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正妻不好当 【四爷正妻不好当】穿越时空 _穿越时空

本帖最后由 宝宝-爱看书 于 2013-1-30 07:5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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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穿越四福晋很郁闷,管你吃管你喝还得管你睡小老婆。
以前请你你不来,现在撵你你不走了,
想生儿子找别人去!
重生的四爷更郁闷,老三谋逆老四败家老五荒唐,
唉,还是得妈好儿子才会好。
福晋,要不咱再生一个?
其实这就是个低调穿越女到清朝努力不炮灰的故事。
阅读提示
1、本文原配视角立场,圣母小妾真爱党请点叉
2、四爷的改变更大的原因只会因为政治利益,接受无能请点叉
3、本文会有各种模式清穿女时不时出现一下,雷此点者请点叉
4、平行时空,尽量贴近史实,若有遗漏请多包涵。
5、男女主年龄是设定,不是BUG。
好看,怎么还没更新?有病吧,反着贴!主子万万不能答应啊有病吧,反着贴!108
圣驾回朝,阿哥们自然要先迎驾再奉着康熙回宫,胤禛是被他派回来盯着福全病情的,他怎么也得等到御前问完话了才能回来。
周婷虽说不上风尘仆仆,也是一路都在腰酸背疼的,珍珠搭着她的手往正院里去,一路上脸上带笑着压低声音捡最重要的几桩事跟周婷分说一回,
不管周婷心里怎么着急,到了家还是得先把家事理起来,连三个多月不见的宝贝女儿都先摆在了后头。
草原之行也得了些东西,胤禛回来的时候轻车俭从,这些东西全由周婷带回来,东西倒倒是早早都都分好了,只是今天得全送进宫里去。太后德妃自然少不了,几个没去的妯娌们也各有礼物,玛瑙一一贴上签子,她做这周婷向来是放心的,留玛瑙翡翠理东西,把珍珠带进了暖阁里。
小丫头打了温水来,珍珠绞好帕子递到周婷的手上,她来不及擦脸就先问:“把李氏大格格的事说一说。”面上难掩倦色,每日在车里坐上四五个时辰,是个人都受不了,周婷抖开毛巾盖在脸上,任热气舒开毛孔。
珍珠一顿,她不知道胤禛想把大格格嫁进那拉家的事,满心以为周婷回来了要先问爷的起居再问两个小格格的周岁,却不想她先问了大格格。珍珠心里大格格还真没什么事儿,李侧福晋都已经死了,大格格还能干什么呢。
心里奇怪却还是把事情理了一遍报给周婷:“李侧福晋发丧的事儿是德妃娘娘托了顾嬷嬷办的,顾嬷嬷给李侧福晋在潭柘寺里点了盏灯,其它的全是按着例来的,并不曾越过。大格格原有些哀恸,戴嬷嬷劝着方好了些,如今时时来瞧瞧两个小格格呢。”珍珠见周婷扯下了毛巾还皱着眉头,心里有些不安,走上前去接过毛巾轻问一声:“主子忧心什么?”
周婷摆了摆手,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是大格格筹划的还是胤禛临时起意。不会,若是大格格有这样的脑筋给自己安排好归宿,就不会跟着李氏瞎胡闹了。还是李氏临终前总算顾念了一回女儿?
“先换了衣裳吧,”周婷换了身半新的家裳衣裳,一面心里想着大格格的事儿一面指点珍珠:“先把素色衣裳拿出来,再开库去拿些衣裳料子出来备着。”福全也不知道挨不挨得过这个夏天,不管康熙有没有吩咐,家里上下都要做出样子来。
“等小格格醒了把她们抱来。”去过了草原才真实的知道了那里的生活状况,她这回去还见到了和硕端敏公主,按辈份,周婷叫她一声姑姑。她是深受太后的喜爱的,血缘上是姑侄,礼法上是母女,嫁给孝庄太后的娘家孙辈,一直盛宠不衰,康熙还得喊她一声姐姐。
嫁进草原这么多年了,她却就是不习惯那里的生活,一直都还保持着在紫禁城里的生活习惯。玛瑙捧了茶进来,托盘轻轻搁在炕桌上,周婷回了神微微一笑:“你跟翡翠都乏了,下去歇着办,这儿有珍珠侍候就行了。”
玛瑙低声应是,走的时候给珍珠使了个眼色,珍珠知道周婷心神不宁的症结在大格格,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乌苏嬷嬷去了福敏福慧的屋子,这时候才过来,周婷一见她就问:“这几日里,爷可有问过我娘家的事儿?”
“是曾问过,单问了二爷的事儿。”乌苏嬷嬷跟着过来多年,早已经不熟悉那拉家的事儿了:“爷问奴才二爷家里有几个少爷。”
这问的自然是嫡出了,大的德福已经领差成了婚,儿子都有了,小的德禄却是真的年纪还小,就算是跟大格格也还差着两岁呢。
可宗室女十八岁上,德禄也已经十六了,放在外头正是结亲的年纪,周婷咬咬嘴唇,还没等她琢磨透,乌苏嬷嬷已经掩了口:“爷这是!”说着往大格格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周婷无奈的点了点头,乌苏嬷嬷的眼里就差冒出火来,之前那些事单拎出哪一桩都够把大格格扔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为烦才好。爷怎么会起了这样的心思!
“李氏过去的时候,可曾跟大格格单独说过话?”
“并不曾,奴才紧紧瞧着呢,冰心玉壶两个也不敢瞒着不报的。”回话的是珍珠,她也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看了眼乌苏嬷嬷,怪不得爷会让大格格日日过来跟妹妹们玩耍,又让乌苏嬷嬷教她操持家事。
既然不是李氏,那就只有胤禛了。不独周婷想到了,乌苏嬷嬷也想到了,她眼睛一红流下泪来,咬着牙声音都哽咽了:“这可怎么成!”
见她反应这样大,周婷才回过味来,对乌苏嬷嬷来说这事儿根本无法接受,胤禛既然知道李氏做过那些事,那为什么还一定要把大格格嫁进那拉家呢,他真有这么疼爱这个女儿?
“主子万万不能答应啊!”乌苏嬷嬷抽出帕子拭了泪:“奴才都忍不下,爷这是要剜主子的心啊。”
“这话先别传了出去,给我瞒得紧一些,不能叫大格格听到风声。”若是被她打蛇随棍上,做实了这件事那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到处怎么办她得好好想清楚了,还要再看看胤禛对这事到底有几分的坚定。
“奴才明白,主子可千万叫爷打消了这心思。”乌苏嬷嬷为着周婷伤心不已:“再说,也没有合适的呀。”
这是在给周婷找借口了,她点了点头:“点个安神香吧,我乏的很,歇一会子。”说着把头靠在枕头上,珍珠拉上帘子,拿了香出来点上,退到门边,和乌苏嬷嬷对视一眼默然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咳,今天这章有点少哈
这是一半的,明天的一半我还会更在这里,是送给亲们滴
下班搬家具搬到现在,还有一堆东西没理进新柜子里
实在无力码字了,先码了半章出来
嗯嗯,明天会补足的~~~~
给大家鞠躬啦~~~~107
周婷这里筹划珍珠玛瑙的婚事,想给她们挑一个合心意的丈夫。胤禛那里已经开始择起了那拉家里的适龄男孩。星辉的副都统是武职第三阶正二品,他年纪大了,儿子却可以往上挪一挪,再等一段时候,胤禛就能帮他把这个副字给抹了。五格是世袭的一等公又兼着佐领,这两房的根基摆在那儿,大格格如今的身份也还差着些。
富昌就不一样了,他在兄弟之中本就不显,年纪老大也不过是个三等侍卫,还是靠着费扬古的军功,若不如此,轮到他头上恐怕连这个三等侍卫也没份。大格格若是要嫁,就只能嫁进这一房里,嫡子要接他的班,外家就该更显赫才是。
弘时如今不过是个肉团子,一见着胤禛看他就仰着脸乐出一嘴的口水来,胤禛心里还有其它的考量,现在就把嫡子的身份抬高了,他自然不会再生异心。如果大阿哥身边不是有一个明珠捧着,断断不会起那样的心思。如今李文辉早早就被削了官职,弘时就算同过去一样当上七八年的独子,只要有了嫡出的儿子,他照样能明白身份。
这事儿是为了妻子打算,也要问过她才行,若是她肯,就该由她去打听打听富昌家的情况,他似乎是有两个儿子还没婚配。
苏培盛小心的上前掀开玻璃灯罩换上一枝整根的蜡烛,把那烧了大半的换下来,眼睛扫到胤禛手里捏着的是今天下午刚从草原上送来的信件,脑袋一低退了下去。
“苏培盛。”胤禛叫住了他:“研墨。”
周婷的信上全是些家常,却是有用的家常,大阿哥跟谁喝了酒,汗阿玛又送了什么东西过来,就连平王那里也提了一两句,胤禛满意的抚着信纸,他不在了,她也能撑起日常交际,该做的一样没有落下。
胤禛低头看着信纸上一个个端正的小楷,她的性格就是这样,面对他的时候再软,骨子里的性格却是不会变的,她的人跟她的字一样方正。
一封信翻到最后一张才是问他家里如何,从大妞一天喝了多少水到二妞有什么把阿字后面的玛给吐出来。
就是因为这些不间断的信件和细小到烦琐的问题,胤禛才会在百忙之中每天都问一问女儿的情况,越是问就越是上心,乌苏嬷嬷每日都有趣事儿报上来,胤禛也每天都有事可写。
他会心一笑,执起狼毫笔沾了墨,苏培盛把裁好的信纸递到胤禛手边,抬笔写下“大妞抓周拿了把弓箭,二妞抓周拿了靶镜”。一面写一面笑,思念不断加深,原来这些都是他疲劳一天回来之后,周婷边揉他的额头边告诉他的,现在轮到他来告诉她了。
默默在心里再算了回日子,圣驾已经启程了,天越来越热,太医们不敢再给伯王用参了,如今只拿红参吊着,切了片让他时时在嘴里嚼,连咽都已经咽不进去了,伯王的气息一天比一天微弱,汗阿玛待伯王感情浓厚,这回还没呆足两个月就起程回京了。
按脚程算,现在一定已经到了温泉那儿,胤禛还能清晰的记起那天裹着她上身的那件衣裳,拿金银二色绣线绣出来的莲花一瓣瓣盘在她的身上,灯火一跳一跳的由人晕眩。胤禛放下笔等墨迹全干,苏培盛进来回话:“正院送了冰盏来,爷可要用一碗?”
七月天,夜里也还是一样的燥热,胤禛点点头,那冰盏是周婷去年夏天弄出来的,加了牛乳分外香甜,胤禛含着碎冰渣子把心头刚起的那点火给压了下去,一碗用尽了他才站起来,把刚才写好的信封起来,同要送给康熙的信归在一处,抬脚走了出去:“回去。”
苏培盛弯着腰跟在后头,一路上后院里都静悄悄的,风吹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正走到夹道拐弯处,那里人影一晃,俏生生分明是个女人的影子,苏培盛心头大惊,上前两步状似探路实则挡住了胤禛的目光。
胤禛还是看见了,他皱着眉头往那儿扫了一眼,给苏培盛使了个眼色,苏培盛无法只好快步过去低声喝斥:“谁在那儿。”
出来的果然是个女子,将近子时了还是一付刚才打扮过的样子,腰肢摆的柳条也似,玻璃灯下纤毫毕现,一阵风吹过来带了满身的香粉味儿,听见苏培盛喝问,那双眼睛似含着水光,肩膀微微抖动,目带期盼的看向胤禛。
“拖下去。”胤禛的脸色沉了下来,还没等那女子答话,甩袖离开。竟做起这下流勾当来!简直无耻!他的声音像冰块一样砸了过去,苏培盛定盯一看才认出那是跟去了的钮祜禄氏一同进府的武氏,给小郑子使了个眼色让他跟着胤禛,等他们都走远了才开口:“格格请回吧。”
武氏抽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知道这次无望还惹了胤禛的厌恶,咬牙往西院去,苏培盛在后头又加了一句:“这事儿,奴才是要回给福晋的。”
武氏脚下一滞,转头哀求:“爷可是误会了什么,我不过是夜里太热睡不着觉,出来走动走动,瞧见灯火已然想要避开了。”
苏培盛眼皮都没抬一下,不冷不热的哧了一声:“格格从西院绕这样大一圈,想必如今总该睡得着了。”说完让手底下的小太监送武氏回去,自己一刻不停的进了正院,胤禛还在生气,苏培盛跟乌苏嬷嬷交待完进去给他宽衣。
乌苏嬷嬷暗暗咬牙,幸好福晋已经在路上了,不过一个月的功夫,这些牛鬼蛇神一个个的钻了出来,她冷哼了一声,既然她们以为福晋不在了正院就是空城,倒是让她们有本事进来闯一闯,转头吩咐珍珠:“明儿你去西院一趟。”
胤禛翻身躺在床上,心里止不住起了一阵厌恶,带着周婷香味的被子搭到身上才觉得自己鼻子里的香粉味儿淡了些。
回去的路不似的来时那样悠闲,康熙心里惦记福全,除了夜晚休息都在全速行进,周婷坐在马车上头不似去路时的安稳,水都不敢多喝。好在胤禛时时有信来,乌苏嬷嬷那里虽不方便给她写信,但隔五日也要带一封来,主要是几个孩子。
周婷原来以为胤禛是一时心疼大格格,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对他来说如果大妞二妞是手心肉,那大格格就是手背肉,剜了哪一块都是疼的。
但周婷没想到他会来信问这个,她捏着信纸好一阵的犹豫,玛瑙看出她心神不宁,轻悄悄给她倒了杯酸杨汁:“主子不喝,好歹也沾沾唇,天可太热了。”
周婷嗯了一声,眉头还是轻轻拧在一起,翡翠往那玻璃盏里头放了两颗冰珠子,周婷这才拿起来抿一抿,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胤禛是怎么想到要把大格格配给那拉家的。
难道是他怕自己待她不好,李氏在的时候她都没干什么,更何况现在李氏没了,等养到两个儿子都不再记得有这样的额娘,那周婷才算是真的给出一口气。
是大格格自己去求的?还是胤禛自己起了意?不管怎么看,大格格嫁进那拉家都是一桩好归宿,胤禛没当皇帝之前她就是宗室女,就算是当了皇帝,公主也是要抚蒙古的。大格格是庶出女儿,胤禛如今已经是多罗郡王了,封了多罗郡主之后,也会像大阿哥的女儿那样嫁一个蒙古台吉,只怕不能是科尔沁的,许是博尔济吉特。
周婷咬着嘴唇,脸色沉了下来,自己亲生的两个女儿是绝不会往那地方送的,那么大格格铁定是要去蒙古了,一家里就只有三个女儿,哪有别人全出了,他们家一个都不出的道理。胤禛原来也是这样想的,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
看这信里的意思是要将她配给那拉家的二房,富昌并不是那拉氏的同胞兄长,从来都不亲厚,但毕竟是一家人,前年才刚他的儿子提到二等侍卫上来,如今他自己正闲散在家,小儿子还没领上差事呢。
“主子?”玛瑙见周婷久久不动,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跟翡翠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心里直打鼓,是不是信里夹了什么坏消息来。
周婷吁出一口气来,她就算有再多个为什么也还在路上,这些不如等回去之后再仔细询问。原来胤禛让大格格跟在乌苏嬷嬷后头操办大妞二妞的周岁,她还只以为是胤禛心疼女儿,想让大格格跟自己和两个小女儿多亲近一些,如今看来,是不是他不满意自己只像供着佛像一样供着大格格,却不教她理家?
宗室女都晚嫁,若是胤禛问起来,周婷也能用年龄还小来搪塞……她心如电转,最后还是撇干了这些细枝末节绕回了嫁娶的问题上。
胤禛以后是要当皇帝的,而大格格的额驸怎么也不该比五公主的额驸差,温宪公主的额驸可是出身佟家的。这件事要是成了,对自己的益处只有比对大格格的益处要大,娘家尚了公主,不是德妃乌雅氏,而是那拉氏,怎么算都是隆恩了。
可胤禛从来没有像康熙宠爱五公主似的宠爱过大格格呀,难道是李氏的死一下子勾起了胤禛的慈父心?不嫁去蒙古,还是嫁进妻子的娘家,胤禛也不像她似的知道以后他会当皇帝……周婷心里估量一回,这事儿她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应下来,就算是那拉家得好处的时候在后头,她也要先把这一局给拿捏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zoexuzhiyi酱的地雷~~~
么么哒
谢谢两张嘴巴的笑笑酱,小米虫酱和问号酱仔细看文
来,把乃们的评单分个,我来加精送积分
以及,池上青青草酱,我之前单留了,乃可能没看见
把上次你发的也单发个,加精送积分呀送积分
唔,小婷子你表怀疑你家老公了
他现在都是为了你啊为了你
咳,误会神马的我保证会解开滴
明天蒸包子
以及,有谁知道给福全穿孝穿了多久不?
唔,我找到的是应该守二十七个月………………
觉得太久了,又去找了四爷家生娃的记录
四十二年福全死掉,到四十五年再有娃生出来滴。。。
弘时可以看作是守之前怀上的……
SO,求资料106.

“主子,瓜片好了。”玛瑙拿了冰盆上来,周婷翘着嘴角咬了一块,又甜又糯,瓜心都已经酥了,一咬就是一口冰凉凉甜津津的蜜水直沁入心肺:“都送出去了?”
“都送出去了,奴才听小张子说万岁爷午膳过后用了一瓣。”玛瑙一脸喜意,爷在家里办事还不曾忘了给主子送鲜果来,可见是心里真有了主子呢。
原来她们全都提着心,爷这一走就是俩月,虽说是去替万岁爷办事儿的,办的还不是什么喜事儿,可若是有人趁着福晋不在把爷给笼住了或是怀上了身子,依现在福晋这性子,恐怕两人往后就只能当亲戚处了。主子虽然瞧上去比过去和气了不少,玛瑙却知道她的心性只有比过去更高。
心里念了一声佛嘴上自然哄着周婷高兴:“爷这回送来的瓜真是甜,十五阿哥十六阿哥那儿打赏了小张子好大块银锞子,刚还瞧见他掰着指头数数儿呢。”小张子是胤禛特地留下来给周婷使唤的,他人机灵又知道分寸,周婷用着很是顺心,苏培盛也似对他十分满意,若是能拉拢过来,以后她就算在正院又多了一双眼睛,似小张子这样的可比苏培盛要容易打动。
“这就把他高兴坏了?”周婷的笑意从眼睛里透出来,指一指玛瑙说:“那去十三福晋那儿也叫他跑腿吧,让他再拿一封赏。”
翡翠手里捧着白玉碟子盛的红樱桃进了内室:“这是前头万岁爷赏下来的,叫后头的女眷们尝尝鲜。”
“是谁送来的,给了封没有?”周婷拿银签子拨了拨碟子里片开的香瓜,籽儿清得干净,她随手插起一块来送进嘴里。
“是魏公公送来的,我瞧着他后头还跟着好几个拎着食盒的小太监,竟是第一家就来了咱们这边呢。”翡翠把玉碟搁在炕桌上头,那樱桃红艳艳的,上头还带着水珠,玛瑙捡了个玻璃碟子现来摆在一边给周婷吐核。
既然是魏珠送来的,那肯定是没给红封了,胤禛不在周婷也不好露面,谁也没那个身份打赏他。像他那样的大太监,出了御帐就先来了她们这边,偏还有意无意的绕过了大阿哥,两家的帐蓬离得可并不远,若按过去的形势,魏珠定要先去大阿哥那儿再到这边来的,看来胤禛的身份的确是水涨船高了。
周婷近在御前,自然早早收到了惠容的恭喜,她从贝勒福晋升职当了郡王福晋,周婷长叹一声,心里又有点担忧,这可比三阿哥胤祉还要早加封了,虽然三阿哥原来当过郡王,是后来被削的,可在别人眼里却只会觉得胤禛更受康熙的宠爱。
不知道胤禛以后的路会不会像现在这样顺利,周婷皱了皱眉头就又松开了,就连她都知道如今太子跟前站着一个大阿哥,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现在那些弟弟们都还没有形成自己的势力,胤禛很有一争之力。
打定了主意,周婷自然要做得面面俱到,胤禛送来的那几筐香瓜,她全按着辈分送了出去,就连平王也得了,说起来的借口就是胤禛送来的时候带了信来,一一指明了叫她给的。胤禛的确说过,自然不会这样细,周婷全帮他做足了。
写信的时候一个字不漏的全字了进去,周婷用了拉家常的口吻,接到信的胤禛看到的就满篇都是妻子为他设想周到,他人不在跟前,还为也做足了人情。
难得得空他去了暖阁里看两个女儿,大妞二妞越来越好动,身上穿着的衣裳很快就汗湿了,小孩子的屋子里不敢放太多冰盆,只好带她们去水榭,开了玻璃房通风透气,她们也能凉快一点。
二妞的脸蛋红得像是年席上的福果,额前细茸茸的头发汗湿了,一缕缕贴在额头上,奶嬷嬷正拿帕子给她擦呢,她一抬头看见胤禛来了就扔开手里的布头玩意儿张开了手要抱,胤禛抱起她接过奶嬷嬷手里的帕子给她擦汗,有些意外的看到了大格格正跟大妞一同玩耍。
手心手背都是肉,到底是疼爱过的女儿,虽说下了决心让她明白嫡庶,但也还是亲自给她挑了嬷嬷过去,就怕她受了什么委屈,此时见她跟两个小妹妹玩在一处脸色柔和下来,抱着二妞问:“今来身子可好。”
大格格曲着膝盖请安,听见胤禛问话微微一笑:“女儿很好,这些日子时常来跟妹妹们呆在一处,到觉得精神了些。”
乌苏嬷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原来还奇怪大格格怎么突然就变了样,很快又想明白了,大格格这是没了念想,只好一门心思对着周婷示好了,她也乐得给大格格作脸:“格格给两个小格格做了许多玩意儿呢。”
胤禛笑着冲她点头,很有几分愉悦:“这才像是个作姐姐的样子。”二妞见胤禛不理她,觉得受了冷落,抬手就拍了拍她阿玛的脸,嘴里叫了一声:“啊。”这一声把大妞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一见是胤禛,扶着奶嬷嬷的手站了起来,还没站稳撒开腿就往胤禛那儿跑。
胤禛一把接住了她,大妞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大格格捏着帕子笑:“两个妹妹跟阿玛真是亲热。”因胤禛冲她点了头,就坐到榻上,一只手搭住了二妞的肩膀。
胤禛抱不下两个,二妞既然抱过了就放在炕上,她这几天已经熟悉了这位姐姐,倒没有把她推开,反而扭头冲她笑了笑,大格格心里更加高兴,褪下手腕上的佛豆玉逗她玩,大妞还赖在胤禛身上哼哼唧唧,这付模样叫胤禛想起了周婷,心里微微一动,打量起了大格格来。
她对二妞的神色不似作伪,胤禛心底微一沉吟就有了主意:“你也大了,名字我给定了福雅,大妹妹叫福敏小妹妹叫福慧,你额娘不在,你要时时过来瞧她们。”
胤禛有好些时候没这样和颜悦色的同她说过话了,大格格微微一怔,知道胤禛嘴里的“额娘”指的是周婷,笑着点点头:“额娘这样照顾我,如今她不在,我照顾两个妹妹也是应该的。”
乌苏嬷嬷看了戴嬷嬷一眼,见她眼睛里含着笑意很是满意的样子,心里跟着点了点头。原来周婷对大格格不可谓不好了,她却总是一付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在胤禛眼里自然不如现在这样言语带笑来的亲热,不管是不是戴嬷嬷点拨了她,只要周婷能够省心,那就是桩好事儿,胤禛也更能看见周婷的好来。
胤禛听大格格这样说,心里更加高兴,抬手捏一捏大妞的脸,大妞一把抓住了他的指尖,软软的手指头让胤禛根本不敢用力去扯:“你两个妹妹将要周岁了,你额娘不在不好大办,就正院里开一席,让乌苏嬷嬷帮衬着你,你来办吧。”
大格格闻言心里一惊,赶紧站起来:“我怕办不好呢。”
“有乌苏嬷嬷戴嬷嬷在,你在一旁瞧着就是。”这个女儿的身份现在是有些尴尬了,原来结了亲的那一家,如今并不怎么看重她,胤禛让人探回来的口风,竟是那家子已经准备跟别人结亲了,既然如此,大格格的婚事只好再做安排。
年初时大阿哥家里的大格格嫁给了科尔沁台吉济色稜,她后头还有三个妹妹,听汗阿玛的口风也是要将她们嫁到草原的,太子家里还有个跟大格格年纪相仿的嫡出女儿,科尔沁哪来那么多适婚的男儿,难道真要让女儿等到十八岁。
正红旗的那拉家不肯,不知道妻子娘家有没有合适的,胤禛打了这个主意,就觉得要提起来就先得让周婷对大格格满意,她若是能跟周婷拉近关系,他就更容易开口了,往后抬举起了妻子的娘家来,也更便宜,大格格往后就是正经的公主,除了那拉家大房四房,其它两家娶了去只有好的。
五格袭了爵位,星辉亦是副都统,二房三房却只有虚职在身,原来他并没特意抬举过那拉家,想必等他百年之后,那拉一族就此凋零,现在他却不愿意这样了,多抬几个人上来,他以后办起事来也不会太吃力,他的儿子也能一个更得力的外家。
胤禛拍了板,乌苏嬷嬷再吃惊也只能应下来,转头就给周婷去信,周婷不知道胤禛的意思,只以为他是心疼女儿,微微一笑就搁了下来,总归主事的还是乌苏嬷嬷,大格格从来没接触过庶务知道什么呢。
他大概是觉得女儿可怜,又不想叫她嫁去蒙古了,所以就有意给女儿作脸,如今还是些小事,往后可能还会让自己领着她出门交际。
玛瑙忖着周婷的脸色不像是在生气,但还是低着声音劝她:“大格格如今只有靠着主子,再不会生出别的心思来了,就是爷也断断不容。”
周婷轻笑一声指指翡翠:“原来大妞二妞生时,惠容又送了针线的,我想给她做一双虎头鞋,你裁了来。”显见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玛瑙吐出口气来,刚帮着翡翠画出了鞋面又听见周婷说:“我上回子托了爷,给你同珍珠相一门好亲,这回名单送了来,你想要个读书人还是想要能干事儿的?”
玛瑙一下子臊红了脸,“呀”了一声扔下软缎子,捂着脸出去了,翡翠手一抖,那鞋样就描歪了,她咯咯的笑:“玛瑙姐姐害羞了呢。”
“这有什么好羞,等你回去见了她探探口风,我可是要风风光光嫁了她的。”玛瑙珍珠跟在周婷身边时间最长,就算是为了过去的那拉氏她也要厚待这两个丫头,周婷抿着嘴儿一笑:“你也想好了,要读书的还要是能干事儿的?”
翡翠当真偏一偏头:“奴才不喜欢光会读书的。”她转转眼睛珠子:“我看玛瑙姐姐平时那样儿,却是得挑个秀才姐夫呢。”
“秀才是不能了,虽是白身,却也是有学问的,爷这单子上头的人我全给你们留着。”这是胤禛早就答应好了的,珍珠伤了脸后周婷托他找个合适的人,他竟然列了一串出来,等她回去了,再叫小张子帮着打探打探。105.

“爷一个人回来的?”宋氏手里的针一抖,指尖上沁出颗血珠子,她顾不得去吮,瞪大了眼睛问:“你瞧见的?”
两个小丫头都是刚指到宋氏屋子里的,虽跟管事嬷嬷学过规矩,但还没正经侍候过主子,传话吩咐事儿都还欠妥,宋氏往日里埋怨她们做事不着调,此时又庆幸这两个丫头好在是刚进来的,若是蕊珠恐怕早早就闭了嘴瞒住消息。
想到蕊珠不免又在心里恨她不顾主仆情益,一抓着机会就打包溜了,若是她在,李氏丧事上的事儿也没那么容易被珍珠三言两语给定下来。有些话她不好说,蕊珠却能帮衬一二,一唱一合的更容易骗了大格格来央求她,到时候谁还能说她名不正言不顺呢?偏偏那时跟在身边的就只剩下这两个不顶事的小丫头。
两个丫头一个叫五儿一个六儿,正跟宋氏一起坐在榻上劈丝,她到底还是走了大格格的老路,准备绣一幅佛经,却不是给周婷的,而是准备烧给李氏的。
宋氏毕竟跟了胤禛这么多年,知道他回来之后必要去看过大格格,若能趁着这个时候让大格格念着她的好,那她就出头有望了。
宋氏缓缓抬起手来吮住手指头,眼睛打着转,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机会,福晋不在,正院就是无主的空城,只要她能找着法子进去递个东西,还愁见不着爷么?圣驾怎么着也得到八月才回来,这两个月的空档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后院如今能排得上号的也只有她了。
宋氏抬手理一理鬓发,往生咒不过百字,她本想着等胤禛回来前几天绣好了给大格格送过去的,没想到他会那么早回来,宋氏捏了捏针问两个丫头:“你们哪个会绣?”
五儿六儿才十多岁,往日做的最多的活计也就是打打络子,针线刺绣还等着进了院子让上一辈儿的姐姐的们教呢,听见宋氏这样问俱都摇摇头。
宋氏心里着急皱皱眉头,拿眼睛去量那绣幅,还差一多半儿,若是紧赶两天也能绣出来了,她熬几个日夜,等见了胤禛还能说是为了赶出头七来,这样一想就说:“把灯油加得足些,今儿夜里再绣五个字。”
五儿六儿不敢发问,只好站起来把灯盏拿近些,拿起油壶给灯添了些油,六儿眼睛转了转:“要不要奴才换些粗蜡烛来?这个灯芯不够亮呢。”
宋氏点点头:“也好,你再去升个小炉子烧烫了水,给我沏一壶酽茶来。”说着把那绣绷又凑近一些,眯着眼睛往上头扎针。
五儿六儿放下丝线转出去了,提着灯笼往小厨房那儿去,厨房里头只有一盏灯,半个人影都没有。本来南院就已经封了院了,里头就留了两个看门的两个粗使的两个灶上的,这时候俱都已经睡了,五儿只好挨个儿去敲门,只起来一个粗使婆子,听见宋氏要用水嘴里嘟嘟囔囔个没完,一面打哈欠一面去升了火抬炉子出来,往地上一摆,扭头回去关了门,任五儿在后头怎么喊都不再搭理了。
两个丫头叹了口气,两人合力拎了铜壶烧水,好容易热了拎回去,宋氏瞪着眼睛发作:“你们这是去哪儿拎水了,我这儿壶都干了。”
五儿委委屈屈的报怨:“厨房里都没人了,是咱们喊起来再给开的炉子。”
宋氏咬着嘴唇气得发抖,原来李氏在的时候,因为得着正院的吩咐,不许短少东西,厨房里还真不敢怠慢,若是一不小心侍候死了,全没好果子吃。如今李氏已经死了,宋氏这里又不会因为短了一杯茶就咽气,自然懒怠许多,好些事儿都要三催四催才能办了来。
宋氏捏着针愤愤然,等她再得了爷的眼,看谁还敢这样待她。这南院没了李氏到真是一处好院落,若她争口气这两个月怀上了,就是福晋回来了也只能好声好气儿的待她。
眉毛一挑露出笑意来,下针越发精心,往日里绣一个字的功夫如今只绣出半个来,五儿六儿习惯了早睡,到了时候脑袋就一点一点的,宋氏自己也困,却强撑着要绣出五个字儿来,心想着当时为了醒目好叫爷一眼瞧见准备绣幅大的,早知道就裁的小一些了。
越是犯困越是见不得别人眯着眼睛,宋氏拿针刺了五儿一下,五儿“啊”了一声捂住了手,六儿也惊醒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重新分起线来。
这么熬了三四天,宋氏的脸都熬得青白了,她原想着养两日把脸色养回来了再去寻胤禛的,却又怕被别人捷足先登,开了柜子挑了好几件衣裳。
五儿拿着件月白绞纹掐边的衣服,六儿拿了件嫩黄色上衫配柳叶绿裙子的新裳,宋氏比对了一下挑了那件嫩黄的,脸上妆都上好了才想起来,她这是去送经书,若被人瞧出来的定要耻笑,只好换下来,打扮的素净些往正院里去。
周婷不在,禁令却没费,宋氏还没到门口就被看门的婆子迎上来给拦住了,脸上赔着笑的冲她摆手:“格格这是要去哪儿,可千万别为难咱们下头人呀。”
宋氏一噎,脸上倒还能绷得住:“我与李姐姐好了十多年,她这一去,我心里空落落的,点灯煎蜡的绣了幅往生咒,想着总该给大格格掌眼瞧瞧,多念上两遍,再去她灵前烧掉。”一点也没提自己要出门,那婆子虽一直在笑,脚步却没移过。
“格格真是善心人,且叫六儿姑娘跑一趟吧,天这样热,这大日头低下再着了暑气。”那婆子连拦带说的把宋氏防得死死的,宋氏知道今天不能成事儿了,转头拿手里包着的锦缎给了六儿:“你去给大格格带个好。”
费了这许多功夫做出来的,总不能这样白费,宋氏背着那婆子使眼色给六儿,六儿却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只好眨眨眼睛,宋氏到底不放心:“你见着了格格,告诉她我一面绣一面念了百八十遍的,让她也念几回。”
怎么也不甘心把交付的心意的东西白白送出去,又不好跟一个下人攀扯,一直跟到了门边,见六儿走没了影才退了回去。
哪知道六儿根本没见着大格格,冰心早得了戴嬷嬷的吩咐,大格格自己也不想见到宋氏,现在她眼里宋氏可恶百倍,至少周婷没借着李氏的丧事去博胤禛的好感,而宋氏除了那一回当着她的面说了那些话,还让小丫头来了好几次,话里话外都是没个主子主事李氏的丧礼不能办得体面。
大格格心头暗恨,却拿她没办法,冰心把锦缎拿了来她冷哼一声翻了开来,冰心退到一边垂着头,原来大格格的性子最好拿捏,最近却越来越冷情了,她咽了口唾沫问:“六儿还在外头等着呢,主子可要叫她进来?”
“嬷嬷怎么看?”大格格知道戴嬷嬷不是周婷的人,如今也只能依靠她,捏着那幅边角上绣了祥云的绸幅问。
“奴才看来,宋格格到是有心,这活计定是连赶了好几天送过来的。”戴嬷嬷微微一笑:“幅做的这样大,原来怎么也得绣上一两个月,宋格格劳累了。”
大格格心里冷笑,原来宋氏打的是这个主意,她脸色一沉吩咐冰心:“把阿玛送来的药材拿些给她,就说她辛苦了。”
冰心曲了曲膝盖退了出去,大格格咬咬牙:“按嬷嬷说,我该不该管这个?”论理阿玛房里的事儿怎么也轮不到她来插手,可如果在周婷面前能卖个好,总好过就这么无声无息。
戴嬷嬷的笑容比刚才更盛:“格格不是做得很好吗?把这绣经收起来,等福晋回来了,让福晋派人给格格作主,现在爷正忙着,格格什么时候祭不是祭呢。”
大格格心里暗忖一番,低头摸了摸袖摆,不光是衣饰,她房里的帐子被褥铺盖全换了素色的,若没了周婷首肯,就连这些事她也是办不到的,不如大大方方的拿这个去问她。额娘已经没了,只要她做好了本份,前路总不会太艰难的。
六儿无功而返,宋氏气得肝颤,她熬了那些时候,怎么能一点收获都没有。夏天不似冬日那样把门全紧闭着,开着院门洒上进水好通风。干脆也不想着什么好看难看了,要是不抓紧了机会,李氏还有个女儿帮着穿孝,她有什么!
五儿时不时往院门口张望,宋氏干脆借口院门那儿搭了个紫藤架子比房里凉快,拿了针线坐在架子底下扎两针,心里盘算着胤禛什么时候该路过了。
福全的确病重,却还有些几天好拖,胤禛既然回来了,就不可能只忙一桩事。看顾病人不是一句空话,他还得跟保泰多套套交情,省得他阿玛一死,他马上就跟胤禩结党,福全手里好歹捏着一个旗呢,他上位之后费了多少心思才把保泰给拔了,还是不因为他心里向着老八,他怕他们不安份么。
无奈老八也在,他说起漂亮话来可比胤禛有水平多了,摆着一付和颜悦色的脸跟保泰两个说些福全的事,明明两人都没怎么相处过,偏偏他能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把保泰一个大男人说的红着眼眶差点就要哭鼻子。
巧言令色!胤禛忍着不发作出来,这两人说话,那他就办事,事无巨细样样过问,他精于细务,连灵堂里用冰的事儿都先想在了前面,等老八说完了套交情的情,胤禛全已经干完了。
保泰哑然,这个冷着一张脸的四阿哥,还真是个干实事儿的,裕王府哪里真的缺冰,却难为他能想得到。他对着胤禛没有那么多的话,只是道了谢,但从神色还是能看出来他是真感激的。
胤禛满心疲惫回到家,正抬手揉着额角,那边宋氏冲了出来,她已经坐了一天了,婆子们知道她心里的打算,又不好当面说破,毕竟她还有个主子的身份摆在那儿。吃了晚饭刚想把门给关了劝她进屋去,正巧遇上了胤禛。
宋氏冷不丁的出现把领路的苏培盛给吓了一跳,他一见宋氏那样儿就明了了,想到周婷的那些话尖着嗓子作出失态的样子惊叫一声,趁着胤禛定睛看的时机赶紧跪下来:“给主子道恼,奴才罪过。”
胤禛见这样子也知道是宋氏惊着了苏培盛,他那眼睛一细把胤禛的额角激的一跳一跳的,他眼睛往宋氏那儿一扫,就皱起了眉头来。
灯下看美人自然越看越美,可宋氏熬了几天的夜,又僵着身子枯坐一天,不论是脸色还是身段都差强人意,眼睛底下的青黑是遮也遮不住,身上还穿的那样素,往紫藤架子下一立显得一点精神都没有,嘴里还细声细气的说话:“妾给爷请安。”
宋氏也被苏培盛吓住了,她此时不好理论,只曲着膝盖给胤禛行礼:“妾见着了爷总不能不请安的,妾也有事儿要禀告给爷呢。”
胤禛不耐烦的挥手:“有什么事儿去寻了顾嬷嬷,福晋不在,后院里她作主。”转身就要走,却突然看见了那架子上挂下来的紫藤花,跟正屋帐子上绣的一模一样。
宋氏一滞,抓紧最后的机会开口:“原是妾给李姐姐绣了幅往生咒,送去给了大格格,好让大格格给李姐姐化了去,只怕福晋不在,没人作这个主,大格格面嫩,只好由妾为格格求一求。”
胤禛的脸沉了下来,刚才的不耐烦已经变成了冷厉,他看了宋氏一眼,哼笑一声:“原听人说,往生咒念上三十万遍就能亲眼见佛,你既有为着李氏的心,就在她灵前念上三千遍吧。”说着拂袖而去。
宋氏傻在当场,她原来以为胤禛气她不过是一时的,后来一直不见她,也是因为周婷进了谗言又关着她的缘故,是以一直觉得只要自己抓住了机会,胤禛就会原谅她,想起她往日那些好来,却没想到他竟连看都不愿再看她一眼了。
胤禛一面袖手往正院里走一面紧抿着嘴角,宋氏做的那些事,他还真不是不知道,只不好把巫蛊之说给闹大了,该死的不独李氏还有宋氏,她竟还能面不改色的在自己面前作好作歹……转头吩咐苏培盛:“南院里如今只有宋氏一个,怎么还那么多侍候的人,全给革掉一半儿,院门不许再开,让她给李氏好好念往生咒!”
正屋里已经摆上了冰,炕桌上早早备好了井水湃过的瓜果,胤禛洗了澡拿银签子插起块香瓜咬进嘴里,满口香甜,窗缝里吹进来的夜风把丝帐吹得水波一样一层层漾开来,胤禛心头一动,想起周婷的笑脸来。
“苏培盛,备几筐香瓜,让人快马给福晋送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李氏宋氏全都下台了
紧跟着就是年氏啦~~~
我都让四爷这么想着小婷子了
乃们就撒个花嘛~~~~104.

说好的晚上没能实现,京城暂理政事的胤祉传来书信,比原来多拖了两年多的福全,看样子拖不过第三年了。
胤祉知道康熙与福全感情深厚,留在京里的几个阿哥得了康熙的旨意密切关注福全的病情,太医的诊断和药方全都抄录了副本送到御案前,不拘怎样贵重的药品全都给他用上了,眼看着拖不下去,胤祉联同几个弟弟写了信过来。
康熙捏着信纸久久不语,最后点了胤禛快马回去代他看望福全。大阿哥自康熙二十九年征战噶尔丹推福全出来给他背了大黑锅之后,跟这位伯王就一直不睦,明珠再三再四的劝说,他也还是不肯放低了身段去陪个不是,康熙知道派了这个儿子去,恐怕福全最后一程也走的不愉快,想了半天还是点了胤禛。
胤禛这几年给康熙留下的印象就是办事妥当,他跟太子走不开,自然第一个想到了胤禛。想着就叹了口气,胤祉虽然没有明说,但这药方上参的用量越来越重了,不过是拖着一口气,让他能下一道明旨过去。
“你代我回去看你伯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想办的,你全替他给办了。”康熙说着阖上眼,他年纪大了,眼睛里有些了浊色,眼泪滑进胡须,强忍着悲痛继续吩咐:“告诉你伯王,我总会善待他的子孙,叫他不必忧心。”
胤禛面露戚容,点头答应下来,转身就回去整理行装,一面在心里把上辈子的事儿盘了一遍。大阿哥同太子全被汗阿玛留在身边,这丧事自然该他一手操办,三阿哥被削去郡王的的由头就是丧仪上头不尽心,既然已经在汗阿玛那儿挂了号,伯王的丧事自然不可能将给他来办。
上辈子伯王去世前还帮着胤禩说了好话,汗阿玛肯定听了进去,这辈子算是被他赶上了巧宗儿。福全是个厚道的老实人,胤禛只要尽心尽力,他自然不会一句都不提,就算他等不到八月圣驾回朝,只要丧事办得漂亮,胤禛一样能在康熙面前再进一步。
“已经定下了?”周婷心里皱着眉头,他要快马赶回去,自然不会把她一道带回去,要让她自己呆在外头两个月,周婷咬咬嘴唇,跟着圣驾自然不会吃苦,可她担心的是有人乘虚而入。
没了周婷镇在后院,保不齐就有小妾趁着主母不在往胤禛跟前凑,万一他那根黄瓜没忍住,等她回去的时候又弄出个怀孕的妾室来,那这日子她真就不想过下去了。
“已经定下了,伯王恐怕挨不到秋天。”胤禛吩咐下头人去准备,自己坐在炕上喝茶歇息:“今儿就要走,越快赶回去越好。”除了在福全面前留下最后的好印象之外,他还能看一看到底是谁把他的命多拖了三年,若是伯王自己,那他定然不知最后夺位的结果。若是旁的人……胤禛心底沉吟,那到要好好筹谋一番了。不论如何,这一回他定不能叫伯王替老八说好话!
周婷从柜子里理出胤禛路上要穿的衣服,说是快马,连夜赶路有个□天的功夫也能回到京城了,圣驾却要七月头再启程,这两个月的空床期,也不知道会出多少妖蛾子,李氏没了,宋氏定然不会甘心默默呆在南院里。
她心里烦乱,叠好了的衣服又抖开来重新叠,两三次之后胤禛发现了,他自然不知道周婷愁的是什么,还以为是自己要走了留她一个人下来有些害怕,站起来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这回是真不巧,若是事情早了,我就回来。”
周婷勉强笑一笑:“可不能说这话,就算是也得服百日孝的,你既然接了手就要办好,伯王那里照顾好了,也好跟汗阿玛交待。”
胤禛搂着周婷的肩膀环住她:“你不必担心,我不过先走一步,汗阿玛的意思是我去瞧瞧,若真是不成了,几个兄弟都要回去的,哪个没有家眷,定是要一同带回去的。”
周婷点点头往他身上一靠:“正好,月底就是大妞二妞的生日,有了伯王的事儿不好吃席,抓周却是不能省的,你记着来信告诉我。”拿两个女儿的事缠住胤禛,让他越忙越好:“还有一桩,大妞二妞得了汗阿玛的赐名,大格格可还没名字呢,你起一个,等回去一道叫看来,她面上也好看些。”
胤禛一怔,李氏虽是咎由自取,大格格总是他的女儿,周婷为她想得这样周到,胤禛原来对她那几分怜惜变成了对周婷的满意,抬手摸着她的头发把她扳过来亲了一口:“既然定了福字,就一
应都是这个字吧,不如叫福雅?”
周婷点点头:“她跟爷喜好相仿,是很雅致呢。”把头靠在胤禛的肩膀上,两只手搭在胤禛的手掌上面,拿手指尖轻轻摩挲他的手背:“爷可记得时时寄信过来,别叫我空等。”她的话说得缠绵,胤禛一时心动搂紧了她歪在榻上温存一番,周婷紧紧搂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脖子不肯分开来,缠得胤禛舍不得,还没启程就不想把她单留在这儿。
周婷绯红着一张脸,眸子含着水光,胤禛亲亲她的额头:“我去找十三弟,我不在的时候,让弟妹多陪陪你。”怀里的人轻轻应了一声,拿鼻尖蹭着他的心房,手指交缠着不肯放开。
再不想放他,他也还是要去跟兄弟们打招呼,周婷趁着这个空档把苏培盛叫了进来,苏培盛弯着腰站在外间,隔着纱帘子只看到一个影子。
周婷拿着玻璃盏啜了口酸梅汤,里头盛的冰珠子打着转发出轻响,她含了一个在舌头压下了心里的烦燥感。
苏培盛听见声音把头垂得更低,心里也猜到周婷要吩咐些什么,很是为难。还没等他想明白,里头就传来了周婷的声音,透着实足的慵懒味儿:“苏谙达。”
苏培盛一听这称呼额头就沁出汗来,还没等他说不敢,周婷接下来的话就把他给震住了,“谙达跟了爷多少年了?”
“奴才自小侍候爷,算来已有二十个春秋了。”隔着帘子苏培盛也不敢抬手擦汗,他咽了口唾沫等着周婷的吩咐。
“谙达一向精心,这一回跟着爷我自然也是放心的。”周婷的笑意朦胧的从帘子里透出来:“谙达那个侄子也极是聪明肯学,人也实成得很,我手里头有间质铺,倒是想叫他去当个二掌柜。”
苏培盛先是一喜接着又一僵,许以重利,是要让他干什么呢?他不敢接这个口,周婷轻轻笑了一声:“这回子紧赶着上路,天这样热,爷那里须谙达更尽心力。”苏培盛咽了咽唾沫,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咬上一口着实不甘心,可他却不能保证福晋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爷能不偷腥。
“只要做好了本份就是,我不过再多嘱咐一句罢了。”玛瑙给她捶腰翡翠给她揉腿,翡翠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苏公公也太小心了,我们主子从来放心公公的。”
苏培盛一个激灵醒悟过来,他原来就干过这事儿,钮祜禄氏宋氏往前院探头探脑的事儿可不是他捅到周婷面前去的,这时候要搭架子也已经来不及了,想着质铺里那滚滚而来的银子不由心动,把脑袋一点:“福晋放心,奴才原来怎么侍候爷的,如今还怎么侍候着爷。”
周婷给玛瑙使了个眼色,玛瑙会意的掀了帘子出去,把手里的匣子交到苏培盛手上:“这是福晋理出来的药匣,爷一路快马难免有不适的时候,薄荷油霍香水这里头都有。”说着点点盒子:“还有一封给乌苏嬷嬷的信,还要劳动公公提早交给乌苏嬷嬷。”
苏培盛松了口气,知道周婷只不过托他及时报信给乌苏嬷嬷,就像原来报信给她一样,赶紧打了个千儿:“奴才省得,定不会误了福晋的事儿。”
周婷拿指甲抠着玻璃盏上头的雕纹,抿紧了嘴想起他的好来,她总是挣扎在依赖和防备的边缘,最后还是选了给自己留一条路,想着就叹了口气,要到什么时候她可以不再担心任何事的信赖胤禛呢?
福晋没回来爷却先回来的消息被乌苏嬷嬷瞒得死死的,主子回来自然有人先一步到府里通知主事的人,家里也好先安排起来,可直到胤禛进了府门,西院那些格格们还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胤禛连着七八天连夜赶路,早就困顿不堪,这时候就是有人拦路也不会引起他的兴趣,他一回家直接去了正院,丫头们早就烧好了热水摆在房里,小张子侍候他沐浴,乌苏嬷嬷和苏培盛两个对视一眼又转过身去各自吩咐下人,内院里要准备吃的喝的,外院里也要把裕亲王的事情赶紧理一理。
胤禛由着小张子擦干了头发躺倒在床上,被子提前一天熏了玫瑰香,开着窗子一吹,整间屋子里全是若有若无的淡淡玫瑰香,胤禛一下子想起周婷来,那味道绕在鼻尖,好像顺着呼吸萦上了心头。
帐子还是他们走之前换上的,浅绿色的纱幔上头细细绣一串又一串的紫藤花,身下的象牙席还是去年他特意找出来给她用的。
再一侧身,妆镜匣子开着,一个个小盒子盛着的胭脂头油一气儿排了七八个,还能瞧见周婷惯用的黄杨木雕花梳子,贴着海贝壳的黑漆首饰盒半掩半合,里头莹光一片,不用看就知道是她喜欢的珠玉发出的莹光。
胤禛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第一回觉得这床太空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小别胜新婚神马的~~~103.

惠容满面喜色,扭着衣角耳朵都红了,她伸出一只手指头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还没个准呢,我想等日子长了再叫太医诊一诊脉。”她一只手叠在小腹上一只手把散在鬓边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去:“万一不是,岂不白叫咱们爷高兴了。”
说着又有些担心,她小日子刚迟了几日,心里高兴又作不了准,实在憋不住只好找周婷说一说,咬着枣荷叶轻声细语:“四嫂可先别说出去。”
周婷抿着嘴点头:“就是诈糊也该让十三弟知道,总归你有了这个心思。”男人很吃这一套,那天她不过说了一句再生一个,胤禛折腾的她差点儿下不来床,第二天一整天都在克制自己当着人的面捶腰,就怕露出疲态来被人嘲笑。
大概对古代男人来说,“要一孩子”跟“我想要”是差不多的意思,全部等同于勾引的词汇了。
惠容一听就明白了,她的脸更红了,鼻尖上头沁出汗珠儿来,刚想拿起玻璃盏掩一掩窘态就被周婷拦下来:“你这会子还敢喝这样凉的,快去换了杏仁茶来,那东西才补身子呢。”
“还不一定呢,”惠容嘴上这样说手却缩了回来,玛瑙应了一声出了帐蓬去张罗茶水,惠容歪在靠枕上头拿手摸着钿花露出满足的笑:“四嫂怎不趁着这机会再怀上一胎,两个侄女也已经一周岁了。”
“哪有那么巧的,我也想呢。”周婷上回说想要个孩子,胤禛就真的开始配合起她来,可李氏的事一出,她就有点犹豫了,那边刚死了人,她这边就怀上了胎,总是大格格心里一根刺。
再说如今在塞上,回去的一路虽不颠簸时间却漫长,若是怀了孩子,不知怎样难受呢,最好是在回去之前怀上,到了京里刚有反应。她把自己的排卵期算出来,等到时候
“还是出来的日子更好过些。”惠容接过玛瑙拿来的杏仁茶,周婷吃着山药枣泥糕微微一笑,自然是跟出来舒服,只有这时候才能享受一下一夫一妻的待遇,出门一趟夫妻两的感情上升不止一个台阶,惠容笑得比在宫里的时候多多了,没了瓜尔佳氏在胤祥面前时不时的温柔小意,她跟胤祥两个越发亲密无间。
“我听说十三弟给你画了幅画儿?”周婷拿指甲盖拨着戒指上的红宝石,惠容呵出来的气都甜滋滋的,她点一点头:“我原想骑一回马来着,咱们爷知道了,就把我画在马上,我也不知道自己穿上骑装竟是这个样儿。”
胤祥院子里全是瓜尔佳氏这样温柔的女子,恐怕也觉得惠容这个念头新鲜的很,周婷望着惠容面庞红润的样子心里替她高兴,十三十四这样已经算是待老婆好的了,五阿哥独宠妾室,五福晋的日子难道就不过了。
还是得赶紧有个孩子才行,周婷看着惠容有意无意扶住腰的样子拿帕子掩住嘴角:“我怀身子的时候,玛瑙一直跟着侍候的,等会儿叫她跟你身边的丫头说一说禁忌。”说着避了人凑到惠容耳朵边:“那事儿,只要不过了头,也不是不行的。”
“呀!”惠容惊叫出声,也不知是羞还是惊,脸红到了脖子根,见周婷风轻云淡的冲着她眨眼睛,臊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却很好奇,直到前边的宴席将散她要赶着回去的时候才扭扭捏捏问了一声:“当真?”
周婷忍着笑把她送出去,玛瑙跟着惠容的丫头檀香交待孕期禁忌,屋子里只留翡翠侍候着,胤禛跌跌撞撞满身酒气的掀了门帘进来,周婷赶紧过去扶他。
“快去调盏蜂蜜水来给爷解解酒,”翡翠一出去,周婷就皱起眉头埋怨他:“怎么喝了这样多,明儿该头痛了。”说着给他解开前襟的扣子,肚子搭条薄被,绞了毛巾给他擦汗。
胤禛头重脚轻的,眼睛里却一片清明,嘴里还能清楚的回话,先是嘿嘿笑了两声,反手握住了周婷:“你如今可是郡王福晋了。”
周婷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从贝勒升到郡王就这样高兴,她一面帮他把手从衣裳袖子里褪出来一面打趣他:“给爷道喜了,恭喜爷升官发财。”
翡翠正好听见这一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胤禛没听见她笑,赶紧放下杯子转身出去,周婷叫住她:“让人送水来。”这一身的酒气不好好洗洗可不行。
胤禛靠在枕头上,由着周婷给自己喂蜂蜜水,他一口气喝了干一盏,砸了砸嘴摇头晃脑的问周婷:“怎的这样甜,改喝桂花酒了?”
这付样子真是千年难得一见,他平时在周婷面前再随意也绝不会露出这模样来,眼睛里泛着光,定定的盯着她,抬手晃了两下才摸到周婷的脸。
他是真的高兴,原来他是在四十七年才晋了郡王,如今早了两年,怎不叫他欣喜,更难得的是,在太子也在的场合下,汗阿玛破天荒的夸奖了他。
上一回汗阿玛大约同太子说了些什么,太子这回很能绷得住,整个宴席都不见妒嫉之色,还先拿起酒杯来敬了他一杯。
胤禛眯着眼睛顺从的让周婷给他脱衣服,外头小太监抬了水来,他其实还有力气,却偏想要逗一逗她,一条腿支着,半个身子靠在妻子身上,还没走到浴桶前,周婷就已经出了一身汗了。
胤禛被剥光了衣裳推进浴桶里,周婷抬手抹抹额头上的汗,拉着领口扇风,反正也没有别人,胤禛又醉成这样,干脆自己也脱到只剩一件寝衣,袖子一卷给胤禛解起辫子来。
胤禛坐在热水里阖上眼睛就跟睡着了似的,周婷却累得手酸,本来他还能动手给自己擦个身,现在上上下下全要周婷来,他自己眼睛一阖闭目养起神来,要不是还能坐得住,周婷都要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被蒸气一熏周婷身上那件玉白色的寝衣粘在身上,汗珠从脖子里直接滚进里衣里头,宽大的袖子时不时滑落下来,她头一扭看见胤禛没有睁眼的意思,干脆把寝衣脱下来搭在架子上,上身一件白底金线粉花肚兜,□只一条一抹色水红亵裤,光着两条胳膊裸着背给他搓洗头发,汗珠一道道从背上滑进亵裤里,溅出来到水花打在身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水。
头发洗干净了,周婷自己早已经出了一身汗,她拿着毛巾给他擦前胸,顺着小腹刚要滑上来,就被胤禛握住手往下,手指尖在烫热的水里碰到个硬绑绑的东西,甫一抬头就见胤禛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也不知看了多久。
周婷红着脸嗔他一眼,把手挣出来拿水泼在他身上:“抬手。”胳膊下面还没洗,也不知道出了几层臭汗,胤禛没有抬手而是整个人站了起来,浴桶里涌出来的水湿了地面,他两只胳膊用力把周婷抱进澡盆里来,不等她惊叫出声,嘴唇先堵了上去。
亵裤被他剥下来,*的带着水扔到地上,上身那件肚兜湿掉大半,拿金线挑绣出来的花纹正裹在她胸前两团软绵绵的脂膏上头,胤禛借着酒劲两只手按住她不许她挣扎,两人在小澡盆里搂得紧紧的,一上一下的动。
周婷红着脸轻哼,抱着胤禛的脖子不肯撒手,那件原来湿了一半的肚兜整个儿全湿透了,偏胤禛不准她脱下来,扯掉一边带子,这就么半掩半遮的贴在身上。
周婷整个人发烫,也不知是因为情动还是被热水泡的,胤禛越动越有力气,两只手握牢她的肩头,腰板用力往上顶。
水声哗啦哗啦不绝于耳,周婷舒展开身子整个人挂在胤禛身上,好一阵儿的气喘,灯色迷离,迷迷糊糊被他擦干了抱到床上又来一回,她一边抬着腰迎合一边还模糊的想,果然骑了两个月的马就是不一样。
第二天早上两人才来得及说些正经事,周婷坐在镜子前头篦头发,胤禛站在后面系腰带,神色有些赧然,早晨起来的时候周婷白生生的胳膊上头清清楚楚印着暗红色的手指印子,他昨儿是太孟浪了些,见周婷从镜子里看他,抬手握拳轻咳一声,走过去揉揉她的肩膀:“疼不疼?”
镜子里的人面若桃花横着眼波嗔他,胤禛给她捏了两把,实在尴尬只好找话说:“晋封圣旨这几天就要下来了,咱们在外头,衣裳之类只等回了京再给送来。府里也是要按照规格扩建出来的,正好我觉得正院太小了些,福敏福慧如果一个屋子住着,大些总要分开来,往后还要添人,不如先把院子给扩了,再把东院那些用不着的给并一并,等内务府拟好了图纸,我再拿来给你看。”一口气说了两三件事。
周婷先还不理他,听到“还要添人”眉头便开了,再听他说把那些没用的院子并在一起,嘴角都忍不住翘起来了,扭身抬脸看着胤禛,拉过他的手拿指甲挠他的掌心:“下回轻一点儿。”
外面苏培盛咳嗽一声,胤禛脸上带着笑:“夜里再给你揉,汗阿玛还等着,我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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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杭州朝晖五区一家菜馆的门口正在锣鼓喧天地上演九姓渔民婚礼,新郎新娘演得惟妙惟肖,有人问店主演员是不是从剧团请来的,回答说都是菜馆的员工!   员工会演戏?不容易。岂止会演戏,还会扮演许多分外的角色,只会烧菜端盘子是远远不够的

CEO并不好当:以最高水准要求自己

  不要以为CEO是好当的,不久前一些跨国公司CEO的纷纷落马也证实了这一点。那么,如何做一名合格的CEO?CEO的主要工作是什么?他们每天在做什么?CEO也有自己的生活吗?  年初,即将退位的西门子掌门人冯必乐,把新任中国总裁兼CEO郝睿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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