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旺堆爸爸妈妈原唱 旺堆的女儿们2



  女儿突然回家,把父母高兴坏了。“我妈妈当时听到是我的声音,鞋都没穿就跑出来了。”央宗回忆说。

  从1985年开始,央宗家搬出了木如寺,搬到了拉萨的东郊。

  1985年,索南绕登是话剧团的团长,旺堆是副团长。索南从国家那里申请下了资金,给话剧团盖起了自己的办公场所,自己的排练场。在木如寺时,话剧团只能和其他文艺团体共用一间排练场,而所谓的排练场,当时也不过是木如寺里一层的一间大殿。

  “‘文革’时候,每个机关都有一块地。话剧团的地在东郊,家属区就盖在了东郊。”索南回忆说。

  曾经的东郊,现在是宽阔的柏油路江苏大道,大道上修建着拉萨最好的五星级酒店,但在央宗回来那年,这里还是一片田野,春天的时候飞起一群群小小的菜粉蝶。

  1995年的暑假,自己搭车回家的央宗,意外地知道妹妹要结婚了。

  “她跑到我前头去了。”央宗笑着说。

  1975年出生的卓嘎没有上高中,初中毕业以后,她上了一所叫做“水电技工学校”的中专。对于自己为什么没有上高中,卓嘎的说法是,那时候不流行上高中:“上了高中就得考大学,考不上大学,高中毕业也不能分配工作。但是上中专的话,中专毕业就能分配工作。所以当时学习好的同学都考了中专。”

  中专毕业后,卓嘎分到了尼木县,那是1994年。招她去的时候,县里说,这一批中专生要分到电厂去工作,去了以后才知道,唯一的电站才刚刚开始修,电厂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建立起来。

  电站工程总也没进展,卓嘎和几个新人无所事事,县里就把他们分到了农牧局管辖下的水电队。水电队没有事做,几个人天天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要不就只能在宿舍待着。

  在卓嘎的记忆里,那时尼木县还很穷,很落后。从拉萨到尼木已经通了公共汽车,可是路不好,都是土路,一路颠颠簸簸,早上8点出发,到了已经是下午。假如下雨把路面冲坏了,到尼木时,就已经是晚上了。

  “那时候,每次回拉萨以后最烦回去。”卓嘎说。

  1994年,尼木全县只有一个茶馆。旺堆送女儿到县里,想和女儿在县里吃顿饭,只能在茶馆点藏面条。卓嘎还记得,那里的面烂得像米粒。

  在尼木的大部分时间,卓嘎都待在宿舍里看书。别的女孩子们用打麻将来消磨时间,可是旺堆家里从来没有打麻将的习惯,卓嘎根本不会,也没办法和她们打成一片。到了晚上,书都看不下去,电力非常微弱,灯泡只有灯丝亮,亮度和一支蜡烛的亮度没有区别。没有电,一切现代娱乐都不可能。卓嘎带了一个录音机去,但是不用调压器,录音机根本不能工作,即使能工作,也会随时跳闸。

  不看书的时候,卓嘎就和邻居大姐聊天,带她的孩子去玩。尼木很穷,但自然条件很好,卓嘎记得那时候最开心的时刻,是夏天的雨后,带着邻居家的孩子去雨后的森林里捡蘑菇。尼木农民家里养了很多驴,卓嘎在拉萨长大,没见过驴,孩子们教她去骑驴。

  男朋友那时已经在拉萨水泥厂工作,每周休息日都坐车去看她。

  一年以后,卓嘎得知,毕业的那所中专没办法给学生发文凭。没有文凭,她就不能按照中专生的待遇对待,只能当一个技工。

  卓嘎看看邻居大姐,她是从外地嫁到尼木的,嫁过来以后,她的生活内容除了生孩子就是放牛。卓嘎一想自己将来要像她一样,就觉得失去了希望。

  卓嘎说,那时候开始,她就经常回拉萨:“在尼木待两周就特别想家,到第四周肯定会回来。回来待两三周再回去。”

  1995年,卓嘎结了婚;1996年,她生了儿子,休了一年产假。这一年里,她开始给自己找出路。

 1996年,拉萨开始出现教人学打字的“电脑班”,卓嘎去报了名。也在这一年,话剧团招演员。那一年姐姐央宗毕业回到了拉萨,在八角街小学教书,卓嘎拉着姐姐去报了名。

  很失望地,卓嘎没能考上演员,她自己把原因归结为从来没接受过系统训练。“那时候人家都不信,说你家里就有那么个‘大菩萨’,也没给你培训一下?”事实是,卓嘎确实没能得到父亲的培训。卓嘎说,从小父亲就没鼓励过她们做演员。卓嘎考演员的时候,旺堆只教了女儿怎样朗诵,其他一切都没教过。卓嘎希望父亲跟话剧团说一声,父亲却硬邦邦地说了句:“条件够就招,条件不够就不招。”

  这倒是旺堆一贯的作风。央宗说,小时候歌舞团招少年舞蹈演员,央宗去考试,别的条件都符合,就是个子稍微高了些。考官们认为,父亲那么高,女儿将来也一定会高,没有录取她。央宗想让父亲去跟歌舞团说一声,旺堆还是那句:“条件够就招,条件不够就不招。”

  旺堆说,他自己从来就没有觉得演员是一个多么好的职业。

  卓嘎开始越来越多地待在家里。1996年之后,尼木的电站修了起来,但是时不时地坏掉。卓嘎的同事打电话让卓嘎回去,卓嘎就问:“有电没电?”一听说没电,就不回去了,因为回去也没工作做。

  1999年,话剧团招打字员,卓嘎在产假里学的打字终于派上了用场。这次她条件够了,借调到了话剧团。2001年,歌舞团需要人,卓嘎正式调入歌舞团,成为一名政工干部。

  在这几年里,丈夫的工作也逐渐稳定了。1994年毕业,丈夫分到了哲蚌寺下面堆龙县的水泥厂做电工。那时候他喜欢喝酒,和卓嘎结婚以后,丈夫把酒戒掉了,工作认真,被领导调入了销售科,负责为产品质量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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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嘎的丈夫家里原本是菜农,几年前城市扩建征用土地,政府给了他家一大笔费用,卓嘎的公公婆婆现在再也不用种菜,在自家的院子里安享晚年。

  对于央宗给自己的“时髦”的评语,卓嘎不否认。她自己讲,上世纪90年代初期,拉萨的民风还很保守,女孩子们出门都要把头发编起来。卓嘎知道自己的头发好,又黑又密又长,很不甘心。有一次全家出门去“过林卡”,卓嘎就把头发披散开来,这个举动遭到了母亲的猛烈批评,卓嘎不得不把头发编起来。到了林卡,卓嘎要去公园门口接人,她一个人跑到公园门口,悄悄地又把头发散开。

  “过林卡”,就是逛公园,在公园野餐。卓嘎觉得,还是小时候过林卡好玩。那时“过林卡”要带很多吃的,所以母亲提前一天就开始准备食物,一直准备到深夜。然而拉萨日渐繁华,自己带食物逐渐不再流行。“后来什么都能买到,只带钱去了。”

  可卓嘎眼中,真正时髦的是大姐央宗:“我就是时髦,她才真的敢穿、会穿。”

  卓嘎记得,那年大姐刚刚毕业,在八角街小学教书。夏天的时候,大姐的打扮与众不同:“她那时上面穿一件很民族的斜襟小褂子,下面穿条裙裤。当时全拉萨的女孩都没有敢这么打扮的,她就敢。”

  那时候还没有“混搭”一说,民族风也没有后来那样时髦。央宗的打扮,在当年的拉萨,绝对是领风气之先。

  2000年,央宗终于结婚了,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不同于卓嘎恋爱时的偷偷摸摸,央宗把男朋友带回家时,全家人早已经为她的婚事着急得不行了。

  “我那时候都二十六七岁了。”央宗说。当年的拉萨,这个年纪的女孩,还没结婚的已经很少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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