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古诗十九首之七 古诗十九首明月皎夜光

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古诗十九首之七) 古诗十九首明月皎夜光

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


《明月皎夜光》之七
  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
  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
  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
  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
  昔我同门友,高举振六翮.
  不念携手好,弃我如遗迹.
  南箕北有斗,牵牛不负轭.
  良无盘石固,虚名复何益.

一位失意的士子,独对着清寂的秋夜。

深秋时节,明月夜里,独对冰魄,心里心外一片澄明。月色皎洁,蟋蟀低吟,耳畔是一个曲清切的弦歌,寂寞,有时候是一个陷阱,一不小心就会坠落。当寂寞的人在寂寞中沉沦,那不是痛苦,而是一种释放,一种纾解。

景清,心凉,月明,虫嘶,寂寞成了美丽的痛。

人生中,有多少的时刻,能够这样自己对着自己,自己叹着自己,自己抚慰着自己,在只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里,把一切看得如此透澈?

夜空是璀璨的舞台,北斗横转,由“玉衡”、“开阳”“摇光”三星组成的斗柄,正指向天象十二方位中的“孟冬”,满天闪烁的星辰都在陪伴,而自己是一个孤独的舞者,忘情地想要倾诉尽人生种种的际遇,在失意与惆怅的巅峰处找到潜遁的缝隙,把所有的悲伤与忧郁留给这样的夜。

我十分愿意相信,这是一个初秋的后半夜,夜深人静,初秋是一杯口味清淡的米酒,既有了十足的酒味,也不至于喝醉。叶嘉莹说孟冬不是指的季节,而是指的孟秋七月的夜半以后到凌晨之前的这一段时间,玉衡正慢慢地离开代表孟秋的“申”的方位,慢慢移向代表孟冬的“亥”的方位。

特别喜欢这样的解释,初秋,夜深,白露正为霜,凉意沁骨,身披漫天的月光,花木依旧扶疏,不小心碰落的草木上的露珠,那是白露凝成,这一份凉意是无意的提醒,又是秋季了!

初秋,是一份褪尽繁华后的清寂,秋月,是一份清寂里的直抵心灵的宁静。这是属于忧伤、失意和安静的。

这个失意的士子,在这个失意的月下,必定是一种无言的寂寞。

凄伤,却美丽。

文人是偏爱这样的秋夜的,因为文人大抵失意,大抵有太多的忧伤。文人的心纤细敏感,一风一雨,一草一木,清露晓寒,莫不能触及到心底里那根脆弱的弦,秋夜的安谧清净,稍一呼应,便成一曲弦歌。

譬如那首著名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与其说是写了一种思念,不如说是写了一种失意,人当失意之冷,必当寻求人世之暖,对于苏轼来说,他和当权的王安石在变法问题产生了分歧,不能容于朝廷,自请外放,他是希望能够离弟弟苏辙的任地近一些的,可是,事与愿违,他外放的密州和苏辙任地相距遥遥,一转眼,两个人已经七年未见,所以,才有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月下喝酒、醉舞、问天、和千古失意的浩叹,“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那年的秋夜,月色如旧,只是这份失意与心酸,和由此传达出的骨肉相思,我们读来不过是一种含泪的悠悠叹息,不能想见,不能相亲,那便望月祝福吧,愿我们长长久久,共此一轮明月,纵不能相聚,至少可以对月相思。

彼时苏轼月下的失意,是由王安石所起,殊不知,他日,王安石会有更大的失意。

所以,他借着《明妃曲》来说,“君不见,咫尺长门闭阿娇,人生失意无南北”,陈阿娇是馆陶公主的女儿,汉武帝曾经许诺,若得阿娇,必金屋藏之。阿娇是得到了,可是她不懂得对自己的夫君皇帝低一低眉,再给几许温柔,仗着自己的母亲馆陶公主曾经帮助汉武帝夺得了天下,骄横跋扈,脾气乖戾。要一国之君做一个小丈夫,像刘彻这样的个性,是做不到的,那只能在忍无可忍之后,打入冷宫,永驻长门,即使是一曲《长门赋》,也到底唤不回结发之情了。

而王昭君呢?不过是一个画师毛延寿,便蹉跎成恨,即使老死宫中,怕也难见汉帝一面了,不如,携一把琵琶,骑一匹瘦马,去远嫁匈奴。

陈阿娇和王昭君,都是失意的人,得意与失意,不分南北,不分尊卑,也不过是转角之间。

失意的文人古今皆多,如果残忍一些,我们是不是还要感谢文人们的失意,因了他们的失意,后世才有了这么多的绝美诗文。

而我们那位失意的士子,踩着清秋的白露,默默无语地在月下徘徊,婆娑的枝叶间,传来时断时续的寒蝉凄切的哀鸣,往日的燕子(玄鸟)都已经不见了,这本是一个秋雁南归的时节。

草露蝉鸣,北燕难回,倏忽又是一秋。

他在问:燕子都飞往哪里了呢?这样怅然的一问,不过是为了掩盖心底的惊悚:原来,自己游宦京华,转眼又经几度寒暑?时光如此的迅疾,自己又有几多流离辗转的客中的凄楚,久滞京华,夜深难眠,能够做些什么呢?

在这秋夜里,失意与寂寞如此的清晰,独对秋月,一只蘸了士子清泪的笔,在清寂的心上铺开一纸素笺,月色皎洁,蟋蟀低吟,白露沾草,玄鸟远逝,寒蝉凄切,众星历历,无处不孤寂,无处不伤情,那轻轻的笔触,只拨得心里隐隐地疼痛,却愿意把这疼痛酿出的苦酒,在月下,一饮而尽。

自从广寒宫里住上了吞药独自飞升的嫦娥,那月亮便孤寂成一种心痛,更何况是木叶萧疏的清秋,是独自淹留京华,还加上一腔的失意。

当孤寂相遇了孤寂,当失意邂逅了失意,便是碰痛、碰痛。

清秋、皎月,极易触发这样的碰痛。

譬如后世,唐代的王建有一首《十五夜望月》,写得极是清美。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这首诗是写给他的朋友杜郎中的,为什么写给他,是因为离情别绪么?恐怕也就是想要告诉朋友自己的孤寂罢了。
一个人,在一个中秋的夜里,独味一份凄清,月色中庭,地下好似铺上了一层霜雪,树上的寒鸦也已经歇息了,夜渐渐深了,秋天的冷露无声打湿了桂花,这样清丽、凄冷的秋夜,会有多少人正望着一轮明月,又有多少的相思落入谁家的秋院?
这是那些心上有太多繁华的人写不出的境界,这清寂,是月下的秋景,如何不也是心上的秋景呢?
王建这个人,自小家贫,长大后“从军走马十三年”,尝尽颠沛流离之苦,居乡则“终日忧衣食”,无法温饱,四十岁以后才“白发初为吏”,但也是一直沉沦下僚,只做一些县丞、司马之类的小官,郁郁难得志。
这样的人,纵然生于大唐,恐怕也不免终生失意,故笔下的秋景才得如此凄清、冷丽。
但我还是喜欢这种心底清寂而生发出来的美。
人在得到太多的时候,往往却迷失了自己,相反,人在失去太多的时候,往往找到了自己。
我深信,诗为心相。
诗里所写的不过是内心的折射,若不如此,和王建一样终生落魄的李商隐,怎么会写出“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的句子,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怨叹。
又譬如苏轼,一生里,得意的时候少,失意的时候多,可是,他的好诗章都是在失意时留下的,且不说他的《前赤壁赋》、《后赤壁赋》和《念奴娇 赤壁怀古》都是被贬黄州时所写,他的朋友李公麟在他去世前两个月,曾为他的画像题诗:“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黄州是苏轼“乌台诗案”后,被贬之地,政治上,人生中,这里都是他落魄惊魂之所。惠州是相伴他二十三年的爱妾朝云埋骨之地,美如春园的朝云是他一生的红颜知己,朝云去后,红袖无人殷勤。儋州远在今天的海南岛,苏轼自知此去,山远水长,权当作生离死别,甚至临行前立了遗嘱,安排了后事。
可是,我们今天,似乎应该感谢苏轼的生命里有了黄州、惠州、儋州和其他那些失意之地,除了一些脍炙人口的名篇,那些秋夜的月下,失意的苏轼留下了太多的美丽的句子。
最是喜欢苏轼的《永遇乐》里的“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
这应该也是一个初秋的夜里,月如霜绡,风如水凉,夜色里,曲港跳鱼,圆荷泻露,都无人见到,与其说这是夜的寂寞,不如说是人的寂寞。自从熙宁二年,自请外放,辗转经年,又无法和兄弟团圆,内心的寂寞失意,怕也只有这样清寂的夜色可以抚慰了。
一个失意的人遇到寂寞的景,也是一种相互的懂得和慰藉。
比起后来惊惶凄凉的黄州,这样的失意也是一种奢侈了。
黄州秋天的夜月下,也留下了《卜算子》:“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那个时候,他因为乌台诗案,差点丧命,被贬黄州,内心是战战兢兢,连他的朋友邀请他去武昌居住,他也不敢去,生怕好事者添油加醋,传到京师,再遭不测。在这个秋天的月下,他“惊”、“恨”、“寒”、“寂寞”、“冷”,天上一轮缺月,人间梧桐叶疏,自己孤身只影,如履薄冰,像一只飘渺的孤鸿,拣尽了高枝,终是忍着寂寞和寒冷,暂时寄身于沙洲上。
有意思的是,这样一首失意的词,却被附会成另外一个美丽的故事:说词中的“孤鸿”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子,是温都监的女儿,颇有姿色,不肯轻易许人,自见苏轼,便一往情深,时常徘徊窗外,听苏轼吟咏,痴立中宵。后来,苏轼被贬儋州,渡海南行,她自忖此生无缘,伤心之至,竟香消玉殒,葬于沙洲之侧。
这个故事很是凄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南宋那些说“评话”的人的敷衍附会,但苏轼确实是个多情的人,他的结发妻子王弗,在嫁给他11年后撒手西去,他为她亲手栽下了三万株松苗,在她埋骨的短松冈,并写下“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断肠的句子。他的第二任妻子王闰之,又不幸早逝,他泪尽目干,在给她的悼词中说:生则同室,死则同穴。并请画家李公麟画了十张足以传世的罗汉像献给妻子的亡魂。自己在十一年后逝去,由他的弟弟苏辙,将他的灵柩和王闰之的埋在了一起。而对于他的侍妾朝云,他不仅赞她“目似晨曦,美如春园。”还为她写下了“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美丽句子,等到朝云三十四岁离逝,他又在六如亭上发出了“不合时宜,惟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的浩叹。
对于他生命中的女人,他无一不多情、深情。在那个可以妻妾成群,男人主宰一切的男权社会,一个男子,能够如此珍惜、珍重自己的女人,到底是很难得的事。
李白一生风流不羁,流连山水,醉酒、狂歌、高隐、出仕,人生繁华时,不曾牵挂过女人,放逐、赐还、逐月、卧病,人生失意时,也没有女人的陪伴。他一辈子写了那么多传世的诗篇,却没有一首著名的情诗。
我想,李白,是个极度的大男子主义者,他不屑也不会如此珍爱哪一个女人,所以,他的身后尽管也有四个女人,但不过是简化成了许氏、刘氏、宗氏这样的符号,甚至山东兖州的那位妻子,连姓氏也不可考了。
不像苏轼,尽管生命里只有三个女人,但每一段感情都有了一个圆满的交代,对于她们,他没有亏欠,他对她们,付出的是真情。
无情未必真豪杰,读苏轼,觉得他是一个人,有血有肉,可亲可爱。读李白,觉得他是天上的星辰,可仰望,却遥不可及。
倘苏轼在那个“缺月挂疏桐”的初秋的夜里,真的是思念一个为情而殇的少女,到也真有几分凄凉和浪漫,虽然,推敲起来,似乎是没有可能的。宝玉说:“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为这个多情凄美的故事,我们也许该感激南宋那些“评话”的人的聪明的杜撰了。
那么,十九首里的士子,有着怎样的秋月下的寂寞呢?
“昔我同门友,高举振六翮”,求宦京华,岁月蹉跎中,曾经和他携手携手同游的同门好友,已经先振翅高飞,扶摇而上青云了。
这应当是好事,朝中有人好做官,好友飞黄腾达,自然会从青云中垂下五彩丝绳,拉上士子一起比翼齐飞,翱翔于京师,可是,“不念携手好,弃我如遗迹”,昔日携手的好友,将自己当作走路时遗留在身后的脚印,根本不屑一顾,更别说援引和提携了!
人当落魄,最是能见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从最后一句中“良无盘石固,虚名复何益”可以猜想,之所以,士子的心中如此的愤恨,实在是因为曾经的友谊非同一般,当初,信誓旦旦,同门情谊“坚如磐石”,自然界的磐石自然坚韧如初,无可转移,可是,人心到底不如石,是极易改变和侵蚀的。
许多人,可以同贫贱,却不能共富贵。
被同门好友无情的遗弃,“同门”虚名犹存,“磐石”友谊安在?所有的期待和希望,渐渐化为了泡影,悲伤的士子仕宦无门,在飘摇的末世,人生的出路本就微渺,任何的希望都是救命的稻草,这样的遗弃和欺骗,是一份彻骨的寒冷,有着无法言说的被愚弄和欺骗的伤痛和悲哀!
可是,能够怎么样呢?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更何况这是一个乱世,即使是被同门好友无情地抛弃,也是哀告无门的,人人只求自保,谁还管得了谁呢?
文人也是得经历自汉末到魏晋的千锤百炼,烈火焚烧,才能淬就后来的魏晋风骨。
这让我想到羊祜这个人,想到他和王献之之间的事。
羊祜是西晋著名的谋略家,正是他积极地屯田备战,举贤任能,才使得司马炎一举夺得了东吴,统一了全国。虽然,这统一羊祜自己没看到,因为那是在他死后的第二年的事了。
关于他的有才,还有个有趣的故事,说是羊祜路经野王县是时候,当时魏国大将郭准的侄子郭奕见到他,大为感叹:“羊祜不次于我啊!”没过多久,他对羊祜念念不忘,又跑到他的寓所去见,这回又生出感慨:“羊祜比天下之人强多了!”后来,羊祜离开的时候,郭奕又跑去送行,这一送,居然就送了好几百里地,心里还在佩服:“羊祜也不比古代圣贤颜回差啊!”结果,因为他擅自离开野王县境而被免职,虽然,这个郭奕确实有些神经质,但也可见他对羊祜之才迷恋之深。
可是,到了东晋,王献之曾经对王恭说:“羊祜这个人确实不错,但又跟你我有什么关系呢?所以,他不如铜雀台的歌妓。”
王献之在意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独立存在,你是你,我是我,你的优秀与我无关,你的失意更与我无关,尊重生命本身的独立性,是一种自信,一种旷达,一种风度。
倘那个秋月下落魄的士子,也有这样的生命独立意识,怕内心的伤痛要解开许多吧。可是,在汉末那个乱世,只是个体生命觉醒前最黑暗的时候,他只能沉陷于被抛弃的伤悲和愤激中,在人情和世俗的荒凉中,在世道的艰难中,彷徨无助。
即使有羊祜之才,在著名的《让开府表》中,他还是有那样一句失意的哀叹:
“天下不如意事,十常居八九。”
汉风悠悠,在浩荡的风的尽头,羊祜的这句话说得太寂寞。
更寂寞的还是月下那个失意的士子,他既无法逃开世道的羁绊,也无法解得个体的独立存在,更无法释怀同门相弃的残酷。
月光清冷,印出他孑然的身影,头上依然众星历历,也许,是不经意,他看到了“箕星”、“斗星”和“牵牛星”,他的怨怒忽然有了发泄之所在。
《小雅·大东》说:“维南有箕,不可以颠扬;维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浆”、“皖彼牵牛,不以服箱(车)”。箕星、斗星和牵牛星,它们既不能颠扬、斟酌和拉车,为什么还要取这样的名字呢?
“南箕北有斗,牵牛不负扼!”他不禁也这样指责起渺渺苍穹中的星辰来,它们也太奇怪了,没有颠扬、斟酌、拉车之实,却偏要担着这样的虚名!
然而,星星无语,却又仿佛在嘲笑着这个士子:你不也担着“同门友”的虚名,却被同门好友抛诸脑后了么?
月色不解人心之苦,兀自洒落一地柔光,士子和三星,相互伤害又相互慰藉。
促织依旧鸣于东壁,秋夜一片凄清。
一天的星光、一地的月色,悲哀,弥漫于天地之间。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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