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皮凯蒂出了一本书《21世纪资本论》,结论和马克思一致,代表西方对经济政治形势的新看法。此书观点不仅流行于大众,而且走进美国总统报告,足以说明此书在西方的实际影响力。作者是一位40岁左右的法国人。
中美之间存巨大的沟通断裂,断裂的根源在根本上不理解中国文化,不仅美国人不理解,中国人自己也不理解。弥补断裂,唯有研究历史,恢复历史的真实,恢复中西方文化的真实。
美国人的思维和伊斯兰极端主义者并无本质不同,美国也是世界上最大的恐怖主义基地。美国政府和拉登之战,是两个恐怖集团之间的火并。要根本上解决问题,必须靠教化。当然也要有武力和经济做支撑,但这只能是手段,教化才是目的。要使用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手段。
文明有两个意思,一个是中文本意,其反义词是野蛮、蛮夷。另一个意思是外来的,用来指代一个社会实体。从中文本意来看,西方并无文明,因为他们从未认识到真正的心性独立和自由,他们的人也从不是心性自由的人,也不是真正的人。在心性学,在儒家看来,唯有心性自由的人是实体,所谓的社会、文明都是人的选择和安排,它们只是效果,而不能是实体。因为西方没有心性独立和自由的概念,也没有心性独立和自由的人,所以他们看不到人的实体性,而错误地把社会,把文明当成实体。
心性本身整个人类都是相同的。但环境的不同,教化的不同,导致中国在文明之始就意识到心性的独立性主体性存在,而西方则一直没有达到这个层次,没有能够意识到心性的独立性主体性存在。缺乏心性独立意识的后果是,导致心性依赖的出现,他们老想依赖、依靠一个东西。他们构想出这个东西,把他们设想成永恒的,牢固的坚固实体。在宗教时代,这个实体就是神,上帝。
(插话)现在常说中国人没信仰。
(答) 中国是心性独立的,只相信自己的心性,不信心性之外的任何东西。所以中国不可能有任何外在的信仰。西方人之所以有外在信仰,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心性独立,不敢相信自己的心性。
欧洲在17世纪开始近代化、现代化。实质是想摆脱基督教的束缚,争取心性独立自由。欧洲近现代化的标志就是,近代哲学的出现。近代哲学实际上就是一种异化的心性学。他们不再认为上帝是一个独立主体,而是认为人的心性才是。但是,欧洲人对心性的认知是扭曲的,更没有真正像中国一样,认识到一个,自然的完整的,圆满的心性。他们都是把心性的某个部分当成心性,譬如理性、情感、意志。同时,他们也没有真正的能摆脱基督教,他们对心情的认知依然摆脱不了圣灵的影响。也就是说,近现代的欧洲,尽管打倒了上帝摆脱了基督教,但是并没有真正实现心性独立,所以他们并没有摆脱心性依赖,也就没有摆脱在外部寻找和构造可依赖的实体的思维习惯。
他们的确摆脱了上帝这个实体,也摆脱了来世而转向了现世。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就开始寻找现世的可依赖的实体。他们所寻找和构造的现世实体有:社会、资本、人权、民主、科学等等。这些概念,实际上通通都是有宗教背景,都是建立在宗教的基本理念之上,都含有信仰的因素,意识形态的因素。不理解这一点,都不能真正理解这些概念的含义。这些概念都是对昔日的上帝的替代,是西方人的新依靠,新实体。这些概念,像宗教一样,也都是意识形态。

(问)那我们现今社会、应该为什么而生存?
(答)回归本心。由于中国文明有强大的心性独立的传统,任何强调外在信仰的宗教,思想,都不可能中国真正立足。所以一点也不用担心基督教的问题。
(问)但,外来洋教漫延中国怎样解释?
(答)中国历史上也多次发生受到西方文化冲击的现象,比如南北朝唐朝时期的佛教,表面上势头也是很猛,但是他们很难触及中国文化的根基,走到中国老百姓的内心深处。而且过一段时间,会反感,为回归回固有的传统,即回归心性独立。
因为中国是心性独立的,心性自由的,也意识到心性独立自由的珍贵,所以我们的就是以心性为中心的,就是心性学。五经四书都是心性学。任何关于外物的东西、知识,都认为要远远低于心性的知识,认为是末流,不登大雅之堂。所以我们的书,是有特指的,就是指,有关心性学的书。其他的书都不是书。而西方则恰恰相反,他们搞出了神学、哲学,到了现代,又搞出了科学,各行各业都有科学。这些都是有关外物的知识,而非心性的知识。
很多人,惊叹西方的知识系统的庞大,科学的发达,却不知道,恰恰是他们心性不独立的结果,或者心性学不发达的结果。很多人责难中国,说为什么没有产生科学。原因很简单,因为中国心性独立。我们象不可能产生神学一样,也不可能产生科学。实际上,科学和神学在本质上是一致的,都是心性不独立,不自由的西方人,为自己寻找和构造的,以供自己依靠依赖的实体。科学不是反神学,而是一种新神学。最值得责难的不是中国为什么没有产生科学,而是西方为什么没有产生心性学。
需要花大功夫,把科学的来龙去脉本质搞清楚。科学真理和基督教的真理,本来就是是同一个东西,是对基督教的直接继承。在欧洲的历史背景下,科学相对基督教是进步的,因为科学讲现世,讲经验实验。但是站在中国的文化背景下,科学和基督教不过是50步和百步。如果心性是独立的自由的,就不可能有外在的真理的概念。
按:本文整理自新心性书院群近日的研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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