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前些天整理杂物时发现的一盆花,随手怕了下来。
休息的空隙,翻看相册,它的出现恰恰应了此时的心境,随手写了下面这点闲言碎语。
整理杂物间,在铁门一侧的墙角,胡乱堆放的杂物之间,有一盆花正在绽放。
我已记不起它是什么时候,被谁堆放在了这里。可以肯定的是,一盆花没有被放在阳台花架,没有摆在客厅书房,却被弃在了车库里,那个时候的它必定是到了可以丢弃的地步了。也就是说,之所以能够留存下来,它是沾了花盆的光。那个花盆还是很漂亮的,值得保留,或许可以栽些其他花草。
我至今也不知道这盆花的名字是什么,更不知道它在这样的角落生长得有多么艰难。没有阳光(或许透过门缝有一点点),没人浇灌,更不会有人精心呵护。甚至。不会有人过去看一眼,连被人鄙夷的机会都没有人给。这种寂寞,会让所有有生命的东西拒绝成长。
而它,却活了下来,并且还有了自己的绽放。虽然,这份绽放与在温室、客厅中生长的花儿相比有些寒酸——叶子有些枯黄,花型乱七八糟,花瓣也没有那么厚润。毕竟,它是绽放了,还被我发现,拍成了照片。
这应该是它没有想到过的。如果它有思想,它不会想到今天我会整理车库,也不会想到我会欣赏这种绽放。它的坚守,没有目的,没有目标,或许只是一种简单的生命状态。活下去,为自己。或者是它的内心有一种信仰,独自的,固执的,必须绽放的信仰。
反正,它是绽放了。在最黑暗的时候,既没有选择放弃,也没有滋生绝望。
其实,人也是这样。大多数时候,你的努力未必会为人所知,更别说一路的鼓励。一个人的行走过程往往隐匿在黑暗之中,能看得到你的艰辛,听得到你的喘息,感受得到你的酸楚的,只能是你自己。往往,只有在你独自经历过这段黑暗,能散发一点光芒时,别人的目光才有可能移到你的身上。
由此,我最容易想到的就是那些因为一时得不到他人的肯定,就选择抱怨、愤懑乃至自暴自弃的人。很多人,在确认自己不够努力后,为了找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多会以“干了也白干,没有人看得见”之类的话语来解脱自己。让别人看得见,一旦成为一个人努力的理由,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这时的你,是被他人控制的,你所做的一切看起来是为了证明自己,实则是为了给他人看。这就太可怕了,把自己寄托在他人身上,那你的一生岂不是为了他人而活了?
换一个角度,为什么别人没有看见?可能是因为你与整个世界融入的太契合,你与周围的人没有丝毫的不同,你的身上没有一丁点儿亮光,那你拿什么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别人又为什么要劳神费力地从一群人里把你扒拉出来呢?
还可以更进一步想,为什么现在的人都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呢?其实原因很简单,看一看我们都是在拿什么诱惑学生就可以了。很难想象,那些靠奖状、奖品以及泛滥的表扬诱惑着学习的孩子,在离开校门以后,在失去了老师主动的诱惑之后,他们靠什么来支撑后半截人生?还会有人专门去表扬他们吗?还会有人故意激励他们吗?习惯了被捧着走路的人,一旦进入了孤独的小胡同,不惧怕才怪!
无论是做人,还是培养人,应该要记住的一条就是:无人欣赏是因为你没有绽放,而绽放往往需要一个自己单独面对,并孤独努力的过程。这一点,自己要知道,培养人的人要让你培养的人也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