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草工作室”送走48名艾滋姐妹 苦草工作室

云南个旧工人村悲惨卖身女

在这个有着两千年开采史的“中国锡都”,5万多人的工人村,有1.2万下岗工人。工人村毒品和性交易泛滥,个旧已被列入全国HIV感染者人数与当地人口数相比比例最高的十个城市名单。在“锡都”工人村,曾经的盗矿者,如今的艾滋病人程武终日躺在床上,等待死亡降临。进入艾滋病发病期的他,体重由140斤下降至80斤。

上世纪90年代初,海洛因如一场白色“瘟疫”席卷个旧而过,数千人先是上瘾失业,随后艾滋病毒汹涌而来。当地人回忆,90年代初购买毒品极其容易,20——30元一
“苦草工作室”送走48名艾滋姐妹 苦草工作室
小包,街头即可完成交易。毒品、性、艾滋病就这样侵蚀了“锡都”云南个旧。十几年间,一座40万人口的城市,在公安局登记的吸毒人员就达5400多人,其中70%以上感染艾滋病毒。大量女性感染者仍聚集在工人村,以一次10到50元不等的价格出卖肉体。火车站成为全市著名的红灯区,候车室变成数十间歌厅、酒吧、按摩院,主要收入来源是向客人介绍小姐。如今,4000多名艾滋病毒感染者已进入发病期,大量女性感染者则从事性工作,以维持治疗。艾滋病人成批地死去,大部分都是在缺医少药甚至无人过问的情况下孤独离去,死在田间、公厕、街头和出租屋。普显宏的BLOG

在工人村狭窄的巷道里,随处可见简陋的“交易”场所:棚屋里只能容纳一张床,没有窗户,终年不见阳光,水得到外面接,洗澡得到公共浴室。鼎盛时期,有500人同时在工人村从事性工作,人员流动性极大。工人村的人对“卖淫女”习以为常。“卖淫女”在等客间隙,总会搬张小凳坐在房前,拿出针线,打毛衣、织十字绣,或是纳镶着玫瑰花边的鞋垫。时间久了,工人村的人给她们叫了个新名字——“毛线鸡”。

吴秀娟在工人村的出租屋内展示她的十字绣。下午不接客时她就绣花。她说自己想存点钱,去做小生意。身体已开始溃烂的她常常晕厥在地,为了不被顾客发现,她带着手套,不脱袜裤,每次收费20到50元不等。周琼,1969年生于云南省红河州个旧市,1989年好奇吸食海洛因,从此改变人生。从单位离职后,她很快走向个旧当地最有名的银波赤,以贩卖肉身供自己吸毒。浑然不觉间,艾滋病毒已在她和她的人群中肆虐扩散。周琼和她的姐妹们称性交易为“苦钱”。多年的吸毒及艾滋病发作,使她们或身形残瘦,或身体溃烂。她们的“客人”以老人、矿工居多,每次交易价格10元至50元不等。普显宏的BLOG

柴琴已经艾滋病发作,全身溃烂。“裤子如果不换勤一点,自己坐着,风吹过来,我都能闻得到自己身上的臭味。”柴琴弓着腰,把线裤翻卷褪下,黑色圈痕遍布两只大腿,暗黄脓液渗出纱布,她说那种像死猪肉的恶臭,正是从这些脓疮处散发出来。托着这样的身躯,上个月她还接待了7个客人,赚了310块钱。柴琴和同样身患艾滋病的张伟结婚。张伟平时在医院照料病人。他们没有结婚证。这个群体中,大部分人要么独居,要么找同样是感染者的人一起生活。柴琴接客时会让张伟出去回避。“真的是没有办法,要活命,要钱,要买药吃。有时候真的是含着眼泪,因为不这样我就没有生活来源”。普显宏的BLOG

性工作者高萍,常抱着她的小狗“多多”消磨时光。自从她感染艾滋后,除了接客,她生活中最大的事情就是照料小狗。“只有小狗是陪伴我的朋友,像我们这种人,太可悲了”。在个旧传染病医院,沈亚萍如行尸走肉一般呆坐。同时身患结核、血小板低、真菌感染、丙肝、艾滋病的她,眼睛已接近失明。今年一月份,她和丈夫离婚后拿到了2万元用于治病。普显宏的BLOG

2009年,个旧大屯镇搞矿山合并改组,王莉的老公提前下了岗,帮人开出租车,生意惨淡。无奈之下,35岁的王莉在工人村租了间棚屋,成了一名“毛线鸡”。她每天唯一的安慰,就是把剪下的纸花一朵朵串起来挂满房间,“有点家的感觉”。王莉的丈夫不反对,却总是沉默着。每天晚上11点,丈夫会到工人村小巷子口接妻子回家,有时候妻子正在接客,他就蹲在门口等。普显宏的BLOG

从1990年染上毒瘾开始,罗丽华在工人村流浪了10年,在垃圾堆里接客,也在垃圾堆里捡东西吃,无人知晓,也从未接受过救助。直到2003年,从矿工同样沦为拾荒者的浦正书把她领回家,当作“妻子”照料。两人在一栋不通水电、用纸板糊住窗户的废弃小屋里相依为命。这样的幸福时光持续了又一个10年。2012年1月,罗丽华因艾滋病发作去世。浦正书却无力支付高昂的尸体保管费及火化费。2012年1月5日当天,三名艾滋病人在个旧传染病医院死去。有的病人死后还得不到家人原谅,有一病人的女儿不肯见母亲最后一面:“这是她的报应”。这样从事性工作的女性感染者,在“苦草工作室”登记建立档案的就有276人。普显宏的BLOG

政府给艾滋感染者都办有医疗保险,但大部分感染者却无法住院,原因是无法凑齐500~1000元的住院门槛费。人们总是轻易将工人村的沉沦,归咎于这些年迈而贫穷的性工作者。一些老人吃过饭后,常会搬把椅子,坐在门口骂:“都是你们把这里搞烂了!”普显宏的BLOG

这些年,民间组织“苦草工作室”的负责人李曼一共送走了48个因艾滋病去世的姐妹。因无力支付火化费用,大多不能领走骨灰。这些生前寂寂无名的性工作者,大都会送入焚烧炉,喷不起焦油,只能来回翻滚,最终由轰鸣着的鼓风机,直接将骨灰吹散。普显宏的BLOG

(应受访者要求,部分人物为化名)博主据《南方周末》《时代风采》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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