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第三大淫妇潘巧云是屠户家的女儿,起初配给王押司已经等于傍上个小款了。怎奈好日子才过了两年,变成了寡妇。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何况又是如此美貌的一个幼齿寡妇呢?所以再嫁对潘巧云来说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即便是二婚,还是嫁给了一个节级。怎奈这杨雄杨节级长着一张蜡黄的病脸,和当时的主流好汉一样,好武不好色,不到一年(电视剧里说两年,书里其实才一年),这小妇人便熬不住了。
“晶女郎”孟瑶扮演的潘巧云
见石秀那节,偏要娇滴滴地说:“奴家年轻,如何敢受礼?”,生怕别人不识她的嫩模风范。怎奈这石秀也是个不解风情的汉子,这番话算是对牛谈了琴。
但凡有缝的鸡蛋,总少不了胆大的苍蝇。你看那青梅竹马的帅哥师兄裴如海,就是吃了没钱没势的亏,因那潘师妹二婚都看不上他,才丧气做了和尚。血气方刚的小年轻(没准是处男),如何受得住青灯古佛之寂寞,但见:
“一个青旋旋光头新剃,把麝香松子匀搽;一领黄烘烘直裰初缝,使沉速檀香染。山根鞋履,是福州染到深青;九缕丝绦,系西地买来真紫。光溜溜一双贼眼,只睃趁施主娇娘;美甘甘满口甜言,专说诱丧家少妇。”
施耐庵总结得好:“但凡世上的人,惟有和尚色情最紧,为何说这句话?且如俗人出家人,都是一般父精母血所生,缘何见得和尚家色情最紧?惟有和尚家第一闲。一日三餐,吃了檀越施主的好斋好供,住了那高堂大殿僧房,又无俗事所烦,房里好床好铺睡着,没得寻思,只是想着此一件事。”
可见,和尚首先是闲。其次呢,是衣食无忧,不用想穷人这般为了柴米油盐失了兴致:
“又有那一等小百姓们,一日价辛辛苦苦挣扎,早晨巴不到晚,起的是五更,睡的是半夜。到晚来,未上床,先去摸一摸米瓮看,到底没颗米,明日又无钱,总然妻子有些颜色,也无些甚么意兴。”
那寂寞少妇潘巧云也不是怕事的主,和尚都准备偷了,哪在乎拿亡母做借口,只顾借着端茶与裴如海眉来眼去,言语嬉笑,还公然在法坛上忸怩作态,挑逗众僧:
“只见那妇人乔素梳妆,来到法坛上,执着手炉,拈香礼佛。那海黎越逞精神,摇着铃杵,念动真言。这一堂和尚见了杨雄老婆这等模样,都七颠八倒起来……自不觉都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一时间愚迷了佛性禅心,拴不定心猿意马。”
按照原著,裴如海是请一起来还愿的干爸和师妹同去房里拜茶的。他把老头灌醉后,叫两个师哥扶都一个冷净房里去睡了。然后又开始灌潘巧云,趁着醉色邀她去看佛牙,一起商定了一个偷情计划。
“病关索”杨雄从石秀那里得知奸情后,正好碰到上司赏他吃酒,便一醉方休。酒后吐真言的老公,却中了出轨老婆的栽赃之计。只见那妇人道:
“自从你认义了这个石秀家来,初时也好,向后看看放出刺来。见你不归时,时常看了我说道:‘哥哥今日又不来,嫂嫂自睡也好冷落。’我只不睬他,不是一日了。这个且休说。昨日早晨,我在厨房洗脖项,这厮 从后走出来,看见没人,从背后伸只手来摸我胸前道:‘嫂嫂,你有孕也无?’被我打脱了手。”
OMG,这种话这种动作,也只有潘巧云之类能编造得出。这一套言行,打死石秀估计也是做不出来的。于是,百口莫辩的“拼命三郎”选择了先斩后奏,先结果了那裴如海,又让杨雄骗老婆上荒山对质。原著里不但带上了丫环迎儿作证人兼垫刀背的鬼,杀妻的一幕也相当血腥。
杨雄道:“兄弟,你与我拔了这贱人的头面,剥了衣裳,我亲自伏侍他。”石秀便把那妇人头面首饰衣服都剥了,杨雄割两条裙带来,亲自用手把妇人绑在树上。石秀也把迎儿的首饰都去了,递过刀来说道:“哥哥,这个小贱人,留他做甚么?一发斩草除根。”杨雄应道:“果然,兄弟把刀来,我自动手。”迎儿见头势不好,却待要叫,杨雄手起一刀,挥作两段。那妇人在树上叫道:“叔叔劝一劝。”石秀道:“嫂嫂,哥哥自来伏侍你。”杨雄向前,把刀先挖出舌头,一刀便割了,且教那妇人叫不的。杨雄却指着骂道:“你这贼贱人!我一时间误听不明,险些被你瞒过了。一者坏了我兄弟情分,二乃久后必然被你害了性命。不如我今日先下手为强。我想你这婆娘心肝五脏怎地生着,我且看一看。”一刀从心窝里直割到小肚子下,取出心肝五脏,挂在松树上。杨雄又将这妇人七事件分开了,却将头面衣服都拴在包裹里了。
偷情固然可恶,但罪不及死,你休了她不就OK了,偏要如此虐杀方解心头之恨吗?这梁山好汉,于这一出竟有点变态了。
你如何看待梁山好汉们的杀妻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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