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上的庙里有个小和尚。这个小和尚对自己的头脑、学问、智慧比较自信。他喜欢和聪明人交流,而遇到学识浅薄、思维混乱、说话缠夹不清的师兄师弟,每每气急败坏,大发脾气。常常把“你怎么还不明白?你猪脑袋啊”这句话挂在嘴边。一天,小和尚上山打柴,柴打得特别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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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任楚,1921年2月7日出生于湖南湘阴县塾塘乡(今汨罗市弼时镇)上桑冲村,无产阶级革命家任作民(曾任中共山东省委书记、湖南特委书记、中共西北局秘书长等职)的长子。任楚曾任中央印刷厂职工、绥德分区专员公署机关干部、热河省政府贸易科科长、绥德分…
1966年9月中旬的一天,一群红卫兵造反派以“破四旧”的名义,闯进梁思成在清华园的住所。一番搜查后,他们找到一把镌刻着“校长蒋中正赠”字样的短剑,如获至宝。第二天,从梁思成家中抄出蒋介石亲自赠送的宝剑的消息很快在清华园传开,梁思成遂以“国民党潜伏特务”罪名被造反派从家中揪出,关到清华建筑系的一个场馆内,从此遭受长期折磨和摧残。1972年1月9日,一代建筑宗师在悲伤中溘然长逝。
这把“惹事”的短剑,并非梁思成所有,而是林徽因三弟的遗物。它是抗战时期梁思成、林徽因与中国空军一段奇缘的见证。
琴声为缘
1937年12月初,中国南方小镇晃县(今贵州新晃)。入夜,天下着雨,街道上挤满了从北方逃避战乱而来的人群。梁思成望着正在发高烧的妻子林徽因,以及疲惫不堪的两个孩子和岳母,内心万分焦急和无奈。他们已经走完了好几条街,却无法找到一处安身之地。正在这时,雨夜中突然传来一阵优美的小提琴声,深深地吸引了梁思成、林徽因夫妇。他们寻着声音敲开了传出琴声的客栈房门,见到的竟然是一群身着空军学员制服的年轻人。他们是中央航空学校(1938年迁往昆明后改组为空军军官学校)第七期的学员,奉命向昆明撤退路过晃县的。拉小提琴的那位学员正好是梁思成的广东同乡,听完来意和遭遇,学员们立即腾出一个房间,供梁思成、林徽因一家人安顿。
从此,梁思成、林徽因一家就与这群中国空军学员结下了特殊的友谊。
巧的是,不久,他们又在昆明相遇了。这批学员被安排在昆明市郊的巫家坝基地学习和接受培训。训练之余,他们会常常到梁思成、林徽因家里做客,并把梁、林当作长兄长姐看待,对他们诉说自己的心事。恰好林徽因的三弟林恒是航校第十期学员,不久也来到昆明。有这一层关系,更密切了梁思成、林徽因同这批空军学员的友谊。
当第七期学员毕业时,因他们没有亲属在昆明,便邀请梁思成、林徽因作为“名誉家长”代表,参加他们的毕业典礼。毕业典礼举行那天,梁思成被邀请坐在主席台,并作了致词。学员毕业时,每人都会得到校方赠送的一件礼物,即一把镌刻着“校长蒋中正赠”字样的短剑。很快,这批学员就奔赴抗日战场,开始了对日寇的作战。
第一份阵亡通知书
1938年10月,日寇攻占广州、武汉等大城市后,由于战线过长,兵力和后方补给不足,便暂停了地面上的进攻战,转而采取以“政治诱降为主,军事打击为辅”的侵华新策略。在军事上,主要依靠空中力量进攻我大后方,歼灭我空军力量,并对我大后方城市进行无区别轰炸,造成战争恐怖,迫使国民政府投降。因此,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大后方的空战非常激烈。
很快,梁思成、林徽因认识的中国空军飞行员为国捐躯的噩耗便传来了。由于这些飞行员多数在大后方没有亲属,部队就往往将阵亡通知书寄给那些“名誉家长”。他们收到的第一份阵亡通知书,是叶鹏飞的。
叶鹏飞,广东博罗人,1914年出生,毕业于空军军官学校第七期,中国空军第四大队飞行员。1939年4月,他在重庆广阳坝驾机练习特技过程中,失事殉职。
数十年后,梁思成的儿子梁从诫曾发表文章,回顾他们一家与中国空军飞行员交往的历史。也许是时间已经久远,而当时他的年龄尚小,他在回忆文章中提到,他们家中收到的第一份空军飞行员阵亡通知书上的名字是陈桂民,随后才是叶鹏飞。经查阅相关资料,陈桂民牺牲的时间是1941年9月。当时,他在成都凤凰山机场试飞伊-16战机,因发动机故障迫降而殉职。空军军官学校第七期一共毕业了153名学员,叶鹏飞是最早牺牲的两名学员之一。因此,梁从诫先生在回忆文章中提到梁家收到的第一份空军飞行员阵亡书上的名字不应是陈桂民,而应是叶鹏飞。
心系重庆的天空
空军军官学校第七期学员毕业后,很快被分配到中国空军主力部队。他们当中有许多人来到中国空军第四大队,驻守重庆周边机场,林耀、张哲、黄栋权、司徒坚、余拔峰、张鸿藻、周志开等均是其中成员。而重庆作为中国战时首都,成为中日空军争夺制空权的主战场。
很快,消息传来。1939年5月3日,林耀在重庆空战中负伤。之后,《中国空军》杂志在医院采访了林耀,并在6月出版的第23期上登载了采访的内容,让全国人民知道了中国空军英雄——林耀。是役,敌方出动45架飞机轰炸重庆,中国空军第四大队起飞25架驱逐机迎战,驻成都的第五大队也起飞12架驱逐机赴重庆助战。敌我双方在重庆上空展开激烈空战,我方击落敌机7架,被敌机击落2架,第四大队第21中队副队长张明生、第24中队飞行员张哲(空军军官学校第七期毕业)牺牲。
林耀(1911-1944),原籍广东鹤山,出生于澳门,后就读于香港华仁书院。他在学生时期是港澳体坛明星,曾代表香港出席全运会和远东运动会。1935年回广州后,他曾考入广东航空学校第七期学习,后转入空军军官学校第七期受训。因其也姓林,林徽因便待这个青年人如亲弟弟一般。林耀曾写道:“徽因现在成了我的姐姐,什么事我都得报告她才放心,她一家给我很大鼓舞,也只有他们的关怀才使我觉得温暖。”梁思成一家后来搬到四川宜宾的李庄后,林耀也长时期与他们保持书信联系,林徽因总是反复地读这些书信,并常说林耀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林耀负伤后曾做过两次手术,出院后军医认为他不适宜在前线作战,被安排至航校任教官。但他不甘心,以坚强的毅力锻炼身体,最后使受伤的左臂康复,重返战斗部队,改调第五大队任职。在归队之前,林耀曾经利用短暂的假期,到李庄来看望过梁思成、林徽因一家。林耀每次“来”,总会带一些礼物。有一次,他驾驶教练机从昆明飞成都途中,还超低空绕着梁思成、林徽因住的地方盘旋了两圈,并空投下梁思成、林徽因两人在昆明西南联大时的几位老友捎来的“航空快信”和一包糖果。
1944年6月26日,林耀在益阳沿江扫射敌舰过程中遭受敌机攻击,座机受伤。返航途中,他因飞机失控而跳伞,但伞未张开,牺牲于湖南湘乡县仙女乡。林耀牺牲时,任中国空军第五大队第29中队中队长。1948年,南京政府追赠他为空军少校。1988年6月,广东省人民政府按中央有关政策追认林耀为革命烈士。 那时候,在重庆上空发生的空战十分频繁。除中国空军外,还有苏联空军援华志愿队在帮助我国人民保卫战时的首都。日寇轰炸重庆的飞机不是被击落,就是被击伤,他们自己也在内部承认“重庆上空不好对付”。于是,他们急忙从日本本土调来最新式的战斗机——零式战斗机。
1940年9月13日,中日空军在重庆璧山上空展开了一次大战。由于日寇在中国战场上首次使用了新型战斗机,其性能全面超过中方使用的飞机,中国空军遭受了自抗战以来空中战场上最大的一次失败——飞机被击落13架,10名飞行员阵亡。这其中,便有梁思成、林徽因认识的“小提琴家”黄栋权。正是他拉出的琴声,让梁思成、林徽因与中国空军结缘。
黄栋权,生于1917年10月14日,广东新会县人,空军军官学校第七期毕业,中国空军第四大队第21中队飞行员,中尉。他在1940年9月13日的重庆璧山空战时阵亡,后被国民政府追赠为上尉。黄栋权牺牲后,他的遗物也被部队寄到了李庄。
此次空战,同时阵亡的空军军官学校第七期学员还有司徒坚、余拔峰、张鸿藻等人。
当然,在重庆空战中,也不时会传来一些好消息,让梁思成、林徽因感到欣慰和高兴。1943年6月6日,敌机突然袭击梁山(现重庆梁平)空军基地,毕业于空军军官学校第七期的周志开(时任中国空军第四大队第23中队队长)单机起飞迎敌,击落敌机两架(一落梁山县城东南,一落万县东北)、重伤敌机1架(迫降于云阳),而自己驾驶的飞机经事后察看,机身中了99颗子弹和一发炮弹。周志开因此受到蒋介石褒扬,并授予“青天白日勋章”,成为中国空军在抗战时期第一个获此奖励的将士。
三弟林恒牺牲
1941年初,一个更大的不幸消息传来。林徽因的三弟林恒在成都的一次空战中阵亡了。3月14日,日寇派12架零式战斗机从宜昌机场出发,护航10架轰炸机轰炸成都。此时,中国空军刚换装了新型的伊-153战斗机。为了试验一下自璧山空战惨败后这批苏制新机的战斗力,空军最高当局集中了驻守在成都附近机场的所有空军主力,共31架飞机,由第五大队大队长黄新瑞、副大队长岑泽鎏亲自带领,布防于双流上空迎敌。空战初期,我空军还占有优势,但在随即开始的格斗中,敌零式战斗机由于在水平盘旋半径、垂直爬升率和最大速度等性能方面远远超过伊-153战斗机,很快就变被动为主动。是役,除林恒外,黄新瑞、岑泽鎏大队长,周灵虚中队长,以及飞行员袁芳柄、江东胜、任贤、陈鹏扬均为国捐躯。中国空军抗战进入最黑暗、最艰难时期。这种局面,一直到美国空军援华志愿队成立并正式援华,才得以改变。
此时的林徽因一直重病在身,为了避免她过度悲伤,梁思成向她隐瞒了林恒牺牲的消息,亲赴成都处理林恒的善后事宜。林恒的遗物中,就有“文化大革命”期间被红卫兵造反派认定梁思成为“国民党潜伏特务”的那把短剑。
1944年,得知实情的林徽因为了怀念她的弟弟,也为了向她所有认识的中国空军兄弟表示哀思,在病床上写了长诗《哭三弟恒》,后发表在1948年5月出的《文学杂志》第二卷第十二期上。
哭三弟恒(节选)
弟弟,我没有适合时代的语言
来哀悼你的死;
它是时代向你的要求,
简单的,你给了。
这冷酷简单的壮烈是时代的诗
这沉默的光荣是你。
假使在这不可免的真实上
多给了悲哀,我想呼喊,
那是——你自己也明了——
因为你走得太早,
太早了,弟弟,难为你的勇敢,
机械的落伍,你的机会太惨!
……
弟弟,我已用这许多不美丽言语
算是诗来追悼你,
要相信我的心多苦,喉咙多哑,
你永不会回来了,我知道,
青年的热血作了科学的代替;
中国的悲怆永沉在我的心底。
……
在诗中,林徽因提到了林恒之死与中国空军当时的装备落后有关。的确,当时中国空军刚刚起步,最先进的战斗机都是多年前从美国引进的,师资力量也较薄弱,难以与日本的新式战斗机和精锐部队抗衡。在此敌强我弱的境况下,中国飞行员们毫不畏惧,怀着满腔爱国热忱,前赴后继,与日寇殊死战斗,更体现了中国空军的伟大。
(本文部分图片由作者提供。作者系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特约研究员)
(责任编辑:杨山山)
1966年9月中旬的一天,一群红卫兵造反派以“破四旧”的名义,闯进梁思成在清华园的住所。一番搜查后,他们找到一把镌刻着“校长蒋中正赠”字样的短剑,如获至宝。第二天,从梁思成家中抄出蒋介石亲自赠送的宝剑的消息很快在清华园传开,梁思成遂以“国民党潜伏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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