惘。
那样年轻而孩子气的口吻对我而言是陌生的,耀眼而清澈的笑容也是我不曾见过的,我感觉得到,多年前的父亲和现在深沉而成熟的他是不一样的。
然而更令我惑然的是,龟梨,那个也被父亲和山下叔叔唤做「和美」的人。
他对父亲的重要性是我一直是知道的,要不然父亲也不会总是在深夜中盯著萤光幕低泣;更不会在多年前毅然决然地抛下日正当中的事业,跨越太平洋去追寻一个没有留下只字片语而消失的人。
我一直以为那段让人黯然神伤的情谊是父亲绝口不提的原因,一直以为龟梨对父亲而言只是一个失散多年的重要友人…..
翻来覆去,疲倦却无法入睡,龟梨和父亲以往在萤光幕前後友好的形象充满了我的脑海,然而手札里的亲暱氛围却又让我感到不安。
父亲对我的坚持是因为他吧?但是那样宠溺而暧昧的暱称…………..父亲对他的感情不只是友谊吗?
直觉给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可是…可是他是个男人啊…..

『 music 月刊 / red square / 第72回 / 主题:爱by赤西仁
记得有一次,KATTUN一起接受采访,记者问起关於爱情的态度,当时我们已经对这类问题驾轻就熟,我们让答案看起来似乎各成条理,不过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根本就说不通—— 记者一副爱笑的样子,我想她已经看出玄机,只是没有点破。
由於是很熟的记者,因此我们在正式采访结束後又多聊了几句。那时候演艺圈内最大的新闻莫过某个少年组合中的二人传出了正式交往的消息,不是绯闻,而是新闻,记者笑说,「如果你们喜欢上了自己的团员,会有那麼勇气告白吗?」
当时,其他团员都答得很快,我与龟梨各自犹豫了很久,二个人的回答都是否定的,原因也很简单:怕连朋友也做不成。
我跟龟梨在感情上的处理方式很像吧,小心翼翼…….但我不认为那是胆小,胆小的人会连想都不敢想,但我的角度却是,不想带给喜欢的人困扰。
易地而处,如果圣或中丸突然跟我说喜欢我,我一定会不知所措,无法回应的感情,只会让彼此不自然,造成对方心理负担的爱情会有意义吗?所谓的「不想欺骗自己」不过是把自己的任性美化而已,在我的想法里,那并不可取。
後来记者又问,「如果团员中一定要选一个人来告白的话,会选谁?」
这次,我与龟梨倒是没有什麼犹豫了,几乎在第一时间,说出了对方的名字。
龟梨的原因是,「因为仁很好。」
旁边的中丸听到这句话,很不给面子的当场大笑,而且,还是带著怀疑的那种笑法,我还没反驳,龟梨已经先恼怒起来,「笑什麼啦,本来就对我很好。」
至於我选龟梨的原因…….其实应该说「我们」,针对「要选择团员告白」这个问题,大家都说了龟梨的名字,撇除有时稍嫌粗野的坐姿,龟梨其实蛮容易让人家误会性别的,身型比较纤瘦,笑容可爱,习惯用木樨那类的柔调香水——有一次我们拍摄以高中生活为主题的照片,龟梨穿上水手服在棚里面走来走去,把新来的摄影师弄得一头雾水,说「不是杰尼斯艺人吗?怎麼会有一个女生在里面?」龟梨後来也发现摄影师好像误会了,他没有解释,反而在拍照的时候整个人靠在我身上——当时歌迷很喜欢看我们拍这种亲密照片,在经纪人的默许中,不是我从後面抱住他,就是他半侧过身子勾住我,面对面轻抵著额头,最近的时候,龟梨的唇几乎都要吻上我的脸颊了。
趁著摄影师不注意,龟梨在我耳边轻笑出声,「哎,仁,你有没有看到,摄影师的肩膀已经快被问号给压垮了。」
是啊是啊,你还敢笑……
其实这样有点不好意思,可是看到龟梨一脸开心的样子,我什麼也没说,配合著孩子气的他亲密下去。
那个摄影师就这样带著困惑的表情按著快门,一直到结束拍摄後看到一把抓下假发的龟梨,才解开了他心中的迷团。
「原来是男孩子啊。」一副"我刚刚怎麼没想到"的样子。
「本来就是男孩子。」龟梨一脸流氓的回答,「老伯,你该去做视力检查了。」
很有趣吧,明明很爱漂亮的,但却对於人家说他像女生这点很厌恶…….

其实,这也是当然的吧,即使再怎麼可爱,终究是个男生,男生听到这种话谁高兴得起来。
不过我说出龟梨的名字并不是摄影师口中的那个原因,而是一种单纯的心思,不是把他当女生来喜欢,而是把他当男生那样来喜欢。
我常会想,如果龟梨现在在我身边,我们会是什麼样子?
变化应该很多。
我们可能会跟以前一样,也或许会有稍稍的改变。
我们之间,或者是延伸到身边的人,不过,无论怎麼样有一点我是可以确定的—— 智久,我知道你有在看这本杂志,你也应该可以确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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