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杀令》:学院派教条主义的完败



     冉平编剧、王坪导演的《止杀令》这部电影,是典型的学院派电影人不成功的电影作品。冉平编剧,自不用说,有《剃头匠》等学院派的文艺作品。而导演王坪则为解放军士兵出身,后经过典型的电影学院的“技术性”而非“头脑性”的教育,从而当上山东电影制片厂厂长。如果说冉平编剧的《剃头匠》能让人升起尊重感的话,则正是他的这种学院派的文艺劲头——毕竟编剧,还是要进行“头脑性”的教育的。但“头脑性”教育不足、技术性拍摄又十分科班教条的王坪导演,则让人十分惋惜了。

  先说冉平编剧。《剃头匠》为其最重要的代表作品,里边透露出来的文艺气息,正是学院的科班教育所传授给他的。但在以后的电影作品中,冉平深知“文艺”并不能给他带来财富,尚且不如随着也做编剧的女儿写点商业片的好。由文艺向商业的滑行,是冉平的自觉行为,但在这种行为中,他显示出了笨手笨脚的姿态,画虎不成反类犬。

  文艺的核心价值体系是将文艺作品最终呈现的读者(观影人)感受引入更深的思考,而商业片绝对不能引入更深的思考中去,要与观众的知识层次齐平,并且把这种“齐平”手捏成观众所喜欢的故事。美国绝大多数的商业片,都是直接找个概念或者主义,然后便手捏各种绚丽的故事。文艺片的编剧,最大的问题,不是核心思想介质的太深刻,而是能放低姿态,与观众思想齐平,但无法制造出“顺堂”的故事来。《止杀令》便是最好的代表作品。

  编剧冉平力图照搬好莱坞的故事模板,先找到一个跟观众思维深度齐平的核心理念——不杀,然后做一个关于不杀的故事。但是,《止杀令》明显概念先行、概念大于内容了。冉平呈现给我们的故事,却蹩脚得很,看着不流畅。在文艺片中,很多蹩脚,正是“文艺性”彰显的地方。而在商业片中,这些蹩脚,便是故事叙述能力的不足了,说白点,就是不会讲故事。

  纵观这部电影,拿着“不杀”这个词使劲咬牙,丘处机使出吃奶劲地让成吉思汗别杀人了,这其实也是学院派们的单向思维模式造成的。有着浓厚学院派教育气息的人,往往非此即彼,不是杀,就是不杀。其实,杀与不杀之间可以存在中间地带。

  不杀,不一定好。杀,也不一定坏。冉平一门心思地通过电影宣扬“不杀”,反而呈现出巨大的“假装”来。于文艺性一面上讲,这个“不杀”的主题则粗浅无趣了,流为一种很严重的教条与口号。整部电影作品,并未给影迷呈现“杀”到底有多坏,相反,给我们带来了“不杀”的絮絮叨叨。这便造成“杀”与“不杀”之间,影迷的审美感受中,更倾向于“杀”的痛快。这虽然不是编剧制造故事的时候有意为之,却是努力效仿好莱坞故事所造成的。

  最优秀的商业电影,未尝不是最文艺的。如果冉平真能以“杀”的名义来印证“不杀”的正确性的话,或许会得到与初衷一致的效果。

  关于王坪,我没什么可说的。拍摄按部就班,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甚至把控不住电影的整个节奏,一直在效颦“宏大叙事”的拍摄手法,却不知道,小桥段用大手段就会显得生硬与夸大。我总觉得,学院派的老师拍些文艺片可能会更好。

 《止杀令》:学院派教条主义的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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