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形式正义 最高形式的正义

最高形式的正义

□陶发美

    单纯的技巧是诞生不了伟大艺术的。大凡一个有思想见地的诗人,对人类的一切文明形态必有自己的认知和评判。无论秋风肃杀,还是春意盎然,无论喜爱,还是哀怨,诗人所往,皆有他崇尚的精神维度。若说杨克看到的社会还是一个病患之躯,那么,他不是扔石头、不是摧毁,而是把脉、针灸。他让你有疼感,甚至战栗,但他施与的是爱的唤醒,是救助。他的诗有反讽、有揭示、有鞭笞,很犀利,有着杂文般的战斗品格,但他不谩骂、不诅咒、不歇斯底里,却仿佛听得见他默默祈祷的心声。

    非常难得的是,自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杨克就一再呈现了他在文明天空下的凝视和思考。向来,他的诗就是一种文明的介入。他既察菽麦之细,又观山河之雄,而总能触摸和感受到人类文明的脉象。

    你看杨克的《在东莞遇见一小块稻田》:“厂房的脚趾缝/矮脚稻/拼命抱住最后一些土//它的根苗/疲惫地张着//愤怒的手 想从泥水里抠出鸟声和虫叫/从一片亮汪汪的阳光里/我看见禾叶/耸起的背脊//一株株稻穗在拔节/谷粒灌浆 在夏风中微微笑着/跟我交谈//顿时 我从喧嚣浮躁的汪洋大海里/拧干自己/像一件白衬衣//昨天 我怎么也没想到/在东莞/我竟然遇见一小块稻田/青黄的稻穗/一直晃在/欣喜和悲痛之间”——在“欣喜和悲痛”之间的一株株稻穗,放大来看,透射出的恰是人类文明前行中的矛盾、焦虑和怅惘。

    或者,杨克是孤独的。但在一块诗歌的高地,有他的草场或牧场,也是他常常流连其间的文明现场。你看他的诗歌:《如今的高楼大厦是城里的庄稼》、《石》、《野生动物园》、《鸡为什么要过马路》、《这个年代的象形文字》、《杨克当下的状态》等等,皆是他的诗歌精神以及人类文明形态的种种化合。

    虽有矛盾、焦虑和怅惘,但杨克的诗歌总是充满着光,漾动着生命感。他从来不唱晦暗、阴沉、猥琐之曲。他在《逆光中的那一株木棉》中写道:“梦幻之树 黄昏在它的背后大面积沉落/逆光中它显得那样清新/生命的躯干微妙波动/为谁明媚 银色的线条如此炫目/空气中辐射着绝不消失的洋溢的美/诉说生存的万丈光芒/此刻它是精神的灾难/在一种高贵气质的涵盖中/我们深深倾倒/成为匍匐的植物/……”杨克将一束圣光引入诗行,这很像一幅印象派的画境。“逆光中的木棉”——多么清丽!多么高洁!他为自己,也为我们的诗人,也为我们的民族,而寻找灵魂的依凭和精神的托付。

    杨克的诗风宽明、端理、致和。他是叙事的高手,但情思沉郁。他的诗意不在肆意,不在暴戾,不在凭栏处。他声若自然,气若慷慨,心若神游。应该说,他的诗颇受我国天道思想的影响,既有庄子的鼓音,也有嵇康的琴韵。

    也可以说,我们是从其明亮而踌躇的语言节奏里,获得了一种激扬美学,“激扬清波,涤荡瑕秽”(魏征语)。他的诗不夸张,不伪饰,而是细微得出奇,真实得出奇,却能让你的心绪跑向壮阔、跑向浩瀚。他的诗没有落入玄奥,也绝不会流于浅薄。显然,他有自己的艺术观、美学观,他守住了一些神圣的原则。他拥有真实的力量、现场的力量,他拥有掀动历史的情怀,他穿行于属于自己的光明地带。

法的形式正义 最高形式的正义

    杨克讲诗德,诗德就是爱的施与、爱的谱写。他爱着,就写着。他写人民、写祖国、写苍生、写忧患、写一切善、写自己所爱、写大众所爱、写人生所爱、写时光所爱。

    纪伯伦说,“爱是最高形式的正义”。杨克的诗歌正是这种“正义”的勃发和生长。

    他无愧于我们的时代。

    (《杨克的诗》,人民文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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