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义工之旅(七)-垂死之家 在印度做义工

我所做义工的组织是特蕾莎修女创建的,下面有很多分支,包括残疾人,孤儿院,垂死之家等。

我工作地点是垂死之家,在KALIGHAT,所以我们用KALIGHAT来表示垂死之家。了解到在我之前到达的北京体育大学大一的男生来时,因为垂死之家义工太多,他选择了PARLDON,在我之后到达的台湾的三个女生也是因为同样原因选择了另外的义工点,而我,顺利的到达垂死之家开始我的义工生活。

义工期间,遇到上面说的北京体育大学的大一男生做义工两个星期,三个台湾女生做义工一星期,一个台湾男生做义工两天,这个台湾男生本来请一个星期假特地到加尔各答做义工,可是因为只有周三和周五面试,周日义工休息日,所以他最后只能工作两天,离开那天10点的飞机,7点多他还是感到集合点和各位告别。还有一个香港女生,也是在垂死之家,我到那的第二天她就要离开去尼泊尔了。这些就是我在加尔各答遇到的所有中国人。

垂死之家,里面收容的都是快要离世的人,所有其他支点包括PARLDAN,SHISHIBA等收容的人大概在快离世的前两三个月都会被送到垂死之家,这里是他们的终点。也许明天就是他们的终点,也许后天,也许。。。。里面什么病人都有。每天面对他们,是对义工们毅力的考验,需要勇气和坚持,所以很敬佩善良的修女们,他们每天面对这些病人,也许是特蕾莎修女的大爱精神给予了她们无穷的勇气和能量。

北京那个男孩和我说,他所在的PARLDON里有一个麻风病人,还有各种有某些缺陷的人。而垂死之家,我只知道他们离终点不远,但大家都不会去问得的是什么病,除非修女告诉我们。

回忆对我来说很痛苦,一幕幕情景重现,那干枯的身体,捧着饭盆抖动的手,没有指甲的手和脚,只能在坐在地上才能挪动的身体,需要通过打点滴方式从鼻子里注入食物的老人,包满纱布的头,没有食指和无名指的手,一张张沾满血和大小便失禁留下残物的床单,一双双绝望却一直坚持着的双眼,还有那具尸体。

还有来自全世界的义工,他们都非常善良,很想念他们。

那天,因为换了酒店,不方便早上去MOTHERHOUSE集合,直接一个人坐了公车去KALIGHAT,一进去,看到一个床位空了,我心里一震,那个已经有两三个星期用点滴方式从鼻子里灌入食物的老人,还来不及我多想,来自日本的义工,在那边对所有志愿者都称呼ANDY,她每天最早到,最晚走,已经在那做义工很久很久了,她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她拉着我的手,嘴里念着,昨晚她去世了,但是她却不在这里,她内心的内疚和遗憾和紧紧拽着我的颤抖的手,让我知道老人真的离开了,我楞在那里一动不动,头脑空白,瞬间感觉痛苦蔓延了我全身,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外公的离世。日本的ANDY拉着我的手就走,我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只跟着她飞快的脚步走,到了洗衣和洗碗房,里面有个小房子,她推开房门,我惊呆了,一具用白布裹着的尸体放在地上,我不敢踏入里面,血液在翻滚,她轻轻的走进去,一层层的扒开白布,尸体的头部露出来了,她不断的抚摸着尸体的脸,嘴里念叨着,“昨晚我不在这里,你却离开了,昨晚我不在这里。。。。”然后双手合十进行祈祷,我无声的看着,心里很复杂很复杂,她再也回不来了,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日本ANDY祈祷后慢慢将白布重新裹好,那么认真,那么细致,我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们互不相识,她每天按时给她注射食物,是何等的大爱让她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抚摸着她冰冷的脸,40多度的加尔各答,可是那瞬间我感觉空气冰冷了,身体在颤抖。人就这样到了自己的终点,在一个阴暗的小房子,唯一陪着她的是那块白布。中午洗碗时发现房门打开着,里面没有了尸体,她去哪了,烧了,埋了,还是会被运到恒河,我不敢去问,也不会去问。在垂死之家,随时都会突然一个床位空了。

到达加尔各答那天,刚在酒店安顿下来,便问酒店老板MOTHERHOUSE位置,酒店老板说同酒店很多在MOTHERHOUSE做义工的,便带我去找了来自西班牙的JELLY,他拿出厚厚的LP书试图找到路线告诉我,却很难找,LPINDIA很厚,于是他干脆的说“明天下午我带你去吧,我再去垂死之家”,第二天下午三点面试,早早我们便从酒店出发,其实他完全可以从酒店坐地铁直接到垂死之家,不需要再顶着烈日在40多度的高温下走半个小时,路上他问我是否有信仰,我说没有,我是无神论,他说他信奉基督教,这是他第二次来印度垂死之家做义工,第一次是两年前,目前他上午参加印度语课程培训,下午去垂死之家做义工。穿过穆斯林居住区,半小时后到达面试地点孤儿院。已经有来自很多国家的义工等待面试,见到了同一酒店的YOU,日本男孩,大概17岁吧,已经做了两个月义工,预计做五个月,也是一个人从日本来印度。又见三个韩国人,他们已做了一段时间义工,都是帮助修女做面试的一些工作,由于一开始我用韩语和他们打招呼,他们真以为我是韩国人,但我也就从韩剧里学了那么点而已,马上便招架不住,我们谈论着金喜善,他们说着SJ-M,我说中文名,他们猜英文名,很是激动,在外面见到韩国人和日本人会有几分亲切感,因为都是亚洲的,而且英语水平差不多,面试中只有我一个亚洲人,其他都是欧洲,美国,澳大利亚,阿根廷等等国家的,YOU和几个韩国人因为要忙了,所以我只能坐在一堆欧美人中,显得挺孤独的,但是旁边的人会很热情的和我说话,让我至少感觉不是一个人,大家围着一个圈开始登记自己的姓名,工作时间,工作地点,然后由修女轮流进行面试,修女问我:为什么要来做义工,我回答:觉得应该这么做,我选择了KALIGHAT,也就是垂死之家,工作时间是上午和下午,修女说太累了,劝我只选择上午或者下午,因为加尔各答的气温很高,工作一天身体受不了,我说没问题,旁边的义工也支持我,在我的坚持下,修女微笑的拍着我的手说:谢谢你,但是如果觉得累就一定要在酒店休息,不要坚持工作,你的身体更要紧。我回答我会多注意,修女给了我特雷莎修女的徽章和义工工作卡,上面有特雷莎修女头像,还标明了我的工作地点和时间,因为不知道回酒店的路,只有等YOU完成所有工作后一起回。最后知道面试我的修女是(也许应该说以前是)韩国人,听其他修女说,MOTHERHOUSE有位修女来自中国,但是我最后并没有遇到。

第二天便和同酒店的义工一起去MOTHER HOUSE集合,MOTHERHOUSE每天早上7点半集合,然后大家一起吃早餐,早餐有奶茶,香蕉,面包,8点一起打开那扇门,每个支点的义工往各自的方向出发,听到一个男孩喊着“KALIGHAT”,他叫HU’N,来自韩国,也是一个人,因为他已经做了很久了,而且之前的义工有的走了,所以他会拿着那个写有KALIGHAT的小旗边晃动,便喊垂死之家的地名,以集合所有去KALIGHAT的义工,在打开那扇门之前,所有人要一起读一段话,然后为即将离开的义工唱歌,每个即将离开的义工在THELAST DAY的前一天,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到了离开那天,MOTHERHOUSE会为他们制作一张卡片,而且所有的义工会为他们唱歌,而我第一次唱这首歌是义工的第二天,同在KALIGHAT已经工作一个月的日本和美国义工的LASTDAY,所有的人围着她们,为她们唱歌,虽然和她们只在一起工作一天,但是唱着那首歌,感觉很悲伤,要离开的义工听着大家的祝福,都哭了,然后相互拥抱,不知何时,我的眼睛也湿润了。

后来加入我们早上行列的有韩国的金大溴(XIU),日本的YAYI,就这样每天早上加上YOU,我,我们四人都一起出发,穿过那片穆斯林,到达MOTHERHOUSE,金大溴,一个人从韩国到澳大利亚工作8个月,赚足了环球世界的钱,从东南亚到达印度,前段时间收到他的邮件,说是到了希腊,印度后,他准备游遍欧洲,走向世界,很开朗的男孩。后来YOU病倒了,金大溴照顾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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