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我的福晋76~80 123.125.80.76

第七十六章赏花

  “佩乔,你瞧这花儿真好看哎。”宝珠捏着花枝说道。粉白小花、嫩黄花蕊,衬着翠绿肥厚的叶子,娇艳可爱。
  “八福晋真是好眼光。”王府的一名侍女站在一旁,福了福身,笑着说道,“这是江南的长寿冠海棠,在京城里栽成可不容易,放眼全京城,也就几盆呢。这株是去年便栽下的,难得熬过了一冬,开得愈发灿烂了,倒是千金难求……”
  “哦。”宝珠颔首微笑,心里却腹诽着:就知道简亲王府邀请人来赏花就是为了炫耀。
  本以为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月儿的影子都没见着,要看花儿不如外出踏青,看看野外的花花草草呢,天生的强生的……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她想起那首著名的海棠诗,便随口吟了出来。
  ……顺便趁那侍女不注意,在那千金难求的海棠花上恶作剧的掐了一把。
  
  “好诗……”后边有人一声轻叹。
  “给四福晋请安。”那侍女也是个伶俐人儿。
  四福晋?那就是小四的大老婆乌喇那拉氏?
  宝珠赶紧转身施礼,“四嫂好。”又让佩乔与她见了礼。
  她偷偷打量了一下乌喇那拉氏。
  乌喇那拉氏身着藕荷色旗装,身材娇小纤细,眸含秋水,肤色白皙,却少了几分血色,由丫环搀扶着,身子似乎有些羸弱。
  小四的老婆、未来的皇后耶,她若是见过肯定记得的,可几次进宫赐宴好像都没见着她,难道是身体不好的缘故,也可能这样素淡娇小的女子淹没在宫里一堆女人里,她没注意到……宝珠心里想着。
  “八弟妹不必客气。”她盈盈含笑,显得楚楚动人。“我身子不好,平日里进宫也少,就是赐宴也就是点个卯罢了,甚少与八弟妹亲近,倒是我做嫂子的不是。”
  “四嫂何出此言。”宝珠见她气度不凡,谈吐有礼,便也学着斯文起来。
  心里暗自思忖着,看来小四对乌喇那拉氏的感情也是一般般,否则怎么连中秋春节这样的大日子,也由得她一个人过。上回春节小四倒是带了一两个福晋赴宴,但没见着她。
  还听闻年侧福晋在小四府里已经是实际上的当家主母,乌喇那拉氏这个正妻反倒靠边站了。想到这里,宝珠对她又有些怜惜,便关心的问了问她的病情,“可有请太医诊治?”
  “有劳八弟妹挂心。自从生了弘晖,便是落下这病根。”她苦笑,“左右不过是熬日子罢了。”
  “四嫂不必忧心,慢慢调养,少操些心,总会好的。”宝珠软言宽慰了几句。
  “对了,方才听八弟妹吟的诗,真是极好。想不到弟妹有此才情……”她微笑赞赏道。
  “这诗却不是我做的。”宝珠赶紧澄清。虽然这世道没有版权法,但剽窃的事儿她也不会做的。“嗯……是我认识的一位闺阁千金所作。”
  “哦?”乌喇那拉氏来了兴致,“不知是哪家的格格、小姐?”
  “是江南林家的小姐,闺名黛玉。”宝珠含笑说道。
  “哦。”乌喇那拉氏微微一笑,“江南果然是人杰地灵,一位女子也做得如此好诗。那林小姐,想必是慧质兰心、淑女才情,真希望有生之年能见见,结为知交。”
  “是啊。”宝珠叹了一声,“只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恐怕见不着了。黛玉与她表兄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家中长辈却为她表兄另娶她人,黛玉伤心之下,香消玉殒。”她把《红楼梦》的故事大略说了说。
  “可怜、可惜……”乌喇那拉氏听了居然落下泪来,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又说道,“世间男子皆是如此薄幸么?若是真爱黛玉,为何不与她私奔……我看,她那表兄不过是放不下荣华富贵、娇妻美妾罢了!”
  “啊?”宝珠愣了愣。私奔?想不到看似弱不禁风的乌喇那拉氏,居然有那么前卫的想法。
  “……八弟妹见笑了。”乌喇那拉氏自知失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和弟妹倒是相见恨晚,改日务必请过府一叙。”
  “当然好啊。”宝珠笑眯眯点头,小四这个老婆倒是不错,她也有心结交。
  两人正说着,有个侍女捧着一盆花匆匆走来,眼见就要撞到佩乔。
  “小心!”宝珠赶紧拽过她,那侍女便直往宝珠身上撞去,宝珠自己闪避不及,一下子和那侍女皆撞倒在地,花盆砰的一下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怎么样?”佩乔和四婢赶紧把她扶起身来。
  “有没有撞伤?”乌喇那拉氏关切问道。
  “奴婢该死!”那侍女惊恐的跪下,连连磕头。
  “没什么,只是擦伤少许,你去收拾下这些碎片吧。”宝珠拍了拍手上的泥,又瞧了瞧佩乔的肚子,“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佩乔微笑摇头,小声说道,“你不必拉开我的,我会武功。”
  “是喔,我一时忘了……”宝珠笑笑,“光想着你有了身子。”
  “八弟妹真是……看来世人所言未必是实。”乌喇那拉氏叹道。
  外头皆传言说八福晋是泼辣嫉妒的失德女子,可见她面容俏丽淡雅、双眸澄澈灵动,方才听得她吟诗也是有才气的,且如今又瞧她奋不顾身的去救一个妾侍,乌喇那拉氏心里不禁好感大生,为昔日的偏见感到惭愧。
  
  “哎呀,真是对不住……这些奴婢笨手笨脚的!”简亲王的一位侧福晋连忙赶过来,“请八福晋移步厢房这边更衣净手可好?”
  “好吧。”宝珠告别了乌喇那拉氏,携了佩乔,到花园一侧厢房里换了衣裳,净了手,便坐下来歇息。
  早有侍婢沏了茶上来,又摆上了几色点心。
  佩乔端起茶来,靠在唇边吹了吹,却皱了皱眉,对宝珠使个眼色,假装抿了一口。
  茶有问题?宝珠立即兴奋起来,也用袖子遮着,假装喝了。
  “我有些累了,想歇着。”佩乔装作头昏的样子说道。
  “那请格格在这边软榻上歇会吧。”那侍婢说着,便扶了佩乔到软榻上躺下,又对露西等四婢说道,“几位姐姐也到廊下歇一会吧,这儿有我就成。”
  “可是……”露西瞧了一眼宝珠。
  “嗯……那你们先下去吧。”宝珠点点头,心里偷着乐。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让她们上呀。“我也想眯一会儿。”
  “是。”露西扶着宝珠也在软榻上靠着,然后领着另外三人出去了。
  简王府的那侍婢去取了薄被给她们盖上,便也出去了,还给她们带上门。
  
  “现在可以看了吧?”宝珠窃喜着小声问道。
  “……嗯。”佩乔侧耳听了听没声音,方才取出锦囊。
  “看看……”宝珠兴奋的伸手去抢。
  “我先说清楚。”佩乔把锦囊捉在手里,“这个八爷是给我的,怎么做由我主张,你别插手。”
  “……好啦。”宝珠撅着嘴点头。
  佩乔这才打开,里面一张纸只有四个字:“反客为主”。
  “什么意思?”宝珠歪着头。难道要把简亲王府反过来让她做主?
  “看看再说。”佩乔收起锦囊,闭上眼睛假寐。
  
  不一会儿,听见外头有脚步声,宝珠赶紧闭上眼躺下。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几个人走进来。
  “快,背出去。”是奉茶的那侍婢的声音。
  “是。”两个嬷嬷应了一声。
  宝珠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人背起了,然后出了房门,走了约一盏茶的时间,方才停下了。她微微睁开眼睛瞧了瞧,原来是一路出了花园,到了王府后门。
  “格格,您要的人我带来了。”那侍婢说道。
  “嗯。”一个冷冷的女声,“这是赏你的。”
  是月儿的声音!宝珠心里一惊……果然是她!
  “谢格格!”那侍婢掂了掂手里的钱袋,福了福身去了。
  “放上去吧。”月儿说道。
  宝珠赶紧又闭了眼,感到被举高了,放到马车上。
  
  宝珠在车里摇摇晃晃的,听到外面似乎越来越嘈杂,好像是到了大路上。……月儿要把她们送到哪里呢?
  不一会儿,她们又被人背起,从街后的巷子里进去,绕来绕去,上楼下楼的,放在了一张大床上。
  “妈妈,你看看这两个如何?”月儿说道。
  妈妈?宝珠狐疑了一阵,听得外头有些丝竹之声,方才恍然大悟。
  ——这个月儿,真是够狠的,把她们弄妓院来了!
  “这个……长得也就凑合吧。”一双油腻腻的手摸了摸宝珠的脸。
  “这个嘛,长得不错,可看样子是有身孕了吧?”她哼了一声,“我们这儿可不是开善堂的。”
  “有了打掉不就成了。”月儿冷笑道。
  “打了胎那也得过一两个月才能接客。”那老鸨嗤笑,“况且两个都不是姑娘了,不值钱!”
  切,敢说她不值钱!宝珠心里气呼呼的。
  “那你开个价。”
  “两个十两吧。”
  不会吧,她才值五两银子?!真是不识货!宝珠气愤。
  可接下来的话让她更气愤……
  那妈妈接着说,“这个小的三两,那个漂亮点的七两吧。”
  宝珠:我@#¥%&……KAO!
  “五十两吧。”月儿装模作样的讲价。
  “算啦算啦,一口价,二十两!一个六两,一个十四两,不能再多了!”
  “……好,成交。”
  “嗯,那请姑娘过来我屋子里签个卖身契。”
  说着两人便又出去了,然后从外面闩上了门。
  
  “有没搞错!”宝珠额上爆出个“井”字,“月儿这个家伙,居然把我卖了六两银子!——才六两耶!”
  她怎么也值个百八十两吧!
  “现在不是这个问题。”佩乔皱了皱眉,也是怒形于色,“我们想想怎么出去再说。”
  “这儿又没有窗子,该怎么出去呢?”宝珠摇了摇被反闩的门,还挺结实。
  “实在不行只能破门而出了。”佩乔蹙眉,“就怕会动静太大,这儿肯定还有些护院打手,我们出了这门,也未必出得了这院子。”
  “那怎么办呢?八爷没说嘛……”宝珠在房里绕圈子,正在束手无策之时,门忽然被撞开了,一个人影冲进来,又迅速的关好门。
  
  “你怎么会在这?!”宝珠与那人异口同声的惊讶问道。
  “还不是四阿哥,迫不得已躲进来。”那人苦笑,把手里的长剑入鞘。又是他……天地会舵主郭贤玉同志。“你又怎么在这儿?”
  “我?”宝珠讪笑两声,急中生智的把佩乔推出来,“我来看望昔日姐妹啊,哈哈……”
  “哦。”郭贤玉瞧了佩乔一眼,微微颔首。
  “对了,你怎么老是被四爷追着跑,见了他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好丢脸哦。”宝珠不客气的嘲笑他。其实她比较想看小四和郭贤玉上演《Tom& Jerry》——小四吃瘪的样子一定很好玩。
  “这是他的地头,我不想闹得太大。我们来不是为了和他打架的,办好事情变成,其余时候能避就避。”郭贤玉皱皱眉,对她的鄙视表示不忿,又补充道,“若是单打独斗,他也未必赢得了我。”
  “哦、哦……”宝珠明了的点点头。想不到郭贤玉还知道毛主席“游击战里操胜算,运动战中歼敌人”的战略,不错不错,是个有觉悟的好同志。可惜他生不逢时,天地会注定会失败,若是穿越到抗战时期应该很有前途,说不定能弄个啥啥委员、啥啥代表来当当。
  她正想着,外边吵吵嚷嚷起来。郭贤玉侧耳听了一阵,眉头紧皱,“他们追来了。”
  “那……”宝珠四周环视了一眼,打开衣箱,随手取了一套衣裳给他,“还是老样子,快快!”
  又扮女人?!郭贤玉拉长了脸。
  “别犹豫啦!”宝珠抢了他的剑丢到箱子里藏好,“快换衣服,大不了我们转过去不看你啦。”
  “……好吧。”郭贤玉无奈点头,走到屏风后换了女装。
  而这时宝珠翻箱倒柜,倒是真的给她找到了一顶鬏髻(注),连忙踮着脚给他套上,又拖着他在梳妆台前扑了满脸的粉。
  佩乔在一旁目瞪口呆看着他们,一脸的惊诧。……这事儿,应该不是在八爷安排之内吧?
  “就这样可以了。”郭贤玉臭着脸站起来,拿袖子擦着脸上的脂粉。
  “要扮干脆扮漂亮点嘛,哈哈。”宝珠坏笑……好吧她承认,她是借机整蛊一下郭同志,谁叫他长得那么如花似玉呢?
  “你……”郭贤玉正想开口,外头有人乒乒乓乓叫门。
  宝珠对他使个眼色,跑过去开门。
  
  “搜检乱党,藏匿同罪!”几个兵丁冲进来。
  “喂……你们停!”她大叫了一声。
  “是你?”小四闻声进来,见了她,眼里闪过一丝讶异,脸上却是淡淡的,柔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四爷?”宝珠一时不知道怎么答,干笑了两声。
  “你们都下去。”小四喝退兵丁,又关上门,瞧了她们几个一眼。
  郭贤玉低着头拘谨的站着,佩乔则是气定神闲,饶有兴味的看着小四。
  “你怎么在这里?”小四把目光收回来,又问了一遍。
  “我、我……?”宝珠见他看了郭贤玉没什么反应,应该是没认出来,心里定了定。“我嘛……对了,我陪佩乔来看她昔日姐妹啊!”她继续瞎掰。
  “哦?……佩乔?”他别有深意的盯着那个绝色天香的美女。
  “嗯嗯,她现在是八爷的妾哦……就是这样子!”她用力点头。
  “……妾?”他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还有这是我的丫环……”宝珠继续把郭贤玉推出来做介绍。
  “嗯,我记得她。”小四微微点头。
  “哎呀,军爷,我们这怎么会有乱党呢?”那妈妈瓷声瓷气的声音传来。
  “人交给你,我先走了。”是月儿的声音。
  “不成不成,请姑娘再跟我当面认一下,人钱两讫,对吧?”那妈妈说道。
  “……那好。瞧一眼我就走。”
  
  “她们要进来了,怎么办?”宝珠拉着佩乔小声说道。
  “有四爷在这怕啥?”佩乔有恃无恐的悄声回答。
  “可是最好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吧?”……知道她傻乎乎的被月儿给卖了,而且才卖了六两银子,太丢人了。
  “你们做什么?”小四见她们俩咬着耳朵窃窃私语,皱眉问道。他就知道她们会在这儿出现,肯定不是宝珠说的看姐妹那么简单。
  “啊……”宝珠正想该怎么说,只听得两个人影已经到了外面,赶紧躲到屏风后面,“四爷,帮我们掩护啊!”
  掩护?小四还没反应过来,那老鸨和月儿已经推门进来。
  宝珠在屏风后缩了缩头,从缝隙里悄悄张望。
  
  “咦?”那老鸨吃了一惊,四周瞧了瞧,“两个姑娘呢?”
  “四、四爷?”月儿也吃惊不小,“怎么您在这?”
  “我也是男人,为什么不能在这?”小四顺手捞过郭贤玉搂在怀里。轻佻捏了捏他的脸颊,惹得郭贤玉倒吸了一口凉气。“倒是郡王府的格格,会在这儿却是奇怪。”
  糟了糟了,一时情急,漏了还有郭同志,希望他别被小四瞧出破绽才好。宝珠心里暗暗祈祷。
  “你……我……”月儿神色尴尬,不欲与他解释,又转头问老鸨,“是不是走错了?”
  “不对呀,明明是这间啊……”老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这里只有这位姑娘。”小四把郭贤玉又搂紧了些,冷笑说道,“还不出去,别扰了爷的好事。”
  “啊、啊……是……”老鸨见这位爷气势出众,知道得罪不起,连连点头哈腰就要退出去。
  “可是……”月儿不死心的拉住她,“人怎么办?”
  “哎呀,姑娘,先走吧。”老鸨拉着她往外走。
  “可……”月儿恨恨的。就差这么一步就成功了,难道还是被她们俩跑了?!她不甘心!
  “格格一位未出阁的姑娘,有些事情还是不看的好。”小四讥诮的笑,心里已明白了几分。
  说着便控住郭贤玉的后脑勺,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啊……你……”月儿毕竟是个黄花闺女,见他居然大刺刺的在她面前与女子调情,脸上一红,便跺脚出去了。
  “唉,姑娘,那咱们这买卖可要重新算啊!”老鸨跟着追出去。
  
  (注):中国人很早就有了佩带假发的习惯。清朝开始出现的鬏髻样式有很多,当时的京城有专门制作和销售鬏髻的作坊和店铺。清初的扬州就有蝴蝶、望月、花篮、折项、罗汉、懒梳头、双飞燕、倒枕、八面观音等鬏髻样式。清朝吴敬梓在《儒林外史》就写范进之妻胡氏常戴银丝假髻。当时妇女不但在平时会戴黑色的鬏髻,连居丧时也会戴白色的鬏髻。(以上摘自百度百科)鬏髻是清朝女子比较常用的,所以宝珠两次能找到,不算太巧合。

第七十七章卖身

  啊啊啊啊……小四亲了郭贤玉!!
  一个是清朝皇子,一个是反清义士……一正一邪、一黑一白、针锋相对的两位大BOSS凑在一起,真是无敌的绝配啊!打是亲骂是爱,说不定打着打着,就打出奸-情来了呢!小四无疑是帝王攻,小郭则很有傲娇受的潜力,两人H起来一定很激爆……
  宝珠跑出来,瞧着他们两个还保持着相拥的暧昧姿势,激动得……那个热血沸腾啊!就差没摇鼓呐喊了。
  佩乔也有些惊讶,见宝珠激动不已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只拍了拍衣角,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看戏。
  
  而那两个主角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小四先反应过来,放开郭贤玉,尴尬的看了宝珠一眼,见她小脸红扑扑的,眸子里似乎闪着兴奋的光芒,又有些不解。
  但在喜欢的女子眼前轻薄了她的婢子,始终是太过孟浪,心下也甚懊悔,不知宝珠心里会如何看他,便放软了声音,对郭贤玉微微欠身,“方才一时情急,还请姑娘见谅。”
  “你、你……呸呸!”郭贤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用力啐了几下,又用袖子不停的擦着嘴,仿佛有什么脏东西附着一般。
  小四见她咬碎银牙、杏眼圆睁,又嫌恶又恼怒的模样,也不悦的皱了皱眉,哼了一声。
  好歹他也是皇四阿哥,亲她一下又怎么了,就算上了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他问老八要个婢子做妾,料想老八也不会不给。他道歉是看着宝珠的面子,这婢子还不领情,当真不识抬举。
  “你、你……!我杀了你!”郭贤玉气急败坏的,就要扑上去跟他打架。那家伙居然敢亲他?!——他是男人!!
  “唉,别,你冷静一点……”宝珠连忙拉住他,一边踮着脚捂着他嘴巴,一边对他大使眼色,警告他当心露馅。
  “哼。”郭贤玉方才一时情急,这会儿想了想也知道不宜和他硬拼,便压下心中的恼怒。心里却是新仇旧恨一起来,对小四愈发忿恨了。
  “啊,对了,你把这些衣裳拿去洗了!”宝珠急中生智,把他的剑、原来的男装,连着一堆衣服一起塞他怀里,对他眨着眼睛,暗示他借机离开小四的视线,找机会溜出去。
  “……是。”郭贤玉明白她的意思,抱着衣服出门去了。
  
  “岳月对你们不利?”小四瞥了一眼郭贤玉的背影,然后转头对宝珠沉声问道。
  方才听得月儿与老鸨的对答,是怎么回事,他已猜到十之八九。
  “是啊,她想把我们卖到这儿来……”宝珠扁着嘴,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女人当真狠毒,不知老八当初怎么要将她保下来,小四蹙眉。“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我差人先送你们回去吧。”
  “好啊,那就多谢四哥了。”宝珠连忙点头。
  “嗯。”佩乔也浅笑颔首。
  “老八不在府里,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他叹了声,又担忧又怜爱的瞧着她。她这样活泼的性子,真是让人担心得紧。
  这次她偶然遇见了他,万一还有下次呢?他不可能时时护着她。
  “嗯,我知道了。”宝珠见他目光温柔,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三人正要出门,却见那老鸨满脸堆笑的上前来福了福身,“这位就是当家小姐吧,妾身给小姐请安了!”
  见了小四在一旁,又恭敬的行礼,“给爷请安。”
  “当家小姐?”三人皆愣了愣。
  “是啊,小姐闺名是不是宝珠?”老鸨和和气气、慈慈祥祥的对宝珠问道。
  “咦?你知道我?”她越来越纳闷了。
  “那就是了,韦当家前日有信给我们,说这几日就有当家小姐来接管咱们这儿呢,盼星星盼月亮……”
  “干爹?”宝珠吓了一跳,打断她的谄媚,“这是他开的?”
  “是啊!”老鸨点头。“大当家的说,近日里有位您这样身量面容、戴着翠玉镶银镯子、白玉蝴蝶戒指的姑娘被人掳来,便是咱们的当家小姐。”
  “八爷的手可伸得够长的。”佩乔听了,微微笑道。
  小四有些疑惑的瞧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你是说,这是八爷安排的?”宝珠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巧。”
  “这就是锦囊里说的‘反客为主’的意思罢。”佩乔颔首,嫣然一笑,“那个女人还在你手上,对不对?”
  “这位奶奶真是聪明。”老鸨连连点头,“这也是大当家吩咐下的,该怎么处置呢?”
  “看看再说。”佩乔看了看小四,“四爷还是一起吧?”不知其中是否有诈,多个靠山总是好的。
  “嗯。”小四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这边请。”
  老鸨带着他们一路走到廊后的屋子里,恭敬的开门请她们进去。
  一个女子被绑在床架上,果然就是岳月。
  “好狠的女人,还想做掉我孩子!”佩乔不由分说,上去就是“啪啪”两下,狠狠抽了她两巴掌。
  “佩乔,你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宝珠赶紧拉住她。
  “是啊,奶奶,仔细手疼,这些事儿交给我做就行了。”老鸨谄媚的搬了凳子请她们坐下,“整姑娘的法子咱有的是,可别打坏了脸,倒是卖不得好价钱。”
  月儿原本洁白的脸上浮起清晰的指印,看来佩乔这两下打得不轻。她虽然心虚,仍然色厉内茬的说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哎哟,姑娘怎么这么说呢?”老鸨阴笑着上前,在她胳膊上重重揪了一把,疼得她又哀叫了一声。老鸨掏出一张卖身契,“你方才不是将自个儿卖给我们了?人钱两讫,可是按了手印儿的。”
  “我签的是卖她们俩……”月儿瞧了瞧那卖身契,大惊失色,“我明明是卖她们两人,贰十两,怎么变了?!”
  “姑娘你记错了吧。”老鸨皮笑肉不笑的,“是你卖给我们院子‘两天’,‘贰仟两’!这儿可有你的手印唷,别不认账!”那卖身契上早被人添了几笔。
  “你、你们……使诈!”月儿咬牙,又惊又怒,原本温婉美丽的面容扭曲起来。
  “话可不能这么说,白字黑字在这儿写着呢。”老鸨大约见多了这种人,满不在乎的说道,“要不要咱们到顺天府去见官啊?问问你拐卖良家妇女为娼是什么罪?还是到您家贵府上去取赎身银子呢?不过……这数目可就要翻几翻哦。”
  “少跟她废话。”佩乔不耐烦的说道,“既然是卖两天,那么今晚上就挂牌子,这么漂亮的小妞儿开-苞,一定很多人感兴趣吧。明日里就一文钱一次,让全京城的男人搞死这贱-货!”
  “佩、佩乔……”宝珠听得傻了眼,嘿嘿笑道,“不用这么狠吧……”
  “你忘了她方才怎么对我们了么?还有以前做了什么?”佩乔冷哼一声,“八爷把锦囊交给我,就是怕你心软……这事我做主!”
  “八爷?你说八爷?”月儿不可置信的摇头,“他不会的!”
  那样温柔谦和的八爷,绝不会这样对她的……
  “自作孽不可活。”佩乔冷傲的笑着站起来,取了个小香包凑在她鼻前让她嗅了嗅。
  “是什么?”月儿咳嗽了几声,身子软下去。
Hello我的福晋76~80 123.125.80.76
  “用媚药、迷药那是便宜你了,这个正好。”佩乔诮笑,“这让你全身无力,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可偏偏神志清醒,好好感觉别人是怎么蹂躏你的!”
  月儿嘴巴张了张,已是说不出话来,脸上却是惊恐万分,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
  “佩乔……”宝珠怯怯插嘴。
  “你别管。”
  “哦……”
  看来佩乔是铁了心要整治月儿了,宝珠心里哀叹了声,又瞧了瞧小四。只见他一言不发的托着下巴,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眼里居然有些赞赏之意。
  “四哥……”她暗地里扯了扯他的衣角。
  
  房内没有点灯,只有那淡淡的月光照进来,一片朦胧的清冷。
  月儿一动不动的躺在那俗丽的雕花大床上,她身上只穿着肚兜,披着嫣红的透明薄纱,衬得她一身白玉无瑕的身子更是娇艳动人。可是,她细心呵护十五年的娇美身躯,还有比命更宝贵的贞操,却不知会被哪个鄙俗的寻芳客采了去,她宁可死也不愿意啊,可却偏偏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收买简亲王府的婢子,在亲王府里下手把人掳走,任谁也不会怀疑到她郡王府的格格身上来。然后再卖入早已接洽好的青楼,只要过了一夜,宝珠二人名节尽毁,就再无面目留在八爷身边——她月儿得不到的,别的女人也别想得到!
  可是,她处心积虑安排的计划……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她所做的,他早已明了,却故意挖个坑让她跳下去,让她跌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八爷……你好狠!
  她的泪大滴大滴的滚落。真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可是,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喷着酒气的男人踉跄着闯进来,提醒她这一切都是残忍的现实。
  “呵呵……”他傻笑着摸上床来,壮-硕的身躯压上她。“姑娘真是又香又软啊……”
  不要!她张嘴,却仍旧是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到那男人的双手在她从未有人碰触过的身子上肆掠,她羞愤欲死……
  
  啊——!
  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她绝望的闭上眼。
  ………………
  …………
第七十八章 自尽

  清晨的阳光很明亮,很刺眼。
  身边的男人背对着她,鼾声如雷。
  她一夜难以合眼,床帐那一片俗艳的大红大绿色扎得她眼睛发疼。身上也疼,她从头到脚无一不疼,尤其是腿间,似乎动一动就会裂开一般。
  她抬抬手,发现药效已过,可以动了,便挣扎着坐起身来。眼泪似乎已经流干,只剩下浓浓的恨意无法纾解。伸手拔下发簪,她咬牙切齿扬起手,就要把簪子刺入那男人的脖颈!
  这时,那男人却翻过身来,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瞧了瞧她。
  “啊——!!”两人同时发出惊恐万状的叫声,“怎么是你?!”
  
  “嘻嘻……你听说了没?”八贝勒府里,还没到晌午呢,就有婢子叽叽呱呱的谈论着市井上流传的花边新闻。
  “就是那事儿嘛,哈哈,怎么会不知道!全京城的都知道吧!”
  “是啊是啊,真是比说书的还精彩!”
  “不会吧?怎么可能?”
  “绝对没错!我是听送菜的小六说的,他是听隔壁粮米铺的阿水说的,阿水他们粮米铺今早给翠香院送米,是听那儿的姑娘说的,错不了!”
  “哇哇,真是丢死人了!”
  “是啊,嘻嘻……”
  “你们在说啥呢?”宝珠挽着佩乔,一脸兴致勃勃的走过来。八卦啊,只要是女人就感兴趣,是不分年龄和层次的!
  “给福晋、格格请安!”众婢子连忙行礼,一个嘴快的丫环笑着说道,“就是说那事儿嘛,嘻嘻……蒙古来的恩和贝勒爷上窑子找姑娘,结果女票(这个字会被口,请合在一起看)的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裕诚格格!”
  “哦?”佩乔瞥了宝珠一眼,眼神危险。
  “是啊,听说裕诚格格春心动了,还是自个儿卖身进去的,两口子一个卖春一个买春,这可不是绝配么,嘻嘻!”
  “你给我过来。”佩乔口气不善,沉着脸拉了宝珠进房。
  
  “是你搞得鬼对不对?!”佩乔一拍桌子,冲她叫了一声,吓得宝珠缩了缩脖子。
  好像我才是你老板吧……宝珠怯怯的瞧了她一眼,口里却懦懦说道,“是我叫四爷找了恩和……”
  要月儿从此沦落风尘似乎惨了点,但如果上-床对象是恩和,应该就没关系吧,反正他们已定亲了,提早洞房而已。
  “你、你……”佩乔气得恨不得敲她的脑袋,“你又坏了八爷的事了!”
  她说着,便取出第三个锦囊来,打开看,里面纸上写的是“釜底抽薪”。
  “八爷肯定还有后着。”她叹了口气,“我猜八爷是想逼得她自尽、要不赐死,也用不着我们动手,便把她解决了,方才算一了百了。你看你现在……唉!”
  “我、我……”宝珠心虚说道,“始终大家都是女人啊,我不忍心。不如让她远远的嫁到蒙古去,也不会再害我们……”
  “只有死人才不会害人。”佩乔冷冷打断她。
  “我……”宝珠正想分辨,克总管在外头嚷嚷,“哎,贝勒爷,您不能进去!”
  
  看你做的好事!这就来了吧!
  佩乔又恨恨的剜了她一眼。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进来的果然是恩和贝勒。看他高大壮硕的身材,配上气势汹汹、怒发冲冠的模样,那气势还真有些让人害怕。
  “福晋,这……”克总管无奈的看了恩和一眼。
  “你先下去吧,给贝勒爷奉茶。”宝珠定了定神,挺直了腰杆。
  “……是。”克总管赶紧退下了,又出去吩咐几个奴才守着门口,若是贝勒对福晋有什么动作,马上冲进去保护。
  “你这个恶婆娘!月儿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害她!”恩和怒气冲冲的说道,“若不是四阿哥帮我,月儿就被要你们害死!”
  他就觉得奇怪,四阿哥怎么忽然想起拉他去逛窑子。正好他那时喝了不少酒,被激了激便去了,然后又被激了激,便重金标下了个清倌姑娘,之后就……
  “——你这女人真是太狠毒了!”他说着便上前来,用力扣着她的肩,就要往外甩。
  “你住手!”佩乔出手护住宝珠,反身与他过了几招,口里说道,“害她?我们为什么要害她?!”
  “这个恶女人心胸歹毒,害人还需要理由么!”恩和知她有孕在身,便收了手,只是气得呼呼直喘。
  “是她这么跟你说的对吧?”佩乔冷笑,“那你有没有问过她,当初在扬州青楼,是谁给她姐弟赎的身?……是我们福晋!她又是怎样报答的?……父亲尸骨未寒,就来勾引恩人的丈夫!这些事儿四爷也知道,你不妨问问四爷,我说的是真是假!”
  “她、她才不会做这种事!”恩和握紧拳头。
  “还有,借口给八爷治病,赖在我们府里不走,弄伤自己嫁祸福晋、还恬不知耻的想取福晋而代之——这些她又有没有跟你说?!”佩乔咄咄逼人。
  “我……她……不可能!”恩和仍然半信半疑,脸上阴晴不定。
  “你不妨再问问四爷,你的心上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翠香院?他又怎么那么巧带你去了那里?”
  “你是说……”恩和终于有些醒悟了,疑惑的看了宝珠一眼,“是你……?”
  “嗯。是我叫四爷找你的……”宝珠咬咬唇,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对不起……”
  “你帮了我们,我方才还那样对你,是我该说对不起才是。”恩和叹了一声,对佩乔方才所说也信了几分,神色便黯沉下来。少男情怀也总是诗,想不到自己爱上的,是个看似清丽若仙,内里却心如蛇蝎的女子。
  “不是的,是我对不起你。”她摇摇头,鼓起勇气说道,“我当初激你娶月儿……是故意的。”
  “……哦。”他皱了皱眉,幽幽别过脸去。
  “太后说要把月儿指给八爷,我不愿意,所以才故意让你娶她。”她说着说着,心里越来越内疚了,“对不起……我明知到她是这样的人,却还把她推给你。为了我自己的幸福,耽误了你的幸福……我以为她会安安稳稳的跟你嫁到蒙古去,谁知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不起、对不起!”
  “你……”他走到她跟前,低头看她。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搞成这样子。”月儿丢脸没关系,可害得无辜的恩和也跟着丢脸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弄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是她咎由自取。”佩乔冷冷说道。
  “那始终是我们之间的事,不应该搭上恩和贝勒。”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对不起……”
  恩和叹了口气,在她面前站着,沉默不语。
  她知道他在瞧她,却心虚的不敢抬头,也默不作声的揪着帕子。
  “看着我。”他忽然说道。
  “啊?”她抬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表情黯然,又赶紧低下头。
  “……看着我。”他抬起手来。
  啊……他要打她么?她赶紧缩缩肩。
  可是,他的手却没有打下来,而是轻柔的托起她的下巴。“看着我。”
  “哦……”她怯生生的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他那受伤的眼神,又让她内疚起来,泪水盈盈的眨了眨眼睛。
  “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他忽然轻笑道,“像……我们草原上的小羊羔。”
  “哪、哪有……”她别过脸去,嘤嘤说道。
  “呵。”他又笑了笑,收回他的手,叹了一声,“……我会娶她。”
  “呃?”她看着他那萧瑟的模样,更是内疚了,“我……对不起你。”
  “不关你的事。”他佯作轻松的笑着,“我会娶她。就这样。”
  “哦……”
  她正想再说点什么,一个人奔过来,用力的敲门,“贝、贝勒爷,不好了!”
  “什么不好?我好得很。”恩和不悦的打开门。
  门外是个异族服装的男人,看样子是恩和的跟班。
  “不、不是!”那跟班摇摇头,“是、是裕诚格格……您走了后,岳满公子来了,他们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岳公子走后,格格就要自尽!”
  “自尽?她还嫌闹得不够丢人吗?!”他眉头紧皱,对宝珠二人拱拱手,“那我先回去了。”
  不待她们回答,便大步出门去了。
  
  “利用岳满来逼那女人,八爷果然高明。”恩和走后,佩乔盈盈笑道。“那女人再怎么狠,可最关心的还是这唯一的亲弟弟。若是他对她说几句重话,她不羞惭得自尽才怪。况且,她虽然过继给了恭惠郡王,可始终是岳家的血脉,出了这样的事儿,为了岳满的前途,她还是死了好。”
  “那她……”会死吗?宝珠想问,可又不敢问。
  “放心,十有八九死不了。”佩乔瞧出了她的心事,冷哼了一声。“若是她昨夜是和别的男人……就算她不想死,恭惠郡王也会逼她死,省得传到皇上那儿去的话,要连累郡王一家;可若是和恩和贝勒,先女干后娶是难听了点儿,可至少还是皇上赐下的婚事,嫁的是太皇太后的母家……就算她想死,郡王也不会让她死。”
  “哦。”宝珠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你坏了八爷的事,我可不管了。”佩乔慢悠悠的把那三个锦囊取出来叠好了,丢到一旁柜子里。“等八爷回来,你自个儿解释吧。”
  “知道了啦。”她撇撇嘴,心里还是轻松起来。
第七十九章 主事

  “这儿原来是谁管事的?”翠香院里,宝珠负手踱步,对四个老鸨一本正经的说道。
  佩乔静静坐在一旁,只是笑着品茶。
  “回小姐,开始是大少爷,后来他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就是我们几个商量着办。”一个年长些的老鸨说道。
  “哦。”宝珠抿嘴笑笑。韦家大小爷就是那个韦虎头吧,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嘻嘻。
  “既然现在这儿干爹给我当家了,那我就先跟你们约法三章。”
  “是的、是的。”老鸨们连连点头。
  “首先,逼良为娼这种事情不许做。”她义正词严。
  “是、是,咱们院子一向是合法经营、诚实缴税、踏踏实实、勤勤恳恳的开门做生意,只是为了救小姐才做了那么一回。”上次那老鸨陪着笑脸。
  “嗯。第二呢,不许虐待姑娘。”她接着说道,“不许随便打骂,犯了错儿呢,先教导,教不听还可以罚银子,尽量不要打人。”
  “……是。”老鸨们面有难色,还是应了。
  “第三,卖笑还是卖身,由姑娘们自愿,不许强迫。”
  “这……可要少赚不少银子……”一个老鸨迟疑的说道。
  “我知道怎么做,你们先这么办吧。”宝珠摆摆手。
  “……是。”
  “嗯。”宝珠满意的点头,又问道,“姑娘的名册可有?”
  “有的。”老鸨们赶紧送上自己手下姑娘的名单。
  “这样……”她瞧了瞧名册,微微蹙眉。只是记了姑娘的名字、年龄、籍贯等等,太简略了,便拿了张纸画了个表格,然后给她们看。
  “以后按这样记。”她拿着纸讲解,“要写明每个姑娘的名字、年龄、生日、籍贯、特长、个性,下面是她的分项评分,包括容貌、身材、体力、气质、才艺、媚术等等,以一百分为满分,你们根据每个姑娘的情况挨个打分,一个月考评一次。另外,还要详细记录每个姑娘每日的收入。明白了吗?”
  “是、是。”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似乎还有些手段,老鸨们便有几分紧张起来,都诺诺的应了。
  “嗯。各位妈妈都是院子里的老人了,本小姐相信你们。好好干,每月收入前三位的额外有分成打赏,连续三个月收入最后一位的,也只有请她走人了。”她恩威并施。人力资源管理中,末位淘汰制是很重要滴。
  “是、是,一定好好干。”老鸨们点头如捣蒜,头上有些汗珠。
  “好,那你们把账本留下,然后出去做事吧。” 她得意洋洋,嘿嘿,不就是模拟经营游戏么,这是本姑娘的强项!
  “是……”老鸨们擦着汗出去了。
  
  “怎么样?”她凑到佩乔身边,笑眯眯说道,“我是不是也挺能干呀,嘻嘻……”
  “嗯。”佩乔忍着笑。
  “我下面还有很多策略哦,比如员工……呃,我是说姑娘的培训、福利、院子的动线管理,还有整体的装潢,嗯,还要引入一些新的舞蹈、曲子、美食之类的,把它做成一个集饮食休闲娱乐于一体的康乐中心!……”她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设想,说到得意处便眉飞色舞。
  “嗯、嗯。”佩乔难得的没有打击她,只是含笑点头听她乱侃。
  “我一定能把翠香院建成京城、乃至全国第一的青楼!”她豪情万丈的下了结语。
  嗯,她的目标是——成为清朝史上最强的妈妈桑!
  
  “十一、十二……十四……”一入夜,她又点着手指头数着日子,“八爷走了两个礼拜了,怎么还没回来?呜呜……”
  “两个礼拜?”佩乔疑惑的瞧了她一眼。
  佩乔也知道宝珠这些日子过得甚是无聊,因此她天天跑去翠香院里上串下跳的折腾,佩乔也不是十分阻拦。只不过会时常跟着她去,每当差不多到点了,就揉揉肚子捶捶腰,提醒她这儿还有个孕妇不宜操劳,于是她便乖乖的跟着回府来了。
  “呃,我说的是,差不多两旬啦,嘿嘿……”宝珠不好意思的吐吐舌。
  “哦……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佩乔同情的点点头。
  “唉,越说我越觉得好惨了。”她苦着脸,托着腮。
  “那你就想想开心的事儿吧。”佩乔微笑。
  
  “对了,我从翠香院带了点好东西回来,你要不要看?”她转念一想,两眼放光,兴奋的拿出本大册子来。
  “什么东西?”佩乔翻了翻,脸上几条黑线。“你看这个?”
  “嘿嘿……”她暧昧的用手肘顶顶她,“大家这么熟,就不用装啦……孩子都有了,不要说你不知道哦。”
  这是本春宫图册,还是全彩的耶,真的很有……嗯,艺术价值啊,拿到现代去一定能卖大钱。
  “好东西要和好姐妹分享嘛。”她给佩乔瞧了几眼,又收回来,“不过你现在呢……还是好好养胎吧,等我先看完再给你看哈。”她促狭又得意的咯咯笑。
  “呿,我才不稀罕。”佩乔又好笑又好气,起身出门去了。
  “闷骚女。”她冲着佩乔的背影做个鬼脸,关起门来,自己在烛光下翻看。
  
  如梦令——
  一夜雨狂云哄,浓兴不知宵永。露滴牡丹心,骨节酥熔难动。情重,情重,都向华胥一梦。(注)
  哇哇,古人真是好大胆,一个个看似古板正经,私底下却有那么多花样耶。不但作风开放、还很有情趣,做这种事情还能配上这么风雅的诗……
  她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想起和小八的欢-爱,又脸红心热起来。越来越想他了,呜呜,还是不看了……
  她叹了口气,怏怏的把图册收到箱子里,然后爬上床睡觉去。
  芙蓉帐冷,翡翠衾寒,没有老公在身边的日子真可怜……好怀念小八温暖的怀抱啊……
  她要不要学人捡豆子呢?还是数羊好了……
  她乱七八糟的想着,直到外头敲过了三更,方才沉沉睡去。
  
  “嗯……”睡意朦胧中,似乎有人搂着她的身子轻吻,她不禁呻吟了一声,嗅到那男人身上熟悉的冷甜味道,她咕哝着,“胤禩……胤禩……”
  “呃……宝儿……”男人粗喘着,贪婪的舔吻她细致柔滑的肌肤,一只手已经向她身下探去。
  “胤禩……人家好想你喔……”她娇嗔,迷蒙中搂上他的脖子,不自觉的挺起身子迎合他。
  “我也想你,宝贝儿。”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粗喘,分开她的腿,他就要挤进她娇弱的花蕊。
  “嗯……痛……”感觉到他的硕长一寸寸的挺进,她不适的皱眉哀啼,“好胀……不要……”
  “天……你怎么又紧得如处子一般……”他声音嘶哑,竭力压抑着欲-望,“我不想弄伤你……张开一点,乖……”
  “呃……我……呜……”她扭了扭身子,想把他推出去。
  “不要动……”他叹了声,暂停了入侵,低首吻着她敏感的娇躯,手指温柔的挑弄着她的小花瓣,想让那娇媚的花儿更加绽放……
  “好坏……摸人家那里……”她羞答答的弓起身子,可那儿传来的阵阵愉悦又让她欲罢不能,忍不住娇吟出声。
  “喜欢这样么?”他轻喘着说道,“……舒服么?”
  “嗯……喜欢……”她小嘴微张,吐气如丝,“嗯嗯……好舒服……”
  “乖,放松一点,让我进去……会更舒服的……”他耐心的诱哄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嗯……啊……”她呜咽着搂紧他。她被那极致的快感击溃,身子酥软下来,便无力的靠在他胸上。
  “这么快就丢了?”他绷紧了身子,怜爱的轻笑。感受到她的热潮涌来,他愈发的渴望采撷她,便一个挺身,这次,毫不费力的完全进入了她。“小宝贝,你好暖……就算死在你怀里,我也心甘情愿……”他微叹了一声,紧紧的抱着她的娇躯,小心的移动着。
  “呃……好累……”她却满足的打了个哈欠,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你这个小妖精……给我醒来!醒来……听到没有?”男人无奈的低吼。
  
  宝珠是被唧啾的鸟儿吵醒的。
  好像好久没睡得那么舒服了耶,还做春梦了,梦见小八用手指就给她GC了,呜呜,好羞人……
  一定是晚上看了春宫图的关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她红着脸坐起身来,刚想唤露西进来给她梳洗,瞧了瞧自己却惊了惊。
  衣衫凌乱,身上还有可疑的印迹,床上有暧昧的湿痕……石桥制作收集
  难道、难道?!
  “露西!”她急切的叫道。
  “福晋,怎么了?”露西赶紧进来。
  “八爷昨晚回来了?”她紧张的揪着被子,又惊又喜。
  “没有啊。”露西茫然的摇摇头。
  “啊——?”小八没回来,那昨晚是怎么回事?她惊恐的尖叫。
  难道是鬼压床?!……压她的还是个色鬼!
  
  注:出自晚明《花营锦阵》。十八禁,囧 。

第八十章偷情

  “福晋,您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大夫?”露西紧张兮兮的上前来。
  “呜……没事……”一定是梦、是梦啦!她用被子捂着头哀叫。
  “福晋您没事吧?”露西瞧了瞧她,决定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站在房门口叫着“克总管、克总管……”
  “怎么啦?”克总管连忙跑过来,“叫啥呢?莽莽撞撞的,八爷回来了,你们做事还不仔细点……”
  “你说八爷回来了?!”宝珠跳下床来披了衣裳就要出门,露西赶紧拦着她,给她更衣梳妆。
  “禀福晋,八爷昨日后半夜里回来的,您已歇下了,八爷便没打扰您,在外头耳房歇了,这会儿已经上朝去了。”克总管在外头恭敬说道。
  “哦、哦。”宝珠这才松了口气,又摇着露西,“快给我梳头,我等会进宫。”
  “福晋……上朝的地方咱们不能去。”露西提醒道。
  “我去给良妃娘娘请安不行吗?”她瞟了露西一眼。
  
  话是这么说,可给良妃请了安之后,她便取了些点心装在食盒里,然后好说歹说,让露西帮着遮掩,在后院顺了一套小太监的衣帽,出了承乾宫,便悄悄换了衣裳,往乾清门那边去了。
  到了乾清门,康熙已退了朝,她打听了一会,知道小八还在旁边的朝房里,又蹑手蹑脚的摸过去。
  “干什么的?”门口一个中年大太监傲慢的哼了声。
  “禀公公,咱家是良妃娘娘差来送点心给八阿哥。”她窃笑着,对那太监毕恭毕敬的行了礼,指了指手上的食盒。
  “哦?”大太监抬了抬眼皮,打开食盒瞧了瞧,“大人们在里头议事,你先候着吧。”
  “是。”她笑眯眯的站在一旁,踮着脚往里张望。
  “嗯哼!”大太监假咳了一声。
  “嘻嘻……”她缩了缩脖子,乖乖的站着。
  看不到样子,听听声音也好啊。好像听到小八在和别人小声讨论什么呢,好久没听到他那温柔磁性的声音了,好期待……她傻笑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见那大太监看白痴似的看着她,她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等了小半个时辰,他们方才散会,几个大臣陆续走了,那大太监就进去通报了一声,然后对她指了指,“进去吧。”
  “嗯,谢谢公公。”她欢喜的提着食盒进了屋,见小八低头写着字,便静静的站着瞧他。
  他下巴上有些胡茬,脸色也不太好,有些憔悴的样子看得她心疼。昨夜里才回来,一大早天没亮又上朝了,好辛苦……
  这个傻瓜,那么努力做什么,再努力最后他老爹还不是不待见,他亲爱的四哥也不待见……她看着他,心里酸酸的,吸了吸鼻子。
  “你放下就行了。”小八没有抬头,口里说着,手上却没有停,“去回了你们娘娘,说我迟些再去给她请安。”
  “……是。”她小声应了,又把食盒放在他的桌边。
  “是你?”听到她的声音,他方才抬起头,又愣了半拍方才反应过来,去闩了门,轻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嘛。”她扑到他的怀里,小脸在他胸前蹭着,“好久没见到你了,呜呜……”
  “我也想你,宝儿。”他微笑的揽着她,吻了吻她的额角,“这儿不是女人能来的地方,你先回去吧。”
  “不要。”她嗅着他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耍赖的又蹭了蹭,“人家在这里陪你嘛。”
  “……那好吧。”他想了想,宠溺的笑笑,弯腰又在她嘴角啄了一下,“我再过一会儿就好,你坐在这等我。”
  “嗯嗯。”她乖乖点头,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小八真帅,认真写字的时候尤其帅,清秀俊逸、温润儒雅……
  她托着腮,对着亲亲相公发花痴。
  终于,小八停下笔,收起折子,看着她又微微蹙眉,“过来。”
  “哦。”她听话的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好了吗?”
  “……嗯。”他把她拉入怀中坐着,轻叹着说道,“说了不要在我做事的时候……勾引我。”
  “我、我……才没有。”她羞红了脸,撅嘴说道。
  “那你刚才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他哼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在她粉腮上轻划着。
  “看看都不行呀,小气……”她吐吐舌,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猛地吻住了小嘴,“唔……”
  他的吻急切而热烈,在她的檀口中肆意攫取着甜美,直到吻得她快要背过气去,他才气喘吁吁的放开她,“宝儿穿成这样子真可爱。呃……我天天都在想你……”
  “嗯……胤禩……人家也是。”她轻喘着,在他胸前的仙鹤补子上戳了戳,又摸摸他的脸,“是不是在外头好辛苦,你看你都瘦了。”
  “怎么会,不过出去十来天而已。”他微笑握着她的小手,心里泛起丝丝甜意,“傻宝儿,我很好。”
  “嗯。”她点点头,搂着他的脖子关切说道,“事情可以慢慢做,不要把自己弄得那么辛苦嘛。”
  “你看你写的这么惨兮兮,我怎么忍心让你独守空房?当然是想快点回来陪你。”他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里头是她填的那首词。
  “看了我恨不得马上飞到你身边,宝儿……”他搂紧了她,“想到你一个人在家里眼泪汪汪的翘首盼我,我就……”
  “哦……”那词写得有那么哀怨吗?她有些内疚的回抱着他,在他下巴上亲了亲,“我很好啊,人家不会写……”
  “我知道你的心意便成。”他微笑,又隔着衣裳,轻抚她的腿,在她耳边柔声细语,“还会疼么?”
  “啊?”她呆了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哪里,又羞红了脸,“不、不会……”
  “不乖的丫头,敢在那时候睡过去,回去再好好教训你。”他佯怒的捏了捏她浑圆的翘臀。昨夜见她睡得香甜,他不忍心唤醒她,又怕强要会弄伤了她,只得大清早的冲凉水澡浇熄自己的欲火。
  “唔……掐人家也会痛的。”她哀叫,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是吗?”大掌包住她的小臀轻揉着,他的眼神又深邃起来,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放开了她,拿了茶盏喝了一大口茶,“我们走吧。”
  “嗯。”她站起来,整了整衣裳,一摆手,却把他的几个折子扫落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她赶紧弯下腰去给他一个个拾起来,又整整齐齐的码在案上,“好了……”
  她对他笑笑,却发现他的眼神古怪,不禁咽了咽口水,退后两步,“怎、怎么?我又做错什么了么?”
  “过来。”他声音低沉。
  “哦……”她惴惴不安的上前去。
  “你这个小妖精,要弄疯我么!”他低吼着,重重的把她拉入怀中,又狂烈的吻住她。
  “唔……你又做什么……”她惊喘躲闪着。
  “你撅着屁股勾引我,还问我要做什么!”他咬牙,一只手已经伸入她的衣裳里,隔着小衣揉弄着她。
  “我、我才没有……”她争辩着,“我只是捡东西……”
  “我现在就想要你!”他在她耳边粗喘,“我……我……”
  “你、你忍一忍……”她被他露骨的话臊得粉面嫣红,“你一直都很能控制自己的……”
  “谁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我……”他的手伸向她的下身,感觉到她腿间的一抹湿意,他轻笑起来,“你也想的……对不对?”
  “我、我才没有……挑逗你。”她俏脸酡红,试图掰开他的手,“你不要冲动啦,这里不可以……”
  门外有个大太监站着,还经常有大臣们走来走去……
  “十几天没碰你了,你要我怎么忍……”他喘息着,把她按在桌上趴着,撩起她的袍子,一把将她的亵裤扯下。
  “你……做什么……“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想被人发觉就别出声。”他邪恶的在她耳边轻笑,伸手抬起她的粉臀,“乖,再翘高一点。”
  “你、你……”她怯怯的回头看他。他是方才那个兢兢业业的八阿哥吗?
  “老天,我一定是疯了,想你想疯了……”他喘息着释放自己,下一刻便重重的顶入她。
  “呃……唔……”她被他毫无预警的动作吓得惊呼,他赶紧用手捂着她的嘴。“嘘……别出声。”
  “唔唔……”她的嘴被他紧捂着,下身被他猛烈的撞击着,仿佛在被他强-暴似的……她差点飙出泪来。
  “乖,很快就好……”他低声粗吼,松开捂着她小嘴的手,却把一指伸入她口中让她含着,“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嗯……”感到他一下下的撑开她,快慰一波波的袭来,她忍不住轻吮他的指头……
  “你这个小妖精!”见她妖媚的姿态,他的动作也愈发狂猛,那撩人处发出暧昧的啧啧水声……
  “呜……”在这紧张又刺激的氛围下,她很快便抗不住,小腹一紧,极美的感觉涌上来,她的牙用力咬住他的手指,浑身颤抖起来。
  “小野猫……敢咬我……?”他邪肆的低笑,“要狠狠的惩罚你……”
  说着他猛烈的冲刺着,把十几日的热切思念都埋入她的深处。
  
  男人精虫上脑果然是很可怕的。
  ——这是不分时代、学历、年龄、层次,只要是男人,就算穿越到火星都成立的定律。
  直到陪良妃用了晚膳回来,她还是心有余悸。
  呜呜……胆敢在乾清门外偷情,他们算不算是清朝最大胆的奸夫淫妇?
  
  书房里,她偷瞧那个色迷心窍的家伙。
  这只大色狼早已收好尾巴,气定神闲的在烛光下看书。
  他,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俊逸不群,一副淑人君子、雅人深致的模样。
  
  ……死小八,没听过一句话吗?莫装B,装B遭雷劈!
  照你这样装B的高深造诣,至少要随身携带三五百个避雷针才够……
  她腹诽着,却冷不丁被他轻敲了一爆栗子。
  “在想什么呢?”他放下书,温柔的笑。
  “没、没什么啊。”她结结巴巴的说道。
  “不许瞒着我。”他把她捞到怀里,捏了捏她的鼻子。
  “没什么呀,只是觉得相公好厉害哟,厉害得像妖……不,像神仙一样。”她双手捧心,作崇拜状。
  “你是说岳月的事么?”他浅笑,“我已知晓了。”
  “哦……”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惴惴的低头认罪,争取坦白从宽,“对不起……”
  “没什么。”他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这样的结果也还成。”
  “嘻……”她放下心来,对他甜甜一笑,“相公怎么这么聪明嘛,好像诸葛亮。”
  “嗯哼。”他对她的恭维显然很受用,又在她嘴角偷了个香,口里却冷冷说道,“她若不动你便无事,她若是害你,我定要她万劫不复。”
  “你怎么知道她会卖了我们?”她好奇的瞧着他。
  “这是京城,不是扬州,她在此处无根基可倚靠,若是取你们性命,风险太大,所以我猜她不敢杀你的,就算谋划一次意外身亡,我也必追查到底,她想要脱身也不容易。因此只能是暗中做些手脚,而其中,毁你名节的可能性最大。”他淡淡说道。
  “我事先做了部署,露西她们若是离了你们一炷香时间,影卫便会出动,确保你们安全无虞。至于青楼,我走之前已有信告知了韦公爷,他提前授意那院子放出风去,买姑娘不问来路。逼良为娼不是小罪,大的青楼不屑做,小的青楼不敢做,况且岳月一个外地女子,人生地不熟,谁敢从她手里买姑娘?此时若是正好有家青楼说要收,她怎么会不奔过去。”他冷笑,“若是稍有些江湖历练的人,大概还不容易上当,岳月一个闺阁女子,这些见识还是少了些,被老鸨哄一哄,便上了贼船。”
  “哦……”她点点头,又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会亲自来?若是她找个婢子来,我们不是扑了个空?”
  “她必会亲来。”小八笃定的笑笑,“你忘了么?她进郡王府不到一个月,哪有时间培植亲信?若是随便收买个婢子,万一对方反水或者事后要挟怎么办?她不敢冒这个险的。就算是事后灭口,可死在郡王府里,她也难脱干系。”
  “原来如此。”她颔首想了想,又大惊失色,“完了!那简亲王府那个婢子……会不会被她灭口!”
  “嗯……额尔登。”他点头,拍拍手掌唤额尔登进来。“最近简亲王府里有什么动向?”
  “回八爷,几日前有个婢子得了怪病,痴痴傻傻、口吐白沫,简亲王福晋认为她是中了邪,请了法师在府里做法镇宅。”
  “嗯,知道了。”他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张纸的字交给额尔登,“你拿去交给简亲王福晋,说是八福晋给的便是。”
  “遵命。”额尔登接过,施礼退下了。
  他摇摇头,又叹了一声,“失策失策!”
  
  “啊?”她的心揪起来,“什么失策了?”难道是小八的部署错误,失手了?
  “不是我,是岳月失策了。”他笑道,“那个婢子是肯定要灭口的,你说,若是你,该怎样不用再去简亲王府,也不用惊动任何人,就能把她杀了呢?”
  “我?”她歪着头皱眉想了想,无奈的摊手,“我……不知道耶。”
  “哼。”他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她是不是在那婢子把你们交给她的时候,还要给她报酬?”
  “嗯嗯,你说的没错,月儿那时给了她一袋银子。”
  “不是银子,是金子。”他又敲了她一下,“若是我没猜错,应该是金首饰。”
  “哦?那又是为什么呢?”
  “若是你得了好多金子,你会怎样?”
  “嗯……咬咬看是不是真的。”她不好意思的说道,然后恍然大悟,“你是说那金子上有毒?”
  “对。”他微笑点头,“因为若是有毒,银子会变色,所以给的是金子。而那么多金子,她一则难凑出来,二则对方也不好出手,所以给的应是寻常的金首饰,对方拿去逐件变卖也方便。”
  “那不是很高明的主意么?为什么你又说她失策?”她追问道,惭愧的觉得自己与小八的智商不是在一个数量级的。
  “失策是因为她自作聪明。若是我没猜错,她下的是那她那医书里记载的一种毒,唤作离魂散,能使人神志不清,进而全身麻痹而亡。虽然这毒知道的人不多,可若是知道了,必然极容易查到她身上。所以说她在此处,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摇头,又笑着补充道,“既然是志在杀人灭口,而不是卖弄毒术,下些砒霜、鹤顶红之类的,立时毙命不就好了,此类毒药易得,也难查出是谁下的。若是我……”
  说到这儿他打住了,仔细的瞧了瞧她的神色。担心她会觉得他阴险狠辣,便没有再说下去。
  “哦……”她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有些寒意,勉强的笑着点头。“那你方才给额大人的是解药的方子?”
  “嗯。”他见她脸色淡下来,心里有些不安,便放柔了声音,“用你的名义,是因为那花会是你去的,我不应该知道那婢子的事。”
  “嗯,我明白。”她点点头,又问道,“那岳满的事儿也是你安排的吧。”
  “是。”他叹了声,硬着头皮承认,“是我提前吩咐要把消息传到十六弟那里去的。”
  “哦……”她低声应了,隐隐觉得有些沉重。
  女孩子失了名节,周围陌生人的耻笑或许还能忍受,可是自己骨肉至亲的嫌恶和鄙视,却是能硬生生逼死人的。
  小八这么做的确太狠了……可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不能不狠,如果他不狠心,失了名节的那个女子就会是她宝珠了。
  也许只能怪月儿做坏人也做不过小八吧。她在心里又叹了一声,月儿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上他呢。
  “宝儿。”见她低头不语,他心里有些忐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轻吻她的脸颊,“我只要你好好的,其他我都不在乎。”
  “胤禩……”她想起那日在戒台寺后山他说的话,心便又暖了起来,亲昵的搂上他的脖子,“我知道,胤禩对我最好了。”
  “宝儿对我也很好。”听了她的话,他略略放下心来,又绽放笑容。
  
  “嘻……”她吐吐舌问道,“对了,那你对密室杀人有什么看法?”她之前一直对《名侦探柯南》很感兴趣,遇着小八这么个推理高手,自然应该请教请教才是。
  “密室杀人?”他微笑,“你是说在封闭的屋室里杀人是么?”
  “嗯嗯,是啊。”她感兴趣的眨着眼,“也不一定是屋子,可以引申到所有封闭的场合。”
  “这不外乎两点,要么是杀了人后从容脱身,要么是诱其入陷阱杀之。”他摸了摸下巴,思忖道,“比如用毒药、机关、地道等,这些倒不难,最好还要布置成所杀之人系自杀身亡……还可以利用传说、诅咒……”
  “你太厉害了……”她听得毛骨悚然,可又忍不住想继续听下去。
  小八若是哪日不想做贝勒爷了,改做杀手也是顶尖的!
  “那么,又如何杀人于无形呢?”她追问道。
  “……”他眼神古怪的瞧了瞧她又惊又怕的样子,“你确定要听吗?”
  “嗯嗯。”她清亮的眸子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说嘛说嘛,咱们一起参详参详……”
  于是这对奸夫淫妇,就如何杀人于无形的话题展开了和谐而热烈滴讨论……

  

爱华网本文地址 » http://www.aihuau.com/a/25101016/324079.html

更多阅读

姜宗福:《我的官样年华》转自网络

姜宗福:《我的官样年华》(转自网络)41岁的姜宗福曾经挂职担任湖南省临湘市副市长,曾经炮轰张艺谋“印象”系列演出和高房价,由此成为网络名人。今年5月初,姜宗福离开临湘,就任岳阳的湖南民族职业学院院长助理。他说自己确实不适合官场,尽

历史上真实滴八爷和八福晋 八爷穿成四福晋

最近不得了,被八阿哥萌翻了,鉴于姐过去两年没怎么喜欢过男的,实在是憋太久了,在荷尔蒙的作用下,一不小心回去看起了清代九子夺嫡那一段。洛晴川,洛,历史上八阿哥的福晋郭络罗氏就是晴川姓名的来源。据史书记载,八阿哥确实是很爱郭络罗氏的

我的生日,母亲的受难日,来到河南省福彩中心 河南省福彩网

吃了午饭,赶快来到网吧写博客。我是昨天夜里坐K244次火车,于深夜12点左右到的郑州市,就近住在了“金阳光”!今天是2010年3月31日,是我45岁的生日,今天也就是45年前母亲的受难日!我带着父母双亲“死不瞑目的灵魂”,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来到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 耶和华是我牧者儿童版

023诗篇第二十三篇-“神的供应”感恩的诗篇诗篇第二十三篇:23:1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 23:2 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 23:3 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 23:4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

康熙的八阿哥的母亲是谁? 康熙八阿哥的福晋

是良妃,姓卫爱新觉罗·胤禩 (1681-1726) 清康熙帝第八子,雍正帝异母弟,生于康熙二十年二月初十日(1681年3月29日)未时,卒于雍正四年九月初十日(1726年10月5日),享年45岁。母良妃卫氏。康熙自然喜爱,17岁,即被封为贝勒。后署内务府总管事。雍正

声明:《Hello我的福晋76~80 123.125.80.76》为网友雅痞小姐分享!如侵犯到您的合法权益请联系我们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