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姐妹爱上我 《生死华尔街》第二章孪生姐妹(2)



“同学也不能插队!”石学礼严肃地说。

“谁插队了?!谁插队了?!”三个姑娘一齐嚷起来,“谁看见我们插队了?!我们还说你插队呢!”

“我看见你们插队了。”石学礼说,“刚才明明是她一个人在这里排队的,怎么现在一下子冒出三个?不是插队是什么?”

“我们三个是一起来的,”另一个姑娘说,“她一个人在排队,我们俩上厕所去了。怎么,连我们去上厕所你也要管?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哈哈哈哈……”三个姑娘一起笑,硬是把石学礼笑跑掉了。

本来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上午没有照成,下午再去一趟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石学礼也没有往心里去。可是,半个月后,石学礼去岳阳铅锌矿出差,回来的时候在长途汽车上,竟然又碰见了何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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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竹青是在汨罗上车的。上来的时候车上已经没有座位,她年纪轻轻的,所以也就没有人给她让座。于是,她就只能站着。站在石学礼的跟前。石学礼眼睛钝,一下子没有认出来,但明显感到这个姑娘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甚至是打过交道,但到底在哪里见过,打过什么交道,一时还真没想起来。于是,他把眼镜正了一正,盯着对方再仔细看看,怕如果是熟人不打招呼就太失礼了。

“是你呀,”姑娘先说话了,“上次照相馆的事情真不好意思。不过我也没有办法,一个班的同学,她们要插队我也不能不让。”

“啊,啊,是你呀,”石学礼终于想起来了,“没关系没关系。你也出差?”

姑娘咯咯咯咯地笑起来,说:“这位老师真会开玩笑。笑话我呢。我还没有毕业呢,哪里有资格出差。”

然后,姑娘告诉石学礼,她叫何竹青,是省艺术学校的学生。

石学礼当然相信何竹青的话,但又有点疑惑。省艺术学校就在矿冶研究所的对面,在石学礼的印象中,那里的学生都很年轻,十四五岁的样子,好像还没有发育完全,而眼前的何竹青无论是面相还是待人接物的方式怎么看也二十多岁啊。

“啊,您看上去像老师呢。”石学礼说。

“太老了是吧?”何竹青问。

“不是不是,”石学礼说,“是比较成熟。看上去比较成熟。”

“哈哈哈……”何竹青又笑了。笑完之后才说,“你们知识分子真有意思,成熟不就是老嘛。”

何竹青这么一说,把石学礼也逗笑了,并且有些不好意思。

“工农兵学员,”何竹青自己解释说,“社来社去的,马上要毕业了,这不,回去联系工作的。”

“联系好了吗?”石学礼关切地问。也可能并不真关切,只是一种语言习惯,习惯性地表示关切。

“没有,”何竹青说,“我本来是公社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现在宣传队都解散了,社来社去,哪来哪去,你说我该回到哪去?”

是啊,石学礼想,宣传队都解散了,该回哪里去呢?

石学礼突然有点同情何竹青来。没想到这么嘻嘻哈哈、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的姑娘还有这么大这么现实的人生烦恼呢。

石学礼给何竹青让座。何竹青不接受,并说自己喜欢站着,还说学舞蹈的人都喜欢站。

何竹青说她后悔了,早知如此,不如不来上学,直接去县剧团。

何竹青说如果她不来省艺校,就直接去县剧团了。

何竹青怕石学礼不信,还补充说她是公社宣传队的主角,在《小刀会》当中主演周秀英呢。《小刀会》来长沙参加汇演,她被县剧团和省艺术学校同时看中,但她选择了来省艺校学习。

“学习好,学习好,”石学礼说,“你选择来艺校学习是对的。”

“好什么好,”何竹青说,“本以为来省里学习可以谋得更好的前途,没想到现在连工作都成问题。”

石学礼无话可说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是“文革”前最后一届大学生,考上大学的时候高高兴兴,可进大学之后,正经上学没到一年,就赶上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上学的几年基本上是参加各项政治运动的几年,没学到正经的专业知识,现在突然要搞四个现代化,只好边干边学,从最基本的专业基础课补起。

车到长沙,他们一起出站,一起乘轮渡去荣湾镇,再一起乘公共汽车到鱼湾寺。等他们到达左家垄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一起吃个饭吧。”石学礼提议。

何竹青矜持了一下,最后答应了 。

不用说,晚餐是石学礼付的账。他是男人,又是拿工资的人,总不能让社来社去的女学生付账。

何竹青不想占别人的便宜。分手的时候,从挎包中取出一瓶用水果罐头瓶装着的腊八豆,递给石学礼。石学礼不是本地人,但他吃过腊八豆,是单位同事带到食堂来的时候大家一起品尝的,所以他知道这是好东西,好吃。

石学礼眼睛盯着罐头瓶,并没有伸手,而是问:“是你妈妈特意为你做的吧?”

何竹青点点头,表示是。

“就一瓶吧?”石学礼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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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竹青笑了,还是点点头,表示是的,就一瓶。

石学礼不要,并且开玩笑地说君子不夺人所爱。

何竹青急了,坚持要石学礼收下,反复强调这东西她从小吃到大,不稀罕的,还说她家里多得是,只带一瓶并不是家里没有,而是她一个星期只能吃一瓶,要早知道碰上石学礼,该多带两瓶来的。

“那你下次就多带两瓶吧,”石学礼说,“下次多带两瓶的时候,再给我一瓶。”

石学礼当然是说着玩的,但何竹青认真了。一个星期之后,何竹青找到矿冶研究所,找到石学礼,给他送来满满一大瓶腊八豆。

由于当天是礼拜天,单位没人上班,石学礼也不在办公室,所以,何竹青找石学礼还费了一点事。具体地说,就是问了很多人找了很长时间才把他找到。于是,几乎全研究所的人都知道有一个漂亮的大姑娘拎着一大瓶腊八豆来找石技术员了。

第二天一上班,单位的同事嚷嚷着要石学礼请客。个别同样是单身的男同事还假装生气,说:“石学礼你这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说好了大家一起打一辈子光棍的,没想到你背信弃义,偷偷地找了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女演员,不行,把腊八豆交出来,大家分享。”

腊八豆是肯定要大家分享的,但石学礼死活不承认他是背信弃义,一再强调何竹青不是他的对象,只是一般的朋友,还具体地说头一次是在照相馆认识的,后来在长途汽车上正好又碰上了,所以大家就成了朋友。

石学礼的解释不可谓不详细,也不可谓不诚恳,可是,除了他自己相信之外,单位的同事没有人相信。或者说是已经相信了,但假装不相信。大家继续开玩笑,继续找乐,说第一次认识可能是碰巧的,但第二次在长途汽车上碰到肯定是精心策划好的,要不然哪有那么巧的事情?石学礼有口难辩,越描越黑。

当然,如果仅仅只有那么一次,时间长了,玩笑不攻自破,大家肯定也就渐渐淡忘了,问题是,过了一个星期天,何竹青又来了,并且又带了一大瓶腊八豆。这次,她不用到处问人了,轻车熟路,径直找到石学礼的单身宿舍。这下,石学礼没话说了,不是谈恋爱也是谈恋爱了。并且,同事们也不开玩笑了,见到何竹青来,一个个变得非常有节制,非常有礼貌,客客气气地打招呼,然后客客气气地找了一个借口溜出去了,把宿舍留给石学礼和何竹青单独在一起。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何竹青坚持每个星期都来,每次来都雷打不动地带上一大瓶腊八豆,并且每次来了之后都帮石学礼把宿舍打扫干净,东西归置整齐,甚至还自己买来年画装点墙壁,搞得整个宿舍焕然一新,以至于同事回来的时候都以为走错了房间。关键是,每次何竹青走的时候都冷静地把上次装腊八豆的水果罐头瓶洗干净带走,表明她一个礼拜之后义无反顾地还要再来。

一个礼拜一大瓶腊八豆,当然不是石学礼一个人享受。每次来了都把宿舍打扫干净,房间也不是石学礼一个人住。于是,无形当中,何竹青在研究所居然有了一定的人缘。特别是和石学礼同住一个宿舍的邓光辉,脾气暴,力气大,以前和石学礼住在一起的时候还多少有点欺负石学礼,可这回表现得高风亮节,不但每次何竹青来的时候他都自觉地找理由躲出去,而且有一次几个单身汉喝了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邓光辉竟然把石学礼骂了一顿,说:“你小子要是不娶了人家何竹青,你他妈的就不是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姑娘哪点配不上你?”就这样,也不知道是邓光辉骂的缘故,还是何竹青主动的缘故,总之,石学礼这边还没有公开承认他与何竹青处朋友呢,那边就发现何竹青已经怀孕了。这一怀孕,就不是谈恋爱的问题了,而是结婚的问题了。如果不迅速结婚,那不等于是石学礼玩弄女性?这在当时可是大罪呀。

石学礼厚着脸皮找到领导,要求开证明领结婚证。

领导说开证明没问题,结婚也没问题,但单位没有房子。

石学礼说房子问题他自己解决。

领导疑惑,问他怎么解决。

石学礼说就在现在住的单身宿舍结婚,邓光辉他们已经挤到其他宿舍去了。

领导说既然如此,那就恭喜了,如果还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石学礼说确实有困难。

领导问什么困难?

石学礼说他对象何竹青马上要毕业了,可还没有落实分配单位。

领导没想到平时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石学礼关键时刻竟然给鼻子就上脸,还真提出了这么大一个要求。领导想了想,又问了一下何竹青的具体情况,包括何竹青上的是哪个学校,学什么专业的等等,最后领导表态,说这个事情有点麻烦,主要是专业不对口,所以他一个人做不了主,要集体研究。

石学礼以报喜的心情把情况对何竹青说了。何竹青不动声色,先回老家也开了证明,再返回长沙与石学礼把结婚证领了,然后才对石学礼说:“你真单纯,领导说集体研究,那就是不答应的意思,并且把不答应的责任推给集体。”

何竹青那天这样说的时候,其他几个单身也在,邓光辉立刻就赞同何竹青的观点,说:“是,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说的好,做的差,主动问你有什么困难,等你真说出困难了,他又说这事情难办了,专业不对口了。屁!他自己的老婆以前也是文工团的,连学历都没有,有什么狗屁专业?不是照样在后勤当科长。我看嫂子好歹还有个学历,当资料管理员绰绰有余。石学礼你不要怕,明天我陪着你,先找工会,后找团委,不行再到党委,一个部门一个部门地找,他们不是口口声声地说关心爱护科技人员吗?现在遇到实际问题了,我看他们管不管。”

邓光辉这人胆子大,起码是假装胆子大。他说到做到,第二天就真拉着石学礼一个部门一个部门地据理力争,搞得好像是他自己的事情一样。别说,给他这么一折腾,问题还真给解决了,并且解决的结果比邓光辉、石学礼要求的还要好,没有安排何竹青当资料管理员,而是安排她在办公室,负责接待和摄影。不过,后来据消息灵通的人士说,最后问题得到解决的根本原因并不是邓光辉据理力争的结果,主要是长沙各大学那批社来社去的工农兵学员集体到省委上访的结果。由于上访的人比较多,而且这些人刚刚经历过“文化大革命”,他们中的很多人在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中都是急先锋,很能说也很能闹,会造声势,省委有些招架不住,于是借口安定团结,下了内部文件,鼓励有条件的企事业单位接收这批人,石学礼的单位虽然直属冶金部,但在很多事情上服从地方管理,想必也获悉了文件精神,于是,就汤下面,果真安排何竹青进了研究所。

尽管如此,何竹青还是非常感激邓光辉,说将来有了孩子,一定认他做干爹。而邓光辉则说:“当不当干爹无所谓,嫂子你要是真想感谢我,照你自己的样子给我介绍一个对象,我就给你磕头烧香了。”何竹青当然是满口答应。

就这样,何竹青毕业分配的事情算是得到了圆满解决,但石学礼还是闹了笑话。因为就在他们结婚不久,也就半年吧,顶多大半年,总之肯定没满十个月,他那间单身宿舍的房前屋后就挂满了“万国旗”。于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石学礼那个漂亮的老婆生产了,提前生产了,而且一下子生了俩,两个千金呢,整整一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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