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乔纳森8226;施瓦茨希望通过开放软件重振Sun电子计算机公司
乔纳森8226;施瓦茨有很多绝妙的想法。他认为他的Sun电子计算机公司与一本杂志的出版商实际没有多大区别。在他看来，这两者都在从事出售知识产权的业务：一个是以技术形式，一个是以文章形式。它们每天所做的一切，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让尽可能多的人使用它们的产品。
对Sun公司而言，其服务器操作系统的用户越多，就意味着为它编写程序的软件开发员越多，从理论上讲，也将导致更多使用其软件的公司不得不从该公司购买机器，并与之签订服务合同。基于这一原因，两年前，在施瓦茨的极力主张下，Sun公司将其王牌产品Solaris操作系统的几个版本对外开放。不到一年，又将一些SPARC微处理器的设计方案对外开放。 2006年11月份，该公司甚至将其10多年前开发的、已在全世界广泛使用的Java网络软件开放。在每次开放过程中，Sun公司不仅免费提供软件，而且还将软件的源代码提供给开发人员，因此每个人都可以对软件提出改进意见并从中受益。施瓦茨经常喜欢说：“即使你们没有因此得到有形的回报，这其中也蕴藏着巨大的价值。”这种思维会使一个首席执行官做出一些非凡之举。42岁的施瓦茨将会告诉你，与其费力地说服几百个首席信息官（一些真正从Sun公司购买产品的人），还不如设法去吸引一个可能在手机上使用Java玩游戏或聊天的青年人。因此，施瓦茨几乎每天晚上都忙着写博客，而不是会见客户。他说：“我们这个行业正在发生变化，最终的决策将不再在高尔夫球场上做出，而是由大众来决定。能有高超的高尔夫球技当然好，但是我没有。那不是我的风格。”不过，要想证明这些想法能够成功，还必须说服一群非常重要的人，即Sun公司的投资者。施瓦茨已经遏制住了公司长达一年的衰退势头。他采取措施削减成本、改善经营，使Sun公司扭亏为盈。 2006年，该公司尚亏损8.64亿美元，但到2007年6月份截止的财政年度，公司已经实现盈利4.73亿美元。不过，公司的股价还在5.75美元上下浮动，而当2006年4月施瓦茨接管公司时，其价格为5美元。目前，公司的增长尚缺乏动力：2007年第四季度的销售额预计增长不到3%，相比之下，惠普和IBM的销售额增长率分别为12%和6%。尽管年销售额达到140亿美元，但是目前Sun公司对于硅谷的撼动作用依然有限。目前，高科技乃至更加广泛的领域内都有许多人在关注施瓦茨能否完成重振Sun公司的使命。原因之一在于，他的所作所为堪称是对网络时代诞生的管理模式进行的一次测试；另一方面，如果他能够将Sun公司重塑为一个值得信赖的潮流创造者，这将为硅谷催生出一次气势更加恢弘的复苏。Sun公司曾经在世界科技领域独领风骚，20世纪80年代初期，它凭借其生产的计算机工作站横空出世，并以低廉的价格击败了DigitalEquipment公司等业界巨头。从某种意义上讲，Sun公司是第一家互联网公司，因为它为实现“网络即计算机”这一座右铭提供了基本技术。 “精力旺盛”Sun公司的4位创始人——好斗的斯科特8226;麦克尼利、软件天才比尔8226;乔伊、风险投资家维诺德8226;科斯拉和硬件专家安德列斯8226;本哈塔什姆（在离开公司9年后于2004年又重返Sun公司）——都是天才式的人物。他们与早期硅谷巨头（例如英特尔）的精英们进行过较量。Sun公司逐渐成长为世界第四大计算机制造商，但是后来由于经营不善导致其产品成本太高，从而未能正确把握计算机市场向低成本技术（例如英特尔芯片和Linux操作系统）转变的趋势。Sun公司的销售额从2000年的182亿美元下降到了2005年的110亿元。即便如此，麦克尼利仍然不愿意收缩庞大的研发预算。从2003年到2006年，绝大多数硅谷公司逐渐从网络灾难中解脱出来。而在此期间，Sun公司却损失了47亿美元。另一个值得关注的原因是：无论成功与否，施瓦茨都可能做得非常张扬。很明显，他是一个希望被关注的人。 当施瓦茨还只是LighthouseDesign公司的一名年轻企业家时，他曾努力说服史蒂夫8226;乔布斯推广并支持使用其软件，乔布斯的NeXTComputer公司的一名职员在一封题为“不要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将电话联系你”的邮件中拼错了他的名字。施瓦茨在回复邮件中将拼错的字母反复放大，直到字母高达1英寸时为止。施瓦茨后来成功地说服乔布斯与他合作，但是他们在定价问题上争执得非常激烈，以至于在一段时期内他们只通过NeXT的开发员协调经理克里斯8226;麦克阿斯奇进行沟通。麦克阿斯奇回忆说：“他是一个精力旺盛的人，与他打交道让乔布斯颇感头疼。”在Sun公司1996年收购Lighthouse公司后的若干年里，施瓦茨始终保持一个煽动者的角色。他在Sun公司的前8年里，穿梭于9个职位之间，积极鼓吹他和其他人所希望看到的变化，甚至同时还为建立紧密同盟打下了基础。当麦克尼利的经营策略未能见效时，公司的许多经理纷纷离去。但施瓦茨留了下来，他积极主张公司削减成本、开放Solaris操作系统，并努力销售较为低廉的、基于英特尔芯片的系统。 彼得8226;亚雷德曾经是Sun公司的一名软件经理，于2003年离开公司，他说：“在外界看来，施瓦茨是公司的坚定支持者，但在公司内部，他是仅有的几个能够站出来并指出问题的人。”施瓦茨在试图挽留亚雷德时曾说：“你以为我想与一群喜欢打高尔夫球的中年人一起工作吗？让我们一起来改变这个地方吧。”尽管与施瓦茨在策略上存在分歧，但麦克尼利仍然认为他是一个有魄力的领导，在以网络为中心这一理念上与自己有着一致的观点。然而，两者之间的差异非常明显。麦克尼利目前仍担任公司董事会主席并每天与施瓦茨交谈，他不仅是一名高尔夫球高手，也是一名曲棍球爱好者，并热衷于与大客户闲谈。1999年结婚并已经有两个孩子的施瓦茨则更喜欢在旧金山的诺亚谷附近慢跑，乐于参加学校活动或是出入一些时髦的餐馆。 施瓦茨说他没有iPod，但对网络却非常痴迷。内部人士透露，麦克尼利无法忍受权力掮客们在诸如达沃斯峰会等活动上的自负表现，而施瓦茨却热衷于有机会去会见一些重要人物，例如《纽约时报》的主席小苏尔兹伯格和巴西总统卢拉。知情人士说，有些人可能认为施瓦茨有点傲慢自大，但是这种傲慢实际上也恰恰估现出他的智慧、诚实和毫不退缩。麦克尼利说：“我喜欢寸头，而施瓦茨喜欢留马尾辫。我与五角大楼的人混得很熟，他与软件开发员打成一片。我们把所有的关系都覆盖到了。”在麦克尼利担任首席执行官时，他不停地发表一些有关英特尔和微软公司的无聊谈论，使Sun公司始终处于新闻焦点。他甚至有一次把微软的管理层称作“巴尔默的小混混”。然而，施瓦茨却不这样做。他故意避免谈论竞争，将之视为创建“品牌机会的浪费”。他努力与麦克尼利以前的竞争对手结成联盟。 2007年1月，他签订了一桩生意，制造并共同销售以Solaris软件和英特尔芯片为基础的服务器。同年8月，IBM宣布将在一些机器上销售Solaris软件。分析人士认为，施瓦茨可能不久以后就会与戴尔公司展开合作。英特尔公司首席执行官欧德宁说：“我必须要说的是，在我们新的合作关系中，有一点让我感到更加欣慰，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从未看到麦克尼利发出任何充满谩骂和诽谤的消息。”最小限度的指导最近，施瓦茨决定将Sun公司的股票代码由SUNW改为JAVA。这一决定确实引起了一次小小的骚动。Sun公司的股票一直是交易最为活跃的股票之一。施瓦茨认为，这一改变将有助于把数十亿人的目光集中到手机或其他挂件上出现的这个标识。预想到可能出现反对声，他在一篇博客文章中写到：“知道Java的人要远远多于知道Sun公司的人。”但是，该文的回复贴子中有364篇对这一举动进行了嘲讽，认为它只能称作是一种销售策略，没有任何更大意义，因为自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Java就不再是一个具有吸引力的技术话题。施瓦茨当初入主总裁办公室并不能让每个人都心服口服。他带着聪明的自信而来，但是这种自信使那些对他履历上缺乏重大业绩而感到忧虑的人非常厌倦。施瓦茨也极其钟情互联网。在互联网繁荣时期，他购买了如此多的股票，以至于公司在2001年至2002年不得不向他提供400万美元的贷款，以帮助他支付需要增加的保证金。Sun公司以前的一名经理说：“我认为他需要一个资产负债表检查员。他充满魅力，非常聪明，但是我认为他缺乏深度和内涵。” 施瓦茨认为，Sun公司所取得的进步是来之不易的。当有人认为他固执己见的风格已经接近于傲慢自大时，他回应说：“一个比你年轻10岁的人内心的果敢看上去就是傲慢。但是，我很难容忍别人去那样想。”麦克尼利认为，施瓦茨在公司内部所面对的最大挑战是如何享受到作为Sun公司创始人之一的麦克尼利所享受的“忠诚和激情”。他说：“我曾经教过他的唯一一件事情是如何使自己拥有足够的客户和雇员，当你要求他们做一些棘手的工作时，他们能够全力以赴。博客会有点用，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须要亲力亲为。”施瓦茨和他的批评者们都认为，Sun公司的复兴需要更多的软件开发员和公司使用它的Solaris系统。这一方面能够增加其他公司购买基于Solaris系统的服务器的几率，目前服务器在Sun公司收入中占46%；另一方面，至少能够促进Solaris支持合同获得升级、电话帮助等等。沉寂几年之后，Sun公司第一次取得了一些进展。根据EvansData的统计，到2007年春天，使用Solaris系统的开发员已经从2006年的1.8%增长到3.4%。实际上，Ning、Linked-in和Twitter等热门Web2.0公司都在使用Solaris系统。Sun公司还在一些工程院校卷土重来。上个世纪90年代末，Solaris系统曾在这一领域占据主宰地位。 2006年，Sun公司暂时考虑为每一个从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学生提供工作机会。公司曾经一度决定放弃这一考虑，但后来仍然带着压力将59名毕业生中的绝大多数人全部雇用。施瓦茨说：“我们过去有着同样的经历：‘嗨，也许我们又成为热门了！’”麦克尼利对Linux系统不屑一顾，但是施瓦茨却努力将上百万的开放源代码的开发员和用户争取到自己的门下。Sun公司正在开发一种名为ProjectIndiana的Solaris系统版本。这一版本将一改过去沉闷的外表，让人感受到Linux的更加友善的界面。自由软件基金会的常务理事彼得8226;布朗说：“Solaris系统内部蕴藏着巨大的利益。它理所当然要受到人们更多的关注。”该基金会是一个软件关注组织，致力于对Linux开发员的成果进行整合。丰富的免费下载问题是，下载量是多少？Sun公司指出，迄今Solaris系统已经被人从公司网站上下载了将近1100万次。但是IDC公司的调查表明，2006年，只有3.6万次下载签订了收费服务合同。与之相比，红帽公司（RedHatInc.）和其他公司与“免费”Linux操作系统的供应商签署了110万个合同。资深软件分析师丹8226;库兹涅茨基说：“为了对Solaris系统的新性能进行检验并重新安装，我在上个星期下载了3次。下载一次不起作用。” 另外，绝大多数的下载都是在戴尔、惠普和IBM的计算机上进行的，这些机器上安装的芯片大都来自英特尔公司和AMD公司。要想真正地获得回报，Sun公司需要劝说那些下载者购买它的机器。如果他们能够购买使用Sun公司SPARC芯片的机器，Sun公司将更为有利可图。但是，不会有多少人那样做。这就迫使Sun公司使用一些新策略来保持其高利润。其中的一个措施是将Solaris系统从服务器延伸到其他类型的机器上。在过去6个月中，一套名为Thumper的、基于Solaris系统的储存设备的销售额从零跃升至1亿美元。但是，对于公司140亿美元的总销售额来说，这只是杯水车薪。批评家因此认为施瓦茨的改革举措力度太小、来得太晚。他们说，如果Sun公司能够在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就大张旗鼓地开放Solaris系统，那么就能够遏制住Linux和Windows系统的兴起。现在，施瓦茨不得不与竞争者们所谓的“Sun时代已经过去”的说法进行抗争。Linux基金会（一个致力于竞争软件系统发展的协会）主席吉姆8226;泽林说：“当我把这些强大的对手抛在身后时，我感觉又回到了高中时代。我感到没有人能够再追上来。施瓦茨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但是我想他们也许只能止步于此。” 作者：彼得8226;伯罗斯（PeterBurrows）
翻译：田乐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