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罗贯中的一些资料 罗贯中和施耐庵的关系


  关于罗贯中的籍贯仍在争论,有太原清徐说、晋中祁县说和山东东平说等。争论归争论,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罗贯中是全体中国人民的骄傲。清徐人打贯中牌,弘扬贯中文化,当然是一件好事。
  明天上午9点半,我县将在醋都广场举行罗贯中铜像落成仪式。一天忙于落成仪式的一些准备工作。晚上单位有事,不能回家,搜集整理有关罗贯中的一些资料、文章,摘录于此。
  之一:罗贯中(公元1330-1400年),原名才本,后名本,字贯中,别号湖海散人,祖籍是成都府罗江县。后唐时期,先祖罗仲祥被派至太原府青州(今清徐县)做扑射,也就是个巡视员的角色,因路途遥远往返不便,举家迁徙青州,任期满时遇水灾,遂落籍清徐。元末明初两朝更迭,第六代子孙罗锦身为清徐县令,娶智氏为妻,生有六子,贯中排行第二。按照现在的户籍管理办法,他的出生地和他父亲的籍贯都是太原清徐。
  之二:为什么说罗贯中是清徐人
  王 保 玉
  1991年,我任《清徐县志》主编后,邀请孟繁仁、郭维忠二同志撰写了《罗贯中》传略,载入《县志•人物》卷。坦率讲,当时我对罗贯中的籍贯问题,并没有任何探索性研究,便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积极的、建设性的意见。我是在咀嚼别人的馒头,自己加了点菜肴,经反复的咀嚼,我认为,罗贯中的籍贯“众所聚讼”,而以“太原清徐人”之说的理由最充分。
  支撑“罗贯中是太原清徐人”这个论点的有以下三大块基石。
  (一)
  第一块基石是《录鬼簿续编》关于罗贯中的记载。
  20世纪30年代初,正当罗贯中籍贯众说纷纭的时候,文学史专家郑振铎等三人从宁波天一阁藏书中发现了元末明初无名氏编撰的《录鬼簿续编》。这是明朝人手写的蒙尘数百年的世间孤本,是研究文学史、戏曲史的重要参考文献,是价值连城的奇书。这本书记载了罗贯中的籍贯、别号、性格、作品和行踪:
  罗贯中,太原人,号湖海散人,与人寡合。乐府隐语,极为清新。
  与余为忘年交,遭时多故,天各一方。至正甲辰复会,别来又六十余年,
  竟不知所终。
  《风云会》(赵太祖龙虎风云会)
  《连环谏》(忠正孝子连环谏)
  《蜚虎子》(三平章死哭蜚虎子)
  这一条记载公诸世后,为学术界所公认,是当时关于罗贯中身世的仅有的、最具权威性的资料,学者们为这一重大发现而“高兴得跳起来”,装了一百光的大灯泡,通夜不息地抄录。郑振铎先生15年后举债出重金购得原书,与同仁“朝夕聚首,晴窗展读,其乐无穷”。鲁迅先生在《小说旧闻钞》再版序言中说:“自《续录鬼簿》出,则罗贯中之谜,为昔所聚讼者,遂亦冰解,此岂前人凭心逞臆之所能至哉!”
  30年代以后的70多年中,学术界对罗贯中的籍贯虽仍有浙江钱塘、慈溪说,山东东原说,江西吉安说争鸣,但多数学者赞同太原说。
  1999年9月15日在清徐县召开的第十二次《三国演义》学术讨论会上,《三国演义》学会会长、中国社科院研究员刘世德先生宣读的论文《罗贯中籍贯考辩》一文,评列了七条理由,论证罗贯中的原籍是太原,寄籍是钱塘。并说“东原”说产生于明中叶人蒋大器的序文,而序文中“东原”是“太原”的讹误。其他多数与会学者也认为“只能以《录鬼簿续编》为据,将罗贯中的原籍定在山西太原”。
  《录鬼簿续编》仍是一块难以摇撼的磐石,这一块基石奠定了罗贯中原籍的地域为太原。这是我们论证罗贯中籍贯的大前提。
  (二)
  支撑“太原清徐”说的第二块基石是清徐《罗氏家谱》。
  《录鬼簿续编》只是给罗贯中的籍贯划定了一个范围,并没有把他的出生地坐实到一个居民点以至一个家族之中。就是说罗贯中还是挂在柳筐(生豆牙的器具)边上的豆牙菜。
  致力于罗贯中研究的山西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孟繁仁,多年来一直在潜心寻找罗贯中的根。——寻找孕育这位文学巨星的家族,寻找他的出生地。1984年,他在元代后期文坛大家虞集的《道园学古录》卷10中,发现了《题晋阳罗氏族谱图》的文章,证实了在太原居住着一个可能是由四川迁来的罗氏家族。族谱图中的罗氏之次子允中,“以教授辟仪曹史”,在“还就蜀省幕府”之前,约于元文宗至顺三年(1332年)到京城大都请四川籍名人虞集为“族谱图”题序。孟繁仁先生推测此处的“罗允中可能为罗贯中同族的叔伯兄弟。孟繁仁先生兴奋异常,浮想联翩,他坐不住了,立即打点行装出发,寻找可能载有罗贯中的罗氏家谱。
  他跑到祁县民俗馆及罗姓聚居的河湾村、会善村,遍查了所存家谱,不见罗贯中的蛛丝蚂迹。河湾村家谱中有一人名罗本,但他生在清代中叶,与《三国演义》作者风马牛不相及。
  河湾、会善家谱倒是提供了一条线索——两村罗姓均“源于梗阳(今清徐),迁于祁土(祁县)”。于是孟繁仁行色匆匆,赶到了清徐县。1987年清徐县地方志办公室副主任郭维忠积极配合——郭是罗家女婿,不大费力即找到了5大本《罗氏族谱》。家谱中没有罗贯中的名字。
  但是,孟、郭二人还是从雪泥中找到了鸿爪。经鉴别、考证,认定有5点理由可证明罗贯中即出生于清徐罗家。
  理由之一,家谱中“有一个位置为罗贯中空着。”(《三国演义》研究专家语)。谱载第六代罗锦的“次子出外”。孟、郭二人认为此罗氏第七代正当元末,时代符合,罗锦另外五子名字(才增、才聚、才森……)与罗贯中名“本”意义相联属,故判定这个次子很可能就是罗贯中。北京市社会科学院文学所副研究员张惠仁认为,罗贯中的族名应为罗才本。并说罗贯中是罗锦次子“很有说服力”,他百分之百相信。家谱不书其名是因为罗贯中编杂剧,写小说,与倡伶为伍,甚至编写被封建统治者视为“倡乱”、“诲盗”之作的《水浒传》;甚至“有志图王”,参加农民起义,因而违禁犯科,“有辱门风”,于是以“大逆不道”之罪从家谱中除了名,只记“次子出外”云云。
  理由之二,家谱中“有个侄子在陪着”(某专家语)。
  在太原清徐《罗氏家谱》中,第六代罗锦的三儿子罗才增的三儿子名罗定。《家谱》于他名下注三字:在湖广。十分巧妙,在一本清代初年编写成的小说《善恶图全传》中恰恰有一个名叫罗定的江湖好汉,被书中人冲天贼称作“罗贯中令郎”。如果小说《善恶图全传》也像《三国演义》一样遵循“三分假、七分真”的原则写作的话,那我们就有理由用小说中的罗定和罗贯中的父子关系来证实《家谱》中与罗定有叔侄关系的那个“外出的次子”就是罗贯中。对于这一点,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八十多岁的王利器说:“如果《罗氏家谱》中确有罗定其人,则可以执天下悠悠之口矣。”
  理由之三,《罗氏家谱》中有罗才盈——罗允中——罗贯中的堂兄照应着。
  在元代虞集《题晋阳罗氏族谱图》一文中,有“罗氏之仲允中,………还就蜀省幕府”之语,孟繁仁先生早先就曾推测罗允中应为罗贯中之兄弟辈。在新发现的《罗氏家谱》中,罗锦长兄有一儿子名才盈,曾任“重庆府通判”之职。“判官是幕宾”(唐•封演语)。这虞集文中所称的“还就蜀省幕府”的罗允中,岂不就是《罗氏家谱》中曾任重庆府通判的罗才盈嘛!才盈为族名,允中为字;这和前述假设的论点才本为族名,贯中为字的《三国演义》作者配为兄弟实在是天造地设。所以前述的张惠仁先生说“论证‘才盈’与‘允中’,‘才本’与‘贯中’的内在联系,那又是锦上添花了”。
  理由之四,《罗氏家谱》中一系列序言记述的清徐罗氏家世背景,与罗贯中小说、戏曲作品的历史背景有着惊人的相似。
  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的谱序说:
  “本族四川成都府人也。始祖仲祥于(后)五代[后]唐时,游宦于青州仆射。因原籍水灾,下户任内,避乱居白马山中。二、三世遂成巨族……”
  “避乱“即避五代藩镇混战之乱。这和罗贯中早期作品《残唐五代演义》的背景完全一致。“野草鲜花遍地愁,龙争虎斗几时休”,“纷纷五代乱离间”的历史在“官宦诗礼”传家的罗门几代人心头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代代相传,耳濡目染,刺激了罗贯中的创作欲望,成了罗贯中编写战乱为主题的历史小说的绝好素材。罗贯中甚至故意改变历史真实,把李存孝的封派任职地点由河北移到山西(见《残唐五代史演义传》)。在《水浒全传》中,也有意将琼英为母报仇的故事的地点直接安排在“太原石室山”,即其祖先避难居住过的清徐县白石沟中。这些似乎不可理解,但用作者的家族清源罗氏的历史与本人青少年时见闻解释就令人信服。
  理由之五,《罗氏家谱》(并查证古县志)反映的书香门第文献世家的清源罗氏是培育历史演义作家的沃土。
  中国古代文化普及程度低,凤毛麟角的文人大多有其家学渊源,演绎历史的小说家尤其如此。写作历史演义小说,须要深厚的文学历史素养,而创作的成果,又难以实现经济上的回报。因此,其作者大都出身于富裕的书香门第。
  笔者挨次查考了元末、明代及清初十三名小说家的家庭出身,除一人身世不明,另外十二人文学史书都介绍他们出身“书香门第”、“贵族”或中道衰落的大官僚地主家庭,本人“屡试不弟”、“不屑仁仕”或“仕途失意。”例如:《西游记》的作者吴承恩,出身于一个从“两世相继为学官”终于没落为商人的家庭,嘉靖二十三年补贡生。《北宋志传》的作者熊大木,为嘉靖时书坊主人。《东周列国》(初名《新列国志》)的作者冯梦龙与兄梦桂、弟梦熊,并有文名。人称“吴下三冯”,梦龙科举不得志,57岁补了个贡生。
  《三国演义》是在民间传说及民间艺人创作的话本、戏曲的基础上,又运用陈寿《三国志》和裴松之注及《通鉴》等历史材料,结合作者的生活经验而写成的七分史实三分虚构的规模宏大的历史演义。很难想象,一个出生在文盲充斥的家庭,生活在穷乡僻壤,连《三国志》等史书也无从见到,而是像登徒子一样和老婆大量生孩子的俗人能写出这样的宏篇巨制。
  经考察,明代清源的罗门人才辈出,虽称不上垂绅插笏的簪缨世族,却也是当之无愧的书香门第,官宦之家。
  罗氏始祖,是五代后唐时任青州仆射的罗仲祥,因避乱居白石山中,其三世祖不愿让后代变成愚昧的山民窑户,丢掉世业儒术的诗礼家风,命其子孙迁于城内,罗氏后人不负祖训,“绵绵瓜瓞,森森兰桂,文武科甲,代不乏人,明经荐拔,亦称多士,登仕籍者翩翩,游胶庠者济济。”(《罗氏家谱序言》)
  查阅清源《罗氏家谱》(并查证,顺治《清源县志》、光绪《清源乡志》)知明代罗门中登进士者1人,举人5人,贡生15人,武举3人,荐辟、封赠、恩荫4人,共28人,占当朝清源县同类人物总数的12•3%;清代,清源罗门中举人4人,贡生21人,武进士1人,武举11人,荐辟、封赠、恩荫6人,共43人,占当朝清源县(乡)同类人物的9•4%。明清两代,清源罗氏出任监察御史1人,知州3人,总兵2人,兵备道1人,任知县、县丞、典史等职者30余人。其中,直系传承15代“世业儒术”的罗贤一门。其第9代、第10代朝赏是“大儒,从游甚盛(《清徐古方志五种》P33)11代沧州知州,12代的7个儿子都是贡生、副榜、生员,13代,二个举人一个副榜,14代,3个贡生,15代,纯诣的四个儿子全数中举,其中第三子联捷进士。
  这里特别直得一提的是罗氏一门有延续数百年的收集保存文献、研究历史的家风。
  清顺治年间,清源县创修县志时,知县和羹在急切切欲找资料而“苦无绪理”的情况下,“有罗子名国善者,搜括祖考抄本,出以相示。”资料十分丰富“上至春秋,下至有明嘉、隆而止。”对罗国善这一贡献资料的行动,知县大加赞赏说:“若罗氏者,真文献家也。偶一得之,几与玉检金函、古碑断碣同珍。”以上四段引文均摘自和羹写的顺治《清源县志》叙言。叙言末尾和羹强调:“先生之功夫矣哉!吾愿邑人各刷一部……庶不使罗氏专美于前……”。
  综上所述,我们觉得清源罗门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人文环境,是产生史传作家的最好土壤,所以我们说罗贯中产生在清源罗家是合乎历史和逻辑的。
  (三)
  支撑罗贯中原籍太原清徐说的第三块基石是罗贯中作品中隐含的故土情结。
  罗贯中生逢乱世而“有志图王”,故青年出走,浪迹江湖,连忘年交的挚友也不知(罗)所终。所以有诓称是“罗贯中故里”的人编造他在故里的一系列活动事迹,制作出一大堆他的遗物字迹,说他热心建宗祠而捐过银钱,倡议修家谱且发过高论,生有五个儿子,女儿未计其数,四世同堂,乐享天伦,安葬于八卦形墓圹,尸骨至今犹在等等,那纯是天方夜谭、顽童做戏,不值专家一哂——山大老教授,山西古典文学学会会长姚老奠中阅报之后就只笑了半笑。
  但罗贯中并非草木,岂能无情?尽管他笔下多是咤叱风云的英雄、金戈铁马的战场、云诡波谲的政治、绚烂悲壮的历史;却也有“晋中花草埋幽径……并州尘路总荒凉。诗成不尽伤情处,一度行吟一断肠”的悲怆凄惋之情。尽管他遭到家族领导的鄙弃,但长期浪迹天涯的游子,难免怀念他的故乡,人不亲土亲啊!我们在罗贯中的作品中可以找到他对家乡的隐晦曲折的描述。
  例一:《水浒志传述林》二十卷,描写李逵战田虎时,于荒乱中迷失途径向一位“须眉皓白,形貌甚古”的老人问路。老人说:“我这里与仙境隔邻,名唤斗鸡村,只有两姓,对岸姓庞,老拙住处姓钱,都是唐僖宗时代因避黄巢乱移家在此居住。不知已经多少年数了。”这里,老人为什么要说许多答非所问的话呢?联系清徐《罗氏家谱》中,罗氏始祖移居清源的原委和背景,我们不难看出这分明是作者“夫子之道”。再联系清徐历史地理,可知小说中的“斗鸡村”就是今日清徐县白石沟沟口北侧的平泉村。该村距罗氏始祖落籍地——清徐县白石沟内寺沟村近在咫尺,即“与仙境隔邻”,也有罗氏后裔分布,至今有罗姓20余户,男丁32人,而且有世居于此的庞姓村民七八户,男丁13人。(1990年数)
  例二:无独有偶,在《水浒全传》第一百零八回还数次出现“平泉桥”的地名。这绝非无意巧合,而应视为作者对故乡和先祖的追念、缅怀之情的欲禁不能的自然流露。
  例三:《水浒全传》93回中,隐者许贯中——澳大利亚学者柳存仁与孟繁仁认为他是作者的化身——赠给燕青一张《三晋三川关隘图》,此图描写的宋江征田虎的进军路线和今日山西的地理特征毫厘不差。不仅如此,作者还对沿途的天池、壶关、五龙山、百谷岭、神农庙等山川名胜和地方掌故,描写得细致入微。孟繁仁说:“许贯忠为宋江制定的征田虎的进军路线,很可能就是当年罗贯中离开故乡太原府清源县,走出山西时的路线。”这是很有见地的话。
  例四:在《水浒全传》中,作者把宋江征田虎的最后决定战地点安排在太原县,描述了李俊水灌太原城。这并无历史依据,纯属作者虚构。所以这样虚构我认为别无他故,根源就是作者的乡土情结。太原县与清徐毗连,县城相距不过20公里。两晋南北朝时,清徐属晋阳县(太原县),民国后期清徐与太原还多次合并为清太县。
  另外,近来郭维忠、焦树志、贾凝祥等同志又通过考析罗贯中著作中的词语,发现不少词语属清徐方言,笔者早先读《三国演义》等罗氏著作曾嘀咕:作者的语言何以有时典雅,充满书卷气,有时又俚俗,散发出泥土味。现在明白了,罗贯中是饱学经史的大文豪,也是清徐土水盈育了二十来年的老乡啊。
  以上这些论据虽非铁打钢铸,但它是经过专家学者劳身费心地求索,严肃认真地筛选而得出的。在当前有人造假诡辩,“文章瓦釜作雷鸣“(黄庭坚诗句)的情况下,笔者出于义愤,集缀第十二次《三国演义》学术讨论会(1999年9月15日至19日在清徐县召开)学者专家文意并增加几点笔者考证之管见而成文,是否狗尾续貂也无暇熟虑了。(二00二年八月 )
  之三:清徐罗贯中纪念馆
  核心提示:罗贯中纪念馆是由清徐罗氏第二十一代传人罗二栋先生融资,于2000年建成的。纪念馆坐落在风景秀丽的中隐山麓,清泉湖畔,与清徐三国城在一条中轴线上。占地四千五百平方米,青砖碧瓦,雕梁画栋,为仿明清时代的园林式建筑风格。
  罗贯中纪念馆是由清徐罗氏第二十一代传人罗二栋先生融资,于2000年建成的。纪念馆坐落在风景秀丽的中隐山麓,清泉湖畔,与清徐三国城在一条中轴线上。占地四千五百平方米,青砖碧瓦,雕梁画栋,为仿明清时代的园林式建筑风格。主要建筑有山门、罗贯中石雕站
  罗贯中纪念馆是由清徐罗氏第二十一代传人罗二栋先生融资,于2000年建成的。纪念馆坐落在风景秀丽的中隐山麓,清泉湖畔,与清徐三国城在一条中轴线上。占地四千五百平方米,青砖碧瓦,雕梁画栋,为仿明清时代的园林式建筑风格。主要建筑有山门、罗贯中石雕站像、主殿、厢房、曲廊、方亭、碧池、花园、玉带桥、九龙壁、麒麟吐玉书影壁等组成。院内种有松柏、竹林、绿篱、花坛、草坪等树木花卉,整体风格集古建筑风韵与现代园林艺术为一体,富丽而不失典雅,华丽而不失清幽,文华情趣,精雅别致,竹韵松风,花红草绿,匾额楹联无不清雅怡人,是一处求知探学、休生养性的幽雅之地。
  罗贯中纪念馆山门为仿古歇山式建筑。门前有一对青雕石狮。门上悬挂有当代文化名人冯其庸先生手书“罗贯中纪念馆”匾额,山门前广场对面是一座金碧辉煌的五彩影壁,上嵌麒麟吐玉书琉璃浮雕。步入山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花岗石雕罗贯中竖像。身高四米,其神态庄重深沉,两目炯炯凝视远方,气宇轩昂,栩栩如生。雕像台基高五米,三层汉白玉雕栏。大院中轴线有一塘碧水,清澈见底,鱼嬉其中,横跨碧池有一彩虹玉带桥,汉白玉栏杆上雕有八对石狮,形神各异,憨态可掬。庭院东西各有三间厢房,西厢房为中国罗贯中与《三国演义》研究资料中心,内存各种罗贯中著作的版本以及各种有关书籍、论文资料,东厢房为罗贯中研究会办公及接待宾客所用,也是文人墨客品茗奕棋、撰文寻雅之所在。
  院内正厅为罗贯中纪念馆殿堂,其殿五楹,进深三间,明柱斗拱,彩绘飞梁,殿门上正中悬挂有《文昭六合》金字横额,殿内正中是著名画家马泉所作罗贯中画像,墙壁上面是岳飞书写的诸葛亮《出师表》影印件,殿堂内展品、文物琳琅满目,主要是有关罗贯中籍贯、生平的考证资料,全国各地专家学者的研究论文,清徐罗氏家族繁衍发展史料,以及《罗氏家谱》、碑石、匾额等实物。
  走出纪念馆后山门,在正殿后壁上有高三米八、长十四米的彩色琉璃九龙壁浮雕,奔腾在云雾波涛中的九条蛟龙,造型古朴,体态雄健,形象生动,五彩斑谰,栩栩如生,蔚为壮观。
  清徐罗贯中纪念馆为全国独有,它以优美的环境和深厚的文化内涵,成为人们缅怀古人、旅游观光的清雅胜境。
  之四:对河湾罗贯中资料的若干质疑
  1996年下半年,报纸电台频频报道祁县河湾村发现了有关《三国演义》作者罗贯中的资料,12月20日《山西日报》周末版的头版头条,又发表了一篇占半个版面的兼有新闻报道与学术评论性质的题为《罗贯中何许人也?》的文章,文章称“祁县发现罗氏家谱和文物解开历史之谜”,并断言“从此学术界的长期争论可以定于一说:罗贯中,山西祁县河湾村人。”
  我们清徐县罗贯中研究会的同志们在多次赴祁县考察,研究过有关文字和实物资料后,发现问题并不那么简单,事情十分蹊跷,略加琢磨,即疑窦丛生。发现许多解不开的谜。
  法国作家阿波利奈尔说:“怀疑把我们推向研究。”我愿不揣冒昧,说出我的种种疑问,供研究者参考。问题大大小小20个,分为4个方面。
  第一方面关于家谱
  我查阅了河湾村《罗氏家谱》有关部分的影印件、抄件、打印件。看到的资料可分两个系列。其一是1986年省社会科学研究院赴河湾村考察发现的几种家谱,其要件有康熙二十九年罗氏九世祖生员罗宾创修的家谱,雍正四年及道光十二年重修的家谱。上述系列家谱资料我姑且称之为“86考察谱”。其二便是1996年祁县杨立仁先生“发现”的“(明)万历癸卯年(1603年)新科举人罗应宿书”的《罗氏家谱》与罗瑞禄家发现的那部无头无尾的《罗氏家谱》即《山西日报》《罗贯中何许人也?》一文披露的那两件,这里我拟称之为“96披露谱”。
  比较两个系列的家谱,明显差别有二:一是修谱创修年代不同,二是序言内容不同。互相抵牾,其中只能有一种为原始真件,而另一件则系今人加工改造的赝品伪件。
  从发现的时间及经过、当事人的身份、出示并利用家谱的动机、家谱流传与公开程度以及家谱的内容和形式等方面分析判断,我们认为86考察谱是可证可信的,而96披露谱则破绽百出。
  第一问:“十三世罗本”为何弃椟卖珠?
  河湾村《罗氏家谱》记载十三世有名罗本者,这是86考察谱与96披露谱的共同点。但86年考察时此类谱尚有头有序。序中有云,河湾罗氏“生于清源,迁于祁土”。并记明该村创修家谱在康熙二十九年(1690),创修人为第九代罗宾等多人。据此推算,罗氏由清源迁祁县约在明宣德年间,而第十三代之罗本约生活在清嘉庆道光年间。这就否定了此罗本为《三国演义》作者罗贯中的可能性。
  时过10年,一些人把“十三代罗本”这个有用的内核抽出,而隐去其他。这些好事者这样做是否为了使这个十三代罗本挣脱86考察谱序言中第10代正处康熙年间这个时间座标点的制约与羁绊,可以在时间长河中任意上溯下滑从而获得充当《三国演义》作者资格的可能性呢?这岂不和卖商品丢掉包装,不让人知道商品的产地和出厂日期的用意一样吗?
  第二问:万历古谱莫非夏姬得道?
  96披露谱最重要的一件是所谓“万历罗应宿书”的那份家谱,这件万历罗谱,可称是此次河湾村争当罗贯中故里的一张王牌,它使河湾一役全胜,一锤定音而成为罗贯中出生地、埋葬地、著书发言地,它是新闻界产生轰动效应的一颗核炸弹。但我却认为它是学术界的一个怪胎。你说怪不怪?其他家谱,如86发现谱以及报上披露的罗瑞禄家藏谱均风蚀潮解鼠啮虫蛀,残破不堪,而这部注明时代为最古的家谱却“保存完好,封皮甚至有“现代感”,这就不仅是个半老徐娘简直就是鸡皮三少、得道的夏姬了。你说怪也不怪?
  第三问:为何养在深闺人未识?
  而且,这部所谓万历谱自从会善村的新科举人罗应宿独自编排又书写一手泡制后,随即藏之名山非其人不传,以至河湾村清代历次修谱的那些族长、经理、耆宿、庠生们都全然不知,一直称康熙为创修。直至三百九十年后的1996年5月才在族外人杨立仁手中一展风采,令新闻记者职业通讯员们为之倾倒,而除去记者等三五人外,其他人想求见,包括省社科院的领导和专家,均遭杨先生拒绝。杨先生独占花魁。如此诡秘,岂不耐人寻味?
  第四问:为何我花开后百花杀?
  而且,自1996年此谱出世,其他谱———除十三世罗本这个“有用内核”尚被抽出利用外,其他与证实罗贯中是河湾人唱反调的谱便全被打入冷宫,或自惭形秽称“‘文革’前后散落失踪”而退隐了。现在你去河湾,再也见不到86发现的那一系列古谱了,一花独放百花杀,怪不怪?
  第五问:为何旧肚里头换新胎?
  夏姬的器官果然不老,她的肚子里还孕育了个大大的胎儿呢。
  我的意思是说,96披露的万历罗谱的那篇序言是一则应当疑义相与析,好好共欣赏的奇文。
  这篇序言开头60字与结尾140字与86考察谱的康熙创修序言完全相同。而中间部分大异其趣。86考察谱仅59字,要义说乃祖“生于清源,迁于祁土”简述迁祁后前三代的情况;96披露谱则没有这59字,而另有一个360字的大肚子,其中心是围绕罗贯中。先叙述他产生的历史铺垫,人文环境;再状写孕育他的地理条件,“水贯中而畅流,地毓秀而灵气”;用“灵气”?文字功似带点稚气)再排除使他难以立脚的障碍:颠倒清源罗姓与河湾罗姓的源流关系,上下游关系;第四步,急急风奏完,跑龙套的站好,主角罗贯中出场,一出场与众不同:交待他的名,他的字,他的生平与著作;最后回头说到修家谱事宜时,还不忘引用罗贯中的话,表明此次修家谱也是遵照二百年前罗贯中的遗言而进行的。
  从会善村请来的这位新科举人为何对罗贯中如此多情,如此尊崇呢?万历时期罗贯中有可能受到如此出格的隆重礼遇吗?元明尚无录音器材,罗贯中修家谱的指示语,不知凭何载体流传二百年之久?是形诸文字的语录本,还是代代相传的口碑?
  第六问:是否割补露痕迹?
  万历谱序言开头60字、结尾140字与中间360字连接不自然,人工割补粘合的痕迹十分明显。上接点“据……所载”这个长状语,与上下文不连贯,下面的两个无主句也显得突兀。
  下接点“先祖贯中曾云”下二句尤其别扭,“族谱年久”,下接“恐延久图坏”连用二“久”字,重复累赘,是否粘接处发生了重叠?
  头尾200字措词构句风格与中间猪肚子迥异,如头尾多四言句,无三言;中间360字则有10处三言断句,似非出一人之手?
  第七问:为何古今人暗合?
  序言360字大肚子是旧瓶装新酒。他体现了当代人评价罗贯中的观点,他直接抄用了近年出版的《姓氏辞典》,《姓氏起源》中不少原文。古人怎能与今人如此默契?
  《三国演义》第60回有个故事,曹操在知道张松揭了他文抄公的底细后,说了句:“莫非古人与我暗合否”的遮羞语,便令“扯碎其书烧之”。我们是否也应学习曹公这种发现做错,自我否定的精神呢?
  第二方面关于“扶梁功德签”
有关罗贯中的一些资料 罗贯中和施耐庵的关系
  第一问:经考察,河湾村罗氏祠堂系清代建筑,祠堂门及正堂门匾均为新制。那么,清朝的祠堂,新制的匾,怎么配上了元末明初的扶梁功德签?
  第二问:罗贯中仅施银五钱,祠堂里就独用一签,记上他一家四代男女人众七八名。设建祠堂共集资银100两,照此办理,就得随梁上功德签200,录人名千余。功德主比神簿上的祖先牌位还多,这如何写得上。
  祠堂不知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功德签?若仅有此一签,则无论解释成六百年前大殿将成却仅独签支撑,或解释为其他签损坏而此签硕果仅存,都难以服人。
  第三问:签上其他人直记姓名,独贯中是写了社交场尊重对方才称的“字”。而且不是捐银,而是“施银”。这是否有点傲慢了乃父乃母,亵渎了列宗列祖?
  第四问:窃以为,此功德签的功不在600年前施舍五钱银子支持了建造罗氏祠堂,而在1996年以“故迹”实物支持了“争夺罗贯中故里”这个系统工程。且看那篇专为罗贯中而写的所谓《万历家谱序言》,序言生怕别人不知“此地有银三百两”,提示说罗氏名人(当然意在贯中),是“墓志载之,故迹存之,古谱录之”;功德签,这不是“故迹存之”吗?设使没人打扰,那块失落的墓志不久也会找到,是不是?
  第三方面墓穴门匾及其他
  第一问:罗金生小时候认不得字,可是偏知他家门头板上的三个字是罗贯中写的,这木牌历经600年,解放初还在,却又被鲁莽灭裂、亵渎斯文的他婶婶做了柜子。
  有胡涂的“婶婶”还有精细的“有人”:“有人”清楚地记得墓碑“罗本之墓”是四个小碗口大的字,两边还刻有“天历”“永乐”等小字。这个“有人”不但记性良好,恐怕还是半个元明史的专家呢!不然,一般农民脑子里怎么会把“天历”“永乐”这些陌生的词儿储存近六十年(1937—1996)至今言之凿凿?
  第二问:据调查,日本人在河湾村并没打什么战役,那刻有“罗本之墓”的石碑,怎么会独遭不幸而“被日本人炸弹所毁”?
  第三问:墓志是埋在墓坑中不见天日的,能见到的只有明朝下葬的人与以后挖开墓子的人,“据说曾有墓志”(《山西日报》)是据哪种人说?
  第四问:“流他乡”,还是“归居河湾”葬入“罗本之墓”?
  新出现的明万历《罗氏族谱原序》说罗贯中“流他乡”。在本人死后二百年做出“流他乡”的结论,应当是指一种其人流落在外,客死他乡,故乡已无棺可盖的情况。这一点与学术界的结论是一致的。可是河湾村又提供了不少与此抵牾的资料:如记载他有老婆,还效法登徙子,和老婆生了五个儿子(或许还有二个女儿——笔者胡猜),还率儿子为建祠堂捐了五钱银子,还留下了16岁时手刻“湖海”二字的砚台,还给罗金生的婶婶家大门的门头板上写了匾额木牌,等等,尔后才抛妻别子,于1364年匆匆忙忙赶到杭州与《续录鬼簿》的作者复会。晚年又“归居老家河湾”。归居老家后,住在“河湾北街”“他的故居”,又排出“供人游艺的迷宫”“九曲黄河阵”;又制了“八仙转桌”的“玄术”“绝技”;又留下了“族谱年久,恐延久图坏,或沦于罔”的续修家谱的原则性指示;最后躺进八卦形的“罗本之墓”中。这能说是“流他乡”吗?编的故事越多,漏洞会越多,是不是?
  第四方面  关于那台刻有“湖海”的石砚
  第一问:那方石砚历经六百多年,流传二十多代不知多少人之手,“至今还被用着”放在乱人杂手的小铺子里。但考查者看到它并无磨损宛如新置,这岂不怪哉?
  第二问:二十多代人视砚台为无价之宝,“可以卖房子,讨吃要饭也不能卖掉这个砚台!”珍爱祖上遗物一至于此,却仅知是“罗家一个大文豪用过的”,而不知大文豪之名之字之号,贯中后代竟愚孝盲从到这个地步,岂不可叹?
  第三问:若是在封建时代,有所顾忌,内外有别,秘而不宣,那试问:明万历家谱都堂而皇之,记下了名、记下了字、记下了言论和巨著,生恐突出不够,不昭不彰,你怕什么?想隐瞒,瞒得了吗?
  而到现代、当代,人们尊罗翁为文学史上明星。你嫡系子孙,却不早早公布于众,过过大文豪子孙受人青睐的瘾,而近50年中一直抱的琵琶遮着脸,这又何苦呢?
  第四问:直到1996年夏天,正值祁县河湾村抢夺罗贯中的工作还有点歉然不足之时——即当清朝的家谱仅有罗本其名,而突然出现的明万历家谱序言中也只亮出了贯中其字的时候,这方石砚忽然戏剧般地亮了像:开启了木盒子,露出“湖海”来。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名、字、号于是应有尽有,完美无缺。试问,有这样凑巧的事吗?
  第五问:16岁起了号,刻在石砚上,外面包上木盒子。这一切似乎专为1996年祁县的好事者预留埋伏。民间流传有诸葛亮碑中套碑,故意让千年后的刘伯温折服的故事;《太原府志》、《徐沟县志》与《祁县志》记载有唐朝的李淳风墓中埋碣,指令后人将其墓从清徐县的同戈站移葬到祁县白圭村的故事。那是神话。罗贯中是否也成了神仙,故意留下砚台,指令后人将他的籍贯从清徐县城关移到祁县的河湾呢?
  (王保玉在1997年1月19日罗贯中专题讨论会上的发言。原题:《祁县河湾村罗贯中资料20问》。)
  之五:清徐三国城:人造景观门可罗雀教训何在?

  清徐有座三国城。10年前,它作为人造旅游景观红火过一阵子。10年后,人去楼空,衰草枯杨,曾经的致富梦想如镜花水月,令5000万元的投资者黯然神伤。
  谁曾记取,多少代飞沙疾风。迷漫里,英雄安在,何处是荒陵?千古寻梦,无限幽情。贯中故里有青峰,忽见三国雄城,桃花开了,茅庐琴韵盈盈。
  ———常箴吾《访三国城抒怀》上阙
  夏日里,几名河南口音的游客在清徐三国城下信步。面对记者的询问,他们先是搪塞地答:不错,不错!之后,又渴求地问:还有什么可看?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三国城外一路之隔,是一片住宅小区如火如荼的施工现场。三国城内则人影寂寂,只见花木仍旧葱茏,鸟声格外啾啾。城门上大牌匾早已更名为“山西旅游影视城”,空荡荡的售票亭玻璃上隐约可见“通票30元”的字样。城内东西两侧的展厅紧锁,从门缝望去,多见空室满地尘埃。雕梁画栋与碧瓦红墙都漆落斑驳,显出凋敝之气来。只有关公大殿巍峨不减,然而将紧锁的大门使劲推开一线,能窥见阴冷昏暗下的关云长的脸,面如重枣,眉似卧蚕,眉宇间是他一贯的严肃与忧伤。
  根据留守老者的介绍,我们能想象到,当年三国城竣工时的盛况。三国城总体结构为仿明清皇宫式四周封闭合体建筑,由关公大殿、献殿、戏台、廊房、展宫、门楼、角楼等组成,“雄浑典雅,富丽堂皇,是一株衔华佩实绰约多姿建筑的艺术奇葩,它借鉴我国名胜艺术之精华,集我省建筑设计想象之大成,运用现代艺术手法,把历史意境古今情趣融会贯通,淋漓尽致地展现人间,整个城池卓莹冠群于花团锦簇的大型现代园林之中”。
  关公大殿是三国城主体建筑之一,建筑面积1370平方米,高度34米。仅关公头顶的藻井斗拱便用木材120立方米。高9.55米的关圣坐像据称“全国之冠”,有诗为证“华北皆言数第一,峨峨神座像崔巍”。两侧的关平捧印和周仓执刀立像亦高6米。关公大殿前两侧的仿古建东西展宫面积均为6120平方米,吊顶为先进的钢球网架结构,诸多人物蜡像在现代化的声、光、电效果下综合演示《三国演义》故事45个景观。
  “刚开业那会儿,人也确实不少。可第二年不如头年,第三年不如第二年。到第四年基本上就没人来了。这么荒了几冬几春,好好的房子都开始坏了。当时建这城是和村里签了99年合同,这样下去用不了19年就不行了。前年夏天,有个学校承包下来重新修缮改造,可还是没闹成个啥,后来,学校的人也撤走了,就留俺俩看门打扫,每人每月挣个300块。”老者的诉说不无伤感。
  关于清徐三国城的平地而起,我们可以找到这样的记载:
  “1992年春,县领导接受了有识之士在清徐县城兴建三国城及相关建筑以利用‘罗贯中故里’这一珍贵的人文资源发展清徐经济的建议,于同年4月组成三国城建设筹备组、考察团,行程万里,途经京、津、冀、豫、鄂、辽、吉等8省市,搜集近十万字有关名胜建筑资料,写出近万言可行性论证报告。之后,召集省内有关专家学者研讨建筑设计方案。7月,由太原市房地产信托投资公司出资2500万元,山西省三晋开发公司出资1250万元,清徐县政府出资1250万元,共投资5000万元,选址在清徐城北、中隐山南麓、清泉湖畔、背山面水的风水宝地,总建筑面积为22615.28平方米。1993年3月18日破土动工,经过曲折复杂艰难的三年奋斗,于1995年10月9日建成,并举行了隆重的竣工剪彩仪式,即日,向国内外游人开放,轰动一时……”“贯中故里兴建三国城,确为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它不仅是国盛民富之产物,也是清徐30万人民对文学巨著《三国演义》及其作者、世界文化名人罗贯中的永久性纪念。”
  会群英赤壁下,一片刀光火影。步千陛,关公殿,几缕春秋风情,凭雕栏玉砌,望不尽,江山如画,万里征程。
  ———常箴吾《访三国城抒怀》下阙
  清徐是罗贯中故里,这是山西省社科院研究员孟繁仁多年的研究成果。作为中国管理科学院终身研究员,孟繁仁在学术界也有些名气。
  罗贯中是咱清徐人!这样一个成果自然令清徐人激动。几乎可以说,没有这样的成果,就不会有三国城。当记者辗转找到孟先生并表达采访意图时,他考虑片刻说:“这么多年了,既然你们想要了解这个事,我还是有话要讲的。”
  清徐县筹建三国城时,有人出面请孟繁仁当顾问。按约定俗成的惯例,一项社会科学研究成果公布后不但要有文章发表,还要有社会的广泛认可。况且开发旅游造福地方也是祖籍清徐的孟繁仁的心愿。“但是到了会上我才知道,原来人家开始并不是要开发三国城,而是要开发一个清泉湖度假村,觉得周围空荡荡的与高级别墅群不匹配,这才又考虑建三国城作为配套娱乐设施。”
  “照我的想法,最多搞个小规模庭院式的罗贯中纪念馆,既符合我的研究,更因投资小易操作。但人家财大气粗,要的是配套上档次,初步定了投资3000万。我在会上就反对,说要考虑回收成本,否则,过上三五年项目时效性跟不上了,就要被冷落,大投资就搞成了包袱,到时百姓会骂我们的。咱要为历史负责!”但他的声音惹来别人的不满:“有人出钱,老孟却给泼冷水。”
  几次通知孟繁仁参加的“研讨会”,其实都只是将决定了的项目细致化,是证明、强化而非征求项目的合理性。三国城肯定是要搞的。用另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被访者的话讲:“开会请大家来,讨论的已不是建不建的问题,而是怎么建的问题。”实际上,孟这个“顾问”,也只是空名而已,只是开会时叫到场走走形式,并非真的“顾而询问”。来开会也是孟繁仁自己坐公交车来,连车马费都没给报销过,更不用提“知识产权使用酬劳”。到后来的几次会议上,省领导亲自主持,老孟已经靠边站了。“我的反对没人理会。咱不清楚经济界的内幕,听说投资越大的工程油水越大。我不了解不能乱说,但这类事情不排除存在着钻空子的可能。”
  三国城项目拍板定案。紧接着,项目负责人赴欧洲考察,投资方负责人之一、某银行行长陈某在意大利遇车祸意外身亡,工程资金受到影响。开工后,又因国家对楼台场馆开发过热进行调控,限制了工程进展,即所谓“曲折复杂艰难的三年奋斗”。其间,县里又请孟繁仁前去做顾问,这回是要他帮助培训讲解员,但孟未去。只是省内作家开始创作小说《罗贯中》时,孟将自己的研究素材无保留地提供出来。他要说明,他不是为名和利才做事的。此时,某投资方负责人提议的关公大殿已进行一半,同时沾高速公路项目的光,上边特别批准从高速到三国城修一段近4公里的旅游公路,没有花清徐的财政。
  “三国城就是当时房地产开发热不尊重研究者劳动的产物!科研的良心和道德没有得到尊重!我反问自己,这些开发我不参与,而搞罗贯中故里研究,我没有对不起罗氏家族和清徐人民。”孟繁仁这样总结自己与三国城的联系。但他的自问并没能阻挡各界的“声讨”。“我一直在挨骂、到处挨骂。因我不给人家培训,三国城开业时,县里没请我;社科院内部说我搞了个人造景观、假古董。旅游界听到这种声音,对三国城有了先入为主的反感,更不利宣传。”
  三国城向游人开放了。头年收入约300万元,次年二三十万元,第三年基本快关门了。这时,县里又回过头来找孟繁仁,希望他能帮助造势。作为国内三国文化研究学会的理事,孟建议由学会牵头打文化牌。在他的努力下,1999年,第十二届全国三国演义学术讨论会在清徐召开。孟特意写信给俄罗斯驻华大使将此次会议的影响散布到国际和海外学术界。“应该说,研讨会效果很好。”这年春节,孟繁仁得到了清徐县领导慰问的500元钱和几箱葡萄,这是他从三国城项目得到的惟一酬谢。但三国城却并未因此再度繁荣。
  有人言,清徐三国城必败。为何?先天不足,后天不继,草率从事贯穿始终。首先,建设前缺乏相当的规划和论证。其次,既要建,选址突兀,未和自然景观相结合,不能与葡峰山庄等自然山水浑然一体。第三,整体风格设计有问题。既然是三国城,就该符合历史原貌建成汉魏风格,弄个仿明清的建筑算什么?有个笑话:游人问三国城弄个四大天王干啥?同伴戏答:负责三国城的安全保卫工作。能这么糊弄游客?第四,产品设计无创意,搞成个一览无余的蜡像馆,可视性不强,参与性没有,就连拍电视剧也用不上。第五,没有科学的管理机构和经营方略。三国城是由土地提供方——西关村村干部担任经理,文化、眼界和思维都远未达标,一个并无特殊之处的人造景观而又守株待兔坐等客来,三年不休客才怪。
  “实际上,上世纪90年代中期,国内外正兴起‘三国热’,国内到处开发、全面研究三国项目,日本都大热三国连环画。我当时建议趁机介入三国题材影视,将现有成果团成雪球掀起三国旅游热,可无论是电视台还是县里都没人理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啦。”孟繁仁感慨。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尽管机遇已失,但基本条件未失。一般说,新任地方官员都不愿接手清徐三国城这样的“烫手山芋”,但孟繁仁觉得,清徐新上任的领导班子还是相当努力地积极张罗着三国城的,春节时,县领导亲自上门慰问自己,至少是重视智囊的一个例证。2001年,县里支持罗贯中后人、清徐当地企业家罗二栋在三国城对面独资修建了罗贯中纪念馆,意欲借纪念馆重新带火三国城,依然未能奏效。记者听说,由于与三国城捆绑售票,罗贯中纪念馆无法收回投资,开放不久终于停顿。大门同样紧锁,从门缝望去隐约见雕像独立,碧池水止。与纪念馆园林一墙之隔是罗二栋的住宅,记者寻而不遇,无法探知他对自己近80万元的投资作何感想。采访中记者还听到一种说法:当年投资的三方,清徐县出土地,太原市工行的贷款收不回,三晋开发公司施了工但未挣到钱。这三方在前期专门成立了一家三元公司分配收益,后期则放权做甩手掌柜谁也不管了。
  投资方当年对项目的定位及投资背景究竟如何?巨额投入怎样收回?僵滞的体制问题怎样处理?此项目又留下什么思考?在多次联系投资方后,记者被告知:此事涉及商业机密,不便作答。
  2005年,山西兴华学院承包了清徐三国城,欲将其重新包装,目标是打造山西旅游演艺中心和地方皮影艺术基地。只可惜有心济世,无力回天。今后的三国城究竟由谁负责?兴华学院未接受记者的采访,清徐县政府工作人员则答:“年代久远,人员更迭,我们是新来的,不清楚。”
  难道三国城真的就这样式微无救了?孟繁仁激动地喊:“有救!不会没有救!社会力量也是靠政府调动的!清徐为何不能设立个旅游局?为何不能像901车直达榆次老城那样开通太原到清徐的直达公交线路?为何不能与教育部门联系将三国城设立成为文化传统和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为何不能……”
  “何须作客到江南,十里东湖欲舍难。葡乡醋乡鱼米乡,泉城湖城千年城。”这是当地人对清徐的美誉。三国城毕竟是一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它记述了、见证着历史。但愿有朝一日,历史终究会让清徐三国城发挥其应有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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