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我老婆也是党员

陈丹青:我老婆也是党员

周日上午8点多,赶往市图书馆5楼报告厅。那里9点半有陈丹青的一个演讲,我9点10分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全部坐满。

陈丹青很准时,一分不差地出现在了演讲大厅。在主持人“画蛇添足”地介绍后,开始他的演讲:我为什么说我 不是读书人。陈丹青很有意思,他一开始就说今年很特殊,很多采访都推掉了,不能随便乱说话,只有凤凰卫视的锵锵三人行和梁文道的一些节目才参加了。这似乎给他今天的演讲定下了一个基调:要说一般人不敢说的话。

“我真的没读过什么书,要标榜自己是读书人更谈不上了。”陈丹青从演讲的题目开始剖析为什么说自己不是读书人,回忆了他作为老三届一代的读书历程:跟着红卫兵闹革命——复课闹革命——在那红红火火的年代自己找书看——出国——回国。80年代初出国,90年代初回国,“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中国很多人自称是什么大师,自称是什么做学问的,什么什么专家。反正我82年出国的时候还没这种现象。”陈丹青还形容目前的文化状态只是进过摧毁后的重建,就像是水泥地上长出几颗青草,大家都觉得高兴得不得了。

除了要有谦虚谦逊的心态,陈丹青也谈到对学术行政化的厌恶,“记得我刚离开清华的时候,南方周末曾经对我做了一个专访,其中一个问题就是如何解决当前教育和学术界存在的那些弊端,我当时只说了一句话:把你的手拿开。是谁的手,相信大家都明白。但是这句话后来没有刊登出来。”“我以前在清华的时候也在办公会议上发生过激烈的争吵,但我总是屡战屡败。所以,没办法,我只有出来了。”

陈丹青:我老婆也是党员

随后陈丹青回顾了知识分子的命运,“孔子在有生之年,犹如丧家之犬。……历来主政者都是儒表法里的,表面都是儒家的道德,其实都是实行法家的那一套,严酷,血腥……”这倒是大实话,前段时间易中天的讲座也谈到了这一点,“儒家是公开的'执政党',法家是暗地里的'执政党',道家是'在野党',墨家是'地下党。”

陈丹青的演讲很吸引听众,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让人不觉得乏味,其中有不少地方让听众由衷得大笑和鼓掌,当谈到行政手段对学术的干预时,陈丹青说:“如果在座的有公务员或党员的话,你可以不同意我的意见,……我只是描述一种事实,并不是批评或者指责什么人,我老婆也是党员。”听众哈哈大笑。

陈丹青毕竟是出过国,回国又在清华这样的大学当过教授的人,演讲和谈吐的风范还是很不一般的,是一个有独立人格和思想的人。当然,他演讲中总结的“建国六十年,前三十年是压迫知识分子,后三十年是利用知识分子”,这种说法其实还是没有站在“历史的高度”来思考,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中历来就是对知识分子又压迫又利用的,道理很简单,你不乖不听话,又有点学问,说话写书又有点影响,不压迫不利用你,那压迫谁利用谁呢?另外,也不一定都是当政者压迫残害知识分子,很多时候知识分子是能够影响当政者的。譬如,秦王朝的宰相李斯就先后利用当政者的刀除掉了韩非等一大批知识分子,现在人们都把焚书坑儒的帽子扣在秦始皇的头上,其实这个建议是李斯提出的。中国知识分子和当政者的关系,写一部书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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