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而左自选集第四集 右而左720事件 913事

目录

前言

1、一点杂感

2、社会腐败何时变得严重起来?

3、钱云会案本质:替老百姓办事,还是替党办事

4钱云会案何以变得如此敏感?

5、良知、真相与法庭判决

6自以为清醒的麻木或“帮忙帮闲”

7、对李庄漏罪案公诉人撤诉的政治解读

8只怕是强盗结义:李庄案的案外思考

9要人民情怀,不要“亲民秀”

10、政治焰火照亮了共和国黑黑的夜空,哪一束将亮到最后?

11江山啼血二三月

12、郎朗的面子,大清国的脸皮

13、强大的虚弱

14、略论我国社会的撕裂——兼释当前频发的群杀妇幼犯罪

后记

前言

这组文字从另一个经纬度提供了关于改开以来我国社会演变的诸多信息,它由一个极短篇《一点杂感》引出大家关注的社会腐败问题,进而深入到大家关心的政治腐败和我国社会的政治走向问题。直笔,曲笔,散文,杂文,议论文,风格不一。有投枪,有匕首,有加农炮,有带着瞄准镜的狙击步枪,也有混斗罗用的霰弹枪,装备齐全。

《社会腐败何时变得严重起来》是2005年写的,是回应当时强国论坛一个反毛小人物的。通过这篇文字,我回顾了改开以来腐败发展的几个重要阶段和各个阶段滋生腐败的特别重要的事件,为认清当下社会的腐败问题提供了必要的线索。其他文字——这里提供的是原始版——都是见于我前一个博客,但不是每个曾来我博客访问的人都见过的。大部分文字涉及的都是当时的社会热点,最大的热点当然是“重庆模式”及其“主官”。这个“热点”其实还没有完结。关心热点,不免要对热点的后续演变作出一些预测。我无意于标榜自己的先见之明,炫耀自己有一张好的“乌鸦嘴”,因此这些文字原封不动地保留着种种“落空的预测”。即使有这些落空的预测,这些文字也依然具有强烈的现实感,甚至可以作为一份珍存,伴随读者的未来,帮助读者在未来某个时候,激活各自的记忆,回顾这几年来的某些重大事件。

万一读者要问我自己最喜欢哪篇文字,那我直言相告,我最喜欢《只怕是强盗结义:李庄案的案外思考》这一篇。这篇文字主要关注的是并没有浮现在社会表层的问题,但我坚信文字表述的内容,比其他文字都更要发人深思。例如以下这一段,就足以让人毛骨悚然,不幸的是所描述的情形正在现实中发生:

“试想,除了讼棍们为了金钱而去夜以继日研究以至于精通法律条文,还会有谁——包括法官、检察官——会那样精通文本、精通程序吗?不会。这将意味着,随着法制建设的深化,一个黑社会化、帮会化的律师队伍(现在业已达到20万人),将可以随心所欲,说你程序公正,你就程序公正,说你程序不公正,你就程序不公正,随心所欲叫停一个判案,推翻一个判案,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把任何一个人,包括重庆方面这样的政治家,送上法庭,送进监狱(注:我说这话的时候,重庆主官正踌躇满志奔“常”)。政治家们对此做好了准备了吗?提倡并致力于法制建设成为共识的中国,最后可能毁于一个帮会化的律师团伙。这是不是太讽刺了?至少李庄案透出了这个苗头。”

我也很喜欢《良知、真相和法庭判决》这篇文字。我早就说过,不再写《远逝的钟声和逼近的贫困》那样的文字,要写就写冷峻的文字,催人思考。如果这组文字能发挥那么一点催人思考的作用,我就很满意了。

右而左

2013-2-18

1

一点杂感

2011-06-25

中纪委副书记新闻发言人吴玉良称,官员财产公示还缺乏两个条件:一是社会诚信体系;二是信息统计体系。

——这真是好见解:官员财产公示,非不为也,乃不能也。众所周知,社会诚信早就是个问题了,老百姓真是瞎了眼,愣是没有看出来;而信息统计体系,是个很复杂的技术问题,是洋学问,因为复杂,所以我国关于经济和社会的任何统计数字,总是缺乏一点精确,老是没有服过人。为避免重蹈覆辙,中纪委力求精益求精,拿出的数字能服人。在这两个条件不具备的时候,贸然公示官员财产,不符合诚信原则,不符合科学精神,也是对人民不负责的。老百姓你们要体谅啊!

诚信问题,是孔子就想解决而没有解决的遗留问题。仁义礼智信,这个信,就是诚信。几千年没有解决的问题,我们不能指望现在的领导人一蹴而就。统计体系,是引进的高尖端技术,我们几千年来用的是算盘,我们搞改革开放才30年,到现在还完全没有体会到统计学的精要,正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脚踏实地攻克难关。“大裤衩”那么复杂的设计和建筑技术问题,我们都解决了,统计体系的技术问题,迟早将得到解决的。所以,老百姓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这两个条件具备的那一日,官员财产自然就会公示大家的。

有个段子是这样说的:


右而左自选集(第四集) 右而左720事件 913事
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耍流氓;你和他耍流氓,他和你讲法制;你和他讲法制,他和你讲政治;你和他讲政治,他和你讲国情;你和他讲国情,他和你讲接轨;你和他讲接轨,他和你讲文化;你和他讲文化,他和你讲孔子;你和他讲孔子,他和你讲老子;你和他讲老子,他给你装孙子。

看了吴玉良的发言,不难做结论说,吴玉良是一个“流氓+孙子”,但是,党国官员中“流氓+孙子”者,决不只是一个吴玉良。

右而左2011-06-25

(注:此文贴出后被管制)

2

社会腐败何时变得严重起来?

2005-06-22

有篇《文革与反腐败》帖文认为:文革的目的不是反腐败(—本人投票赞成这个说法),但文革滋生了腐败(——本人坚决反对这种捏造),反腐败只能靠民主与法制(——这听上去“政治正确”,但要以观后效),而不能祭文革之魂,否则就是烧香找错了庙门(——这简直就是强奸民意,作者没有做主体限定,我有理由认为他把反思文革,主张借鉴一些方法都斥之为“祭文革之魂’。何为文革之魂?有公论吗?)

到底什么是腐败,《文革与反腐败》一文没有提供分析。在现实生活中里,人们很难在不良社会风气和腐败之间划出确切的界限,这样就使得一些人把毛泽东时代一定范围存在的某些不良社会风气夸大为腐败,又把现在这个时代的腐败淡化为一般不良社会风气。学者说:腐败是滥用公共权力谋私,是一种权力的寻租行为。这让老百姓听来,就像是说当官的多使用了一点权力,为自己捞了一些小好处;就像是出租自家无人住的房子获取一点租金。于是现实中的腐败被淡化了。《文革与反腐败》就有这种嫌疑。照这样,不妨搞个f(x)函数,就叫它腐败毛毛雨系数函数,再辅以电脑模型,说是实证,言之凿凿告诉大家,现在中国的腐败毛毛雨系数小于1,只是比毛泽东时代腐败系数大了0.0003个百分点,属于轻微腐败。

老百姓常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右而左看来,凡是掌握着一定国家权力和一定政治、经济、文化、法律等资源,或者它们派生出来的各种权力、权利和资源的国家公职人员,不论有无头衔,爱某个东西,而“取之无道”,就是腐败。腐败应该有四个要件:行为主体是国家公职人员;行为工具是国家公权力和一切经济的和非经济的国家资源;行为方法是违德、违理、违法;行为后果是损害人民利益和国家利益。这样,“君子”(这里的“君子”不单指国家公职人员本人,也包括其直系亲属)爱财,取之“无道”;“君子”爱权,取之用之无道;“君子”爱股票,持之“无道”;“君子”爱炒股,消息来源“无道”;“君子”爱淑女,逑之“无道”;“君子”爱二奶,藏之“无道”;“君子”爱他人之妻,近之“无道”;“君子”爱别墅豪宅,建之卖之买之“无道”;“君子”爱出国观光,往之“无道”;“君子”爱开会,与之“无道”;“君子”爱子女留学,送之“无道”;“君子”爱法律,立之监之用之“无道”;“君子”爱国家,表之“无道”等等一切“无道”之举都是腐败。

不良社会风气发展到一定程度就是腐败,腐败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不再是腐败,而是赤裸裸的犯罪。

有了这样一个初步的界定,就不怕一些人混淆视听了。建国初期毛泽东下令杀了腐败分子刘青山、张子善,腐败一度长时间得到有效遏制,三年困难期之后,国家经济形势好转,一些党员干部麻痹大意,不良社会风气有所抬头,毛泽东重提阶级斗争,接着是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再接着就是文化大革命,随着这些运动的依次展开,不良社会风气受到打击,腐败更是没有生存土壤。毛泽东清楚,彻底解决腐败的问题,解决黄炎培提出的所谓“周期律”的问题,不能仅靠杀几个腐败分子,还是要坚定不移的走社会主义道路,对社会和国民性进行“文化的、哲学的、伦理的”改造,这个改造要历经多次才能最终完成(毛泽东主张每隔7、8年就再来一次),毛泽东将反腐败融入文化改造、国民性改造之中,融入走社会主义道路之中。高明的猎人防虎伤人,不必把虎杀光,只需要每隔一段时间敲一敲山就可以了。毛泽东着力文化,敲政治之山,震腐败之虎。记得当年,某公名义“清理三种人”,实则搞自己的帮派体系,就号令在全国范围找所谓文革中造反起来的各级领导的腐败证据,以便有充足理由清理他们。结果却是找来找去总也找不出什像样的腐败证据,就不得不搞欲加之罪:他们一点问题都没有,难道是我们有问题?查,继续查,就不信他们都是圣贤。

那么腐败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严重严重起来的呢?读者需要记住两件事。第一件是1983年进行的在全国范围严厉打击刑事犯罪的活动,简称“严打”,这是后来各项“严打”的鼻祖。这次严打表明,那时的领导集团,在公开的政治生活中,迫于毛泽东时代干部清廉,社会风气良好的惯性,对于改开初期出现的刑事犯罪,都是非常认真对待的,理所当然还不允许干部公开搞腐败。换句话说,直到这个时期腐败也还不是十分严重,但腐败的苗头已经出现,刑事犯罪的高速增长,其实暗示了这一情形,标志着当时政治运作在社会层面的逐渐开始失效。第二件事是“八分钱举报信”。邮寄平信,本埠4分,外埠8分,在我国实行了很长时间。在“四大自由”被取缔之后,“八分钱举报信”一度是全国各地群众维护自己权利和保护国家财产,检举不良干部腐败行为的一个重要办法。后来那些攀附政客的资产阶级精英,站出来替不良干部解围,论证信函举报多是诬陷,是违反人权的,是涉嫌干涉干部隐私的,使改革家们放不开手脚搞改革。改革家马上接受并背书了这样的观点,于是举报信就等于被取缔。在没有有效的配套措施替代“四大自由”的情况下,最后一道制约腐败的屏障,就这样轻而易举被拆除了。在这之后,权力阶层一些人就放开了手脚,甩开了膀子,争先恐后搞腐败,不过一度也被称作搞不正之风(注:现在的微博,很有点当年“8分钱邮票举报信”的功效。“8分钱举报信”被腐败着的反腐败领导取缔,现在微博举报一定程度上正在遭遇类似的命运)。

读者还要记住一个城市——深圳。它是“善”之首,也是恶之源。特区开始时,除了国家派去的各行各业的带头人之外,各种“另册”人物也投奔那里了,真真是鱼龙混杂。甚至,许多婚姻中的“不幸者”,为了摆脱婚姻的压力和纠缠也去了深圳(那时离婚还很不容易,就远走)。“美国梦”的中国版出来了。效果是更多的人产生了去深圳的冲动。有些人成行了,有些人畏缩了。这些人其实都是各行各业的“人才”,可以不夸张的说,去那里的小偷,乞丐也都是他们行当里一流的。后来在全国各地出现的许多偷盗和行乞手法,都是师法深圳。小渔村开始向大都市迈进,但潘朵拉的盒子也打开了。喝彩响彻大地,争论也此起彼伏。在“好得很”和“糟得很”之间,邓小平一锤定音。这大概是现在邓小平依然慈祥的笑在深圳的原因(指那幅画)。深圳出现了假账,两本账,包工头,长途贩运者,回扣,“劳务费”,站街边的小姐,“鸡”,“鸭”,卡拉OK包房,演歌台,桑拿浴,洗脚屋,特色发廊,走私汽车,豪华别墅,小蜜,二奶,圈地运动,炒卖楼花,股票交易所,外汇流通市场,外汇走私,套汇逃汇,洗钱,地下钱庄,等等,等等。有段时间,官员想搞特色的腐败,比如性消费,去深圳的比较多。边防证管住了小百姓,但管不住官员自由出入。总之,深圳为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样板,也为后来的各地的腐败给出了模式。此所谓“‘善’之首,恶之源”也。

下面以几件事为核心线索看看“83严打”后腐败如何从“犹抱琵琶半遮面”到“公开上市”;如何由轻微到严重,由低级到高级,由单一的经济领域渗透到国家机器的一切部位。

1989年以前。这个阶段腐败运行在“价格双轨制”和“汇率双轨制”两个轨道上。1984年城市改革开始,目的是激活生产力,增加产品供给,尽快结束供应短缺。一个行动就是允许城市私有制经济的存在,而它们的物资来源都必须是市场采购,不能获得计划内调拨。结果出现了价格双轨制。许多在物资部门掌握着物资调拨单(批文)的人肥了,但刚开始也只敢和变成了“万元户”(这个词是农民永恒的痛和耻辱)的农民拼个高下。很多时候,一条烟,两瓶酒,就能搞定。比如那时北京的“大前门”,上海的“牡丹”,就很有神通。一辆飞鸽,或永久牌自行车购车票,更是足可以让一个官员服服贴贴。这些得来的烟和票证之类其实都变了现钱。有人把看上去未开封的高档烟,送去烟摊变了现。专好以假充真的烟摊老板,在拆开包装装假烟的时候,就发现里面是大把的钞票,大发意外之财。从1980年代过来的人,对这种现象耳闻的应该很多。由此可以看出,这时即使是以行贿受贿为主要特征的腐败也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小量的现钞的使用也十分谨慎。至于高级领导人,打一杆高尔夫要400元,那已经是要引发某个“潮”和“乱”的大腐败。后来就不一样了。“倒二爷”是伴随这个阶段出现的一个很让人羡慕的社会小角色,与它对应的是“官倒”(看来人是无论如何都平等不了。“官倒”就是比“倒儿爷”有“品位”多了,人格也“高尚”,你“不服不行”)。当时有个“康华公司”就是非常有名的官倒(注:想要了解该公司是怎么回事的不妨自己做做功课)。价格双轨大大伤害了党的形象。有些人已经准备发出不惩治腐败,就要亡党亡国的呐喊。1988年价格闯关,价格双轨制寿终正寝,但伴随而起的经济领域里的腐败的野马则脱缰而出。这个时期产生了许多万级,10万级的腐败分子。

外汇双轨制持续的时间长,直到朱镕基最后完成并轨。外汇券曾是一个伟大的创举。它使许多人变成了富翁。当时胆大的学生还倒过外汇券。那些有外汇来源和掌握着外汇来源的官员以及对外汇政策变动比较知情的“内部人”,则利用这个双轨制攫得了无数桶金。我知道这样一件事:一个中央委员的夫人拿了十方外汇券(一万为方,一千为吨,一百为棵,十块为张。这是当时外汇券黑市交易的行话),去西便门进口商品购物中心(现在那里早变成立交桥了)门前找外汇“倒儿爷”倒成人民币。她的数量大,开出的价格还高。“倒儿爷”知道她的货来的轻松,见她人又贪婪,就狠“切”了她一刀。最后,中央委员找北京市公安局出面,才把自家夫人被倒儿爷“切”走的“肉”要了回来。这些腐败分子的数量有限(在当时是特权中的特权者),但造就的腐败分子的级别(以金额计)要大得多,百万止不住(注:那个时候百万就是天文数字了。现在的奥运村鸟巢地区一带的四环边上,曾有若干栋规模超大的两层小楼,在那个时候每栋值约50万,现在同样的小楼即使在北京的西部地区都是上亿的,在繁华地区根本就没有。这样一对比,就知道那时候经济腐败到百万级意味着什么)。

可以笼统地说,在90年代前,全国范围的腐败还主要表现在经济领域,只是深圳等特区超前一些。89年到1992年可以说是腐败的蛰伏期,因为当时刚刚经历了某个风波事件,政治走向不明朗,腐败分子在观望,虽然没有停止,但行为比较诡秘。到了90年代的第三个年头,政治方向豁然明朗。于是再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遏制腐败从经济领域蔓延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国家机器的上上下下,包括公检法部门和军队。腐败的方式也变了,再不是偷偷摸摸,一切都是明码标价,现金交易,拿麻袋送交易金屡见不鲜。当时企业中三角债很大程度上是桌子底下的交易造成的。实际主政中央经济工作的朱镕基副总理,在“清理三角债”,“质量万里行”的行动中,已经感到了他的腐败对手之强大。表现形式也不再是货币的,深圳出现的所有方式都被拷贝到了内地或正在被拷贝,加上各地的独创,腐败的花样一部字典未必列得完。送股票,送汽车,送房子,送别墅,送模特儿,送电影明星、歌星是比较有特色的——这在现在算不了什么。赖昌星就是在这个时期搞掂军界的大佬的,某个曾红透的歌星先做了他的玩物,再成为他搞掂军界大佬的礼物。朱镕基成为总理时,他喊出了背100口棺材一口留给自己99口留给贪官而惊天地,泣鬼神的豪言壮语。这便是腐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结果。成克杰等人头落地,但朱镕基的棺材远没有用完。不是因为棺材多了,而是因为腐败分子多得他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该给谁。朱镕基没有用掉那口留给自己的棺材,在历史上也就不过过眼烟云耳!不落骂名就不错了(注:朱家后来也成为了“富有家族”,真是讽刺)。当伟人不是那么容易的,那些还在诽谤毛泽东的小魂灵们,还是掂量一下,什么样的人才能称得上伟人,什么样的事才算得上伟大吧。

朱镕基1998年粗暴搞起了股份制改造。谁要是说朱镕基面冷杀气重,在腐败分子那里没有人缘,实在是不了解历史,为朱镕基叫好的腐败分子多得大将军韩信也点不过来。今天喊出MBO和那些随时准备并确实有财力MBO国家大型企业的豪杰们哪里来的钱?还不是朱镕基帮他们完成了决定性的原始积累。股份制后来叫停,朱镕基自扇耳光。今天它改头换面并有所发展地以MBO面目出现,与朱大人无干。这个时期的腐败分子经济上和政治上大到什么级别,我以科学的态度告诉大家我不知道,因为我的想象力不够。

90年代的腐败里有一个蔚为壮观的现象,就是官员赌博,不光在国内赌,澳门赌,越南赌,朝鲜赌,还赌到拉斯维加斯,大西洋赌城,“云顶”(马来),“皇冠”(澳大利亚);嫖娼也不再局限在深圳,香港,而是嫖到全世界,以荷兰的阿姆斯特丹为最理想之地,那里黑白黄棕各色美女,橱窗式开放,先看后买;炒楼,也不是只在北京,上海,广州,而是也炒到了东京,纽约,巴黎,悉尼一切“地段好”的地方。这是“中国威胁论”的另一个主要起源,中国经济实在是太发达了,中国人实在是太有钱了,太会享受了。这是我遇到的“鬼佬”朋友夸赞我的同胞们时表现出的羡慕。这一切尚不足虑,最严重的是公检法的腐败。法院里案子一度少了,这不是什么好事,说明法院已不再属于人民。

新世纪最后的晚餐。把这个阶段就叫做准MBO时期吧。黑手直接伸到了国家命脉核心大型企业和中央四大商业银行。一定意义上讲,军队和金融是构成一个国家的硬件和软件。此时,社会情形不再是“亚细亚的孤儿在风中哭泣”,而是“黄河在怒吼”。

利益集团的“二奶”——资产阶级精英集团,在腐败演变的过程中起了什么作用。概而言之,理论上提供支持,行动上积极参与,道德上心安理得。

毛泽东1949年在天安门城楼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了。那时,毛泽东其实非常清楚,新生的人民共和国可能覆灭,站起来的人民可能再次倒下。这要取决于他和他的党内同志是否能用事实回答他1945年在延安窑洞里和黄炎培的谈话中黄所提出的“周期律”问题。毛泽东本人对历史交出了合格的答卷,可后来人呢?

那些还在振振有词说腐败起源于文革,毛泽东时代腐败也严重而为现在的腐败辩护的“实事求是”者诸君,看了这篇帖子,你们是该闭上眼张开嘴,还是该闭上嘴张开眼呢?

右而左2005/06/22

(注:此文整理时有修改)

3

钱云会案本质:替老百姓办事,还是替党办事

2011-01-05

钱云会的案子和当初邓玉娇的的案子一样,引发了全国性的严重关注。邓玉娇案,由于可以在道德层面做足文章,为对当事双方量刑腾出法律空间,容易在民意和官意之间找到平衡点,其最终结果可以说,安抚好了民意,也没伤官意。钱云会案就不同了,由于是在一般民事案和谋杀案之间游走,而谋杀案一旦成立,就可能直接撕开乐清甚至温州的腐败铁盖,造成一方的政治地震。而一方的政治地震又很可能在更高更广层面,造成连锁反应,不可收拾,动摇党本。

这就是说,钱云会的案子要害,不在于其是正常交通事故,还是谋杀,而在于其政治意义。最高层对这件事情不会一无所知,即使他们不看老百姓看的报纸或者网络,那么每日汇总全国事态的内参,也会及时把这事反映给他们。既然如此,事情的最后处理结果,反映的必然是他们的意志。他们无动于衷,就是有动于心,他们不干预,就是赞成地方的处置。也正因为这样,无论是老百姓下跪,还是民间独立观察团深入调查,或者是某些良知尚存的媒体人穷追不舍,最终都不可能改变案子的基本定性:一起正常的交通事故。

半年多前,有个发型和总书记一模一样的郑州市城市规划局副局长逯军,质问一位为民请命的媒体人:你是准备替党说话,还是替老百姓说话。现在逯军是升官了,还是降职处分了,不得而知。我推测,没有后续报道,至少说明逯军没有被党抛弃。

现在,“替党说话还是替老百姓说话”,演变成了“替党办事还是替老百姓办事”。替党说话的逯军没有被党抛弃,而替老百姓办事的钱云会,出了“交通事故”,死了。这种对比所传递的信息,足以让官场上所有为党说话办事的人,更加理直气壮,为老百姓说话办事的人,则更加心惊胆颤。

钱云会案的敏感性在于它超越交通事故和谋杀,直逼党内腐败!而腐败恰恰不像老百姓想象的那样,正在侵蚀党的肌体,恰恰相反,腐败空前的坚强了党内团结,健全了党的肌体。

许多人对于腐败越反越严重,百思不得其解。其实,这里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早在上世纪80年代晚期,党内腐败露头不久,有扩散之势的时候,最高层就有人警告:反腐败亡党,不反腐败亡国!不难揣测警告者是出于爱党爱国,发出这样的警告。但是,后来人显然是做了实用主义的借鉴:亡国是猴年马月的事,亡党我立马就要滚蛋;既然反腐败亡党,那就不能真反腐败。于是,我们看到,明示天下的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反腐败的滚滚声浪,而暗箱里操作的则是以容忍腐败来团结全党的实际行动。

我最近到广西走了走,发现在官场上许多人怀念成克杰,说他为广西办了很多好事,说他很讲义气,就是毁在搞了某个更高层领导也在搞着的女人,结果被反腐败了;无独有偶,陈良宇在上海官场也大受好评;更早的陈希同,在北京官场就不用说了。这三个案例,是整个反腐败的缩影:腐败可以,但你不能不顾党内团结,否则,就要以反腐败的名义整肃你。这种反腐败的结果,就是大家腐败,但坚决团结在党中央周围。

换一个角度看,就是腐败的盖子不能揭的过分,否则党在老百姓眼里的形象太恶劣,那等于自绝于人民。党的各级干部无不对党的最高层的这种心态,心知肚明。于是,台上反腐败,色厉内荏,台下搞腐败,无所不用其极。全国范围,腐败越反越严重。

关于腐败,有一个很幼稚的说法,就是党的最高层是清廉的,腐败主要在中下层。这就奇怪了,党的最高层难道都是没有经过中下层,从娘胎里出来,直接就蹦到了我党的最高领导集团?真是匪夷所思!

实际上,腐败成为了一种收买党员和党的干部的最有效的工具,腐败是自下而上,枝繁叶茂的大树。征地中的腐败,登峰造极,又一直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可是,这个领域有几个腐败分子受到了惩处?钱云会案偏偏就与征地有关,不像邓玉娇案,由事关风化而起,可以在道德层面做文章,官民两不得罪。因此,在这样一个“反腐败亡党”,违背广大党员的意志,影响党内团结的大背景下,民意必须让位官意,交通事故就是交通事故,与谋杀无关!

呜呼,和谐社会!

右而左

2011-01-05

(注:该文贴出后遭到管制)

4

钱云会案何以变得如此敏感?

2011-01-06

我国家之大,人口之多,哪天不生人死人?可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村长钱云会的死,就搞得如此沸沸扬扬,比当初邓玉娇杀死了邓贵大的案子还要惊天动地?许多人不解,于是我就写了篇小博文,发了几句议论。这是昨天的事。博文发完后,过了几分钟,自己浏览一遍,找到个别错别字,于是加以修改。就在我修改保存的同时,系统通知我,这篇文章已经被删除,对由此给博主造成的不便,表示歉意。我不知道是谁删除的,但我听说过网管的传闻,姑且认为是网管先生删的罢!我一向对敬业的人特别尊重,所以,我对于自己的文字被删除没有一点意见。

文字被删除后,我开始自我反省,反省到几乎要强迫自己相信有关方面的说法:这是一起普通的正常的交通事故,谋杀没有逻辑可循,怎么谋杀不好,非要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把人按在车轮底下碾死?可是,今天我看到更加触目惊心的另一个死人报道:河南驻马店一河道施工现场,一名三十八岁的妇女,居然当着公安的面被工程车活活轧死,而水利当局领导还在旁边嬉皮笑脸。这是山东电视台提供的配有现场视屏画面的报道,不是跪民们的口说无凭的证词。这一案情的及时爆出,解救了我已经死亡的思维,让我停止思考之后,依然清楚知道,钱云会案有关方面的“谋杀无逻辑可循”的“逻辑”真是毫无逻辑。

钱云会案中的有关当局,显然在掩耳盗铃,搞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弱智欺骗。他们那么害怕真相,到底在掩盖什么?征地中的腐败,登峰造极,一直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钱云会案偏偏就与征地有关,莫不是他们在掩盖自身的腐败?进而,由于自下而上广泛存在的官员腐败问题,已经成为埋在我国现实政治生活中,随时可能引爆,导致亡党亡国的定时炸弹,而征地中的腐败又是腐败重灾区,任何一方由此引发政治地震,都可能引起链锁反应,波及全国,换句话说,就是说征地中的腐败,有可能是那个引爆定时炸弹的定时器,我们可以推测,中央在此类腐败问题的曝光度上,现在到底该掌握何种尺度,尚无定见可循,于是,这起游走于交通事故和谋杀案之间,却可能牵出乐清乃至温州的腐败案的案子,就变得如此敏感,即使有全国无数网民呼求真相,有民间独立调查团进驻,有良知尚存的媒体人穷追不舍,中央依然不便介入,地方有关当局,还是不打算就案情本身,做更深入细致的调查,只是一味坚守最初的说法:一起正常的交通事故,与谋杀无关。若是如此,我等网民恐怕做猢狲散为上上策。

右而左2011-01-06

5

良知、真相与法庭判决

2011-02-10

钱云会案终于尘埃落定了!不出我《钱云会案本质:替老百姓办事,还是替党办事》所料:“无论是老百姓下跪,还是民间独立观察团深入调查,或者是某些良知尚存的媒体人穷追不舍,最终都不可能改变案子的基本定性:一起正常的交通事故”。这个案子的重中之重,压根就不在于谋杀还是正常的交通事故,而在于其政治敏感性。所以,案子的最终判决结果,没有什么奇怪的。

奇怪的倒是:1)判决的时机选择在春节前夕又正值埃及街头革命如火如荼;2)国家官媒新华社高调推销判决结果,并发文痛击所谓“网络推手”。谋政者能掌握好如此时机,滴水不漏,就把一颗也可能引发街头事端的星星之火掐灭,显见他们并不愚蠢。可是,要说他们聪明无比,恐怕也谈不上。如此反常的速度,如此反常的时机把握,意味着什么,可谓此地无银三百两。此其一。其二,要结案,人证可以买到的,物证也并不昂贵,大可不必拿出“最有说服力”的受害者钱云会本人的手表录得的视屏,以至于引发更广泛更更深入的质疑。其三,官媒之前保持着非同一般的“淡定和超然”。可是,判决宣布后,就大失淡定和超然的风采,一边为判决结果作信用背书,一边杀气腾腾剑指所谓的“网络推手”。行如此迫不及待维稳举措,反是弄巧成拙,令不生疑的人,反也要多个心眼了。联想到比钱云会案更早更轰动的李启铭案,也在几乎同时判决,伴随着案子的判决,高校里的维稳积极分子如网名檀帅者之流,大肆攻击所谓李案上的愤青为粪土,钱云会案法律服从政治的迹象,是那么的一目了然。既然如此,民众是不必要去寻求什么真相的。所谓真相,只存于有良知的人们的良知里,是决不见于法挺的。

较早前看过一部电影,叫做《TheReader》(朗读者)。故事是这样开始的:中年妇女汉娜•史密斯(以下简称汉娜)是公交车上的检票员,一天下班回家,看到一个少年突发什么病,在雨中蜷缩在自己的公寓楼角,便把他扶到家救治。少年只有15岁,叫迈克尔•伯格。他事后拿了鲜花来表达感谢,并就此迷上了可以做自己妈妈的汉娜。于是,一段不伦恋情就此诞生。两人相处期间,中学生迈克尔每次都要给文盲汉娜朗读文学作品,包括荷马史诗《奥德赛》和一部罗曼斯《牵着小狗的女人》,而汉娜常常听着听着就依偎在迈克尔怀里泪流满面。一次,迈克尔突发奇想,要单独和汉娜出去一两天。他们骑自行车出去了。迈克尔把汉娜带进了一个教堂,里面孩子们在唱圣歌。汉娜见眼前景象,暗自伤感,泪水滚到了眼窝。但迈克尔对此一点没有留意。不久汉娜不见了。

六年后,迈克尔成了法律系的学生。老教授组织一次研讨会,带他们去旁听一个庭审。迈克尔本来对旁听,漫不经心,只顾低着头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当法官向被告确认身份的时候,汉娜的名字传进了迈克尔的耳朵。他循声抬起头朝被告席看去。的确就是她,那个他深爱过的可以做自己母亲的中年妇女汉娜。此时,她面目憔悴,头发灰白。显然,她过去的几年应该是在某个看守所。

(第一次开庭续)

法官:“你1943年加入党卫军”

汉娜:是的

法官:你加入党卫军,理由是什么,你当时不是在西门子工作吗?

汉娜:是的,我当时在西门子工作。

法官:那你为什么又宁愿加入党卫军?

律师:反对!
法官:我不过是要确定,被告人是自愿加入党卫军。

汉娜:我听说那里有工作。我在西门子工作的时候,听说党卫军在招募新成员。

法官:那么你是否知道你将要从事的工作是什么性质?

汉娜:他们在招聘看守,我在寻找一份工作。

法官:你先在奥斯威辛工作,直到1944年。然后,迁到靠近克拉科夫的一个小型集中营。然后,在1944年冬天,你在那里协助从事所谓的死亡行军,是不是?

……

(第二次开庭)

法官:史密斯女士,你熟悉这本书吗?

汉娜:是的,我熟悉。

法官:本书的部分内容,已在本庭念过。它是一位幸存者写的。她当时就在集中营,是个孩子,是不是?她和她的妈妈在一起,是不是?

汉娜:是的。

法官:在这本书里,作者描述了挑选死亡者的过程。每个月的月底,60名犯人,被挑选出来。他们从你们的集中营送回到奥斯威辛集中营,是不是,是不是这样?

汉娜:是的。

法官:目前,你的同案被告,都具体地否定了是这一死亡挑选过程的参与者。现在,本庭问你,你是这一过程的参与者吗?你帮助挑选出人来?

(其他5个同案被告,珠光宝气,各个坐在法庭不同的位置,其中一个还在庭上织毛衣。从穿着打扮和仪态神气看,该是都有不同一般的背景,此时她们彼此暗中交换眼色)

汉娜:是的

(满庭一阵骚动)

法官:你是说你承认。那么,你告诉法庭,挑选死亡者的过程是怎样的?

汉娜:我们一共6个看守。我们决定每个人每个月挑出10人。我们每个人都挑出10人,就这样。

法官:你是说你的同案被告,也都参与了这个过程?

汉娜:我们都参与了(说着,汉娜转身手指听众席上其他被告)

法官:即使他们已经否定了,你也这样认为?说“我们都”,比说“我一个人”,可要容易得多?是不是,史密斯女士?

汉娜:(镜头中茫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法官:你当时是否知道,你们是把那些妇女送去杀死的?

汉娜:是的。我们知道。但是,不断有新的妇女被送来。新来者总是源源不断。所以,老的就要给新的腾出空间。

法官:(叹气,然后)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明白我的问话。

汉娜:我们无法把每个人都留住。空间不够。

法官:但是,我是说。让我换个说法吧,(法官气愤地)为了腾出空间,你们就挑出一些妇女,对她们说“你,你,你,还有你,必须送回去杀掉”(法官抬高声音)。

汉娜:那么,你说该怎么办?(汉娜的反问,引来满庭骚动)。要是我没有在西门子报名就好了?

(第三次庭审)(作家出庭作证):

法官:在你的书里,你描写了挑选死亡者的过程。

作家:是的。你生来为别人做事,然后,你对他们没有用了。他们就把你送回到奥斯威辛去杀掉。

法官:那么,今天法庭上,有没有谁是当时事件的参与者?

作家:有。

法官:我需要你指认她们。你能够指出她们吗?

作家:她,她,还有她;她,她,还有她(六个人无一遗漏)

法官:请继续说下去。

作家:每一个保安都要挑选一定数量的妇女去杀掉。汉娜挑选的方法与人不同。

法官:怎么不同

作家:她有偏向。大都是年轻女孩,我们大家议论过这事。她给她们吃的,给她们地方睡觉。傍晚,还要她们和她一起玩。我们那时都觉得,是的,你可以想象我们都怎么想,我们还发现……,她让那些妇女给她朗读。她们朗读给她听。起初,我们觉得,这个看守……更脆弱,更有人性。她更善良。她总是选择那些身体弱的,有病的。她把她们挑出来。她看上去好像是保护他们似的。但是,她还是把她们送走了。她真的是更善良吗?

(作家越说越激动,镜头中的汉娜,表情坦然,似乎在听与自己无关的事)

(第四次庭审)(作家母亲作证):

法官:现在我想问问行军的事。据我所知,你和你女儿行军了多月。

作家母亲:那是1944年冬天。我们的集中营关闭了。我们被告知,必须行军。但是,计划总是每天变化。我们身边的妇女,一个个死在大雪中。在行军中,我们一半的人都死了。我的女儿在她的书里说,“与其说是死亡行军,不如说是死亡奔跑”

法官:那么,请向法庭说说教堂的那个夜晚。

作家母亲:那个夜晚,我们本来还觉得幸运,因为总算头上有个屋顶。

法官:请继续讲

作家母亲:我们到了村里。与往常一样,看守们住着最好的房屋。她们住了牧师住的房子,但是,却让我们睡在教堂。那天深夜,发生了飞机轰炸,教堂中了弹。起初,我们只是听到有火的声音,是在教堂的尖顶上。然后,我们就看到烧着的木梁,坠落在教堂地板上。每个人都往外冲,冲到门口,但是门从外面反锁着。

法官:教堂烧塌了。没有人来开门。是这样吗?

作家母亲:没有人来开门

法官:即使你们都快要烧死?一共多少人烧死了?

作家母亲:每个人都烧死了。

法官:你活了下来。

(法庭长时间沉默)

法官:谢谢。谢谢你(从美国)来到德国,向法庭作证。

(第五次庭审):

法官:你们为什么不开门(法庭上一片沉默)。(法官激动起来)我在问你们所有人,可是我没有得到回答。两个受害者就在法庭上,她们应该得到回答。这是一份党卫军的报告。你们手里都有副本。这份报告是事件发生后不久你们大家书写、同意并会签的。在这份书面报告里,你们声称你们是事后才知道有大火的。可是,这不是实情。对不对?这不是实情!

(所有人都沉默,过了一阵后,汉娜自己回答)

汉娜:我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

法官:首先,我问的是,为什么你们不打开门。

汉娜:明显的,明显的理由的是,我们不能。

法官:为什么不能?

汉娜:我们是看守。我们的职责是看住犯人。我们不能就让他们逃跑。

法官:如果他们逃跑了,你们就要受到责难。你们要受到指控。

汉娜:(激动的打断法官的话)不是!

法官:那么,是什么?

汉娜:如果我们开了门,就会出现大混乱。我们怎么恢复秩序?

(此时,镜头给了同案的其它妇女,她们彼此眼神交流)。大火发生的太快,天还正在下雪。炸弹,火焰,整个村子到处都是火焰。人们在尖叫,情况越来越糟糕。如果让她们冲出来,就不只是让她们逃跑那么简单,我们要对她们负责(汉娜说到这里,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

法官:那么你实际上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你实际上知道?你是做出的选择,你宁愿让她们死,也不冒让她们逃走的风险。其他的同案犯做出了一项不利于你的指控。你是否听说了这项指控。她们说你当时是负责人。

汉娜:不对。我只是…… 我只是看守之一而已。

其他同案犯众口:(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她是负责人,她是。是她的主意。她当然是负责人。

法官:是你写了这份报告是吗?

汉娜:(坚决地)不,不是。我们大家讨论怎样写。我们大家一起写的。

同案犯齐声:她写的。她写的报告。就是她。

法官:是这样吗?

汉娜:不是!

同案犯齐声:是她,是她写的。

汉娜:(无可奈何地)谁写的现在重要吗?

同案犯齐声:她写的。是她!

法官:我需要看看你的笔迹!

汉娜:(表情凄然断断续续缓慢地)我的…, 我的…我的笔迹?

法官:是的。我需要验证谁写的报告。

律师:我不认为这样做合适。差不多20年过去了。

法官:给她一张纸。律师请把纸笔递给被告席。

律师:您真要核对20年前的笔迹?

法官:(不容置疑)律师请给她纸笔。

(纸笔摊在汉娜眼前的桌子上。法庭长时间沉默)。

汉娜:(先是惊讶,随后沉默,最后镇定自若的说)不必要了。报告是我写的。

同案被告之一:(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我早就说了报告是她写的。

迈克尔:(激动地愤而离席,引发一阵骚动)

法官:安静,请安静,秩序!

这部电影,表面上是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实际则是质疑法律正义性的哲学思辨,暗含着对犹太人的冷嘲。蒙太奇手法在电影中运用得十分娴熟,但故事还是有一个清晰的由三个部分构成的逻辑组合。第一部分是汉娜和迈克尔的不伦恋情。借此,导演将一把可以掌握汉娜命运之门的钥匙交给迈克尔;第二部分是庭审汉娜的细节,众生像,包括汉娜的5名同案犯的无耻嘴脸,跃然银屏。全程旁听庭审的年轻的迈克尔,则备受煎熬,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运用那把可以拯救汉娜的钥匙;第三部分是迈克尔心灵的忏悔和忏悔产生的新行为。借此,导演告诉观众,迈克尔捏着的那把钥匙到底是什么。

这里还需要介绍的是,迈克尔的学术讨论小组在听过庭审后,讨论会上学生和教授之间的言论交锋。这些是这部电影画龙点睛之笔。

(听过第一次庭审后,在讨论会)。

教授(一字一句地):各个社会,都认为,它们是按道德,运行。但不是。他们是按照法律,运行。一个人,不能仅仅,是因为在奥斯威辛工作,就有罪。奥斯威辛,那时有8000人工作。不多不少,19个人受到指控,而其中,只有6个人,因为谋杀罪,受到指控。要证明谋杀,你必须证明,有谋杀的动机。这,就是法律。问题,决不在于“什么是错”,而在于,“什么是合法”。而且,不是合于,我们现在的法。不,不是。而是合于,当时的法!

学生:并不如此。

教授:你说什么?

学生:狭隘!

教授:呃,是的。法律是狭隘。不过,另一方面,我怀疑,是不是杀人的人,都知道杀人是错的。

(听过第二次庭审之后,在迈克尔的讨论会上)

学生:(激动地)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们现在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教授:你说什么?

学生:你不断告诉我们说,要像律师那样思考。但是,这件事是这样的恶心。

教授:怎么恶心?

学生:它不是发生在德国人身上。它恰巧是发生在犹太人身上。我们该怎么办?

迈克尔:我们要努力去理解。

学生(非常激动):6个妇女,把300个犹太妇女,锁在一个教堂里。让她们烧死。你要我理解什么?(大喊)告诉我,(挥舞手臂愤怒的高喊)我问你呢!你要我理解什么? 我一开始相信审判,我想,那将是一件了不起的审判。现在,我发现,审判误入歧途!

教授:误入什么歧途?

学生:你找了6个妇女。你把她们送上审判席。你说她们是罪犯。她们有罪,只是因为幸存者里有个人,偶然写了一本书。这就是为什么是她们,而不是其他人,被送上审判席。你知道,当时在欧洲有多少集中营?人们喋喋不休,每个人知道多少,“谁知道?”,“他们到底知道什么?”。其实,每个人都知道,我们的父母,我们的老师!这还不是问题所在,问题所在是“你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个学生听到这里,愤怒离席)几千个!这就是到底有多少!几千个集中营,每个人都知道的。(脸朝迈克尔)看看那个女人。

迈克尔:哪个女人

学生:就是你目不转睛盯着的那个女人。对不起,可是,你确实是盯着她的。

迈克尔:(不坚决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学生:(激动的)你知道我想要干什么!给我一支枪的话,我要亲自杀了她。杀了她们6个。

庭审期间,迈克尔曾经决定去看望汉娜。汉娜在会见室警察押解下等候。最后一刻,迈克尔打了退堂鼓,放弃了这次看望。第五次庭审之中,听到法官要求验证汉娜的笔迹,迈克尔愤怒离席。教授追了出来,截住迈克尔:

教授:你正在错过这个研讨会。

迈克尔:我有一个情况,事关6名被告之一。她们都没有向法庭陈述这一情况。

教授:什么情况?你不需要我告诉你,你十分清楚,你有道德义务向法庭披露你知道的情况。

迈克尔:不巧的是,这一情况有利于那位被告。它可以救助她。它甚至可以改变结果,当然,也改变量刑。但问题是,那位被告本人决定让这个情况成为秘密。

教授:理由是什么?

迈克尔:因为她感到羞愧。

教授:羞愧什么?你和这个被告谈过吗?

迈克尔:当然没有。

教授:为什么说“当然没有”。

迈克尔:我不能。我不能那样做。我不能和她谈话。

教授:我们怎么感受不重要。完全不重要。唯一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做!如果像你这样的人,还不能从发生在我这样的人身上的事情里,学到什么,那么,一切事情,说到底,又有什么意义呢?

迈克尔再次决定去见汉娜。他在牢房外,犹豫再三,最后一刻还是放弃。

第六次庭审(法庭判决):

法庭上人声汇集:纳粹,纳粹!

法官:安静,请安静。现在宣判。法庭认为被告(列出5人名字)有罪,她们在谋杀300人一案中,参与协助并教唆犯罪。法庭认为汉娜·史密斯有罪,谋杀300人成立。法庭宣判如下:判决同案5人(名字),监狱服刑4年零3个月。汉娜·史密斯,鉴于其自供不讳和在本案中的特殊角色,定案类别不同。法庭判决被告汉娜·史密斯,终身监禁。

年轻的迈克尔,忧虑自己的前程和命运,最终没有拿出“钥匙”,拯救汉娜。此刻,在法庭上听这个判决,低头垂泪啜吸。汉娜平静回头看了他一眼。

汉娜开始服刑。成年后的迈克尔,成为一名律师。他有了自己的家,有了一个美丽的女儿。但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敞开过心扉,包括妻子和成长中的女儿。他离异了。他不再只是心灵忏悔,他开始行动。他把自己给汉娜曾经读过的作品,包括荷马史诗《奥德赛》以及那部罗曼斯《牵着小狗的女人》,借着一部砖头盒录放机,录制在磁带上。无亲无故,与世隔绝了多年的汉娜,收到第一份来自世界外的礼物:一台老式砖头盒录放机和几盘磁带。汉娜不知道如何使用录放机,当她在慌忙中,听到一个声音,从机器里传出,竟吓得倒退了一步。再听时,发现那是迈克尔的声音:Thelady with the littledog(牵着小狗的女人)。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亲切的词句。那是当初迈克尔热恋她时,坐在床头念给她听过的。从此后,她一遍又一遍,一天有一天的听着迈克尔不断寄来的录音带。一天,汉娜走进监狱的图书馆,问管理员:有没有《牵着小狗的女人》这本书。她幸运的借到了这本书。对着迈克尔的录音,她从那个the开始,一个字母,一个字,一个词,艰难了学起书写。每一个字母,对她都是那么艰难。但她没有退却,总是一丝不苟,终于可以写出自己的姓名HannaSchmitz。后来还可以用幼儿体,给外面的迈克尔写出满是语法错误的简短的信,要求迈克尔给他寄送更多的磁带。

就这样,导演终于告诉观众,迈克尔手里的那把“钥匙”是什么。法庭上的汉娜根本就是个文盲,一个字母都不认识,自己的姓名都不会写,怎么可以写出一份党卫军的报告!她的同案被告,都对法庭作了伪证。

后面的故事与本文主题无关,考虑到没有看过这部电影的网友的需要,略作介绍。由于良好的服刑表现,汉娜于1988年获减刑释放。监狱通知了汉娜的唯一联系人迈克尔。两人在监狱的饭堂平静见面,迈克尔两鬓染霜,汉娜则是满头花白。汉娜在桌面上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迈克尔的手说:“小孩子,你长大了”(“小孩子”是她当时对迈克尔的称呼)。迈克尔告诉汉娜,他给她谋了一份简单的工作,她可以在那里平静的生活下去。一周之后,迈克尔带着一束鲜花,来接汉娜。狱警无语的把迈克尔带到了汉娜的房间。那里一切依旧。墙上四壁贴满了汉娜学习的纸条。门旁最显眼处,是她自己用近乎楷体的笔迹,抄写的一部分《牵着小狗的女人》。汉娜,她没有打算离开监狱,她带着对迈克尔的感激和信任,头天用书籍垫脚,上吊自杀在小牢房里。此时,中年迈克尔,无法抑制流下了包含复杂情感的泪水。之后便虔诚的飞往纽约,去完成汉娜写在留给他的小纸条上最后的遗愿:将20年省吃俭用节约下来的3000多马克,送往那位教堂火灾中的幸存者,就是那位用一本书,把汉娜送上法庭,还出庭作过证的的犹太女作家。此刻,她住在纽约曼哈顿的豪华大楼里。对于迈克尔的来访,她不冷不热。谈话中,对于迈克尔讲到的汉娜的冤案,她无动于衷,唯独对于迈克尔与汉娜的关系刨根问底,直到迈克尔不得不说出真相。迈克尔想把3000多马克,因为这是汉娜的心愿。女作家拒绝了。迈克尔恳请她收下,捐给犹太儿童教育基金会也好,作家说:“所有的的犹太儿童都有足够的钱接受最好的教育。不需要这些钱”。作家还是拒绝了,只留下了那个可以勾起她回忆的装钱的旧铁皮盒把玩。“那么,你是否介意我把这钱捐出给犹太人慈善机构,用汉娜的名义”。作家不屑一顾,耸耸肩:“我不介意,随便”。话不投机,迈克尔匆匆告辞。他万里迢迢送来的绝不是3000多马克,而那个“伟大的”犹太作家,只把那看作3000多块钱。

电影的内涵无比丰富。面对钱云会这样的案件,我无心去做一个影评。我只根据电影碟片,主要是把庭审的细节文字,几乎一字不拉的录在这里(翻译是我自己做的),让读者自己去思索。庭审的过程无可挑剔,庭审得到的人证物证,无可辩驳,法庭依据庭审获得的“事实真相”作出的最终判决,令人信服。但是,法律错了,因为法律获得的“事实真相”,和同是在庭审中展示给观众的事实真相——本真的事实真相,相距遥远,根本不是事实真相。汉娜只是误入党卫军的千万个看守中,最终于职守的一个最下层的看守。她对纳粹的一切暴行,本不应该承担任何法律责任。但是,真正的谋杀者,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就是她的同案被告,也靠后台和撒谎作伪证,获得轻判。只有她,最诚实的最敢于担当的一个,承担了最大的责任。她无时无刻不在为并非自己的罪孽而忏悔,例如和小恋人迈克尔进入教堂,她暗自流泪(由着火的教堂事故勾起的),迈克尔给她朗读,她常常听着听着痛哭不已(由集中营里给她朗读过的孩子勾起的)(这些只有细心的观众可以看出彼此的联系)。她又是最善良的一个,当集中营没有足够空间食物养活源源不断的后来者,6个看守共同作出决定,每人每月挑选10个人送回奥斯威辛的时候,她挑选的是体弱的和染病的,还尽可能在她们生命被消灭前给她们最好的生活待遇,例如让她们吃顿好饭,睡个好觉。但是,法律所不容的恰恰是她……

老教授的话言犹在耳:各个社会,都认为,它们是按照道德运行。但不是。它们是按照,法律运行…….。

法律真就总是扬善惩恶吗?法律就总给人们提供真相吗?本真的真相,从来不在法律,而在人的良知。

右而左2011-02-10

(注:原题为《真相存于良知》)

6

自以为清醒的麻木或“帮忙帮闲

昨天在乌有之乡看到一篇置顶文字《中国,谩骂常有而清醒不常有》,署名檀帅。题目吸引了我。我先入为主以为是分析当今青年的思想状态的。点击进去之后,方知作者是借李刚案的判决,用十分无聊的语言挞伐所谓愤青,自诩为清醒者,纯爷们。所谓“世人皆醉我独醒”。版主是出自何种目地将文字置顶,我不敢冒昧揣测。我敢揣测的是,文字最后一段,让许多人感到惭愧,并因此对作者产生好感。最后一段的确点到了许多人的穴位。可惜的是,作者不是因此而成为其自诩的清醒者,而是因此而实际循着自己所批判的路径与时俱进了,做了一个“帮忙”又“帮闲”的人。  

  

自以为清醒的麻木,这是当前中国最大最深层的问题之一。  

檀帅的文字归纳起来,表达的主要意思是,网络愤青无事生非,把一起真相十分简单的普通的交通事故,做了带有政治动机的扭曲,为反华的海外媒体如纽约时报所利用。中国现在不缺少空发议论的人,不缺乏谩骂者,却缺乏清醒者,缺乏做事的人。“无端的谩骂少了,做事的人多了,这个国家就牛逼了”。乍一看,这个立论无懈可击。但是,看看以下的几点分析,这个立论是否站得住脚,愿大家各抒己见。我对这个案子本身不做任何分析,我只是借檀帅的文本,分析他的思维方式,看他是清醒,还是轻信,或者是麻木。  

  

关于李启铭案的真相。  

  

作者说:“第一时间,我联系了在河北大学的同学,给出的实情让人震惊。原来真相有的时候真的很简单,离我们那么近又那么远。李启铭撞人逃跑是真的,酒后驾车是真的,那句“我爸是李刚”也是真的,可当时所谓的语境是假的”,“当时实际情况和语境是,保安拦下了李启铭的车,问他‘你是谁?’。李启铭先说了自己的名字,保安不认识,可后来李同学想起保安是认识自己的爸爸,就说了句‘我爸是李刚’。言下之意就是说下自己是谁,仅此而已”。  

  

右而左点评:檀帅特别强调了“第一时间”,从事发地“河北大学的同学”这样的消息来源,证明自己掌握的真相就是真。问题是,第一,姑且假设作者这位同学是现场的目击者,但可以肯定,他不是现场的唯一目击者。许多人都看到过出自河北大学的其他同学,甚至现场目击者发出的帖子,为什么其他人说法不能被檀帅采信?第二,第一时间,事发地点,是获取真相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也就是说,在第一时间,从事发地点获得的信息也不必定就是真实的。关于“充分必要”条件的逻辑问题,不在本论之中,有兴趣的人去看逻辑学。对这一逻辑问题,最形象的解释,可参考日本电影《罗生门》。任何想历练自己思维的人,都可以把这部电影找来看一看。第三,任何事物,经过人脑的判断后,就再没有所谓“真相”,只有向真相的“逼近”。“逼近”是微积分的概念,作者是大学生,想必知道什么叫“逼近”。最公正的法律的判决,本质上也只是一种主观意志的实施,所依据的是通过“逼近”所得到的“真相”,而不是本真的真相。第四,如果法律的判决,有先入为主的其他动机干扰,或者法律外力量的胁迫,那么,即使是最权威的法律部门提供的“真相”,连“逼近的真相”都谈不上,何况一个事发地未必是目击者的同学的个人感觉。如果作者对这一点,还不能完全理解,那么,我推荐另一部电影《thereader》给作者。这是一部借奥斯威辛集营里发生的一起事故(注意也是事故),展开的关于法律和道德,事实和真相的悖论的深刻的思辨电影,包装在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了。深者看深(法律和道德,事实和真相的悖论),浅者看浅(性本能与爱情的悖论)。  

  

  

关于“岳父是副省长”。  

  

作者认为:“真信,就是智商问题了”。  

  

右而左点评:我敢断定,没有多少人真信这个“岳父是副省长”的传言,顶多是有个别人将信将疑,到后来将信将疑也应该没有了。而作者,却看不出这个传言背后的动机和所产生的舆论压力效应,只认定愤青真就信了这个传言。恐怕作者才真是智商问题了!  

  

李启铭案的轰动,不是因为有“真相”而不得,也不是因为李启铭的父亲是局长或者李刚的“岳父是副省长”流言所致,而是社会道德、司法正义、政府诚信的一种发酵,表现为民众(当然也包括愤青)的起哄!檀帅同学,却在所谓“真相”的问题上,在一些人传播“岳父是副省长”的流言上,大肆演绎,进而对愤青,大加挞伐,忽视道德问题、司法问题和政府诚信问题,是这个案子相关流言得以产生和传播的社会背景。这是清醒呢?还是故意装疯卖傻?或者干脆是麻木?  

  

关于肇事后是逃跑还是留下处理事故。  

  

作者说:“后来我扪心自问了下,如果换做是自己,恐怕也很难做到”,“有些人可能会说‘我不会,撞人不能跑,这是犯法的!’我C,那是废话,站着说话不腰疼”。  

  

右而左点评:第一,你不能做到,不等于别人也做不到。我自驾车有20年的驾龄,遇到过不少的事故。无论轻重,无论责任在己在人,都是及时处理善后。中国的交通事故,每日不计其数,包括恶性的死人事故。我相信,肇事逃逸的一定是极少数,这不需要统计数字证明。因此,檀帅以上的“扪心自问”所发的感概,是对绝大多数驾车者的侮辱,是对社会道德,法律原则,社会责任的另一种践踏。第二,一个道德高尚、法律意识强、社会责任感到位的人,遇到意外事故,推己及人,有助于问题的简化和迅速处理。而一个持相反行为原则的人,也推己及人的话,就会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使解决问题的成本倍增。李启铭有这样的推己及人,才敢于肇事逃逸,而现在这个檀帅,也类似的推己及人,放弃自己的道德准则,大肆斩杀别人的对道德准则的坚守,把别人的道德,在自己的批判中,唯心主义地降到自己的水平线。这是社会的悲哀,是杭州“富二代”案得以发生,李启铭“官二代”案得以发生的道德基础。檀帅在后面还大谈自己的所谓社会责任感,别人的无责任。有了这个“扪心自问”的道德自白,再侈谈自己的社会责任感,是不是很矫情,很虚伪?!  

  

檀帅此处表现出的态度,真正反映出了我们社会正在失落的道德意识、法律意识、社会责任感。这是真正的问题所在,足以让每一个还有点良知的人感到恐惧。这种态度的存在,不仅如上解释了李启铭为什么会肇事逃逸,而且也使得舆论对李启铭的指责,更具有了合理合法性。在畸形的商业社会里出生成长起来的,很自以为是的青年大学生,不止一个檀帅,恐怕是一个相当大的群体。这足以令人不安。  

  

我觉得,“世人皆醉我独醒”,还轮不到这位清醒者。“面壁十年图破壁”,倒是他的当务之急。这样的一个毫无担当者,却大言不惭自诩为“纯爷们”,真是讽刺。如今的“纯爷们”,就是这种货色,比之我们1980年代初的大学生,实在差了成色,怪不得以港台明星为代表的娘娘腔、娘娘行,可以肆虐包括重点高校在内的各级学校,还总被包括研究生和博士生在内的学生们的追捧。  

  

关于檀帅为李刚大鸣不平。  

  

作者说:“我只是单纯地在想如果当初李同学留了下来,会不会就会被改写”。  

右而左点评:如果他留下来,本案一定会改写:第一,会像其它不见于媒体的私了案一样会私了;第二,私了的金额顶多是几万,而不是现在的46万;第三,案犯不会去蹲6年监牢,却很可能在其父的暗中活动后,成为学校的三好学生,变得“又红又专”,奠定将来飞黄腾达的基础。  

  

我的推测,不知道檀帅以为然否?李启铭被绳之以法,难道不是庶民的胜利?可是,自诩清醒着的檀帅,却在那里大喊大叫:“真正腐败的高官是动不了的,这种小官的儿子是可以炒一炒的”。  

  

正因为真正的高官有各种的保护,愤青对于高官的批评,在几乎一切媒体都会被和谐,愤青才把炮火对准李刚这个小官员。政府保护了高官,有意识的提供一个愤青们泄愤的渠道。所以,人们才有机会看到这个案子如此轰动,甚至一些真相被扭曲。这位清醒者不是去探索为什么高官得不到惩处,却为李启铭案中的小官鸣起不平来了。小官是高官的上马墩,抬轿人,也是未来的高官的候选人。这个道理这个清醒者,不应该不懂吧。贪腐的高官拿不下,就应该放过贪腐的小官吗?愤青们对贪腐的小官发一点牢骚,就是谩骂了吗?我不知道这位清醒着,有何救治社会的良策,把腐败的高官都绳之以法,给送进监牢去,还可以让小官们个个廉洁自律,让愤青们发泄也找不到理由?南方报系为高官文强鸣不平,檀帅为小官李刚鸣不平。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巧合。好一位清醒者!  

  

关于檀帅最为“清醒的”文字  

  

作者说:“到这里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只是大家需要一个泄愤点。仇富是可以理解的,人人都有生活的压力,但努力承担起自己对于他人和社会的责任才是纯爷们。有些人高调的叫着民主法制,低调的做着完全相反的事。”  

  

右而左点评:这大概是作者最为清醒的文字了。他终于看到了是大家需要一个泄愤点。这却是真,我前面已经说过了。可是,在这起交通事故上,泄愤和仇富之间有什么关联吗?根本没有。说是仇官,似乎还有点沾边。即便如此,今天的社会真的有所谓“仇富”和“仇官”吗?那些对准富人和官员的舆论的炮火,对准的是他们个人,还是一个群体或者制度?对准的是他们的金钱和官位本身,还是对准的他们取财无道和当家不为民作主?“仇富”和“仇官”根本就是假命题,头脑正常人都知道,是富人和官员别有用心操纵创造出来,对于社会剩存不多的正义、责任以及道德的最后围剿。我们这位清醒者,却坚决认定此命题为真,不知道他判定的依据是什么?是这个案子一类的舆论爆发吗?此外,引用的这一小段,句子和句子的内涵之间,彼此一点逻辑关联都没有,忽然就扯到了什么“责任”,“纯爷们”上去了。我再次怀疑这位“纯爷们”的智商。  

  

关于 “再后来‘MY FATHERIS LI GANG’上了纽约时报”。  

  

作者说:“一个国家的门户报纸去报道另外一个国家的一起交通事故,……,自由民主我是没看出来,赤裸裸的政治目的昭然若揭”。“舆论需要引导,我们所知道的只是别人想要我们知道的”。“我在广州上学,很幸运去年与亚运负距离,作为一个学校的总负责人面对来自各种渠道的言论,我接触过法xxx功的传播、藏xxx独的旗帜,甚至境外媒体的渗透等等,‘我爱我的祖国’谁都可以说,实际做做就知道不是那么容易。不是世界太和平,是我们太浅薄”。  

  

右而左点评:王朔之所以聪明,就是始终如一的把自己的道德底线降低再降低,然后就对一切人开骂。“我是流氓我怕谁”!可惜,这位清醒着,刚才还在“扪心自问”,把自己的道德底线放得低低的,还把别人也拉下来垫背;顷刻之间,就又“普加乔夫眼镜蛇飞行动作”一般,把自己的道德直线拉升到极限高度:爱国主义,还把别人讥讽为做了帝国主义的走狗。真可谓翻云覆雨,却又的确“太浅薄”!谁应该为纽约时报的报道负责,是愤青吗?赤裸裸的政治目的,谁不清楚?阻止这样的事情,不发生在纽约时报,“不法二门”在哪里?美国的舆论利用了这件事情,就是愤青们嘴里爱国,行动上不爱国么?作者打着“反这轮那独”的旗号,就可以证明自己的爱国么?“作为一个学校的总负责人”!!原来答案在这里!维稳才是这篇文字的目的吧?是奉命秉笔,而非是清醒后的自我告白,是这样吧!作者不是也说了,早就有人要自己写篇帖子,只是时机不成熟。现在时机成熟了。好一个“清醒”!很知道把握火候嘛。  

  

关于埃及事态。  

  

作者说:“埃及革命结束鸟,一些童鞋又开始鸡动鸟,“庆祝革命成功,埃及的兄弟们好样的!”很多人开始用屁股思考问题了。  

  

右而左点评:作者是在说,愤青不该为埃及事情瞎激动。激动一定是白激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可是,这位清醒者随即又自我表白:  

  

前天写了一条状态“不管是Twitter还是facebook,今天都有至少一半的版面给了埃及,我们却在关心跟自己八辈子没关系的人离婚,不是世界让我们不入流,是我们骨子里不入流,满脑子只有人流”。  

  

这就是说,这位清醒者自己也曾很激动嘛!一方面嘲笑别人的激动,一方面自己也激动。这不是自扇耳光么。檀帅说,这个“状态”受了别人的启发,自己删了。这就更可悲可怜了,这位清醒着的佼佼者,由关心时局而复归为只关心明星的离婚结婚,加入到“集体失语”的潮流里去了,终于“入流了”。本右而左对于愤青们的激动不担心,中国的政局稳而又稳,中国政府维稳的资源和手段,也不是穆巴拉克政府能比拟的。而我担心,国家的前途和命运,恰在这位清醒者的清醒之中,酝酿着巨大的危机。  

  

关于作者最“给力”的话。  

  

作者说:“我一直在琢磨,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国需要的是什么样的青年”。  

网上看到一句话很有感触,其实我们恨的是我们得不到的。  

我们恨贪官,又拼命报考公务员;  

我们骂垄断,又拼命往高薪单位钻;  

我们讥讽不正之风,自己办事却找关系。  

我们愤怒,不是因为觉得不公平,而是觉得自己处在不公平中的不利位置。  

我们不是想消灭这种不公平,而是想让自己处在不公平中的有利位置。  

这种骨子里的自私,才是我们真正应该反思的。  

  

右而左点评:许多人看到这一段文字,便为作者的良知和睿智所感动。于是就几乎打算接受这位清醒者在这个交通事故案上的种种布道。然后就去做一个他倡导的“做事的人”。然而,这一组句子传递的信息只有一个:贪官、垄断、不正之风,这都是我爹我妈这些已经正在做的和搞的人的专利,不得转让的,岂能是你等顺民可以做和搞,别打着各种旗号来抢,你等还是自甘当前的状态吧,该干嘛干嘛去。简而言之,奴隶也想做主子,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什么东西!  

  

关于无端谩骂的人少了,做事的人多了,这个国家就牛逼了。  

  

右而左点评:中国几亿的农民脸朝黄土背朝天,最后还是贫穷、贫穷、再贫穷,孩子上不起学,或者孩子考起了大学却因无钱给孩子交学费而选择自杀;无数的农民工,四处流浪打工,一天14-16小时的勤劳做事,结果却连每月微薄的薪水还要被克扣;无数的工人一辈子兢兢业业做事,最后被扫地出门,老无所依;无数的城市普通劳动者,起早贪黑在在马路边摆个混沌摊子,也不见得就可以谋生,还要靠猪饲料度日,而且,还可能被警察或者城管大爷打的头破血流,回去自杀。我前几天的一个帖子,就有我亲自知道的实例,不是媒体给的。再看看另一边的情形,一些人,百事不做,天天美酒,夜夜新欢,负载累累的皮包公司,却兼并资产数亿的国有企业,开个区区几百万的日用品制造公司,却冒称了高科技企业,创业板上市,一夜之间,身价数个亿。姜文还要“爷们站着就把钱赚了”,可是多少人,比姜文牛大发去了,做着桃色梦,行着桃色事,玩着3P,4P,NP,就把几亿几十亿甚至几百亿的钱赚了。这也是可以让“这个国家就牛逼了”的做事么?“无端的谩骂少了,做事的人多了,这个国家就牛逼了”。果然的么? 大家都交出“批判的武器”,自觉接受资产阶级对自己的“武器的批判”,国家就牛逼了!作者十足的奴隶的嘴脸,自甘奴隶状态而不知,却来布道!可能还有人要接受其布道,可怕啊!  

  

右而左对于檀帅的总看法  

李启铭把人轧死还要逃跑,这行为本身之恶劣,反映出案主是骨子里极端自私自利的。一个大张旗鼓为这样的案主父子大表同情,抱打不平的人,本身也一定是骨子里极端自私自利的。这样的一个骨子里极端自私自利的人,又有什么权利和道德依托,去谴责别人所发的正义之言和力图改变自身生存状态的努力?

中国社会,在毛泽东时代,曾是一个属于民众的社会。到了今天,到底因为什么原因,民众被排除在本属于他们自己的一切之外呢?才有被作者斥之为“骨子里的自私”的东西呢?无视民众的生存状态和实际辛劳的青年,不是时代的好青年!无视社会不公不义的根源,而还要为李刚父子之流抱打不平的青年,是青年中的败类。

“五四精神”之一,就是批判社会的精神。胡适先生当初劝导民众“少谈些主义,多解决些问题”,是要民众交出“批判的武器”,自觉接受资产阶级的“武器的批判”,这样国家就有救了。历史已经对胡适证伪了。胡适之流的“问题”,最后解决于李大钊陈独秀倡导的“主义”之中。今天,清醒的时代青年檀帅说“无端谩骂的人少了,做事的人多了,国家就牛逼了”。这与胡适不是如出一辙吗?胡适被证伪了,檀帅逃得过被证伪吗?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过去的百年,中国在忧患中,浴火重生,青年居功至伟。五四精神,自它诞生,在近百年的历史中,延绵不衰,不光是因为有毛泽东这样的历史创造者,持之以恒的倡导,更在于无数热血青年,前赴后继,矢志不移的践行。过去百年的历史证明,青年担负得起民族兴旺的重担,青年就是民族的未来。可是今天呢?今天檀帅这一类青年,是否还流淌着当年五四青年的血?既要“武器的批判”,也要“批判的武器”。两手都要硬。这才是中国正确的出路!五四精神在檀帅这里,显然是失落了!或许檀帅就从没有走进过历史!

孔家店在五四精神里坍塌了。如今,孔子的塑像,却立在当年五四青年发起砸烂孔家店运动的天安门广场西侧。它是用来愚民的。在檀帅看来,愚民者无罪,有罪的是“愚民们”自己!在我看来,檀帅却是做了第一个被愚民的标本。青年檀帅的清醒是真的清醒吗?在达官贵人忙得有所不及的时候,总有人去为他们卖命,这就是所谓的“帮忙”;愚民者在推出了孔子为其代为愚民之后,就有了很多的空闲,就有人做了一些很“清醒的”文字,去为他们打发无聊的时间。这就是所谓的“帮闲”。这位檀帅,恐怕就是这样的一个帮忙之余,帮点闲,帮闲之余,再帮点忙的人。即使学业不精,他的未来也是不可限量的。现在就做到了“学校的总负责人”,将来做到共青团中央书记应该不在话下!在做到这个位置之前,檀帅需要的只是清醒,持之以恒的清醒;帮忙帮闲的饭碗,不是那么好端的,倘若稍有糊涂,就会前功尽弃。再说了,谋事在人,成事还在天呢。清醒者檀帅纯爷们,别冒犯了天。

  

右而左  

2011-02-04

(注:这篇文字出来后也被管制,即使在乌有之乡也被管制,我后来剪裁出一个简版贴出。多数人看到的是简版。)

7

对李庄漏罪案公诉人撤诉的政治解读

2011-04-29

4月28日,李庄漏罪案的公诉人撤诉了,而且法庭还根据有关法律宣称,没有新的证据,公诉人不得再行起诉。这基本上就是说,这个漏罪案就这么了了。据说这“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更有人在呼喊“是法治的胜利,是所有人的胜利”的同时又自扇耳光说什么,明眼人也都知道,这个案件不会是单纯的“专案组”之作为,侦查、起诉,到最后的“撤诉”,均是某些权力拍板的结果……背后都存在“具有不可告人之目的”的某些权力操弄。张宏良先生,总是视角独到,把这个事情看作是,中国再次刮起的妖魔化文革和毛泽东的政治旋风的标志性事件之一(见张宏良:风云突变——中国突然再次刮起了妖魔化文革和毛泽东的政治旋风

本文不想论及任何相关法律问题,也不涉及李庄本人的评论(这个李庄之无耻无赖人格低下,在正义者的眼里是不言而喻的,而李庄之作为“法律卫士”,“人民的好律师”,“道德高尚”,“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在“正义者”的眼里,也是不言自明的),本文只是想给那些可能为此感到愤愤不平的左翼网友们提个醒:这事与左翼没有啥关系,李庄败了不会是左翼的胜利,李庄胜了,也不是左翼的失败(注:这个左翼是指坚守社会主义信仰的左翼)。

这个事显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法律问题,不然,以上那个拿撤诉事件强奸民意而又自扇耳光的人和愤愤然的张宏良先生何以都与政治相联系?我也以为,在这事上,法律只是个幌子,后面是一场政治较量。这里先说一个旁的事,就是最近艾某某被扣押。这个事情让左翼(准确的说,是苏拉密所谓的“张宏良群体”)有点欣喜,以为是左翼一次小小的胜利。在本右而左看来,却不是这样。它只是右翼保守派对于右翼激进派的一次警告性胜利。所谓右翼保守派,我指的是这样的一个集团:他们要革命党的旗号,主张先经济后政治,渐进的改良主义的资本主义化过程。这个办法要100年不动摇。而右翼激进派则是指这样一批人,他们看到渐进到今天,纸包不住火了,为了保住经济的成果(当然是指落入私囊的成果),而主张突变的,“革命”的办法,一部到位,从政治上一步跃进到资本主义。一百年太久,只争朝夕!右翼激进派原本和右翼保守派是一个阵营的,现在,方法的选择,使他们不能与保守派调和,便开始从各个暗处显身。艾某某就是一个这样的角色。于是就遭到了保守派的拘押。“张宏良群体”中不少人看到本方阵营中,有许多争论,以为右翼没有争论,很团结,其实是没有看到真相。艾某某就是他们并不铁板一块的证据。(此外,“张宏良群体”中,许多人语言上是左翼,行为上是可归于右翼保守派阵营的,他们至今也没有这样的自我认识。如果他们认识到了这一点,艾某某得以被拘押,说成是左翼的胜利,也就未尝不可了。这一点,此处留个存念,免得现在或者今后有人说我自相矛盾。)(注:此处的左翼,就是特色左翼,就是孔庆东那样的左翼)。

艾某某这个旁的事交代过后,就可以回到正题了。重庆的唱红打黑,李庄的做囚,放在上述的右翼保守派和右翼激进派的“一颈两头”的视野里看,而不是放在“左-右二元结构”里看,就十分的好看了:那不过就是某个即将政治出局的右翼保守派,借助左翼力量,尤其是利用“张宏良群体”政治不成熟心态,急于求成,而为自己的政治前途,就是“入常”,在政治上作最后一搏,取得阶段性胜利的一个案例。这样的右翼保守派,他们要赢得最后的机会,非调动当前民意,借助左翼力量不可。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它的确构成过去2-3年,中国政坛上最亮丽的风景线!于是,张宏良先生“泪飞顿作倾盆雨”。我曾在《要人民情怀,不要亲民秀》一文里,对此有过一些议论。李庄漏罪案公诉人撤诉说明,始作俑者,有亲民秀的嫌疑,遇到急于清理外围的右翼激进派的强烈反弹,或者说抵抗,拿不要搞“文革复辟”,否则“天街踏尽公卿骨”,你我都是公卿,踏了我,你这“体制内的公子哥儿”,也跑不了的,来相威胁的时候,“那个人”及其同僚们至少是同僚们,就基本怂了,当了宋江。所以,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再次妖魔化文革和毛泽东”的政治旋风的标志事件,而是右翼集团内部的一次还没有结束的拉锯战,只是借了文革和毛泽东来做道具。右翼集团(包括保守派和激进派)30年来,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妖魔化文革和毛泽东,而且是一浪高过一浪,哪里只是“再次”!在这个李庄案子上,真正左翼就连接战右翼的机会都没有,更何从谈起胜利与失败?李庄漏罪案就此完结,不是左翼的失败,左翼朋友不要伤心难过。张宏良先生,或可例外。

这个事情告诉我,我国现在的许多事情,看起来是十分诡异。但是,一旦放在上述的“一颈两头”背景下,诡异也不见得无章可循。相反,“左-右二元体系”解释当下中国任何事情,都无法自圆其说。

李庄漏罪案公诉人撤诉的启示还在于,“公子哥儿”要是在两年后“入常”,重庆的红歌就会代之以“粉色小调”,而黑的天,也会重降重庆大地。那时,江平和公子哥儿在某个场合,畅谈“法制建设”,一笑抿恩仇,就可以真正的说“重庆的天又蓝了”,当初,若没有某家“救驾”,卿之尸骨,今天就得天街喂野狗了,哈哈哈!来来来,干了!感情深,一口焖!而要是公子哥儿没有“入常”,那么对于其身后的嫡系秋后算账,就恐怕在所难免了。首当其冲的就是王立军!而“张宏良群体”中的一些人,也会难逃厄运。这是“张宏良群体”特别要警惕的。当年,蒋介石北伐各路军阀的事业未果,需要苏联的支援,需要共产党人打头阵,做生命之牺牲,便“精诚之至”,团结国民党左翼,共产党全部,把孙中山的“联俄联共扶助工农”三大政策,演绎的可与日月争辉,不仅把共产国际派来的马林奉为上宾,还“以子相质”,把蒋经国送到苏联当人质,而一旦目的达到,大权在握,便把马林赶出中国,与共产党恩断义绝,制造了“4.12”惨案,鲁迅称之为“血的游戏”。所以,同志们,要相信阶级斗争还远没有熄灭,尤其是“张宏良群体”要注意,送你一壶毒酒,让你连带着把李逵也干掉,不是没有可能。我这里,是比事比理不比人,绝不是说,公子哥儿是蒋介石,读者别误读。

茅于轼这斯更绝,让右翼公子哥借左翼力量的机会,都不打算给,从舆论上配合江平之流,奉命炮制一篇无耻之极的《把毛泽东还原成人》,散布于一些他们控制的平面媒体和各个门户网站,搅浑水再说,让左翼去批驳,反正无知者会信;让右翼保守派分化;而让右翼激进派偷着乐(他们其实是最不信那些诬蔑,而又最坚决搞诬蔑的)。张宏良先生一会儿“伟大的转折”,一会儿“天快亮了”,一会儿“泪飞顿作”,一会儿又“风云突变”,我怎么觉得这都是“心造的幻影”,人家“一颈两头”这30年来从头至尾走出的是30度斜角的拉升线,偶有内部的小分歧,也是该用枪的时候用枪,改用笔的时候用笔,迅速解决,对左翼则是不跟你争论,也不给你争论的权力。所以,张宏良先生恐怕是要暂停一下心里的这个“冲浪运动”才好。而左翼的朋友们,注意了,那个法官不是说他们的胜利还是得益于“没有一线的工人农民参与”吗?这其实是嘲讽了想借“张宏良群体”力量的人,你们一个个脱离工人,农民,还想赢了这官司,歇菜吧您!同时这也给真正的左翼一个启示:去和工人农民结合吧,唤醒他们才是第一位的。依附于对手的善心觉悟,搞政治投机是没有出路的,陈独秀失败了,王明也失败了,现在的左翼就不失败?

右而左

2011-04-29

(注:本文原题为“李庄漏罪案公诉人撤诉是否是左翼的失败”。现在“左翼”一词被滥用,本文原题中的“左翼”指的是社会主义左翼,不是特色“左翼”,而文字中的“左翼”主要是指现在的泛左翼,为了避免误解,本次整理时将题目做了改动。另:此文贴出后即被管制。)

8

只怕是“强盗结义”:李庄案的案外思考

2011-05-05

我基本认同李庄漏罪案(圈内好像叫做“第二季”)已尘埃落定,而且是落定于政治争斗,而不是落定于法律。我把这个争斗的双方确定为同一个阵营里的保守派和激进派,而不是一般时下更多人认为的左派和右派。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本无可多言。但是,本右而左有的时候,似乎有些过敏,用时下人民日报评论员的话说,还有点“异质思维”,不免多想了几下,结果就有了这篇文字,不知道是不是能被“包容”。

第一,重庆是当前体制内两种势力较量的前线,对此大慨没有很多人反对。至于是哪两种势力,则各有各的政治尺度,判别的结果不同。这几天我很认真的学习了几位大佬律师如陈有西、斯伟江的胜利宣言。嗣后,我注意到温相非同寻常和夫人同时出现在香港新闻记者的镜头前,并非同寻常的谈到:当前中国有两种势力,一是封建势力,一是文革余孽,使中国的政治改革非常艰难。这两者之间似乎有某种微妙的联系。本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胡适主义”原则,我发现大佬们有如下文采飞扬的话,煞是精彩,实在值得摘录:“体制内的公子哥儿们,都会被天街踏尽公卿骨”,“李庄案第二季的结局,归根结蒂,仍是体制内法律人的坚守”。“中国良好转型的希望,就在体制内人的坚守,舵轮在你们手中,中国这条大船不翻,关键靠的是,体制内人,既能审时度势,又能看清大势,技术、魄力两者缺一不可。”“唯真名士自风流!谁是大英雄?有本事领导中国成功转型,走向法治,走向民主的人,才是大英雄。而走回头路,吃祖宗饭的,不能与时俱进的,往往是守成不足,败家有余的人”!

这就是说,李庄律师团后面有中央的人坐镇北京,重庆方面所面对的不是几个律师大佬,而是面对一位“真名士”,一位“大英雄”。怪不得大佬们说话底气那么足,勇气那么大,力量那么不可抵挡,一个辩护词,就把对手撂倒。重庆以地方权力,挑战中央权力,岂能不败。所以,这是一次大权力对小权力的胜利。

第二,陈有西写了一个被叫做《陪练》的东西,在网上极有人望。其中有几句话值得玩味:“或许他们也明白,也准备了,已经没有退路。既使自己死,下台,也要拉个垫背的,不惜一切代价也不能让这个搅局的李庄好过。只要我在位一天,我就不让你出去”。

这是否在暗示重庆方面的领军人物已经基本出局了,入常的路已经被大领导给堵死了,政治前途已经走到尽头?再反过来看看重庆领军人,事后在港澳主要媒体参访团访问重庆时,发表的非常隆重的自我表白,就更有意思了:我们绝不是什么“极左运动”,我们也不是要文革复辟,唱的不光是毛泽东时代的歌,也包括后来的歌。在红歌晚会上,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就被美国留学生表演得惟妙惟肖;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被中学生们诵读得意气风发。这是要让年轻人如何如何,不至于如何如何!

列为看官,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辩护,而是近乎表忠心,求投靠,惟缺一个投名状了!这就难怪律师大佬们那样的嚣张,公然在法庭上,大打政治棍子,大扣政治帽子,不辩而胜!

第三,李庄律师团以程序正义搞讹诈,贼喊捉贼。程序正义(其实我觉得说“程序正确”,“程序公正”更合适,更贴合实际,也更贴合老百姓的理解力。它原本就是个泊来的词,如何翻译,还不是以先入为主,以行内人为主)当然是必要的,但显然的事实是,再正确的程序也不能绝对保证判案结果的正确。我有过一篇《真相存于良知》对理解这一点是很有启发的,有兴趣者不妨一读。我国是一个正在建设中的法制社会,程序不正确的事情,由于几千年的历史因袭,一朝一夕就完全改变,显然是做不到的。何况警察队伍鱼目混珠,良莠不一。此时,违背一些“程序公正”(以下均以“程序公正”代替“程序正义”)的事,再自然不过了。可是,李庄律师团却揪住这个现实不足,大肆攻击对手违背程序公正的原则,借此把李庄案本质的内容,搞的面目全非,让关注此案的人,仿佛只知有程序的不正确,不知道有内容的正确。把程序绝对化,这无异于在搞“程序暴力”!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们要程序公正,鞭笞“政治干预法律”,痛斥“权力做局”。可是,正是他们这些人也在干着最可恶的“权力做局”和“政治干预法律”的勾当。当他们在开庭前的答辩书里以“文革复辟,时光倒退”恫吓对手的时候,标榜的“程序公正”立刻就荡然无存了,变成了赤裸裸的政治干预法律,赤裸裸的政治讹诈代替法庭审判。这里面,如上所见,显然是有人在为他们的讹诈背书,其在香港记者面前大谈“文革余孽”阻碍政治改革,在时间上和他们如此接近,语调上和他们如此一致,就是最好的证明。再看看斯伟江的辩护词的开篇和结尾,哪里有一点法治的精神,完全是棍子帽子政治流氓的作派。可他们却挥舞这法律的大旗,程序公正的大旗打击对手,明摆着是贼喊捉贼!这不是对法制建设,对程序公正的最大的讽刺么?

第四,斯伟江其人,有过一篇重要文字《阅读鲁迅的时代已经过去》在网络上流传。文中有这样的一段话:阅读鲁迅的不流行是很正常的,我们的社会有了韩寒的杂文,也有了余华的小说等,温和讲理的胡适也已经回来……鲁迅阅读退潮不是中国新文化演进的退潮,是国人对现代文明、人性、民族性理解的进步。

从胡适到余华到韩寒,说这是一个右派文人谱系,大致不会太错吧?让鲁迅滚蛋,请来这个右派的谱系人物,才是“现代文明、人性、民族性理解的进步”。斯伟江个人的政治取向、价值观和人格特征,尽暴无余。胡适因时代使然,嗅觉敏锐,倡白话文有功,爆得大名,半部《中国哲学史大纲》(只有“上”,后来入阁了没有写出“下”来)将洋老师杜威的实验法生吞活剥加以运用,也算开一中国哲学史研究之方法论先河。此外呢?20年代和国民党别别扭扭,30年代就入阁当庭臣。《人间鲁迅》作者林贤治曾引洋鬼子李普曼的话反对极右人物李慎之对胡适的无原则的夸大的赞美:“把追求知识分子与行使政治权力结合在一起是不可能的,那些试图这样做的人,结果不是沦为相当恶劣的政客,就是成为冒牌的学者。”胡适言在自由民主,行在入阁给蒋介石专制补台。“相当恶劣的政客”和“冒牌的学者”两顶帽子,他可以摘下哪一顶?而这个斯伟江如此弃鲁迅而奔胡适,对“真名士,大英雄”肉麻吹捧和献媚,目标是什么,不是昭然若揭吗?以法律之名而为主子效命,玩的是政治,走胡适入阁之路是再清楚不过的,就怕此路不通!他们说重庆方面权力做局,陷害李庄,但他(们)依靠更大的权力做局,捞李庄。

第五,分析一下重庆方面的辩解是十分有趣的。重庆方面领军人竭力辩称不是“文革复辟”,“不是极左运动”。这本身已经暗示,重庆领军人在对文革的定位和认同上和他的对手们没有什么差异。他在文革中的表现,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只是因为其特殊的家庭背景,才没有被X大人当作“N种人”清除。显然,对手抓住了他的软肋,打着了他的要害。他不敢坚持自己的政治信仰,或者他原本就没有政治信仰,一直就是在搞政治投机。如同我另文所说的,利用左派力量和民意,实现自己的政治目标。文革是浩劫,这是他所在的门派的祖师爷定下来的调子,几乎是当今中国“惟一的政治正确性”,是容不得任何“异质思维”的。所以,当对手以“文革复辟”向他发起攻击的时候,他便只有鸣金收兵,缴械投降,以致于忙于辩护了。不如此又当如何?难道他敢逆宗叛祖不成?那样岂不是要被“家规”扫地出门!这或许也可以解释这一回,保守派的掌门人对重庆方面不管不问,由“大英雄”去也。

毛泽东一生只做了两件事,一是为中华民族赢得根本独立,第二件就是发动了文革。二者无论从何种意义上讲不分伯仲。没有民族的根本独立,就没有他青年时代就立志的本源的大改造,就是文革;而没有文革,就是本源的对中国的大改造,就无法确保来之不易的民族独立能够千秋万代传下去。后人评毛泽东,在其所成之二事,无论怎样择其一,舍其一,都是对毛泽东的歪曲、诽谤、攻击。当重庆领军人做过“非是极左,非是要回到文革”的表白后,即宣告了李庄案交战的双方,都是诽谤毛泽东的,他们实质上是一伙的。陈有西的“苏联一声炮响送来的那一套,害了中国60年”则是对1949年以后的全部历史,进行了否定(这个命题之历史无知与逻辑混乱令人发指,没有一声炮响,怎么会有1949年后的60年,这六十年是蒋介石,日本人,美国人赠送的?)陈有西这是极右中的极右,对这样的言论容忍,已经不再是言论自由的问题了。如此,我们可以看出什么是形左实右,那些以重庆为左,对方为右的分析法是多么的可笑。

第六,那些倡导陈有西们的法制建设的政治家将很快发现,自己有朝一日将也像重庆领军人那样“死”在自己立下的法之下。一些讼棍可以夜以继日,日以继夜,天天,月月,年年,向苍蝇叮着大便那样叮着现在如同汪洋大海的法律文本,尤其是它们的漏洞,在实际刑辩和其它诉辩的时候,加以利用,丝毫的程序不公,就会让他们得胜,而且他们还会像美国人那样动辄300页、500页、几万字、十几万字,甚至几十万字、几百万字的辩护词,把酒囊饭袋的法官、检察官、陪审员玩弄于鼓掌之中,至于旁听人和一切对于法律文本生疏的一般老百姓,那就更不开谈了。试想,除了讼棍们为了金钱而去夜以继日研究以至于精通法律条文,还会有谁——包括法官、检察官——会那样精通文本、精通程序吗?不会。这将意味着,随着法制建设的深化,一个黑社会化、帮会化的律师队伍(现在业已达到20万人),将可以随心所欲,说你程序公正,你就程序公正,说你程序不公正,你就程序不公正,随心所欲叫停一个判案,推翻一个判案,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把任何一个人,包括重庆方面这样的政治家,送上法庭,送进监狱。政治家们对此做好了准备了吗?提倡并致力于法制建设成为共识的中国,最后可能毁于一个帮会化的律师团伙。这是不是太讽刺了?至少李庄案透出了这个苗头。

第七,中国的法制建设到底为谁而建,为谁服务?到底是否应该商业化。这本是一个不必要问的问题,但是李庄案第二季之后,这些问题就必须问了!李庄律师团和他们后面的“大英雄真名士”,已经给出的回答是:为有钱人辩护,可以商业化!律师就是该为钱。陈有西说:“其实,李庄可以收上百万的,也有收5万跑很多次的。这种冒极大风险做案子,收高点,其实无可非议,你不知道,很多生意人,一天赚多少钱?上千万!”。这是法律么?这是高举法律的正义之剑的人该说的话么?这样的法制商业化一旦成为社会的共识,为新立之法所接纳而制度化,那么那些拥有正义无过错,受到伤害正寻求法律援助,却付不起钱的普通老百姓,将成为法律的弃儿。自古以来“刑不上大夫”,不是没有法律的结果,而是彼时的法律乃是为官为有钱人服务这个本意所致。由此,现在正在为李庄们的胜利、陈有西们的胜利摇旗呐喊,却毫无前瞻性,对毛泽东限制权贵以为就是独裁专制的网民们,最有必要反省自己的所思所为:你会是下一个因为付不起100万,200万,1000万的律师费,而被冤枉坐牢或者杀头的人吗?或者会是某个可以支付100万,200万,1000万而买你的自由或者头颅去顶替他/她的儿子或者女儿的人的金钱的牺牲品吗?你看到一个人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越货,却可以付100万,1000万逍遥法外,你又如何想?那时你记得今天的摇旗呐喊吗?你还相信文革就是极左吗?你还相信法律没有阶级性,它是一切人自卫的工具而不只是统治阶级的统治工具吗?(我注意到陈有西斯伟江这一伙都有所谓的法治学术网站,招摇撞骗,迷惑那些想要法制而对法制没有自己认识的人。法律是骑在善恶边界的杀手,一手拿善剑,一手拿毒刀,要杀谁,用剑还是用刀,完全是个主观的选择!法律只遵守自己的意愿,公正与否,法律其实并不关心)

第八,“小蒋积德,可保其几代人安宁”。这是一个阶级的告白,是一个公器私用的典型的告白。小蒋的出发点是什么,我不去猜测。但是,这样发言的人,他心里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的家族,一个小我如此的人,指责文革复辟,时光倒流,也可以立到得住脚,找得到道德和法律的支撑点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这些人言论里的法律,已经没有法律尊严可言,乃是人性为己的法律行使。他们以文革复辟相攻击的时候,对手便认输了。这对手即使知道自己是正义的,也难保自己不被清算报复;自己逃脱了,难保自己的儿子,孙子也可逃脱。所以面对政治恫吓,不得不认输,这也是一种小我的暴露。李庄案第二季就是赤裸裸的阶级斗争了,不再是任何意义上的法制建设,说是法制建设实在是欺世盗名也!读者诸君,在这个小小的蚂蚁般人物李庄的案子里,我们该看到毛泽东的人民性、民族性、无私无畏性,他如果也只想庇荫自己的家族,他有无限的资源,他难道比他之后的任何一个政治家智力低下吗?显然不是。那么他还要搞文革呢?皆因为他的人民性,民族性,无私性,耶稣一样的神性。毛泽东是一切剥削阶级的闻之胆颤的神。有人拿“文革复辟”相威胁,警告对手不要做天街之下的公卿骨,乃是杀鸡儆猴,把一切反毛泽东、反人民的力量团结在自己周围。这些人现在拥有无上的权力,不如此结成反毛泽东、反人民的统一战线,就不能保住他们的权力。

第九,胡适被请了回来,鲁迅被赶走。李慎之曾经给出了一个十分可笑的论证说明我们的时代要胡适而不是鲁迅,你看胡适桃李满天下,而鲁迅传人有几?鲁迅和毛泽东一样最根本的一点是他的人民性,他自己只是说他有“人道主义和自由主义的两方面”。鲁迅的人道主义是以人民为目标的人道主义,鲁迅的自由主义是为民的自由主义,鲁迅以及鲁迅的真正门徒自然为落水狗、乏走狗、叭儿狗及其主子们所不容。胡适呢?或则入阁搭台,或则阁外补台,言自由,而助专制。鲁迅和胡适谁更能在一个吃人的社会里生存,显然是胡适。胡适迎合了人的低级趣味性。今天扬胡适者,言自由是假,为自己放弃原则,甘当叭儿狗、乏走狗,或搭台或补台而作辩护才是真。所以,当我看到这个斯伟江是一个欢呼胡适归来,乐见鲁迅滚蛋,而把韩寒这个正在寻求补台机会的候补补台者,叫做我们时代的鲁迅的时候,我看到的不只是他们侮辱了鲁迅,践踏了最伟大的人格,我更看到了李庄案第二季里没有任何他们所谓的法律的正义,而是胡适那样软弱的人性勾结攀援更高的权力之树的一次丑陋人性的大展示。这是我必须写这篇文字的最初推动力。

章太炎1906年12月在同盟会机关报《民报》周年纪念会上说:以前的革命(指太平天国和义和团等——右而左注)俗称强盗结义,现在的革命(指孙中山当时领导的革命-右而左注)俗称秀才造反!而今陈有西斯伟江们恐怕既是秀才造反(借助体制内“大英雄”),更是强盗结义——这个“强盗”既不是太平军战士,也不是义和团的义士,却是100%的为富人看家护院地痞与恶霸,是真的强盗。

右而左2011-5-5

(注:此文在博客贴出后被管制)

9

要人民情怀,不要“亲民秀”

2011-01-02

中央电视台的新年音乐会,以建党90周年为主题,以《东方红》开篇。这在当前的社会背景下,让一些痛恨社会不公、盼望严惩党内腐败、深切怀念着毛泽东的左派网友,自觉不自觉的做出各种解释。显然,有的解释是过度了,例如张宏良先生的《红色的开端红色的希望》。

无论谁,不管你是左中右,还是没有任何政治倾向,不管你是喜欢,还是讨厌薄熙来这个人,只要你稍有一点政治头脑,就无法否认,从纯政治角度看,薄熙来在重庆的“唱红打黑”,是过去两年里中国政坛上的最亮点。这个亮点依托的是毛泽东的人民情怀,利用的是海量普通民众对当前社会诸多丑陋和恶疾的不满。

薄熙来的政治举动,在当下中国政治生态下,对许多位高权重者,是不可回避的触动,对另一些位高权重者,则是深有政治寓意的启示。毫无疑问,这些佼佼者,正在对“唱红打黑”这个政治举动的象征意义和现实意义,进行全方位的政治评估,然后依据各自的评估,采取政治行动。如果这些佼佼者,在政治上的确存在左右之分,那么,双方的较量,才见端倪,好戏在后头。如果这些佼佼者本无左右之分,那么,一场更高层次的亲民秀,将披着人民情怀的外衣,肆虐中国,蹂躏人民。

我们已经见识过“大领导”的“亲民秀”。那里没有丝毫的人民情怀,只有可以糊弄最底层百姓的矫揉造作。我们也深知毛泽东曾不得已,违心做了共产党的钟馗,不同时期被不同的人,借来排除异己的惨痛历史。中国不再需要任何形式的“亲民秀”,负有开启民智责任的人士,决不能再容忍任何形式的“亲民秀”。

我不喜欢薄熙来这个人,但是,无论关于他有过怎样的传闻,我都举双手赞成他“唱红打黑”。这里决定我的政治取向的,是路线!如果有一天,薄熙来的“唱红打黑”,最终被证明不是出于人民情怀,而是一场更高层次的亲民秀,那么我将坚决反对他,以文字讨伐之!

张宏良在十六届六中全会后,写过一篇洋洋洒洒的《伟大的转折》。我当时发过一篇《简评张宏良『伟大的转折』》,指出其过度乐观,很可能高看了胡。今天回头看,张宏良的确言过其实。我历来不看好团派人物,他们从来没有真正深入过中国的社会底层,政治生态中,总是一副乖乖虎的样子,谋求的是自身的生存和发达,指望他们为中国百姓,找回领袖的人民情怀,无疑是缘木求鱼,刻舟求剑。

这次,张宏良在所作的过度解释中,没有出场的人物,最重量级的应该是习。客观的说,迄今为止,习的作为,令人寄托憧憬。他那一番“中国一不输出革命,二不输出贫穷,有些国家吃饱了没事干”掷地有声的言论,显示出他平和的外表下,有完全不同于胡的个性;他敢倡导中国需要一些“踱方步”的人,说明他深刻思考过中国的大本大源问题。我所看好的是他7年的插队经历和学哲学的知识结构。前者表明他了解中国的底层--这种了解,绝不同于上任前就在官吏拥簇之下,走马观花1800多个县的大领导;后者则表明他有较为严谨科学的思维方式和不同于一般政治人物的政治人格。

但是,政治人物的理想和政治人物实际达成的目标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异。这种差异是各种政治力量对比较量的结果,政治人物自身的理想有时甚至只起次要的作用。毛泽东政治人格不为不刚强,政治谋略不为不精到,人民情怀不为不宏博,其文革不也没有完全达到全部的目标吗?这三十年来,中国政治生态变化之大,积淤之多,不是几首红歌可以扭转的。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曲折到什么程度?很可能曲折到需要很多人流血!大家要有这种准备才好!

右而左 2011-1-2

(注:此文贴出后被管制。后给出一个修改版,把一些语句做了弱化。例如最后一段中的最后一句改为了:那就要看各位的想象力了)

10

政治焰火照亮了共和国黑黑的夜空,哪一束将亮到最后?

2011-09-17

焰火总是那么多姿多彩,我第一次在北京看到焰火,好像是在第35个国庆之夜。我敢肯定,那焰火,对于当时居住在北京的所有人来说,不仅表达着欢乐,而且象征着吉祥,更代表了国家的前途。对于中南海里的治国者来说,那焰火是一种自得,是一种巩固了权力的宣示。人们绝对没有想到,那焰火熄灭了不到5年,个别的火花似乎还在闪耀着余光,一种比焰火爆开得更响亮的声音,把北京城整个的震动了,世界为之瞠目结舌。政治昌明的现代世界,历史也能落入黑洞?!至少我当时是不敢相信的。面对世界舆论,踌躇满志的治国者,一时不知所措,一度彻底迷失了。国家由此进入了长达差不多3年的冬眠,惊蛰之后,就换了人间,因为那只潘多拉盒子在1992年,被那个垂死的老人打开了。

今天,我仿佛又看到了焰火,他是发射在共和国夜空的政治焰火,是吉祥还是凶兆,不得而知。焰火的第一束是几年前从西南方向发射的,由于它的颜色,是鲜明的红,很快就吸引了全国普通百姓的眼睛。发射这焰火的,据说是位王爷,他因在天子面前争宠落了后,就含着愤来到了西南某重镇。他是带着博位的果决,在沉闷的共和国夜空,发射这束焰火的。起初,除了少许老百姓喝彩或者观望之外,那些政治暴发户们,也不怎么在意的。但王爷终归是王爷,见过世面的。遥想当年,金戈铁马,也是响当当的好汉一条,且不说老子革命儿好汉,就是老子反动,他也一定能自成一条好汉的。那气慨,岂能是今天这般娘娘腔观音面的政治暴发户们比得?你不是对我这束焰火不闻不问嘛,那我就在来个集束发射,长时间集束发射,大范围的长时间集束发射,看你们谁敢漠视本王爷。果不其然,天下英雄,天下狗熊,天下熙熙攘攘大熊小熊,就都被王爷这数不尽的连环焰火吸引过来了,其中最贻笑大方的是一只穿了律师袍的傻逼熊,他见王爷地盘上的爷们“人傻,钱多”,就吆喝着他的熊瞎子兄弟们快来这地盘捞钱。不料,王爷发怒,略施小计,就名正言顺的把这二傻熊瞎子给整局子了一年多。最滑天下之大稽的是,这下三滥,留下了一份签字画押的自供状,让王爷把案子办成了铁案。

王爷这一手,出乎政治暴发户们的预料,他们略费思量,明白了王爷醉翁之意原来不在酒,却在乎中南海的假山假水!于是乎,他们不得不在密室里,郑重的策划那么几下之后,也发射出一束政治焰火。这焰火,是白色,带着威慑和恐怖,借着香港某人的话筒发射升空,在漆黑的夜空上形成八个大字:封建势力,文革余孽。这招太狠毒,显然是想一剑封侯。要知道,王爷毕竟当年是上过街头的。不过在本看客看来,有人大概是在假山假水面前把玩时间过长,长达20余年,居然就不知了今夕是何年。古人云,“洞中方三日,世上已千年”,况乎假山假水后面20多年了。此其一。其二,这样的出招,一点现代政治文明都不讲,招人鄙视。文革最为他们自己不齿的就有帽子棍子,而这八个字是什么?帽子和棍子嘛,这是童鞋们都知道的,何必如此呢!这焰火臭!实在是没得看头。

王爷看过恫吓,起初还有些惊慌,急急忙忙就请来香港,澳门的“自由写手”,用很文明和豁达的语言,证明自己的清白:别呀,这文那革的,哪儿跟哪儿啊,分明都是为党国利益,人民利益啊;惊慌之后,王爷就深思熟虑,胸有成竹的发射出又一束焰火,还是激光打出的,它在天空造一个硕大的蛋糕形,下挂一联:不但要造好蛋糕,还要分好蛋糕。老百姓看到这焰火,一下子就轰动了。毕竟这才是老百姓听得懂的语言,愿意听的语言,谁要不好好分蛋糕,我们还巴不得“余孽”一下呢。

民以食为天,水可载舟,也可覆舟。这都是老古董的东西,现代政客怎么就听不懂呢?北京不相信老百姓的水深火热,只一味的盛世呀,崛起呀,你让老百姓怎么相信你的眼泪是真?你的破皮鞋是真?你的很大很大的棋是真,你的反腐败重民生是真?老百姓正犹疑之间,南边沿海某城就轰的也升空一束焰火,对西南的蛋糕焰火大加嘲讽:什么分蛋糕,造蛋糕才是第一位的,祖宗爷定下的规矩,也能改得么?这位观音面相的爷,不知道是自己感到有人挡了自己的道,抢了自己的风头呢,还是奉旨发射焰火,探探黎民百姓的反应。这焰火一上天,就招来老百姓看客们的臭骂,以至于某中南海级别的舆论工具,做了一个调查,昭示世人:欣赏南边焰火的老百姓只有2%。这耳光子扇的。这爷的观音脸对老百姓立马就扭曲成了恶煞脸,咬牙切齿起来。不甘如此被羞辱,爷计上心头,过了些时日,也就是到了最近,他把当地的款爷们请来,三教九流的头面人物请来,豁达大度地对他们说:从今以后,你们不用“献策”了,就和我“谋策”吧。这束焰火一经发射,有明眼人就看出了,好嘛,这明摆着是让“老大”滚蛋的意思嘛。“老大”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的,只能是喽罗们献策,这规矩也要改改?看来,好戏还在后头呢!

在政治暴发户眼里,刁民们不可理喻,这里唱红,那里也唱红,念念不忘独裁毛,而且声势还越来越大,渐渐的有成气候的样子。这让暴发户集团忽然感到,说余孽,恐怕还真是余孽,余孽是要搞第二次呀!这还了得。就在这时候,王爷地盘上,有几个在浩劫中,登了位,浩劫完,也跟着完的老朽,居然给王爷写公开信,要王爷替他们主持公道,给他们平反,恢复名誉,给他们生活费,让他们安度晚年。我想,王爷一定是苦不堪言:你们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吗?我这时候哪能给你们申冤,就是有这个心,也不能这个时候做呀!做了岂不是自己坐实了“余孽”的罪名。老朽误我大事也,可杀,可杀!但是,这不妨碍政治暴发户们的吹鼓手们暗地里想:余孽们在公开集结呀,那焰火不是焰火,分明是余孽们的集结号呀,我们糊涂啊,糊涂。怎么早没有注意呢。这位爷,也忒他娘的敢做敢当了吧!

“我们要借辛亥革命做文章”,一个炎黄X秋的老头子献策说。

“我们还要大张旗鼓,高调纪念《决议》,守住底线,不能让余孽们给浩劫平了反。”又一个老朽说。

“对对对,要那样,我们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我们的祖坟也是要被扒开的,我们的子孙后代,也完了!毛骨悚然,毛骨悚然啊”,第三个说。

“别啊啊啊呀,赶紧上奏哇。赶紧找个说得上话的人,来我们这里共商大事,才是上策呀。我看乱帮家老小子不错,让他来吧。”起草了某真理检验标准惊世骇俗之文的那人说。

就这样,胡家老小子,做了他们的座上宾。之后,就又一束焰火打算腾空:要完全彻底否定毛,至少要守住决议底线,不能后退半步。只不过,赵家班底这趟活儿,做得有点露骨。他们这些黑勾当黑话,就连他们的新主子都有点觉得太赤裸裸的自私自利。这要都让老百姓看到听到,那还不乱了套。于是,这束焰火就小范围,让人观摩了一下,就没了。据说,中青某报,透露了那么一点点意思,算是言论自由的花絮吧。

在西边和南边各不相让的时候,有投机门客看出了门道,便开始走东家,串西家,忙着给也是一位王爷的主子满世界找“公约数,公倍数”去了。然后,就献上一计:爷,您看如此这般好不好……?爷听了一皱眉,将信将疑:“那成吗?”“咋不成!”投机门客说:“那是您家老爷子和太上皇一道制作的传家宝。你不看,几十年了,只要按这传家宝去做,咱朝廷就红火,弃之不用,就出大事儿。这您不也是过来人,亲眼所见吗?”“可不是吗!”爷恍然大悟:“我咋就没那么想呢?这都偷偷摸摸,暗地里干了30来年了,何不名正言顺把传家宝直接亮出来呢?”于是,共和国的夜空,就又多了一束焰火,造出个型:新民主主义2.0版。不知道什么时候,颜色和革命就勾搭上了。这位门客的制作是不是什么革命?是什么颜色的革命?还是什么去革命灭革命的特别武器?老百姓看客们一头雾水,能知道点“门道”的,当属裤兜里掖着若干个二踢脚的张宏良先生——他那些二踢脚,历来是乱扔一气,不过是制造些噪音罢了,所以这“门道”二字是一定要加引号的。

王爷们,政治暴发户们,大佬们,投机门客们,纷纷制造焰火,抢着发射焰火。瞧这个光景!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唯恐天下不乱的,借机发牢骚的,浑水摸鱼的,也都学者张宏良,时不时暗地里拽出个二踢脚,朝夜空里放去,给本来被焰火照的漫天通亮的夜空,再加一些流彩。黑夜里好似没有秘密了:当前之下,西部王爷的焰火,最得人心,喝彩的最多。政治暴发户们,阵脚有点乱,显出 落败之势。这局面,让一位退下舞台的铁面人物看不下去了,就把他曾经的老调,添加些新词,也发射到夜空里来了。许多人很有些迷惑,这是哪曲呀。有人说,某三代之魁,不能视事,就把这个表面的政敌,实际上的备用帮主,推上台面,替三代魁首整理门户。就本看客来看,这个可能性不大。我以为,这是一个各个山头寻求利益结盟的时代。政治暴发户们的舵主和这位铁面人物,无论出于家族利益,还是出于政治理念,都是结盟的最佳伙伴。当前形势下,不是说说“风雨无阻,至死方休”,就真能风雨无阻的,那是真要至死方休的。西部王爷,用老百姓听的懂的语言,裹挟着无数的老百姓,朝政治暴发户而来。这要在8年前,王爷哪是对手,那时候舵手一流眼泪,就可以把全国老百姓给收编了,王爷的力量自然就化为一缕青烟而去。然而,8年来舵主的眼泪只证明了一件事:演员的眼泪,是可以用眼药水制造的,跟猫尿没有什么差别。老百姓的信赖,嘲弄不得哟。这正是王爷的焰火得到喝彩最多的最主要的原因。眼看暴发户舵主招架不住,铁面老将出马,给暴发户集团,上一个二道保险,该是比较合理的解释。王爷现在没有上位,一旦上位,犯起横来,余孽就余孽,怎么了?要是这样,铁面老将,也将在清算之列。当前这个时候,扼杀王爷的机会,还是蛮大的,你说铁面老将,能不出来拼命嘛?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果然不错。政治暴发户们的境况已然大大好转,舵主终于借着近来某个国际年会,把自己的总指令,做成最大的一束焰火,发射到了共和国的夜空,还美其名曰寻求和人民的互动!这束焰火,是总动员令。

西部王爷大战政治暴发户,搅和进来的人不少,这便是这一轮政治焰火里的故事。哪一束焰火会亮到最后?我们拭目以待。

右而左2011-9-17

(注:此文被管制。薄案出来后,重贴过,保存一段时间后,还是被管制)

11

江山啼血二三月

2012-03-24

凡关心国家前途者,无人可以无动于衷。我知道不少信赖我的朋友,正在热切期待我关于时局的看法。我数度坐在电脑前,却数度敲不出一个字!我和朋友们一样悲愤,但悲愤无济于事,谩骂,指责,嘲弄“汉奸”也无济于事,悲观,颓废更无济于事。此时此刻,大家需要冷静,需要认真检讨近期事变的前因,客观评估其后果,然后再行其他。没有最近的事变,许多人会还在梦里,发生了最近的事变,这些人就不会再在梦里了。这也是辩证法。显然,近期事态并没有太脱离预料,那么其未来的演变,也就有轨迹可循。本文上篇,先借助自己早前的几篇文字和大家一道做一冷静之回眸。

我本人对于所谓“重庆模式”感情上明确支持,理性上一直并不乐观。在杨帆,崔之元等人协同重庆学者和重庆宣传口官员,高调祭出“重庆模式”大旗,乌有之乡为代表的所谓左翼对“重庆模式”高调回应并组织重庆红色旅游的时候,我在2011-01-02写了《要人民情怀,不要亲民秀》一文,我说:

无论谁,不管你是左中右,还是没有任何政治倾向,不管你是喜欢,还是讨厌薄熙来这个人,只要你稍有一点政治头脑,就无法否认,从纯政治角度看,薄熙来在重庆的唱红打黑,是过去两年里中国政坛上的最亮点。这个亮点依托的是毛泽东的人民情怀,利用的是海量普通民众对当前社会诸多丑陋和恶疾的不满

我不喜欢薄熙来这个人,但是,无论关于他有过怎样的传闻,我都举双手赞成他唱红打黑’。

薄熙来的政治举动,当下中国政治生态下,对许多位高权重者,是不可回避的触动,对另一些位高权重者,则是深有政治寓意的启示。毫无疑问,这些佼佼者,正在对唱红打黑这个政治举动的象征意义和现实意义,进行全方位的政治评估,然后依据各自的评估,采取政治行动

这是13个月前我向左翼发出的清晰的告诫,但这样的文字被淹没在左翼的狂热之中,少有人理会。

2011年4月,李庄案第二季出现逆转,左翼论坛充满情绪性语言,我于2011-04-29写下《李庄漏罪案公诉人撤诉是否是左翼的失败?》,对左翼再次发出告诫,尤其对张宏良提出严厉批评,我说:

在这事上,法律只是个幌子,后面是一场政治较量。……人家‘一颈两头’这30年来从头至尾走出的是30度斜角的拉升线,偶有内部的小分歧,也是该用枪的时候用枪,改用笔的时候用笔,迅速解决,对左翼则是不跟你争论,也不给你争论的权力……。

这个告诫只引起个别有心人的注意。

随后的一段时间,可以说重庆方面攻势凌厉,加上泛左翼的配合,“重庆模式”受到世界性关注,重庆的对手有点招架无力的样子。鉴于此,左翼有人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在网络里居然流出“薄任政法委书记”的呼声!更有甚者,在重庆地盘上,一群在文革后受了委屈的老人,居然集体上书薄,要他改善他们因为政治原因遭遇的悲凉生活。这样背景下,我于2011-09-17写下了《政治焰火照亮了共和国黑黑的夜空,哪一束将亮到最后?》,再次发出告诫,要大家冷静:

黑夜里好似没有秘密了:当前之下,西部王爷的焰火,最得人心,喝彩的最多。政治暴发户们,阵脚有点乱,显出落败之势。这局面,让一位退下舞台的铁面人物看不下去了,就把他曾经的老调,添加些新词,也发射到夜空里来了。……这是一个各个山头寻求利益结盟的时代。政治暴发户们的舵主和这位铁面人物,无论出于家族利益,还是出于政治理念,都是结盟的最佳伙伴。……。眼看暴发户舵主招架不住,铁面老将出马,给暴发户集团,上一个二道保险,该是比较合理的解释。王爷现在没有上位,一旦上位,犯起横来,余孽就余孽,怎么了?要是这样,铁面老将,也将在清算之列。当前这个时候,扼杀王爷的机会,还是蛮大的,你说铁面老将,能不出来拼命嘛?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果然不错。政治暴发户们的境况已然大大好转,舵主终于借着近来某个国际年会,把自己的总指令,做成最大的一束焰火,发射到了共和国的夜空,还美其名曰寻求和人民的互动!这束焰火,是总动员令。

以上这一段话旨在说明,右翼必然要狙击薄,将其扼杀在进军北京的路途,我还提出了右翼的“二道保险说”,“总动员令说”,大家不要高兴的太早,右翼胜出“机会还是蛮大的”。特别要说的是,我对于薄的对手之一的厌恶是不加掩饰的,有一下一段言论为证:

这焰火,是白色,带着威慑和恐怖,借着香港某人的话筒发射升空,在漆黑的夜空上形成八个大字:封建势力,文革余孽。这招太狠毒,显然是想一剑封侯……这样的出招,一点现代政治文明都不讲,招人鄙视。文革最为他们自己不齿的就有帽子棍子,而这八个字是什么?帽子和棍子嘛,这是童鞋们都知道的。

《焰火》一文或许分析过于透彻,文字贴出后很快遭到清理,但仅仅过了数月,也就是到了上月,就有王立军事件爆出,我迅速将该文重贴,居然一直被保留,这实在太意味深长了。这给我判断时局演变,提供了一个极好的依据。

王立军事件发生后,左翼政治上的不成熟更加暴露无余。尤其乌有为代表的左翼唯心主义发展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张宏良不必要说了,苏铁山还隆重引述知情人消息抛出“有病真相说”,司马南还有两个广为播放的视频,煞有介事在“有病”和“有事”之间,故弄玄虚,误导左翼;还有那个专门靠“内部资料”吸引眼球的美华网友,抛出“薄会奋斗到最后一刻”,给左翼打鸡血。这些思潮都在我的博客评论中体现出来了,我给予了明确回答,不过明显的是,我的告诫只是引起少数读者的注意。

其实,王立军事件从发生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任何悬念:叛党叛国。作出这样的判断一点也不难,只需要一点政治常识就够了,可是居然那么多人被乌有之乡的有病说误导,真诚信了有病说。在这个问题上,左翼和王立军一样犯下了最严重的政治错误,这个时候任何为王立军的辩护都只能是增加对手的政治杀伤力!一个多月的言论自由(我早前将其确立为“昙花一现”),左翼没有利用好,尽入对手的瓮中,这不能说明对手的高明,只能说明自己的无知。我在2月21日私下回复一个朋友的邮件(这个邮件抄送给过大概20个网友)开篇有以下这段话:

王立军事件,上面现在应该有结果了,只在看什么时间公布全国。我现在倾向于是其私自入美领馆,如果这个事实成立,那么王是一个十足的政治侏儒和懦夫。他不是刘晓波,或者以前的方励之,他是政治人物,核心地方大员,和言论政治犯不是一个概念的事情。就我们这边来说,虽然汉奸罪没有了,但是只要是私自行为,一切以往的功劳就难抵消这一个过。他就是有1万条正当的理由,也政治上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他。这一点,张宏良(和乌有的许多人都)没有充分认识。……王立军不私自入美领馆,薄熙来就有翻盘的机会,王立军只要绑定薄熙来,就有救。可是现在,王自毙,薄熙来政治上完蛋是必然的。

我在重贴《焰火》文之后的评论回复中也含蓄把以上看法提交给了大家,当大家卯足了干劲,发掘所谓王立军事件的真相的时候,我回复一个网友说:

我觉得大家都不必太关心细节!跨地区‘入成都美领馆’公干,就算正常,那‘滞留一天’就有点不正常了。王到了北京该属实,他的行为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就要等外交部说的‘正在调查’的结果。左右重大事件进展和随后人事变故的不是细节(其原始发生则可能与细节有关),而是这件事的性质。就此,我觉得还是要听今后官方的定性,不要太过追究细节。我暂时认为W这是异常行为!如果今后被官方正面定性(也很可能),那么民众就要看随后相关当事人的位置职位变动来判别定性是否出于事实,还是出于维稳考虑,但不必过于追究,毕竟是政治事件;如果被负面定性,那么我对于相关人物的职位变动丝毫不会在意,而只在乎这个事件对民众的心理冲击和负面的社会后果。W在许多人心中,已经不是一个一般的公安局长,而是一个民族英雄,重庆又据说是按毛泽东思想搞社会主义的,现在还是民族主义最抓人眼球和心理,那么一旦民族英雄成了叛国者,民族主义岂不一钱不值了?重庆的社会主义实践岂不是装样子的?因此,毛泽东思想又要受到牵连了!对我来说,这些对于民众的心理冲击和造成的负面社会后果,远比W本身的命运和此事的细节更重要。

在回复另外一个网友时候,我把话说的更为直白:

如果‘模式’某一天突然失去了‘合法性’,其造成的政治、社会和网民思想的混乱是可想而知的,这一点一些网友恐怕还没有想过。还有一些人明知道那不是社会主义,却想借其作为管道,借其所披的毛泽东思想外衣,有朝一日‘暗渡’回社会主义。这想法和‘模式’本身一样都是投机,凡投机,都会只从主观愿望出发,都会落入唯心主义之中”。

这两则回复现在还在《焰火》文的评论回复里。这就是说,彼时彼刻,我在自己心里已经对王立军事件有了明确的判断,也对重庆模式的命运有了自己的看法,并期待朋友们也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不要感情用事看待这个事情,要注重事情本身的性质,而不是事情发生的细节和王此前的功劳有多大。

我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乌有学者的失望。薄的命运以至于此,有他自己的政治人格因素和各种内外部政治因素在起作用,其自己所言对王“用人失察”也是事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杀君马者,道旁儿”!这个“道旁儿”,不是别人,正是乌有之乡学者和被他们绑架了的左翼网民,乌有学者没有能力向这些网民提供真正的思想和观察时局的能力,却一而再再而三运用激烈的民族主义语言,利用这些网民的爱国情绪。

我长期以来对乌有几个大佬保持着批判,最近几个月尤为激烈。继早前的多篇批判文字之后,2月25日,我还贴出《成都学者在战斗,乌有学者在干什么?》一文,对他们给予批判。他们丧失了回应王立军事件的最好的政治空气和最好的战斗时机,在重庆方面最需要他们有所作为的时候,他们完全无所作为。张宏良泛泛的大谈保卫红二代接班,根本无视红二代之中广泛存在的变质和变色及其内部分歧严重;司马南在“有病”和“有事”之间闪烁其辞,还炫耀和美国驻华大使之间的面对面的交锋;孔庆东一如既往,有文学,没有思想和哲学,油嘴滑舌,其粉丝还一再在我的博客里为其辩护,说那是策略!乌有网站更是一度挂出了不参加景山公园唱红歌的声明和再声明。他们各自似乎都在做着什么,可是在啼血的二月,他们居然各自为政,没有见到他们共同一致的行动,这和“鸟兽散”有什么两样?薄的对手,大胆开放一个多月的舆论进行测试,最终估量出了这些人的斤两之后,便在314亮剑,315拿人。三月就此啼血。

有人要我评价315后孔庆东伟大壮举!那有什么好评论的,他这些年来利用了左翼网友的爱国热情,获得了一定的声望和社会影响,在这个“言论自由”的时代,315之后,他哪怕言论再出格一点,也不会有什么人身安全的事发生,充其量被请喝茶,这一点,聪明的他是手捏把卡准确无误的,其沽名钓誉的境界,岂是被其迷倒的粉丝们能够看出端倪的。司马南提绝句抒怀,痛骂汉奸,更是小资知识分子的典型的矫情!既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回应王立军事件,救援薄的机会,又不打算有其他的奋斗,抒怀顶个球用?我一直反对这些人搞什么“保”和“救”,借痛骂汉奸沽名钓誉。我过去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保”和“救”的恶果现在已经完全显示出来了,“健康力量说”也该破产了吧!将整体分割为若干个部分,直指某个部分痛骂其汉奸,这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勾当!还有李宪源“一个拥护两个打倒”,也是一样的货色。他们一直在振振有辞拒绝颜色革命,批判颜色革命,阻挡颜色革命,却根本无视颜色革命30多年前已经从高层开始,现在已经是颜色革命的收官阶段了。换句话说,他们把一切现实世界里武器的批判彻底废除,只行虚拟世界的批判的武器(这如同搞“意念移物”,如同认为“扫帚不到灰尘也会跑掉”),把网民的情绪用“大民主=大众民主=网络民主”的公式固定在网络,协助维稳,配合高层的颜色革命。

二三月江山啼血之后,我更要提醒大家,乌有之乡及其学者难当领导左翼的大任,任何依然留恋或者打算将其作为精神家园的朋友们,经常过去看看,作为一个信息窗口是可以的,倘若把它作为政治思想的指路明灯或者精神的家园,那就最终只会使自己愈加迷失和颓废。

我曾一再提醒网友对于重庆不要期望太高以免失望太大。今天,“大失所望”终于出现了。我注意到栖据在强国论坛,乌有之乡,旗帜网等几个左翼论坛的不少著名网友,现在都多少有些转不过弯来,有的则还在自圆其说,给自己找台阶下,有的则不知所措,不能正视现实。最讽刺的是,在这一过程中,乌有之乡网站成为最大的赢家,315那天被封,再开之后,流量大增,现在居然有个进入提示页面挂出!什么叫发国难财,此一例也。

乌有派此前旗帜鲜明把“重庆模式”作为希望,把不厚作为健康力量,现在重庆模式如料暂时失去了合法性,我在去年的《农村,退回原始还是融入现代?》的帖子记录了自己和一位农民老哥在南苑机场的交流,其中我意味深长问了个问题:要是薄离开了重庆,那怎办呢?结果农民老哥无法回答。

何止是那位农民老哥无法回答,所有人,包括我自己,谁又能真的能给出一个合适的回答?

啼血的二三月让许多人失去了方向感,同时也让另一些人更具有了明确的方向感,这也是辩证法。

2012-03-26

我无法确定我这篇文字内容是否能全部被包容,就分为两个部分来写,上篇主要是提请号称左翼的人们自省,并无敏感内容,前天贴出,现在看来是被包容下来了。有朋友评论说我是想当左派棋手,这真是高抬我了。有朋友把文字转到了红色中国,我循着指引,专门过去看了一下评论,发现李宪源先生青筋暴露,对我破口开骂了,更有人转来海外左派阵地华岳论坛“国史大纲”网友的评论(我推测有人把我的文字转到了华岳),说我写此文是“标榜自己的一贯正确”,名义“批评和自我批评”,却是只见“批评”而不见“自我批评”,对左派旗手孔庆东和司马南如何如何,和右派穿一个裤裆。这也是抬举我了。我多次声明,我不是乌有和华岳一般的左派(我曾经直言,华岳不要成为乌有,遭到华岳的痛击),但也从来不是普世右派。

我历来就不承认重庆是在搞社会主义,但我还是支持薄的,现在看到他处境这般,更是抱打不平起来,惋惜当初捧他的左翼无所作为,才希望“道旁儿们”自省,认真总结一下。看到“道旁儿们”居然还是这个态度,我实在也不必管他们的闲事和闲言了,只管写我要写的罢。我还注意到一个网友说:看来还是项观奇当初主张的策略是对的,左派当立即声讨王立军。我对项观奇并无特别好感,但客观地讲,如果当初他却有此主张的话,那还是要肯定这个主张是对的,姜还是老的辣,张宏良、孔庆东、司马南看来火候不够啊,要不就是我一直坚持的,他们实质上就是右派,是“一颈两头”的一头,与另一头是红白脸的关系!

昨天,北京天气不错,我陪一个远道来的早年的朋友。我们兴致大发,也不开车,却是打出租到天安门广场走了走。进入广场要安检,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朋友问何年何月开始这样的,我说,我也是很久很久没有来过广场了,一般只是车里绕一下广场,并不知道何年何月开始要安检的。安检的通道和设备不像是新的,看来这样做是有些时间了。广场的中心醒然的停着武警的的庞然大车,驾驶座上的便衣武警带着耳机,正襟危坐,注意力高度集中,显然是随时恭候着上峰的出击指令,广场周边,尤其各个路口,都有挂着“武警阻截”车牌的武警车辆停着。我们从长安街往西地下通道出口出来,那里也有一个安检站,查验与我们逆向的游客。

朋友要求参观一下大剧院,我就带他经过大会堂北侧,进到“王八蛋”里去了,那里豪气逼人,但门可罗雀。从歌剧院出来后,我们穿过长安街到对面,再往西经过新华门,“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万岁,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的共和国第一标语还在。前一段时间,网上炒作一个清华还是北大的女生,上书中央要求抹去这条标语,说它没有与时俱进,与现在的时代格格不入,看来这个女生的伟大的建言,暂时还没有被上面采纳。

漫步过新华门,我看到持枪的英俊战士威严地把着门,他们前面有两排穿灰色制服的后生站立,彼此间歌一米五左右。恕我无知,由于解放军和武警的制服一变再变,我已经没有能力分出持枪的是武警还是解放军战士。我家大院以前是解放军站岗的,每三个月一换防,据说是防止时间超过三个月,战士和院里的老百姓建立“鱼水情”。现在院门口站岗的战士,也还是俊朗无比,持枪的姿势,站立的仪态,丝毫不亚于国旗班和新华门前的战士,迷倒我这个半老头,每次进出门都忍不住要看两眼,不过,他们还是不是解放军战士,我总是一头雾水。更为闹心的是,我现在也分不清武警和一般的城管和企业的保安的差别,好像都一样,都是灰不溜秋的或者黑不溜秋的制服,我在红色老电影了经常看到穿这样制服的人,他们的任务是端着枪气势汹汹,抓捕闹事的工人和学生以及一切革命者。

走过新华门不远,一堆年轻男女在路边抱着啃,我一下子想起了现在很流行的才子佳人的间谍电视片(几年前,看过2-3部,作为一种题材来审视的,现在见了就头疼,要骂娘的)。娱乐不只是在荧屏上,呵呵!我们继续往西走,一直走到西单打车到西三环边上九花山吃烤鸭,从广场开始沿途所见停靠在路边的大小武警车辆没有计算,不知道有多少部,不敢乱言。多谢这些敬业风雨无助的战士们,有了他们,北京的治安才是全国第一好。

今天,在我坐下来要完成这个下篇的时候,又有个老友从外地打来电话,问“这事儿到底怎么了”。不少朋友以为人在北京,就一定消息灵通。错!据说,许多身居北京的要津人物,都是要看香港的报纸和电视的,那么,我这北京的小老百姓断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分析时局依靠的还是公共消息。很难相信,毛泽东当年,身处延安闭塞之地,放眼世界,都是靠了红色间谍搞到了希特勒,东条英机,斯大林,罗斯福,丘吉尔他们的内部消息——我不是自比有毛泽东的眼界,请不要误会,我不过是说,最重要的信息,其实都在公共消息里。

“这事儿到底怎么了?”“这事儿”给王立军毁了,但“这事儿”还没完。

不少朋友直到现在还在王立军的英雄壮举里不能自拔,殊为遗憾。王立军,打黑有功,毫无疑问,但王立军不是一个社会主义者也是毫无疑问;王立军聪明果敢,公安专业知识渊博,公安业务娴熟,毫无疑问,但王立军头脑简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毫无疑问;王立军因为碰了转基因和其他某些壮举,被左翼奉为民族英雄毫无疑问,但王立军也是一个崇美派,是一个标准的美式警察,靠技术吃饭,离开了技术和手里的暴力工具,他就没有了行为能力也是毫无疑问。他是一块内嵌bug的芯片,没有独立于指令而产生正确思想的能力,内嵌的bug随时都能被外力激活,摧毁整个运行系统。

敌视我的左翼,会说我是事后诸葛亮,我当然是事后诸葛亮,我是在做一个标本分析,自然是事后诸葛亮。但我更有不是事后诸葛亮的预警,却总被忽视,我此前对泛左翼的批评都是点到为止,仅对几个大佬不敬有加,现在,我希望泛左翼的普通网友,能够对照我现在的标本分析和批评言辞,检讨自己,尽快的成熟起来,有能力投入今后的战斗。

王是这个时代“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哲学之实践的典范,也是这同一哲学将最好的猫变成害群之猫的典范。他的政治悲剧足以昭示泛左翼,凡是认为民族主义可以替代社会主义拯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也是社会主义,DXP和毛泽东之间有继承性关系的左派,都是假左派假毛派。“只顾埋头拉车,不管抬头看路”,车是一定要跑偏,拉到深渊里去的。从这个意义上讲,王的悲剧不属于他个人,属于这个大家与他共存的时代和这个时代奉行的实用主义哲学。这个时代和这种哲学,还远没有走到尽头,类似的悲剧还会在高层政治层面重演,这是必然的。在社会的底层,今天大家看到的各种各样的个体人生悲剧,例如在股市里血本无归妻离子散,在声色场上游戏人生,赔了夫人又N奶,再加自家前程和性命,以及近来央视披露的利用网络预订机票诈骗钱财的安微某大学生的人生悲剧,无疑都是这个时代及其奉行的哲学的必然产物,仅仅是表现方式方法和表现的政治经济层面不同而已。

现在许多人依然沿袭着一种看法,觉得王是误入白虎堂,或者是被对手诱入白虎堂。所谓“误入”,无非是说他有病。我要问,有病却能布置周密,离开重庆,再驱车三个小时到达成都,准确无误的进入白虎堂,而不是自我了断,或者把车开到别处,例如开到北京中纪委的办公楼?泛左翼这样的幼稚该早早根除。所谓“被诱入”,无非是说薄王的对手下套,离间二人,王接受了对手的暗示:只要入白虎堂就能自保。我要问,王一天吃几碗干饭他自己不知道,他的头脑实实在在长在他自己肩膀上的,对手再诡计多端,再高明,一切暗示都要先作用于他的头脑才能达到目标吧?这种“被诱入”的思路是在泛左翼之间特别盛行的什么都是美国和我党个别人的阴谋之说的翻版!美国的阴谋当然有,但阴谋是在公开的战略战术对弈中发挥作用的,这就好比下围棋或者象棋,对弈双方置对手于于死地的阴谋都在头脑里,但对弈的过程,就是把阴谋转换为棋盘上胜负的过程,棋下输了,就检讨自己的战略战术,不要怪罪对手搞阴谋,自己的战略战术难道就不是阴谋?阴谋都要见之于阳谋,阳谋不过人家,就指责别人阴谋是毫无意义的。

毛泽东的社会主义价值观讲理想,古代封建价值观讲“士为知己者死”,王立军的威名鹊起,难道不是薄的一手栽培?要一个美式警察讲社会主义理想,是缘木求鱼,要他有一点“士为知己者死”的价值观,一点不过分吧?薄和他之间后来在一些问题上缺乏必要的沟通是可能的,若是年轻人,冲动起来掀翻桌子是可理解的,一杆九死一生的老枪,就是一时有天大的委屈,也该暂时搁置,嗣后寻求机会消除误会,决不该那样开火!他不是政治侏儒和懦夫,又是什么?有人听信谣传,说什么他受到了来自薄的生命威胁,我是不相信的,薄如果是如此弱智,又怎么能在重庆风生水起?周恩来和毛泽东之间一生有多少恩恩怨怨?可他们二人一生又演绎出多么美妙动人的政治友情!许多左翼人士,感情用事,把薄比作毛泽东第二,那不但是夸大了薄的政治能力和道德纯度,更是对毛泽东的政治能力和道德纯度的贬损,我不设想王有周恩来的社会主义理想,我只奢望王有一点周恩来的“愚忠”,王恰恰连这一点“愚忠”也没有。这也折射出了薄本人政治上投机,用人不择手段,最后也惨败于这个不择手段。

薄的对手绝不是坊间流传的个别人,而是若干个利益集团的同盟。个别人已经把薄可能对这些个利益集团的潜在威胁,用涉及决议和文革的语言清晰表达了出来:“如果不怎样,就会有文革重演”。薄未必有搞二次文革的动机和能力,但他对D路线的必要修正,是举起了红色旗帜的,与高层有条不紊的蔚蓝色海洋文化革命,拉开了距离,这对那些根深蒂固形成了文革的浩劫概念和在改革中获得了无以衡量之好处的若干个当权的利益集团,是明显的潜在威慑,民间又一直存在巨大的呼唤毛泽东思想回来,清算清算者的呼声,薄打出的恰恰是民意牌,赢得了民心。因此,对于他的对手来说,他到底是什么主义不重要,他到底有无能力和动机搞二次文革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将其和文革扯上关系,才能动员党内力量,用党内高层民主的办法(政治局投票)在其进军北京的路途政治上干掉他,或者用中央全会的办法(全国党代表投票),在其进军中南海的时候,临门一脚将其踢出门外(据说上次党代会,他的得票率就很低)。对手沿着这个思路已经展开伏击很久了,这是个艰难的捕猎过程,我此前提出的“铁面老将出马,二道保险,总动员令,胜出满可能的”都是按照这个思路作出的评估。

王立军事情爆出使这个围猎和伏击的过程显得多余了,王立军真是天上掉下的林妹妹,爱死薄的对手了!无论有无美国的暗中配合(有也不重要,无也不重要),薄的对手将王立军叛党叛国往桌面上一放,党内高层哪怕薄王原本的支持者也都无话可说,王的性质一确定,薄的“用人失察”要承担教导无方的政治责任,王立军是个一般人物也罢了,可王偏偏不是,毫不夸张的说,他是薄唱红打黑运动的整个身体,身体死了,头脑只能成为摆设。

纵观几年来的对弈,可以说薄的对手战略上谋划不如薄,但战术上比薄要高出很多,尤其在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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