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步步惊心》桐华番外评价 步步惊心桐华番外若曦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引子)

‘十四问:“若曦,如果有来世,你还会记得我吗?”眼前的桃花越来越迷蒙,渐渐变成一团粉红烟雾,越飞越远,只有一个绝不肯回头的孤绝背影越发清楚,我喃喃道:“我会和孟婆多要几碗汤,把你们都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允禵,好好活着,把过去都忘了,忘记八……八……”。’

在漫天飞舞的绯红花瓣中,步步正文随着若曦的羽化而曲终人散;

‘胤禛立在景山顶端,身子沐浴在轻柔的暖光中,俯瞰着横在他脚下的整个紫禁城,眼睛深处却空无一物,宛如荒漠上的天空:辽远、寂寞。
爱与恨都已离去,只剩他了。
注: 雍正十三年十一月,胤禛驾崩,时年五十八岁。庙号世宗,乾隆二年三月,葬清西陵。’

在紫禁之巅的孤绝背影中,步步后记随着一行冰冷的注释而尘埃落定。

读者拭着眼角的泪,在没有若曦的日子里,那些她曾经割舍不下的人又是何去何从呢?桐华的五篇番外就在这样的疑问中诞生了。承欢、弘历、弘昼、达兰台、皇后、十四……他们是这跨越三百载,纠缠二十年故事的亲历者还是旁观者;是结局的总结者还是续写者,也许读完番外后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答案。

少年不识愁滋味,杏花雨中忆往昔(一)

‘春寒仍料峭,女孩儿怯弱畏寒,还穿着夹袄,承欢却已经不顾嬷嬷劝阻,换上了胭脂红的春衫,她又好动,不喜繁重的头饰,背着嬷嬷,强逼丫头给挽了一个简单的小寰髻。下午是习筝的时间,先生却教着教着,一头栽到筝上,昏睡过去。

承欢窃笑着拿戒尺去戳先生,窗户外,一个眉目疏朗,满脸调皮的男孩笑道:“别玩了,把他玩醒了,你就走不了了。”

承欢冲他做了个鬼脸,说道:“我给他下的药份量足着呢,他这一觉没两三个时辰,醒不了。”拿毛笔在先生额头上画了一只呼呼睡觉的乌龟,提着裙子,踩到凳子上,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男孩在窗户外面接住她,两人手牵手地狂跑,一口气跑了大半个时辰,直跑到会心桥边,才停下来大喘气。’

‘弘历信步穿行在花瓣雨中,忽看杏花林中的秋千架上,一个女孩在空中荡漾。秋千越荡越高,她却一点不怕,笑声清脆,穿破迷蒙的杏花雨,洒满天地。胭脂红衣若朝霞一般绚烂,黑鸦鸦的青丝未被宫饰束缚,活泼地飘舞在粉白的花瓣雨中。弘历第一次懂得,几缕飘扬的墨黑竟也能带着旖旎春色。’

承欢对先生的捉弄,弘昼的逃学,弘历在花瓣雨中的一瞬痴迷,仿佛又让我们回到了绿意沉沉,姹紫嫣红开遍的圆明园,听,那首若曦改编的紫禁城版《童年》还在回荡。

“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草丛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学堂上夫子的嘴巴,还在拼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时光

紫禁城外什么都有,就是不能随意出宫
关羽和秦琼,到底谁比较厉害
昨天见过的那个小宫女,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
夫子的历史,手里的破书,心里朦胧的感觉

总是要等到阿玛问,才知道工课只做了一点点
总是要等到考试后才知道,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
一寸光阴一寸金,夫子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辛辛苦苦的时光

……”

十三曾感叹“当年秋千架上的我们,如今头发都已微白,看着他们竟然觉得就是当年的自己。”是呀,秋千荡起的是自由自在,承着的是无忧无虑,然而常伴它的只有那只蝴蝶,清脆的笑声始终会随岁月渐去渐远,因为“紫禁城的美丽,比不上天边那一条彩虹”,而这笑声,只该挂在彩虹之上。不知多年后他们可有幸像雍正、十三回忆寿宴献唱一样,笑谈这青葱岁月,不管它是如十三的笛声般悦耳还是如四爷歌声般……

‘承欢和弘昼相视一眼,突然从地上抓了一把樱花瓣,打向弘历,弘历忙伸手挡,却仍是落了一脸。弘昼和承欢都放声大笑起来,边笑边用花瓣做武器,不停地丢向弘历。弘历看到他们的样子,像回到小时候,忽然间就放开了一切,也从草地上揽花瓣,用花瓣去打承欢和弘昼。

一时间,缤纷的杏花漫天飞舞,三个人打得不可开交,满头满脸都是花瓣。 三人玩累了,席地而坐。弘昼赖皮地靠在弘历身上,仰着头吹气,把接近自己脸颊的花瓣都吹开。承欢捡了一支柳条,递给弘历,弘历熟练地将柳条编成一个头冠递回给承欢,承欢把杏花插了一圈,戴在头上,展开双手,边转圈边问道:“好看吗?好看吗?我像不像杏花仙子?”其时,一轮红日薄西山,万点飞花醉春风。斜阳花影里,承欢笑靥如花、胭脂色浓。’

这个场景是多么灵动和跳跃,这个场景是多么清脆和纯净,本应含着会心微笑去欣赏这一段,可为何鼻子会微微发酸,如果桐大再细写下去可能我眼中便会慢慢含泪了。一幕场景又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那是若曦和八爷分手的雪后清晨,若曦心痛不已,一个踉跄跌倒在雪地,被四爷和十三爷遇到,十三去请人来抬若曦,如下正自哀伤酸痛,却听到四爷冷冷说——

‘“你若真想作践自己,最好关着屋子干。没得在众人眼前如此,既有可能被人打扰阻挠,落了口实,还不能够尽兴!”我脑子好象有些冻僵了,半天后才慢慢品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刚才还心如死灰,这会子却又一下子火冒三丈。

猛地想甩开他的手,他胳膊纹丝不动,手仍然扶在我胳膊上,我瞪着他。他不为所动地看着我,淡声问:“你是想坐到雪地里去吗?”说完,一下子松了手,我一个腿不能用力,一个腿又有些僵,没有依靠,身子摇晃了一下,摔坐在了雪地里。

我不敢相信地怒看着他,从没有人如此对我!他神色平静地俯视着我。我一时气急,从地上胡乱抓了一把雪,就扬手向他扔了过去。他头微微一侧避开了,我又赶快抓了个雪球,朝他扔过去,他身子一闪又避开了。

他嘲弄地看着坐在地上气急败坏地我。淡淡地说:“自己能躺在雪地不动,现在不过只是让你坐一会,你有什么受不了的?”我只觉心中气急,恨恨地瞪着他,他嘴边含着一丝冷笑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指望别人怜香惜玉吗?”手里握着雪,却知道再扔过去也是白搭。心中恨极,却拿他无可奈何。

“怎么在雪里坐着?”十三一面快步过来扶我起身,一面疑惑地看向四阿哥。四阿哥神色平静地让两个抬春凳的太监起身。
太监扶我在春凳上坐好,十三嘱咐他们送我回去后,赶紧去请太医,又让我好好养伤。我低头偷眼打量着四阿哥表情淡淡地看着十三和太监们忙碌,幷未留意我。。

十三叮嘱完,太监们抬着春凳从十三和四阿哥身旁经过,我趁着四阿哥没有防备,一错而过时又离得近,把手里一直捏着的雪团狠狠打在了他袍子摆上。其实更想扔到他脸上,可实在没有熊心豹子胆。不过即使这样,心中的气也是消了不少。
身后的十三‘呀’了一声,复又大笑了起来。我忍不住微微侧头,偷眼看去,十三正看着四阿哥袍摆上的雪大笑,四阿哥眼中带着丝笑意,正对上了我躲躲藏藏的视线,我心中迷惑,忙扭正了头。’

一个在春、一个在冬;一个用花瓣、一个用冰雪。这两个场景穿越几十年,一同呈现在了我的眼前。就如同这两场嬉戏之战中所用的武器一样,一个如此灿烂,飘满了纯真与缤纷;一个如此晶莹,饱含了温馨与浪漫。谁说四爷不懂生活,谁说四爷不爱“玩”,在若曦面前他无需包裹自己,他可将自己的真性情尽露。哎,眼泪还是慢慢蓄满眼眶,为那个当了出气筒却无比幸福的四爷而流。

‘他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几分,皇阿玛近年来向佛之心愈重,少近女色,不可能再有所出,能继承皇位的人只有他和弘昼。弘昼聪慧机敏,本是力敌,可他玩心重,总不肯在正事上花功夫,所以皇阿玛只有他了,不管他满意不满意。’

这一段虽短,但读起来颇有回味,一方面,寥寥数语就勾勒出了一个心思缜密、少年老成的弘历,他同他父亲一样,渴望着那个至高无上的九五之位,也遗传了父亲的气度与智慧,只是他比父亲幸运,那惨烈的夺嫡之争只是当了他的教材而已。不过回头细想,少了这样的一段历练对他之后的帝王之路是庆幸还是遗憾呢?雍正获得最终胜的武器——霸气内敛、隐忍不发韬光养晦、伺机而动,他又学会了几分?另一方面,“向佛之心愈重,少近女色”这几个字又让我看到了那个“三千宠爱在一身”的若曦的影子。

‘承欢走过来,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他们总喜欢骂我?”弘昼立即说:“哪里有的事情?” “你不用哄我,我心里都清楚的,他们说我是拣来的,说我不是阿玛的亲生女儿,我是一个野种。”弘昼大叫道:“胡说,都是胡说!谁说的?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打烂他的嘴。”

承欢安静地看着他,眼中隐有哀伤,弘昼反倒再嚷不出来。弘历双手放在承欢肩上,半弯下身子,凝视着承欢,笑说道:“在这紫禁城里,问谁是皇阿玛最宠爱的人,你若排了第二,没人敢排第一,他们心里嫉妒你,自然就编排话来诋毁你,你若当真了,就中了他们的诡计,你会让他们得意吗?”承欢想了想,信了弘历说的话,说道:“我不会。”’

‘弘昼看周围没人,期期艾艾地说道:“宗谱上记载承欢是十三叔和嫡福晋所生,论血统再没有比她更尊贵的了,为什么那些人总要拿她的身世说事?”弘历说道:“宗谱上既然都那么写了,你管别人说什么呢?”“可……”弘昼涨红着脸,迟疑了半晌,才敢问:“承欢是皇阿玛的私生女儿吗?”
弘历呆了一下,大笑起来,“越传越离谱了,先是说承欢不是十三叔亲生女儿,如今又变成了皇阿玛的私生女,连你竟然也去听这些混帐话。”

弘昼结结巴巴地说:“若是十三叔的女儿,十三叔为什么对她一直不亲?为什么一直放在宫中养?承欢的额娘就更古怪了,这么多年,你可见她抱过承欢一次?客气有礼如待外人,怎么会有这样的额娘?十三叔的儿子女儿一大堆,皇阿玛为何只对承欢如此特别?别说公主不如她,就是我们俩个也比不得她。我记得皇阿玛身边以前有一个宫女,承欢私心里一直把那个宫女当额娘,那个宫女叫什么来着,我想不起来了,好像叫……”

“弘昼!”弘历的面色突然很严肃,“永远不要提这个人,你额娘应该私下警告过你。”弘昼忙闭嘴’

承欢的身世在其他人眼里是个迷,流言蜚语在宫中蔓延。初读时心中有个疑问,一个行事犀利作风铁血的君王为何允许这样的流言在宫中散播,还记得因私自传递而被活活杖毙的喜鹊吗,雍正的个人生活是不容许任何人窥视和议论的,可这次又是为什么?

“昨日看到承欢和你彼此笑脸相映时,我不想再等了,我要你为我生儿女,我想看到你和他们在一起大笑的样子,那是我心底的幸福。”胤禛的话在我的脑海中响起。从把还是婴儿的承欢抱到浣衣局让若曦取名到承欢对若曦如母亲般依赖,原来胤禛早已把承欢当做了自己与若曦的女儿,那这样看来雍正对这流言的默许也就是顺理成章了。桐大在这字字句句断人肠的故事中安排了这样情节也是给了读者一个苦涩的安慰,而承欢的原型却也是雍正养女。

总结:

少年不论愁滋味,秋千架上春色霓。
东风过处芳踪觅,杏花雨里忆昨昔。

水穷何处待云起,一窗明月满帘霜(二)

‘“死弘昼,把画还给我!”。承欢在后面追,弘昼边跑边回头做鬼脸,“就不给你,就不给你!”两人一个跑一个追,跑进了正大光明殿。承欢追得气喘吁吁,仍没追到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忽地冲着弘昼背后惊叫:“皇伯伯。”弘昼最怕皇阿玛,吓得一个激灵,立即跪倒。承欢笑着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画稿,弘昼看自己被捉弄了,立即涨红着脸,跳起来去打承欢,承欢溜的一下就跑掉了,两人正笑闹,咣当一声,正大光明殿里用来插长春蕊的青瓷瓶摔到地上,承欢和弘昼都安静了,面面相觑。承欢立即说:“不是我打的,是你打的。”,“不是我打的,是你碰倒的。”两个人互相推诿,吵得不可开交。承欢小声说:“皇伯伯来了。”弘昼以为承欢又吓唬她,嬉皮笑脸地学着承欢的声音说道:“皇伯伯来了,好可怕呀!”承欢揪住他的手,强拖着他下跪,弘昼这才看到雍正就站在正大光明殿的门口,身侧立着弘历和高无庸。雍正看着地上的狼藉,淡淡问道:“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高无庸仔细想了想,回道:“秉皇上,不算两人偷喝酒烧了屋子那次,第十九个器皿。”弘昼磕了个头,不敢说话。承欢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是我打的,不关弘昼哥哥的事。” 弘昼却立即说:“是我碰倒的,不关承欢的事。”“到底是谁?”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是我!”说完了,又彼此瞪着,像一对斗鸡。’

‘雍正蹙着眉,刚想说话,一阵风过,将承欢掉到地上的画纸吹到了雍正脚边。雍正垂目看了一眼,高无庸已经明白皇上的意思,立即弯身捡起,却在看清楚画上的人物时,迟疑着不敢递出,犹豫了一会,终还是双手捧着奉给雍正,只脸色有些发白。雍正面无表情地淡淡看了一眼,随手将画纸掩入袖中,转身而去,吩咐弘历道:“你来处理。”

“弘历哥哥,不是我打的,是弘昼做的。”“四哥,我向你发誓,真的是承欢打的。” “明明是你,你干嘛要陷害我?大丈夫敢做不敢当。”“我只知道君子要实话实说,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 “如果你不抢我的炭笔素描图,我怎么会跑到这里?”“你不好好弹筝,跟着那几个洋和尚学什么西洋画,我看看又怎么了?” ……’

这段夜闯正大光明殿延续着番外一人物性格特色,弘昼和承欢还是那么调皮捣蛋、闯祸不断。但森严的正大光明殿、碰碎的花瓶,还有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幅炭笔素描图,营造了一个与杏花秋千完全不一样的氛围。总觉得这样的情节中可解读的东西很多,这样的情节后也一定还会发生“接下来的故事”。承欢拼命要追回的是一幅什么样的画?果然,风还是将画送到了雍正脚边,高无庸迟疑的动作、发白的脸色还是引起我心中微微的震颤,瞬时明白了画上人物是谁。雍正“淡淡看了一眼,随手将画掩入袖中,转身而去”。读到这里,这“淡淡”二字为何给人浓浓的回味?“随手”是多么自然,而“掩入”袖中的又是一颗怎样的心呢?他藏的是自己最柔软的那个角落,是最隐秘的那道伤疤,是最刻骨的那份相思。难怪高无庸要脸色发白,这样的痛谁敢去触碰,谁忍去触碰。

桐大没有让承欢用粉彩工笔描绘若曦,也没有用水墨丹青渲染若曦,而只是用了一只炭笔勾勒若曦。素描是什么?它不是小说,更不是诗歌,它只是一篇日记,一篇记录画者心境寄托画者情感的日记。它是私密的,它是真挚的,它是朴实的,正如承欢对若曦的感情。

‘高无庸担了心事,可雍正一切如常,不但没有丝毫恍惚懈怠,反倒比往常更勤勉,披衣坐于炕上,一直阅览奏折到深夜。承欢抱着小琉璃灯进来,蜷在雍正膝旁,静看着雍正写字,安静得如一只猫般。

雍正唇畔含了一丝笑,一手放在承欢背上,一手仍在运笔急书。 一会后,他放下毛笔,问道:“怎么还没有睡?”“皇伯伯也没有睡。”雍正示意高无庸把奏章都收起来,高无庸如释重负,立即照办。 雍正拿了件自己的外套,盖到承欢身上,问道:“怎么了?”“皇伯伯,我真的是十三王爷和王妃的亲生女儿吗?” “承欢!” 雍正对承欢向来溺爱,此时却面容冷峻,承欢不敢再说,委屈又不甘地低下了头。雍正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不明白我每年十二月份祭奠的是谁。”雍正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不过亦不想逼问她,只语声柔和地说道:“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是你阿玛的亲生女儿,你阿玛其实心里最疼你,有些事情,你如今不懂,将来就会明白。”承欢问道:“弘历哥哥说我的名字是皇爷爷所赐,皇爷爷为什么要叫我承欢?”雍正慢慢说道:“她希望你能孝顺父母,承欢膝下。”

承欢俯在雍正膝头,眼中隐有泪光,和白天的活泼无忧判若两人。雍正轻抚着承欢的头,凝视着桌上跳跃的红烛怔怔出神,很久后,雍正以为承欢已经睡着,正想命人送她回屋,承欢却突然小声地说:“我好想姑姑。“雍正的手在半空僵了一瞬,才缓缓放到她头上,淡淡说道:“朕命人送你回去安歇。”承欢已经走到门口,雍正突然叫住她,把她的画纸还给她,承欢咬了咬唇说:“这是我画得最好的一张,伯伯如果想要,可以留着。”雍正说道:“不用了。”

承欢看到雍正冷漠的样子,心下失望,恭敬地拿回画纸,转身出了门。皇伯伯也记不得姑姑了吗?宫里隐有传闻说姑姑是皇伯伯的女人,可又有人说姑姑是十四叔的福晋。姑姑究竟是谁?每年十二月磕头祭奠的人究竟是谁?她究竟是谁的女儿?脑中的谜团越来越多,却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小时候的记忆模糊纷乱,很多事情,连她都分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起先,她还想问明白,可每一个被她问到的人,不是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就是说她记错了。如今,她已经放弃询问别人,只想从皇伯伯这里试探出答案。’

读这段时我惊叹于桐大的细腻,情节的细腻、语言的细腻,更重要的是蕴藏在这细腻笔触下的那颗细腻的心。里面没有多少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却对人物描写的丝丝入扣,一问一答间浸透着无限的辛酸,那跳动的红烛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知不觉也滴下了一颗颗滚烫的泪。

“皇伯伯,我真的是十三王爷和王妃的亲生女儿吗?”这句话终于听承欢问出口了,而且提问的对象还是雍正。如果说番外一里弘历和弘昼的议论是侧面烘托与埋下的伏笔,那这里就明晃晃的把这个问题放在了当事者的面前了。“承欢!”,雍正那句面容冷峻的呵斥也许并不是针对这个问题的胡思乱想、不知轻重,而是恼怒这丫头为什么要提出这样一个连自己也无法回答的问题。是呀,“希望你能孝顺父母,承欢膝下”是“她”的心愿,又何尝不是他的心愿呢?

“我好想姑姑”。又一句话引痛了心底的那道疤。哎,承欢今夜可够折磨雍正的了,也只有这样一个丫头能折磨这样一个君王。但又怎能说这样的痛中没有一丝甜蜜呢?也许他在夜静无人时对着画中人轻语,也许在幽冷的几案上缓缓摩挲着收悉的眉眼,也许在柔软的烛光下将画慢慢揽入胸前……。但这甜蜜毕竟短暂,“皇伯伯也记不得姑姑了吗?宫里隐有传闻说姑姑是皇伯伯的女人,可又有人说姑姑是十四叔的福晋。姑姑究竟是谁?每年十二月磕头祭奠的人究竟是谁?我究竟是谁的女儿?”这些读者和雍正都心知肚明的问题,却满含思念与深情。难怪雍正要把画还承欢,你让他情何以堪。

承欢只觉眼前的荒凉院落似曾熟悉,不禁拉着弘昼的手,悄悄走了过去,看到门口有太监守着,竟然是高无庸。两人不敢再往前,心里却越发纳闷,转回来,四处转了一圈,看到院墙边的大树,都有了主意,悄悄攀上树,竟然看到雍正独自一人,静坐在屋中。一灯如豆,光映寒壁,雍正拥衾侧坐于案前,似在看什么文稿,却半晌不翻页。夜凉风急,卷起地上的落花残蕊,一团团、一阵阵,送入帷幕。天上一轮皓月映得旧竹帘子发白,像罩了一层寒霜,衬得那飞上竹帘的残红犹如啼血。雍正却不言不动,似已神游天外,任那半卷的竹帘打得门框噼啪作响。良久后,高无庸提着灯笼进来,雍正打开箱笼,亲手收拾好东西,锁上屋门,在高无庸的服侍下离去。’

‘承欢第一次没有符合他的鬼点子,手脚并用,溜下树,说道:“我不想看,我要回去睡觉了。”弘昼无可奈何,也滑下了树,却边走边频频回头,承欢忽然站定,说道:“弘昼哥哥,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不要去打扰皇伯伯。”’

皓月、孤灯、寒壁、旧帘,再加上一个消瘦单薄的身影,一院落花残蕊萧条,瑟瑟寒意直沁人心。

“没有了外物所隔,在我心里只剩下胤禛和我,我和胤禛。我自私地把其他人全部忘记,只留下他与我相关的一切。第一次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他和我,第一次我什么都不顾忌地开始爱他。我最享受的嗜好就是燃一柱香,泡一壶茶,微眯着双眼回忆他和我的一点一滴。一个笑容,一句讥讽,一声叹息都会反复品味,他在我脑中越发分明。……”

几年前,若曦曾在紫藤架下毫无顾忌的开始爱胤禛。而今“月冷风清处”“笔墨纸砚间”,这里也没有皇帝、没有四阿哥,只有思念若曦的胤禛一人。同样的曲曲柔肠碎,可红笺向壁字已模糊,曲阑深处何时相见?若有来生,我可还能再为你画一幅工笔、为你写一回字帖?若有来生,我愿再为你挡一次利剑、为你簪一支木兰……。

谢谢桐大为我们再次营造了这样一个“月冷风清处”,让胤禛对若曦说“日日思君如斯”,谢谢承欢的蕙质兰心,这时的皇伯伯确实不应打扰。

总结:

更深露重朔风凉,画影无声情自藏。
水穷何处待云起,一窗明月满帘窗。

玉笛风奏入胡帐,寒梅泪剪落冰心(三)

‘人间四月芳菲已尽,花褪残红青杏小,并非紫禁城最绚烂的季节,可对常居北地的蒙古人来说已经是如梦如幻的美景。

伊尔根觉罗·达兰台表面上和众人一样欣赏着醉人风光,可心里却时刻绷着一根弦。听闻雍正喜怒阴晴不定,刻薄寡恩,手段又酷厉,从亲兄弟到娘舅隆科多没有一个是好下场,这次违例准他们入京觐见究竟是恩是威、是福是祸还难料。’

‘他心中忐忑,不知道皇帝所思所想,私下吩咐贴身随从和周围的侍卫喝酒聊天,从闲谈中探出星点消息,原来是圣眷最重的十三王爷病重。

达兰台忧心更重,传闻雍正独断专行,唯一能扭转圣心的人就是十三王爷,这次来觐见前,父王还私下里特意叮嘱,若遇见祸福难料的事情,可以去求见十三王爷。’

“喜怒阴晴不定”、“刻薄寡恩”、“手段酷厉”、“独断专行”……这就是对那个叫雍正的皇帝的评价吗?也许。

他是君王,阴晴不定是权谋的表象,刻薄寡恩是治吏的方式;手段酷厉方能稳坐龙台,独断专行才可革新无障。褒是贬暂且不论,又有几人知道这样一个君王还曾是那个会描鼻烟壶、会弹爆栗头、会画耕织图、会唱离骚辞的四阿哥,他有爱有恨、有喜有悲、有情有仇、有血有肉。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在房里翻了半卷唐寅的诗词,推开窗户,看到一轮圆月斜映,晚风中,阵阵花香。好一个月明如水照花香,他不禁信步走出了屋子。忽闻水声淅沥,荷叶翻动,似有什么东西从水下而来,他凝神静待,掌中蓄力,待看清楚,却霎时呆住。一个少女蓦地破水而出。 皎洁月色下,银光荡漾,她乌发贴面,薄衫尽湿,香肩暗露。眉梢眼角暗锁愁意,脸上点点水珠,若鲛人之泪。少女看到他,也是愣住,呆呆地站在池塘中。 她脚下是千倾银波荡漾,身后是万顷荷叶随风自舞。他想起了汉人的一句诗,“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远处响起脚步声,他猛然惊醒,此处是天可汗的别苑圆明园,满人入关后沾染了汉人的习俗,男女之防很重,若被人撞见他这副穿戴,他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自己倒是罢了,只是怕祸及部落。少女似看破他的焦虑,忽地一笑,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姿势,缓缓沉入水底。人影消失,只有涟漪阵阵。 他既心安,又茫然若失。站了很久,只闻清风吹拂荷叶的簌簌之声。梦兮,幻兮?’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次的不期而遇,是否也如那个沉入水底的影子,在达兰台心中荡起层层涟漪?香肩暗露使人酔,愁意暗锁惹人怜,嫣然一笑让人痴,清波淡隐引人迷。承欢长大了,有了亭亭玉立的身姿;承欢长大了,有了含风带露的娇羞;承欢长大了,有了悄上眉头的女儿愁……一朵二月豆蔻正在梢头静静绽放。这又会是一个新故事的序幕吗?“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夜色荷塘之上,一曲千年风雅在浅唱低吟。

‘达兰台终于接到圣旨,雍正早朝散后会召见他。恭敬地奉上父王敬献给雍正的礼物,本以为雍正会垂询部落里政务,可他竟然只是聊家常地问:“你父王、娘亲的身体可好?”

“都好。”,“草原上的花才刚开始开吧?”,“是的,臣来时,草不过刚刚没了马蹄,夜里寒气仍重。”,“是啊,要到七八月份,傍晚才最好,不冷也不热。”,“是,母亲最喜欢用过晚膳后出去遛马。”。雍正沉默了下来。’

草原——一个承载了多少回忆的地方

月夜——一段见证了几番悲欢的时光

那个霸不可挡、舍我其谁的强吻还犹印唇边;那段任君独赏、只为伊人的雪花红梅还历历在目;那句扣问心门的“你心里就没有愿意嫁的人吗?就没有人让你觉得在他身边,不是牢笼吗?”还回荡耳边;那个“即使你不能娶我,也不许你忘掉我!至少不许在我忘掉你前忘掉我!”的拥抱还余温在怀。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雍正在多少个月冷窗寒的孤夜梦回草原月夜,那里可有他们的天堂?

‘雍正忽然笑着问:“求婚是你父王的意思,还是你母亲的意思?”。达兰台掂量了一瞬,谨慎地说:“是母亲的意思,父王本不敢妄想,可耐不住母亲游说,所以就贸然上了奏章。”

“满蒙通婚是祖制,没有什么妄想不妄想,只是朕并没适龄的女儿,不过倒是有一个胜过女儿的人,十三王爷的女儿自幼在朕身边长大,性格、、、、、、”。达兰台本以为会听到“性格温良,举止端顺”之类的话,没想到雍正想了想,没再说了,话音里倒是带出了笑意:“朕考虑了很久,决定将他嫁于你兄长。’

读到这里,心里一阵阵发酸,多希望承欢永远都是那个秋千架上的小丫头,可承欢毕竟姓爱新觉罗。记得康熙王朝中康师傅曾说过这么一句话:“爱新觉罗的子孙们,在需要的时候,为了这大清江山,必须做出牺牲,阿哥们要征战沙场,而格格们则要远嫁大漠边疆。”

虽然这求婚里有着敏敏与若曦的约定:

‘“姐姐,不如我们结亲吧!让我的儿子将来娶你的女儿。”我黯然苦笑道:“别说我还不知道自个女儿在哪里呢!就是知道也不敢随便答应你,你的儿子可是将来的王爷。”敏敏笑说:“姐姐什么时候开始讲身份了?对了,给你说件事情,我阿玛的宠妃埋怨阿玛不把玉佩留给自个女儿,反倒给了一个宫女。我哥哥后来也问阿玛此事,你猜我阿玛说什么?阿玛说‘她嫁的人身份比我们绝不会差,甚至只高不低。究竟谁沾谁的光还说不准。’”看着敏敏无半丝城府的笑颜,我道:“敏敏,身份不身份都罢了。其实最紧要的事情是我顶憎恨这种父母一句话决定孩子终身的事情。你自己经历过感情,应该知道被人强逼着嫁娶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敏敏一呆,道:“姐姐说的是,姐姐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只想着和姐姐不能常在一起,将来讨个姐姐的女儿做儿媳也是让我们好上加好,而且姐姐的女儿定是数一数二的人,我们能讨到,是我们的福气。可却忘了孩子自己的心思。”敏敏皱眉想了会道:“那随他们吧,如果将来没有做夫妻的命,就让他们结为兄弟姐妹也是好的。”我心想不管什么都是缘分,父母交好,孩子却不投机的事情也很多。但不愿再扫敏敏的一番情意,遂笑应道:“好呀!若我真有福气还能有女儿,就一定让她对你如对我一样。”敏敏喜道:“好呀!”’。

虽然这赐婚里有着雍正对被禁锢在紫禁城中一生的若曦的补偿;

虽然这联姻也许是各位长辈能为承欢所安排的最好的将来;

但承欢最终还是逃脱不了棋子的命运,因为她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她有着她要去完成的使命。

试看相关人等对这段赐婚的态度。

雍正:这里暂不评论,在番四再重点评论。

十三

‘十三王爷也笑,看着达兰台,想了会儿,说道:“其实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不过为人父母,总是不能放心,你回去告诉你母亲,我的女儿就交给她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承欢是十三心底最柔软的那道伤疤,上面刻着绿芜的殇,留着若曦的忆,凝着四哥的情,现在上面又要添上敏敏的爱。唉,你让他如何敢触碰。简单一句“回去告诉你母亲,我的女儿就交给她了”,十三是把一颗凝聚着几乎一生所有情感的珍珠郑重放在了别人掌中。他想托付的是那个在秋千架上迎风飘舞的承欢,那个家常院里花毽翻飞的若曦,那个叼羊场中英姿飒爽的敏敏,那个骏马背上笑声如铃的若兰……敏敏是会了解十三的这份重托的,然而那些“水作的骨肉”都随着“和硕公主”、“王妃”、“福晋”的称谓被无情的埋葬,这一段上一辈未了的情愫能否在下一辈开花结果?

承欢
‘你去给皇阿玛说,你若自己不愿意,皇阿玛断不会让你出嫁。”
(转载)《步步惊心》桐华番外评价 步步惊心桐华番外若曦
“我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反正年龄到了,总是要嫁人的。”
“可你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品格性情一无所知。”
“有几个女子是见过夫君才出嫁的?”
“你就不担心他对你不好?”
“我的姓氏是爱新觉罗,他若敢对我不好,皇伯伯和你们都不会允许。”
“皇伯伯的意思很坚决,你们不用担心,皇伯伯定是了解过那人才赐婚的。”女子的声音软了下来,这一软,却让人感受到了她心里的凄楚和无奈。’
‘“我阿玛的病、、、、、、你们难道不明白吗?这是皇伯伯让阿玛安心,我也不想让阿玛操心。”’

“有几个女子是见过夫君才出嫁的?”,这句凄苦与无奈的反问让我想起了若曦那句“为什么自己的命运要听别人摆布,为什么不可以自己决定?”的呐喊,这真是“千红一窟,万艳同杯”,品着用她们眼泪沏的茶、酿的酒,心中无限酸楚。承欢呀,其实你心知肚明,就算你是带着爱新觉罗的姓氏嫁过去,就算皇伯伯了解过“那人”,又有何用呢?就算是你的皇伯伯,又何尝不是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与身不由己。于是你选择了不让阿玛操心、选择了让皇伯伯安心,只把眼泪悄悄留给了自己。桐大笔下留情,保留了承欢感情方面的空白,让我们免看又一次生离,但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残忍,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达兰台
‘晚上,达兰台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池塘边,望着明月,心绪起伏。同父同母的兄弟,只是因为一个早出生了几年,就可以叫阿斯兰,以雄狮为名,另一个就要叫达兰台,父母只期盼他长寿。

水波轻响,荷叶颤动,达兰台不禁叫:“姑娘。”没有人回答,达兰台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后,却听到荷花深处传来恼怒的声音问:“你是谁?为何在这里?”声音哽咽,倒好似刚刚哭过。达兰台问:“你被主子责骂了吗?”,“我走了。”水声哗响,荷叶翻动。“姑娘,是我打扰了你,我离开。”却没有人回答,只有微风吹过,荷叶簌簌而响。他一直在池塘边站到明月过了中天,才缓步而回。’

这是达兰台第二次与承欢相遇,同样的夜晚,同样的荷塘,心境却如此的不同。“同父同母的兄弟,只是因为一个早出生了几年,就可以叫阿斯兰,以雄狮为名,另一个就要叫达兰台,父母只期盼他长寿。”读到这里心里突然打了个寒颤,我又看到了昨天的胤禛、我又看到了昔日的佐鹰,“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历史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至于承欢,她脸上暗锁的愁意已换成了一行清泪,她唇边俏皮的禁声已换成了哽咽的声音,相同的是那来也簌簌,去也轻轻,如梦如幻。

不知这两番的荷塘邂逅会在达兰台心中留下的是怎样的记忆,而当他知道了这个荷塘女子是自己未来的嫂子后又会如何?我不敢再往下想,不管是轰轰烈烈还是凄凄切切,少不了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真不知道承欢到蒙古后又会有一段怎样的故事在等待着她。

‘清晨,达兰台决定去探望十三王爷,正在亭台楼阁间走着,忽听到有人吵架……达兰台一时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拿眼看三才,三才却微笑着,好似什么都没听到,达兰台蓦然反应过来,这个奴才并不介意让他听到。人还没过门,警告已经到了……亭子里的女子早已沿着长廊而去,达兰台只看到一个背影从垂柳间绰约而过。……达兰台正谈到兴头上,叮叮咚咚的乐声突兀地响起。弘历笑道:“承欢在赶我们走了。”……和弘历出来时,朱廊间一个抱琴的女子匆匆而过。达兰台不敢多看,只从眼角的余光里扫到一个窈窕侧影。未走多远,叮叮咚咚的琴声响起,很宁静悠远,达兰台心神一舒,赞叹道:“书上说琴曲能凝神解忧,今日一闻才明白果然不假。”弘历淡淡道:“这不是琴曲,是筝曲。十三叔喜欢听筝,所以格格自小练筝。”达兰台呆了一下,微笑着说:“是我见识太浅薄,竟不能分辨琴曲和筝曲。”弘历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我也不见得能听出马头琴和胡琴。”’

这是达兰台第三次与承欢相遇,虽然只有绰约的身影、只有短暂的争吵、只有叮咚的筝曲、,一个即将远嫁的大清格格隐约心意还是呈现在了蒙古人的眼前,可这个蒙古人不是将来的额驸,也不是将来的母妃,是幸,还是不幸。

弘历、弘昼
竹马之交、兄妹之情,让他们不忍承欢去承受这远嫁之痛,可他们无能为力,他们都已长大,有着各自要担负的责任,有着各自既定的生活轨迹,那曾经的青葱岁月已一去不复返,杏花雨中三个嬉戏的少年只能留在彼此的回忆中了。

‘约莫过了一个多月,十三王爷病逝的消息传来。母亲却悲痛万分,刚听闻消息时,她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失声痛哭,几乎哭晕在父王怀里。其后,又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设了灵堂,命大哥以女婿之礼,为十三王爷守灵,她自己也日日去灵堂祭奠。

一个深夜,他听到有隐约的歌声传来,看到母亲一身素服在十三王爷的灵前唱歌。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光芒照亮你我真情像梅花开过冷冷冰雪不能淹没就在最冷枝头绽放、、、、、、母亲一边唱,一边轻扬衣袖,慢慢地跳起了舞蹈。

唱到后来,她哽咽难语,再唱不出。马头琴的声音突然想起,接着母亲歌声的调子,幽幽而奏。达兰台看到他的父王,不知何时来了,盘膝坐在灵堂的地上,拉着马头琴。

母亲也看到了父王,动作僵了僵,父亲却专注地拉着曲子:“敏敏,跳完。我们一起送他最后一程。”

父王高声而唱,雄伟的声音满溢着悲伤:

母亲泪落如雨,慢慢地旋转,跳着美丽而哀伤的舞蹈。

的身姿不在如少女般轻盈灵动,她的脚步时有踏错,可是父王,会让马头琴的琴声也缓慢一点儿,他会拖长了声音等母亲再次踏对步子。

达兰台轻轻地离开了。他不知道父亲、母亲和十三爷的故事,可他能看出母亲的悲痛、父亲的悲伤。他开始隐约明白十三爷和天可汗把格格许配给大哥的原因,也许他们就是想让她像母亲一样,永远都是草原上最娇贵的花。

有个男子愿意在他想纵马驰骋时,给他一片草原;愿意在她跳舞时,拉马头琴;愿意在他步履凌乱时,慢下来等她。敏敏跳完了舞,马头琴声却未停。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唱过这首歌,也再没跳过这支舞,她不知道她只唱过一遍的歌,佐鹰如何记得的。现在,她已经恍惚了,想不起那笛子的声音是怎样的,好似二十年前,她听到的曲子就是马头琴奏的。她走到佐鹰身边,慢慢坐下,头靠着他的肩膀。马头琴声依旧如泣如诉地奏着,佐鹰在敏敏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对着十三爷的灵牌,说道:“你放心走吧,我和敏敏会为你照顾好承欢。”’

舍不得在评论中删去原文的任何一个字,字字凄美、句句催泪,这泪是为那个诗文翰墨,皆工敏清新,精于骑射,发必命中;那个既能斡旋达官显贵又能结交贩夫走卒的十三爷而流。这泪是为那个侠肝义胆,在养蜂夹道里蹉跎十年光阴的十三爷而流。这泪是为那个豪放不羁,在篝火宴会上对敏敏高唱祝酒歌的十三爷而流。

“不要只是为错过月亮而低头哭泣,也许会看见繁星满天呢!那也是不逊于月亮的美景”敏敏找到了她的星星,不!是她的太阳,那让草原之花沐浴阳光的太阳。可那袅娜的身影不早也映入了皎皎月光之中,不然这只唱过一次的歌跳过一次的舞为何能能唱的如此凄婉动人,跳的这样美丽哀伤。笛音也好,琴声也罢,这真情确实像草原一样广阔,她是何其有幸,“有个男子愿意在他想纵马驰骋时,给他一片草原;愿意在她跳舞时,拉马头琴;愿意在他步履凌乱时,慢下来等她。”,而这份呵护与包容也终使这朵傲立寒梅只为伊人飘香,佐鹰亦是何其有幸。

原来这泪也为敏敏和佐鹰而流。

总结:

芙蓉出水天然饰,翩若惊鸿犹抱琴。
玉笛风奏入胡帐,寒梅泪剪落冰心。

九重三殿谁为友,皓月清风作契交(四)

坤宁宫内到处都是一股子药味,皇后乌喇那拉氏面色蜡黄,两颊因为消瘦,深深地下陷,颧骨显得特别高,头发这一年来也掉了不少,好似连一根金叉都受不住,她依旧要宫女把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插上了卿云拥福簪。’

即使旧镜里映的是病鸾,哀桐上栖的是虚凰,也要仪态万方。“有凤来仪”,这就是一个皇后的风范。

‘乌喇那拉氏握住了承欢的手,示意承欢坐到床旁的小机子上,方便两人说话:

“本宫还记得皇上刚把你抱回来时,你才五斤多一点,脸和栗子一般大小,皇上嘱咐我照顾好你,当时,你阿玛还被幽禁在养蜂夹道,我心里其实不太情愿,生怕你会给整个王府招来大祸,直到圣祖爷给你赐了名,我才放下心来,圣祖爷既然想让你承欢父母膝下,自然迟早一日会放了你阿玛,可没想到,这么多年,你却承欢在我膝下。”’

读到这里思绪又飞回了浣衣局、飞回了雍王府,真正明白了为何要取名“承欢”。 若曦不想向康师傅急于表明十三的“一片冰心”,而是只想让皇上知道他们希望“承欢膝下”这个最温暖和朴实的愿望。而承欢却也不负其名,“谈谈时兴的衣料,弄弄胭脂水粉”多么家常温馨,病榻前的照顾,多么细致与贴心,就是“女儿对亲生额娘也不过如此”。不只这样,承欢对雍正的嘘寒问暖,对若曦的依恋情深,对皇后的弹筝吃茶,在紫禁城里是多么难得的天伦之乐。

‘皇后叹了口气:“皇上把你许配给了蒙古的王子,你嫁过去后,那个位置就像本宫以前的位置,而你的日后就像本宫现在的位置,本宫要说给你的话,是本宫的额娘,在四十多年前本宫嫁给皇上前,一字字说给本宫听的话,你要仔细记住。”承欢凝神细听:“娘娘请讲。”皇后道:“你期望那位蒙古的大王子宠爱你吗?”承欢满面羞涩,却坦然地点了点头。皇后的眼神凌厉起来,显露出被她深藏在温柔端方下的另一面:

“你的期许错了,你所期许的东西应该是无身份,无地位的女子期许的,不是尊贵的格格应该期许的,古往今来,有多少宠冠后宫的女子不得善终?又有几个被皇帝宠爱的女子能善终?”承欢讷讷不能答,皇后说道:“你去了蒙古后,如果他爱你,自然是好,如果他不爱,也不打紧,最重要的是获得他的尊重,让一个有雄心的男人发自内心地敬重比让他爱更难,男女欢爱容易嗔痴恨怒,容易让女子作出不理智的事,最终,色衰爱弛,回首已无退路,我的儿啊,你要记住,你们不是普通的夫妻,你们的脚下荆棘密布,彼此尊重才是长久相处之道,你是他的正妃,背后有整个大清国,你应该期许的是获得他的敬重。”承欢虽有许多别的想法,可她真心实意感激皇后,恭敬地说道:“儿臣牢牢记住了。”’

这个段落是番外四里的第一个高潮。皇后的肺腑之言让人心里五味杂陈,透彻中带着凄切,中肯里含着无奈,与其说这是她对承欢的临别忠告,到不如说这是她对自己一生的总结。

“让一个有雄心的男人发自内心地敬重比让他爱更难,彼此尊重才是长久相处之道。”这句话是皇后“稳掌凤印”的法宝,如今她毫无保留的传授给承欢。作为一个皇后、一个王妃,为了自己、为了家族、为了国家,这个法宝是何等的深明大义、睿智理性,让人顿生敬佩之情。然而作为一个女人,只得到尊重却得不到爱不也是这一生最大的悲哀,难怪承欢有许多别的想法,也许承欢的骨子里也刻着一些若曦传授给她的、皇后不曾拥有的特质。

‘皇后抚了一下她的头,示意她不要难受:“本宫无儿无女,却稳坐皇后之位,还令两个有阿哥的皇贵妃恭恭敬敬,丝毫不敢冒犯,都可以算作历代皇后的奇迹了,本宫不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但皇上给了本宫想要的一切,本宫不怕死,就是放不下皇上。”

承欢眼中泪珠盈盈:“不管发生什么,娘娘都在皇伯伯身边,只要皇伯伯要你做的事情,你都会尽力做好,娘娘刚才说不情愿抚养襁褓中的我,可就因为皇伯伯的嘱托,娘娘一直维护着我,娘娘,你别说丧气话,我阿玛走时,皇伯伯大病,娘娘一定要······一定会好起来的,皇伯伯也舍不得娘娘离开。”
皇后的精神有些恍惚,眼泪落了下来:“本宫也想留下陪着他,皇上心里太苦,就算无话可说,也有个人相对······”’

又是一处催泪弹,“本宫不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但皇上给了本宫想要的一切”、“本宫不怕死,就是放不下皇上”这些话已让人心中酸楚,而那句“本宫也想留下陪着他,皇上心里太苦,就算无话可说,也有个人相对······”终是催得读者清泪暗洒,我虽然不能读懂你,可我愿意静静等待默默倾听,你也许不会对我说什么,但我能让你顾虑全消坦然相对。相依相伴不需要轰轰烈烈,甚至也不苛求心有灵犀,它要经受的考验只是时间的冲刷和俗事的磨砺。

‘傍晚时,雍正来了,赞皇后气色比昨日好。皇后很是欢喜,说道:“臣妾这里药味熏人,皇上不必每日都来。”雍正调笑道:“朕吃药时,也没不耐烦见你,你倒不耐烦见朕了?”

皇后忙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雍正笑道:”不是这个意思,那朕明日,后日依旧来。”

皇后眼内浮起了泪花,犹豫了半晌,终于打着胆子问:“皇上怎么看臣妾?如果,如果再来一次,皇上可愿娶臣妾?可会依旧册封臣妾为皇后?”

她少时被康熙指给当时的四阿哥为嫡福晋,雍正元年被册封皇后,到如今已是四十多年,唯一的儿子大阿哥在康熙四十三年病逝,此后再无所处出,没有人相信,无子无女的她能坐稳皇后的位置,但是她坐稳了,她明白固然有她的谨小慎微,从不犯错,可也因为他护着她,但是,她心底深处总觉得不安,总想问清楚。雍正凝视着皇后,半晌都未说话,皇后渐渐不安,挣扎着想起来,磕头请罪,雍正按住了她,握住她的手:“皇后自垂髻之年,奉皇考命,做配朕躬,结缡以来,四十余载,孝顺恭敬,始终一致。”他停了一会儿,说道:“除了你,朕心中再无第二个皇后人选。”

皇后闭上了眼睛,泪珠滚滚而落,紧紧地抓着雍正的手,身子轻轻地颤着。承欢擦着眼角的泪,悄悄地退了出去,皇后娘娘只怕或多或少曾忧虑过姑姑会威胁到她,却不知道皇伯伯固然十分记仇,可也十分记恩,皇后娘娘没有亏负过他,他自然也会敬她,护她,绝不会纵容自己去伤害她,皇伯伯是想要姑姑,可如果让他伤害始终支持他的结发妻子,用皇后之位去留住姑姑,皇伯伯永不会做,而姑姑爱的也就是皇伯伯这个个性,有所为,有所不为。’

这是番外四里的第二个高潮。记得在一篇对步步的评论中曾看到过一种观点:男人对女人的爱有三种,一种是以色事人,色哀而爱驰;一种是夫妻恩情,恩深则情重;一种是骨中骨,肉中肉,取之于我而受造。

第一种爱就如雍正对年妃的爱,这种爱的对象是可代换的,一旦它的依托有所变化,不管是色衰还是关系与利益的变化,那这种爱顷刻间荡然无存。皇后正是清楚的看到了这点才和承欢说了那些肺腑之言。

第二种爱就如雍正对皇后的爱,这种爱的对象不可代换,人生如戏,当他们进入角色后就必须依照剧本去思考,感觉,行动。于是,我不负你,你陪伴我,就这样一生,雍正是个称职的丈夫,而皇后也是个称职的妻子。这也就是对她稳坐后位的法宝“赢得尊重”的最好诠释。

第三种爱就如雍正对若曦的爱,这种爱的对象与自己合为一体。你是用我的骨打造而成,你的每次心跳都会引起我肋下的悸动。如果没有若曦,皇后也许会安于这第二种爱的温馨与长久,可是她却看见男女之间分明还有第三种爱,作为一个妻子,她没有遗憾,但是作为一个女人,纵然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于是皇后还是问出了那句“如果再来一次,皇上可愿娶臣妾?可会依旧册封臣妾为皇后?”其实皇后是应该知道答案的,因为就连承欢都知道雍正不会这么做,若曦也没想要。也许她问那句话并不是真担心那个位置被夺走,只是想确认丈夫对自己的恩情足不足够,因为这才是她一生倾尽全力保有的东西。

‘雍正八年,怡亲王胤祥病逝,雍正九年,结发妻皇后乌喇那拉氏又病逝,雍正身边仅有的几个亲人全部凋零,他的性格越发古怪,即使咯血,也不承认自己咯血,更不许太医给他看病,没有任何人摸得清他的心思。也只得一个承欢能让他展颜几分。雍正说道:“今日,蒙古那边上了一道奏折,询问婚期。”承欢恍惚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已近定亲了,她做到雍正身侧,说道:“皇伯伯,我不是不想嫁,但让我再在宫里待几年。”雍正说道:“朕明白你的孝心,你是想照顾朕,不过朕身边有的是人,你不用担心。”承欢不啃声,有的是人吗?“九重三殿谁为友,皓月清风作契交”是谁写的呢?就这还是前几年写的,如今连这样的话都一句无了,只用沉默接受苍天安排的一切。雍正尽力做了一个高兴的表情,说道:“朕已经命人去准备嫁妆了,等春暖花开时,就送你出嫁。”承欢没想到婚事已迫在眼前,悚然色变,立即跪了下来,说道:“皇伯伯,等我准备好,我自然会离开,现在,我不想嫁。”她语声锵然,雍正心下凄然他看着她从襁褓中一点点长大,这些年她一直承欢膝下,他又何尝真舍得她关山万里,从此不得相见?他手放在承欢头上,微阖着双眼,淡淡说道:“前两年,朕还怨怪你阿玛明明是弟弟,却先朕而去,令人痛何如哉,皇后走后,朕却想明白了,你阿玛先朕而去,才是老天善待朕,让朕能妥善安排他身后的事情,免去他承受不能受的痛,他们一个个都走在朕前面,很好,走的很好!”死者眼睛闭上的刹那,一切都成了身外事,生者却是日日活在悲痛中,如果非要一个人承受这些痛,那么就是他吧。

承欢严重噙泪,央求道:“皇伯伯,你再留我几年."雍正说道:”替你妥善安排好终身大事,是你阿玛的心愿,伊尔根觉罗的王妃是你阿玛和你···姑姑的好友,肯定会善待你,可天下事总难从人愿,朕总要亲眼看到你过的好,才能安心,如今,朕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你若现在过去了,有什么不如意,朕还能给你做主,若再拖几年,等朕走了,你的孝心倒是尽了,可你让朕如何安心去见你阿玛和额娘。”雍正一番话说的平淡之极,语声都不带起伏波动,承欢却知道他是在是痛入肺腑,她眼泪簌簌直落,再不敢说不嫁的话,只是俯在雍正膝头嘤嘤低泣。雍正面色淡然,轻抚着承欢的头:“不要难过了,你一辈子过得好,让你阿玛和朕安心,就是你最大的孝心。”’

‘三个月后,送亲的队伍,队伍从北京出发清晨要走时,却发现寻不到承欢,宫里乱成一团,后来又发现弘历和弘昼也不在,越发乱起来,查问了半晌,才确认他们三个竟已失踪了一夜直到日上三竿,弘历,弘昼才带着喝醉的承欢返来,弘历面色温和,恭顺地跪在雍正面前,磕头请罪,弘昼却歪戴着帽子,倔强地盯着雍正,眉宇中带着挑衅。雍正看着弘昼,再看看承欢,有一瞬间的失神,依稀间,似乎看到年少的胤祥猛地推开他书房的窗户,斜斜跨坐在窗台上,歪戴着帽子,笑讲着如何灌醉了八贝勒府的小丫头,得意于闹得八贝勒府乱成了一锅粥,胤祥语声清亮,洋溢着旺盛的生命,就如夏日树梢上沐浴着正午阳光的新叶。雍正面色清淡,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弘历,弘昼,吩咐宫女送承欢上车,承欢却甩脱宫女,跪在雍正脚下,抱着雍正的双膝嚎啕大哭起来,一遍遍叫着“皇伯伯”,无论如何不肯离去,不要说往日得了承欢恩惠的人,就是不喜承欢的人都忍不住伤心落泪,雍正却是一点儿反应没有,反倒命宫人拖开承欢,把她塞进马车里,真正让众人见识到什么叫面冷心更冷’

‘巧慧柔声说道:“我们已经出了北京城了。”承欢隐约想起来她哭过,立即问:“我可有哭?”

巧慧说道:“皇上看着格格强颜欢笑,心里一样难受,与其两个都强忍着,不如一个哭出来。”承欢脸埋在巧慧怀里,默默出神巧慧微笑着说道:“等格格去了草原上,就会明白皇上和王爷替格格安排这门婚事的苦心。”承欢问道:“姑姑喜欢那里,对吗?”巧慧神色有些黯然,说道:“奴婢不知道,奴婢跟在二小姐身边的时候有限,她有时候很复杂,有时候很简单,奴婢其实不大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但她肯定希望你能离开紫禁城。”承欢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她生命力最疼爱她的三个人都替她选了这门婚事,也许她应该改变态度,去期待蒙古的生活,只是,皇伯伯·····那九重三殿内还有谁能真正体谅他一两分呢?巧慧似知她所想,说道:“格格,皇上昨天私下召见过奴婢,让奴婢转告格格,切勿挂虑他,只要你过得好,就是你最大的孝心。”承欢又想落泪,却尽力忍住从此后,她已不再是承欢父辈膝前,可以任意撒娇的小女儿,而是大清朝的和硕公主,蒙古的王子妃。’

承欢远嫁是番外四里的第三个高潮,也是整个番四的最高潮。而远嫁一段又可分为“承欢泣留”、“雍正送别”和“巧慧诉情”三个片段。

“承欢泣留”是描写最细腻的片段。‘“朕明白你的孝心,你是想照顾朕,不过朕身边有的是人,你不用担心。”,承欢不啃声,有的是人吗?“九重三殿谁为友,皓月清风作契交”是谁写的呢?就这还是前几年写的,如今连这样的话都一句无了,只用沉默接受苍天安排的一切。’这样的描写已是让人落泪,‘死者眼睛闭上的刹那,一切都成了身外事,生者却是日日活在悲痛中,如果非要一个人承受这些痛,那么就是他吧。’、‘你若现在过去了,有什么不如意,朕还能给你做主,若再拖几年,等朕走了,你的孝心倒是尽了,可你让朕如何安心去见你阿玛和额娘。’这些话还是把泪水酿成了无尽的心酸。雍正何尝舍得让承欢走大漠,入戈壁,远度那关山万里,可作为君王、兄长、养父、丈夫,远嫁承欢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首先,作为君王和养父,雍正明白承欢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她姓爱新觉罗,她的肩上有责任,她第一是大清的格格,第二才是胤禛的养女。既然她的婚姻注定要成为工具,那安排一个可以掌控的将来那就是对承欢负责。

其次,作为兄长,雍正要替承欢妥善安排好终身大事,完成十三的心愿。这里面包含着十三对敏敏的信任与托付,也圆了他们之间那段星月之缘。
最后,作为丈夫,雍正深知若曦对自由的渴望,草原是她最向往的地方、草原是最能让她安心的地方,她的一生已经被禁锢在了紫禁城这个金丝牢笼中,那就不要让这样的悲剧在承欢身上重演,让她飞向自由的草原吧。

然而就如雍正自己说的那样“天下事总难从人愿”,这样苦心的安排又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呢?无人知晓。草原,那里除了有一个会精心呵护自己的母妃,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额驸,还有一个曾经邂逅的达兰台。更为重要的是那里也有变幻莫测的风云。

“雍正送别”是描写最煽情的片段。‘弘昼却歪戴着帽子,倔强地盯着雍正,眉宇中带着挑衅。雍正看着弘昼,再看看承欢,有一瞬间的失神,依稀间,似乎看到年少的胤祥猛地推开他书房的窗户,斜斜跨坐在窗台上,歪戴着帽子,笑讲着如何灌醉了八贝勒府的小丫头,得意于闹得八贝勒府乱成了一锅粥,胤祥语声清亮,洋溢着旺盛的生命,就如夏日树梢上沐浴着正午阳光的新叶。’是不是人越老就越爱回忆,总是爱触景生情,那份知己之情、那份竹马之交里洋溢着旺盛的生命,千万不要让这新叶凋零,于是雍正不顾承欢的嚎啕与呼唤,命宫人拖开承欢,把她塞进马车里。十三曾说过四哥容易“自苦”,现在这场景不就是这样,就让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吧。

“巧慧诉情”是描写得最有回味的片段。“等格格去了草原上,就会明白皇上和王爷替格格安排这门婚事的苦心。”,“奴婢其实不大明白二小姐心里在想什,但她肯定希望你能离开紫禁城。”,“皇上让奴婢转告格格,切勿挂虑他,只要你过得好,就是你最大的孝心。”……虽然巧慧的每句话都说得那么平淡,但里面却有着多少的岁月沉淀,它们承载着上一辈对承欢的呵护与期望,在这些沉淀中承欢慢慢变得成熟,变得坚强,成为真正的和硕公主、真正的蒙古王妃。

总结:

此去紫台连朔漠,千里东风一梦遥。
九重三殿谁为友,皓月清风作契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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