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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金终审被判死刑

2005年1月，河北省广平县人王书金在河南被警方抓获，他供述曾强奸多名妇女并杀死四人，其中包括一起“1994年石家庄西郊玉米地奸杀案”，而这起案件原本早已被石家庄警方侦破，“凶手”聂树斌已于1995年被执行死刑。2013年9月27日上午，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王书金强奸、故意杀人一案做出终审判决，维持一审的死刑判决，同时,没有认定王书金为聂树斌案真凶。

最新进展

河北省高院院长：王书金案仍在死刑复核程序中

　　因“一案两凶”嫌疑而引发舆论关注的王书金案目前进展如何？2014年3月6日，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卫彦明在北京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此案仍在最高人民法院死刑复核程序中。

　　据卫彦明介绍，王书金案现在已经到了最高人民法院，在走死刑复核程序，至于何时能有结果他也不清楚，要由最高院定。

　　此前曾有一些法律界人士希望启动聂树斌案重申程序。卫彦明表示，要先等王书金案死刑复核程序的结果，如果最终确定不是王书金做的案，就没有必要核查聂树斌案。（来源：新华网）

聂树斌案新进展：河北高院称可考虑让律师阅案卷

　　聂树斌母亲张焕枝的代理人刘博今称，从2009年开始，他就代表聂家向河北高院递交申请，要求对聂树斌案阅卷。而几年来河北高院的答复一直为“没有法律依据”，并称“申诉案不宜阅卷”。

　　2014年3月24日，刘博今和另外两名律师再次来到河北高院要求对聂树斌案阅卷。河北高院立案一庭庭长贾建平接待了他们，并回复：“可以考虑。”“这是河北高院几年来第一次松口。尽管‘可以考虑’，还不能最终确定让阅卷，但这个态度明显是转弯了，给了我们希望。”刘博今说，他会等河北高院的通知。（来源：河南商报）

纪念理由

　　聂树斌与王书金，究竟谁杀了康某？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已经无关生死。聂树斌已经在十多年前被执行死刑，王书金也因另负三条人命，或许命不久也。然而我们关注两个案件，除了对于真相的执着和对于（可能的）冤死者的同情，更多是要检视中国司法的纠错意愿和能力，评估中国司法乃至执政者的伦理底线。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聂树斌、王书金案的死结，归根结底与当年警方办案方式的粗放性有关。假设当年就有全程录音录像制度，假设犯罪嫌疑人甚至有沉默权或至少要求律师讯问时在场的权利，即使再出现类似的纠结，处理起来也容易很多。当然，历史没有假设。何况，这些问题迄今尚未解决。这也意味着，即使到了今天，中国依然存在发生聂树斌和王书金案的制度土壤。【详细】

聂树斌案

聂树斌资料图

　　1994年8月5日，河北省石家庄市西郊（现属裕华区）孔寨村附近发生一起强奸杀人案，聂树斌成为犯罪嫌疑人被抓，后经石家庄和河北省两级法院审判，被判死刑。1995年4月27日，经河北省高级法院复核（当时最高法院尚未收回死刑复核权），聂树斌被执行死刑。那时聂树斌年仅22岁。

　　十年后，2005年1月18日，河南省荥阳警方在当地某砖瓦厂内抓获一名可疑男子。该男子真实姓名叫王书金，河北广平人。他向警方供述，曾在河北强奸多名妇女，其中四人被杀害。之后，王书金被广平县公安局押回河北，到其所交代的作案现场进行指认。其中就有十年前由法院认定被聂树斌“杀害”的康某遇害的现场。

　　2005年4月，“一案两凶”的聂树斌案被《河南商报》曝光后，舆论哗然。【详细】

　　在获悉儿子可能并非真凶后，聂树斌之母张焕枝走上了漫漫申诉之路。2007年11月，最高法院函复聂树斌之母张焕枝，称：“根据我院关于分级负责处理申诉案件的规定，已函转河北省高院人民法院处理，请你与该院联系。”此后，张焕枝几乎每个月都要去河北省高院，但每次仅得到几句敷衍之词。之后几年间，聂树斌案的申诉代理人已经多次更换，但律师们均无法查阅到案卷。【详细】

王书金案

王书金案二审庭审现场

河北“一案两凶”再审群众场外“喊冤”

　　2007年3月12日，邯郸市中级法院一审刑事判处王书金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但王书金案一审中，检方指控以及法院审判中均未涉及康某被害案。

　　王书金对一审判决不服，上诉至河北省高级法院。他认为自己供述了在石家庄市西郊强奸、杀人案的情节，是对国家和社会的贡献，属重大立功，应从轻处罚。

　　2007年7月31日，河北省高院二审不公开开庭审理王书金案。但一直没有结果。直到六年后的2013年6月25日，河北省高院于六年后第二次审理王书金案。检察官以口供与物证不能相互印证为由，否定王书金是康某被害案（即石家庄西郊强奸杀人案）的真凶。

　　2013年7月10日，河北省高级法院在邯郸二审第三次开庭审理王书金案。王书金在庭审中再次坚称，石家庄西郊强奸杀人案确实是自己所为。【详细】

　　2013年9月27日，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王书金强奸、故意杀人一案作出二审判决，维持一审判决，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法院不认定王书金为聂树斌案真凶。【详细】

不予认定理由

　　终审裁定书认为，虽然王书金供述的部分情况和指认作案现场及藏匿被害人衣服的地点与现场看样笔录记载的部分情况吻合，但对涉及现场被害人颈部缠绕花衬衣这一关键、隐蔽性细节，王书金始终未能供述。且王书金所供述的作案具体时间、手段、被害人身高等情节与现场勘验笔录和照片、尸检报告、证人证言并不一致。

　　石家庄西郊强奸、故意杀人案现场勘验笔录、尸体检验报告虽然在形式上存在诸如没有证人签字等瑕疵，但上述证据均是案发当时的原始卷宗材料，辩护人所提现场勘验笔录和尸检报告存在瑕疵的意见，不足以否定现场勘验笔录和尸体检验报告的客观真实性，也不属于非法证据排除的情形。

　　裁定书支持了检察员所提王书金的供述与石家庄西郊强奸、故意杀人案在一些关键情节上存在重大差异，认定石家庄西郊强奸、故意杀人案非王书金所为。【详细】

真凶究竟是谁？

　　一些法律界人士认为，从专业角度看，仅凭现有证据的确很难认定王书金就是聂树斌案真凶，但即使如此，公众对聂树斌案仍有疑问，政法部门应该及时给出一个答复。

　　旁听的河北省律师协会刑事业务委员会主任、河北张金龙律师事务所主任张金龙认为，从法庭陈述来看，目前证明王书金是真凶的依据只有他本人供述，这与当前刑事诉讼法的要求有一定差距，这是对辩方最不利的地方。

　　“案子发生在1994年，物是人非改变太大，当时的办案证据标准又跟现在不一样，诉辩双方在法庭上争辩的很多情况确实很难彻底搞清楚。”旁听的河北经贸大学法学院教师王韬在庭审结束后说。【详细】

已平反的冤案

　　2000年以来，全国被平反冤案中最为知名的莫过于“湖北佘祥林案”和“河南赵作海案”，两人至被无罪释放时都已在狱中渡过十余年光阴。此外，还有河南张振风案、浙江吴大全案等，财新网对此进行了汇总整理。

评论与反思

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萧瀚：司法不独立，针对普通公民的刑事侦查权不能独立于行政权之外，这是中国刑事司法制度两大毒瘤。不割掉这两个毒瘤，中国就不可能有正常的刑事司法。犯罪嫌疑人的人权就无法得到基本保障。【详细】

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副院长何兵：西方有一句格言“蝙蝠总是在黑夜里翩翩起舞”，意思是当权力在阳光下运作时，一切只能在暗夜里进行的腐败行为都会相应终止。而聂树斌案在被媒体曝光多年后，仍不见相关部门有所举动，无异是“蝙蝠在阳光下翩翩起舞”。【详细】

财新记者王和岩：如果不谈死刑的非人道性，不谈冤假错案的不可逆性，仅从功利的角度出发，废除死刑，究竟谁更受益？我以为，取消死刑，最广泛、最直接的受益者是弱势群体。此外，一旦废除死刑“重刑犯罪者将肆无忌惮”，也是反对废死者一个重要理由。但国内外的司法实践都足以说明，这种观点不过“乱世用重典”翻版。【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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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纪念日"

新闻从来是易碎品，因而记忆往往被笔削。众声喧哗之下，媒体不免疲于奔命。舆情兴勃亡忽，制度推进却付之阙如。动车事故之于发展模式、校车惨剧之于教育体系、郭美美之于慈善事业，双汇蒙牛之于食品安全，均为亡羊补牢之机，然而时过境迁，难免意兴萧疏。

“纪念日”有感而作，拾掇故事，回访旧闻，以矫“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之失，敬请读者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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