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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桥又称西陵桥、西林桥。位于杭州孤山西北端,横跨西湖,连接孤山与北山路。西泠桥始建年代不详,现桥为民国重修,系单孔石拱桥,条石砌成……一直以来写古桥都以这样的文字格式起头的,要从其他方面来写古桥还真有些摸不着边。
西子湖畔从来不缺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其中白娘子、梁祝、苏小小这三个故事最为出名,巧的是这三个故事刚好又跟三座古桥有关联,于是乎断桥、长桥、西泠桥就成了西湖边的三大情人桥。
断桥、长桥、西泠桥缠绕着三个女人的爱情故事,断桥边白娘子与许仙雨天借伞留情,长桥边的祝英台与梁山伯十八里相送,他们的爱都是一种男女双方的承诺与相守,他们之间是相知相爱的,虽历经劫难,然爱情最终却是永恒的,而且还显示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力量。而西泠桥呢却是一个人相守爱情的桥,那一种爱是孤独的、凄凉的,那一种爱又是发自真诚却又永远无法得到响应的,那是属于西泠桥畔一个叫苏小小的人。

白娘子和许仙、梁山伯与祝英台只是个传说,史上是否有过这样的人,谁也无法考证。但苏小小却是活生生的,她长于西湖边,最后卒于西湖边。明代郎仁宝所著的《七修类稿》中有提及:苏小小,钱塘名妓。“燕引莺招柳夹途,章台直接到西湖;春花秋月如相访,家住西泠妾姓苏。”这温婉的诗句告诉我们苏小小天生丽质,多才多艺。然而却因为生活所迫,在走投无路之下误落风尘,苏小小以歌谋生,成了六朝南齐时有名的艺妓。不甘堕落的她,心中渴望真诚的爱,却只能在流连湖光山色中寻求寄托。当让苏小小动心的阮郁骑着马缓缓而来时,苏小小就吟唱道:“妾乘油壁车,朗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苏小小与阮郁郎才女貌,一见钟情,他与她如愿以偿相爱了,而且爱得轰轰烈烈。可是阮郁之父听说阮郁在西湖边整日与艺妓混在一起,非常生气,把他逼回了金陵,不准其再与苏小小来往。后来,苏小小见到一位模样酷似阮郁的人,此人叫鲍仁,衣着俭朴,神情沮丧,因盘缠不够而无法赶考,苏小小主动提供钱物上的帮助,鲍仁感激不尽,满怀抱负地奔赴考场。
红颜薄命,苏小小在第二年春天因病而逝。此时曾受苏小小银两资助的鲍仁已金榜题名,出任滑州刺史。当鲍仁专程赶到钱塘酬谢这位曾资助他赴京赶考的红粉知已时,却赶上她的葬礼,鲍仁抚棺痛哭,闻得苏小小的遗愿“交际似浮云,欢情如流水。我的心迹又有谁知?小小别无所求,只愿埋骨于西泠,不负我对山水的一片痴情”,便在西泠桥北畔择地造墓,在她墓前立碑曰:钱塘苏小小之墓,并在墓旁建了一座亭子,取名“慕才亭”。“君子受惠不言谢”,六角亭中留下了无限感激的知遇之情。“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西泠桥边从此留下了无数的诗篇,成为历代才子眼中一道美妙绝伦的风景。
时光长河一路流淌,不知道过了多久,西子湖边来了位康熙帝,问苏小小芳魂何处,于是浙江巡抚派人连夜在西泠桥边堆土成坟,一夕成冢,上立一碑曰:“钱塘苏小小之墓”,以备御览。到了乾隆时期,苏小小墓外观为石砌八棱角、上覆青瓦丹柱墓亭,所有柱子的四面都刻满了历代吟唱她的诗词对联。到了民国,苏小小墓及亭再度得到重修,被改筑成钢筋水泥,墓丘锥形的顶部涂以白漆。时间又到了1965年,种种原因苏小小墓再次被毁。1982年,在西泠桥畔原址上重建六角攒尖顶新亭一座,并重新冠以“慕才亭”。2004年再次修复了苏小小墓及亭。新亭六根石柱上刻有12副楹联,由国内12位著名书法家书写。分别为:
“花须柳眼浑无赖,落絮游丝亦有情。”
“亭前瞻柳色风情已矣;湖上寄萍踪雪印依然。”
“且看青塚留千古,漫道红颜本暂时。”
“几辈英雄拜倒石榴裙下;六朝金粉尚留抔土垄中。”
“金粉六朝香车何处;才华一代青冢犹存。”
“桃花流水杳然去,油壁香车不再逢。”
“烟雨锁西泠,剩孤冢残碑,浙水咽呜千古憾;琴樽依白社,看明湖翠屿,樱花犹似六朝春。”
“灯火珠帘尽有佳人居北里;笙歌画舫独教芳冢占西泠。”“湖山此地曾埋玉,花月其人可铸金。”
“花光月影宜相照,玉骨冰肌未始寒。”
“千载芳名留古迹,六朝韵事著西泠。”
“十载青衫频吊古,一抔黄土永埋香。”
而其中“千载芳名留古迹,六朝韵事著西冷”这副联还隐约让人们想起一点点关于苏小小的记忆。其实我并不擅长写此类文字,只知道西泠桥上有苏小小墓,但并不知晓其中的道道,也借此了解了相关文字,算是一种补习吧。
佛祖曾说过,“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擦肩而过”。回眸是缘,擦肩也是缘,而缘份的境界,可以分为相识、相知、相爱、相守。苏小小和阮郁的永结同心有缘相爱,这爱情是情真意切的,你可以说它绵软,但不作筋作骨。它很大气,不掩饰追求天长地久的圆满,更像是一种传统的情感诉求。
不懂爱恨情仇的我们,爱情始终是一个奢侈品。世间红尘女子如此之多,但是真正值得我们去爱的,在何处呢?多情自古伤离别,真爱永远都是能触动我们最敏感的神经。苏小小这一代才女始终是我们心中的一个梦,这可能是一个永远的梦。很多时候,我们所谓的灵魂是孤独的,现实的痛苦,不得不让人想起苏小小。她是一位多才多情的女子,自小能书善诗,文才横溢。
对于苏小小的评价,余秋雨先生在《西湖梦》中早有论述:与这种黯淡相对照,野泼泼的,另一种人格结构也调皮地挤在西湖岸边凑热闹。首屈一指者,当然是苏小小。苏小小的爱情从开始其实就注定是个悲剧,然千百年来,来西湖边的人们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苏小小的,如果你不知道苏小小,那你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欣赏西湖。很多人应该对苏小小很是向往的,特别是文人。其实苏小小令我感动的是她对待爱情的态度,坚贞不二,不为权贵所动。另外令我感动的是对待落难之人,慷慨相助,不计回报。如果苏小小不是艺妓,就是把她放在现代,也是了不起的女性。
以前游走古村、古镇的时间比较多,很少留意身边的这些有名但不是文保单位的桥,更不要说这些关于桥的爱情故事什么的了。这西泠桥不过是一座普通的石桥,且因要通车桥面铺上了沥青,然西泠桥还是别于一般的桥,像江南其他的石桥一样古朴里透着丝丝秀气。
其实西泠桥畔还是领略杭州风景的绝佳之处。站在桥上,东望宝石流霞,俏丽的保叔塔婀娜多姿;南眺孤山,波光粼粼中依稀可见湖心三岛;西接苏堤,即让人心驰神往;北临葛岭和栖霞岭,岳庙、香格里拉大饭店近在咫尺,这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是美丽的景色,这里不仅地理位置好,而且古迹韵事,令人念想。有些东西并不因时光的流逝而让人遗忘,西子湖如此,苏小小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