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水浒人物之朱仝与雷横篇 qq水浒历练雷横

美髯公朱仝
  

  梁山上有几位以“恩人”身份出现的头领:柴进、宋江、朱仝、雷横、孙立。其中,除了孙立外,前面四位都是天罡星排行,而且居于高位;即使孙立本人没有位列天罡星,但他的表弟解珍、解宝也位列其中,这当中也少不了孙立的功劳。孙立之所以没有被宋江等人重视,除了学术界讨论的做无间道出卖了自己的师兄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虽然上山帮忙救出了六位被捕的头领,但那时候梁山已经有了比较大的规模,成了气候了。

  不过,这些头领中,曾经为梁山两代寨主同事的,就两位: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这哥俩,朱仝挣足面子,雷横落后一步做了夹里。但无论晁盖还是宋江,都不敢怠慢他们。

  朱仝、雷横原本是郓城县的都头,一个管马军,一个管步兵。宋江是县衙的押司,与他们肯定是同事,只是分工不同。晁盖是郓城县下辖的东溪村保正,也管着村子里的治安,与朱仝、雷横也要共事——当然不会像宋江那样与他们天天见面。

  施耐庵老先生写完杨志在大名府转运做了提辖、梁中书与夫人正在商量准备送生辰纲后,转笔写到了郓城县,准备为晁盖、宋江等人的登场大书特书。不过之前先得写一些烘托的人物,于是朱仝、雷横上了前台:山东济州郓城县新到任一个知县,姓时名文彬,当日升厅公座。新官上任三把火:老时第一把火烧得旺:“我自到任以来,闻知本府济州管下所属水乡梁山泊,贼盗聚众打劫,拒敌官军。亦恐各处乡村,盗贼猖狂,小人甚多。今唤你等两个,休辞辛苦,与我将带本管土兵人等,一个出西门,一个出东门,分投巡捕。若有贼人,随即剿获申解,不可扰动乡民。我知东溪村山上有株大红叶树,别处皆无。你们众人采几片来县里呈纳,方表你们曾巡到那里。各人若无红叶,便是汝等虚妄,官府定行责罚不恕。”两个都头领了台旨,各自回归,点了本管土兵,分投自去巡察。
  
书中介绍了朱仝与雷横的来历:郓城县马兵都头姓朱名仝,身长八尺四五,有一部虎须髯,长一尺五寸,面如重枣,目若朗星,似关云长模样,满县人都称他做美髯公。原是本处富户,只因他仗义疏财,结识江湖上好汉,学得一身好武艺。郓城县步兵都头姓雷名横,身长七尺五寸,紫棠色面皮,有一部扇圈胡须。为他膂力过人,能跳二三丈阔涧,满县人都称他做插翅虎。原是本县打铁匠人出身,后来开张碓坊,杀牛放赌。虽然仗义,只有些心匾窄。也学得一身好武艺。因为他们的武艺好,所以本县众人保他两个做了都头,专管擒拿贼盗。

插翅虎雷横

  从书中的第一描写就知道,两人不是同样的出身:朱仝本是富户,有钱人家出身,因为人仗义疏财,结交了好汉(肯定是好汉,没有给他惹过事情),学到一身好武艺。雷横则不一样,他家里是铁匠,相对贫寒很多,成为公务员前做过很多生意,相对于朱仝,比较爱财些。朱仝八尺四五,面如重枣,有一部一尺半的胡须,除了眼睛不是丹凤眼外,活脱就一个关云长模样。雷横则和刘备身高一样,七尺五寸,膂力过人(当铁匠必须的)而且跳远能力好,能跳过两三丈远的阔涧。不过雷横的绰号却不是跳涧虎(因为之前已经给了陈达了,但是没说过陈达有此类能耐),而是插翅虎。开句玩笑,若是雷横去虎跳峡,也许就是一跃而过呢。放在今天,国家要派人参加田径锦标赛或者奥运会,雷横肯定是田赛最需要的人选。

  县令让他们去巡逻,两人分工:朱仝去西门以及西溪村巡了一夜没事情,回县衙报到。但是雷横带人在东溪村灵官殿上抓到一个面相凶恶的大汉:行不到三二里,早到灵官庙前,见殿门不关。雷横道:“这殿里又没有庙祝,殿门不关,莫不有歹人在里面么?我们直入去看一看。”众人拿着火,一齐照将入来。只见供桌上赤条条地睡着一个大汉。天道又热,那汉子把些破衣裳团做一块作枕头,枕在项下,齁齁的沉睡着了在供桌上。雷横看了道:“好怪,好怪!知县相公忒神明,原来这东溪村真个有贼。”大喝一声,那汉却待要挣挫,被二十个土兵一齐向前,把那汉子一条索子绑了,押出庙门,……捉离灵官殿来。天色却早是五更时分。雷横道:“我们且押这厮去晁保正庄上,讨些点心吃了,却解去县里取问。”一行众人却都奔这保正庄上来。

  雷横的运气还真不错,抓到的是一个“惯犯”,大名鼎鼎的赤发鬼刘唐。但是雷横那时候不知道,而且更不会知道自己以后和刘唐还是把兄弟。这个时候雷横之所以投晁盖庄上去吃早饭,一来是正值五更天,赶回县衙时间较长(从后文中交代,宋江从县衙骑快马到晁家庄,也要走近一个小时),雷横等人是步行,恐怕到了来不及;二来,雷横与晁盖关系还不错,抓了贼知会一下,“恐日后父母官问时,保正也好答应”。

  晁盖自然设酒款待,吃了一会后,雷横等人押解“贼人”回衙门前,晁盖看见说了声“好条大汉”,哪晓得这大汉却管晁盖叫“阿舅”(这可不是潘长江的《对缝》里的“阿舅”),晁盖也管他叫“王小三”,还说是他姐姐的儿子,有十几年不在此间,只是因为他鬓角变有一搭朱砂记,“因此认得”。晁盖还火呢,拿着棍子要打“外甥”,“外甥王小三”分辨说他并未来村里做贼,只是多喝了点酒,不敢来见“母舅”,所以就在灵官殿睡了一夜。晁盖还要打,雷横看到这个情况,连忙表示:“保正息怒,你令甥本不曾做贼。我们见他偌大一条大汉,在庙里睡得跷蹊,亦且面生,又不认得,因此设疑,捉了他来这里。若早知是保正的令甥,定不拿他。”唤土兵:“快解了绑缚的索子,放还保正。”众土兵登时解了那汉。雷横道:“保正休怪!早知是令甥,不致如此。甚是得罪!小人们回去。”

  这一说,晁盖还能有意见吗?连忙让“王小三”拜谢了众人,又给了雷横一锭十两花银,另外又给了其他土兵银两。雷横他们一夜也不算白辛苦,于是告别上路。但是没想到刚走了五六里,“王小三”又拿条朴刀追归来:“兀那都头不要走!”雷横吃了一惊,回过头来,见是刘唐拈着朴刀赶来。雷横慌忙去土兵手里,夺条朴刀拿着,喝道:“你那厮赶将来做甚么?”刘唐道:“你晓事的,留下那十两银子还了我,我便饶了你。”雷横道:“是你阿舅送我的,干你甚事!我若不看你阿舅面上,直结果了你这厮性命。刬地问我取银子!”刘唐道:“我须不是贼,你却把我吊了一夜,又骗我阿舅十两银子。是会的将来还我,佛眼相看。你若不还,我叫你目前流血。”雷横大怒,指着刘唐大骂道:“辱门败户的谎贼,怎敢无礼!”刘唐道:“你那诈害百姓的腌臜泼才,怎敢骂我!”雷横又骂道:“贼头贼脸贼骨头,必然要连累晁盖。你这等贼心贼肝,我行须使不得!”刘唐大怒道:“我来和你见个输赢。”拈着朴刀,直奔雷横。雷横见刘唐赶上来,呵呵大笑,挺手中朴刀来迎。两个就大路上厮并。

  两个人打了五六十个回合不分胜负,不过“有名惯使朴刀的”雷横对刘唐也“只办得架隔遮拦”,再有几个回合就有危险的时候,被本村的教书先生吴用给劝住了,一直拖到晁盖来,才算了解。晁盖连忙赔礼,雷横也表示不打紧,作别去了。

  这之后过了很久,突然有一天济州府拍观察何涛下来,指名要郓城县派人跟随州府捕盗官一起去捉拿晁盖等七名抢劫太师蔡京“生辰纲”的贼人。朱仝和雷横都暗自吃了一惊,都想趁乱放走晁盖,全朋友之义。其中朱仝还替晁盖规划了退路:上梁山入伙。可惜这哥俩当时对对方都另存了一条心,都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思(正常,这种事情是冒着杀头风险的,谁都不能说)。导致打晁家庄的时候,两人争着打后门在:

  朱仝道:“前面便是晁家庄。晁盖家有前后两条路:若是一发去打他前门,他望后门走了;一齐哄去打他后门,他奔前门走了。我须知晁盖好生了得,又不知那六个是甚么人,必须也不是良善君子。那厮们都是死命,倘或一齐杀出来,又有庄客协助,却如何抵敌他。只好声东击西,等那厮们乱撺,便好下手。不若我和雷都头分做两路,我与你分一半人,都是步行去,先望他后门埋伏了,等候唿哨响为号,你等向前门只顾打入来,见一个捉一个,见两个捉一双。”雷横道:“也说得是。朱都头,你和县尉相公从前门打入来,我与你截住后路。”朱仝道:“贤弟,你不省得。晁盖庄上有三条活路,我闲常时都看在眼里了。我去那里,须认得他的路数,不用火把便见。你还不知他出没的去处,倘若走漏了事情,不是耍处。”县尉道:“朱都头说得是。你带一半人去。”朱仝道:“只消得三十来个勾了。”朱仝领了十个弓手,二十个土兵,先去了。……雷横把马步弓手都摆在前后,帮护着县尉。土兵等都在马前,明晃晃照着三二十个火把,拿着叉、朴刀、留客住、钩镰刀,一齐都奔晁家庄来。……前面雷横拿着朴刀,背后众土兵发着喊,一齐把庄门打开,都扑入里面看时,火光照得如同白日一般明亮,并不曾见有一个人。只听得后面发着喊,叫将起来,叫前面捉人。原来朱仝有心要放晁盖,故意赚雷横去打前门。这雷横亦有心要救晁盖,以此争先要来打后门,却被朱仝说开了,只得去打他前门。故意这等大惊小怪,声东击西,要催逼晁盖走了。

  其实这哥俩都心怀鬼胎在。最后到底是朱仝做了面子,雷横做了里子。他俩的好处,晁盖都记着在。朱仝放晁盖的这段内容,已经足见他的智慧:朱仝在黑影里叫道:“保正休走,朱仝在这里等你多时。”晁盖那里顾他说,与同公孙胜舍命只顾杀出来。朱仝虚闪一闪,放开条路,让晁盖走了。晁盖却叫公孙胜引了庄客先走,他独自押着后。朱仝使步弓手从后门扑入去,叫道:“前面赶捉贼人。”雷横听的,转身便出庄门外,叫马步弓手分头去赶。雷横自在火光之下,东观西望,做寻人。朱仝撇了土兵,挺着刀去赶晁盖。晁盖一面走,口里说道:“朱都头,你只管追我做什么?我须没歹处。”朱仝见后面没人,方才敢说道:“保正,你兀自不见我好处。我怕雷横执迷,不会做人情,被我赚他打你前门,我在后面等你出来放你。你见我闪开条路让你过去。你不可投别处去,只除梁山泊可以安身。”晁盖道:“深感救命之恩,异日必报。”朱仝正赶间,只听得背后雷横大叫道:“休教走了人!”朱仝分付晁盖道:“保正,你休慌,只顾一面走,我自使转他去。”朱仝回头叫道:“有三个贼望东小路去了。雷都头,你可急赶。”雷横领了人,便投东小路上,并土兵众人赶去。朱仝一面和晁盖说着话,一面赶他,却如防送的相似。渐渐的黑影里不见了晁盖。朱仝只做失脚扑地,倒在地下。众土兵向前扶起,急救得朱仝,答道:“黑影里不见路径,失脚走下野田里,滑倒了,闪挫了左腿。”县尉道:“走了正贼,怎生奈何?”朱仝道:“非是小人不赶,其实月黑了,没做道理处。这些土兵全无几个有用的人,不敢向前!”……雷横也赶了一直回来,心内寻思道:“朱仝和晁盖最好,多敢是放了他去,我没来由做甚么恶人。我也有心亦要放他,今已去了,只是不见了人情。晁盖那人也不是好惹的。”回来说道:“那里赶得上,这伙贼端的了得!”
  这哥俩都在徇私枉法,不过晁盖当时已经转移了生辰纲,并在收拾包裹准备走路,就不是他俩的功劳了。朱仝放人的办法很刁:明明晁盖在他跟前黑影里,他却故意叫同事们去相反方向追,自己一面和他说着话,一面送他走。后面又假装摔伤了腿,没办法去追。多狡猾!雷横则相对差一点,先被朱仝用话语赚了,后面又失去了当面做人情的机会。后来晁盖做了山大王,他们也都知道。

  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宋江又杀了自己的外室阎婆惜,这宋江和他们的关系更铁。哥俩又都想放人,这次虽然互相之间仍然没有知会,但是两人都做了面子。不过这哥俩谁都不知道,宋江这桩杀人案,与他们哥俩也不是一点没有关系的,晁盖书信里恐怕多少也提到这哥俩的大恩大德了。而且这次宋江杀人,知县因为和他关系不错,就想徇私,所以朱仝与雷横则大胆的放人,先是雷横装模作样的“搜”了一下宋家庄,没找到;朱仝则知道宋江的确切位置,故意让雷横监视着宋太公,不让他们走动(一来怕他们万一知会宋江跑了,哥俩没得机会商量,二来万一宋江跑出来给哪个“秉公办理”的差役看见,也麻烦),自己却偷偷到宋家后院佛堂的地窨子里找到了宋江。

  朱仝自进庄里,把朴刀倚在壁边,把门来拴了,走入佛堂内,去把供床拖在一边,揭那片地板来。板底下有索头,将索子头只一拽,铜铃一声响,宋江从地窨子里钻将出来。见了朱仝,吃那一惊。朱仝道:“公明哥哥,休怪小弟今来捉你。闲常时和你最好,有的事都不相瞒。一日酒中,兄长曾说道:‘我家佛座底下有个地窨子,上面放着三世佛。佛堂内有片地板盖着,上面设着供床。你有些紧急之事,可来那里躲避。’小弟那时听说,记在心里。今日本县知县差我和雷横两个来时,无奈何,要瞒生人眼目。相公也有觑兄长之心,只是被张三和这婆子在厅上发言发语,道本县不做主时,定要在州里告状,因此上又差我两个来搜你庄上。我只怕雷横执着,不会周全人,倘或见了兄长,没个做圆活处。因此小弟赚他在庄前,一径自来和兄长说话。此地虽好,也不是安身之处。倘或有人知得,来这里搜着,如之奈何?”宋江道:“我也自这般寻思。若不是贤兄如此周全,宋江定遭缧绁之厄。”朱仝道:“休如此说。兄长却投何处去好?”宋江道:“小可寻思,有三个安身之处:一是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庄上;二乃是青州清风寨小李广花荣处;三者是白虎山孔太公庄上,他有两个孩儿,长男叫做毛头星孔明,次子叫做独火星孔亮,多曾来县里相会。那三处在这里踌躇未定,不知投何处去好。”朱仝道:“兄长可以作急寻思,当行即行。今晚便可动身,勿请迟延自误。”宋江道:“上下官司之事,全望兄长维持。金帛使用,只顾来取。”朱仝道:“这事放心,都在我身上。兄长只顾安排去路。” 

  相对于晁盖的大案子(当然朱仝不知道,宋江这桩“小案子”,与晁盖的“大案子”也有关系),宋江的案子小多了,于是朱仝并未让他上梁山,只是让他快点决断走人。谈妥了后,朱仝就回到前厅,故意正话反说,要抓宋太公去投案,这时候雷横已经明白,连忙抖机灵做人情:

  朱仝依旧把地板盖上,还将供床压了,开门拿朴刀出来,说道:“真个没在庄里。”叫道:“雷都头,我们只拿了宋太去公如何?”雷横见说要拿宋太公去,寻思:“朱仝那人和宋江最好,他怎地颠倒要拿宋太公?这话以定是反说。他若再提起,我落得做人情。”朱仝、雷横叫拢土兵,都入草堂上来。宋太公慌忙置酒管待众人。朱仝道:“休要安排酒食,且请太公和四郎同到本县里走一遭。”雷横道:“四郎如何不见?”宋太公道:“老汉使他去近村打些农器,不在庄里。宋江那厮,自三年已前把这逆子告出了户,见有一纸执凭公文,在此存照。”朱仝道:“如何说得过。我两个奉着知县台旨,叫拿你父子二人自去县里回话。”雷横道:“朱都头,你听我说。宋押司他犯罪过,其中必有缘故。杀了这个婆娘,也未便该死罪。既然太公已有执凭公文,系是印信官文书,又不是假的。我们看宋押司日前交往之面,权且担负他些个。只抄了执凭去回话便了。”朱仝寻思道:“我自反说,要他不疑。”朱仝道:“既然兄弟这般说了,我没来由做甚么恶人。”宋太公谢了道:“深相感二位都头相觑。”随即排下酒食,犒赏众人。将出二十两银子,送与两位都头。朱仝、雷横坚执不受,把来散与众人,四十个土兵分了。抄了一张执凭公文,相别了宋太公,离了宋家村。朱、雷二位都头,自引了一行人回县去了。
  这就是兄弟关系的亲疏:晁盖的十两银子,雷横只管收了;宋江的事情,哥俩一文不要还倒贴钱帮着上下打点(当然,宋江也不会让他们贴,暗中让父亲给了他们钱财用于打点官司)。朱仝自凑些钱物把与阎婆,教不要去州里告状。这婆子也得了些钱物,没奈何只得依允了。朱仝又将若干银两,教人上州里去使用,文书不要驳将下来。这样一来,朱仝就成了梁山两代寨主的恩公。雷横呢?也算的,晁盖、宋江也都看重他们。不过宋江回来“自首”的时候,朱仝和雷横去东京不在县里,那个时候是赵能、赵得两兄弟当家,所以宋江就没能跑掉。

  后来宋江迭配江州,又因为写反诗而被判死罪,亏了晁盖领人劫走了宋江等人并将他家小接上山。郓城县出了晁盖、宋江两个大叛匪,又死了两个都头赵能、赵得,县令时文彬也被调走(或者撤职查办),新上来一个只会在妓女堆中鬼混的知县。不过这位知县却是朱仝的伯乐,他提升朱仝做押牢节级,雷横则是唯一的都头。

  某日雷横奉命前往东昌府公干,和一批客人回县里的时候从梁山脚下路过,撞上了朱贵带领一群小喽啰抢劫。客人们当然害怕,不过雷横和山上的前三位大头领都有深交的,干脆报了名。结果呢?朱贵当然不敢怠慢,请他到酒店款待并差人报上山去,那批客人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劫了。同时安排船只,亲送上山。

  晁盖、宋江听说恩人到来,喜出望外,“随即同军师吴用,三个下山迎接”。在金沙滩相遇。之前除了宋江本人上山外,还没哪个受到过这般礼遇:晁盖上山时,王伦倒是摆队相迎,但也只是到宛子城关外。而且王伦并不想留下晁盖等人,只是一般性的礼貌客套。而雷横此次只是路过,并非上山,却受到如此优待,完全是因为两位寨主“恩公”的前因在。宋江还说雷横能上山看看,是“天与之幸”。

  到了山上,自然无话不谈。朱仝的近况,也由雷横口中传递给了晁盖、宋江等人。雷横在山上一连住了五天,宾主气氛无比融洽。只有一点麻烦:宋江想留住雷横入伙,但是此时雷横还舍不得自己“公务员”的饭碗,借口推辞母亲年老,不便马上上山。不过也留了话,“待小弟送母终年之后,再来相投”。等到时间满了,下山时众位头领“各以金帛相赠,雷横得了一大包金银下山”。

  当年,晁盖送了一百两金子给宋江、朱仝、雷横平分,因为宋江阻拦,实际上只送了宋江一根金条,朱仝、雷横都不知道。今天雷横却实打实的获得了一大包金银,梁山刚打下祝家庄,山寨仓廪充实,这次其实不少于刘唐送的那次数字。不过雷横别太得意,钱拿多了并不是好事,宋江上次就因为拿了根金条,被迫杀了个人;雷横这次也遇到了相似的麻烦。

  雷横回到县里,交割了公事,并且先回家见了母亲,把包裹也藏好,免得麻烦。表面上还继续上班,每日该干哪项工作还干哪项工作。这天刚走到县衙东门,就遇到了本县的一位帮闲的李小二。李小二告诉雷横,县里来了一个大明星,还把大明星的来历诉说了一遍:

  大明星名叫白秀英,是东京人氏,母亲早死,与父亲白玉乔一起卖唱为生,但是和阎婆惜不一样:她是卖艺也卖身的。和知县在开封时,就有一腿。所以当自己的这位相好的来到郓城县时,白家父女俩也立即投奔了过去,前后脚的事情。“如今见在勾拦里,说唱诸般宫调。每日有那一般打散,或有戏舞,或有吹弹,或有歌唱,赚得那人山海价看”。因为白家父女懂得炒作,先去和知县打了招呼,接着又去参见了朱仝、雷横(出差不在家)等在县里有影响的人物,所以经济来源不愁,每天都能赚得盘满钵满。

  雷横听李小二说过后,一时兴起也想去听听白秀英说唱的功底,一来算是享受,二来也是捧场,上捧知县,下捧白秀英(为自己不在家未能及时捧场还礼在)。挺好的,到了勾栏院(就是演出所在地),雷横那天坐的是贵宾席(青龙头上第一位),属于今天说的VIP。但是那个时代,不是先买票后入场的,所以等到白秀英来收钱的时候,雷横这才发现当日没有带钱,丢了面子:原文如下:白秀英托着盘子,先到雷横面前,雷横便去身边袋里摸时,不想并无一文。雷横道:“今日忘了,不曾带得些出来,明日一发赏你。”白秀英笑道:“‘头醋不酽彻底薄’,官人坐当其位,可出个标首。”雷横通红了面皮道:“我一时不曾带得出来,非是我舍不得。”白秀英道:“官人既是来听唱,如何不记得带钱出来?”雷横道:“我赏你三五两银子,也不打紧,却恨今日忘记带来。”白秀英道:“官人今日见一文也无,提甚三五两银子,正是教俺‘望梅止渴,画饼充饥’。”

  请记住,在这个时候两人虽然有“经济纠纷”,但还是很礼貌的。雷横一个劲在道歉,白秀英也只是索要,并非恶言相向。其实雷横这时候只要说一句:我是本县雷都头,请你演出完毕后来县衙找我来讨要就可以了。那么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但是不幸的是,白玉乔在一边说起了难听话:“我儿,你自没眼,不看城里人村里人,只顾问他讨什么。且过去,自问晓事的恩官告个标首。”雷横道:“我怎地不是晓事的?”白玉乔道:“你若省得这子弟门庭时,狗头上生角。”从人齐和起来。雷横大怒,便骂道:“这忏奴怎敢辱我!”白玉乔道:“便骂你这三家村使牛的,打什么紧。”有认得的喝道:“使不得!这个是本县雷都头。”白玉乔道:“只怕是驴筋头。”

  雷横是什么人?郓城县都头。朱仝升任节级后,他已经成了唯一的都头,相当于县公安大队长。虽然他忘了带钱是不对,但是白玉乔辱骂他,绝对不能轻饶。而且白玉乔也是嘴上不积德,在明明被人告知了这是县里的雷都头后仍然出言恶毒,以“驴筋头”伤之。下场可想而知,被雷横“从坐椅上直跳下轻台来,揪住白玉乔,一拳一脚,便打得唇绽齿落”。

  这下子白秀英也不干了,她立即到知县衙内诉告:“雷横殴打父亲,搅散勾拦,意在欺骗奴家。”知县听了,大怒道:“快写状来。”这个唤做枕边灵。便教白玉乔写了状子,验了伤痕,指定证见。我想知县当时的心态肯定是:我用过的东西,你怎敢想占用!于是从重处罚雷横。不过本处县里有人都和雷横好的,替他去知县处打关节。怎发那婆娘守定在衙内,撒娇撒痴,不由知县不行。立等知县差人,把雷横捉拿到官。当厅责打,取了招状,将具枷来枷了,押出去号令示众。

  记住,雷横的问题,搁在今天也不过是一时口角相争,导致的斗殴打伤,罪不至此。甚至还不如今天城管与小贩的那种暴力冲突严重。不是因白秀英和知县有过不正当关系,雷横当时不至于被枷号示众,但是白秀英得寸进尺,要逞好手,又去知县行说了,定要把雷横号令在勾拦门首。第二日,那婆娘再去做场。知县却教把雷横号令在勾拦门首。这里要强调一下:郓城县的知县,在此事上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雷横打人固然不对,但是他一不取证,二抓来之后也不问青红皂白,审都没审就判了。而且之后更是由着白秀英,把雷横当众侮辱,枷号跪在勾栏院门口,郓城县有了这样更加混蛋的知县,民风也就江河日下了。

  此时,雷横仍然忍着在。为什么?因为当时知县虽然打、罚了他,并未立即撤了他都头的职位。而且即使撤职,有着晁盖、宋江这样的后台送的银子,他也是稳稳当当的做一介良民,所以他忍了。而那一班禁子人等,都是和雷横一般的公人,如何肯掤扒他。这婆娘寻思一会:“既是出名奈何了他,只是一怪。”走出勾拦门,去茶坊里坐下,叫禁子过去,发话道:“你们都和他有首尾,却放他自在。知县相公教你们掤扒他,你到作人情!少刻我对知县说了,看道奈何得你们也不?”禁子道:“娘子不必发怒,我们自去掤扒他便了。”白秀英道:“恁地时,我自将钱赏你。”禁子们只得来对雷横说道:“兄长,没奈何且胡乱掤一掤。”把雷横掤扒在街上。

  白秀英此举,就是放在所谓“同情弱者、非议政府”的互联网微博上,估计也是十有八九要挨骂并人肉搜索她和狗官的关系。更何况当时,一个卖艺又卖身的歌妓敢这么张扬呢。不要和我辩论说她是因为孝顺才这做的,原文说过她要“做好手”,而且下面发生的事件可以看出,白秀英并非一个孝顺女子,也非一个善良女人。

  雷横的母亲正好来县里送饭,没找到儿子,一打听知道了这件事。当妈的急坏了,连忙赶到勾栏院:看见儿子吃他掤扒在那里,便哭起来,骂那禁子们道:“你众人也和我儿一般在衙门里出入的人,钱财直这般好使!谁保的常没事?”禁子答道:“我那老娘听我说,我们却也要容情,怎禁被原告人监定在这里要掤,我们也没做道理处。不时,便要去和知县说,苦害我们,因此上做不的面皮。”那婆婆道:“几曾见原告人自监着被告号令的道理。”禁子们又低低道:“老娘,他和知县来往得好,一句话便送了我们,因此两难。”那婆婆一面自去解索,一头口里骂道:“这个贼贱人直恁的倚势!我且解了这索子,看他如今怎的!”

  老太太前面的话都是“护犊子”在,但有句话说得好:“几曾见原告人自监着被告人号令的道理”。除了钦命谋反罪犯,皇帝作为帝国的法人代表,又是最终审判官,偶尔兴起亲自在午朝门监斩外,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何况雷横又没有犯下重罪,白秀英还只是个妓女。

  不巧白秀英这个时候听到了,走将过来便道:“你那老婢子却才道什么?”那婆婆那里有好气,便指着骂道:“你这千人骑、万人压、乱人入的贱母狗,做什么倒骂我!”老太太的话虽然损了点,但是对白秀英倒是很适用:白秀英卖艺也卖身,确实不知和多少人乱来过。白秀英听得,柳眉倒坚,星眼圆睁,大骂道:“老咬虫,吃贫婆,贱人怎敢骂我!”婆婆道:“我骂你待怎的?你须不是郓城县知县。”这话点中了白秀英的死穴: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知县大人的相好罢了,连知县夫人都不是!这也是白秀英最忌讳的地方,因此秀英听了大怒,抢向前,只一掌,把那婆婆打个踉跄。那婆婆却待挣扎,白秀英再赶入去,老大耳光子只顾打。这雷横是个大孝的人,见了母亲吃打,一怒从心发,扯起枷来,望着白秀英脑盖上打将下来。那一枷梢,打个正着,劈开了脑盖,扑地倒了。众人看时,那白秀英打得脑浆迸流,眼珠突出,动惮不得,情知死了。

  雷横是个孝顺的人,白秀英当他面打他母亲,而且是“再赶入去,老大耳光子只顾打”,当儿子的要是再忍,那就是活畜生了。所以杀了贱人,出口鸟气就是了。雷横这一枷,把“雷都头”从此打“死”了,变成了杀人犯。

  雷横一开始出事的时候,朱仝并不知情,否则以现任知县对朱仝的喜爱,和朱仝活动的能力,大可以出现如下判罚:一、知县罚雷横向白家父女道歉;二、重罚雷横一笔银子(反正你有灰色收入)。这样白玉乔、白秀英看在县太爷和银子的份上,定然小事化了。而雷横最多以后不再去勾栏院听唱,不会引发血案。

  朱仝不知情是因为他现在从都头变成了节级,在县监狱里上班了。直到把雷横发入监狱,朱仝才知道:当牢节级却是美髯公朱仝,见发下雷横来,也没做奈何处,只得安排些酒食管待,教小牢子打扫一间净房,安顿了雷横。少间,他娘来牢里送饭,哭着哀告朱仝道:“老身年纪六旬之上,眼睁睁地只看着这个孩儿,望烦节级哥哥看日常间弟兄面上,可怜见我这个孩儿,看觑看觑。”朱仝道:“老娘自请放心归去,今后饭食不必来送,小人自管待他。倘有方便处,可以救之。”雷横娘道:“哥哥救得孩儿,却是重生父母。若孩儿有些好歹,老身性命也便休了。”朱仝道:“小人专记在心,老娘不必挂念。”那婆婆拜谢去了。朱仝寻思了一日,没做道理救他处。朱仝自央人去知县处打关节,上下替他使用人情。那知县虽然爱朱仝,只是恨这雷横打死了他表子白秀英,也容不得他说了。又怎奈白玉乔那厮催并,叠成文案,要知县断教雷横偿命。因在牢里六十日,限满断结,解上济州,主案押司抱了文卷先行,却教朱仝解送雷横

  朱仝一开始想利用官司上的漏洞救下雷横,只要将他的案卷写得轻点,就可以不死(因为白秀英殴打雷横老母在先,而且又是风尘女子,为世人所轻)。但是知县和白玉乔一定要偿命(白玉乔虽然不是东西,但是这个要求并非无理的,毕竟人家就指望这个不识相的女儿勾上知县混两个钱养老,如今女儿死了,靠山没了,不趁热打铁报仇,那就什么也没了),文案情节写得很重。两个月内,朱仝没有再活动的可能性,只能押解雷横去济州府。

  雷横这一去肯定是死罪,他一死他妈也活不了。所以朱仝实在没办法,只能半路上将他放掉:朱仝引了十数个小牢子,监押雷横,离了郓城县,约行了十数里地,见个酒店,朱仝道:“我等众人就此吃两碗酒去。”众人都到店里吃酒,朱仝独自带过雷横,只做水火,来后面僻净处开了枷,放了雷横,分付道:“贤弟自回,快去家里取了老母,星夜去别处逃难,这里我自替你吃官司。”雷横道:“小弟走了自不妨,必须要连累了哥哥。”朱仝道:“兄弟,你不知,知县怪你打死了他表子,把这文案却做死了,解到州里,必是要你偿命。我放了你,我须不该死罪。况兼我又无父母挂念,家私尽可赔偿。你顾前程万里自去。”雷横拜谢了,便从后门小路奔回家里,收拾了细软包裹,引了老母,星夜自投梁山泊入伙去了,不在话下。却说朱仝拿着空枷撺在草里,却出来对众小牢子说道:“吃雷横走了,却是怎地好?”众人道:“我们快赶去他家里捉。”朱仝故意延迟了半晌,料着雷横去得远了,却引众人来县里出首

  朱仝和雷横一起放过这件案子罪行更大的晁盖、宋江(单纯来说,阎婆惜已经是宋押司的外室,地位比白秀英高),那么这次朱仝再放和自己交情最深的雷横,那是一定的。再者朱仝有他的道理:雷横杀人,那是死罪;我半路上被他逃走,只要认一个看管不力的罪名,大不了撤职,没关系的。而且朱仝算上一位义士:特地延迟半晌,等到雷横走远了才直接回县里自首:“小人自不小心,路上被雷横走了,在逃无获,情愿甘罪无辞”。

  知县看到后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白秀英死了,知县就不太理会白玉乔了。何况朱仝又是他喜欢的人(朱仝到哪儿都有人缘的),原本指望罚钱或者撤职就算了。但是白玉乔不干了,表示要赴上司陈告朱仝故意脱放雷横,知县只得把朱仝所犯情由申将济州去。朱仝家中,自着人去上州里使钱透了,却解朱仝到济州来,当厅审录明白,断了二十脊杖,刺配沧州牢城

  朱仝没想到白玉乔这么能搅闹,比当年的老阎婆厉害多了。关键是,阎婆搅闹的时候,有他和雷横在那里暗中施压,让她不要去州里告状。但是这次当晁盖、宋江、雷横都上了梁山,朱仝自己遭灾时,没有帮他的朋友了(知县勉强算一个,但是人家以自己的前程为先,不像宋江、朱仝、雷横他们为了朋友,饭碗都可以不顾的)。书中原文写道:“朱仝只得带上行枷”,这个“只得”就说明这个案子给朱仝带来的风险,远远超过了他的控制范围。没办法,只能先去服刑了。好歹朱仝家里也有钱,路上带足了钱,防送的公差也是给了足够的钱财,押解到沧州路上也没吃苦。

  可是朱仝这副相貌却让他沾足了光:关公在后世不仅是义的象征,也是三大财神之一(比干、赵公明、关羽)。有着这副尊容的他到了沧州,知府看了,见朱仝一表非俗,貌如重枣,美髯过腹,知府先有八分欢喜,便教这个犯人休发下牢城营里,只留在本府听候使唤。当下除了行枷,便与了回文,两个公人相辞了自回。朱仝这回又沾了“关公”相的光,在书里只有杨志和他没有发配到牢城营(劳改队),但是杨志是因为和梁中书认识,朱仝纯粹是知府大人喜欢。

  朱仝在府衙里,也就是个当差的。当时因为他有钱,也会做人,那沧州府里押番、虞候、门子、承局、节级、牢子,都送了些人情;又见朱仝和气,因此上都欢喜他。放在今天,朱仝绝对是一个够处的朋友。有这样一个同事,也让人放心。过了一段时间,某日知府大人和他谈起这桩官司,问道:“你缘何放了雷横,自遭配在这里?”朱仝禀道:“小人怎敢故放了雷横,只是一时间不小心,被他走了。”知府道:“你如何得此重罪?”朱仝道:“被原告人执定,要小人如此招做故放,以此问得重了。”知府道:“雷横如何打死了那娼妓?”朱仝却把雷横上项的事,备细说了一遍。知府道:“你敢见他孝道,为义气上放了他?”朱仝道:“小人怎敢欺公罔上?”
正说水浒人物之朱仝与雷横篇 qq水浒历练雷横
  朱仝是越问越露马脚。就在这个时候,出来了一个小孩,为朱仝解了围:正问之间,只见屏风背后转出一个小衙内来,方年四岁,生得端严美貌,乃是知府亲子,知府爱惜如金似玉。那小衙内见了朱仝,径走过来,便要他抱,朱仝只得抱起小衙内在怀里。那小衙内双手扯住朱仝长髯,说道:“我只要这胡子抱。”知府道:“孩儿快放了手,休要罗唣。”小衙内又道:“我只要这胡子抱,和我去耍。”朱仝禀道:“小人抱衙内去府前闲走,耍一回了来。”知府道:“孩儿既是要你抱,你和他去耍一回了来。”朱仝抱了小衙内,出府衙前来,买些细糖果子与他吃,转了一遭,再抱入府里来。知府看见,问衙内道:“孩儿那里去来?”小衙内道:“这胡子和我街上看耍,又买糖和果子请我吃。”知府说道:“你那里得钱买物事与孩儿吃?”朱仝禀道:“微表小人孝顺之心,何足挂齿!”知府教取酒来与朱仝吃。府里侍婢捧着银瓶果盒筛酒,连与朱仝吃了三大赏钟。知府道:“早晚孩儿要你耍时,你可自行去抱他耍去。”朱仝道:“恩相台旨,怎敢有违?”自此为始,每日来和小衙内上街闲耍。朱仝囊箧又有,只要本官见喜,小衙内面上尽自倍费。

  从书中的描写来看,这个小衙内是一个讨人喜欢的,而不是那种被宠坏了的孩子。朱仝的这副长相,连他也喜欢。朱仝也喜欢这孩子,他一个人服刑在外,自己妻儿在家没法见面,肯定思念。带这个孩子,聊解思念。于是当知府吩咐他抱着孩子去耍一回时,朱仝没有半点不愿意,还买了糖和果子请了这孩子。孩子回来一说,知府大人也高兴,连赏赐朱仝喝了三大杯好酒。而且,知府大人告知朱仝:以后孩子要去玩,你尽管自行带他去,不用禀告。这就是一种信任,朱仝也乐意这样,反正自己带的钱多,在这里也有一份保底工资(他如果去牢城营就没这样的收入了,沧州牢城营的内容,可以参看原著中林冲的片段),正好等着释放回乡。

  可是此时梁山也得知了这消息。雷横固然着急,晁盖、宋江、吴用这三位老大也没有不担心的:山寨里的大恩公受为了我们到了这样的屈辱(在宋江他们看来,这场官司外加保育员生活就是屈辱),干脆请朱仝上山入伙好了。为了防止万一,晁盖他们先派人下山将朱仝的妻儿接到宋太公那里。这才由吴用、雷横带着李逵下山,通过柴大官人的渠道去请朱仝。

  正好赶上中元节那天,小衙内要去地藏寺看河灯,奶妈就吩咐朱仝抱他去。朱仝二话不说就带了穿戴一新的小衙内去地藏殿看河灯。当朱仝绕着寺院玩了一圈,正带着孩子在放生池看灯的时候,突然后面有人招呼,一看竟然是雷横。这让朱仝吃惊不小,为了免得被人看见,朱仝把小衙内从栏杆那里抱下来,吩咐他别走了,自己去买糖给他。然后拉着雷横到了僻静地方询问:

  朱仝道:“贤弟因何到此?”雷横扯朱仝到静处,拜道:“自从哥哥救了性命,和老母无处归着,只得上梁山泊投奔了宋公明入伙。小弟说哥哥恩德,宋公明亦然思想哥哥旧日放他的恩念,晁天王和众头领皆感激不浅,因此特地教吴军师同兄弟前来相探。”朱仝道:“吴先生见在何处?”背后转过吴学究道:“吴用在此。”言罢便拜。朱仝慌忙答礼道:“多时不见,先生一向安乐?”吴学究道:“山寨里众头领多多拜意,今番教吴用和雷都头特来相请足下上山,同聚大义。到此多日了,不敢相见。今夜伺候得着,望仁兄便那尊步,同赴山寨,以满晁、宋二公之意。”朱仝听罢,半晌答应不得,便道:“先生差矣。这话休题,恐被外人听了不好。雷横兄弟他自犯了该死的罪,我因义气放了他。上山入伙,出身不得。我亦为他配在这里。天可怜见,一年半载挣扎还乡,复为良民。我却如何肯做这等的事!你二位便可请回,休在此间惹口面不好。”雷横道:“哥哥在此,无非只是在人之下,伏侍他人,非大丈夫男子汉的勾当。不是小弟裹合上山,端的晁、宋二公仰望哥哥久矣,休得迟延自误。”朱仝道:“兄弟,你是甚么言语!你不想我为你母老家寒上放了你去,今日你倒来陷我为不义。”吴学究道:“既然都头不肯去时,我们自告退,相辞了去休。”朱仝道:“说我贱名,上复众位头领。”一同出来。
  朱仝当时的情况,确实不算很好,由一个相当于今天监狱长(押牢节级就相当于今天的监狱长)变成了人家的勤务员和保姆,的确是在受罪在。但是朱仝本人却乐意,原因是他想着“天可怜见,一年半载,挣扎还乡,复为良民”,他“如何肯做这等的事”。这就是他的想法,所以在他看来,这儿还是很舒服的。何况他也喜欢这个小孩子,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快乐。最关键的是,朱仝一来觉得自己家里有钱,即使以后刑满释放不当差,也是能混个小康生活。二来吴用当时没有跟他说明晁盖、宋江已经在接他妻儿上梁山了。如果说明,也许朱仝就会同意立即上梁山。毕竟晁盖、宋江、吴用、雷横等人和自己还是有交情的。

  但是问题出来了:朱仝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小衙内,一问,说是李逵抱走了。朱仝也听说李逵在江州劫法场的时候逢人便杀,小孩子到他手里,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何况在吴用、李逵、雷横的眼中,这孩子成了朱仝上山的障碍,更是留不得。朱仝也感到事情不妙,“慌忙便赶。离城走下到二十里,只见李逵在前面叫道:‘我在这里。’朱仝抢近前来问道:‘小衙内放在那里?’李逵唱个喏道:‘拜揖节级哥哥。小衙内有在这里。’朱仝道:‘你好好的抱出小衙内还我。’李逵指着头上道:‘小衙内头须儿却在我头上。’朱仝看了,又问:‘小衙内正在何处?’李逵道:‘被我把些麻药抹在口里,直驮出城来,如今睡在林子里,你自请去看。’朱仝乘着月色明朗,径抢入林子里寻时,只见小衙内倒在地上。朱仝便把手去扶时,只见头劈做两半个,已死在那里”。

  李逵杀害小衙内这件事,被后人列为“梁山干的六大没有人性事件”之首。残杀幼儿,犯了众怒。尽管是吴用的主意,但是李逵肯下手,实在是太狠毒了。其实不杀小衙内,要安排绝了朱仝后路也很容易:让李逵化妆抱了被麻倒小衙内送去府里,就说朱仝要拐卖孩子,是他救回来的,等府里的人抱回小衙内的时候一走了之,同样断了朱仝的归路。所以说吴用的计策,有时候未免过于狠毒,而且贻害无穷。所以当鞠觉亮拍摄《水浒传》的时候,就把改为因为李逵粗心,夹着孩子用劲过猛,给窒息死了。降低了此事的血腥程度。

  此时朱仝不由得火冒八丈:虽然他也明白李逵杀小孩是为了赚他上梁山,但是这种事情太没人性了!何况朱仝也喜欢这个孩子,所以出来要找李逵算账。四下里望时,只见黑旋风远远地拍着双斧叫道:“来,来,来!和你斗二三十合。”朱仝性起,奋不顾身,拽扎起布衫,大踏步赶将来。李逵回身便走,背后朱仝赶来。这李逵却是穿山度岭惯走的人,朱仝如何赶得上,先自喘做一块。李逵却在前面,又叫:“来,来,来!和你并个你死我活。”朱仝恨不得一口气吞了他,只是赶他不上。赶来赶去,天色渐明。李逵在前面,急赶急走,慢赶慢行,不赶不走。看看赶入一个大庄院里去了。朱仝看了道:“那厮既有下落,我和他干休不得!”

  朱仝恨李逵恨到什么程度?面对拿着两把板斧的李逵,他连兵器也没拿就冲上去准备拼命。结果被李逵引诱到了柴进的庄上。柴进说明情况,到底是柴大官人面子大,吴用和雷横又赔了礼,朱仝忍了这口气,只能上梁山去。但是他眼中容不下黑旋风这颗钉子,提了一个条件:“若要我上山时,你只杀了黑旋风,与我出了这口气,我便罢。”这下子李逵不干了!一开始他也没说什么,没准备动手。但是你要他的命,他肯干吗?“教你咬我鸟!晁、宋二位哥哥将令,干我屁事!”朱仝怒发,又要和李逵厮并。三个又劝住了。朱仝道:“若有黑旋风时,我死也不上山去!”柴进道:“恁地也却容易,我自有个道理,只留下李大哥在我这里便了。你们三个自上山去,以满晁、宋二公之意。”

  梁山第一次为了让一个人上山,变相赶走另一个人一段时间。尽管只是暂时把李逵留在柴进庄上,但也是因为朱仝和柴进一样是梁山的恩人,身份尊贵。否则,就像宋江后来要请卢俊义,也是你不来,先让你回去吃场冤枉官司,吃了苦头再自己上梁山来。哪会像对朱仝那样好。

  朱仝这个时候担心起家小来,吴用这才告诉他。宋大哥已经派人接了你的家眷上梁山,估计都快到了。柴进怕出事,连夜送了他们三个回山。

  朱仝上梁山,那是梁山历史上最隆重的一次迎接:“早到朱贵酒店里,先使人上山寨报知。晁盖、宋江引了大小头目,打鼓吹笛,直到金沙滩迎接。一行人都相见了,各人乘马回到山上大寨前下了马,都到聚义厅上,叙说旧话”。不光头领,连大小头目都上来迎接,规格可想而知。后来不管是柴进还是卢俊义,乃至来招安的宿太尉,都没受到如此隆重的招待。当然,叙旧自然免不了,朱仝也在宋太公那里见到了自己的妻儿,才知道吴用所言不虚。宋江就请朱仝、雷横在山顶下寨。自己人守着,也好放心。

  当然,既然朱仝上山了,宋江总不能撇了李逵。于是吴用就派戴宗去把李逵接回来。谁想戴宗还没回山,李逵先回来了。朱仝一见李逵,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掣条朴刀,径奔李逵。黑旋风拔出双斧,便斗朱仝。晁盖、宋江并众头领一发向前劝住。宋江与朱仝陪话道:“前者杀了小衙内,不干李逵之事,却是军师吴学究因请兄长不肯上山,一时定的计策。今日既到山寨,便休记心,只顾同心协助,共兴大义,休教外人耻笑。”便叫李逵兄弟与朱仝陪话。李逵睁着怪眼,叫将起来,说道:“他直恁般做得起!我也多曾在山寨出气力,他又不曾有半点之功,却怎地倒教我陪话!”宋江道:“兄弟,却是你杀了小衙内。虽是军师严令,论齿序,他也是你哥哥。且看我面,与他伏个礼,我却是拜你便了。”李逵吃宋江央及不过,便道:“我不是怕你,为是哥哥逼我,没奈何了,与你陪话。”李逵吃宋江逼住了,只得撇了双斧,拜了朱仝两拜。朱仝方才消了这口气。山寨里晁头领且教安排筵席,与他两个和解。

  好歹算是把这二位劝住。不过李逵却不是从沧州而是高唐州回来的,且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柴大官人因去高唐州看亲叔叔柴皇城病症,却被本州高知府妻舅殷天锡要夺屋宇花园,殴骂柴进。吃我打死了殷天锡那厮。”宋江就知道柴大官人必定吃牵连。果不其然,戴宗回来报说柴大官人家族都被高廉捉拿下狱,性命危在旦夕。晁盖听了有点不高兴:“这个黑厮又做出来了,但到处便惹口面。”李逵道:“柴皇城被他打伤呕气死了,又来占他房屋,又喝教打柴大官人,便是活佛也忍不得!”李逵这话虽然顶撞了晁盖,但是他说的是事实,换了晁盖或者朱仝也不会忍的。估计朱仝在这个时候才真正原谅了李逵:因为他看到了李逵也有惩恶扬善的一面。

  这之后,朱仝在梁山入伙,与雷横立即跟随宋江、吴用下山攻打高唐州,在一开始吃了败仗。不过当公孙胜归来后,高廉妖法被破;高廉差人求救,被吴用将计就计诈开城门,朱仝、孙立夹攻高廉,高廉做法驾云逃走,让公孙胜破了法术,正好跌倒在雷横面前,被雷横一刀斩做两段。

  雷横与李逵先护送了昏迷不醒的柴进与他家小回梁山。后来朱仝、雷横在梁山时,联手打了很多次仗。斗呼延灼、擒拿凌振、引诱卢俊义都有他们的份儿。在汤隆不在山上时,是雷横负责督造钩镰枪。朱仝又独立参加了打青州、华州、芒砀山的战役。雷横则独立参加了攻打大名府的最后一战。

  晁盖死后,朱仝被分在右军寨内,雷横则在山前第一关。在曾头市,朱仝杀了曾参(曾密);在东昌府时,刘唐被抓、杨志又被打败,宋江看了,转转寻思:“若是今番输了锐气,怎生回梁山泊!谁与我出得这口气?”朱仝听得,目视雷横说道:“捉了刘唐去,却值甚的!一个不济事,我两个同去夹攻。”朱仝居左,雷横居右,两条朴刀,杀出阵前。张清笑道:“一个不济,又添一个!由你十个,更待如何!”全无惧色。在马上藏两个石子在手。雷横先到,张清手起,势如招宝七郎,石子来时,面门上怎生躲避,急待抬头看时,额上早中一石子,扑然倒地。朱仝急来快救,脖项上又一石子打着。

  哥俩这次搭档也算有难同当,都挨了一石子。不过亏了和朱仝模样近似(严格意义上说是朱仝五官类似于人家的先祖)的关胜援救,两人都带伤回队。关胜略微走运,张清的石子打在青龙偃月刀口上,没打到人。到底正宗的“美髯公”后人才没有挨打,朱仝的“山寨版”还是不行啊。(笑)

  梁山评定座次,朱仝因为功劳太大,而荣膺第十二位,又是梁山马军八骠骑之一。雷横则差一点,在第二十五位,步军头领之一,不过也已经力压了混江龙李俊、神机军师朱武、阮氏三雄、孙立、黄信等元老或者土豪级人物。两赢童贯时,他俩是九宫八卦阵的中央戊己土,也就是阵子的核心。十面埋伏赢童贯的时候,正是朱仝、雷横的第一阵:首美髯公朱仝,下首插翅虎雷横,带领五千人马,直杀奔官军。童贯令大将酆美、毕胜当先迎敌。两个得令,便骤马挺枪出阵,大骂:“无端草贼,不来投降,更待何时!”雷横在马上大笑,喝道:“匹夫,死在眼前尚且不知!怎敢与吾决战!”毕胜大怒,拍马挺枪,直取雷横。雷横也使枪来迎。两马相交,军器并举。二将约战到二十余合,不分胜败。酆美见毕胜战久不能取胜,拍马舞刀径来助战。朱仝见了,大喝一声,飞马轮刀来战酆美。四匹马,两对儿,在阵前厮杀。童贯看了,喝采不迭。

  酆美、毕胜的武功,即使关胜、秦明也拿不下他们。所以,朱仝、雷横这场厮杀确实精彩,也足见他二人武艺过人。而且两人都是枪、刀皆能:朱仝后书中惯用的则是枪,雷横已经是有名的惯使朴刀。这次朱仝马上用刀,雷横用枪,可以算马步皆能。

  梁山二败高俅的时候,朱仝也是奉命追击的头领之一。征辽时,朱仝跟随宋江诈降到霸州,取了该城。攻破混天象阵时,朱仝生擒辽将水星曲利出清。值得一提的是,就是这个曲利出清,曾经用回马刀将朝廷派给宋江的帮手、御前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郑州团练使王文斌给斩杀,但是遇到朱仝,则被生擒活捉。尽管当时情况不同,可能有点紧张,但是辽将武艺不如朱仝是很明显的。雷横破辽军时,则战绩一般。

  这之后南下平定方腊,雷横自丹徒分兵先跟卢俊义得了宣州、湖州。后来跟随呼延灼攻打德清县南门,遇到了方天定手下的护国元帅司行方,两人交锋,二十回合时雷横不敌对手,被砍下马去阵亡。消息传到杭州,宋江听得又折了雷横、龚旺两个兄弟,泪如雨下,对众将道:“前日张顺与我托梦时,见右边立着三四个血污衣襟之人,在我面前见形,正是董平、张清、周通、雷横、龚旺这伙阴魂了。我若得了杭州宁海军时,重重地请僧人设斋做好事,追荐超度众兄弟。”之前董平等三人阵亡的消息,宋江已经哭了两场,龚旺与宋江的感情一般,这次主要还是哭雷横的。

  朱仝则跟随宋江,先在苏州枪挑了方貌的大将苟正,后面又生擒徐方。在杭州是攻打东门的主将。在富阳县,帮助吕方、郭盛夹攻石宝。吕方、郭盛的武艺加在一起已经缠住了石宝,又加上一个朱仝,石宝不敌败走,丢了富阳县。朱仝的夹攻价值,远远超过《三国演义》中刘备在虎牢关夹攻吕布的价值。后来在睦州,也是朱仝枪挑元帅谭高,最后在帮源洞口,还是朱仝故意诈败,并弃马让“柯驸马”连胜三阵,使得方腊不提防。次日与关胜、花荣、李应一起夹击方杰,打完最后一战。

  平定方腊后,朱仝是三十六员天罡星中结局最好的,在保定府做都统制,“管军有功,后随刘光世破了大金,直做太平军节度使”。在整部书中,没有交代朱仝死去。

  朱仝、雷横两人,作为梁山两位寨主的朋友、同事、恩人,对山寨的贡献,远非李逵说的“又不曾有半点之功”。所以在山上得居高位,梁山有争议的排名不少,不过这哥俩的几乎没有什么争议。而后来,雷横的形象在招安后变成了路人甲,所以死在南征途中。朱仝则因为一直跟在大哥身边,加上他征战有功又不是像吴用、李逵、花荣那样跟宋江太明显的亲近(其实论起关系来,也不比李逵差,和宋江是同事外加兄弟的时候,李逵还在沂水县老家),所以朱仝得保善终。

  有一件事要重复提醒一下:后世皖南程善之在写作《残水浒》的时候,说朱仝还记着李逵杀害小衙内的仇,扈三娘杀李逵报仇后出来承认时,朱仝拍手叫好,这点未免小觑了朱仝:朱仝喜欢小衙内这个孩子不假,忿恨李逵杀了他也不假;但是一来朱仝也明白这是吴用的主意,二来李逵在“和解”后说了自己为啥打死殷天锡的事情。朱仝听了这件事情如果还不愿意原谅李逵,或者说一直记仇在,那就未免算不上梁山好汉,而只能是斤斤计较的小人了。显然程善之一味的将《水浒传》中所有的矛盾都放大,却忽略了这些矛盾中,有的是他无中生有(比如是宋江暗中派花荣用“史文恭”毒箭射死晁盖),有的则是可以化解的。

  关于朱仝、雷横两人,就评点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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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徽省来安中学朱述山2011年11月6日,安徽省来安县白云宾馆打出巨幅广告:央视名嘴纪连海教授亲临我县,送精神大餐《正说多尔衮》,一时间传送大街小巷。本人作为一名中学历史教育工作者,当然不能够错过,况且纪连海老师也是本人喜欢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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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浒传》里,在江南方腊的手下,也有一群了不起的好汉。这伙人跟着方腊,反出了一片天地,建立了一个独立的政权。可惜,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被北宋王朝镇压。但是即使如此,他们也令童贯、张叔夜、宋江为首的朝廷军马吃尽了苦头:梁山来的一

正说水浒人物之史进篇 水浒传九纹龙史进

  梁山好汉中,第一个在书中出现的就是九纹龙史进。而且第一个以故事主人公身份描写的也是他——只可惜故事略微短了点,所以还评不上主要人物的级别。但即使这很短的几个片段,仍然显出了一条好汉的风采。  史进老家是华阴县外史家

正说水浒人物之张顺篇上 qq水浒历练张顺

  在梁山好汉中,如果问要数谁在山寨里最有人缘,估计很多人都会回答是宋江。可惜这个答案不正确,因为施耐庵老先生在书中写的不是他,而是浪里白跳张顺。  张顺虽然不是宋江身边的第一追随者,但是却是宋江唯一一个单独前往祭祀的兄弟

正说水浒人物之土匪恶霸地痞篇下 水浒中三大恶霸

于文龙绘的黄文炳  说到逼上梁山,宋江也有那么一点被逼的成分在,但和林冲、鲁智深、武松、杨志等人不完全一样,他原本是拒绝了梁山的邀请,一心要在江州(今九江)服刑等待释放回家的。那么宋江又是被什么人逼上梁山的?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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