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千万粉丝级的大V,享受的是山呼海啸般的追捧。然而大V是人不是神,他们和我们一样,心中常有激情,心上常留偶像。
司马长卿为了粉蔺相如,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司马相如。
《史记·司马相如列传》记载:“相如既学,慕蔺相如之为人,更名相如。”
尊敬的歌德先生:
在我纵观自己精神发展的全部历程时,无处不看到您的踪迹,我可以把自己称作是您的一个儿子。我的内在精神从您那里获得了恢复力量,获得了抵制抽象的营养品,并把您的形象看做是照耀自己道路的灯塔。
您的死忠粉黑格尔
1825年
黑格尔写这封赤裸裸认干爹的信时,正值人生的巅峰期。
郭沫若的诗集《女神》在中国文学史上开拓了新一代诗风,也留下过《毛主席赛过我亲爷爷》这样的诗,不妨感受一下。
天安门上红旗扬
毛主席画像挂墙上
亿万人民齐声唱毛主席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寿无疆
毛主席呀毛主席
你真赛过我亲爷爷
路德维希二世:维特尔斯巴赫王朝的巴伐利亚国王,新天鹅堡就是他修建的。
瓦格纳:作曲家,最常用的两版婚礼进行曲,其中之一就是他写的。
1861年,路德维希二世第一次看了瓦格纳的歌剧,就深深为之着迷。在写给瓦格纳的信中,路德维希二世如此示粉:“我不爱女人,不爱父母,不爱兄弟,不爱亲戚,没有任何人让我牵挂,除了您!”
1871年,为了让瓦格纳可以上演《尼伯龙根的指环》,路德维希二世出资修建拜罗伊特节日剧院。这座为古典乐迷视为圣地的剧院历时六年完成,只上演瓦格纳一人的作品。路德维希二世对瓦格纳说:“朕要让全世界知道,这个歌剧院,被你承包了。”
杜甫是李白的死忠粉,这对诗坛最强CP的款款深情天下皆知。
杜甫直接写给李白的情书,可考证的就不下10多首,书单简单列表如下:
《梦李白二首》
《天末怀李白》
《冬日怀李白》
《春日忆李白》
《赠李白(其一)》
《赠李白(其二)》
《寄李十二白二十韵》
《与李十二白同寻范十隐居》
《送孔巢父谢病归游江东兼呈李白》
……
然而李白,粉的却是谢灵运……
李白的诗一向目中无人,但直接提到谢灵运的就有20首左右。
提到 “谢客”的有3首(谢灵运小名“客”,人称谢客)。
闻道稽山去,偏宜谢客才。
楚臣伤江枫,谢客拾海月。
严光桐庐溪,谢客临海峤。
提到“康乐”或“谢康乐”的有8首(谢灵运以袭封康乐公,世称谢康乐)。
我乘素舸同康乐,朗咏清川飞夜霜。
顿惊谢康乐,诗兴生我衣。
路创李北海,岩开谢康乐。
尔则吾惠连,吾非尔康乐。
远公爱康乐,为我开禅关。
康乐上官去,永嘉游石门。
且从康乐寻山水,何必东游入会稽。
蹈海思仲连,游山慕康乐。
提到“谢公”的有9首。
谢公之彭蠡,因此游松门。
谢公行处苍苔没,早服还丹无世情。
昨梦见惠连,朝吟谢公诗。
我家敬亭下,辄继谢公作。
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
谢公池塘上,春草飒已生。
兴与谢公合,文因周子论。
谢公离别处,风景每生愁。
青山日将暝,寂寞谢公宅。
刘禹锡,字梦得,早年与柳宗元交住密切,人称“刘柳”,后来与白居易交谊深厚,并称“刘白”。
白居易,与刘禹锡同岁。
白居易曾写《春词》,刘禹锡也曾原韵相和,并有“蜻蜓飞上玉搔头”的名句。开成二年,白居易和刘禹锡都在洛阳任职,两人心心相印惺惺相惜,白居易的诗《与梦得沽酒闲饮且约后期》,感慨二人以67岁高龄把酒论诗,展望重阳佳节两人能再“一醉一陶然”。
白居易还有《赠梦得》诗说“为我尽一杯,与君发三愿:一愿世清平,二愿身强健,三愿临老头,数与君相见。”刘禹锡71岁逝世,白居易写了《哭刘尚书梦得二首》,诗中说“四海齐名白与刘,百年交分两绸缪。同贫同病退闲日,一死一生临老头。”
白居易对刘禹锡的诗非常推崇,称他为“诗豪”。
苏轼与黄庭坚
苏轼,北宋文坛第一人,诗文俱佳,同时又是著名的书法家。
黄庭坚,字山谷,比苏轼小八岁,早年出自苏东坡门下,为苏门四学士之一,但与苏轼交情深厚,文才与苏东坡齐名,同时书法成就与也相并列。
两人在京城为官时经常诗酒唱和,其乐融融。苏轼写了《送杨孟容》诗,自称仿效黄庭坚,黄庭坚用原韵和诗一首,在诗的末尾幽默地开起了玩笑,说自己的才华不及苏轼,如果自己的小儿子能到苏家当女婿实在是件幸事。
苏轼书法字体肥厚饱满,黄庭坚取笑为“石压蛤蟆”,苏轼听后反唇相讥戏称黄庭坚书法中字体的长撇大捺为“树挂死蛇”。苏轼的《寒食帖》为天下行书第三,而《寒食帖》的后序就是黄庭坚写的。
大文豪苏轼还有一个偶像,就是大诗人白居易,连其号“东坡居士”也是根据白居易的诗句而起的。
苏轼曾不止一次把自己比作白居易。其《赠善相程杰》诗云:“我似乐天君记取,华颠赏遍洛阳春。”《送程懿叔》诗也有“我甚似乐天,但无素与蛮”之句,《入侍迩英》诗也说:“定似香山老居士,世缘终浅道根深。”而其《去杭州》诗说得更是明白,“出处依稀似乐天,敢将衰朽较前贤”。
苏轼在诗中反反复复提到白居易,将自己和他比较,看来,他处处都在以偶像为榜样。所以,在杭州西湖,白居易有“白堤”,苏东坡便有“苏堤”。
张爱玲从小就迷恋胡适的作品,这一段文字很有死忠粉的即视感:
好几年后,在港战中当防空员,驻扎在冯平山图书馆,发现有一部《醒世姻缘》,马上得其所哉,一连几天看得抬不起头来。房顶上装着高射炮,成为轰炸目标,一颗颗炸弹轰然落下来,越落越近。我只想着:至少等我看完了吧。
1954年秋,张爱玲已经先后出版了《倾城之恋》、《半生缘》、《金锁记》这些被视为经典的作品,她将尚未出版的作品《秧歌》寄给了胡适,并附信一封。这封信处处透露着谦卑,以一种仰望的姿态去和胡适交流。
适之先生:请原谅我这样冒昧的写信来。很久以前我读到您写的《醒世姻缘传》与《海上花》的考证,印象非常深,后来找了这两部小说来看,这些年来,前后不知看了多少遍,自己以为得到不少益处。我希望您肯看一遍《秧歌》。假使您认为稍稍有一点接近“平淡而近自然”的境界,那我就太高兴了。
张爱玲在美国定居后,与胡适有过两次见面,而35岁的她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她这样回忆当时的情景:
跟适之先生谈,我确是如对神明。较具体地说,是像写东西的时候停下来望着窗外一片空白的天,只想较近真实。……我一默然,适之先生立刻把脸一沉,换个话题。我只记得自己太不会说话,因而梗梗于心的这两段。……适之先生一看,马上就又说到别处去了。
会面的气氛略显尴尬沉闷,一方不停找话题,一方却觉得“如对神明”,接不上话茬,于是话题不断地被切换。但体会张爱玲当时的内心却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想想还挺美好的呢。
村上春树粉菲茨杰拉德,非一般的,不信请看——
《了不起的盖茨比》对我始终是绝好的作品。兴之所至,我便习惯性地从书架中抽出《了不起的盖茨比》,信手翻开一页,读上一段,一次都没让我失望过,没有一页使人兴味索然。何等妙不可言的杰作!我真想把其中的妙处告诉别人……
他挨我身边坐下,问我读什么。我说读《了不起的盖茨比》。“有趣吗?”他问。我答已经通读三遍了,读的次数越是多,越觉得有趣的部分层出不穷。
论读书,我辈较之他真可谓望尘莫及。他宣称:对死后不足三十年的作家,原则上是不屑一顾的,那种书不足为信。
我脑子里算了一下:“可菲茨杰拉德才死了二十八年啊!”
“那有什么,才差两年。”他说,“像菲茨杰拉德那样的杰出作家可以网开一面嘛!”
太宰治中学时代的笔记作为贵重资料被收藏在东京的文学馆。翻开太宰的一本题为《地鉱 津島修治》笔记,其中有一页可以看到……
是的,满满都是芥川龙之介的名字。就和我们上课在某些地方的角落里偷偷写喜欢的人的名字一样。
这是芥川最有名的照片之一,欧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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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太宰年轻时拍的照片,欧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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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感受一下什么叫作合格死忠粉
伯格曼大师的作品对李安产生了深远影响:“《处女泉》成了点醒我的启示录,我被这部作品深深震撼,自此我下定决定做电影。”
2006年,从不轻易见人的伯格曼答应与李安相见,而终于见到了自己偶像的李安,激动得落下了泪水。
这位哥们叫达利,一直认为自己的画是对弗洛伊德潜意识理论的最好图解!认为自己画的下图的内容都是在潜意识中完成的!还创作了一套自称“偏执狂临界状态”的方法来作画呢!
然后达利小盆友乐颠颠地带着画跑去找当时在伦敦的弗洛伊德。

达利:“我非常欣赏您的思想。我认为我一直在用自己的绘画诠释您关于梦的解析和理论。您看我这几幅画,其中有没有潜意识的成份?”
弗洛伊德:“并没有。”
大V们粉偶像都如此赤裸,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若爱,
就大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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