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有个特点,他醉酒后迷迷糊糊之时最明白,潇洒淡泊活脱脱一个“谪仙人”;而他一本正经之时最糊涂,尽想些俗人俗事。由此可见,“糊涂”着实难得。
武大郎娶了潘金莲这个才貌双全的佳人,艳福不浅,其实给别人预备下了老婆。等到捉奸被踢伤静卧病榻,潘金莲用毒药灌他时,还没明白是咋回事,“明白”也太难得了。
得糊涂难,得明白难?其实二者相较还是得糊涂更难些。原因何在呢?
人装明白易,装糊涂难。一个大会场里,主持会的侃侃而谈,与会的虽如坠五里雾中,但仍在那鼓掌、颔首,甚至举手、投票,装明白很容易的。自己丢了钱,生意亏了本,假装糊涂不知道,可晚上辗转睡不着觉。由此推及贪官,无论在大会小会上怎样大呼小叫说廉政,自家嘀咕自家知。装糊涂容易真糊涂难啊,难得糊涂。
糊涂的确是种境界,各有高下。
对诗人文人来说,大脑不清醒常是最佳状态,庄周梦蝶就是做梦自己变成蝴蝶,醒来不知蝴蝶变成庄周,还是庄周变成蝴蝶。这么一糊涂,成为“中国亘古第一梦”。糊涂还是一种麻痹,白天收人贿赂拿了几万元回家,日积月累钞票满屋,其实明白时最紧张;真到了迷迷糊糊时,心安了,魂儿定了,此时方知糊涂好,一些人把“难得糊涂”奉为圭臬、捧为圣旨、敬若神灵般挂在斋堂就不足为奇了。

人都有糊涂之时,其实并不“难得”。看佳丽艳若桃李,怦然心动忽生邪念;见与自己不睦之人蓦然生杀机;途中忽见一沓现钞四顾无人欲据为己有……然而这些“糊涂”不招自来不邀而至,若让他糊涂下去就要毁前程、隳人生。清代权臣和�|一生聚银几万万两之多,被褫职下狱马上要掉脑袋时写诗道:“百年原是梦,卅载枉劳神。对景伤前事,怀才误此身。”此时此刻大彻大悟了,他的一生是明白,还是糊涂?
说到底,糊涂难得,因为我们都有一颗脑容量很大的头颅;明白难得,因为我们常被声色金钱所惑。
【郭旺启荐自《天津日报》2015年11月16日/小黑孩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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