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聚会宴席时,我们这里有一个现象,非常惹人眼 球,当酒到半酣时就有人会提议,来,咱五师大的都举杯,干一个!于是同席的认识不认识的各届五师生都会举杯满饮,大家内心都以自己是五寨师范毕业的学生而自豪。
我们那几茬学生,往往昵称五寨师范为‘五师大’是有含义的,首先因为这儿是培养晋西北师资人才的摇篮,其次还因为上世纪八十年代五寨师范特牛,五师是提前录取从各个县初中毕业生里面选拔的优等生,所招的学生毕业之后都要回到家乡充实师资队伍,大家都明白,考上五师就意味着抱上了‘铁饭碗’,成了公家人,有得必有失,多数同学也就与大学无缘了,遗憾之余,心底里都暗暗地把五师当作大学来读。
好的学校是有特殊味道的,五寨师范的味道让我深深迷醉,它的人情味、学府味、文艺味、爱情味,闲暇时每每忆起回味不尽。
记得,入学那天,学校派车从汽车站将我们新生接至校园,办完入学手续,我背着被褥提着行礼要找宿舍,正当我蒙头转向时,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老师迎着我走来,他一边问候一边亲自接过我手里的提包,送我到学生宿舍,我当时激动不已,急忙拿出提包里的槟果给老师吃,老师摆了摆手,安顿一番笑着离开了宿舍。第二天开学典礼大会上,我从主席台上才认出,原来替我拿行礼的是张琛校长。
五师的学府味特别浓,学生考试严格,教师教学严谨:我们的班主任袁如云老师,政治课深入浅出讲用结合,他成套的哲学理论无疑影响了我们,袁老师在学习上严要求,生活上给予我们温暖,至今不能忘怀,假日期满到校我还在他家吃过袁师母给做的鸡蛋炒大米饭呢,香喷喷的;给我们上教育学课的郭尚明老师和蔼可亲,一上讲台就脱帽,是一位把知识贯穿于谈笑风生中的大学者;受过文革刺激的刘锦文老师,代我们语文课,讲到动情处,刘老师会泣不成声,他对学生的作文逐词逐段逐句批改,如作论文一般,那种严谨的工作作风让我们受益无穷;王彦炯老师代我们的的物理课,他的推理一法令人折服;王平忠老师的化学实验奇妙顿生;年青帅气的竺老师,心理学课讲起来如山溪水流沁人心脾;朱建民老师的音乐课回回让我们释放青春激情;就连乏味的数学课,在张新会老师的讲解下,同学们都听的聚精会神;体育课不必说了,学校每年的春季运动会和秋季运动会,早已成为五寨地区的一件体育盛事。
多少年来,五师那一排排古朴的建筑,历经沧桑的校门古槐,充满神秘感的教务处,还有学识渊博的老师,留在我的脑海,每当想起就让人肃然起敬,就是用清华的厚重和北大的风流作比五师也不为过。
的确,五寨师范的文艺味特别浓厚,夜幕降临,那悠扬的笛声、悦耳的琴声、男女生练嗓的歌声,在校园里处处弥漫着,书法室有人挥毫、绘画室有人泼墨,图书馆人气满满,那安静的秩序让人惊讶。最显文艺范的当数音乐课了,老师使用钢琴,我们每个学生一架脚踏风琴,那感觉犹如进入维也纳音乐厅一般,琴声响起,同学们都进入了忘我的境地。每年开学时学校会组织一场欢迎新生入学的大型文艺晚会,整场晚会大都由二三年级学生演出,无论节目内容还是演出水平,都让来自山区的新生如临悉尼大剧院观看演出,个个心潮澎湃,兴奋不已。
文艺味道浓厚的地方,爱情的味道也相对容易产生。入学的晚会上有两个女生非常出众,她们为新生致了欢迎词,还分别独唱了当年流行歌曲《外婆的澎湖湾》,还有一首外国歌曲,后来才知道,一位叫钟华,还有一位姓孙的同学,她们不仅长得美丽,尤其普通话讲的特别流利,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们五号寝室的平子看了演出,整晚不睡,辗转难眠,口中念念有词,他对钟华着了迷,平子说,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毕业以后娶钟华这样的女生做老婆。其实,每个男生内心深处都暗暗地记着父母亲送别时的嘱托:好哈念书,等毕业了好歹给咱引回个媳妇子来。有这样的理念作思想基础,五师校园充满爱情的甜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