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 如何看待约书亚·贝尔在华盛顿街头的地铁站门口扮成流浪汉演奏40分钟小提琴只挣得30美元这件事?

再次对产生一点点失望:这个新闻明明发生在2007年1月,距今已经有十年之久——华尔街日报的报道发布于2007年4月8日。原文其实写地更加生动传神,有很多值得回味的细节,非常值得一读。

以下是我根据原文重新整理和翻译的文章主要内容:

实验发生在2007年1月12日,L'Enfant广场是华盛顿的核心区域,意味着经过其中的大多数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中级官员,政策分析师,项目经理,预算官员,顾问,等等。演奏者是39岁的Joshua Bell(单身,直男),他刚刚在3天前结束了一场波士顿交响乐大厅的演出,座无虚席。



他被奥斯卡最佳原创音乐获奖者 John Corigliano形容为「演奏时就像神一样」。有杂志形容他的演奏「告诉了人们为什么活着」。他心理学家的父母在他4岁时发现了他惊人的天赋:用胶带贴在抽屉上,并抽拉抽屉模仿出他听到的古典音乐的旋律。他演奏用的琴叫做 Gibson ex Huberman,价值350万美元,1713年由意大利制琴大师 Antonio Stradivari在他技术巅峰时期用最好的材料手工制作。Bell爱琴如命,「在它身上削掉1毫米的木头都会打破音色的平衡」。这把琴曾经在1919年和1939年两次被盗,为了这把琴他专门坐出租车从旅馆来到三个街区外的广场。

他从巴赫的D小调第二部分「Chaconne」 开始演奏,他认为这「不仅是最杰出的音乐之一,更是人类历史上最杰出的成就之一。它具有精神感染力,情绪感染力,结构完美。同时,它是一段小提琴独奏,因此我不需要演奏任何其他半成品」。同时,Chaconne 也被认为是小提琴中最难掌握的独奏,足足有14分钟,结构极其复杂。

他开始演奏,4分半后得到了第一个美元。6分钟后出现了第一个靠墙聆听的观众。然而,在45分钟的演奏里,只有7个人停下来听了至少一分钟。27个人给了钱——大部分都是给了就走。贝尔一共获得了32美元17美分。1070人走过他,基本都没有注意到他。


这可能是世上最尴尬的古典交响乐演奏视频了。

Bell在事后评论『一开始我专心拉琴,并没有关心周围发生了什么。你拉琴的时候,你就是一个故事的讲述者,你要讲故事。但后来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人们在……忽视我。』

他笑了。

『在音乐厅中,如果有人咳嗽或者有人的手机响了,我会非常不安。但是在哪里,我的期待迅速消失了。我开始感激每一次观众的承认,甚至每一次目光的注视。我非常奇怪地开始感激那些投入一美元而非零钱的人。』

他甚至感到紧张,『当你为买票的观众演奏时,你已经被承认了。我不需要再去被承认一次。我已经被承认了。而在这里,我有一种想法:如果他们不喜欢我该怎么办?如果他们讨厌我的存在该怎么办?』

宾夕法尼亚大学康德研究的专家 Paul Guyer 提供了一个解释:当人们欣赏美时,人们需要处于最佳的欣赏条件下。而这样的条件不包括专注工作,专注给老板的报告,或者鞋子不舒服。

第一个驻足聆听的观众,一位能源部的预算分析师,对古典音乐几乎一无所知。但是视频里可以看出,他路过,和其他人一样,但是停住了脚步,查看了时间——还有三分钟才开会,因此他一辈子第一次开始聆听街头演奏,同时也是第一次赞助了街头演奏者。

第二个欣赏贝尔的观众,是3岁的Evan,他母亲,联邦机构的 IT 主管,八点半要开会,所以必须把他快速送到老师手上。而被妈妈强行拉走的Evan 频频回头看着Bell。

所有聆听Bell 音乐的观众里没有任何种族和人口学的共同点,然而只有一点非常显著:所有经过 Bell 的儿童都试图停下来观赏——他们无一例外都被父母强行拉走了。

一个隐藏的观众是在地铁站咖啡店工作的Tindley,40岁,忙着在老板的监视下整理桌子和倒垃圾。但是他总是试图靠近Bell,一边工作一边弓着身子听着从玻璃门另一边传来的音乐。他自己演奏吉他:『你可以在第一秒就听出来这家伙的演奏非常好,他一定是专业的。大多数人演奏音乐,他们感觉不到音乐;但是这哥们感觉到了音乐。他在徜徉,在音色中徜徉。』

在 Tindley 工作的咖啡店不远处,六七个人排队买彩票。他们的视野比 Tindley 好得多,但是在43分钟的演奏里,没有一个人回头。

Souza是在Bell附近的一个擦鞋工,来自巴西,在 L'Enfant 广场擦了6年鞋。她抱怨 Bell 的声音太吵了,让她听不见顾客的声音。她手机里有广场管理警察的电话——『但是这家伙演奏的还不错,这是我第一次没叫警察。』

当她听到演奏者是有名的音乐家时,她很惊讶地说:『如果是在巴西,每个人都会围观的。但这里不会的。』指着一个电梯旁边的位置,她说『几年前,一个流浪汉死在那里。他躺在那里,死了。警察来了,救护车来了。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或者放慢脚步去看一下。』

『文化英雄』到来的很晚。John Picarello,一个秃顶的小个子,他在 Bell 重奏最后一段「Chaconne」时已经走到了电梯的顶端,但是他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呆住了,开始寻找声音来源,然后退到了拱廊的另一边,站在了彩票区和擦鞋区之间。

在离开建筑时,他和其他人一样被记者要了电话号码,和其他人一样,他被告知这是因为一篇「关于通勤」的文章。在他被呼叫的当天,他被问及那一天他去上班的途中是否有不寻常的事情。

他是40个被呼叫者中唯一一个立刻说出『小提琴家』的人。

『有一个音乐家在 L'Enfant 广场电梯上边演奏。』他说。

『你在那边见过别的音乐家吗?』

『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

『什么意思呢?』

『这是一个技艺精湛的小提琴家。我从没听过任何人有他那样的水平。他的技术是专业的,表达地非常好。他有一把好的小提琴,有着洪亮而丰富的音色。我保持了一段距离欣赏他。我不想干扰他的空间。』
约书亚 如何看待约书亚·贝尔在华盛顿街头的地铁站门口扮成流浪汉演奏40分钟小提琴只挣得30美元这件事?

『真的?』

『真的。如我所言,就是这样一段经历,这是赐福,是一个最美好的,难以置信的开始新一天的方式。』

Picarello熟悉古典音乐,他是 Bell 的粉丝,但是没认出 Bell。在视频中,他迷惑地打量着 Bell。他在纽约长大,一直以专业音乐家为目标学习小提琴。他在18岁时放弃了这个目标,因为他认为自己永远不够好。如今他是美国邮政局的主管,却不怎么拉琴了。

『我谦卑地给了5美元。』他说。视频里可以看到,他靠近 Bell,几乎没有抬头看他,扔了钱,然后快速而尴尬地走开。

他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吗?

『不。如果你热爱却无法专业去成就一些事,那并不是浪费。因为,你知道,你仍然拥有它,你永远拥有它。』

另一个专业的观众是 Janice Olu,美国住建部公共基金雇员,从小练琴。她当时正在「茶歇」,站在 Bell 身边直到她不得不离开。

『我真地不想走。』她对旁边一个陌生人耳语——那个陌生人碰巧是策划这次演奏的华盛顿邮报的记者。在当初策划活动时,记者们设想过各种处理人群聚集的方式:万一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怎么办?万一摄像机过来了怎么办?万一交通堵塞了怎么办?万一警察过来了怎么办?这位记者就是负责处理这些事务的。

唯一一个认出 Bell 的女士,Stacy Furukamwa,商务部人口统计学家,并不熟悉古典音乐,但三周前听过 Bell 座无虚席的演出。她站在 Bell 不远处,一直展露着大大的微笑直到演出结束。

『这是我在华盛顿看过的最惊人的事情! Joshua Bell 在高峰期街头演奏,人们没有停留,甚至没有看一眼,甚至一些人扔25美分给他!25美分!我不会对任何人做出这种事。我在想,我的天啊,我到底住在一个什么样的能让这种事发生的城市里?』

她在演出结束后向 Bell 介绍了自己,并扔了20美元。

『实际上,』Bell 笑着说,『想一想,我觉得还不坏。一个小时40美元。我可以有一个过得去的生活,我也不用去付钱给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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