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年轻妈妈骑车带着小孩,一边奋力骑着,一边伸手确认小孩的安全。她用左手从小孩背后用力往前一托,把小孩揽近自己,孩子也就顺势抱住妈妈的腰。普普通通的一个瞬间,我还是动容了一下。
小时候爸爸工作的地方远,只有周末回来。妈妈接了我放学,带我去她的公司,她工作我写作业,吃完饭再回家。经常回家的时候天色都暗了,我就在后面打瞌睡,有路人经过的时候提醒她,"后面的小姑娘要睡着了,小心她掉下来。"妈妈真的是吓了一跳,自此以后每次回家路上总会时不时的反手伸过来搂着我,不断大声叫我的名字,和我聊天,生怕我会真的掉下去。
『妈妈』是什么?我们从小觉得『妈妈』的身份仿佛与生俱来,她怎么一点都不理解呢?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怎么会不懂呢?她是『妈妈』啊!等我们长大了,才知道『妈妈』哪里是自带的超能力,妈妈原本也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遇到某个心仪男子的少女、新嫁的小妇人、然后有了我们,才成为了母亲,为了我们她迫使自己快速成长,给我们有力的怀抱和臂膀。
我们学着为人子女,她也是学着为人父母。
我们长大,妈妈变老。我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变化,妈妈也没有。但不知道哪一天,哪一个瞬间,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的妈妈不是这样。
我出生,妈妈30岁,正是女人的好年岁,美丽温柔。爸爸从军,远走他乡,保家卫国。妈妈第一次扮演这个角色,手忙脚乱,顾我又顾家。姥姥来看我,我正哭闹得撕心裂肺,小被子一直含在嘴里不肯松。姥姥问上一顿奶什么时候喂的,妈妈说和大人一样,按饭点儿一天三顿。姥姥气得够呛,年轻的妈妈一脸懵(消音)。我从小在药罐里长大,体质差得不行,妈妈说我没有一个星期不用吃药,冬天的齐膝大雪,她就每天深一脚浅一脚背着我去医院打点滴。要上班、要照顾我,这个女人猝不及防地一夜长大。
我10岁,妈妈40岁,依旧美丽。我从小学习很好,那种几乎没有得过班级第二的好。四年级的时候突然偏科严重,数学一落千丈(其实可能也就是排到十几名的样子)。每次卷子拿回家让妈妈签名都会挨骂,搞得我越来越紧张,越考越考不好。小时候心大,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妈妈不骂了,反正成绩只是低潮了一段时间,又恢复了我好学生的傲娇。好多年后听妈妈和她的朋友聊天,说之前一看我考试成绩差就觉得特别火大,我爸当时也总不在家,工作压力也大,不自觉地就会先对我一通儿骂,后来觉得这样不行,才换了种方式,她开始压制怒火,给我分析错误的原因,不会就讲,马虎就教育,考好了就奖励……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妈妈也是第一次扮演这个角色,她也是在不断学习和反思。当然,她也无师自通,学会了所有妈妈都会说的谎话,她说"我不爱吃你多吃点"、"我不喜欢这件衣服"、"我不热"……
我20岁,妈妈50岁,依旧美丽。我考大学时所有的志愿都在外地,爸爸愿意放手让女儿出去闯荡,妈妈却万般不舍,但她没有像很多同学的妈妈一样奋力阻止,她愿意尊重我的意愿。她给我看了一个存折,里面有几万块钱,妈妈说:"我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存,那时候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钱,一直给你存着上大学……"我们家的条件吧,虽然没有多好,也是丝毫不用担心学费吧。所以当时我就震惊了,无法想象她从一个年轻女子,学着为了我省吃俭用。他们送我去了千里之外的城市,临走时我看到她抹眼泪,中秋节那天我们还在军训,所有人在月光下唱着"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我才反应过来现在离家那么远,那么想念她。

上完大学回家,一年年看着岁月的痕迹不断附着她的眼角眉梢。但妈妈好像变回了小女孩儿,她有时会赌气,有时也会撒娇,她仍然当我是个孩子,但也视我为她的依靠。初始我会有些惶恐,觉得自己还没有长大到可以承担如此重大的责任,而现在,我会为此骄傲,我感恩有机会可以回报她的爱,我已长大,她还未老。
网络上流传一个『你和父母还能在一起多少天』的计算,那太残忍,我希望这个数字越多越好,但我们一定要明白,这数字再多,也有限,每一刻都需要珍惜。
愿岁月对她温柔以待,更愿我们可以像她当初对我们一般,永远耐心呵护。
也希望天下母亲都明白,我们的爱如你们一般赤诚,不要再一味为我们付出,你们生活得开心幸福,就是我们的全部心愿。
"我妈是一个脾气特别不好的人,年轻的时候经常发脾气,而且一发起脾气就停不下来。前几天我们聊天的时候,她竟然为以前发的脾气道歉,她说一直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了,她说一直希望我和她不一样,也很开心我成为了比她性格更好的女孩……"
D"我结婚买房子的时候,突然差了30万,我们到处借都没有,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和我妈开口。我妈当时高烧40度,直接起床带我去银行取了30万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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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特别想要一个孩子,但当时和男朋友并没有结婚的打算,我就问我妈要是未婚先孕她会怎么样,她就随便敷衍了我几句说:‘你敢,看我不打你’什么的,第二次又和她说起,估计她是当真了,她特别认真的说:‘如果你真的怀孕了,我就不能再在家照顾你爸了,肯定要去和你一起住照顾你,不管你有任何事,我都会帮你担着……’当时我就觉得自己不能再那么任性幼稚,因为我的任何决定都会影响我妈的生活。"
5月8日就是母亲节了,记得和妈妈说爱她吧!如果你也和我一样不懂表达,可以把你对妈妈的爱发给我,也可以配上她最美的照片,8号那天我会帮你发出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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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插图选自摄影师 Holly Spring的作品,她的小女儿很小就开始与先天性巨结肠病搏斗,而且只有一只手臂,Holly通过这一组照片来鼓励女儿,并借此告诉她,生活并没有充满限制,她可以像童话中的小公主一样拥有漂亮的裙子、可爱的小伙伴、迷人的梦想,以及充满光明的未来。
点击"阅读原文"或查看第二篇推送,今天放送的游记是青岛,虽然去了两次都是浮皮潦草浮光掠影浮想联翩,但偏要写,因为那是妈妈的故乡。
乐肆|一锅行走的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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