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人不倦的中国教育制度系列(不断更新) 毁人不倦的尤老师

前言

写完此系列的才子才女篇(首先完成,但摆在系列之四)后,其实并没有打算继续这个系列,或许“人微言轻”,这些文字无非也是泥牛入海,不会对中国现行的破烂教育起到任何建议帮助。但如若不是无心插柳,新浪编辑将之推上博客首页,众多新浪博友的评论纸条的赞同鼓励甚至批评,涂鸦就绝不可能完成这个系列。

还是感谢新浪编辑和众多阅读过此系列的博友,或许结局仍是如自己预言的那样,现行的中国应试教育制度即使烂到骨子里,但还会坚持自己的伟光正,拒绝全面改革,继续“残害”我们的下一代,但只要我们这些过来人以及后辈们能从自己的系列里获取一点启示,便是对涂鸦辛勤笔耕的最大报酬。

“毁”人不倦的中国教育制度系列(一)

记得前段时间有新浪好友来纸条,问如何才能提高自己的写作文笔,并且谬赞涂鸦的文笔不错。其实涂鸦少时也没受过系统的文学写作的训练,以至如今文章里的用词更是平淡无奇,至少比起那些动辄“满堂兮美人”,教人“忽独与余兮目成”的文科生们来说,涂鸦的文笔跟市井文盲也没什么二致。Butwhocares?文笔本来就是创作末技,而且上网十载,涂鸦所见过的聪明蛋子全是些毫无文才,下笔能力贫乏的“文盲”,其中部分人一发言,简直没一句中国话能理清爽的。

但我早就指出,中国教育最吊诡的地方,就是形成一种负筛选机制,然后高效扼杀学生们的先天智力,尤其语文一科,就是要先彻底摧毁学生们对传统文学的主观兴趣,将学生打造成只会机械重复教科书语录的“录音机”,语文成绩越是上乘的同志,此后就越是只会对传统文化提不起任何的兴趣来,写出来的玩意儿必然得不自觉地掉进看见残月就兴离合之意,看见落叶就生悲秋之感的传统写作思维框架里,而木匠气十足。所以显而易见的是,要能成为天下众多黑乌鸦里绝无仅有的“白乌鸦”,我估摸那些聪明蛋子求学时期的语文一科必然不怎么样,甚至要经常“大红灯笼高高挂”,虽然文笔不咋的,好在一颗脑袋给保住了。

所以后来涂鸦把自己的一系列文字贴去母校网站的论坛上,立即让原来班上的语文老师与同学大跌眼镜,不明白那个当初连写百字短文都十足困难的写作难民,如今为何能如此天马行空,恢恢乎游刃有余地为林妹妹洗起裹脚布来。这些旧雨以为涂鸦是现代“吴下阿蒙”,不想涂鸦有今天,完全是因为自己那时节幸运地一向在语文课时,为共产主义事业趴在课桌上,实现自己的“梦”想,让那些所谓“中心思想”,“段落大意”之类的写作教条“来如春梦,去似朝霞”。

因此涂鸦如今即使在网上卖弄,卖弄的也不过是考虑问题的思路,可惜咱们“伟大、光荣、正确”的语文教育培养出来的尖子生们,现下写作就只有卖弄学问的本事。学会了这种本事而写出文章来的人,无非“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一篇文章光开引用书单,都已经让人眼花缭乱。本来就一个话题讨论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发表个人主观的感受和心得,而是为那些死去的,或者在世的头上带光环的偶像名人们打“代理战争”,这厢“子曰”,那厢“某某说”,专门向文章倾倒故纸堆里的名言警句,更是能从珠穆朗玛峰一路引到马里亚纳海沟,从盘古开天辟地一直扯到“未来水世界”。让读者看得想不对作者的博学而翘屁股拜倒都不行。可惜搞到最后,对某个问题所给出的解释,完全是别人的话,包装了半天,自己肚子里空空如也,完全迷失在了历史典故的沼泽丛林之中。

所以有许多关注本人的新浪好友来信,多次称赞涂鸦博学,恕不知涂鸦乃是如毛爷爷一般,只靠一本<<三国演义>>指挥枪杆子,上网所恃者,无非一张嘴耳!其实所涉猎的文化玩意儿跟诸位差不多,从未“雪夜闭门读禁书”,所看过的东西全是一堆大路货。以至本大百晓生属于琴棋书画无一不晓,无一精通,博而不约。可惜一般各路专才似乎从不上网混,所以涂鸦至今作法不自毙,可以继续安心当网络南郭。

当然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博学乃是很有学问的意思,属于国人口头书面所使用的高级的嘉奖词汇,虽然涂鸦毫厘之才,千里不及,但听了仍受用无比。不过作者有无学问,其实有时连读者也说不上来,这年头搜索器的出现,鹅卵石都能硬充夜明珠,连余秋雨这样的国学盲都能几成中国文学的最高意识形态总监,哪怕“六亿神州皆尧舜”也没什么出奇的。不过大概的判定标准无非是看谁更能引经据典,巧妙地运用大堂之辞来阐述市井之论。

但对学问的过份“崇拜”乃是传统使然,这种传统价值观的根深蒂固,可惜咱们似乎从来没有琢磨过,“学问”这个概念的真正定义是什么,而为什么有学问便需要被世人所佩服赞誉?是不是咱们读书的目的就是为了去积累这些学问,而这些学问又对自己的日常生活起到了什么正面以及功利的作用?因此无法对“学问”一词进行严格定义,咱们的传统国学系统必然将成为一个三教九流齐聚的大杂烩。至少论骂人的学问,敝民族堪称博大精深,哪怕当世的市井英豪巾帼们,也只能“秋豪之端万分未得处一焉”。可惜把枪架在这些人的脑袋上,也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去将“骂人之道”申请国粹吧?

但是如果将“学问”紧紧限定在了以书本形式流传至今的知识上的话,那咱们读书的意义究竟何在?难道就是要将这些玩意儿背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那咱们的语文教育似乎毫无存在的价值,专门传授学生上网使用搜索引擎的简易之技不就得了?似乎咱们从来没有发见过,在学识和思维能力两者间,读书所取,完全应该是后者。可惜老祖宗不明白这个道理,专门让先贤的书本阉割大脑,毫无独立思考的能力和习惯,使得自从春秋战国之后,敝民族史上似乎没出过什么像样的思想家,科学家,数学家,倒是学问家如过江之鲫,遍地丛生。

其实毫无(传统)文化并非奇耻大辱,相反鲁迅鼓励青年少读甚至不读中国书的话在一定程度上命中了传统文化的死穴。其实古人的文化思路十分狭窄,只要看看唐诗宋词就知道,格律到不是关键问题,至少宋词的格律更繁琐,但比唐诗好写多了。但仅仅用词一项上,便是大同小异,永远只能在“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这些东西上打转。从南北朝开始的山水诗派到盛晚唐的山水田园诗派,边塞诗派,直到北宋的江西诗派,其实全是一个路数。“永明体”所谓的“好诗流美流转如弹丸”的“四声八病”主张虽使得古诗的声律之美立现,为唐朝的诗歌盛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但其副作用就是将诗歌牢牢地固定在了形式主义的范畴之中,<<诗经>里丰富多彩的立体生活从此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副绚丽多彩的平面图画。西昆体在宋代词坛风靡一时,被黄庭坚嘲笑为“随人作计终后人”,立志改革诗词坛,最后不过也嘟哝出点诸如“诗词高胜,要从学问中来”的屁话,往故纸堆里用典成诗。所以杜甫这老家伙的诗作虽然几乎篇篇佳作,但在立意和用事上过份单调,用词也是“无一字无出处”,或许这点上,只有李白这中国千年才能出一个的天才侥幸出淤泥而不染,有点起码的创造力和想象力,虽然这辈子这老东西写过的烂诗数量跟好诗数量差不多。

当然古文言是死文字,离开用典估计就写不出什么好东西,所以账也不能完全算在老祖宗头上。但格调单一的写作形式,使得中国文学自秦汉以后,在艺术和思想上,就完全呈下坡趋势。所以我估计到死也不会明白余秋雨这类只不过将“用典”现代化的同志究竟有什么稀奇之处?他的成名无非不过沾了“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的光,作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已,而且论文字影响力,甚至还不如那第一个发明“他妈的”的这三字国骂的老祖宗。那国学程度以及文笔更是不谈了,任何一个初中文学爱好者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那张厚如城墙的脸皮外,我实在看不出他有何资格当得起大师的头衔?已故季羡林先生在这点上确实教人钦佩,虽然他的国学水准放去百年前,无非也是泛泛之辈,但在我辈之中,算得上第一把交椅了。当初李敖放肆嘲笑,也不想想,如果季先生都算不上学者大师,方今之世还有谁敢专美于前?可饶是如此,先生还是拒受“国学大师”美誉,仅此一点,便教涂鸦对其人崇敬无比。

而到了我辈似乎仍是如此,传统应试教育制度制造出来的优秀文理科学者们,似乎除了拥有惊人丰富的学识积累外,那脑袋完全被后天改造成了一张记忆卡,毫无任何个人的思考闪现。而且只会对自己生吞活剥来的知识进行机械化的运用,对其本身的内涵完全无知窍要,不中筋节,最终成为“高分低能”,百无一用的书呆子。

因此许多聪明的“文盲”的幸运,无非在“知识”与“头脑”两者“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中国教育制度下,天然地对前者的排斥,阴差阳错地便使得自己拥有了后者这一宝贵财富。可惜大部分人似乎就没那么幸运,

而且记得当初许多网友抱怨涂文不是插科打诨的东西太多,就是资料欠缺,严谨不足。更有处女情结严重的同志,要求涂鸦写作要篇篇犹如洞房花烛之夜---一针见血。后来我写了<<中国的才子才女们是怎样炼成的>>一文,其实就是抒发上网以来所积下的绵绵怨气。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涂鸦上网写作,有那么多人关心我该怎么写,写什么?诸位不是我的双亲,我如何使用我的区区不才,在写作路上有无前途,即使最后“黄金榜上,永失读者望”又何如,这跟各位有什么关系?自家门前雪还未扫,便练起涂鸦的摊子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所以我有时在想,这些人或许少时被老师们过份“关爱”,这多余的“关爱”其实恰恰乃是那些教书匠们不应在学生身上种下的金蚕蛊毒,在教育制度下有意无意地压制着学生们的自由天性。要做中国教育培养出来的高才生,理解力和想象力完全是多余的智力功能,比得就是谁的记忆力更为出众。可惜在智力系统里,相比前两者,记忆力完全是低等智力功能,而且记忆力一旦超出饱和,势必要将理解和想象这两大高级智力活动挤出大脑中,形成一种后天无法被逆转的智力损害。这就是老一辈常说的“读书,把脑子读傻读坏”了的意思。

最可悲的是,这种被病态教育培养出来的“中庸”怪胎不仅自己毫无主见,无法去从片面和偏激中摸寻真理,思路轨迹完全呈直线状,所言所行永远按部就班,从来只是少时学堂上学来的那套想事立言的玩意儿。而且不以为辱,反以为荣,专门在网上对放浪行骸,锋芒毕露的同志实行道义斩首,把政治校会课上政治老师,教导主任们的屁话翻炒。仿佛把那些同志最后逼成跟自己一样唯唯诺诺的窝囊废,共唱千秋万载,一统江湖,这世上的一切问题和矛盾便迎刃而解。求同存异不过只能换来干净的学术环境,其实对学术讨论本身毫无大用,更何况是这种刺刀威逼下的“太平”?

所以网上多得是那些凝固的钢筋水泥,摩天大楼,但涂鸦偏偏欣赏那些狂风卷过的黄土荒原。亦是不希望仅有的这些没有受到中国教育迫害的同志走上同样“堕落”的道路的缘由。一个国家与民族的前途本来就是掌握在少数精英手上的,跟大部分发着“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美梦的凡夫俗子毫无干系。

如若连精英们都跟黎庶下民同唱“下里巴人”,那咱们代代国人便只能在这种烂污的教育制度下,发出“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的哀号了。

谁剥夺了中国学生们的幸福与梦想-----------“毁”人不倦的中国教育制度(二)

记得来新浪开博前,我曾在国内论坛上跟一些老一辈们大吵了一架,闹得坛子乌烟瘴气,缘故无非这些守旧的老同志看不惯我的那些同龄人们“离经叛道”的思想,而微词不断。并且倚老卖老,在小辈们面前卖弄起那些背时古董思想价值观。顿时让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骂我尚且可忍,骂我的小弟兄们便不可忍。我上来便老大不客气地甩出一句:“诸位吃尽了中国烂污应试教育和跟劳改训教员一般的老师们的苦头,现在媳妇熬成婆了,难道还要这些好不容易出了中国的学堂,还能活蹦乱跳,个性十足的后辈小屁孩子们,终有一天变成一些唯唯诺诺,毫无主见,只会随波逐流的窝囊废吗?”

这些人里不乏有当老师的,听了这话自然不会舒服,不过我到不是有意和老师作对,相反涂鸦多次在博客个人档案以及不同文中自承,自己在走出学堂之后的心愿就是当老师。那缘故很简单,主要是在求学时期,被老师们祥林嫂式的作风给倒足了胃口,以至欲要以“一人之力,用夷变夏”,准备在未来拯救一干当初还活在娘胎里,最终将踏上求学道路的天真无邪的孩子们于个性被压迫,思想遭囚禁的应试教育的水深火热之中。

当然<<国际歌>>早就教导我们,“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所以我看即使自己当了老师,最多也就影响三两个小屁孩子,当然比起孔子那老家伙,所教出来的七十二个“没出息”也好多了。而且前面那话说得有点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至少自己这辈子遇到过的部分老师就很不错,尤其是那些女老师们,完全成了当初自己在学校兴风作浪,无恶不作,但免受教导主任处罚的保护神。

当然这也是言过其辞,从行为上来说,少时的涂鸦算不上顽童,但思路极为奇异,有时上课提出来的问题,让小学时期的老师都不知涂鸦是天才还是弱智,常常被逼到答与不答间的窘境中。每当此时,少时的涂鸦心里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虽然从此做了“一见大吉”的白无常,但涂鸦还是一如既往地挑战着老师们的耐心,甚至一次拿自己右手换左手写字作为交换条件(至今涂鸦毫不明白,当初为何老师要求希望左撇子拿右手写字),让班主任苦笑不得。反倒是其时的自然课老师见我如此“好学”,便把我拖进劳技实验室里。从三年级开始,涂鸦便停止了那些“天问”,发扬伟大领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教导,全身心地摆弄起那些简陋或是复杂的科技玩意儿,自己去探索脑海中奇谈怪论的答案。

咱们那一代有个叫“金钥匙”的全国性的科技竞赛,涂鸦当时获一等奖后,立即引起了市里与区里的重视,但在多次接受那些各级教育领导的夸奖鼓励面前,我却始终没有勇气喊出:“其实我对科技毫无兴趣。”因为其时涂鸦的心里早只有历史文学的惊涛骇浪所翻滚。其实自己也记不起从何时开始便爱上了看书,当初作为蒙童,自然文化水准较低,哪怕连基本字词都未认全,便已经一头扎进书籍的海洋里,无论好坏优劣,一律照单全收,哪怕是一本平平无奇的小人书,都能让我爱不释手,反复看上半天。后来舅舅家的藏书看完了,邻居家借来的书也消化的差不多,便三天两头地往新华书店跑。

记得当时的课外作业书后的答案在发下前,便被老师撕去,以至每个星期六中午一放学(当时咱们还没双休日),便往新华书店里找来相同的书本答案翻抄,待到作业完毕,便在书店里站读,从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一直看到美国下水道里的忍者神龟,往往总是一待便待到书店关门,从而因为总是错过晚饭时间,一回家便被外婆骂上几句。

那阵子,学校到处贴满了那些诸如“爱书吧,它是你知识的源泉”之类的口号标语,可对少时的涂鸦而言,压根不需要任何人来告诉我书中究竟有无“黄金屋”和“颜如玉”,也不要任何的循循善诱,因为爱看书对我而言,完全是一种天性。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所谓的远大志向和锦绣前程,那仅仅只是一种兴趣,就是我的玩伴。

可惜正是出于这种贪玩的动机,家长老师便开始灌输起严肃的教导,教育涂鸦读书不是为了玩,而是为了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不能仅仅因为兴趣,把一件崇高的事情当作游戏对待。那时的涂鸦当然满腹委屈,不能理解大人们的那些“经验之谈”,而继续我行我素,不知悔改。到了初中,我更是在此世唯一赞成涂鸦自由翱翔在书籍之中的历史老师的帮助下,没日没夜地与一个个“新朋友”相识相“玩”。

后来上了高中,我便打定主意在高三分班时,选择文科,只要梦想着自己能在自己所喜欢的历史中自由来去,便是人生最大的满足与快乐!可惜高中时已没了那位初中时的保护神,以至在递交分科表时,班主任毫不留情地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现在你应该更多的去思考将来,你的物理成绩如此拔尖,却为了兴趣去放弃自己的前途,你觉得这样做,对得起盼望着你有出息的父母吗?”而且二话不说,代涂鸦选择了物理一科。

这样我又重新回到了理科的老“本行”上去了,虽然自己的志愿从此峰回路转,从历史学家又变成了科学家,而且如父母,老师之愿,进入了国外第一流的大学理科系,如今的本职工作仍是钻在实验室里搞科研,拿着一份不错的收入。可惜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这份工作对本人来说毫无兴趣。

或许这位老师的出发点是好的,但站在自己的想法上来说,哪怕此世我能在科研里建立起自己的丰功伟绩那又如何?但如若这辈子一个人却无法再干自己最想干的事情,这辈子即使拥有了成功,却丧失了最起码的快乐,这样的人生算得上幸福吗?或许当初我若是能够在哲史的道路上走下去而最终一事无成,甚至被撞得头破血流,但至少也好过如今日日沉浸于悔恨和无奈的叹息之中。

这就是我如今只有那点可怜的休息时间,仍旧要上网疯狂写作的原因,我的那些文字不仅仅是让读者看的,更多的是在弥补自己心中的那份遗憾。或许在家长老师同学的眼里,涂鸦算得上被人羡慕的对象,恕不知网上那些有大把时间娱乐,现实里那些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同志,才是涂鸦妒嫉的人群。

所以虽然涂鸦如今在哲史方面一无所成,但却从未为初中时的决定后悔过。这道理很简单,即使那时继续自己那让同龄人羡慕不已的理科之路,不用浪费了那初中到高中几年间的光阴,而比如今更有所获又何如?失却的必然将是人在少年时代中最宝贵的东西----贪玩。

我不否认对哲史的兴趣完全来自于一种贪玩的念头,可这恰恰是咱们的教育制度下,孩子们天性中原本有,却在现实里没有的东西。家长总是为了孩子们所谓的前途,主动逼迫孩子们放弃贪玩之想,让他们去被动接受那些书本里意味着前途光明的“黄金屋”和“颜如玉”,所以当今社会,没有几个人是在为自己的兴趣,正经去做事情的。

这不是老师的错,也不是教育制度的错,恰恰正是一种弥漫于全民头脑中病态观念的错误。因为咱们似乎总不能察觉到,兴趣才是一个人有无成就的决定因素,这个社会为兴趣而工作的人越多,这个社会才会变得更有希望,变得更加生动。或许咱们之所以如今在各个领域仍旧落后于人家,就是因为“为工作而工作”的人实在占据了社会的大多数。

如果当初我在小学的作文<<我的理想>>里写上不务正业是我的理想,估计一定会被老师所痛骂。可问题出在,如今这个社会,有多少人其实真正所要追求,渴望得到的东西,正是唯独那种不务正业才能给予的快乐和满足?哪怕那个或许痛骂我的老师的心里应该也会如此愿望。其时咱们都是教育的牺牲品,从小被教导要胸怀大志,要“位卑不敢忘忧国”,以至如今都存在着“天生我才必有用”的错觉,一不留神就有那种使命感冒出来。

因此可悲的是,咱们的人生里,究竟有多少时间是在为自己而活的?人确实不能仅仅为自己而活,但若是连自己都活不出个快乐劲来,别人又何尝能从你那里获得半点的幸福?去年我一度想放弃自己的本职工作,全身心地开始自己的职业写作生涯。但后来发现这毫不现实,我已经27岁了,不能再是20年前的那个脑袋里装满怪问的孩子,也已经没有充足的时间给我去追逐梦想,为了谋生,我必须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只能每天待在实验室里去作稻粱谋。否则任何的改变,只会连最后上网的快乐都丧失殆尽。为了自己现在喜欢做的事情,我必须付出代价,哪怕仍旧是心不甘情不愿。

所以为了别人眼中的幸福,我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为了别人的期待,我丧失了自己对自己的期待。咱们这个社会,太多人喜欢关心别人是否幸福,教导别人应该怎样做才能幸福,却从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恰恰是在剥夺别人的幸福,而且那些好为人师者,自己真的就懂得也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幸福吗?

可悲的是,我们很多的后辈们仍在重复着我们的悲哀,不是他们没有幸福,而是他们的幸福,永远是由旁人所决定的。哪怕年齿稍长,都得将自己的幸福交托在 别人的手里。似乎活得幸福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为了世俗的眼光,家长的期待,亲朋好友的羡慕而活。

因此如若我当了老师,那结局是必然的,自己的付出即使能够影响到那三两小屁孩子,但他们若是得不到应有的保护,迟早也得被这个破烂社会折磨成个性十足,生龙活虎,但快乐与幸福显现在别人的眼中,而不是自己的心中的“木头人”。

因为这点小小的感悟,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将来自己的孩子能活得自由。部份是为了这还没在娘胎里怀上的小家伙,今后能够随心所欲地追求他的好玩。至于父母,未来老婆,朋友观感和想法如何,赞成或是反对也罢,我可就顾不上了。我所能说的只是,另一部分,也是为了我身边堆满的那些绚烂的梦想碎片。

学会独立思考,是中国学生的迫切需要---毁人不倦的中国教育制度(三)

涂鸦先前在新浪博客的拙文里便已经指出,中国教育最吊诡的特点,就是将学生独立思考的能力进行不同程度上的有效摧毁,把所有人改造成一张张只会不断重复老调的cd唱片。所谓优劣生之分,无非是信息面品质与数据容量的高低不同而已,本质上却毫无区别。恰如当前的中文系不兴教写作,科班出身的文科生们文笔普遍低烂,写出来的文章犹如黑板报上,枯燥无味的政治语录而最没有可读性一般,前者更容易深陷教科书思维的迷途之中,倒是那类天性无志于学,一开口就露出文盲本色的同志,先天智力还能相对保持的比较不错。

因此几次教育改革,说穿了,无非是弃张三之言取李四之辞,换汤不换药的形式调整,几十年的说道,完全是一个路数。文革中成长的4,50后一代,至少还有那么一批人在当初的地下读书运动中,完成了基本的思想改造,养成了良性的思考行为与习惯,为如今艺术领域改革,造就了诸如张艺谋,陈凯歌等一批艺术人才。但至后来,尤其涂鸦这样的80后,反而越活越回去,犬儒主义大行其道,使得所有人除了发五子登科的美梦而“夜夜春潮深”,真正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同志却鲜有所见。以至“漏船载酒泛中流”,连涂鸦这样天资愚钝,毫无文才的庸人,都能在思想换代革命的起跑线上,硬充汉血宝马,专门让一些关注涂鸦的网友谬托知己。

众多周知,人类社会之所以能发展,就在于一代又一代的后人敢于“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用新的思想理论不断推翻前辈权威的背时真理,以此形成骨牌效应,保持社会的发展能够获得充足的动力。这就是我讨厌并抨击儒家学说的缘故,正是因为那些妄图强行改变人类天性,且与社会关系的道义鬼符,让中国社会自先秦后,被低温冷冻柜冰封了长达两千多年而未取得任何的进步。到了21世纪,仍有现代人求神拜佛,要求把孔孟那套脱离人性基础,缺乏现实可操作性的原始理论搬出来治国,你说不是吃错药,能干得出这种烂事吗?

所以到了现代,包括如今的大多数专业教授学者在内的诸多国人,似乎也不怎么样,在进行正经学术讨论问题时最大的毛病,即很少有人能够明确界定自己文中概念的能力与习惯。如同跟只会用“无非不我应。非不我应,不知应我也”的无聊说词搪塞的老祖宗一般,虽在“道”字上百家争鸣,但彼此对“道”字的定义完全不同,以至在随意改变内涵的基础上,根据自己的主观认定,使用特定概念与范畴,信马由缰地各谈各的“道”长达数百年,却从未发现彼此谈得根本就是两回事情。而且最令人惊奇的是,“昔日人已没,今日水犹寒”,咱们这些后世子孙似乎点滴长进全无,同毫无形而上的抽象思维能力的古人一般,对自己提出的观点命题也从不作任何的论证和验算,靠得只是主观的价值判断和含混不清的模糊思维,而且越活越回去,哪怕连提出观点与概念的本事都欠奉,只能起古人之货装点门面。

记得孟子曾认为与杨朱的“为我无君”一般,墨子的“兼爱无父”,亦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的禽兽,这话当然不无道理。无论“若使天下兼相爱,爱人若爱其身,犹有不孝者乎?”或是“若使天下兼相爱,国与国不相攻,家与家不相乱,盗贼无有,君臣父子皆能孝慈,若此,则天下治。”的愿望固然美好,可惜却不想想,人性是复杂的,哪怕其中有善的一面,但那种由诱惑而起的欲望却是永远无法被消除。这种妄图靠指望个人的自我道德约束,并且那种不分亲疏、不分自己和他人的同等程度的泛爱主义来实现天下大治的想法,简直是痴人说梦。

只不过亚圣没有察觉与预见到,儒家之说无非也是“仁义充塞,则率兽食人,人将相食。”,后来推行于世,最终也只打造起了万恶的旧社会,陷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长达两千年之久。以至很多同志鼓吹墨家之道,却看不出其同孔孟之道一般,虽然在道义上完美无缺,却缺乏起码的现实可操作性,完全是一种脱离对人性的审视与思考,建立在空想基础上的学说。因此即使当初墨家真是“彼取而代之”,扛起古代中国社会意识形态的大旗,照样只会使民族全面走向反面。

所以令人绝望的是,正因为咱们连思维的入门功夫都未学会,从而一旦遇到问题,便只能扔点孔子、老子、墨子出来。原本这些毫无价值的西洋镜,障眼法之所以往往能引动大众趋之若骛,无非国人不仅总爱将学问与思想这两个概念混淆,而且深受“崇古”思想的束缚使然。

但问题在于,孔孟等先辈在他们所处的时代,确实算得是思想上的巨人,但时过境迁,生产力与教育制度水准,周围事物的质与量,复杂程度等社会基本参数决定了,千百年前的古人比起咱们这群现代人来说,只不过是一群愚昧至极的原始人而已。而且任何学说的初始开端,必定都是粗糙、简陋的。可时至今日,咱们还要把思想处在原始水准的古人的三两闲话当作至理名言,精神图腾,动辄就要引用几句背时货出来吓唬人,仿佛古人的语录,就是任何相关观点成立与否的天然论据,而且颠扑不破。任何人对此只能坚持“两个凡是”,此举还能赢得无知网人的敬佩崇拜,当真只有咱们才干得出这种无聊怪事,几曾见过西方的思想学术讨论中,鬼子们会大规模地将类似的“名人+冒号+引号”来武装论文?在我看来,这么做,恰恰证明了这些人毫无独立思考的能力,只能借古人的名声地位,来掩饰自己陷入智力困境的尴尬而已。

因此勿庸置疑的是,国人被烂污中国教育打造后,最根深蒂固的思维毛病,就是缺乏独立思考的习惯,喜欢作学舌鹦鹉,对古人的经典遗训或是名人的闲言碎语加以穿凿运用,来作为论据的来源。对观点或是文章好坏是非的评判标准,就是看谁更会灵活使用名言警句,把文章搞成古人与名人的展销会。

同时在学术研究中,咱们跟西方学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咱们总是孜孜不倦地寻找着一种客观规律(=道),抓主要矛盾,试图以此来贯穿世界万物,甚至治理国家,但悲哀的是,两千多年的中国传统社会的发展,恰恰正是被孔孟之道这个万民信奉的真理所彻底冻结。按理老祖宗的圣贤之道的权威早已被千年来的社会实践所造成的惨重后果所彻底证伪,可如今儒(墨)家“德治”仍有大量现代信徒顶礼膜拜,恨不得本邦再次开上历史倒车,重新回到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中去,当真悠悠苍天,此何族哉?实在教人难以置信敝民族为何专门生产如此众多愚昧不堪的孽障,秽翰墨于金简,标珠玉于瓦砾,而如此暴殄天物,白白糟蹋了老天爷免费赠送给自己的脑袋!专门用隔了一千零一夜之食,来摧毁自己的消化系统。

无独有偶,上次有网友写小说评论,把贾平凹的玩意儿端了出来,据说“好好说话”乃是贾平凹针对小说创作的宏论之一,可惜,老贾似乎没有对“好好说话”的概念给出一个清晰的界定,让旁人稍加思索,便只会堕入五里雾中,如果“说话”是上位概念,那从这个角度,咱们得如何定义“好好”这个种差?在这里的“好好”,跟咱们平时所说的“好好学习”、“好好吃饭”中的“好好”是否同一意思?

毕竟比起多音节语言,单音节语言的中文不适合进行高深的抽象思维,缘故无非作为一种信息载体,汉字表述的信息熵极高,即信息的不确定性极高。哪怕从微观的角度去检视个体汉语的运用,都常常会使信息接受者陷入一片迷茫之中。最简单的例子,不仅古汉语与现代汉语中的“谢”字,“妻子”一词的涵义完全不同,而且“道可道,非常道”这短短一句中的三个“道”字,定义也完全不同,而在<<论语>>中,不同地方所出现的“君子”与“小人”两词,更是需要从智力,道德,社会地位等不同角度去加以定义区分不同涵义。

可惜咱们的教育从来没有教会咱们下定义的功夫,以至从不对概念下定义是咱们的民族传统特色,以至配合了汉语的含混不清,只会助长了一代又一代国人的思维混乱,这“好好说话”就是生动的例子。即使不追究“好好”的涵义,“好”作为多音字,“好好”这个词的涵义就已经存在了4个组合,即使我们排除了“多音字”的可能性,“好好”似乎也包括了许多不同的理解。

1 文字运用简练,算不算“好好说话”?

2 文字运用得体,算不算“好好说话”?

3 文字运用生动,算不算“好好说话”?

4 文字运用巧妙,算不算“好好说话”?

5 文字运用出奇,算不算“好好说话”?

如上所述,仅仅这五种涵义,便可能出现对“好好”这个种差概念的几十种组合,正确定义其的概率便已经达到了几十分之一,如若再举出其它的理解可能,则猜中“好好”一词定义的概率之低,完全成了买福利彩票中头奖。所以,谁也不可能从贾大作家的“好好说话”中获得一丝对自己的小说创作进行帮助提高的有价值信息,或许光费神去厘定“好好”的准确意思,也成了破译达芬奇密码式的智力活动。

虽然普及这种低等逻辑知识完全是在铲除智力垃圾观点的无价值劳动,可惜正因为这种不知“曲”在何方,便高歌奏“曲”的废话出自于成名“高手”的口中,便顿作下愚们的思想宝典,跟着这些丧失神智的偶像们一起变作糊涂虫。在网上十年后,涂鸦不胜惊骇地发现,大批文学爱好者不但至今看不出古名人溢出字里行间的诸多低级逻辑错误,反而只会照单全收,“日日讲,月月讲,年年讲”,而涂鸦那些欲使众人学会合理思维方法的拨乱反正,由于自己乃是无名小卒的缘故,便成了众人皆否的歪理邪说。

所以悲哀的是,当别人的后世子孙在各领域之中,不断向思想权威发起挑战之时,我们却只能乖乖地紧遵前人的过期教导。当别人的思想体系在不断进化升级之际,咱们的学者知识分子至今只能嘟哝一些诸如“散文是文学之本”,“好好说话”之类的蒙童屁语,因此哪怕仅是文学一项,除了只配关起门来称王称霸、互相吹擂、孤芳自赏,咱们有什么可憧憬的崛起之日。

更令人气馁的是,即使把那些古人名人所释放的屁话驳倒了又如何?咱们的知识分子至今还在嘟哝这类,对文学发展毫无实质推动作用的政治语录,并把这些观点作为什么新世纪的重大发现成果推之于众,却从不去想想如何从实际层面对文学进行改革,本身就是当今中国文学的巨大悲哀。就算余秋雨真是不得了,了不得!那又如何?中国千百年来出了一个又一个大学问家,论国学知识与成就,比余秋雨高明的古人多如恒河之沙,余秋雨无非是沾了现代汉语词汇量大幅度增加的光,否则他的那些拙劣的“学者”散文,只会是老祖宗五谷轮回之所中的张张手纸罢了。可惜到了传统文化没落的今天,还有人为出了几个略懂国学皮毛的学者而自豪崇敬,当作珍稀动物,实行层层的刺刀保护,绝不允许任何人的批评指责,却从未为咱们没有出过像样的思想家而感到羞愧脸红。所有的知识分子只知道对学问无限崇拜,去进行多余的知识积累,从不悟到见识与创造才是咱们应该具备的难能可贵的素质。

虽然这种残酷的现实只能令人给那些“孔迷、墨迷、随便迷”们的智力水平打上鲜亮的红叉,但这种无情解剖背后的深远意义哪怕只能影响到,哪怕几个涂鸦的后辈学生,从此在学习的过程中,绝不相信任何离开常识以外的权威之辞。不管话从谁的嘴巴里说出来,都绝不盲目信从,而是自己苦苦反复咀嚼一番,去作出自己独立的判断,从而全面找出既存的权威观点背后,与逻辑对立的反常与错失之处,从而养成独立思考问题的习惯。

若如此,便是对涂鸦花费大量时间与精力所写下的这个<<“毁”人不倦的中国教育制度>>系列的最大报酬,而这种报酬完全不是金钱和赞美能够换来的。

中国的才子才女们是如何炼成的---毁人不倦的中国教育制度(四)

今早起来,发现有网友来纸条,问我如何看待哲学。说实话,其实这门学科完全是智力贵族们才配修炼的盖世武功。天资平平者,哪怕寒窗十载,当时云天雾地,过后只会是忘得一干二净。在我看来,这世上如若有一种学问是普通大众所不能理解的,那绝对就是哲学。其实对于一般人来说,除了思想主体的存在之外,这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事物可以绝对肯定。而对于诸如本人这样的逻辑实证主义者(logicalpositivist)的思想群体来讲,无法以逻辑推论或经验证明的一切命题,都属于形而上学,任何命题无法被推翻乃是因为其本身毫无真假可言,算不上任何知识。

所以无论哲学如何的博大精深,其本质却是一门毫无办法去验证的理论。换句话讲,此理论完全成了毫无使用可能的玩意儿,对任何实践活动,都起不到一丁点指导意义,根本无法运用于一切的宏观微观范围。因此只有哲学叶公才会死迷这种八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更是喊出哲学小到指导人生,大到指导国家的胡话来。

但那位网友说的没错,同时也是我最觉得好笑的地方。即这种智力贵族游戏如今竟还成了网上工农兵阶级大众趋之若骛的追逐对象。比如前段时间,网上流行解构主义(deconstruction),连情感类这种毫无智力含量的论坛也好起这一口,可即使这些上网连文中汉字都理不顺的同志,连什么是deduction以及induction都不懂,哪怕只是在情感类论坛随便说几句爱情鬼话,嚎啕煽情一番,都能被人赞为哲理,封为情圣。


因而以为靠几句哲理,就能把自己的爱情搞出通往罗马的康庄大道的同志只配去101次失恋。爱情这玩意儿说白了,完全超越艺术与科学的领域范畴,至少当下远远超出了人类正常的理解力,根本没什么哲理可言。即使有,也毫无指引作用,唯一的功效,就是慰情胜于无而已。

当然这种现象的出现,乃是咱们的烂污教育制度所造下的大孽。其实不仅哲学,文学也是如此。咱们的文科教育并没有告诉学生,其实并不是任何人都适合于投入到文学的汪洋大海之中,以至“六亿神州皆尧舜”,文学评论逐渐被搞成了全民广播体操,人人皆可胡乱一二。

读书也是同样的道理,其实所谓的“学海无涯苦作舟”,完全是一种对人的天性的反叛。毕竟人的性格、秉赋、兴趣各自不同,如果违背自己的天性所好,只是一味地追求头悬梁,锥刺股的苦读作派,则势必是对自己在实行不必要的精神折磨,而且终究将一无所获。哪怕靠死记硬背,那些被僵化的知识勉强入脑,最多只能使人学富五车,但先天智力和思维将被毁之殆尽。

所以我觉得,如果一个人对文学毫无起码的天赋和鉴赏与理解力,就千万不要去死读文学书,妄图以数量来杀出一条血路。做文学盲并不是什么耻辱,相反为了一点面子而浪费时间精力去受罪,只会最终彻底丧失正常人的判断力。削足适履地将自己代入这些条条框框之内。盲目的附庸风雅,只会换来那份对年少虚荣的无限悔恨。

不过那位网友要我推荐几本书给他,哎,估摸他读过的文学作品远远多过涂鸦,所以岂有文盲给翰林开书单的事情。本人小半辈子浸泡在哲史的酱缸内,偶而所涉获的文学作品,全是些脍制人口的古今中外名著佳作。比不得现下众多的文学票友们三教九流,糙粗精细,亦是一律照单全收。只是暂且搁置如今的言情和玄幻类这些烂玩意儿不谈,哪怕当初随手翻了几页<<飘>>以及<<简爱>>等书,也顿时教本人无法卒读而释卷弃之,心里还纳闷这种泛泛之作何以会风靡开去过。


正是由于这般病态的审美洁癖,导致往往如今跟人聊起文学来,那厢是大段的寻章摘句,到了我这厢眼里,全成了天方夜谭,甚至连文章作者的名字都闻所未闻。常有网友笑谓本人虽有才气,但知识老化,确实有一定道理。前几年我在友坛与人相持且痛贬网络文学,人家闻辞急御,把一干名目递与过来,我还奇怪里面所写到的那步非烟究竟是什么,立马把对方笑成一团,大大地露了次怯。

幸亏没读过<<鬼吹灯>>,不知晓步非烟是何方神圣也算不上什么奇耻大辱。只不过打破脑袋都想不通,为何在女生眼里,男人的才气会比相貌,品行更吸引她们?品行自然不说,哪怕相貌好,陪她们上街疯狂抢购的时节,投射而来的目光至少还能满足一下对方的虚荣心。可这才气究竟当什么饭吃?

不过其实什么是才气,连女人自己都说不上来。似乎只要对方有点表达能力,能滥洒一腔狗血的,在她们眼里全成了大才子。尤其本网情感分版的那几个花柳巷,管弦楼中,看似一片红瘦绿肥,晓风残月交相辉映。却收容的几乎全是一群文笔低下,才气为负整数的文盲。之所以这些人上网终生只能混迹情感类版面,并不是他们感情如何的丰富,完全在于毫无写作能力,知识面的狭窄决定了这些人除了开口闭口世人皆可谈的感情话题,说点貌似高深,实则无谓,令人云山雾罩的爱情哲理外,便什么都写不出来。


可饶是这样,就因为人家能扯开嗓子嚎啕几声,哭将起来如丧考妣,口中还絮絮叨叨,三句不离爱恨情仇,煽情矫情之处,让人不禁心酸。由此就不费吹灰之力,轻易成了方今之世红尘女子眼中的柳永与杜牧。文章除了女主角的名字从阿花换作阿香,失恋时间从清明换作冬至,翻来覆去,永远就是那些鬼东西。失恋了N次,那儿的网恋成功率与点击率却笑傲群版,当真邪了门了!


所以女人的爱才,有时其实还是极为肤浅不堪的。而且网络中能算得上才子才女的人数,屈指可数。连本人时时都能矮子里拔长子,一览众山之小,便可想而知了。

但我不否认很多人的阅读量完全超过了本人,但看书对于这些人来说,常常简直成了走马观花,到此一游。末了只要脑海里有个大概的印象,That'sit。却从来不会去仔细琢磨作者文中的哪些观点是自己前所未闻,值得深思的,而行文的思路中有无破绽,隐含的前提,条件与结论中,是否存在着任何的错漏。


久而久之,这些人上网便成了一群学舌鹦鹉。写作不是什么自由发挥,完全是按部就班的掉书袋。离开背书抄书,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动辄从盘古开天辟地广征博引至古希腊古罗马,向文中倾倒大量的专业术语名词,甚至喜欢拿死人的所谓格言装腔作势,来展示自己的学识,大开典经展销会。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绕了半天之后,没有一句话能让读者看明白,更何况使人受到启发?哪怕如此,这便成了众人眼中青睐的有学问,有才气,还随波逐流地鼓掌叫好,生怕被天下人耻之。


我看这完全是中国传统应试教育造下的孽,其最大的错误就是在孩子的思维里建立起一种牢不可破的条件反射体系,把幼小的孩子当作巴甫洛夫的狗来训练。不仅将孩子调教成毫无个性的机器人,同时越俎代庖,将统一的价值观强加在孩子的身上。尤其语文教育,就是要求印在课本上的文字全部搬运到孩子的大脑中去,看书学习与死记硬背划上等号。除了要孩子无条件接受那些讲义中所事先归纳完的中心思想与段落大意,各种习题册后的标准答案外,就绝不允许孩子们有“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似的质疑和异议,必须照着既定的条条框框去做,稍微锋芒逼人,越线跨界,便得遭到老师的喝骂。以至这样的教育,不仅彻底摧毁了一代又一代人对文学的兴趣,而且逐渐培出来的,完全是一批记忆力尚可,理解力和想象力却极度低下的所谓成材青年。


其实教育的目的,应该在于教会孩子如何地去学习,而不是武断地去教会他们学习点什么。培养孩子最重要的目的是培养他们独立的人格,特有的个性。而不是将他们打造成只具崇高品德,却毫无特性可言的一堆木头人。同时教育的方式完全应该采取“无为而治”,尽量减少对孩子天性的过分干预,使得他们某种特殊的潜能能自动受到发掘,而化作兴趣爱好,驱使他们主动地接受和学习某种知识,自由选择未来的方向。而不是采取强迫灌输的统一方式。


悲哀的是,中国的大部分孩子在少时就被老师家长训练成了只会机械记忆的录音机,见到任何的学问知识,就只有本能的存储功能,到了年齿稍长,便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老调旧曲,每一个曲调音符都是固定的。对新思想没有个人的感受,没有属于自己的心声,为人处世,言行举止从来按部就班,窗外虽是奇花似锦,自己却只能独抱一棵朽木,当作了自己的精神神柱。就是在这种将全民奴化的民族传统余毒未清的情况下,使得吃喝玩乐替代了琴棋书画的现代社会,大部分人仍旧害着古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之患”,变成了情商极高,世事洞明,但同时又毫无主见,唯唯诺诺的一干现代闰土(=窝囊废)。这些人的自由天性早就被无情地剥夺,内心世界也是空空如也。

而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连起码的思维能力都没有,还指望这些人脑子里能有什么价值思想的存在。看再多的书,成了才子才女又有何用?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只希望这样的悲剧再不会发生在咱们后世子孙的身上,虽然这样的愿望如今看来,仍淹没在传统教育的江水之中。

传统文化观念决定了中国教育的失败--毁人不倦的中国教育制度(五)

涂鸦少时就读于市内的第一流重点中学,只要看看那师资力量和校园设施,所需花费或许足以装备几百个乡村的中学。而且教育局还三天两头地下达红头文件,声称要对学校进行更大规模的资金投入,改造翻新软硬设施。当真“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涂鸦离校后没一年,本校便向教育局诉苦,嫌原校面积太小,不利于孩子成长,让教育局主动拉来资金赞助,在市郊又买了一大块土地兴建新校区。后来去新校区搞同学会,一进校门,自己便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还误以为自己上森林公园旅游来了,旋即奇怪这帮学生是不是还要配备指南针跟地图上学。万一在操场上耍玩想要方便,那最好还是在场边树丛里解决了,否则操场离教学大楼厕所之远,可能半道上就得“黄”河裤里流了。

所以涂鸦十分庆幸自己早生了几年,没沾上这新时期教育改革的光,否则分配给大脑的血液也迟早都流在腿上了。咱们的教育机构当真是没治了!专门在这种门面上下工夫。咱们的应试教育祸害新中国整整几代学生,但对于这种当务之急需要进行改造的里子工程,便从来只会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屁话来搪塞。

我当然知道这样一次改革的难度所在,别的不说,至少许多老师必然得成为改革的受害者,一只脚踏在了下岗的悬崖边上。但问题出在,从咱们这代人小学那会儿一直“寒”到现在,好歹20年过去了,愣是也没寒出半条冰棍来。

而且最悲哀的是,对教育改革,估计所有人都持赞同意见,可偏偏没几个人看得出应试教育之所以要被遗弃的缘故,只不过“墙倒众人推”,跟着大众一起瞎起哄。我看咱们不认清应试教育的真正祸源,改革出来的玩意儿也必然是个失败品。

“毁”人不倦的中国教育制度系列(不断更新) 毁人不倦的尤老师
在我看来,应试教育不但强行逼迫学生去对教科书上的知识死记硬背,为分数而战,更大的毛病在于它将学生独立思考,自由思维的想象与创造能力彻底抹杀,让学生只能学会运用机械的黑白善恶两分法去立言行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对这个世界只能用“对”与“错”的极端观点来划分区别。从一入学堂开始,咱们的作业本上永远就只有“勾”与“叉”两种符号。从此这两种符号便深深的印入了学生的脑海之中。“勾”代表了成功,“叉”代表了失败,两者分属南北两极,水火不相容。哪怕连一段文字的段落大意,中心思想这类原本应该多解或是同解异句的问题,也必须牢牢地服从于教材里所给出的那个标准答案的意思和造句。似乎离开标准答案,咱们的教育就没办法展开,每日清晨交作业前,每次考试交试卷后,咱们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对答案,几曾见过学生围在一起交流彼此不同的解题思路?从而教育“夺取了我们的主见,标准答案成了我们唯一的依赖。”

事情到了这一步,则悲剧立现,华夏大地上虽人头滚滚,但十几亿神州最后只剩下两个脑袋,但凡世上的“家事、国事、天下事”,在所有人的眼里,便成了黑白太极图,然后用心中的那个万能客观标准直线推进,成为横扫一切难题的唯一方法论。但这些同志怎么也不想想,就算他们心里的那杆秤砣真是保证质量,但那玩意儿也总会过时,社会也总得向前发展吧?

所以这种邪恶的教育制度,恰恰是咱们的民族传统文化的余毒,而同样,这就是为何如今很多网友上网因对某一事或物的看法不同而引起争论,最终将之转变成了正邪,善恶之争。所有人并不是从对方的只字片语里找出客观事实以及逻辑论证的软硬伤,而是靠互相指责对方的道德立场,来抢占对方道义上的制高点去试图驳倒对方的原因。

毕竟儒学的流传至今,多多少少使国人在面对问题时,有了首先考虑的是“善恶”而不是“真假”问题。而对于一些“恶”事物毫不能采取宽容的错误态度,反倒是对于一些形善,实为虚假的事物,却保持了高度的容忍力。因此在对于一些客观事物做出肯定和否定的评价时,其标准便是事物的善恶是否超出了人的道德容忍力,而不是事物的真伪性。可当一切问题都转化成了道德问题,而一旦道德容忍力突破了一个社会所能接受的底线,自然社会的隐患便将完全的暴露,从而出现不同的矛盾纷争,阻碍民族前行的脚步。

所以不彻底清算那些腐恶不堪的传统价值观念,即使教育改革的再彻底,新的教育制度只会与旧制度一体两面。

中国式的教育悲剧究竟该谁来承责?--“毁”人不倦的中国教育制度(系列六)

前段时间,“狼爸事件”的粉墨登场,堪称中国教育界的大事。虽然之前“狼妈”的教育方式在美国学界与社会闹得沸沸扬扬,但很多国人没有发现的是,两者并不等价。“狼妈”的出现,完全是对美国现行主流教育价值观的反叛与否定,乃是子午谷里出奇兵,用自己背世(美国社会)的教育观,将两个女儿带向了“成功”之路。相反从本质上来说,中国“狼爸”的出现,只是代表了中国现行家庭教育的缩影,除了手法较为激进与极端外,根本与千千万万普通的中国家庭管教子女的观念毫无二致。

然而遗憾的是,原本应该引起众人深痛反省与检讨当代中国家庭教育的大事,最后产生的也是瞬时效应,哗哗开锅了一阵子,便悄无声息。跟老张那部拍得五颜六色,看似场面宏大却毫无实质的<<黄金甲>>一般。当然如今中国独有的人文特点之一,就是只求表象,不求内在,热闹完了也就热闹完了,所以勿过。

看完狼爸在采访中的自述以及各方评论后,我反复琢磨了几遍,对他的几个孩子,我深感同情。几个在应该拥有梦想与自由的年龄期的孩子,却深陷于父辈的约束之中,被迫放弃自己的快乐,言行按部就班,只能在那一二三的条条框框内打转,而不许存在个人的主见和兴趣。为了去迎合父辈的期望,更要在父辈所布下的地雷阵内苦苦摸索,让如何少挨打,成了自己少时所要钻研的第一大人生难题。即使现下早已麻木,但初始那份内心的痛苦和绝望,凡是被父辈打过屁股的同志,都多多少少能感同身受。

但无可非议的是,狼爸那对中国社会的深刻洞察力倒是令人叹服,非常明白在中国社会,怎么样的教育方式才能使得自己的子女能获得最大的成功概率。而且当“成功”与“快乐”在这个社会往往不可兼得,甚至互相排斥对立之时,果断地代孩子选择了前者,并且用棍棒来拒绝后者的侵袭。

所以,当我在很多人的评论里看到对狼爸个人的人身攻击之时,我简直不能理解,他们丝毫看不见狼爸的个人悲剧,却认为狼爸的暴力教育方式乃是其个人行为!在很多中国人看来,做一个不打骂孩子的父母当然不难,至于那充满憧憬却又担忧的无数个不眠之夜,为孩子获得高分的狂喜和孩子成绩不理想时的沮丧,在为孩子的前途培养过程中熬干心血、换来的满头白发和无尽愁思,这一切的一切,某些人却是看不见的。他们能看见的,就只有所谓的道义,喊喊诸如“为孩子们想想”的炎炎大话。但说穿了,在中国社会,又要想让孩子过得快乐自由,又能保证他们的远大前程,在现行的教育制度下,完全是哥德巴赫式大猜想。

所以狼爸的悲剧,是一个深不可解的矛盾,为了让孩子取得那点出人头地的成就,他不能不摆起父威,用一切高压手段,阉割自己孩子们在少年时期,容易叛逆引祸的不成熟的独立思想,一旦孩子的成长轨迹偏离了自己所设定的轨道,就要及时纠正,并且喂以老拳,为孩子们的正常运行,不敢产生出轨的念头,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在某种意义上,咱们几代人,都能从狼爸孩子的成长过程里找见自己的影子。至少,涂鸦自己就是这样。唯一不同的是,咱们父辈的暴力程度远远不及狼爸而已。

难听点讲,狼爸并没有大错,相反他的做法毫不足奇。中国的社会本来就是一个“诲人不倦”的社会。无论是在家里、在学校中,在社会上,从你出了娘胎以后,不管你碰到什麽事,一定会有人要去热心地教导你,哪怕放学放假,和谁玩闹,玩闹什么,都得以成人的选择作为拍板。每一本作业的每一个课题,每一张考卷的每一道试题,总有一个无比明确的标准答案早已摆好,而不需要你任何的个人见解和思想。我们唯一可做的,就是照著这个答案去回答这些决定自己人生的玩意儿。只有如此,才会获得成功,试图用自己的解题思路与观点去挑战,最后只会换来一个又一个红叉的惩罚。

苟如此,则悲哀立现,在中国社会,人生对于孩子们来说,已经不再是童真的自然流露。小小年纪,个个便都成了舞台上的演员。没有人关心你喜不喜欢这个被前辈们代为设计好的人生剧本和角色,你唯一所能做的就是演好这个剧本,演好这个角色,演到让所有旁人满意。你演得越入戏,演得越好,则离成功就越近,或许孩子们会感觉痛苦,失去了自由,但Whocares?自己的快乐与幸福并不重要,关键是要让旁人觉得你是否快乐幸福。在咱们这里,幸福和快乐仿佛永远是拿来给别人羡慕和赞美的,而不是用来自己享用的。

更令人悲哀的是,在中国社会,如此主观强暴剥夺孩子们自由快乐的烂事,恰恰是全民价值观中爱的表现,“爱”到了我们这里,不是尊重孩子的抉择自由,给予孩子们在成长中,尽可能大的独立发挥空间,却是越俎代庖,强行为他设计规划灿烂的未来,好让孩子能在现实条件下得到最大的成功。以致祖国的花园顿成巴甫洛夫的狗,可爱的阳光所照亮的笑颜,也是长期训练后的机械性条件反射。

但我先前在拙作中便指出,这不是家长老师的错,也不是教育制度的错,恰恰正是一种弥漫于全民头脑中病态观念的错误。因为咱们似乎总不能察觉到,兴趣才是一个人有无成就的决定因素,这个社会为兴趣而工作的人越多,这个社会才会变得更有希望,变得更加生动。或许咱们之所以如今在各个领域仍旧落后于人家,就是因为“为工作而工作”的人实在占据了社会的大多数。

如果当初我在小学的作文<<我的理想>>里写上“不务正业”是我的理想,估计一定会被老师所痛骂。可问题出在,如今这个社会,有多少人其实真正所要追求,渴望得到的东西,正是唯独那种不务正业才能给予的快乐和满足?哪怕那个或许痛骂我的老师的心里应该也会如此愿望。其实咱们都是教育的牺牲品,从小被教导要胸怀大志,要“位卑不敢忘忧国”,以至如今都存在着“天生我才必有用”的错觉,一不留神就有那种使命感冒出来。

因此涂鸦一直认为,中国几代人最大的悲哀就是对自己的定位过高,往往对社会背负太多的责任感,却对自己个人缺乏足够的责任感,将幸福与快乐建立在社会之上,而不是建立在自己的心灵之上,以至完全没有起码满足于甘于平庸的能力。正因为这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幸福观完全是反叛人性的做法,所以只会将原有的目带向歧途。

曾经有人断言我,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自己擅长却毫无兴趣的理科,而是在喜欢的哲史路上走至失败,只会大起悔恨之心。但至今自己仍坚持,如若真有那一天,涂鸦只会获得精神上的无比满足,自己至少为自己的理想奋斗过,损失的也无非是本来可以有的光明前途,最后无非一辈子成为一个别人眼中毫无出息的人而已。但对于自己来说,个人成败完全是无用的,相反那段奋斗的过程只会成为自己直到年光殆尽都不会失去的宝贵财富。

当然这是个人的主观价值判断,没有什么对错可言,同样狼爸并不应该受到指责,可那些指责的出现,只能让我预见这种抓替罪羊来文过饰非、却不懂反省自身后,悲剧的仍旧不可避免。那个躲在悲剧背后的罪魁祸首,一脸玩弄你没商量的嘲笑。

标准答案:中国千年传统教育的哀歌--“毁”人不倦的教育制度系列(七)

千百年来,敝民族传统所谓的师者,无非传道受业,而毫无“解惑”一项可言。以至“授之书而习其句读”下,即使惑而从师,也终为惑而不得其解。历代知识分子所要做的便只是“雪夜寒窗好读书,阅卷不需求甚解。”在谨遵古训的同时,且代先人立言,将道说流施传布于后世而无穷。而到了宋明理学产生后的科举制度,冷饭热炒甚至便成了所有欲求功名仕途之人的举业,个人的独立思考,完全被崇古之风所阉割。

众所周知,科学具有可证伪性,在此之内的所有真理都具备这个特性。哪怕超出范围之外的其它领域,不同时期的新思想中虽然仍有旧思想的轨迹可寻,但无一不是归依在立而后破,破而再立的循环之中。可质疑与批判二字,到了历来坚信世上有恒古不变真理的敝民族古人的眼里,反到成了被齐齐拒之的洪水猛兽。封建统治阶级更是深怕一旦权威思想的地位受到动摇甚至崩溃,而导致社会意识形态的破产会引发祸乱,便将聚集各类思想的百宝箱当作潘多拉魔盒,代全民怒沉于各人的脑海深处,对于思想界的“乱臣贼子”更是施行残酷的肉体毁灭。

从而“雨前初见花间蕊,雨后俱成叶底花”。自春秋战国以降,思想家大多胎死于各个娘腹之内,尸分于各朝午门之外。待到古人已没,一代又一代的文人学者便在这种“一枝独秀便是春”的传统文化的流毒横行之下,被几个捆绑在一起的死圣人脑袋,彻底扼杀了学术自由的百花齐放。而在鸦片战争之前,社会发展也在“非礼勿视,非礼勿思。”强硬准则之中,竟被冰封冻结了长达两千多年之久。

只要稍具哲学常识的同志都可以清楚认识到,质疑与批判在对于思想的建立形成前,所进行的理性思考中占据了半壁江山之要。没有这一环节,势必造成思想发展的断层。而所谓的理性,其重点就在于合理正确的思维方式,即逻辑思维。由于逻辑思维不受历史,文化等外部因素所影响,因此东西方之间毫无标准差别。只有本邦弱智之流才会闹出中式与西式思维共存共荣的惊天大笑话。

而且理性思考完全是一种智力活动,不仅与道义无搭脉之处,而且思维能力的进退,并不与社会的发展或者个人年龄阅历的积升同向。可哪怕如今,敝民族的反智主义者们所视一个人是否理性的依据,还仅仅是着重对方讨论问题时的态度和文风,以致和蔼可亲,成熟稳重等情商系统成员,往往成了理性这个智商系统成员的代名词。从而“六亿神州皆尧舜”,我们的学术讨论会往往成了道义交流会,所有人关心的却不是对方文章论证与事实证引的对错是非。哪怕连亚圣也不免俗,当初对杨墨搞出过“为我无君,兼爱无父,是禽兽也。”的道德批判(=恶骂)。自然诸如尼采这样的哲学家和众多“奇谈怪论”到了我们眼里,全成了疯子的疯言疯语而讳闻其术。而孔子老子等这些“道不离文,德不离口”的原始社会的“背时”之人,至今仍是被当作“乘风云而上天”的思想家焚香敬拜。

众所周知,古希腊的哲学在形成初始,便与数学和科学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而在方法的运用上,更是将哲学看作了数学上的一种延伸,从而在“时间”,“空间”等概念被数学领域的课题之中提出并且得到解释之后,使得各种西方哲学思想初始便形成了井然有序,有条不紊的体系。

但反观古中国在农耕社会君权的压制下,老祖宗根本无法专心研究大自然,去探索世间万物的奥妙。而战祸连绵,人际关系复杂等因素也决定了与世俗无关的问题,实在引起不了古人思考的兴趣。而诸子百家无论学说主张之间的分歧有多大,甚至黑白以对,但研究对象全部集中在人事上。以至中国古时的圣人学者对自然科学和哲学等领域基本毫无任何的研究。

老子似乎号称中国历史上的头号哲学家,“道”是其所谓的哲学思想体系的核心。而“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一句更是脍制人口。可是从头到尾,老子从来就没有对“道”这个词,下过一个完整明确的定义。以至后人可以从历史、文学、美学等不同角度去对之穿凿附会。而人、地、天、道、自然的层层循序递进的依据在何处,必然的逻辑关系又在何处?其也从未给出过任何合理的解释,由此草草便丢下五千余言,自充隐士高人匆匆为归神仙府而去,莫知其所踪。学说留与后人浑不解,还反到被捧成了什么思想圣经。

同样<<论语>>也好,<<孟子>>也罢,里面都充满了逻辑上不证而论的命题,以及破绽百出的思维缺陷,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些寓言,格言集而已。当然在原始社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无可指摘。但到如今还要把这些人当作神明供奉,却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因此如今咱们的“应试教育”,无非是传统文化教育的延伸,“死记硬背”便是一代又一代学生进入这种教育体系后,唯一可干的事情。从而彻底压制了学生自由思维的创造能力。在本质上,它是一种把人变成巴甫洛夫实验的教育。

这种教育的特点,就是用既定的标准答案,来代替学生的主观思考,去判断一切人和事的对与错。正如古代一切问题的标准答案便是孔孟之道一般。对于任何的事物只会抓主要矛盾,找客观规律来穿凿解释社会历史现象,把复杂细腻的现实世界进行大规模的简化,将一切变化与运转,全部归于某种单一因素的操纵支配使然。对于这些人来说,任何问题只要攻其主要一点,抓纲立纲便可纲举目张,从而任何问题一劳永逸地便就迎刃而解。

哪怕待到年齿已长,出了学堂,在自己社会人生的道路上,仍旧无限疯狂地热爱且谨遵着这些“标准答案”行事。同这些同志相处,任凭你是神通广大的齐天大圣,也要被他们动辄抛出来的孔子、孟子、老子化作五指山,被压得动弹不得。前人的肩膀完全成了摆设,即使时代如何的发展,他们也只会用所谓的标准答案来武装自己。

事已至此,这些人的言行举止便不可能再有任何迂回弯转的余地。涂鸦上网以来深受其害,早已被那些可以为捍卫自己心中的“标准答案”,不择手段的表演和言论倒足了胃口。这些人的“标准答案”一旦受到质疑与反驳,就成了摧肝裂肺,得跟人拼命的大事。而这样喜欢把自己的观点和所喜好的事物与自己的荣誉尊严联系在一起,誓死固守,而决不容他人对此有半点质疑,一旦自己的观点被人无情的证伪后,就以为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可理屈词穷下又死不认错,说不上道理就得想法设法的从别人的道德良心上做文章,最终往往导致所谓的讨论交流离题万里,从理性交流转变成文字战争,动用一切超越辩论的非常规手段,摧毁对方的精神和智力。

但问题出在,世上的事与物若真有什么标准答案,那么在“奉天承运”之下,人“替天行道”的主观能动性的价值便相应显得微不足道,那么我们又何必去孜孜不倦地探究前车之鉴,去充当后车之师?既然“标准答案”不受大势(社会发展)所趋而做相应的变化甚至被推翻,那么为何社会的点滴进步都是靠人类主观行为去实现?那“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的意义又何在?而不是静坐在历史的苹果树下,等待着由“标准答案”操纵的社会进行自动改造,让最终必然出现的完美世界与理想社会这个大果实砸在众人的脑袋上?

我想这些问题,对于那些“标准答案”迷们来说,回应的又是一堆前人为我们留下的标准答案。

我是班干部:一个并不开心的中国式笑话---毁人不倦的中国教育制度系列(八)

最近,郑渊洁先生出来抨击班干制度,旋即引来了网络上的热论,连那篇似乎乃是大人代为捉刀的小学生檄文,都被炒到烂成了稀饭。适才见某新浪博友肉麻吹捧这位子虚乌有的小学班干部,惊呼中国当代孩子的思想成熟,却不想想,即使这篇文字真是出自一个孩子之手又何如,恰恰凸显的是那些长江前浪的尴尬,洋洋洒洒一网络,搞了半天的大批判,最后竟然还要靠一篇孩子的文章来呐喊助威,为自己的观点增加胆气,当真是出息人干出息事。

作为中国教育的过来人,看了郑渊洁先生的评述,涂鸦当真是无限感慨,谁都不能否认,从小学起,咱们就得时时刻刻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管教,家长老师自不必说,连自己的同窗世兄弟,也会成为自己提心吊胆的对象。而这套班干制度的存在,使得一个班级往往比《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那个家庭还乌烟瘴气,今天在一起打闹嘻笑的玩伴,转眼便会在成人所设定的大是大非原则的光辉指引下,个个化身二姨太,成为老师埋在班级中的“绊”(所以还是那位小学生干部更绊一点)马索,反复考验咱们对教学权威的忠诚。

众所周知,中国古代传统教育奉行的第一原则,便是“尊师重道”,而老师的权威乃是天然形成,并不用挖空心思地去创造维持。“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思想观念,完全不需要靠呵责棍棒,来植入学生的脑子里。即使因为自己糟糕的学习,而遭到先生的体罚,也只会把此当作天经地义之事,更不可能存在“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背道之举。

可惜新时代教育制度下的老师,再也没有挥舞戒尺的权利,解放后的教育改革,首先提倡的就是“师生平等”,使得原本老师所应享有的崇高权威逐渐被削弱。哪节课的老师脾气好点,那么发生讲话、睡觉、传纸条、偷看小人书的事情便会层出不穷。尤其是那些善良和蔼的女老师,几乎被调皮捣蛋的孩子们骑在头上欺负。

而正因为如此,班干制度便成了老师们在管理班级过程中的倚仗。他们完全不会自身摸索管理良策,也不会考虑这种制度给孩子们的心理和思想所造成的负面影响,而是为满足管理的一己之欲,便多快好省地采取“以夷治夷”的办法,将班级的学生分化,用孩子个个向往的班干职务,“赏赐”给一批同学收为己用,组织成为自己的御林军,借助听话的“没头脑”们去孤立不听话的“不高兴”们。

这种做法,使得“我们的祖国是花园”完全成了笑话,取而代之的便是一个个现代小官府衙门,想要在这个班级中谋得一官半职,如果学习成绩拔不了尖,就得学会“出卖”自己的同学来飞黄腾达,塑造出自己“忠于老师,忠于学校”的现代吴之荣的形象。而混不上班干,却又不想成为小报告对象的同学,只有千方百计地去取悦那些青天小老爷们,在我们那个年代,这些同志时不时地牺牲几张香烟牌,请吃几根绿豆棒冰,完全是家常便饭。

而一旦出事,那些挨了闷棍的同学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忍气吞声,哪怕连半点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被备课教务所缠身的老师,一般在这类班级管理过程中,所发生的芝麻绿豆小事上,只会听信班干的“一面之词”。即使是非曲直在心,也只会眼不见为净,草草了事。我相信很多人再深刻不过地从中能体会到,自己其时对自己命运的无能为力与无可奈何。

当然涂鸦这么说,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毕竟我在求学时期,恰恰就是“学生高官”,虽然少时的涂鸦个性突出,祸事闯下一箩筐,但咱们的教育决定了,成绩与品德永远是成正比关系的,只要你成绩拔尖,无论做什么坏事,结局必然是会以喜剧收场的。

以至在学习成绩大过一切的原则之下,涂鸦不仅总是幸免“遇难”,档案上一片雪白干净。而且从小学起,左臂上的牌子总是在两条杠以上。而且自从四年级下半学期开始,到初中退队前,我的牌子便维持在了三条杠上。那时别提多神气了,每次走在去学校的路上,都是靠着人行道的右手侧慢走,故意让从背后赶超而过的其他学生羡慕一把。

我在拙作中记述过,这块牌子可不仅仅只是换来一种满足感,也可以捞来极大的实际利益。至少每次去小朋友家作客,家长们一见我手臂上的这块牌子,就又是饮料又是水果的,那几年,我可没少骗吃骗喝过。有一次在同学家做作业,她妈妈在旁没完没了地重复唠叨,说要我经常跟她儿子一起学习,帮助她儿子提高学习成绩的话。我当时忍不住想鼓起勇气,坦白自己的罪行:“阿姨,真的,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吃你家的大红苹果而已。”

可惜阿姨从不关心我的品德真是出众与否,自己干下那些调皮捣蛋的事情,是否可以让他的孩子跟着我还能学好。正因为我的左手臂上挂了牌子,考试成绩在班级拔尖,便被所有人认定自己乃是德才兼备的好学生。

如今回想起自己当年的“官场生涯”,一点没有童年回忆所应有的快乐。唯一庆幸的是,如果当年不是学习成绩优秀,成了自己兴风作浪不断的护身符,还能混上班干的职务,则迟早要被其他班干整成被学校开除的梁山好汉。我也已经忘记了当初自己是否也利用职务之便,做过对不起同学的烂事,如若有,即使别人早已淡忘,那也只能成为我人生上不可去除的污点。

无奈的是,在中国学校教学大堂里所贴满的那些五颜六色的学生守则与口号,跟当初大街墙上所贴的“五讲四美三热爱”标语一般,起到的仅仅是“美化环境”的作用。咱们的教育管理似乎离开了这批“少年包青天”,就完全没有办法展开。

说穿了,班干制度只是数不清的遮羞布中的一块,同样反应了中国教育对所有学生用尽一切手段“以管代教,以治代育”,目的就是为了将学生培养成“不违,如愚”的现代颜回。举凡当初能在胸前带上小红花的,都是些“老师步亦步,老师趋亦趋”的同志。以至在中国,“听老师话”,便成了在家长面前,对某个学生最高的口头嘉奖之一。使得在这种高强度,高密度的监管方式下,走出学堂的,大部分人也只会是一群被剥夺了独立个性与主见,脑子里塞满了政治教导口号,从而失却了想象力的木头人。

事已至此,除了证明咱们如今的教育制度无能不堪,还能说明什么?

中国教育容不下老师的一句实话?--“毁”人不倦的教育制度系列(九)

最近南昌市有一位小学生写了一篇关于帮扶摔倒老人的作文,不料30分的作文只得了5分。老师甚至给出了让其茫然不已的评语:“现在这个社会,老人摔倒了还有人敢扶吗?”

事后出现了一系列的“炮轰”评论,涂鸦当然极度困惑。中国的应试教育充满了空话、大话、谎话、祸害了整整几代人,一个个在少时都曾被教育圣经吹嘘成“国家未来的栋梁”,如今不照样早已被物质金钱压垮了脊梁骨?“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从来就只是一句口号,为自己的钱包厚度,住房宽度而读书,才是家长的期盼背后,咱们所要做出的奋斗目标。

苟如此,那位老师的评论无非说得是一句大实话罢了。既然事后那南昌某学院教育系副主任要高屋建瓴地下出“向善价值追求是主流道德观的积极表现,在孩子面前,老师的评价是孩子道德养成的重要因素。”的指示,他是否可以解释一番,当今中国社会诸多光怪陆离的烂事为何层出不穷?既然中国的教育要充当道德权威,为何待到走出学堂,那么多人无师自通地便学会了使尽奇门遁甲地吃起国家以及同胞的大户的本事、使现世社会“礼崩乐坏”,道德也彻底地沦丧开去。就算咱们的教育脱得了干系,点滴责任都算不上,但同时也只能证明这种教育只是摆设,在现实面前显得无能透顶吧。

可惜为了那种所谓的和谐教育,咱们只有将美好却又从未真实发生过的思想灌输在孩子们的脑海里,却不曾想过,学生不是一群在首阳山上结庐而居,终身不下物质社会的现代伯夷叔齐,等到一切当年教育课本上的炎炎大话,被这个现实世界无情地揭穿摧毁后,他们第一个被培养起来的本能反应,就是用警惕的眼光,去一切冠冕堂皇的说道后面找卑污动机。逐渐,灰姑娘没有成长为白雪公主,却长成了灰姑娘的继母,为人处事逐渐圆滑,狡诈,个个成了孙武再世,孔明复生。难得在肖艳琴同志的面前,很多人暂时忘却了虚荣做作,重温了求学时期正气十足的光荣时节。但千夫怒伸了一回指头之后,却发现自己又成了可笑的东郭先生。早知如此,我们为何不大大方方老实承认吹捧一番“能找个小三,才是做人成功的标准”的观点。

咱们的教育制度,总是居功于为中国的学生构造起了一个脱离现实世界的“世外桃源”,社会一切的丑陋与庸俗,统统被阻隔在了那道人造的马其诺防线之外,对于一切的质疑,只会理直气壮,发出诸如“为了学生着想”的屁话。可在信息发达至水银泄地,无孔不入的今天,网络等信息载体早已如德军装甲部队一般,快速迂回至那道防线身后,直插孩子们的脑袋与心灵,即使能够抵挡住现实世界的冲击又如何?

这就是包括涂鸦这样的80后在内,我们这些前辈的悲哀,走出学堂,离开了那个世外桃源,才恍然发现,这个世界竟然如此的陌生。可咱们的教育制度从未教过咱们如何去正确地应付,那些从未在课本上出现过的人、事、物。如若拿我们学会的童子功去穿凿应付,则庶几彭宇式的飞来横祸,只会成为常态,周而复始地发生。我们只能苦苦摸索应对之道,小心翼翼地随波逐流,“大众步亦步,大众趋亦趋”,在社会风浪中,自我改造成世事洞明,却又丧失主见的机械人。

由此悲哀立现,那个看上去很美的世外桃源,在本质上便成了纳粹集中营的毒气室,一代又一代的学生被熏成了没有自由天性,只会按部就班,任由社会操纵的木偶。教育早就剥夺了我们独立思考的权利,为标准答案和分数排名而战,成了学生们唯一所要做的事情。曾几何时,当我们的作文本上,把马路边捡起的一分钱,交在了人民警察叔叔的手里面,把树上掉下来的那只大苹果,拿来与别人分享,从而所获得的高分,与墙壁名栏上的小红花,注定了在这种教育制度下,出个牛顿这样的天才乃是天方夜谭,哪怕出个雷锋叔叔这样的好同志,都是为了学生手册上那一个又一个“优”和“100分”。

我不否认,西方的自由教育主义虽然有利于制造天才,但也同时容易制造罪犯。但当后者被完善的制度规则牢牢限制之后,前者的威力便更显突出。可惜中国的应试教育,所能制造的,只是一群毫无鲜明特点的中庸。唯一的人生梦想,就是如何能吃喝玩乐来了度余生。从这一点上来说,咱们拿不到诺贝尔奖情有可原:当一个民族的大部分人都热衷于投入到物质主义的汪洋大海之中,仅有的诸如<<笑傲江湖>>、<<大唐双龙转>>这样的武侠通俗小说,都成了当代中国文化的领军之作,而高华先生这样有见地与思想的同志的逝世,留下的不朽之作的关注率不及肖艳琴遗书点击的零头,至少涂鸦个人没有理由相信,在那个“世外桃源’里走出来的人们,能有几个人为这个世界的思想与文化发展,增添什么“跨时代”的一笔。

当然周杰伦可以把专辑定名<<跨时代>>,唱着<<本草纲目>>,和着王力宏批判崇洋媚外的<<火力全开>>,让国人热血沸腾,“打倒帝国主义,不愿再做奴隶”,可惜为何近几十年来,西方思想能够如此轻易的“侵略”中国?涂鸦总是批判传统文化,但在这种批判的背后,涂鸦何曾不想中国的当代文化重现千年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威风。但这不是一句歌词的怒吼,一个标题的印刻所能带来的。

当然这些话扯远了,回到这次“5分事件”上,涂鸦想说的是,那位老实的老师当然有错,只不过他真正的错误在于,不应该用实话去挑战中国现行教育制度的基本规则,试图用言论去对一种维持教育制度赖以为生的模式进行背叛与颠覆。无可否认,因为对象是孩子,所以我们不能说实话,这是一种悲哀。一种被中国教育涂抹成“理所当然”的悲哀。但孩子总有长大的时候,当那个被批成5分,而茫然不解的孩子在几十年后回忆起今天,不知又作何感想?

涂鸦并不是咬牙切齿,我也是中国教育的过来人。看着天真无邪,生龙活虎的孩子们,预见着他们迟早要和自己的前辈一般变得唯唯诺诺,无法改变生活,只能顺从生活,我只能发出一种毫无意义的哀叹。我不知道这位勇于说实话的老师最后的命运,但我只想多这位老师说声谢谢。

因为那份残酷的真实,从未出现过在涂鸦的作文本上。

中国的语文教育究竟错在何处?--“毁”人不倦的中国教育制度系列(九)

语文教材改革,乃是中国各地教育界年年最具争议的话题之一,往往一篇老文章的淡出亦或新文章的入选,都能引动一股大有炸平庐山的争论之势。当年因鲁迅先生在语文教科书上的“失宠”,所见的那些唇枪舌战,让涂鸦一肚子好笑:这些同志为何不想想,如果咱们的语文教育真的敏感脆弱到,有无一篇文章或者一位作家,便可以让语文教学天下大乱,那这种教育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而且要评选这世上有任何一门学科对教科书的倚赖最少,首当其充的便是语文教育。过了初入学堂的识字阶段,语文教科书完全成了消磨那45分钟上课时间的“课堂读物”,所谓的对“段落大意”,“中心思想”的学习,无非那些编辑语文教材的“上帝”们,对前辈作家的写作思想与学生学习思想的双重“强暴”而已。

记得涂鸦这一辈人在语文课上所学的第一篇古诗,便应是李绅的<<悯农二首>>,可惜咱们当初读到的只是全诗的第二首,在老师的讲解下,“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让农民伯伯辛勤劳动的“光辉”形象跃然纸上,当时佩服无比,可惜涂鸦至今也没有学会把节约粮食当成一种美德。待到年齿稍长,在课外读物中重读了全诗,才恍然此诗所要表达的含义,被咱们的语文课本整个粗暴地翻转了过来。“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那种当初的崇敬之情瞬间转化为同情怜悯。

如若不是这个小小的教训,让少时的涂鸦从此将那些语文课堂上讲授的中心思想“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霞无觅处”,否则如今写出来的玩意儿,只会跟那些政治课本上的枯燥乏味的语录也差不多。肚子里的干货,也只足够跟网络爱国大军一起抒发“位卑不敢忘忧国”的高风亮节,或者去写言情文章,冒充情感哲学家。

相反,与语文教育不同的是,包括数学在内的理科教育,靠得就是教科书。别的不说,至少从几何课上学会的那套用三点组成的正反三角的推理方式,为咱们今后掌握逻辑思维,打下了最坚实的基础。而且出离学堂,无论数学、物理、化学,任何的理科“课外读物”,除了程度的深浅不同,其实本质上仍旧是教科书。任何杂志上的理科论文,所能起到的,只是拓宽视野的作用,如若要针对论文去update自己的知识储备,无论是涂鸦这样的科研匠,还是医生等等理科工作者,无数次翻阅老教科书,乃是必不可少的学习过程。一言以蔽之,没有教科书,理科行的工作者绝不能顺利地展开自己的工作。除非谁乃是尼采再世投胎,又再去冒充牛顿转世。

可惜涂鸦至今没听说过,任何的作家还需要不停地翻阅语文教材来进行写作的。至少靠那些求学时期的语文教材,任何一个写作蒙童都不可能轻易成为“恢恢乎,下笔游刃有余”的作家。任何写作风格的独树一帜,必然要经历模仿揣摩的阶段,犹如喜欢现代诗歌的同志,必然看过海子等人的大作,并从中借鉴于自己的创作,可惜这些人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在语文教材上。同样在历史学科,学堂教育给与的,只是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模糊轮廓,在这一点上,有哪个新浪的史评写手,都敢夸口自己的笔下千言,能够离开自己所阅读过的大量信史、秽史、野史等课外历史读物?

所以在涂鸦个人看来,语文教科书唯一的“功绩”,就是教会一代又一代人认字,并且引入诸多名家的作品,来启唤学生的少年文学梦。但越俎代庖地用标准答案强行干扰学生的独立文学思维,却成为了“谋杀”学生形象思考,而不可原谅的“马脸杀手”。作为文化艺术,文学本来就是各花入各眼,那种无穷的魅力,有时恰恰体现在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乐趣之中。但咱们的语文教育不解风情,强行统一学生的观感,制造出来的,只能是一个又一个为人处世,思考轨迹重合的机械化产物。

涂鸦当然不是轻视语文教育,只是打一开始,咱们语文教育的定位就谬之千里,记得涂鸦高中时的英语老师曾经这样说过:“英语是一种语言,而不是一种知识”,其时不明所以,留学后,才感受到国外文科教育的准确思路:不要武断地将答案放在学生的面前,强迫他们接受,而是教会他们自主解开那通往成功之路的达芬奇密码的方式。

或许因为中国古代只有国学,没有科学、数学等系统完善的教科体系,以致后者在效仿西方之后,能够更加健康地传业授道解惑与各代学生,而相反语文教育似乎仍旧固步自封,陶醉在那千年灿烂的传统文化之中,除了学会鬼子们编辑教科书的本事,却不屑于摆脱那种文化的“天朝上国”的教授方式,不愿与时俱进,使得咱们如今的语文教育,根本上落后于现代教育的脚步。

前段时间,北大学生上书校长,认为学数学浪费时间云云,涂鸦初见此新闻,说不出的悲哀。全面发展当然是句屁话,否则韩寒便不会风骚在中国文坛长达十多年之久。但中国的文学体系之所以会建立,恰恰是引入了西方的治学模式,而这种模式建立的关键因素,便是逻辑思维,一个只在中国待过不久的费正清,写下的<<美国与中国>>,对中国的认识竟远远超过国人,而叹为观止,同时羞愧不已。但我们这些未来的文科优秀人才能够意识到,同样学会这样过人的逻辑思维,超越西方文史学家的梦想,又岂会只是一种梦而已?

涂鸦在中国的数学教育中学会了逻辑思维,从此终生受用无穷,并且走上了科研的道路,拿此做稻粱谋,而如今的文科学生却不以为然,在中国应试的语文教育下夜郎自大,只会钻研本科,而不懂“师夷技长”,将来以“制夷”而为中国的文史写下那么一笔。

我想这种思维,也是咱们语文教育所造下的大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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