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连的矛盾性格分析 于连形象分析

于连的矛盾性格分析

在世界众多文学名著之下,总有一些人物形象让人读起来爱恨交织,欲罢不能,他们让后世花费大量的笔墨和口舌来谈论不休,他们要么是在上进与堕落间轮回,要么是在爱情与事业之间徘徊,或者是在个人与社会之间挣脱。在这期间,他们使读者对善恶是非和美丑真伪的清醒意识变得模糊难辨,毫无疑问,《红与黑》中的于连便是这排行列中的一员。

一、于连的矛盾性格展示

司汤达赋予了于连极为鲜活的个性。在法国那个极为严酷的社会环境下,于连以一个下等平民的卑贱身份却持有者反抗压制的强烈自尊心;他怀着外省乡下人那种天然的善良淳朴,却在巴黎浮华的社会里表现得伪善虚荣;他既勇敢易斗,又怯懦易哭;他内心真诚却又谎话连篇;他自信又软弱;他一面妥协,一面又接着反抗;他表现得成熟世故,实际上却还天真无邪;他一向敏感多疑,却也会因为简单的漏洞被人诱骗;他高傲自负,却又时刻提醒自己要谨慎行事;他适应性很强,但排斥性未免更胜一筹;他本性善良,但他那突如其来的邪恶与可怕的眼神往往使人无招架之力;如果单用古怪、奇特、复杂这些笼统的字眼来覆盖于连那不易捉摸的性格未免牵强不足。

诚然,于连的性格是复杂的,这种复杂性不仅表现在他自身性格的双重性,而且还表现在深层矛盾的分裂性上。一个人若具有一种性格明显是单调的、乏味的。但若具有双重性格又是不易的,这要求他的性格必须在两个极端上针锋相对,比如一个人的性格既勇敢自信,又怯懦软弱,他可以一脸忧郁,也可以顿生快乐。而分裂性格则不简单局限于内心所生发的双重性,更进一步使行动具有某种神经质的行为,这种行为往往显得怪癖、生冷,难以捉摸其轨迹,他有时会给你意想不到的善念,也会给你突如其来的冷落或者愤怒。

首先来看于连性格的双重性,其双重性格的典型便是自尊与自卑。于连·索雷尔这个姓名本身就没有“德”来加标注,而且于连又是木匠的儿子,在面对市长或者侯爵这样家庭的时候,他对别人的一言一行几乎理解为对自己出身的蔑视,再加上于连天生孱弱,又受到父亲的打骂和哥哥们的欺负,更加深了于连那种灰色意识里自卑的情调。但任何人天生都不是任人欺压和蔑视的,于连要反抗,这种自尊心就表现得极为强烈,如当德·雷纳尔夫人怀疑“您真的懂拉丁文吗”的时候,敏感的于连对这种刺伤自尊心的回答是断然的,“是的,夫人,我懂拉丁文和本堂神父先生不相上下,甚至有时候他还客气地说我比他好呢”;在德·雷纳尔夫人以关怀的名义要送于连几件内衣时,多疑的于连的回答是无情的,“我出身卑微,夫人,但我并不卑贱”。书中强调于连自尊心的事端可谓比比皆是。

具有自卑心理的于连是怯懦的,软弱的,在于连第一次来到市长家门口时,那种因恐惧胆怯而产生的眼泪不由自主地便淌了下来;而于连在巴黎的那次决斗和几次约会经历无疑又是勇敢的。

作为乡下人,于连生性是真诚的, 淳朴的,他看不惯上层社会那种伪善、虚荣的心态,而后来他自己竟也身陷其中了。他是崇拜拿破仑的无神论者,却虔诚地说:“我在教堂,只看见天主”,而且还把拉丁文背到指字成文的地步。于连最初是痛恨贵族人士摆架子欺压下层人士的,而且还蔑视地说:“有钱人就是这样”,可是等到他自己为他父亲向侯爵请求收容所所长的职位时,却辩解道:“这算不了什么,如果我要发迹,还得干出许许多多不公正的事才行。”于连一向鄙视官员阶级那种假意奉承,对那些围绕着玛蒂尔徳并完全附和她的青年贵族们,于连总是蔑视的走开;而那天“在歌剧院的德·费尔瓦克夫人的包厢里,于连把芭蕾舞剧《曼侬·莱斯戈》捧上天,他这样做的唯一理由是他觉得它毫无价值”。

他本来是愤恨贵族人士那种下贱的勾结活动的,现在却拿出报恩的理由为保王党人士传信做秘使,而且还说“我必须按照给我勋章的政府的方针行事”,他已经向这些他原本该反抗和责骂的活动妥协并且顺从了,他本该为自己争取成功的雄心找出径,却总是为自己的野心赚足借口。

当于连为了成功,制造并且挥洒自己的双重性格之时,他自己却先为此着迷了,迷乱于善恶是非之间,很多事情让他无法分辨对错,只能仓促出牌。于连这种已经分裂化的性格往往表现得既怪癖,又迷乱,并且往往因为无法理清事实而冲动行事。如一次德·雷纳尔夫人主动地靠着他,“他却粗暴地推开,抽回胳膊”,于连因愤恨而生的怪癖性格一向不留情面。于连觉得德·雷纳尔夫人非常美丽,但是“他正因为她美丽而恨她”。于连的这种分裂性格的极端便是“要命”的两声枪响。他爱德·雷纳尔夫人,却又要伤害她性命,在监狱里静思之后深深的悔恨袭上心头。于连因为爱他,却要持枪伤她;而又因为伤她,却更加爱她;而又正因为爱她,自己却不肯供出继续爱她的生命。这便是于连矛盾性格的深化分裂所造成的不可调和的结果。

二、于连矛盾性格的成因

如果可以说“人之初,性本善”,那么于连不仅“初善”,而且“终善”,只不过是在“初”与“终”之间表现得善恶不明罢了。第一原因必然是他出生的环境有所影响,于连自小便失去了母亲的关怀,要知道母爱的细腻、体贴是任何爱都无法比拟的,这种最温柔的关怀能给人以诉之不尽的慰藉,只可惜,于连从未尝到。但本该弥补的是父爱的严肃、宽宏和兄弟情的亲密与互助,却换来了父亲和两位哥哥无数次劈头盖脸的责骂与欺压。如此一来,于连的整个童年是孤苦的,无人关怀的,这便使其养成了自卑、胆怯、软弱的灰色性格,像大多数人一样受到欺压,就必然反抗,于连也是如此,即便不能明目张胆地反抗,也要在潜意识里恨上一笔来支撑他骨子里要强的自尊心。家庭因素造成了于连的自卑情结,但他因自卑而相生的自尊心也悄然抬头。

第二原因便是社会因素所致,在法国那个严酷的时代,保王党不惜一切代价维护王朝统治,而资产阶级不惜一切时机来钻保守派的空子。于连因自卑心理而崇拜拿破仑这样的强者,他把卢梭的《忏悔录》、大军公报汇编和《圣赫勒拿岛回忆录》这三套书奉为自己的《古兰经》,又加上老外科军医叔叔的思想教育使于连拥有了强烈的激进思想,想象着能在拿破仑时代凭借平民的非凡才干就可以当上上尉,而如今要出人头地,步步都受那些贵族阶级的围攻堵截,如果于连一味地掏出内心自尊的鄙视和倔强的反抗,无疑是会被扼杀的,于连毫不迟疑把这些性格伪装起来,假惺惺地献出妥协和伪善的心态,这样才能更好地融入并且利用这个伪善的群体。这时于连发现像拿破仑那个时代去当军人而出人头地是行不通了,现在神父这种职位是很吃香的。于连便脱掉自由主义无神论者的外衣,而改穿黑色教袍,可他又发现贝藏松简直是地狱,而令人向往的巴黎却是阴谋和伪善的中心,于连鄙视并且愤恨这一切,但这是法国唯一可以飞黄腾达的路子,于连只好把潜意识里的东西收敛起来,并且伪装得有模有样。现在法国的社会一目了然了,耶稣属下的贝藏松神学院竟是“地狱”,令无数人向往的并且称颂为人间天堂的巴黎却是阴谋和伪善的中心。因此,一向该是天堂的地方却是地狱;而最后于连被逼死了,死亡面临的本该是地狱,而于连却认为是走向了天堂;像外省的维里埃尔这样最普通的地方才是人间,刚好于连就是在这里看到了“炼狱”里的一部分丑端。正如《红与黑》开篇的题词:“真实,严酷的真实”,生活在这样的社会里,善良人被上层贵族乞求的性格就是平庸无能、爱占小便宜、狡猾懒惰,一辈子像拉磨的驴子一样碌碌无为任人掌控。很明显,于连不愿这样,也绝不会这样,因此,为了出人头地的雄心,于连便在反抗与妥协之间挣扎,这样自尊心的较劲和虚荣感的顺从便狭路相逢了。

第三原因便是个人因素,而个人因素又是在家庭因素和社会因素共同影响下的。于连最初的性格几乎是自卑的,他愤恨于自己身单力薄,在哥哥们欺负时不能像拿破仑的士兵一样耀武扬威,受父亲打骂,又不能摆出不使父亲动手的才能。于连那时惟一的“不良习惯”算是看书了,看激进派的书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作者在夸奖于连的容貌时提到:“有谁猜得到,在这个像少女般白皙温柔的脸庞下,竟然隐藏着一股百折不挠、宁冒万死也要出人头地的决心呢?”可见于连的雄心壮志是非凡的,这对于一个自卑心很强的人无疑是幸运的,自卑心往往造成的是三种性格:第一种胆小怕事,阴郁寡言,唯唯诺诺;第二种圆滑奸诈,妥协奉承,渔中取利;第三种自信坚强,自尊心异常强烈。第一种彰显自卑,第二种粉饰自卑,第三种打压自卑。于连明显属于第三种自卑者,他痛恨,恼怒这种时刻缠绕的自卑心理,他要鞭笞它,就要举起旺盛的自尊心,他把自卑心狠狠地包装并潜藏起来,不使人发觉,时常表现得坚强自信,但越是掩饰,越有着唯恐别人触觉的敏感,他对刺伤自尊心的行为异常愤恨,原因无非是别人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自卑心的伤痕。

再者,司汤达有意在于连身上倡导自己的利己主义观念,并且使于连的性格复杂化,因为司汤达本身就有着类似于连的那种难以捉摸的性格。艾珉老先生曾很好的诠释了司汤达的性格:他外表冷峻,内心却充满激情;看上去玩世不恭,其实对生活无比热爱;分明为人坦率真诚,偏偏喜欢掩掩藏藏,故弄玄虚;他敏感多疑,有时过分自尊;他具有意大利人那种热烈而深沉的情感,无论爱曾都格外强烈而鲜明,而法国式的轻松幽默,在他身上却是不多见的;他讨厌虚荣、浮夸,崇尚热情刚毅,充沛的精力和顽强的意志,英雄业绩和冒险行为对他有极大的吸引力;他厌恶平庸,时时刻刻都在追求出类拔萃。这和于连的性格如出一辙。司汤达还在书中提示:“记住您这个世纪的伟大原则:要做到跟别人期待的正相反”,这是故意使事情矛盾化、复杂化。作者还在书中强调“这个世界人人都为了自己”,表明君子风范和善良人的气质显得多余累赘,于连本身就不愿做君子,那样将使他谨慎得很不舒服;做伪君子更是于连所鄙弃的;善良人也要不得,只能徒手倍受“高贵人”的欺负。于连是绝不会扮演这样单一的角色的,但悄无知觉地,于连就兼职了这许多角色,于连给出的答案便是:要出人头地,何况别人都在“利己”,“我”这点利己和那些更伪善的人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样一来,一个功利心极强的人在巴黎那样腐化的环境里又急功近利是很令人担忧的,结果仍是朝着令人胆悬的方向走去。

于连矛盾性格的结果

于连性格如此多样复杂,在任何时候都能使他有好几款性格用来使用,例如他在德·雷纳尔市长家的性格演变:羞怯——彰显才能——怪异——恃才而傲——成熟世故。于连总是小心地试探着,坚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这样不难使德尔维尔夫人私下评价于连道:“我发现他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动脑筋,一举一动都很策略。”他的矛盾性格如同狼的阴影一样使人警惕,而记忆力的才能带来的恃才而傲又常使上流社会反感,使同等人嫉妒,又加上他的自尊心对人的胁持,无疑使人对他产生一种间隙的愤恨。因此皮拉尔神父对他说:“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使一般人反感的东西,嫉妒和诽谤将缠绕你不放。无论天主将你安置在什么地方,你的同伴们决不会不用憎恨的眼光看你;如果他们假装爱你,那是为了更有把握地出卖你。……天主为了惩罚你的自负,让你有必要遭人嫉恨。”他鄙视别人,别人反过来又在嫉恨上咬他一口。

于连在矛盾性格上的布置是周密的。他厌恨自己的自卑,视作平民意识里破烂的外衣,因此他将包装起来的自卑用怯懦当哨兵,用伪装来防守,用反抗来进攻,他往常带着伪善的面具,一旦怯懦心哨探到敌兵的逼近,反抗意识就立马条件反射去进攻。与此对应的于连将自尊视为贵族式的大衣,并且用敏感多疑作哨兵,用高傲作盾,用报复心执矛。德·雷纳尔市长是最先体验到于连这种周密性格的施展效用的,招来的报复心便是德·雷纳尔夫人的移情别恋。

这种周密性格最先带来的结果是可笑的,于连总在扮演一个惯于引女人注目的风月老手的角色,可每当实施时,却常常被自己的角色所欺骗,而忘了自己原来的计划,野心勃勃的征服者最终被女人细腻甜蜜的爱情所俘虏。而同时于连的这种性格又是可敬的,于连不甘平庸,鄙视一切恶习,并且凭借才能一心要出人头地,他最终追求的不是金钱、美人、地位、荣誉,而是以一个平民身份赢得尊严认可的舒心。他讨厌平庸一世,曾渴望有追随拿破仑征服世人的那般快感,而对那些不求进取,又奸中取诈的人们嗤之以鼻。于连曾在贝藏松感叹说:“如果说幸福的人首先是刚吃过一顿好饭的人,其次是有一件好衣服的人,那么也没有什么好奇怪。”可见若这般,幸福也并不见得多么稀罕。于连这种永不止步的进取心是令人敬佩的,但他在进取途中不易满足所偏向的性格又是令人可恨的。于连向腐化的贵族妥协,在伪善的人群里学习虚伪,并且维持虚荣,他因此恶化的野心使人厌恶,但社会的逼迫,环境的塑造与个人的意志又把他送上了这条不归路,最终使人觉得于连是这般可怜,看见一封绝不属实的检举信,便遏制不住内心分裂性格势力的抬头,冲向了死亡的陷阱。于连在死亡的入口处才找了幸福,于连在监狱里说:“还不到半个月,我已经不再想到当初我念念不忘的事…两千法郎的年金收入,平平静静地生活在像维尔吉那样的山区里,当时我是幸福的,只不过我并不知道我有多么幸福!”于连这时不再谋划他以前“念念不忘”的事情不再渴求激进冒险,跌宕起伏的生活,只有在这一切经历之后,他才醒悟到如同德·雷纳尔夫人恬淡自然的姿态一样的生活才是幸福的。但他也许可以有一线生机来制造他以后这样的生活,他却果断地放弃了,死亡仿佛正是他所追求的一样就欣然接受了,因为活下去远没有顺势死掉获得的更多。

倘若于连上诉活了下去:一、于连以前的荣誉将不再,理想破灭的他将在生活中饱尝人们对他以前动机和行为的鄙弃,尊严遭到严重践踏,这是于连极其恐惧的。二、一切已经露出本相,被戴了绿帽子的德·雷纳尔市长与嫉恨他的瓦尔诺先生会在维里埃尔千方百计地排挤他,又得不到亲人的支持和关爱,于连在家乡是混不下去,贝藏松是再不能回去生活的,巴黎有德·拉莫尔侯爵愤恨的眼神在虎视眈眈。无论如何于连无处可逃,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简直是把自己的心摘去更换生命。三、最爱他的德·雷纳尔夫人是有夫之妇,并且于连对她怀着强烈的悔恨心,又对德·拉莫尔小姐怀有负心的内疚感,两种负罪感的折磨与两种爱情的纠结将困扰着于连无法解决,正如《约翰·克里斯朵夫》中的一次情感包袱:“他们都觉得世界没有安排好,爱人家的得不到人家的爱,被人家爱的偏不爱人家,彼此相爱的又早晚得分离……你自己痛苦,也教别人痛苦,而最不幸的人倒还不一定是自己痛苦的人。”

于连的矛盾性格分析 于连形象分析

而于连的死将使其品尝到莫大的荣幸:一、于连一生所要追求的几乎都尝遍了,他自认为比起那些平民们已经高贵很多,并且不虚此生,因为于连不是享受得到结果的那种物质欲的人,而是体验奋斗过程的快感并且争求尊严认可的这种精神贵族。二、他有办法(演讲)在死之前使保守派胆寒,戳穿他们密设的阴谋,使群众醒悟。如果自由者必然有所牺牲才能换来社会革新,那么于连就甘愿身先士卒,因为他从不吝啬死亡,而且如此死去还会赢得众人的褒奖和后世的赞誉。三、他征服了两个如此可贵的女人,并且他们都为他做了莫大的牺牲,既然不能寻求到好的选择,那么死亡恰好让她们一起爱的入骨,而自己便在甜蜜的死亡里饱尝幸福。四、于连清楚的知道他以前做了许多为人所唾弃的事情,而今天正是立功德的的时候,他散钱、抨击贵族,做了不少让群众心生快感并一致赞同的事情,这种光荣的死带来的尊严正是于连所满足的。

简单地解释于连之死便是:不甘平庸,追求尊严的他,与其平凡地活着,倒不如幸福地死去。

于连形象总结

“红”与“黑”是一种很好的象征,它也许象征着红色军服与黑色教袍,但也象征着于连“红”与“黑”的两种性格,及于连的命运。正如中国的太极理论一样,一个人发迹“红”到极端便是人们常形容的“红得发紫”,“红得发紫”是什么样子呢?是:乌紫红,暗示着一种极端下的隐忧,也预示着“红”将不再。若继续“红”下去,便成了“乌”,即“黑”。“红”与“黑”的这种颜色说正是于连命运的暗合。

纵观于连一生的命运,无论你是喜欢他,还是讨厌他,是同情他,还是鄙视他,于连都是幸福的。作品中一再给“幸福”作诠释,如“德尔维尔夫人发现她表妹近来不是很快乐,但很幸福”,及于连在监狱里发现以前他所“念念不忘的事”并非是他所追求的幸福,而安静闲适的生活才幸福。可见人们往往努力追求的生活顶多只是花园里的一日三餐,或者群欢的花天酒地,这种物质欲的快乐并非于连所渴望接受的,作为一个精神贵族,他追求的不是荣誉的获得,而是尊严的认可。他像一个山中高士,鄙弃这些凡俗生活,虽然他一心想求得荣誉,这种荣誉只是让大家肯定他才能和手段的荣誉。他如果是一位山中名医,就希望大量的人都慕名而来,就连皇帝官员都得屈尊,这是他的尊严所渴望的。但现在时代不给他机会,因为他只是个平民,那么一切机会和荣誉只有自己亲手去在一个不正当竞争的社会里谋求。和那些不善良的人们打交道,若显出君子风范,未免彰显得太善良了,那么对付这些伪善、奸诈的人正应该“以毒攻毒”。但即便如此,于连也从来不具备诱人入骗的狡诈,落井下石的卑鄙,及欺凌弱者的可恨,因为于连“远没有伊阿古那样坏”,严格的讲,他还不配去做一个坏人。他是一个自卑的高尚者,从来不使用第二种自卑者的下流手段,因为这正是于连所鄙弃和厌恨的。

于连一生不甘平庸,时时刻刻都在为尊严寻求价值,他认为那些碌碌无为、不求进取的人对生命真是太轻浮了,而那些使尽手段获得物质欲的人简直是生命的毒瘤,最令人忍无可忍又无可奈何的却是那些逍遥自在、谈笑风生的上流人士。于连自视本该享有贵族阶级的相应待遇,因为他的才能、志气远不是一个平民的脑袋所能容纳的。为此,他锲而不舍,百折不挠,如同一个寻求极限冒险的人要证明自己的勇气来获得征服的快感,他征服的一切无非是求得人们对他尊严的认可,也许每次对他最好的奖赏便是:“啊!于连,你真了不起!”他所追求的只是人们发自肺腑地认可他的才能,那他在精神上便乐享一时,然后继续奋斗,只要生命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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