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美的100首诗之苏轼《江城子》赏析 江城子花苏轼赏析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苏轼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
自难忘。
千里孤坟,

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

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

正梳妆。
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

明月夜,

短松冈。

赏析

“十年生死两茫茫”这是一首悼念亡妻之作,表达了对亡妻的无尽哀思,这首词是宋熙宁八年(公元1075年)苏东坡做了一个遇见亡妻的梦而写。
《江城子》,词调名。
怎么有人能够隔着无尽时光,用寥寥不多的字,依然可以让后人能够感同身受呢?又比如词牌名《菩萨蛮》,说不出的娇俏可爱;《醉花阴》,那是画上才有的风景;《点绛唇》,三个字就是一段故事。又比如《念奴娇》,念奴为唐玄宗天宝年间一著名歌妓,玄宗时常诏见命歌,曲名本此。《临江仙》,乍一看以为是讲江畔的仙人,其实它是唐代教坊曲;又如书法里有种字,叫簪花小楷,且不论这字到底什么样,光听名字便已美不胜收。宋词中的很多词牌名都很美,比如蝶恋花、踏莎行、菩萨蛮、青玉案、一剪梅等等宋词的词牌很是有讲究的,我们且后再论述。

苏东坡的结发妻子王弗,是眉山青神人,苏东坡19岁时与16岁的王弗结婚,生有一子苏迈。按苏轼自己的说法,他本想过隐居生活,既不想娶妻也不想做官,只是迫于家庭压力,才不得已结婚考进士。
王弗年轻时貌美如天仙,又很有家教知书达礼,进了苏家伺候公婆,侍翁姑恭谨温柔贤惠,无微不至,让苏轼很感动。更让苏轼吃惊的是,王弗刚嫁苏轼时不曾说过自己读过书,婚后每当苏轼读书时她喜欢陪在他身边,而当他偶尔有所遗忘时,王弗竟能把一段段的文字背出来,这让苏轼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苏轼问及其它书,她都约略知道,所以,王弗生前,不但是苏轼生活上的伴侣,而且是文学上的知音,事业上的贤内助。她也乐得终日陪伴在侧,颇有“红袖添香夜伴读”的味道。实乃比花解语、比玉生香的贴己人儿。

苏轼对她更是情意弥笃,恩爱有加。王弗随苏轼官居京师,不幸于宋英宗治平二年(1065)5月亡故,先葬于汴京西郊,次年归葬故乡。后苏东坡续娶了王弗的堂妹王润之,据说此女颇有其堂姐遗风,由此也足见苏轼对爱妻的深切思念。
此首诗就是苏东坡在十年后,于密州的一个夜晚作的一个梦,梦见与亡妻往日的缠绵,醒来不禁泪下,感慨作了这首有名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记梦》,追念亡妻,来表达对妻子的怀念,发乎情而寄之词。
宋代诗歌后人多认为难得好诗,而词则是当时的流行的文学样式,宋词在后世也是声誉颇高的。但运用词的形式来悼亡,则以东坡此作为首唱。
千古第一悼亡词就是指这首江城子而言,此词开了悼亡词的先河,被行家视作悼亡词中的绝唱,苏轼此词境界开阔,感情纯真,品格高尚,读来使人耳目一新。他结合自己十年来政治生涯中的不幸遭遇和无限感慨,形象地反映出对亡妻永难忘怀的真挚情感和深沉的忆念。

苏东坡在《亡妻墓志铭》中写道:“见轼读书,则终日不去。”他的这位贤娇妻、贤内助竞于二十七岁上不幸病逝于京师,连老苏明允都为之悲痛不已,“命轼曰:‘妇从汝于艰难,不可忘也。他日必葬诸其姑之侧。’”(《墓志铭》)意谓应将她与苏轼的生母葬在一处,可见对这位贤儿媳,老苏也是挺疼惜的。

词意是明白如话了。生死永诀、幽明路隔,何况“十年”、“千里”,于时于空,都绝无相逢的可能!“不思量”,故作决绝语,实际上是思量得太深、太苦了;偏生“自难忘”,刻骨铭心,自然推不去、躲不开了。逝者留给生者的是永恒不改的回忆,而岁月却不住地给活着的人添加着憔悴与衰老,“纵使相逢应不识”,这真是生者的悲剧。所以在梦中见到当年临轩梳妆的倩影,词人只有百感交集,泪眼相对了。而“相顾无言”,仍未诉积愫、“话凄凉”,错过了如此短暂而珍贵的机会,词人醒后,又该是何等的惆怅!读者也同词人一样,“料得年年肠断处”,懂得了作者永久的深情与悲哀。
读惯了词中常见的那种“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柳永)的爱情浓烈的词句,再来读苏轼此词,可以感受到他们写出不同人生阶段的情感类型。前者是青年时代的感情,热烈浪漫,然而容易消退。后者是进入中年后一起担受着一生忧患的正常的夫妻感情,它象日常生活一样,平淡无奇,然而淡而弥永,久而弥笃。再说现代汉语,冯唐形容他的初恋:小小的,紧紧的,白白的,香香的。这是我读过关于初恋最美好和贴切的描述。

老婆死了有十年了,生和死的距离啊,是那么的遥远,说是不想她,但怎么能忘记,在茫茫的原野上,那个小小的坟头啊,装不下我满腹的凄凉,和谁去讲。就算我现在也死了,但现在的我满脸的灰尘,两鬓的白发就是碰到了我的老婆,恐怕她也不认识了。昨夜突然梦见我回到了故乡,在那个小小的窗格旁边,我老婆正在那儿梳头化妆,我们俩四目相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难道我们早就知道,在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都会肝肠寸断,就像现在在皎洁的月光下,我独自站立在这长满了小松树的山岗上!

年纪再大些,陆陆续续又听了好些这种由中国古代诗歌改编的歌曲,其中全文选录编曲的,以邓丽君演唱的苏轼《水调歌头》最为著名,所以我们对大词人、诗人苏轼并不陌生。词风豪放清奇的东坡居士,肯定没有想到,他在密州任所对天空奇妙景象的驰想,对月之阴晴圆缺及人生这悲欢离合的感叹,于九百余年后,竟会再度被谱上新曲,传唱于大江南北,感动着更多新的痴男怨女。我个人认为古诗词之新编新唱,此曲堪称经典。

唐代开元年间,幽州衙将张某之妻孔氏死后,一日忽从冢中出,题诗赠张曰:“欲知肠断处,明月照松岗”。苏轼化用其意,遥想亡妻在清冷的月光下,在“千里孤坟”处眷顾人世、难舍亲人、摧肝断肠的凄凉处境。此典用得贴切,不着痕迹。并由于作者刻意用了“料得”这样一个主动词和“年年”这样一个漫长的时间单位,使之不仅含有死者对生者的怀念,而且增添了生者对死者的怀念,使本词产生了双重的生死怀念之情,词的重量顿时倍增。

此词还有一个值得注意之处,即这次梦中的夫妻相会,清楚地打上了生死之别的烙樱梦中的王弗“小轩窗,正梳妆”,犹如结缡未久的少妇,形象很美,带出苏轼当年的闺房之乐。但是十年来的人世变故尤其是心理上的创伤在双方都很显然,苏轼由于宦海浮沉,南北奔走,“尘满面,鬓如霜”,心情十分苍老。王弗见了苏轼,也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似乎在倾诉生离死别后的无限哀痛。生活的磨难,对于无意识的梦境,同样起着潜在而深该的影响。末了三句设想亡妻长眠于地下的孤独与哀伤,实际上两心相通,生者对死者的思念更是惓惓不已。非常欣赏苏轼的这首词,想象着苏轼夜半拭泪醒来,仍恍如不知其妻王弗是真的香魂归来或者只是一个梦?  
真的只是一个梦吗?那般地对镜理红装,那般的浅笑盈盈,竟只是十年前的片段?那般的那般又是何时深植于这物逝飞快的十年记忆的呢?  

这让我们又想起许多感人肺腑的镜头:老Rose握着“海洋之心”站在曾经吞噬Jack的雾海上,回想当年划破冰海之夜的字字句句,想说的,只有“十年生死两茫茫”;38岁的渡边在飞机上偶尔听到Beatles的《挪威的森林》,想起曾在直子脑后的发夹,念叨的,也只有“十年生死两茫茫”;陆游如果路过唐琬的坟墓,“错,错,错”已毫无意义,不如插上一支白菊,叹一句:“十年生死两茫茫”;等到痞子蔡有家有室之后,每次喝到咖啡,想起那个一身brown的舞者,脑中浮现的也应是“十年生死两茫茫”;至尊宝会一直记得那个一身嫁衣含恨而逝的紫霞,会忍着心头剧痛而说:“一直有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虽然是十年生死两茫茫。”

“留人间多少爱,和有情人作快乐事。”佛说过这样的话,而我仿佛现在才听到,可见每个人的感悟不一样,有的人来得早一些,有的人来得晚一些,我可能就属于情商比较低的那类人,什么事都要等到快要结束时,才发现,其实,它曾经离我很近。

苏东坡有言:“人生不过百年,索性笑他三万六千场,一日一笑,此生快哉!”所以,东坡一生,虽沉浮不定,祸多福少,但都没有挡住他的笑声,他是一个超常的乐观主义者,一个不可救药的嘻嘻哈哈派,似乎没有什么灾难能阻止他的笑口常开。苏大师提出号召“笑他三万六千场”。张少帅积极实践,足足"笑了三万六千场",都成历史美谈,你、我、他何不也试他一试,永远与笑声做伴,在笑声中走完愉快一生。

苏轼就是苏东坡,北宋著名文学家,豪放派词人,东坡是他的号,我看到网络上还有人在百度这两个名字是不是一个人。
与父苏洵、弟苏辙,合称“三苏”。他在被贬黄州的时候,在东坡建了一个雪堂,所以自号东坡。苏黄米蔡是指的是宋代的四大书法家,指的是苏轼、黄庭坚、米芾、蔡京。

苏轼自从24岁步入仕途以后,就被卷入了上层士大夫激烈的党争之中,历经宦海浮沉。先历任杭州通判,密州、徐州、湖州知州,后因“乌台诗案”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累迁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最后又被远谪广东惠州、海南儋州。直到宋徽宗即位,他才遇赦北归,次年死于常州,卒谥“文忠”。
苏轼在文艺创作各方面都有很突出的成就。词开豪放一派“自是一家”。然而读词人为苏轼绝倒的,却绝非仅止“大江东去”或者“老夫聊发少年狂”这样的豪放词句,其婉约词《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也是世代传诵的佳作。

与王弗的恩爱,在苏轼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苏轼第二任夫人叫王闰之。王闰之生于庆历八年(1048),王弗生于宝元二年(1039),相差九岁。
苏轼在《书金光明经后》中说:“轼之幼子过,其母同安郡君王氏讳闰之,字季章,享年四十有六。以元祐八年八月一日卒于京师。”王闰之刚闭上眼,苏轼便被轰到了河北定州,没几天又贬惠州,再贬海南岛,直到六十五岁才遇赦北归。如果王闰之不死,也只能跟着倒霉的丈夫流落岭南活受罪!这两位蜀中丽人,王弗可谓红袖添香,王闰之可谓祸福与共,她们都亲身领略了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大才子苏东坡的风范,从这一点来说,她们真是很幸运。

“十年生死两茫茫”,“茫茫”的何止“生死”,十年了,一切皆“茫茫”,皆“今非昔比”了。也只有这份感情没有“茫茫”而去了,即使死者已逝,但生者永记,在每个月明相思之夜,不思量间,自会神回小轩窗,自会肠断短松岗,思念、无奈、悲切、感慨,一句“茫茫”,诉尽心事! 
至尊宝带上紧箍咒前曾经问过观音姐姐,为什么恨一个人可以几十年几百年地去恨,其实爱一个人也可以几十年几百年地去爱。  
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让我们在过往与现时的纷乱迷离中看到,一滴可以保存千年的眼泪,看到一朵香坟前不败的白菊花。

因为他想再婚,可是却找不到借口啊!就找他前妻诉苦!
那会的男人可不像现在的男人这么痛苦,有几个女人都是常态,女人的地位很卑微,男人可以有几个老婆,而女人只可以三从四德。

苏轼身边可以考证的就有三位,苏轼身边还有位丽人也姓王,叫朝云,是他当杭州通判时收入室中的,那年朝云十二岁,是杭州的歌妓。苏轼为朝云写的墓志铭说:“东坡先生侍妾曰朝云,字子霞,姓王氏,钱塘人。敏而好义,事先生二十有三年,忠敬若一。”看来“敏”和“义”可以概括朝云的品行。宋朝士子身边虽有夫人,还可以名正言顺地纳妾。朝云的“敏”主要表现在艺术方面,时不时为苏轼浅斟低唱,是她分内之事。她跟着苏轼也没少担惊受怕,发配黄州、流放惠州,都在苏轼身边。绍圣三年(1096)七月的一天,身在惠州百无聊赖的苏轼想听朝云唱歌,于是命她把《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唱一遍。朝云似有所感,流泪说道:“妾平生最不忍唱者,‘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二句也。”苏轼伤感道:“我方伤春,你又悲秋!”没想到几天之后,朝云竟死在惠州,年仅三十四岁。

苏轼写给三个妻子的词


银涛无际卷蓬瀛。落霞明,暮云平。
曾见青鸾紫凤、下层城。
二十五弦弹不尽,空感慨,惜余情。
苍梧烟水断归程。卷霓旌,为谁迎?
空有千行流泪、寄幽贞。
舞罢鱼龙云海晚,千古恨,入江声。
——《江城子》
这首词的作者有争议,很多宋词选本都说它是叶梦得的词,但龙榆生《东坡乐府笺》却将它收录苏轼门下。由于词意比较含蓄,似乎没有太确切的资料能证明是苏轼还是叶梦得所作,也似乎没有人去考证过。但我认为,仅从词的本身来看,是苏轼作品的可能性更大。

一个作者的写作总有一定的风格和模式,尽管他也许会有意识地让自己尝试不同的创作,然而习惯的痕迹依然能找到,这首《江城子》也是如此。在苏轼的诗词中,我们常看到一些出现频率较大的、也就是苏轼爱用的字词,《江城子》中有的字词正是如此。

词中的“银涛”苏轼就爱用,不过叶梦得也用过,最早李后主还直接写过“银涛无际”,因此不足为凭。其他方面,比如,词中的“落霞明”,我们在苏轼的《江城子·凤凰山下》中可以找到“晚霞明”这样类似的句子。“空有千行流泪、寄幽贞”置于苏轼的作品中更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苏轼描写哭泣时好像很喜欢写“相思千点泪”(《江城子·天涯流落》、“惟有泪千行”(《江城子·记梦》,“东风吹破千行泪”(《蝶恋花·雨后春容》),“枕前珠泪,万点千行”(《雨中花慢·嫩脸羞蛾》),“佳人千点泪”(《菩萨蛮·秋风湖上》)等。

在这首词中,苏轼独自面对茫茫银涛,怀念去世的爱妾朝云,当年他梦见和王弗“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如今他又追思朝云“空有千行流泪、寄幽贞”。美丽的词句中熔铸了人生命运的无情与无奈。“曾见青鸾紫凤、下层城”,让很多人误解为就是写舜妃故事,以致混入叶梦得作品。其实苏轼和朝云在惠州相依为命时,都有慕道好佛之心。苏轼《朝云诗》中说:“经卷药炉新活计,舞衫歌扇旧姻缘。丹成随我三山去,不作巫阳云雨仙。”已浓带仙家气象,而在写这首词的时候,苏轼正要孤身渡海,自然更加用神仙笔调来追思和神往两人的过去与未来。
朝云十二岁时在杭州成为苏轼侍女,长大后才被苏轼收为侍妾。在苏轼的后半生中,朝云万里相随,九死不悔,始终对苏轼“钟敬如一”,直到三十四岁病逝于惠州。她是苏轼凄凉晚年唯一的红颜知己,能看出苏轼一肚子“不合时宜”,在唱苏轼《蝶恋花·花褪残红》时泪流满面,哽咽难语,而朝云逝后,苏轼也终生不再听此曲。

“幽”恰好也是苏轼爱用的字,如“幽人独往来”(《卜算子·缺月挂疏桐》),“伴君幽独”(《贺新郎·乳燕飞华屋》),“幽梦里,传心曲”(《满江红·忧喜相寻》)“幽花香涧谷”(《临江仙·四大从来》),“小园幽榭枕苹汀”(《南歌子·山雨潇潇过》),“惊破绿窗幽梦”(《昭君怨》),“幽恨终难洗"(《蝶恋花·雨后春容》),“幽人自感”(《哨遍·为米折腰》),“幽欢却是寻常”(《雨中花慢·邃院重帘〉)诗句中的“幽”字更是不计其数,如“幽人先已醉浓芬”“谁信幽香是返魂”“幽人夜度吴王岘”“只有名花苦幽独”“明月入户寻幽人”等等。就是苏轼在苍梧写的另一首诗里,也有“幽人拊枕坐叹息”这样的句子。“寄”字也是如此,苏轼诗词中这个字出现的频率颇高,如“欲寄相思千点泪”(《江城子·天涯流落》,“须信人生如寄”(《西江月·莫叹平齐》),“遗恨寄沧洲”(《水调歌头·安石在东海》),“江海寄余生”(《临江仙·夜饮东坡》),“吾老矣,寄余龄。”(《江城子·梦中了了》),“独求僧榻寄须臾”(《瑞鹧鸪·城头月落》)。诗句中的就更多了,如“云海西望寄此身”“十年归梦寄西风”“小阁藤床寄病容”等等。

“云海”也正是苏轼词中经常出现的事物,如刚举的“云海相望寄此身”,如“云海天涯两渺茫”《南乡子·东武望余杭》,如“莫上孤峰尽处,萦望眼、云海相搀。”《满庭芳·三十三年》,“古来云海茫茫”(《水龙吟》)等等。从上述例子我们可以看出,这首《江城子》里面有多处苏轼常用的字词,带有浓厚的苏轼风格。“空有千行流泪、寄幽贞”,这句正是苏词的有力佐证。因为这首《江城子》在被当作叶梦得词的时候,题为《湘妃鼓瑟》,词中的“苍梧烟水”,苍梧即今广西梧州,传说舜南巡至苍梧而死,他的妃子娥皇、女英闻讯后痛哭不已,斑斑血泪染红了青竹。如果是叶梦得写作此词、咏叹舜妃故事,则“空有千行流泪、寄幽贞”这句话很难理解——后人感伤舜妃的故事,固然可能为之叹息、心酸,但很难想象会被感动成哭得“千行流泪”;如果这句话不是写作者的情感,而是写舜的感情,则更讲不通了。因为舜在娥皇、女英之前逝世,怎么反倒是舜以“千行流泪、寄幽贞”呢?

而如果把这首词当作苏轼的词去理解,则完全合情合理。公元1097年,苏轼被贬到儋州时,路上经过苍梧,得知弟弟苏辙被贬到雷州,而且刚刚经过苍梧。他为此还写了一首诗,开头两句是“九疑联绵属衡湘,苍梧独在天一方。”而在此前一年,苏轼爱妾朝云病逝于惠州。因此苏轼在苍梧想起舜妃往事,借此表达对朝云的怀念,写下了这首大气磅礴而又异常凄美的《江城子》。

苏轼一生接触过的女人不止这三位。叶廷琯《鸥波余话》说:“衡山王泉之曾至都昌,见《都昌县志》载坡公南迁时,遣妾碧桃于县。”意思是苏轼被贬惠州,为了让侍妾碧桃少受罪,到都昌后,将她留在那里自谋生路。为此还颇为伤感地写了首诗:“鄱阳湖上都昌县,灯火楼台一万家。水隔南山人不见,东风吹老碧桃花。”陈鹄《耆旧续闻》又说:辰州陆知州曾对他说,苏轼《贺新郎》词提到“榴花”,人皆不知其意。他曾在晁说之家见过东坡手稿。晁说之告诉他:“东坡有妾名朝云、榴花,朝云死于岭外,惟榴花独存,故词多及之。”意思是朝云死后,苏轼身边还有侍妾榴花相伴。关于碧桃、榴花的记载比较缺乏,其真实性究竟如何,还有待进一步考证。

苏轼还为朝云写过一首《殢人娇·白发苍颜》,词中也着力描写了朝云的美丽,两人一个“维摩境界”,一个“散花何碍”,感情在普通男女之情上得到了升华。当然,苏轼最著名的一首怀念朝云的词,还是要数《西江月梅》

玉骨哪愁瘴雾,冰姿自有仙风。
海仙时遣探芳丛,倒挂绿毛幺凤。
素面常嫌粉涴,洗妆不褪唇红。
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

——《西江月》
杨慎《词品》云:“古今梅词,以东坡此首为第一。”该词明为咏梅,实际是怀念朝云,全词笔墨高洁,意蕴空灵,已不是凡尘笔调,当年晁补之读到
“素面常嫌粉涴,洗妆不褪唇红”时,叹息说,苏轼注定了是要迁到海外去的,因为这样的句子,实为海内人士所难道出。《红楼梦》里薛宝琴的词句“明月梅花一梦”,就是从苏轼《西江月》里化来的。由于苏轼写的是梅花,句子又是“不与梨花同梦”,所以《红楼梦》里的词句也有不同的版本,有的又作“明月梨花一梦”。
同是怀念朝云,与这首《西江月》相比,《江城子》被湮没很久了,前者缠绵婉转,后者则多了一份悲慨壮阔之美。苏轼和朝云曾“青鸾紫凤、下层城”,在多年来辗转飘摇颠沛流离的生活中体验到真爱的温暖。但如今朝云于惠州仙去,只有白发苍苍的苏轼独自面对茫茫江海。人世间一切悲欢扰攘,都犹如大型魔幻鱼龙蔓延一样,热闹之后,只剩下“千古恨,入江声”。这位孑然一身的伤心人,徘徊于苍茫浩渺的水岸云脚,银涛无际,暮霞散绮,充斥于天地间的,是无穷的追忆,无边的寂寥,无数的天风海雨,无尽的暮暮朝朝……

“十年生死两茫茫”,曾经相濡以沫的爱人永隔阴阳已经多少个黄昏,思之不得见之,念之不得语之,只留得记忆中残存的欢景愉时,当作泡过千次的茶,反复温习着熟悉的味道,凭吊十年前的红袖添香。

十年来你我隔绝在两个世界里,不能相见也不能知道彼此的状况。即使不去想你,也忘不了你。你的坟孤零零在那么遥远的地方,我心中的悲伤的到哪里和谁去说呢?即使能和你相见,你也可能认不出我了,因为我已经风尘满面,鬓发花白了。夜里忽然梦到自己回到从前,看见你正在座在小轩窗前梳妆打扮。和你相视良久难以言语,只有彼此眼泪不断的流。想起你来就到了每年最心碎的地方,在这明月的夜里栽者着松树的小山岗上你的坟前,看你……

苏氏。以国名为氏,据《元和姓纂》所载,周武王时,司寇忿生,受封于苏国,后迁于温,称为苏忿生,春秋时,苏国被狄族所灭,其子孙以国名为氏。宋苏洵与二子苏轼、苏辙皆有文名,世称为「三苏」。宋˙苏轼˙次韵子由使契丹至涿州见寄诗四首之三:「毡毳年来亦甚都,时时舌问三苏。」醒世恒言˙卷十一˙苏小妹三难新郎:「老苏生下两个孩儿:大苏﹑小苏。字子瞻,宋眉州眉山人,为苏洵长子。

唐人称李白为“谪仙”,黄庭坚则称苏轼与李白为“两谪仙”,苏轼自已也设想前生是月中人,因而起 “乘风归去”之想。苏轼原任杭州通判,因苏辙在济南掌书记,特地请求北徙。人生不求长聚,两心相照,明月与共,未尝不是一个美好的境界。

苏东坡,唐宋八大家之一。他学富五车,才华八斗,却命运多桀,一生坎坷。卷入乌台诗案入狱期间,他曾两度想自杀,但最终还是挺过来了。在以后一系列的磨难中,他笑傲生活,通达以对,不管贬任何处,都造福一方,独善其身。
拄拐杖,穿屐鞋;戴斗笠,披蓑衣是他生活的写照,无论走到哪里,他无不吟诗泼墨,潇洒而歌,留下千秋遗迹。就说公元1101年,历经磨难、是年64岁内迁北还、途经赣粤交界的梅岭时,他与客栈主人一边喝干梅酒,一边交谈着,话到感慨处,不由诗兴大发,先后赋诗二首,即《赠岭上老人》和《岭上红梅》。因渴水待舟,逗留大余。一日,南安倪太守谯楼设宴,邀请苏东坡登楼饮酒观景。这一下了得?“大江东去几千里,庾岭南来第一州”便成了苏东坡赞誉大余的千古绝唱。苏东坡的一生,是豁达豪放的一生,是风风雨雨的一生,是美丽多情的一生。他的名字,永远响在历史的天空!

而苏轼本篇完全可以同潘岳的《悼亡诗》,元稹的《遣悲怀》以及南宋吴文英的《莺啼序》前后辉映,相互媲美。

作者写此词时正在密州(今山东诸城)任知州,他的妻子王弗在宋英宗治平二年(1065)死于开封。到此时(熙宁八年)为止,前后已整整十年之久了。词前小序明确指出本篇的题旨是“记梦”。然而,梦中的景象只在词的下片短暂出现,在全篇中并未居主导地位。作者之所以能进入“幽梦”之乡,并且能以词来“记梦”。完全是作者对亡妻朝思暮念、长期不能忘怀所导致的必然结果。

苏轼与朝中权贵不和,外任多年,悒郁不得志,夜中梦见亡妻,凄楚哀惋,于是写下这篇著名的悼亡词。苏东坡聪明误一生。司马光当政时,他又反对司马光尽废新法,认为好的不应尽废,结果与司马光闹翻;程颐执政,他又骂程摆架子,假道学,不近人情,被程借故弹劾。

嘉祐六年(1061),苏轼签书凤翔府判官,带着王弗赴任。苏轼是个有口无心的性格,这种人在官场上混容易吃亏。王弗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对丈夫很留心。苏轼接待客人时,王弗常躲在帘后听,客人走后,她很快做出判断:某人光拣你爱听的说,绝对靠不住;某人对你恭维太过,一旦你没了利用价值,他很快会背叛你,甚至落井下石!更奇的是,后来的结局大都与王弗的判断相合。可惜好人不长命,治平二年(1065),苏轼刚从凤翔回到汴京,王弗便因病去世了。苏轼非常悲痛,打算稍闲时将王弗遗体送回老家安葬。刚好次年他父亲苏洵病故,苏轼便将两件丧事一道处置了。


苏轼本来欣赏“外枯而中膏,似淡而实美”的艺术风格,这首词表达的感情就是如此,因此才能生死不渝。

到了唐宋明清,文学家们很好地承传了“建安风骨”的独特风格,在他们的散文创作中,保持了骨力遒劲,慷慨悲凉的特点,注重文字的风骨,注重文字的社会意义,关注国家和社会,即便是描写个人的境遇也常常和国家,民族的命运结合在一起。因此,我们阅读他们的文章的时候,总是会被那些忧国忧民的情怀所感动,被文字里所蕴含的那种悲壮苍凉,沉郁顿挫之美所陶醉。如范仲淹《岳阳楼记》中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欧阳修《醉翁亭记》中的与民同乐;李华《吊古战场文》的沉郁苍凉,刚劲有力。再如苏轼的《赤壁赋》,张溥的《五人墓碑记》等,无不是言辞,文气具佳的散文作品。

  到了近现代,特别是建国后,我们那些现代的散文大家,仍然十分注重自己文字里的“风骨”。秦牧的《社稷坛抒情》;峻青的《秋色赋》;贾平凹的《丑石》等等,虽然较古人的语言更加丰富多彩,艺术手法也更加灵活多变,写作的题材也更加广泛,但在他们的作品中,我们仍然感受到了那种忧国忧民的情怀,那种苍郁顿挫之美。

苏轼是宋词、宋诗大家。其代表作品有我们喜欢的《水调歌头》《赤壁赋》《念奴娇·赤壁怀古》《定风波》《江城子·密州出猎》《饮湖上初晴后雨》等。宋词豪放派创始人。

  直到熙宁七年(1075)他担任杭州通判时,还梦见又和王弗在一起,只是这次“相聚”的情景格外凄凉,于是提笔写下悼亡词《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唐宋词简释》唐圭璋:此首为公悼亡之作。真情郁勃,句句沉痛,而音响凄厉,诚后山所谓“有声当彻天,有泪当彻泉”也。

十年忌辰,正月二十日这天夜里,苏轼梦见亡妻王弗。在这个本来就触动人心的日子里,往事蓦然闯到心间,久蓄的情感潜流,忽如闸门大开,汹涌澎湃难以遏止。苏轼便写下了这首“有声当彻天,有泪当彻泉”(陈师道语)的悼亡词。
苏东坡的这首词是“记梦”,而且写明了做梦的日子。但实际上,词中记梦境的只有下片的五句,词的上片则写自己对亡妻的无限怀念和人世沧桑的悲戚。

用词写悼亡,苏轼是首创,也属于悼亡诗歌的发展。该词一开始写出了对亡妻的深厚感情和强烈的思念,犹如江河之水,一泻而下。“不思量,自难忘”,写词悼亡本来是出于思念,作者却偏偏不说思念,因为这是时时都不能忘怀的,虽然时间已经跨越了十年,但想念之情却更加强烈。生死两地,幽冥渺渺,思念之情,对谁倾诉?光阴匆匆,倏忽十载,纵使相逢,人面已非,悲痛之余,更觉凄凉。因为无奈而产生幻想,用想象来慰籍悲伤是人心之常理,故尔词的下阕臆造出梦里还乡,见发妻窗前梳妆,却彼此相对无言,别后满腹凄凉话,都在泫然落泪中。明月千里松岗,伊人凄凉断肠,作者以虚写实,以月下凄凉的荒冢作为收笔,给读者留下了不绝的哀思,该词亦属悼亡精品。
相比之下:元稹比苏轼更为细腻,但是苏轼的词(注意不是诗)更为悠长!
“不思量”,实际上是以退为进,恰好用它来表明生者“自难忘”这种感情的深度。“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二句,马上对此进行补充。阐明“自难忘”的实际内容。王氏死后葬于苏轼故乡眉山,所以自然要出现“千里孤坟”,两地睽隔的后果,作者连到坟前奠祭的时机也难以得到。死者“凄凉”,生者心伤。“十年”,是漫长的时间;“千里”,是广阔的空间。在这漫长广阔的时间空间之中,又隔阻着难以逾越的生死之间的界限,作者又怎能不倍增“无处话凄凉”的感叹呢?时、空、生死这种种界限难以跨越,那只好乞诸于梦中相会了。以上四句为“记梦”作好了铺垫。



中国最美的100首诗之苏轼《江城子》赏析 江城子花苏轼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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