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辰本《石头记》是未经篡改忠实于原著的抄本吗? 麻雀原著

——对甲戌本《凡例》的新认识与冯其庸先生商榷

本文刊登在潍坊科技学院学报2011年第六卷第三期上

摘要:1932年徐星署购藏庚辰本《石头记》(红楼梦)又经胡适先生推介之后,红学界因该抄本年代早、所存篇幅长、保存脂砚斋畸笏叟等曹雪芹亲友评注最多等三个方面的特点,并有“庚辰秋定”题识,一直以为此本“最接近于曹雪芹原著”、“是未经篡改”、“作者亲定”的一个抄本。笔者通过与胡适1927年购藏的最古本甲戌本《石头记》的校勘比对发现,庚辰本是遭到曹雪芹同时代人“斩首换心术”的一个版本。我们应重视甲戌本《凡例》部分的解读,重视两本之间的厘定和衔接,正本还原,恢复本来面目,尤其是廓清1954年红学大批判以来阶级斗争学说解读的误区,这有助于我们正确解读红楼梦主题,更好的接近于曹雪芹“谁解其中味”的呼吁。

关键词:甲戌本;庚辰本;比较校勘;红楼梦主题

中图分类号:I207.411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G1030(2011)03-0093-04

著名红学家冯其庸先生在其《重论庚辰本》一文中介绍,现存《红楼梦》(石头记)乾嘉时期抄本共有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戚蓼生序本、蒙古王府本、南京图书馆藏戚序本、梦觉主人叙本、红楼梦稿本、舒元炜叙本、郑振铎藏本、列宁格勒藏本等共11种。另有南京靖应鹍藏本出而复没,暂不能计入。现存11种抄本中,以庚辰本最为珍贵。冯先生认为:①庚辰本最为完整,存七十八回,所存回数最多。甲戌本现存16回,己卯本存38回加上近年发现的三回又两个半回,另外第64、67两回事早期抄补的。戚序本、蒙府本和南图戚序本虽然八十回齐全,但已明显地是经后人整理润色补作过了。经道光时期杨继振收藏的《红楼梦稿本》并非是程伟元、高鹗刊印本的底稿,正文抄定比较草率,是抄自己卯本和另本又用程本回校过的,抄定在程本之后,完整性较差。梦叙本经后人作了较多整理和润色,离原本文字出入较大。其他两本残损较多,又经后人加工,都不能说是珍贵的本子。就《红楼梦》的原本面貌来说,庚辰本现存78回是未经后人篡改的。从完整性和早期性来说,其他本子无法与庚辰本相比。②庚辰本是曹雪芹生前最后的一个本子。它的底本是曹雪芹生前最后的一个本子,这个过录本本身,则是曹雪芹去世以后最早的也是唯一的一个忠实于原本的过录本。③在庚辰本上,集中了脂砚斋评语的最主要部分。由此可以推知此本的重要性和珍贵价值。④《红楼梦》部分章回正文的残缺。对于我们的研究来说,这些残缺之处,却又是我们辨析后人改作的一个入口处。由此可知庚辰本是仅次于作者手稿的一个本子。

在比较分析与己卯本的关系时,冯先生也认为庚辰本是作者庚辰秋定文字的过录。在评述“集脂评于庚辰校本是一个创举”时,冯先生认为:在《石头记》的早期抄本系统中,庚辰本是时代较早而较为完整的一种,尤为可贵的是它没有受到过后人的篡改或补订,它保持着《石头记》早期的原来面貌。

抽取冯其庸先生关于庚辰本的认识论点,主要是因该本早期性、完整性以及保存有脂砚斋评语最主要部分三个特点,是“忠实于原本”、“仅次于作者手稿”、“保持着《石头记》早期的原来面貌”、“作者庚辰秋定文字的过录”、“未经后人篡改或补订”的下真迹一等的过录本。1982年中国艺术研究院红学所依据庚辰本校勘整理新校本出版说明,也持同样观点。

在与甲戌本《石头记》残存部分的校勘中我们发现,庚辰本是遭到“斩首换心手术”的一个删改本,冯先生的上述观点是站不住脚的。

甲戌本《石头记》(存1至8、13至16、25至28回,计十六回)是胡适先生于1927年购藏的。胡适在新中国成立后被批判为“资产阶级唯心派的反动头子”,因他“不是好货”连他手中的甲戌本也“不是好货”,一直未得到应有的重视。此本在清朝同治年间曾为北京大兴刘铨福收藏,抄录自乾隆十九年甲戌(1754年)曹雪芹去世前九年的一个底本。经胡适先生鉴定,“深信此本是海内最古的《石头记》抄本”,并于1928年2月写出了《考证红楼梦的新材料》一文,从“残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脂砚斋与曹雪芹”、“秦可卿之死”、“红楼梦的《凡例》”、“脂本与戚本”、“脂本的文字胜于各本”、“从脂本里推论曹雪芹未完之书”等七个方面作了介绍,倍加推重此残本的价值意义。此本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在台湾影印出版,此后大陆作了翻印出版,陆续引起红学研究人员的重视。在今天红学纷争不已、乱如团麻的状况之下,我们拿甲戌本《凡例》部分与庚辰本开篇作一比较:

甲戌本《凡例》

庚辰本开篇

1

红楼梦旨义是书题名极多,(一曰)红楼梦是总其全部之名也。又曰风月宝鉴是戒妄动风月之情。又曰石头记是自譬石头所记之事也。此三名皆书中曾已点睛矣。如宝玉做梦,梦中有曲,名曰红楼梦十二支,此则红楼梦之点睛。又如贾瑞病,跛道人持一镜来,上面即錾“风月宝鉴”四字,此则风月宝鉴之点睛。又如道人亲眼见石上大书一篇故事,则系石头所记之往来,此则石头记之点睛处。然此书又名曰金陵十二钗,审其名则必系金陵十二女子也。然通部细搜检去,上中下女子岂止十二人哉?若云其中自有十二个,则又未尝指明白系某某。极(?)至红楼梦一回中,亦曾翻出金陵十二钗之簿籍,又有十二支曲可考。

书中凡写长安,在文人笔墨之间,则从古之称,凡愚夫妇儿女子家常口角,则曰中京,是不欲着迹于方向也。盖天子之邦,亦当以中为尊。特避其东南西北四字样也。

此书只是着意于闺中。故叙闺中之事切,略涉于外事者则简,不得谓其不均也。

此书不敢干涉朝廷。凡有不得不用朝政者,只略用一笔带出,盖实不敢以写儿女之笔墨唐突朝廷之上也。又不得谓其不备。

庚辰本全部删去此四条《凡例》。

2

此书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梦幻识通灵”。但书中所记何事,又因何而撰是书哉?自云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推了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堂堂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实愧则有余,悔则无益之大无可奈何之日也!当此时,则自欲将已往所赖上赖天恩,下承祖德,锦衣纨袴之时,饫甘餍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已致今日一事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记,以告普天下人。虽我之罪固不能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不肖,则一并使其泯灭也。虽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绳床,其风晨月夕,阶柳庭花,亦未有伤于我之襟怀笔墨者,何为不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以悦人之耳目哉?故曰“风尘怀闺秀”,乃是第一回题纲正义也。开卷即云“风尘怀闺秀”,则知作者本意为记述当日闺友闺情,并非怨世骂时之书矣。虽一时有涉于世态,然亦不得不叙者,但非其本旨耳。阅者切记之。诗曰:

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

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

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

第一回 甄士隐梦幻识通灵 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此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云云。但书中所记何事何人?自云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堂堂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实愧则有余悔则无益之大无可奈何之日也!当此时,则自欲将已往所赖天恩祖德,锦衣纨袴之时、饫甘餍(肥)之日,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训之德,已致今日一(技)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集)以告普天下人。(知)我之(负罪固多),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不肖(自护己短),则一并使其泯灭也。虽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绳床,其风晨月夕,阶柳庭花,亦未有伤于我之襟怀笔墨者,何为不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以悦人之耳目哉?故曰(“贾雨村”云云)。

此回中用梦用幻等字,是提醒阅者眼目,亦是此书立意本旨。

看官,你道此书从何而来?……

3

第一回 甄士隐梦幻识通灵 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列位看官,你道此书从何而来?……

(庚辰本将《凡例》部分文字删改添加,作为全书第一回开篇部分。)

1928年,胡适先生在撰写《考证红楼梦的新材料》一文时,即与有正书局刊印的戚蓼生序本《石头记》以及程高本、徐星署所藏庚辰本《石头记》(手抄本)的比较鉴别中,发现“红楼梦各本皆无《凡例》,脂本(指甲戌本)开卷便有《凡例》,又称《红楼梦旨义》,其中颇有可注意的话”,并专列《红楼梦的凡例》一节予以介绍。胡适在分析这几条凡例时,“可以指出几个要点:⑴作者明明说此书是“自譬石头所记之事”,明明说“系石头所记之往来”。⑵作者明明说“此书只是着意于闺中”,有说“作者本意原为记述当日闺友闺情,并非怨世骂时之书。”⑶关于此书所记地点问题,凡例中也有明白的表示。——此第三条,书中虽有“明白的表示”,但胡适先生在实录观念的错误思维下,将都中长安的贾府比附于曾任职南京和后来北归的曹家,有很大误解。但他第二条要点中对“红楼梦旨义”的关注和探讨,以及对戚本、庚辰本等削删《凡例》后段“则知作者本意”与“浮生着甚苦奔忙”一诗的遗憾,是慧眼独具的。

胡适先生在分析甲戌本《石头记》“凡例”部分被删改的原因时推测到:红楼梦的底本已经过不少的修改,故戚本有些地方与脂本不同。有些地方也许是作者自己改削的,但大部分的改动似乎都是旁人斟酌改动的,有些地方似是被抄写的人有意删去,或无意抄错的。如上文所引的《凡例》似是抄书人躲懒删去的,如翻刻书的人往往删去序跋以节省刻资,同是一种打算盘的办法。第一回序例,今本虽保存了却删去了不少的文字,又删去了那首“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很好的诗。有些地方则是有意删改的。

我们今天联系《红楼梦》主题分争重读甲戌本《凡例》部分,可以发现,“此书开卷第一回也”以下一长段,在甲戌本里明是第一回之前的引子,虽可说是第一回的总评,其实是全书的“旨义”。第一回中“大旨谈情”四字,构成了全书的主脉主线。此“凡例”中“戒妄动风月之情”、“此书不敢干涉朝廷……盖实不敢以儿女笔墨唐突朝廷之上也”、“作者本意为记述当日闺友闺情,并非怨世骂时之书矣。虽一时有涉于世态,然亦不得不叙者,但非其本旨耳。阅者切记之”以及“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与“大旨谈情”构成了否定之否定的逻辑关系,突出了“以儿女之笔墨谈情”与“怨世骂时”、“唐突朝廷(清)”的关联,借以解析“更有情痴抱恨长”的内在原因,并通过脂砚斋“作者实因鹡鸰之悲棠棣之戚,故撰此闺阁庭帏之传”的评述和揭示,点明此书写作意图和创作主题。

《红楼梦》在乾隆末年经程伟元、高鹗“广集核勘,准情酌理,补遗定讹”刊印之后,走出手抄本阶段广为流传,引起社会上层和知识分子阶层的阅读关注。但对于作者“因何而撰是书”以及“作者本旨原意”的探讨,长期莫衷一是。清朝同治年间濮青士与其弟濮椿余在读到刘铨福所藏的甲戌本《石头记》时,即题跋到:“余向读世所刊本,辄逆以己意,恨不得起作者一谭。睹此册,私幸余言之不谬也。”关于《红楼梦》主题原意的纷争和“逆以己意”,都不能代替作者的本言本意。濮青士兄弟的解读与作者本意的不谋而合,也是在读到甲戌本《凡例》之时的印证。

新中国成立以后,大陆文学艺术界在领袖和政治的统帅下,红学研究出现了万马齐鸣一边倒的情势。俞平伯先生研究得出“红楼梦是感叹自己身世的”、“红楼梦是情场忏悔而作”“红楼梦是为十二钗作本传的”,这是基本符合作者“大旨谈情”的主题主线的结论,但却受到错误的批判。在领袖“必须以阶级斗争学说解读红楼梦”的指引下,许多无产阶级革命知识分子背离红楼梦文本事实,背离《石头记凡例》所指出的红楼梦旨义,作出了此书意在反映封建社会必然灭亡、腐朽贵族必然崩溃的主题解读。可敬而又可悲可叹的俞平伯先生在“伟大的毛泽东时代”被批倒批臭,不得不学习太极拳之“舍己从人”,违拂己意随从主流解读。但他前期的解读是基于对甲戌本《凡例》部分对于全书“旨义”的关合作用的准确把握。近年来,人民文学出版社和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陆续出版发行了俞平伯校勘《红楼梦》简本和汇校脂砚斋评语的《红楼梦》评点本,遗憾的是这两个本子的开篇部分,俞平伯先生都没有使用甲戌本《凡例》部分,一如红学所1982年使用庚辰本作底本的新校本。我推测,对于治学严谨的俞平伯先生,既然“舍己从人”,从甲戌本《凡例》所推导出的红楼梦作意三个论点又受到长期批判,甲戌本的使用无疑是其“招祸之媒”,他不得不违心舍弃不用,随从主流以避祸保身。

现在我们再来看庚辰本开篇部分对于曹雪芹原著文字的删改。据脂砚斋、畸笏叟等人评注,《红楼梦》是未完之书,又是曹雪芹受到亲友指使作了删改的,且“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批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这些传世文字到底那些是曹雪芹亲自删改确定的,那些是旁人抑或后人有意无意删改的,我们很难做出结论。庚辰本在删除“则知作者本意为记述当日闺友闺情,并非怨世骂时之书矣。虽一时有涉于世态,然亦不得不叙者,但非其本旨耳。阅者切记之”一段话和七律诗之后,添加“此回中用梦用幻等字,是提醒阅者眼目,亦是此书立意本旨。”程高本则改作:“更于篇中间用梦幻等字,却是此书本旨,兼寓提醒阅者之意”。这是对《红楼梦》创作意图的歪曲和误导。第一回中“无材可去补苍天”甲辰本评注“书之本旨”,也是对曹雪芹写作红楼梦旨义的误解。在这里,庚辰本过录本的定稿人对曹雪芹原文施行了换心术。

从此书最早在曹雪芹亲友圈以及个别满清权贵手中传阅,又因己卯本、庚辰本底本出自怡亲王府,且有许多后回文字“迷失无稿”,“第《红楼梦》非传世小说……恐其中有碍语也”、“后编触忌太多,未敢流布”,加上当时酷烈的文字狱,这些多种因素的综合考量,我们可以推测,庚辰本开篇部分对曹雪芹原著文字的删改特别是对于全书创作缘起和主题意旨的削删掩盖,绝非是抄书人的躲懒、节省刻资或无意删改。这些曹雪芹的同时代人(也决非是冯其庸先生所言的后人),不管是脂砚斋、畸笏叟,还是梅溪、松斋或邓遂夫所说立松轩,抑或是怡亲王府出资监管抄书之达官贵人,都在这次实行“斩首换心术”的始作俑者的考察范围。斩首换心术的施行,使庚辰本这一最早最完整、保留脂砚斋批语最多的手抄本《石头记》得以传流人间,但也使曹雪芹原著旨义迷失无存,导致了后世读者和红学研究的纷争。庆幸的是甲戌本的存在和复出,使我们才得以拨云见日,回归曹雪芹原著文字规定下的主题范畴,不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更愿那些文革期间以笔墨起家的革命红学家就此申思《红楼梦》反封建反礼教的主题解读。

某虽愚讷,著此拙文,以就教于红学家冯其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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