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庄浪地方部落拭挫鲁麟,本为守甘肃的副将,他向朝廷要求当大将而没被获准。便依仗自己部落强大,向朝廷示威,以孩子幼小为由而擅离职守,自行回庄浪部落。
面对这种情况,朝中有人主张封他为大将,有的主张把他召到京城,给他封地。惟有尚书刘大夏说:“鲁麟为人暴虐,且不善于管理部众,他不会有什么作为的。然而他又没有犯罪。现在如果授他大将军印,不合朝廷的法规;召他到京城,他如果不来,则有损于朝庭的威严。”
此时上策是暂时搁置,不去理他,听任他在家赋闲。而另外表彰他先世对朝廷的忠贞。表彰鲁麟先辈的功绩,使他内心愧惭,而怨恨朝廷不封他大将军的事又不能说出来。这样事情的趋势才能按照我们的意思去发展。
不久,鲁麟自觉没趣,便心情抑郁而死。
刘坦任长沙太守,主管湘州(今湖南湘于)地方的行政事务。当时正赶上王僧粲阴谋反叛,湖南的一些郡县都起来响应王僧粲。前镇军钟玄绍潜伏在长沙,做王僧粲的内应,准备王打来时起事。
一天,此事被太守刘坦察觉,但他佯装不知,一样理政判讼,谈笑如常。到了夜间,刘垣故意打开城门,以疑惑对方。钟玄绍惊疑有变,不敢贸然行动。第二天早晨,刘坦借故把钟玄绍叫来议事,并有意把谈话时间延长,同时派人到钟家去搜查。
玄绍不知是计,应邀前来。在与刘坦谈兴正浓时,搜查的士兵已成功查获了玄绍和王僧粲来往的全部信件。刘坦拿出了这些书信讯问玄绍,铁证面前,钟玄绍只得低头认罪。刘坦就当场把玄绍处斩,并把他们的书信给烧了,以稳定他部下的人心。长沙局势也因此安定了。
唐朝贞元年间,咸阳有人向皇帝报告说,他见到了战国时的大将白起。这位白起大将军让他向皇帝报告说:“让他为国家捍卫西部边疆,因为到正月,吐蕃将要大举东下,进犯唐朝边境。”
过了不久,吐蕃果真兴兵入侵。在守边将士的奋力抵御下,吐蕃败退。唐德宗李适因此对这个咸阳人神话般的传说信以为真,准备在京城长安为白起修庙,追封他为司徒。
宰相李泌说:“据我所知,国家兴旺,都是因君主能广泛听取别人的意见所致。现在守边的将帅立了功,而陛下却奖赏古人白起。这样做,恐怕会引起守边将士不满,从而瓦解了战斗士气。
况且在京城修庙,大规模地进行祈祷活动,流传到四方,也会引起不好的巫术之风。听说在杜邮有一座旧的祠庙,陛下可命当地官吏修葺一下,以供奉白起,这样不至于惊动更多的人。”德宗皇帝觉得言之有理,便听从了李泌的建议。

宋仁宗时,西部边疆发生了战事,大将刘平阵亡。朝野舆论认为,这是因为朝廷派宦官做监军,主帅不能完全施展自己的指挥才能,导致刘平失利。于是仁宗便下令诛杀刘平的监军宦官黄德和。
有人请求仁宗把各路元帅的监军全部撤掉。仁宗征求宰相吕夷简的意见,吕夷简说:“不必撤掉,只要选择为人忠厚谨慎的宦官去担任监军就可以了。”仁宗就委派吕夷简去办理此事。
吕夷简说:“我只是一名待罪宰相,不曾和宦官交往,怎能知道他们是否贤良呢,希望皇上命都知押班去推举,为了能职得其人,当规定:如果他们所荐举的监军有不胜其职者,与监督同罪。”仁宗采纳了吕夷简的意见。
第二天,都知押班在仁宗面前叩请撤掉各监军的宦官。朝中的士大夫无不称赞吕夷简的谋略。杀一个监军,其他的监军依然还在。全部撤掉他们,必生怨言,若军中再有过失时,他们就会为撤掉他们找口实,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自己请求撤掉。
宋代河西赵元昊反叛,皇帝询问边疆防务情况,辅臣都答不上来。皇上大怒,当即罢了主管军事的枢密院四位枢密使的官。
四枢密使中一位姓王的枢密使被贬到虢州。其好友翰林学士苏公仪到城外送他时,王对公仪说:“我这次去虢州,十年前已有人预言了。”公仪说:“那人一定是位占卜算卦的术士吧”王说:“不,是曹玮。”
在我从前当三司盐铁副使时,一次到河北判决狱囚,那时曹玮从陕西刚被贬到河北做军师。我到定州办完公事后,曹玮对我说:'公事办完,该回京城了,愿您明天暂留一日,我有话要对您说。”我本来就爱慕他的雄材伟略,一听此话,就欣然留了下来。
第二天中午,曹玮请我吃饭。饭后,他清退左右,对我说:“我观公满面是善变骨相,您将来不是做枢辅,就是做边帅,有人说你能做到宰相,我看不能。不到十年,你一定到这里当总管。那时西边常传警报,公应预先研究边防战备,搜罗人材,否则很难应付突发事件。
我说:“边境的情况,只有您最熟悉,您有何见教?”
曹玮说:“我在陕西时,河西的赵德明曾让人用战马到中原做交易。我当时一见这种贪利小人,就怒不可遏,便要杀他,谁求情也听不进去。赵德明有一小儿子,那年才十来岁,却勇敢地说:用战马资助邻国已经失算,现在又因商货小事而杀守边的将士,若如此,谁还肯为国效力呢?
看完谏帖,我心中暗想: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将来定会有一番作为。听说他常从集上路过,我一直想见见他,几次命手下人诱他来府上,都没成功。于是便使擅画者画下他的相貌。后来我终于见到了这个孩子,真有一股英雄气概。
这个孩子将来一定是边地的祸患,算一算他成人的日子,正是您在这儿掌政的时候,望公努力啊” 我当时听后,并不以为然,如今才知道被画的人就是赵元昊。”
汉高祖之弟刘交被封为楚元王后,对穆生、申公等人十分恭敬。穆生不喝酒,元王每次设酒宴,都会专门为穆生准备甜米酒。等到其子王戊继位,开始还设甜米酒,到后来就渐渐忘了。
穆生回到家说:“我该隐退了,不设甜酒,说明楚王对我已不在意了,我若还不离去,说不定有一天楚兵会把我抓住,腰斩于市呢”于是就自称有病,闭门不出。申公与白生强拉他去参加酒宴,劝他说:“你难道忘记先王待我们的恩情了吗?如今楚王偶失小礼,你怎么能这样计较呢?”
穆生说:“《周易》上说:知几是神人'几’的意思是事物的细微变化,这是判断吉凶的先兆。君子见到'几’,就应有行动,一天也不能拖延。先王礼遇我们三人是为了宏扬道义。如今楚王忽视我们,是因为他忘记了道义,忘记了道义的人,怎能与他久处呢?我哪里是为了一点点的小礼节?”于是借口有病而离去。
申公、白生留了下来。后来,王戊逐渐骄横残暴。二十年后,因同薄太后私下勾结,被削去东海薛郡,后又图谋反叛,申公、白生二人进谏,楚王根本不听,二人失望地离开楚王,隐逸他地去了。
陶朱公范蠡还住在陶时,曾生了一个小儿子。等到长大成人后,陶朱公的二子因杀人,被楚国拘囚起来。陶朱公说:“杀人偿命是应该的,但我听说有千金之家财,其子可以不被处死于市中。
于是准备齐千金,准备让小儿子前去探视。但大儿子也坚持要去,并说:“父亲不让大儿子去,而让小弟去,一定是父亲认为我是不肖之子。”说着竟要自杀。
夫人见此,再三强劝陶朱公,陶朱公不得已,只得让大儿子去,并附信一封,叫他交给自己过去的好友庄生。并对大儿子说:“到了以后,把礼金送上,然后一切客随主便,不要与他争辩。
大儿子到后,便按照父亲的嘱咐去做了。庄生对他说:“你快走,不要再继续留在这里了。即使你弟弟被放出来,也不要问是什么原因。”
大儿子走后,并没有按庄生吩咐回去,而是偷偷的住在楚贵人那里。庄生虽穷,却以廉洁耿直为标榜,楚王以下的大臣们都把他师视之,非常尊重他。陶朱公的儿子所送千金之礼,庄生并无意收下。原本想把事情办成后,再退还给朱公,以为信守之据,然而陶朱公的长子并不理解他的这番良苦用心。
一天,庄生找了个理由觐见楚王,说天上有星相显示,有事不利于楚国,只能用做好事的方法才能消除。楚王一贯信任庄生,于是就命人封住三钱之府,准备大赦天下。楚贵人欣喜地将此喜讯告诉了朱公长子。
不料朱公子想,大赦时弟弟一定会出来,千金企不白送庄生了。于是就又去见庄生,庄生吃惊地问:“你怎么还没离开这里?”朱公长子说:“弟弟今将大赦,故而特来告辞。”
庄生明白他的意思,就把钱还给了他。
庄生被陶公子的耍弄感到是一种奇耻大辱,于是就又觐见楚王说:“楚王大赦是为了修德去凶,可楚国的百姓都说,陶地的富翁陶朱公的儿子杀了人被囚在楚,他们家里就用金钱来贿赂楚王左右的人,所以说楚王大赦并非为楚国百姓,只是为陶朱公的儿子一人着想罢了。”
楚王听后大怒,下令对陶朱公的儿子立即处斩,然后才下大赦令。
当陶公子拿着弟弟死亡通知回到家。母亲及乡亲都很悲伤,陶朱公说:“我听说你的行动,就知道你一定会害死你的弟弟。这并非是你不爱他,只因为你从小与我一同创业,备尝生活的艰辛,所以很看重钱财。
至于你小弟,本来就生长在富裕的环境里,出门乘车、骑马,不知钱财来得不易。我派他去只因为他能抛舍钱财,而你却不能,最终是你杀了弟弟,不是见怪,我早就料想你会带丧报回来!”
转载自: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